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善如良

第四十九章 戏耍如锦牵红线


门被猛地打开来,寒风飕飕的灌了进来,正如此刻红线的心情一样,结结巴巴地看着他们少主的贤妻男:“红线见过二主子!”
    “怎么敢让我未来的嫂嫂给我行见面礼,我这当小叔的委实折煞了,嫂嫂快请起。”如良搀起了红线。
    从善看着已经判敌的如良亲亲,无限戏谑:“怎么,这就把你大哥给卖了?”
    如良站起了身,带着诡异的笑:“什么叫卖,这不是在后面推波助澜一下吗?靠我大哥那种不开窍的死脑筋,估计永远也不会看出香墨其实是个大美人呢!”
    如良转身看着一身黑衣的红线:“嫂嫂,你可骗得我们好苦。你在我身边也呆过,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是女扮男装的呢?”
    红线满脸红晕:“这,实属当时情况特殊。想必属下不用说明,主子也懂得的。”
    从善看着好笑的叔嫂二人:“好啦!红线也不用在属下、属下的自贬身价,你可是他未来的大嫂,要适时的拿出嫂子的身价。”
    三人正在屋里谈笑,门外下人来报:“少主,门外有位自称是郝如锦的人来登门求见?”
    从善和如良一对望,两人知道这是千里寻妻来了,随即马上让人请郝如锦进来。
    不过从善和如良心里马上有了鬼主意,决定戏弄一下郝如锦,毕竟老婆是不能白得的。两人眼珠一转,赶紧让红线躲了起来。从善又命悠然和一个小丫鬟带了红线去另外一个房间,好好地准备一下。
    来到大厅外,从善和如良已经在回廊外的窗户缝上偷窥见郝如锦那副焦急的摸样。两人互相对望一眼,诡计生成。
    进入大厅的时候,从善故意咳嗽了两声:“吭吭!大哥来了,真是好久不见,有失远迎。不知道今日来我别庄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找如良协商啊!不知道小弟能否帮上忙?”
    郝如锦已经转过身子瞧见了进来的弟弟和弟婿,面色难看,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启齿。
    从善拉了拉如良的袖子,示意他先实施第一轮作战计划,虐心计。如良接到小夫君的示意,赶紧装好样子,假装关怀:“大哥,你今日突然而来,是否有什么急事?”
    郝如锦眉头的小川连绵不断,走上前去拉着如良的袖口欲言又止。从善一摇手,摈退了左右:“这里不用你们侍奉,下去吧!”
    仆人都下去了,从善笑看自己的这位大伯子哥:“兄长,仆人都下去了。你的难言之隐可以讲了吧?”
    郝如锦心一横:“事情已经不能再耽搁了,再不说,香墨就真的找寻不见了?”
    咬了咬嘴唇,郝如锦勇敢的抬头看着自己的弟弟和弟婿,大声说道:“我,我发现自己也是个断袖,我喜欢上了香墨。我还没有表明心意,他就留下一纸书信不知所踪了。我想请如良和弟婿帮我找到香墨,我要娶他!”
    “啊!兄长你,你怎么也会是断袖?”从善和如良把嘴张的大大的,能多装就有多装。
    郝如锦一看从善和如良的表情,跌落在一旁的椅子上,情绪低落的说:“我知道我不该如此,可我就是这么做了。京城里的官家小姐跟我示爱的不少,可我从来没有动过心。一直到遇见香墨为止,其实我在他入府里的第一天就已经心动了。当他那一双秋水般的眼睛望着我时,我的心被彻底融化掉了。我也告诉过我自己,他是个男子,我这样做实属禁断之恋,可是我就是收回不了这颗心。我之所以来找弟弟和弟婿,就是因为我羡慕你们的勇敢,你们应该懂得兄长的心情吧!你们会帮助我找到香墨的吧?”
    如良听郝如锦这么说,很是甜蜜的看了一旁的小夫君。他同时也很感慨,自己平时那个死守旧传统的大哥终于改变了。
    从善倒是心里惊呼:“自己是不是带了个不好的头,明明都是符合天地阴阳平衡的爱恋,却让自己给假凤虚凰的演了一段惊天动地的断袖之爱。不行,找个机会一定要跟如良坦白自己其实是女儿身,不然自己会硬生生掰弯多少直男们。罪孽呀!佛祖宽恕,天地宽恕!”
    定好的虐情爱还要演一会儿,不然是真的浪费了如良和从善的好演技。
    从善一乍一惊,跳了起来指着郝如锦:“什么?兄长你喜欢香墨,你也是短袖,这怎么可以?”
    郝如锦听从善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他以为头一个赞成并接受自己是断袖的就应该是自己的这位向来随心所欲、自由生活的弟婿,但是现在他却在从善的眼里读出了反对的讯息,这让他很是不解:“从善,难道你不接受兄长跟你一样是断袖吗?”
    睁着两眼说假话,铁着脸色装到底,从善爽快的点头:“这怎么可以,你堂堂朝廷大员,郝家的长子怎么能做断袖。如良和我已经违背天理,乱了阴阳,兄长怎么能再继续走上这条不归路呢!你没有考虑过你也做了断袖,丞相大人能否接受,郝家的子嗣延绵问题怎么办?你难道要让郝家断子绝孙吗?”
    “这个,这个,不碍事。就算我和如良都成了断袖,还有如骥,你家二哥。郝家的子嗣延绵问题,交给他就好了。他是铁定不会当断袖的,他看见佳人那是连东西都分不清楚的。”
    “啊!没有想到兄长已经把问题全部考虑在里面了。可是你喜欢香墨,香墨是否也如你一般,对你有意,人家是否也是短袖?”
    面对从善的第二计策离间计,郝如锦拿出了红线临走前留的书信:“我先前不确定香墨是否同我一样喜欢我,所以我一直未表明心迹。可是我再看了香墨的留书后,才知道他原来也是中意的我的,只是介于身份不敢高攀。既然知道了香墨的心意,那我就不打算放手了。断袖也好,被世人病诟也好,这人生的一路只要有他陪伴就好。就像你和如良这般,仅此而已!”
    从善如果是一级演员,如良绝对不输二级,他来回的走着:“现在不是谁爱谁,谁不爱谁的事情。重点是香墨现如今不知所踪了,他会去哪里呢?”
    郝如锦看着自小聪明的弟弟,把所有的希望都全部放在了郝如良的身上。
    正在此时,悠然忽然在门外禀报:“少主子,小姐从外面烧香回来了,她说既然等不到少主子的回应,她也就此离去了?”
    郝如锦不知道从善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即勾眼看了一下如良。如良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是善儿他们家的远房表姐,小时两家爹娘互相商量,长大后就让他们成亲。后来你知道的,善儿娶了我。她表妹如今找上门来,已经纠缠了月余了。现在好像准备放弃了,谁让善儿心里只有我呢!”
    看着无限得意的弟弟,郝如锦好不羡慕。联想到自己,香墨现如今不知身在何处,他无限神情低落。
    从善憋着气准备实施第三计策美人计,咳嗽两声:“把表小姐请进来,就算要离去,也要在吃桌饭,我给她践行。”
    悠然应声:“好,我这就去请表小姐过来,安排宴席。”
    等待的时间,从善给一旁的如良使着眼色,准备下来看好戏。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郝如锦也抬起头,看着门外走进来的女子。
    冬日虽然寒冷,可是眼前的女子落入眼中身后却被暖暖的金色包围。高挽的云髻,简单的只在发间斜插了一只玉簪。白色的狐裘绒绒的把那张凝眉的小脸衬托的有红似白,烟雾的眸子里一点寒星忽隐忽现,鼻直挺翘,一点红唇上下互咬着。
    郝如锦有些呆愣,有如蜡像端坐不动:“这是谁?怎么这么像他,不可能!”
    女子一双柔荑轻提水蓝的长裙跨入门里,娉娉的走来,腰间的环佩叮当。淡淡的兰花香溢满了大厅,从善朝着女子一阵暗笑,双手迎接:“表姐你回来了,今天上香是否途中困倦呢?”
    女子轻启朱唇,声音清澈的像是清泉:“还好,怎么也比不过善儿你的狠心决绝,表姐哪里不好,你就那么看不上我。也罢,善儿既然不愿意,我便不再纠缠。今天宴席之后,我便上路回家去庙里做姑子去。从此不再踏入这乱人心的儿女情长,一生干净。”
    从善上前轻轻拥住自己的表姐:“表姐你怎么这样说,你知道我对谁再狠心,却终不能对你狠下心来。再不要说做姑子的话,你正青春华年,怎能后半生就绝了心去青灯伴古佛,了此残生呢!这样子,我娶你便是,还不行吗?”
    “不行,绝对不行?”郝如锦在众人的充愣中罢然起身。
    如良赶紧拽着失态的郝如锦:“兄长,你在反对什么?那是善儿的家事,何况我也不反对。不是我插足,人家本就神仙眷侣的一对儿!”
    从善的表姐也很疑惑的看着面前的郝如锦,十分不悦:“这位公子你是谁,我们家善儿说要娶我,关你何事。你这般情急,是不是有些逾越了?”
    郝如锦看着眼前的女子,像是中了邪一样,走上前去,一把把女子从从善身边拉过来抱在怀中:“香墨你怎么能要嫁给我弟婿呢!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女子一把推开了郝如锦:“公子请你自重,我不是什么香墨,你认错人了,我是红线。”
    “怎么可能,你就是我的香墨。你在生我的气,也不必躲到此处,还男扮女装的逃开我?”
    女子一听郝如锦口不择言,柳眉倒竖:“谁是你的香墨,谁是男扮女装。本小姐生下来,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女闺秀。你刚才也抱了我,难道你没有发现出不同吗?”
    从善和如良心里已经憋了半天了,两人对着哈哈大笑:“男扮女装,兄长太可爱了。”
    郝如锦揉了揉眼,眼前的女子虽然相貌和他的香墨一般无二,可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女儿家。一阵呆愣,他步步后退向着门外走去:“香墨你在哪里?我好后悔没有跟你表白,现在连人都认错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你!”
    一看郝如锦要走,从善和如良知道最后一出蝶儿双双飞的第四计策差不多该收场了,别真弄巧成拙,成了棒打鸳鸯的罪人。
    从善一把就把旁边还在有点小生气的红线推了出去,蹬、蹬,红线就这样子被自家主子给卖了出去,一不小心没有站稳,从身后伸手慌忙抱住了要走的郝如锦。
    郝如锦一愣,转过头去:“小姐可还好呀?”
    红线一脸娇羞,扯住郝如锦的袍子一角:“你也太书呆子了,红线怎就不如那香墨了。你眼里只有小书童,哪有我这真真的女红妆。”
    郝如锦一阵愣充,瞧见了从善和如良的坏笑,随即恍然大悟,眼角溢满笑意。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