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逃婚新郎

第29章


丁少袭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平静许多,也不乱运真气,阿秀故意让人把黄知难带来想试探她的反应,可是她目光陌生,丝毫没有正常的反应。
“少袭她怎么了?”黄知难被反剪着双手押到丁少袭面前,看到少袭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看了一阵就飘走了,也不打招呼,便觉得她是出了什么问题。
“师娘,黄将军叫你呢,他是你以前的好朋友。”阿秀笑着说。
“我的好朋友?”丁少袭这才仔细看了一眼黄知难,“不认识,而且有点脏了。”
黄知难一直被囚在一个窄小的布袋里从来没人给他机会去清洗自己,被幽罗丹的毒折磨的时候又痛苦不堪到处打滚,身上脏一些是难免的,可是丁少袭毫不避讳这样说,还否认跟自己的朋友关系,他心里不免有些凉飕飕的。
“看来你很了解我的事情,他叫我少袭,想必是我的名字了。”丁少袭虽然失去记忆,脑子却还是清醒的。
“是的,师娘的全名叫做‘丁少袭’,我的师傅人称‘妙手神医’,真名叫做‘陆秉谦’,而我就是师傅唯一的徒儿阿秀。”
“陆秉谦……”丁少袭闻言愣了一下,感觉脑中好像闪过一丝光芒,却倏然而逝,怎么都抓不住。
“看来师娘对师傅还是有点印象的!”阿秀高兴地拍了拍手,看了一眼黄知难走过去踹了他一脚,将黄知难踹倒在地:“这个人不自量力,跟师傅作对,师傅看在师娘的面子上没有杀他,你们夫妇二人伉俪情深,理当互相扶助,不如下令将他处死吧。”
丁少袭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我什么都不记得,你们之间的恩怨自己去解决,要杀要剐都随便你。”
阿秀目光一闪,抽出一把短匕往黄知难射去,丁少袭竟闭起眼睛假寐,黄知难一声痛呼,被匕首扎中手臂,登时血流如注。
黄知难在战场上历经磨难,流血受伤他都能咬牙坚持,可是如今看着丁少袭置身度外的冷酷,他只觉得心寒:“少袭,你是当真不记得我了吗?你被那狗屁神医下了什么药?”
“嘴里放干净一点,像你这样的丧家之犬,还想来迷惑我师娘吗?!”阿秀走上前去抓住匕首的把柄,使劲一绞,黄知难痛得满身冷汗涔涔,几乎把一口牙咬碎了才没泄露出痛苦的喊叫。
丁少袭看着他的残忍行径,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什么。
阿秀这才相信丁少袭是真的失去记忆了,心中思绪纷繁,急忙命人打点了行装,出发前往秦京去找陆秉谦。
陆秉谦这天刚好进宫面完圣,乘着步辇离开皇宫,路上突然就给人拦住了,他道是谁,原来是阿秀。
“有什么急事?”
“师娘已经在府上了。”阿秀说道。
“她怎么没走?”陆秉谦有些震惊。
“情况复杂,请师父亲自去看吧。”
见阿秀语焉不详,陆秉谦心中以为丁少袭遇到了什么危险,急忙弃了步辇用轻功赶回府去,转眼就到了都尉府。
管家何森迎了上来,陆秉谦却没心思应付他,点了点头就往自己的院落奔去。进了院子,他一眼就看到站在桥上的丁少袭,她身材本就较寻常女子要高一些,身姿修长矫健,此刻身穿一件白色高腰襦裙,长裙广袖,是她从来没穿过的样式,一泓春水衬着她的淡雅素净,飘然绝尘的风采让陆秉谦看呆了去。
丁少袭感觉到有些芒刺在背,一转身就看到了目光灼灼的陆秉谦。
陆秉谦官封轻车都尉,官服的服色是银白,本来这身衣服就闪耀夺目,加上他容颜俊美,可称得上是玉树临风。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眼神交错,彼此都感到心中一阵悸动。
丁少袭隐隐约约觉得她应该是认得这个人的,可是却怎么都想不起他是谁,忍不住又想捶打自己的脑袋,陆秉谦一看她的动作飞身拦住,将她的手腕紧紧握住。
“你在做什么?”
“想事情。”丁少袭答道。
“想什么事情要自己打自己?”
“想你是谁。”
丁少袭直言不讳的回答让陆秉谦愣了一下,他以为丁少袭同他开玩笑,可是两人最后闹得那么僵,她怎么可能还同他开玩笑。别说玩笑了,恐怕连近身都不让他近身。
想到这里,陆秉谦松开丁少袭的手,退开了一步。
“我应该认识你,你是谁?”丁少袭却将他的手拉住。
“少袭,你这是怎么了?”陆秉谦终于有些心慌,他认识的丁少袭怎么会拉住他的手问他这样的问题?难不成自己还没睡醒?
他每天夜里都会梦见丁少袭,有时候是美梦,有时候是噩梦,却没有一个梦境如此诡异。
阿秀武功不高,千辛万苦终于才追了上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师傅!你也不等我一下!”
“阿秀,你来得正好,少袭她发生了什么事?”陆秉谦看到阿秀到来喜出望外。
“失忆了。”阿秀答道。
“失忆?忘记了什么?”
“一切,一路上我问过她很多事情,她一概不知。”
陆秉谦心中蓦然一痛,低头看着丁少袭,她目光清澈如水,却没有喜怒哀乐,只是嘴里执拗地追问了一句:“你是谁?”
陆秉谦用力地将丁少袭拥入怀中,低声说道:“我叫陆秉谦,你要记住,我叫陆秉谦,是你丁少袭的夫君。”
“夫君……”她这一声叫得不太确定,有些怯生生的,全然不是陆秉谦所期待的那样。
陆秉谦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要夺走丁少袭的记忆,让这个鲜明豪迈的女子变成一个无所依傍的空壳,如果是作恶的报应那都应该报应在自己身上,而不是义薄云天的丁少袭。不论如何,他都会想尽办法治好丁少袭,就算治不好,他也会一直照顾她,没有期限。 
36、记忆之殇2
丁少袭端的是绞尽脑汁,不肯放过倏然而逝的一丝线索,思索得深入只觉得头疼欲裂,面容扭曲地挣扎出陆秉谦的双臂忍不住又再次捶打起自己的头。陆秉谦想起她之前头部受到的重伤,脸色一变急忙将她的双手抓住,没想到她真气狂涌力气骤增居然抓她不住,丁少袭跌跌撞撞地倒退了几步,一掌拍裂了一旁的石板,然后再次口鼻出血,昏迷过去。陆秉谦只来得及在她昏迷之前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
阿秀早已惊呆了,陆秉谦见她这样折腾的阵仗也是呆滞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急忙叫下人赶紧准备热水工具,自己将丁少袭抱进了厢房里。
一番针灸喂药的诊治之后,陆秉谦握着丁少袭的手面色森冷地看着阿秀。
“好好给我说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秀知道陆秉谦怪罪自己没有照顾好丁少袭,她五脏六腑因为控制不住真气流窜反噬而受了内伤,他医术不佳,没有好好帮她调理,只能低头认错:“师娘失去记忆,连武功都忘了,一着急起来难免妄动真气,就伤到了自己,徒儿学艺不精,无能为力,这才快马加鞭将师娘送来。”
陆秉谦听他的解释,知道他也是无心之失,只能对他挥挥手:“下去好好看我给你的医书,哪天我不在了,你自己也能够独当一面,不至于饿死。”
“师傅?”阿秀听出他语气中有些古怪,竟是有些避世的涵义。
“少袭需要静养。”陆秉谦此话一出,阿秀也不好再过多询问,只能磕头告退。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丁少袭,陆秉谦长叹一声,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不过一日,丁少袭便醒了过来,陆秉谦重新翻阅了疯药颇给他的医书,找出了合适的方子来治疗她的失忆症。一边是针灸药剂,一边是耐心的指导,通过他的指导,丁少袭很快就领悟了驾驭真气的秘诀,不再将自己激得内伤。二人相处平淡如水,每日见面就是针灸喂药,有时陆秉谦也会同她说一些日间见闻,夜里同榻而卧,不曾逾距半步,渐渐的,对四周一切感到陌生不安的丁少袭习惯了陆秉谦的陪伴,甚至有些依赖于他。
“师娘,药煎好了。”阿秀端着盘子走了进来,看到丁少袭正在书桌旁临摹陆秉谦的字帖。
“放着吧。”丁少袭目不转睛,头都没有抬一下。
“不行,趁热喝了,师傅吩咐我要看着你喝下去才行。”阿秀将药碗端到丁少袭跟前,迫使丁少袭暂时搁笔。
“喝了那么多剂,也不见有什么起色。”她不得不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虽然恢复记忆很好,可是她总是隐约有些惶恐,那失去的未知的记忆是好是坏无法判断,此时的生活平淡如水,也许就是因为忘记了过去的一切。
“这已经是最后一剂了,师傅说配合针灸是最好的治疗方法了,应该不会有错,师娘不用着急。”阿秀靠着桌子看了一眼桌上的字,不由得眼前一亮:“师娘临得真像!简直以假乱真。”
“要不是我连记的字都忘了,也不必来临他的字帖。”丁少袭又拈起毛笔,端正了姿势开始临帖。这两个月来陆秉谦每天写一幅字让她临摹,等她临摹得分毫不差的时候就给她讲解字的涵义,天天如此,虽然枯燥乏味,至少也不会无事可做。
眼看着外面天色渐晚,丁少袭命人添了油灯,又交代下人布好饭菜,自己提了个灯笼到大门口等陆秉谦回来。
看到由远而近的银白身影,丁少袭迎了上去,陆秉谦握住她的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不是说不必等我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忙了一整天辛苦了,我没事在家,等你一下总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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