从善如良

第四十四章 回乡之路不平静


黑影们并没有直接入门,而是采用了江湖最下三滥的手段,在窗户纸上捅了小窟窿,朝着里面用竹管吹了迷粉。
    过了不到片刻,黑影们手提单刀轻手轻脚的挑开了门闩,映着月色的亮光走了进去。
    黑衣人一看外间没有守卫,心中直舒了口气。晃着银锃锃、亮堂堂的刀对着里间房里的床榻上砍了下去。
    第一次剁下去硬硬的两声,再砍第二刀竟然砍出了轻飘的棉絮。黑衣人才叫不好,就觉得自己身后冷风飕飕。才要回头,就被一只大脚飞快踢到了床榻上。
    哎呀一声,黑衣人的头被一只大脚死死踩在了床榻上不得动弹。
    弯下身来,佐尔台拿着自己的弯刀架在刺客的脖颈上厉声:“说?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死咬着嘴一声都不吭,佐尔台栖下身子,加重了踩在刺客身上的力道:“还挺有骨气,就是不知道骨头硬还是……!”
    佐尔台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他的骨头再硬,赢得过我手里的毒药吗?”
    晃晃手里的瓶子,从善笑着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的多尔济也提着一个黑衣人拖了进来,一把丢在了佐尔台的脚下。
    纷纷而入的还有如良,他身后的暮成红雪一手提溜着一个刺客像是扔扛包一样甩了过去。
    这时候佐尔台的房间已经亮如白昼,飞虎头的五个蒙面汉子侧立在从善的左右。
    从善喜眉笑眼的看着佐尔台脚下还在死扛的刺客,手拿着小瓷瓶在那人眼前来回晃了晃:“你说你喝了这个会怎么样?”
    刺客本来还很倔强,再看见小瓶子上的字时吓得浑身胆颤,额头渗出了虚汗。
    “怎么?你是太热了吗?那我给你降降温?”
    从善说完,拔下手里的瓶盖就要给刺客往嘴里灌。
    “士可杀不可辱!”刺客说完,突然一低头。
    从善大叫“快按住他的头!”
    明显地已经喊晚了,连佐尔台脚下和地上的三个全都咬了嘴里的毒丸,口角渗血的毙命了。
    如良摇摇头,拍拍从善的肩膀:“善儿,玩过头了。”
    “我只是拿了个空瓶子,这里面是水,不是断魂散。”
    暮成红雪立刻走出来给他们主人作证:“嗯!~这个里面真是水,是主人从我这里要去玩的。”
    佐尔台笑眼看着一脸正经的暮成红雪:“暮成大人,你真是纵容啊!”
    暮成红雪仍然不苟言笑的板着脸:“大皇子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没有纵容,主人只是年纪还小,顽劣了些。”
    多尔济看着这四具尸首:“这怎么处理?”
    暮成红雪向着背后的几个手下招招手:“把这处理了,不要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从善却不理他们,蹲下身子在刺客身上一阵摸索,终于再看了刺客的手背后了然于心。站起身子,一摆手:“拖下去吧!”
    那几个飞虎头的大汉很利索的就从怀里拿出了个黑布,麻利的一卷,轻松的扛着尸体消失在屋内。
    佐尔台和如良知道从善有了发现:“怎么样?又是哪里出来的分支?”
    从善脱下手上刚才检查尸体的手套,眉毛一挑:“如良亲亲,你想不到是谁派人来刺杀我们吧!这是黑蛟帮的人,是云玄阴的手下。应该确切的说,是鬼面的手下。”
    “哦!这可热闹了,这还没有进入梁国的境内呢!要我们命的就来了。”
    佐尔台不解的问:“郝公子,鬼面是什么人?”
    “是要我们命的人,是不想我们挨了他事儿的人。以前和我根善儿有过几次照面,算是熟人了。”
    从善点点头,继续补充如良没有说清楚的地方:“鬼面是另外一个庞大的组织,他们以鬼面为首,手下是曾经五十年前盘踞活跃在梁国武林的一个杀手组织黑蛟帮。五十年前曾经被屠杀殆尽,五十年后没有想到又出现在江湖,他们的少年头目叫云玄阴,我和如良跟他有过一面之缘。只是让我不解的就是按照鬼面的精明,不应该这么贸贸然不计后果的出手。让他这么迫不及待的下手,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内幕。他这次派出杀手,究竟想刺杀的是谁?”
    从善凝眉扫过如良和佐尔台,想了又想,都觉得不应该是如良,她最后把眼光锁在了佐尔台身上:“哥哥,弄不好这次杀的又是你?”
    “我,怎么会是我?”佐尔台指着自己的鼻子。
    如良细细想来,也点头:“应该是你。”
    从善坐到圆桌旁,给自己沏了杯茶,慢悠悠的为佐尔台解迷:“你不想想你最近多出风头,琅邪的驸马,你这次娶到的不光是美女,还娶了一个靠山回来。在那次比武,你把你弟弟佐尔木揍得不轻,是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佐尔台不是笨人,从善这么一点他,他很快联想到了大宛国的那个女人。她连自己的娘当年都差点害死了,她还有什么做不到。
    鬼面早就找过暮成月华,向她表明了自己的意图,想和她联手。可是那次暮成月华回绝了鬼面,她那时还不觉得自己会从鬼面那里能得到什么好处。可是这次眼看着佐尔台就要娶了琅邪的郡主,暮成月华当然不能看着自己儿子的皇位受到威胁而坐视不理。
    用暮成月华的话说,佐尔台和他的娘一样该死,看着都碍眼十分。早早除了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暮成月华什么办法都会用,包括和她曾经十分不屑的鬼面联手。
    眼前的局势对佐尔台真的十分不利,他虽没有开口让从善帮忙。可是事关着从善日后的大计,她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更何况她是真的把佐尔台当成了朋友。
    朋友有难,从善自会相帮。再说从善可不想让佐尔木日后登上大宛的皇位,那样子对梁国的江山社稷不利,对各国的安定更是不利。
    一个心胸狭隘狠毒的人,如果没有胸怀天下的大度,包容万物的仁慈,那他就不适合坐上君王的位置。
    从善心中的美好蓝图,不是掌握天下的权利,而是能自在生活在一个和平的世界,能让她开开心做生意,半夜咧着嘴数银子。
    不要说从善是俗人,眼里只有银子。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赚钱的商人不是好商人,在商言商吗?
    为了不让人破坏自己的美好蓝图,从善天还没亮就退了房间,加快前进的步伐,和众人快快回到了梁国的境内。
    接到线报,自己派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而要刺杀的目标也已不知去向,鬼面一掌劈断了坟冢一块本就残缺的墓碑。
    云玄阴看着震怒的鬼面,心里平静无波,只是望着那块轰然坍塌的墓碑,心里不住的在祷告:有仇报仇,有怨抱怨,虽未鬼魅,是非分明。
    砸了石碑,鬼面狠狠的看着地下跪着的云玄阴:“你这月的解药还剩多少?”云玄阴伏地答话:“还剩两丸。”
    “两丸,这次任务没有完成,下月的解药减半,这是对你的惩罚。”
    云玄阴低着的头,眼光里发射出阵阵的愤恨,但抬起头时,却是面色沉稳:“谢过主人!”
    鬼面冷哼的看了一眼云玄阴,纵身离开,他还要去部署下来的计划。
    看着消失在夜空的鬼面,云玄阴冠玉的脸庞只剩寒冷,下个月他真的不好过。
    从善回到了别庄,没有去农庄,她还不知道怎么样开口问四娘虎头红玉的事情。自己没有想通,她自然也不希望暮成红雪和佐尔台去打扰四娘的清修。
    倒是水府的老管家拿着一封信前来觐见从善,从善的这几个窝水之蓝是清楚的。虽然水之蓝人在京城,可是他仍然能猜到从善那在哪里下榻。
    从善接过信,打开一看,原来水之蓝已经把骆无烟接到了水府,和自己的姐姐水伊蓝住在一起。这下子她总算放心了,赶紧给骆无痕回了封信,用飞鹰送去了琅邪。
    化了妆,从善用易容术遮住了她那张过于耀眼的脸,准备趁夜入京城去和水之蓝会面。还没有动身,进门的如良看见了正准备出门的从善:“我也要去!”
    没有办法,如良实在不放心啊!那去的地方,可是京城第一大青楼水月楼。虽然他的小夫君已经化了妆,依然风姿不减,这样子怎么能让他不担心那些个脂粉佳丽不对他的心肝虎视眈眈。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良不得不防。
    从善一看拒绝不了如良,也只好点头答应。这边小两口还没有出别庄院子门,一看佐尔台还有暮成红雪也换好了衣服,早早等待在那里。
    从善刚要开口,佐尔台和暮成红雪不理她,牵出了自己的马径直到了门口,临了,回过头给了一句:“我们也要见识一下水月楼!”
    多么的无奈,原来被胁迫也有说不出苦的滋味,很多时候是你怎么也使不出来的愤恨。瞅着架马走在自己前面的三个男人,从善才发现,男人烦人起来比女人还要讨人嫌。遇到一个都倒霉,何况是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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