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无情

小雨淅淅沥沥扑打在地面上，溅起肉眼看不见的水花。天空中乌云压顶，跟随着车队一路向北。风儿更疾，带来末日里的第一场雨。
    雾霭沉沉，整个世界灰蒙蒙的一片，跟昨天的艳阳高照是鲜明的对比。车子呼啸而过，掀起寂静的世界里的一片喧嚣。
    末日里，幸存者挣扎着生存，而生存下来又是为了什么，蒋牧迷茫了。每天担心着明天会死去，每天生活在恐惧之中，精神上的折磨加上物质上的匮乏，真让人觉得生活没有一点念头。整个车队是焦虑的，人们有一日没一日的过着，生活对于一些人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好死赖活着都只是一种悲观的状态。
    回去寻找父母，是蒋牧现在的信念，支撑着蒋牧度过的每一日。可是其他人呢，他们以什么支撑起悲观的时间，当生已经没有了意义时，必须寻找生的意义。看着每个人灰头丧气的脸，简直就是另一类行尸走肉，是时候给大家鼓舞士气了，蒋牧想道，当生活有了目标，也就有了盼头。
    “前面有情况，”是打头的秦武在说话，“路面好像已经被堵死，所有车辆停车。”
    车队减速停车，蒋牧打开车门下车，看到了前面非常壮观的景象，不知道有多少辆车停在前面。如此多的车辆追尾非常壮观，不是百车追尾，以这一眼望不到边的架式来看，可能要达万辆。只是灰蒙蒙的雾霭隐藏了一些，以蒋牧能看到的情况来说，百米长的长龙堵死了高速宽阔的路面。
    “我门该怎么办？”蒋牧在秦武身边问，两人都看着抛锚的车辆发愁。
    “他娘的，”秦武低低骂一声，“路面都堵死了，没法过去。”
    天气情况不好，车队一路过来开了两个小时，再花两个小时回去走其它的路线也不是上策，但是如果没有其它的办法，只能走回头路。路上追尾报废的车太多，步战车也无法通过，如果用吊车把这些车吊开，这要吊到猴年马月。
    “把这些护栏弄开，我们走那边怎么样？”跟着蒋牧一起过来的刘美提议到，那边的路没有追尾的车辆堵住路面，通过是可以，但是该怎样到另一边？
    “可是我们该怎么过去，”秦武犯愁道：“我们也没有工具，难道直接撞开？”
    “如果没办法只能撞开，”蒋牧接着说道，“我们按照这个速度再要一个半小时就能到达HA市，如果我们回去绕道路程可就不得而知了。”
    刘美接着说：“我们只是上高速就要那么多天，再绕路他们可能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直接撞过去，不是很省事吗？”安梦艺的想法也是不能走回头路，代价是巨大的。
    “思考是多么伤脑筋的事啊！”杨汤一脸受伤的表情，好像已经伤过了脑筋。
    “老琴，”蒋牧对秦武说，“你看步战车能不能将护栏撞开一道口子，绕过这段路就行了。”
    “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老林走上前来说道，“直接把螺丝卸下来就好了，工具箱里有的是扳手。”
    “对啊，他娘的，老林，你赶紧带几个人赶紧弄，弄好我们上路。”秦武一拍头，脑子被粗野的环境熏陶的不会转弯，思考问题也变得粗野起来。
    “等等，”蒋牧打断所有人的交谈，神色严肃凝了一层霜，“什么声音？你们听！”
    雨声中夹杂着轻微的磨擦声，被蒋牧的耳朵捕捉到，但是其他人竖起耳朵也难听出个所以然来。安梦艺像是听到了些动静，皱着眉说道：“好像是什么东西磨擦地面的声音，丧尸的吼叫，是丧尸！”
    安梦艺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变了，其实安梦艺听到的这些蒋牧也听到了。安梦艺的感知虽然比蒋牧强，但是那只是针对光之力而言，对普通的丧尸来说，蒋牧的感觉比安梦艺强了不少，因为毕竟蒋牧吸收的光之力要多。
    “所有人上车，做好战斗准备。”秦武命令道，虽然在白天没有到闻尸色变的地步，但是看蒋牧和安梦艺的神色都变了，丧尸数量一定不在少数。
    果然，秦武通过车窗看到雾霭中出现一个黑点，接着黑点周围又出现一个黑点。越来越多的黑点出现，变成一只只丧尸，在车山上翻山越岭的过来。“吼…”熟悉而令人恐惧的吼叫，正是骷髅丧尸的叫声。蒋牧一直不明白没有了声带的丧尸是如何叫出声的，但是蒋牧也不敢研究这种“猛兽”，尤记得那晚骷髅丧尸的半具骷髅架子竟然又长了出来。
    “所有人听着，”秦武通过对讲机指挥道，“所有车辆调头，我们避开与丧尸群正面交锋。”
    “不行了，”老林焦急的喊道，“车发动不起来，可能油路出问题了！”
    “他娘的，”秦武骂道，“早不出迟不出，现在出问题，赶紧把车修好。”
    吊车靠近车队后方，路上还有散乱的抛锚的车，调头可供的空间有限，而且秦武的步战车几乎靠近迎面而来的丧尸，几乎所有的车辆都被夹在中间。跑不了只能迎战，秦武当即命令李海的步战车上前，两辆步战车堵住了大半路面，一辆大客车堵住了剩下的路面。
    运输车和两辆箱式货车可是这里所有人大生存必须，里面的东西必须保护好，所以秦武让后面的步战车上前，避免丧尸和补给车的直接接触。
    “郑建，你带人将护栏卸下来，其余的人留在车上阻击丧尸。赵兵你们三人保护郑建的人，我们会在正面吸引火力。”秦武又一个命令道，赵兵手下连自己也就三个男人，其它的都是女人，暂时就让他们做保卫工作。
    “郑建收到，马上去做。”
    “赵兵明白！”
    A车里的四个人也下车来，蒋牧让杨汤到房车上去，自己和刘美、安梦艺二人爬到高处看前面状况。从丧尸的突然出现到现在，差不多过去一分钟的时间，丧尸已经从模糊不清到清晰可见。汽车很好的阻碍了丧尸的速度，秦武也毫不迟疑，下令开枪。
    “你有没有感觉到奇怪的东西？”安梦艺问，“那种感觉和你身上的差不多，但是却又不一样。”
    安梦艺的话模棱两可，蒋牧不明白她的意思，疑惑的问：“到底是什么？你什么意思？”
    “我…”安梦艺张嘴，却找不到用来形容的词语，嘴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
    “好可怕！”耳机里面传来杨汤的声音，她一定是用房车上的对讲机说话，“一只怪物，长得好像人，但是丧尸好像很听它的话，把我们包围起来了…”
    杨汤的声音都在颤抖，蒋牧知道她能预知短暂的未来，杨汤肯定是看到了未来的画面才会如此恐惧。杨汤会这么恐惧，一定不单单是丧尸围困的原因，真正令她恐惧的应该说她说的怪物。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能把人吓成这样，生生死死见的多了，也不该吓成这样啊！
    “那种力量好奇怪，我能感受到它似乎无处不在，奇怪的是那种力量并不强。”安梦艺说。
    普通的丧尸根本没有光之力的存在，安梦艺可以感受到光之力的存在。蒋牧特意让安梦艺猜猜口袋里有多少金色珠子，安梦艺不仅猜出来还指出了准确位置。不仅如此，安梦艺还指出这里谁是打开基因枷锁的人，蒋牧可感受不到这些。如果按照难道这里有很多的骷髅丧尸？但是安梦艺又说她感受到的力量并不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蒋牧干脆让杨汤仔细描绘她看到的情景：“杨汤，你能不能把你看到的情景仔仔细细的说给我们听？”
    “可是那个怪物好恐怖，而且还非常恶心…”杨汤显然是不想回想看到的画面，但是没办法，必须解决这个问题，丧尸的背后似乎隐藏着更强大的力量。
    隐藏着的问题才是最令人担忧的，但是这种力量隐藏的很深，要不是安梦艺感觉到它，蒋牧也不会觉察出这种力量的存在。蒋牧站在车顶拿着狙击枪在尸群中寻找不一样的地方，除了雾蒙蒙的雾霭和杂乱的汽车，就只有数不清的丧尸。经过这么些天的实战，蒋牧运用迷彩狙击枪虽然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命中率不是以前能比，以火箭般的速度提升，如果能把时不时出现的光之力一起运用，射程之内保证绝无活物。蒋牧对迷彩狙击枪的认识还比较浅显，距离越远子弹会有偏差，以蒋牧现在的经验，这个偏差还无法把握好。
    车队停下来时，步战车距离无法通行的路段只有二十米，丧尸速度虽慢，可也是转眼就到近前。有前面的火力压制，丧尸暂时无法靠近，为其他人赢得了时间。蒋牧继续寻找不寻常的地方，配合着安梦艺，但是对方不管是什么东西，隐藏的都特别深。
    郑建带人修车的修车，卸护栏的卸护栏，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是丧尸数量太多，偶尔会有漏网之鱼，不得已安梦艺也加入了战团。蒋牧让刘美也过去帮忙，缓解他们的压力，自己还站在车顶观察战局，以免有其它方面的丧尸过来偷袭。
    丧尸说不经打其实也不经打，在现代化武器面前也就相当于活靶子，但是它们胜就胜在数量太多，蒋牧看雾霭深处一直有丧尸的踪影，似乎丧尸大军没有一个尽头。
    丧尸是灭不完的老鼠，只能暂时避开尸群，另寻他路。护栏的工作进行的不太顺利，手头的工具不是专业工具，螺丝不好卸，进展相当缓慢。吊车也是毫无动静，蒋牧想如果在护栏卸下来的时候吊车还没修好，只能丢弃吊车，跟尸群拉锯战，时间越久胜利的天平就越偏向丧尸群。能逃则逃，不必做出无谓的牺牲。
    “糟糕，”安梦艺大叫一声，吓了思考的蒋牧一跳，“是骷髅，有两只骷髅过来了。”
    蒋牧赶紧用狙击枪瞄准，看到前面车顶上有一只骷髅丧尸，另一只跳到了旁边的路上，周围的丧尸也跟着过去了。不，不是两只，蒋牧看到另一边的草丛里又出现一只骷髅丧尸，丧尸在骷髅丧尸的带领下兵分三路进攻。难道骷髅丧尸也具有了某种智慧？刚才从正面进攻的丧尸就是挨打的靶子，现在兵分三路无疑分散了秦武的火力。
    丧尸发挥自己数量的优势，秦武的火力*不得已分成三路，秦武的优势就不再明显，丧尸开始*近。蒋牧想赶紧干掉带头的骷髅丧尸，相当于干掉了他们的脑袋。蒋牧连开两枪，一颗子弹打在了丧尸的骨架上，另一枪从骷髅头纤细的脖子上过去，两枪均没有打中。骷髅丧尸工作迅速，而且动作不可捉摸，蒋牧无法把握住准确的时机。
    “李东在哪？”蒋牧吼道，枪声太大，蒋牧不自觉的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我在步战车这边，怎么了？”李东蹲下来边换子弹边问道。
    “你退下来干掉骷髅丧尸，用迷彩狙击枪，普通步枪对它不管用。”
    “可是这边压力太大，人手太少。”
    “干掉骷髅丧尸，丧尸就不会有序的进攻，我先去顶替你！”
    “好吧！”
    蒋牧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爬到步战车上，跟李东换了枪，将枪托抵在肩上开始射击。蒋牧命中率一般，尤其是连续射击的时候，只能慢慢点射，大大降低了射杀丧尸的效率。
    “蒋牧当心了，你有危险…”看来杨汤又看到了未来的片段，而且是关于蒋牧的。
    蒋牧没有在意，未来的事蒋牧还无法顾及，解决眼下的困境才是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