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人威武

第73章


  我收敛了不满,不卑不亢的回答他:“玉禾此次来的目的就是探望新嫁的姐妹,如果有哪里错了规矩,还望陛下海涵。”
  洛辰的表现依旧很淡然:“公主客气了,皇后,玉禾公主从南国远道而来,身为六宫之首应该多多照拂才是。”
  “臣妾遵旨。”皇后风采卓然的行礼,满面亲切的对我道:“公主既然专程来探望姐妹,那就暂时先住在荣贵妃的昭阳宫,彩叶,你一会儿拨一些人去伺候公主,一定要小心服侍。”
  “是,娘娘。”她身后为首的宫女躬身道。
  我颔首:“有劳娘娘了。”
  我一眼倾心的那个洛辰像是从水墨画上走下来的人物,淡雅精致的让人过目难忘。
  在北朝皇宫里我侍候过的洛辰,鲜明生活,却难以捉摸得让人望而生畏。
  眼前的洛辰,经历过皇子夺位之乱,刀与血的磨砺最终消逝了他身上仅存的那点孩子气,黄袍加身,他是一个帝王,双手染血脚下踩尸,虽然还不是残忍决绝,但微露的锋芒却让人感觉到压抑的陌生。
  昭阳宫里,司甜一言不发的坐在我对面,一杯滚烫的茶捧到温热也没有喝上一口。
  我知道她的心事,她难堪今日的事被我撞见,更难过的是带着北朝荣贵妃和南国公主的双重身份来受罚,这无疑是一种耻辱。
  “司甜。”我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只碰到了华丽柔顺的衣袖,她有些慌乱的站起来,避开我的视线。
  “折腾了一天饿了吧?我去吩咐小厨房做你喜欢吃的东西。”说完她像逃命一样的离开了我们呆的西偏殿,慌乱间差点撞倒放着琉璃花尊的三脚几。
  我在寝殿里找到她时,她正趴在床上哭得伤心,头上的玫瑰簪子滑落,乌黑的头发凌乱的披在肩背上,随着她啜泣的动作滑落在身旁。
  她还是那个遇见事情爱哭的小女孩,只是所有人都未曾想过,她所处的皇宫居然压抑到连哭都不能随自己。
  “筱岚。”她喊我的名字,蒙着被子的语气听起来既不清晰又怪怪的。
  我上前坐在她的床上,抚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我给南国丢人了。”
  “不怪你,是北朝皇后咄咄逼人,你本来就没她心计多,吃亏在所难免,没人会怨你。”我轻声安慰道,心里微微有些发酸,一脉同根的亲姐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欺负心里不难过呢。
  “你不了解。”她低声说道,忍不住啜泣,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哭得不能自制。
  “我对不起南国,我给你们丢人了,我不配做公主……”她哭着,瓜子脸上满是交错的泪痕。
  “司甜……”
  “皇上他……从来没有碰过我……”
  我脑子“轰”一声炸开,错愕,愤怒,怜悯……种种心情混杂在一起,到最后只能不不可置信来形容。
  完全没有睡意的夜晚,我穿着寝衣坐在窗边看天上的一轮残月,感觉凉意缓缓的从四肢百骸侵袭而来。
  一个修长的身影悄悄的立在我身后,不动声色的用被子裹住我微微泛凉的身体,堪称温柔抱着我一直到放在床上,拉起被子仔细盖好。
  秦淮极其坦然的躺在我身边,一只手环住我的腰身,另一只手把玩我的长发。
  该不该踹他下去?
  我真得觉得很累,从心里升腾起来的累的感觉像冷风一样扫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懒懒的竟然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继续出格的环者我。
  “你今天这么听话让我很不适应。”他轻声道,向床里面拱了拱身子,紧紧的挨着我。
  天生讨厌别人过度近距离的我一肚子火瞬间就烧起来了:秦淮你奶奶的,得了便宜还在这里卖乖,要不是我懒得计较,早一脚踹得你丫挺了。
  “见到你姐妹了?”他见我只瞪着他却不说话,便找话问我。
  这话找得实在不巧,我本就为这件事伤神,他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当下提着他的衣领恶狠狠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洛辰从从来没碰过司甜?”秦淮混迹于各个皇宫,像这样接近于丑闻级别的事肯定不能不知道。
  秦淮点点头,不置可否。
  
第八十八章 契约悬念
更新时间2012-10-15 22:19:34  字数:2089
 对于一个普通女人来说,幸福就是她的孩子和丈夫,都说生得好不如嫁得好,能有夫君的疼爱,儿女绕膝,此生也就别无所求。而对于宫里的女人来说,她们的幸福只来自于皇帝的宠爱,宠爱就像免死金牌,能让卑贱之人尊贵,尊贵之人卑贱,黑白颠倒,混乱不堪,一旦失宠,不论是出身如何高贵,都要任人宰割,为人鱼肉。
  我为司甜的失宠痛心,更为北朝自古以来的殉葬制度而精心:皇帝驾崩,所有未生育子嗣的后妃一律殉葬。司甜从未受过宠信,长此下去根本不可能有怀孕的机会,倘若洛辰去世,那司甜她……
  “早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歇斯底里的捶打秦淮,只觉得这是一场天大的笑话,当所有人都以为身份尊贵的荣贵妃荣耀无限时,真正的真相却是北朝皇帝讨厌她到娶亲至今都没有碰她一下,甚至未来她还要遭受殉葬的厄运。
  秦淮抓住我的手,将我按在怀里安抚,我趁机在他后背上乱抓乱挠,挠出一道道血痕,他置若罔闻,依旧动作轻柔的安慰我,直到我失了力气再也闹不懂了,他才缓缓开口。
  “未得宠爱未必是件坏事,天地之大,你怎知道她不会有机会再遇良人。”
  秦淮从来不是喜欢信口开河的人,既然他说了就一定有他的意思。
  我静下来仔细思考他的话,一个奇异的想法浮上心头,我惊讶的看着他:“难道你想……”
  他将食指放在我的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搂紧我在我耳边道:“有我在,你还有什么可操心的。”
  我警惕的使劲捏他的脸:“你耍什么诡计?”
  他笑,带着脸上刚捏出来的两个红痕畜生无害道:“既然是诡计,怎么能让你知道了去,你乖乖睡着,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虽然认识许久,但只要一想到认识许久竟然还未曾得知他的真正底细,就觉得心里发虚:毕竟不是自己人。这次的事若能如他所说解救司甜于水火之中,我必定会感激他记着他的好。倘若他是在暗中玩什么把戏算计南国,我也一定不会手软。
  司甜从在我面前哭过之后,就没有再表现出过这方面的情绪,热情简单的就像没出嫁一样。
  时至今日,我们都已经长大,到这时才像对真正的姐妹一样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畅聊小时候的那些事情,欺负来欺负去的,还是甩不掉骨血里最真挚的亲情。
  马车上有专门带进宫里送给司甜的礼物,有盈妃的,父皇母后的,几位兄长的,自然也有我的,北朝皇宫虽然富丽,吃穿不愁,但总也没有故乡的一些小东西能轻易的温暖人心。
  深秋正是南国的珍珠栗成熟的季节,我吃过北朝的栗子,跟牛眼那么大的一个儿,吃在嘴里面面的,勉强有那么点香气,比起南宫大小如葡萄一般,甘甜鲜香的栗子简直差远了,这次来我特意让人从宫里的老栗子树上打下来一些晾好,一起带来给司甜。
  有了栗子,最容易联想到的自然是南国名菜栗子鸡,我和司甜一起嘻嘻闹闹的剥着栗子,她宫里的厨娘在一旁调配腌制的酱料,极仔细的一点点抹在洗净的山野鸡上。处理好栗子,我和司甜一左一右的看着厨娘是怎样把栗子和鸡烹调入味,摆好,最后座在年久的竹笼里蒸至香气四溢。
  我吩咐人把昭阳宫大门关上,拒绝和任何外人一起分享我们的菜品,司甜的侍女把饭菜悉数摆在昭阳宫里的菊花厅里,还特意烫了一壶清酒。
  我和司甜坐在桌边边聊天,边品酒品菜,吃到栗子鸡的时候不禁想起第一次见洛辰时我俩争风吃醋闹出的那档子事,毒酒下在我送的那份栗子鸡里,结果司甜背了黑锅,想起这事我不禁一汗:虽然如今咱们姐妹亲的紧,但这种影响感情的事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前阵子刚平息的那场叛乱,外面纷传说是玉禾公主冒险到东方国借兵才大获全胜。我原来是不信传言的,现下见你和那东方国的使臣一起来了,心里也有几分信了,只是奇怪那东方国有这么好心,什么条件都不谈就借兵了?”
  我夹了一筷子菜道:“不谈不代表没条件,普天之下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借了他们的兵,以后若真谈起条件南国还能赖账不成?”
  “这话倒也没错。”司甜用勺子搅动着面前蛊中晶莹的甜汤。
  “战乱分和的都是男子的事情,你我女儿家家一不能出谋划策,而不能上阵杀敌,倘若有用得着的地方自然会全力以赴,剩下的还是专心度日的好。”司甜感慨道。
  我点头,想起之前的种种经历,这样的浑水确实蹚不得。
  “你这次到北朝来这么久,新婚燕尔的,你夫君也肯?”
  我龇牙:“什么夫君,还没成亲呢。”
  司甜一脸惊讶:“我只当是你们已经成亲了我不知道,不曾想竟然拖到了现在,既然如此那你一定得小心不要和那个东方国的使臣走得太近,看他整天一见你就色眯眯的样子,不像是什么好人。”
  我干笑:“知道了知道了。”心里暗想,司甜几时变得这么聪明了,一眼就看透了秦淮的本性。
  今天一大早起来,皇**里就有人来通传让荣贵妃和众妃一起到佛堂念经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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