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飘三国

第109章


她看我,声音温和:“你还有一些事情不知道。我们不单单破坏你们地方的农业种植结构,还破坏你们地方的生态结构。你知道你们地方为什么连连发生蝗灾、虫灾、鼠害?那都是我们借助各种手段造成的。你们的农民为什么会饿死,你们的老百姓为什么会造反,都跟我们有直接关系。你不想复仇了么?”
我坐直了身子:“你……”
“是我。我为了复仇,已经不择手段。你不需要惊讶。如果你也想复仇,我也可以给你机会。”
她看着我,“我还跟镇江沿岸的居民说:‘芦苇有大用处,我们愿意出大价钱来买。你们赶紧种吧,就种在这长江边上。’当然,我花了三年的时间,花了不少钱财,才使长江边上的芦苇数量合我们的要求。你以为今年芦苇长势那么好,是天意么?而你,聪明反被聪明误,看着芦苇可用却忘记芦苇也可以为我们所用。”
“你终于成功了。不但俘虏了我,还俘虏了主公。多谢你告诉我这一点,知道了这一点,我可以死而无憾了。”我看着她,“多谢。你可以走了。”
她不甘的看着我:“你居然连一点报复的心思都没有?”
我叹息:“是,我没有。我知道你还将我当作朋友,所以,我也不想报复了。这么多年了,我们互相伤害,什么时候是个了局?”挺直了身子,我笑着看她:“你还记得那年初会,我你给我们唱的那首曲子么?”
“曲子?什么曲子?”她竟然反应不过来了。
“是那首曲子。‘白发渔樵江楮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哼完这几句,我笑着看她:“你应该还记得,你说过,一切纷争都将归于尘土。”
“我说过这句话么?”风飘絮的眼睛迷离起来,笑道,“我已经不记得了。或许,你记错了吧?”
“记错了又如何?没有记错又如何?”我手轻拍床栏,哼了起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楮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她终于笑了起来:“你终于决定做一个被浪花淘尽的英雄,我也不能勉强你。但是我的想法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决定,不管浪花会不会将将淹没,我都要去搅浑那一江水!”
看着她那意气风发的样子,我终于说话:“你作出这样的决定,却不要被浪花搅得粉身碎骨才好!”
“粉身碎骨又如何?这是乱世,我已经没有退出的希望。”她看着我:“你也应该知道,你没有退出的希望。”
看她转动轮椅,姗姗远去,我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要小心。”
她回头,笑:“我会小心,我会很小心。你只放心。纵然我被搅地粉身碎骨,我也会想办法保全你。因为,你是我最初的朋友。”
[《汉书*周瑜传》节选]
建安十二年十一月,瑜兵败,箭创并作,左右舁以降操。操曰:“瑜,国士也。当以国士礼遇之。”命良医予药。瑜伤渐愈,操数度招降,瑜皆顾左右而言他。操知终不降,叹息良久,欲命杀之,而始终未决。
有武德公主者,与瑜有旧,欲以以招之。瑜慨然而歌曰:“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楮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言辞豪迈。
主闻其言,知其有出世之意,转告操曰:“瑜既有出世之心,不如宥之,以收马骨之效。”操然其言,然迟疑曰:“纵归民间,恐生意外。”
主笑曰:“此易决也。新建有兵学院,正少教师。命其为教授,与学院之中颐养天年。愿意任教与否,听其自便。一切尽在明公掌握之中。”操然之。
瑜于兵学院数十年,然终不言教授之事。人知其忠,亦不勉强,愈敬之。人有以镇江一战作教例剖析,则驻足听之,一笑而罢。
后三十年,瑜死于学院教授楼。汉相荀攸命以国士礼葬之。兵学院三千学子,皆素衣相送。
第十五章 摊牌
[黄鹂的回忆]
建安十五年,朝廷大洗牌。
曹公的二公子忧郁而死,大公子被曹公赐死。这样震惊人的消息传来,姐姐也只是微笑,说道:“曹公看明白了,也好。”
姐姐的那种神态叫我莫测高深。
之后有个姓徐的官员来拜会姐姐。姐姐与他说了一阵话后,突然笑道:“我终于等到变天了。”
之后的事情很顺利。一个姓荀的官员官员接替了曹公的丞相职务。曹公被封了魏王,他的一个叫曹彪的儿子成为世子。谁也料想不到的事情。
朝廷终于洗牌了。我知道姐姐是幕后的主持者。但是,外表上的她,只是一个幽居在家里的女子,平凡女子而已。
之后朝廷又将一大群人派了出去:强哥哥,小妹姐姐,石云姐姐,还有一个叫纯如的哥哥,还有一些善于水战的大将军。据说是去一个极其遥远的地方,打一场征服战。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姐姐擦拭的宝剑,突然吩咐小内侍:“去请夏侯姑爷过来。”
我真的料想不到后来会发生什么故事。
剑气。夏侯擎天走进小楼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剑气。但是那时候,他显然没有想到其他。“练剑吗?”他轻轻问。那时姐姐正在擦剑,那把从石景天手里得到的宝剑。
姐姐手腕轻轻一翻,剑已经架在夏侯的脖子上。“不练剑。”姐姐微笑说,“不过想试剑而已。”
夏侯笑:“别开玩笑。”两根手指夹住剑身,想要将它挪走。
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姐姐的剑一翻,划伤了夏侯的手指;继续架在夏侯的脖子上,夏侯的脖子已经被划破了皮,血丝当下渗了出来。夏侯没有再动,他眼睛望着姐姐:“为什么?”
“也许你可以告诉我,这把剑,是出自你的手笔?”姐姐微笑着,笑容里面有着一种凄凉的美丽,“剑铸得很不错,你果然不愧曹公幕下首席铸剑师的称号。”
夏侯静静地看着姐姐:“你很聪明。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十年之前。”姐姐继续微笑,那是一种令人心碎的微笑,“那时你们刚从荆州来到黎阳。你们经历了一场冒险。你和小妹成功地收服了荆州的一支刺客队伍。”
夏侯摇头:“我不记得有什么破绽。”
“你忘记了,我是治疗外伤的国手。”姐姐的剑在轻轻颤抖,“听说了事情的经过,我就要求检查你的伤口。你执拗不肯,我终于还是剥下了你的外衣。”
夏侯看着姐姐:“我不肯让你检查,不过是碍于你的女子身份。难道你因为这个理由而怀疑我?”
“当然不是。因为伤口。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一句话吗?我说,幸好那伤口还浅,那几个家伙下手还不重。”
夏侯点头:“我还记得。”
“那时我就想,你们收服石景天他们的经过也似乎太儿戏了一点。石景天不过是一个掌门弟子而已,他到底还不是掌门。这样大的事情竟然在小妹的一个玩笑中被决断,没有经过任何商议,是不是太玩笑了一点?那时我就想,是不是石景天他们早就有心投靠?这是不是王剑师预先的吩咐?如果本来就准备投靠,直接找许都就是,何必闹老大一出风波将你们两个都弄得遍体鳞伤之后才开口?这不是非常无聊的举动吗?说不定你是睚眦必报之辈,那岂不是得不偿失?百思不得其解之后,我换了一个思路:如果你们本来就认识,甚至投靠也是你们已经形成默契的行动。这样一出表演也是事先准备好的,因为你们企图通过这样一出表演抹去你与他们之前的所有联系!这样想了之后,一切都变得可以解释!”
夏侯苦笑道:“难怪你如此反对我与小妹的婚事。那时你就已经起了怀疑心思。”
“你错了。我反对婚事,当然也担心你是奸细而怕小妹误托终身的成分在内,但是主要的目标是想与你比剑。因为我与石景天比试过多次,很熟悉他的剑路。虽然初见那一次我们也有过比试,但是我究竟没有看清楚你的招数。于是我闹了一出,终于逼你与我动手。我终于可以确定,你就是石景天的同门师兄,或者,你就是他们的大师兄。因为你的武艺在他们之上。甚至有可能,你就是他们的真正首脑。那个王越,可能并不存在。如果这是事实,那么,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你得了曹公要留住我的命令,于是一路跟踪,但是可能是我行踪太隐秘,所以有大半年的时间,你们都在江东闲逛。在江东闲逛的时候,你们收买了孙英。然后我出手救了孙策,你们在第一时间里知道了消息,于是设定了计策。”姐姐叹气,“你们的第一个计划,还是想抓住我的身世做文章,带我去见那个所谓的王剑师,用欺骗的手段给我一个所谓的身世,另外再加上传授武艺这一个条件来套住我。没有想到我根本不动心,而时间有限,于是石景天就启动了第二套方案:杀了我。可是刺杀的时候,却又发现我虽然不还击,但是真要杀我还真不容易。而我又心软得很,有软肋可以抓。于是石景天启动了第三套方案:选择时机,替我挡一剑,取得我的信任。然后怂恿我去刺杀刘备。没有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我竟然从尸体上看出破绽,逼迫石景天说实话。石景天终于说了实话,但是他还是打了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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