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无情

丧尸的包围圈越来越近，车子在尸群中穿梭，前头的李东用装了消音的M4爆了靠近的丧尸头。大部分的丧尸都被北边浓郁的血腥味儿吸引，准备去饱餐一顿，蒋牧他们的压力倒是不大。
    “啊…”壮汉惨叫连连，就像地狱恶鬼的叫声，他的那十一个弟兄就交代在这了。身后此起彼伏的惨叫叫的人心里渗的慌，刘珊珊身体不住的发抖，蒋牧用右手紧紧的抱住她。
    “你受伤了？”开车的刘美看到蒋牧左手不住的滴血，遂说道，经刘美的提醒，痛感传到大脑，蒋牧终于感到了胳膊上的疼痛。
    “你受伤了？在哪呢？”刘珊珊担心的问道，看到胳膊上斑斑血迹吓的轻叫出了声。
    “快把他胳膊扎起来，防治流血过多。”刘美说道，慌了神的刘珊珊赶紧撕下一块布条，将蒋牧的胳膊扎紧，蒋牧疼的直冒冷汗。
    终于开到安康路和新民路交叉口，两个庞然大物还停在这，这一趟算是没有白跑。十四个人两辆步战车完全可以躲的下，所有人暂时在里面躲避丧尸，等丧尸少了再出发。
    “有会开车的吗？”说话的是李海，“先坐到驾驶室，我来教你们开这个家伙。”
    坐在驾驶室的秦武在部队也开过车，李海就教他如何将这步战车开动。刚才也是李海教秦武如何开启步战车的门，不然他们也进不去。这8*8的92轮式步战车在亚洲享有盛誉，不过蒋牧不了解这玩意儿，就是这些个特警也是只闻其名罢了。
    新民路和来福路已经成为丧尸聚集的中心，要想回去又要绕路。秦武学的已经差不多，是该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李海已经成功掉头，往东行驶。刘美不愿意放弃A车，和李东二人开车跟上。秦武试图调头，经过两次撞击，勉强调了过来。
    “牧牧，牧牧…”刘珊珊摇晃着蒋牧的身体，蒋牧却没有反应。
    “他只是昏了过去，没事。”一名战士探探蒋牧还有鼻息，安慰刘珊珊不要激动，让蒋牧躺一会儿。
    “刚才他的速度好快，你有没有看到？”车厢里一名小战士小声说道。
    “我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啊？”
    “眨眼间的事，我们也没看清。”
    “安静一会。”开车的秦武命令道，语气透着威严。
    这一路路况很差，但是没有堵死，步战车生生撞开一条路，吸引了沿街的丧尸。不过围过来的丧尸几乎就是喂车轮，20吨重的家伙轧过去都感觉不到颠簸。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两辆步战车吸引了屋子里的人的注意，都围在门口观看。院子没有很大空地，所以只有一辆步战车开了进来，其余的车停在了隔壁。晚上也可以分开住，也好看守装备。
    一名战士将蒋牧抱了下来，在刘美指引下赶紧抱进房间，刘珊珊哭哭啼啼的跟在后面。
    李东叫来学过护理的蒋心语，蒋心语看到蒋牧胳膊上的伤口立马捂住了嘴，看来她还处在学习理论的阶段。
    “算了，我来，”刘美此时已经脱掉了身上的双刀，坐在蒋牧身旁，“去弄点热水来，再拿点酒精。”
    很快蒋心语拿来酒精，水还在用电热水器烧着，幸好刘美老板想的周到，家里地下室还有备用柴油发电机，停电的这几日全靠着发电机维持日常用电。
    刘美分出一些酒精点燃，抽出腿上的匕首放在火上烤，刘珊珊紧张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把子弹取出来，幸好左轮手枪威力不大，只是嵌在肉里没有伤筋动骨，不然就麻烦了…”刘美像是老手一样做着准备，刘珊珊的头却摇成了波浪鼓：“没有麻醉他会疼死的，我去看看有没有药，你先等等…”
    蒋心语将刘珊珊拦了下来，那个小诊所根本没有麻醉药，刘珊珊抱着蒋心语哭成了泪人。刘美使个眼色，蒋心语将刘珊珊带了出来，坐在沙发上不住的安慰。
    热水烧好，贾青端着热水盆进来，刘美让她们拿一个干净的毛巾，赛进蒋牧嘴里。
    “你们将他按住，等会不要让他乱动，以免割破血管。”刘美已经准备好，手也擦了酒精，秦武和李东将蒋牧按住，刀慢慢割开蒋牧的肌肉。
    “啊…”惨叫传来，即使嘴里塞着毛巾也阻挡不了惨叫，刘珊珊的心揪成了一团。
    这就是被丧尸撕咬的疼痛吗？一只丧尸趴在蒋牧身边捧着蒋牧的胳膊贪婪的吃着，蒋牧甚至能看到丧尸眼里射出来喜悦的光芒。越来越多的丧尸聚集过来，抱着蒋牧的腿，甚至扒开蒋牧的肚子。这一切都映在蒋牧眼里，正在吃着内脏的丧尸，正在掏内脏的丧尸，争抢起来的丧尸，啃着肉的丧尸…蒋牧成了一顿美餐，刘珊珊，刘美，越来越多的人在眼前闪过。
    “兄弟，你他娘的是不是个好汉？是就睁开眼睛！”这是谁的声音？蒋牧摸不着头脑，管他是谁呢！
    “蒋牧，蒋牧…”是个女声，是刘美吗？他叫我干吗？蒋牧心里默默的想着，不过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蒋牧你快睁开眼啊，你看看我啊…”这声音好熟悉，不正是刘珊珊吗？是我的女朋友！一滴冰凉的水滴在脸上，流进嘴里怎么咸咸的！
    丧尸的画面早已被黑暗取代，努力的睁开眼，灯光好刺眼，闪动的人影晃的我好晕…肺贪婪的吸着空气，就好像水下憋气很久的人再也忍受不了而冲出水面，久违的空气还散发着香气。
    “蒋心语，你留下来跟我把蒋牧擦一下身体…”
    “啊，我？”
    一切都寂静下来，再也没有声音。
    “咕噜噜”不知是谁的肚子响了起来，熟睡中的刘珊珊惊醒，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刘珊珊激动的拉着蒋牧的右手，“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多大了还哭，来我抱抱！”蒋牧伸出右手，刘珊珊趴在蒋牧的胳膊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
    “咕噜噜”又是肚子叫的声音，蒋牧亲了下刘珊珊说：“亲爱的，我饿了，能不能弄点吃的给我？”
    “生病了还不正经…”刘珊珊轻轻推了一下蒋牧，蒋牧假装左胳膊痛，吓的刘珊珊赶紧轻声软语的安慰，当刘珊珊发现自己被骗时，给了蒋牧一个瓜崩儿，噌道：“就知道你没正经，我去给你拿吃的。”
    “刘姐姐，我去弄点吃的。”自从白天刘美就她刘珊珊，刘珊珊的心理就产生了变化，那种醋意变成了感激。
    “你醒了？”刘美进来关上门，“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就是有点饿，感觉好几天没吃饭似的，我怎么了？”
    “你流血过多，晕了过去，没想到那么快就醒了。”
    “我是被饿醒的，肚子好饿。”
    刘美疑惑的看着蒋牧，看的蒋牧心里毛毛的。刘美伸出手搭在蒋牧额头，仔细的感受着。随着刘美的动作，一阵幽香传进蒋牧的口鼻，没想到刘美竟然有天然的体香。
    “饭来了…”刘珊珊突然端着饭出现在了门口，刘美尴尬的收回手，蒋牧对着刘珊珊尴尬的笑道，只希望她别摔了手里的盘子。
    “牧牧还发烧吗？”刘珊珊担心的问道，没有表现出一点醋意，蒋牧好奇的看着刘珊珊，她转变怎么那么大？
    “不发烧了，不过饭后半个小时再吃一次消炎药，我先回房间了。”刘美眼神闪烁，像是有心思被人看穿一样，逃也似的出去了。
    “晚安，刘姐姐。”
    “晚安！”
    “呦，小妞，怎么跟人家叫的这么亲？我到现在可都没听到你叫我老公，你怎么就叫叫上姐姐了？”蒋牧开玩笑道。
    “老公和姐姐能相同吗？吃饭！”刘珊珊拍开蒋牧的手，一口一口的把一碗粥喂了下去。
    吃饱喝足，蒋牧精神好多了，平时跟刘珊珊开玩笑的精神头又冒了出来：“来，妞，陪我一起睡，睡我右边。”
    “睡什么呀，半个小时过后还要吃药呢。”刘珊珊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没事，到点再吃。”蒋牧将刘珊珊拉上床，两人相拥而眠。
    早晨五点蒋牧就醒了，不知道这精神头怎么这么足，刘珊珊枕着蒋牧的胳膊背对着睡的正香，蒋牧随手抱住刘珊珊，紧紧的抱在怀里。蒋牧奇怪左手已经能使上劲了，伤口出传来酥痒的感觉，就像有小蚂蚁在敏感出爬一样。
    刘珊珊感到蒋牧在动，转过身发现蒋牧已经醒了，捧着蒋牧的脸说：“怎么那么早就醒了？几点了？”
    蒋牧拿起床头标价五位数的表，刚五点十一分，于是让刘珊珊在睡一会。刘珊珊本想起来，但是蒋牧撒娇抱着刘珊珊不让她起来。
    贾青孙鸣已经起来做早饭，刘珊珊不得不起床帮忙，本来刘珊珊也不会做饭，只能帮忙打下手。
    “吃饭咯…”贾青吆喝一声，饭香早已传进了房间，蒋牧一阵风一样冲了出来，吓得那些人一跳。
    “蒋大哥你好了？”蒋心语惊讶的目瞪口呆，昨天恶心叭啦的伤今天就像个没事人了？
    “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很饿，我怀疑是不是被饿死鬼投胎了。”蒋牧抓起热过的馒头就着咸菜就开吃，这些不乏秦大妈的功劳，这些小年青的哪能独自做顿饭！
    “竟不说好话！”刘珊珊掐了下天一，一个大大的白眼把蒋牧的叫疼声压了下去。
    “年轻人身体就是好，”秦大妈笑道，“昨天病的跟什么似的，今天就活蹦乱跳的了。”
    “兄弟没事就好啊，昨天可把人吓坏了！”秦武说道。
    “让你们担心了，不好意思，不过昨天谁帮我换的衣服？”蒋牧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被换了个遍，要是刘珊珊一个人那不得把她累死！
    “额，先吃饭，吃完再说！”蒋牧好奇的看着众人打马哈，不知道怎么回事。
    “杨汤怎么没吃饭？她人呢？”蒋牧无意问道，不过却没有人搭话。
    蒋牧独自来到三楼，三楼空间很大，有一个健身房，两个卧房，一个客厅，卫生间比楼下的大多了。看装修有复古风，富丽堂皇的。蒋牧敲门，却没有人回应，转动把手，竟然没有反锁，卧室中间的豪华大床上，杨汤正躺在上边。
    “杨女士，吃饭了，杨女士？”蒋牧本想叫杨小姐，可是小姐一词已经被社会上的污浊风气腐蚀，连小三都披上了怨大头。
    不过蒋牧叫了两声，杨汤并没有答应，蒋牧奇怪的走过去，杨汤还在睡觉，但是脸色潮红，额头斗大的汗珠，这不会是发烧了吧？蒋牧伸出手，虽然觉得有点冒失，但是人命关天，顾不了那么多了。这一摸额头，烫的跟开水似的，蒋牧赶紧下楼找蒋心语要了退烧药，喂着杨汤吃下去，幸好还会吞咽。用湿毛巾给她搭上，找蒋心语来照看照看，起初蒋心语是千百个不愿意，不过在蒋牧的极力劝说下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23个人要是出发，车是够了，不过23个人的消耗是巨大的，秦武又带着人去弄物资。李海、刘美和蒋牧留下来给车搭棚，朱文成和季欣然担任警戒的任务。李海将电接到外面，将钢筋量好切割。
    “大家快来听听，有消息。”正在调试A车的夏冰突然喊道，像是听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经过一周的努力，政府的控制原告失败，现在各大城市已经陷入了危境，政府已经在首都建立起一个千人军队，请所有幸存的人前往首都加入保卫军…”
    这无疑是一个不幸的消息，首都的兵力只有千人，那得是多么恐怖的灾难？大家伙的情绪跌入了谷底，蒋牧安慰道：“先干活吧，不要沮丧，更不要丧失希望，等我们到了二线城市，生存希望会更大的。”大家勉强打起精神，毕竟活着就得生活。
    蒋牧让刘珊珊拿来清点的物资清单，看这些天的忙碌都有些什么结果。这药就占了半页纸，解热镇痛药有阿司匹林，消炎痛；感冒类的有扑感敏，新康泰克；抗菌药物有氟哌酸，砒哌酸；止泄药有易蒙停，止泄宁；还有抗过敏的有扑尔敏等等等等。外用消炎的酒精、碘酒，疮口贴、风油精、清凉油，消毒棉签、纱布、胶布等数不胜数。本着负责任的精神，刘珊珊还是数出了个大概。
    人每天都离不开水，不过经过几天消耗，水用了五分之一，今天秦武他们还要弄些水回来。
    粮食够多，蔬菜水果也够这些人吃一两个月，但是太占地儿了，小型运输车装的满满的。让蒋牧惊喜的是，那辆疑似冷冻车真的是冷冻车，里面的冷冻肉类丰富到眼花，而且数量可观。
    运输车里还有大批的食品，都是包装袋包装的，里面夹杂的水果罐头、大批内衣裤、生活用品甚至卫生巾都已经分好类，这样大的工程也辛苦清点的几位了。
    最让蒋牧惊喜的是军绿色卡车运回来的东西，里面步枪百支，配套弹药总计万发，全套警服五十件，可以将这里所有人武装起来了。
    “有情况，”正当蒋牧看的开心的时候，朱文成的话打断了蒋牧的思绪，“西边有人过来了，三女一男。
    李海停下手中的活，爬到车顶上了望，只见四个人正在丧尸追赶下跑过来。
    “求求你救救我们吧！”四个人跑到门边，可能是切割机的声音将他们吸引过来的。
    “救救我们吧！”三个女人哭道。
    “这位小兄弟，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救救我们吧。”四十多岁的男子眼泪都快下来的说道，蒋牧没心思跟他们废话，后面十来只丧尸已经来了。
    蒋牧挥手让他们靠边，M4对着丧尸一阵扫射，由于是瞄准丧尸的腿，这些丧尸都摔了个狗吃屎。蒋牧赶紧打开门，让那四个人进来，然后一枪一个点射爆了丧尸的头。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四个人不住的点头哈腰表示感谢，看那紧张的神情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先休息一会，珊珊，给他们倒点水。”李海他们继续干活，蒋牧安顿好这四人也帮他们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