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异世界

七至八章


七、第一个同伴
    门并没锁,但是是铁门。也因为是那种很有沧桑感锈色铺满了的铁门,我用了很大力气才推动。随着门缓缓的打开,门轴处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在这无比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是那么刺耳。
    我并没把门全部推开,因为还有余悸,所以先推开了一条可以供我通过的缝隙,然后躲在门后只是将手机先伸进去,再将头探出一点,像光晕发出的地方看去。那光晕是从门对面的墙边照过来的,不出所料的是那边的墙也是布满了树的根须。而那光照这我这边,我也照向它那边。因为太黑不是很清楚,只是看到光的后面是一团似人形的黑影,我差点停止了呼吸,我觉得是不是这也向药房一样,值班医生被树给吸干了?我不敢喘大气,几欲缩回头去,但又好奇为什么那里有光,所以就这样僵住了。可突然那光晕晃了晃,我真的窒息了几秒,但回过神来我想到那一定是一个人。我大叫了一声“是谁?”那边没有回答只是看见光晕晃得频率更高了。一定是个人,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不能发出声音。
    我抑制不住激动,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一个活人了,我挤进门向前走了两步,这下我看清楚了,是急诊科的许医生,他侧躺在地上被一根茶杯粗细的根缠着,最匪夷所思的是那个根须的尖部整个伸进了许医生的口里,怪不得他说不了话,甚至连哼唧都不行。难道那根是这么吸血的?但没有见地上有血迹。那光晕是他右手拿的手机从缠绕的根须的空档处伸出来对向我的,看来是听见我的声音为了能让我注意这里。
    可是怎么救他呢?我赤手去,不可能,谁知道那根会不会袭击我,需要一个工具。这时我想到了门口走廊里的消防斧头。消防斧头应该在墙上消防栓的柜子里,但是这里的结构全变了,可以说这对于原来的医院就完全是另一个世界,不知道斧头还在不在那里。边想我就边倒退着挤出门,深怕转身会被袭击。值得庆幸的是墙上的消防栓柜子还在,虽然呈现出破败腐锈的样子,但斧头也完好的挂在里面,而且外面的玻璃早就碎了,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拿出斧头来。
    斧头还是很重的,攥在手里沉甸甸的,如果作为防身武器是不错,就是太重拿着很费体力。想来起先一路虽然诡异可是没有什么危险,所以开始我认为这个地方只是让人不舒服,毛骨悚然的,现在看来不然,还是有生命危险的,这斧子在后面的路程一定要随手拿着。
    我又挤进门,慢慢挪着向许医生靠近,步子只敢拖着走,就怕突然有侧面袭击。还好似乎旁边的根须对我没什么兴趣或者没什么战意。这样看和普通的树根倒也没什么差别。挪到了许医生的脚边,这时看清了,许医生一脸惊恐的神情,眼神带出深深的恐惧和祈求,直勾勾的盯着我,我感到是一丝凉意。这眼神有点瘆人,我不知觉得就脱口说出:“别盯我了,我都毛了,我这就救你”。我看好了许医生脚下缠着他那根的部位,把手机放到旁边照着,定了定神,举起斧头瞬间砍下去,只感觉不是像普通树木砍上去那么硬,接触树皮时有一点韧劲,然后就像坎到了胶皮管,破了皮就是柔软不吃劲的感觉,刹时有液体喷了出来,喷了我满脸,还黏糊糊的,带着血腥味,呛得我无法呼吸,自然的闭上了眼睛。一阵腥风血雨过后我才敢睁开眼睛,这时我赶快拿起手机用袖子擦去屏幕上的污物去照,看看情况。只见那根须已经被我砍断,断了的后部分竟然缓慢的蹭着地缩向墙边,还拖出了长长的血印;但并不流血了,可能这植物内部都是分段的你砍断的部分的内部液体流完不会影响其他部分。再去看许医生,他身上的树根竟然枯萎了,皱缩了起来绕在他身上已经松垮垮的了。身上也满是污血。他双手撑着地,手机在他的右手下压着,嘴里的树根也已经吐出来,他面朝下在不停地大口吐着。我不容分说拉起他喊道“先到安全的地方再吐。”半拉半拽的将他拖到了门边。
    他好像也回过了神停止了吐,只是不转睛的看着我,似乎要哭。我还扯着他的衣服说有什么委屈出这房间再说。
    八、许医生
    可能是人在特殊的环境中会改变,是一种适应环境的改变。人必然是有无限潜力的动物,至少之前我是不信的;因为我的经历太平淡没有一点波澜,可救许医生,我竟然能毫不犹豫,如果没来到这个环境,或者称之为这个世界,我可能遇见这样的怪物会避之而不及,并默默地开脱自己不是不敢而是不能无谓牺牲。
    我们在那间屋子外边对面的墙边坐了下来,这之前是我看过的没有那种树根的地方。这时他也平静了下来,看着我问道“石医生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心想他娘的我费尽心力冒着危险救你,你不先感谢我,问这么个问题,怎么回答。虽然我和许医生年龄差不多大,但平时我和许医生不是很熟,只是互相知道姓名罢了,因为医院也有千十来号人,我实在不是那种擅长交际的,所以临床的大夫也只熟识一二而已。我告诉他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在这里,还告诉了我在之前的所见。“还是你说说具体怎么回事,那些是什么东西,你怎么会被袭击的?”我问道。他也大体的说了经过。
    他是二线班副班,因为外面下大雨,到没有需要120出车的急诊,凌晨2点多他就安心的在值班室睡了,醒来时和我一样抹黑,也怀疑停电,找到手机一照,同样吃了一惊。同时还发现值班室的一面墙上就爬满了那些树根,在没有我叙述之前的见闻的情况下他也是认为那些是一些藤蔓。他好奇的走过去,先仔细看了看,只觉得突然脚下一紧,有什么把他拖倒,因为突然,电光火石一般,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经摔倒在地。刚要张嘴求救就有东西往他嘴里伸,那东西还没进去多少,他用力闭上了嘴,只感到嘴里一咸,血腥味。同时脸上也喷上了液体湿漉漉的,他认为这一定是血。那东西还顶着他的牙想往里钻,这时他可不敢张嘴了,嘴里咬断的一节就只好硬是咽下去了。同时他感到身体也被缠了个结实,他之前还没搞清楚状况,加上那些血腥味以为是蛇。这树根就这么捆着他把他缓慢地拖到了墙边,也就没有进一步动作。直到听到我的哭喊声,不自主大声问道“谁在那里”
    ?就只一声,那根趁虚而入扎入了许医生的哽嗓咽喉,插得极深,搞得许医生几欲呕吐,但堵得也十分严密完全吐不出来。他只有期盼有人来救了。
    因为这里静的出奇,所以我去搜索收费处的脚步声被许医生听到,还好他倒下时手机还紧紧握在手里,也还是一按就亮。正好他被捆的墙面对门,而他也面对门,他就奋力把光打向门上的窗子,功夫不负有心人,之后就是我们共同经历的那一部分了。
    听到这我想起手机,就问他的手机还能看时间吗。他拿了起来,前面他根本没机会在意这个,现在一看,我不由得不骂娘啊,妈的,竟然也是停留在凌晨2:12。这些诡异的事让我想起我之前一直看的一档节目叫《走进科学》,那里面经常用一些无厘头的结论去解释灵异事件。如果这件事匪夷所思,专家又解释不了,专家就会说是当事人有癔病,一切都是妄想。那时我就是把那节目当笑话看,现在我处在匪夷所思的境界里,要是也是癔病就好了,现在这个世界不会是我妄想出来的吧?那么许医生也是妄想的产物?
    我回了回神拿起手机看了看计时,不知道解救和休息各花了多少时间,现在计时总共已经有一个半小时多了。我和许医生商量我们必须出去找救援,但是大门是封锁的,我想看看急诊科门开着没,我们一起行动互相有个照应。他也同意并且要确定一下另一个值班医生和护士都在不在。我们出发,我提着消防斧,他叫了两声另两个值班人的名字,没人回答,我告诉他别白费力气了,我一路叫了,都是死寂的。他说会不会是和他一样处在不能开口的状况。我们一间一间的屋子看,输液室没有人,厕所没有人,可是看到治疗室时他惊呆了,在布满树根的墙边确实有两个人,穿着也是白大褂和护士服但是情形和我在药房时看见的一样,已经被吸干了。他没见过只听我描述了,并没想到是这样,所以他被吓得体若筛糠。之前我已经看过有了一定免疫力,可是这一下出现两个,也不由得一阵恶心。
    知道了树根的厉害我俩谁都不敢上前,退出了这间屋子。最后来到急诊科对外的门前不出所料,已变成笼门样的大门被大链锁锁得结实。看来一楼想出去是没戏了。这时许医生说:“地下室,地下停车场有出口,夜班我们随时出车,所以地下停车场的大门是不锁的”。看来这是我们唯一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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