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庶有别

第259章


“这个……”乔巡抚心中一阵的恼怒,对江致远也越发的厌恶了,他望望下面站着的海祥云,余雅蓝等人,挥挥手道:“你们也是的,为何不给江大人下跪叩头呢,快给他叩头罢。”
海祥云听着江致远的话,心中的火立时便要窜出来,那边余雅蓝赶紧的一拉海祥云的手臂,胡千方也是立刻上前,冲着江致远双膝跪倒,口中称道:“江大人,咱们一时忘记,请江大人恕罪。”
江致远却不理睬胡千方,眼睛紧紧的盯着海祥云,脸色一阵的铁青,余雅蓝立刻一拉海祥云,摇了摇头,海祥云无奈,低下头,闭上眼,扑通一声跪倒:“草民海祥云见过江大人。”
江致远冷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沉声道:“海祥云,你胆子可不小啊。”
海祥云跪在地上,冷冷的说道:“江大人,海祥云愚笨,不明白江大人的意思。”
江致远哼了一声,厉声道:“你到了如此罪孽滔天之罪,本官与巡抚大人心存仁慈,着你回去思过,你却妖言惑众,鼓动这些不。明。真。相。的长老们,为你做什么万民申冤,海祥云,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海祥云抬起头,一双凤目犀利的望向江致远,剑眉倒竖。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余雅蓝心中担心海祥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强压心中的悲愤,膝行几步至巡抚近前,缓缓道:“巡抚大人,今日叫我们夫妻过来,可是要当堂羞辱不成?”
乔巡抚听着江致远的话,心中已经不然,现在看到余雅蓝又如此的责备,不由挥挥手道:“江大人,还不曾开堂审讯,不要如此的咄咄逼人,海祥云,你起来罢。”
江致远心中一惊,暗自对乔巡抚心生记恨。却是脸色不变,闷哼了一声,看也不看海祥云一眼。
那边海祥云立刻膝行过来,对着乔巡抚叩了一个头,口中称道:“草民多谢巡抚大人。”余雅蓝赶紧过来轻轻的搀扶起海祥云,站立大堂中间。
乔巡抚望望下面黑压压的百姓,微微咳嗽了几声,沉声道:“海祥云,本府接到状纸,告你奸杀丫鬟,逼死奶母,强占房产土地,可有此事?”
海祥云施了一礼,朗声答道:“巡抚大人,草民一向奉公守法,对府中奴仆也是宽容大度,却不知道这状纸从何而来?”
乔巡抚将手中的状纸轻轻一挥道:“路师爷,你拿给海祥云看看。”
路师爷连忙的接过,轻轻的递到海祥云的面前。海祥云微微看了一眼,上面血红的手印触目惊心,海祥云立刻便想道大堂之上,江致远对自己的严刑酷打。海祥云不由的冷笑一声道:“巡抚大人,如此诬陷与我,可有人证物证。”
江致远立刻站起来道:“海祥云,你不要太放肆了,这里是县衙,不是你海府,任由你在这里张狂!”
海祥云冷冷的斜了江致远一眼,眉头微皱,上前一步道:“江大人,你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捉至衙门,严刑酷打,如今又在这里编造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的身上,江大人,我却不知道,你一个堂堂的朝廷命官,为何要跟我这小小的百姓过不去呢!”
 
第二百一十六章  重审(二)
江致远大喝道:“这一纸状子乃是你海家长辈所出,我只是主持公道,将你绳之于法,你却在这里含血喷人,咆哮公堂,海祥云,你休要仗了别人的气势,似你这种顽劣根性,根本不需要什么重审,便该直接将你斩首示众!”
堂下的百姓听着江致远的话,不由的一片哗然。顿时乱做了一团。乔巡抚心中大怒,猛的一拍惊堂木,怒喝道:“放肆!江致远,本府在此,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本府的话。威胁海祥云,你意欲何为!”
江致远看到乔巡抚大发雷霆,微微收敛了一下,退回自己的座位,狠狠地瞪了海祥云和余雅蓝一眼,想着下一步的对策。
乔巡抚只气的呼吸急促。路师爷赶紧的奉上一杯热茶,乔巡抚慢慢的饮下,方才渐渐的平息下来。
胡千方轻轻上前,拱拱手道:“巡抚大人,请给海祥云一个公道吧。”
乔巡抚点点头,猛拍惊堂木,厉声道:“来人,将原告海陈氏带上来。”余雅蓝愣了一下,看着大堂门口,二太太款款的走了进来,方才明白原来二太太娘家姓陈的。
二太太走到堂前,万福道:“民妇海陈氏见过巡抚大人,知县大人。”乔巡抚点点头,缓声道:“海陈氏,你起来罢。”
海陈氏立刻微笑道:“多谢大人。”乔巡抚看看海陈氏,关于她的传说,乔巡抚也听说过一些,心里总是猜疑着,这海家二太太究竟是何种人物,竟然能够将海家鼎鼎大名的族长迷的神魂颠倒,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只见这二太太,一张瘦小的瓜子脸,粉白的官粉不知道涂了多少,越发显得面皮雪白,蛾眉修的细细的,略显轻佻,鼻梁露骨,一张樱桃小口又涂的厚厚的胭脂,乌黑的秀发松松的挽在脑后。
再看身上,一件绣花的嫩绿夹袄,下面一条洒花的玫红裙子,年逾四十的年纪,身材却如风中弱柳,婀娜多姿。二太太望着乔巡抚不错眼的打量着她,脸色微微扭捏了一下,眼神却是放出兴奋的光芒。
她一张小口,微微张开,欲说还休的娇羞摸样,乔巡抚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声音立刻缓和了许多:“海陈氏,你状告海祥云,可有人证物证?”
“巡抚大人,当初这杨妈妈将房契地契交予奴家的时候,她的丫鬟金玲可是在旁边看着的,如今这金玲却不知道下落,巡抚大人,这叫奴家去哪里再找人证呢?奴家只是一个柔弱女子……”
二老爷在旁边听着二太太如此扭捏作态,只气的老脸涨得血一样通红,指着二太太说不出话来。
乔巡抚绕有兴趣的望着二太太,呵呵一笑“哦?这样说来,二太太是没有人证了?”二太太立刻点点头,一边柔情似水的望着乔巡抚。
乔巡抚点点头,又问道:“物证可有?”二太太连忙从自己袖中将那两张纸掏出来,路师爷走下来,接过那两张纸,恭敬的递到乔巡抚的面前。乔巡抚接过去,看了一眼,向着海祥云道:“二太太这里有你家的房契地契,你有何话可说?”
海祥云拱手道:“大人,这个,希望大人能请草民的大哥胡却进来。”
乔巡抚沉思了一下,点头道:“可以,让他进来吧。”
立刻衙役大声的传话下去:“传胡却……”胡却站在衙门口,听着衙役的喊声,不敢怠慢,立刻拨开人群,挤进来道:“大人,草民胡却见过大人。”
“胡却,你这位兄弟叫你过来作证,你可有什么有力证据?”乔巡抚看看斯斯文文的胡却,心里不由的想到离家出走的乔文,心里疼了一下,对着胡却的语气也平和了许多。
胡却微微一笑,对着乔巡抚拱手道:“大人,您的手里有二太太的一张房契地契,草民们都不曾见过。”
二太太立刻说道:“你们从前见过。还骗我说我拿的是假的!”
胡却摇摇头道:“二太太,并不是我们骗您,我手里有这样的房契地契不下于十张,皆在杨妈妈的房间内搜出,巡抚大人,如果这都是真的,那么咱们是不是要把房子土地分成十分呢?”
乔巡抚微微一愣,不由得问道:“胡却,你这话是何意思?”
胡却拱手上前,朗声道:“回大人,似二太太手中这样的房契地契,乃是杨妈妈自己假造,故意的放出风声,从中捞一些好处,真的房契地契,却仍在海少爷的家中,所以这卖房卖地之说,实为杨妈妈这个奴才私自敛财,而旁人贪财,才会惹下如此的事端,说来说去,这源头却要追究到杨妈妈的身上。请大人明鉴!”
那边二太太立刻叫道:“大人,现不要听他的一派胡言,他们是一伙的,赖着咱们家的房子,土地不肯还,还要在这里狡辩。大人,那杨妈妈早都化成灰了,如今他们说什么都成啊。”
乔巡抚听着,点点头道:“是啊,胡却,二太太说的也是道理啊。现在可是死无对证了。”
胡却想了想,立刻抬起头来说道:“咱们还有人证!”
“哦?”乔巡抚一捋胡须,诧异道:“人证?这个人证不能是你们府里的人啊,否则说出来的证词是不能做数的。”
“大人,这个人,乃是杨家村的牛四,他是村人,跟海府里再没有半点的关系,而是跟着杨妈妈有很密切的关系。”
“带牛四上来!”乔巡抚立刻叫道。
牛四正在衙门外,他本是不愿意来,无奈杨家村的那些愣头青,他看着就害怕,只好等在衙门外,看着杨运星等人对他怒目而视。
那边衙内高呼牛四,这边杨运星对着牛四晃了晃拳头道:“大老爷问你话,只管照实说,若是有半句的隐瞒,小心我这拳头再不饶你!”
牛四连连点头道:“星哥,星哥,您放心,小的再不会乱嚼舌头的。”说着话,那边衙役走出来,喝道:“谁是牛四,大老爷叫呢,快点,不要耽误时间!”
牛四赶紧的过来,一迭声的答应着:“小人在,小人在……”一边紧跟在衙役的后面,小心翼翼的来至大堂之上。
乔巡抚看着牛四,眉头一皱,这个人,生得倒也相貌堂堂,只是一眼望去,却总带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感觉,他想了想,却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他不耐烦的挥挥手道:“牛四,你可知道本府叫你过来,有何事?”
牛四赶紧的跪倒在地,嗵嗵的磕了几个头,殷勤的说道:“是,是,大人叫小人过来,是为海少爷做证人的。”
乔巡抚点点头:“不错,你很明白,你可说说,这房契地契是怎么一回事?”
牛四又磕了一个头道:“大人,这件事,小人再不敢隐瞒,那时,杨妈妈还活着的时候,跟小人相好,那一日,她回家来,告诉我,她拿了海家的房契地契,想偷偷给卖掉,给她的儿子娶媳妇,我想了想,就劝她,这是海少爷的房子,虽然现在少爷信任你,却不能保证你一辈子都是主事的妈妈啊,你还是不要这样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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