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

花一寒回来了


    宋暮衡浅浅一笑,笑中带着一丝鬼惑:“果然,只是他们如此动作,朕却捉摸不透,宋暮白,竟然还留在宫里,至今未走……他就怕朕将他命也留在这儿?”
    宋左没说话,只有些凛然的看着自家主子晦涩不明的侧脸,上书房里,一时间静若寒蝉。
    “宋左。”突然,宋暮衡抬起墨眸,眸意森森的看向他。
    宋左一愣,有些被皇上这深渊般的眼神吓住了,却还是老实的躬问:“主子有何吩咐?”
    “去内牢。”他目光迥然如火。
    宋左蹙起了眉,更加不解了:“主子是让……属下去内牢?”内牢重地,他虽然得皇上信任,却向来甚少进出,那里,毕竟是赤卫军的领地,赤卫军与御林军分为两区,一暗一明,维护着皇宫安全,却不太有过多接触。
    因此眼下皇上让他去内牢,他的确诧异非常。
    宋暮衡却只是冷笑一记,音色带着些凉薄的说:“朕还是觉得奇怪,你去再确定确定也好。”昨夜那番动静,他们千方百计进了内牢,却并未救人,如此,他是越想越想不通……
    直到刚才,一个大胆的想法才跃然入脑,莫非这只是调虎离山,祸水东移,其后再亡羊补牢?
    若是如此,那今夜只怕才是他们真正动作的时候,昨夜,不过是做场戏,以蛊惑他的注意力罢了。
    想到这里,他目光微冷,眉目却是清明非常。
    似乎听懂了皇上的意思,宋左本还满腔筹措,现在却是半点犹豫都没有了,他点了点头,严肃的拱手道:“属下这就去……”
    霎时间,只见红烛摇晃,一闪身,轻盔身影便消失无踪,只待整整半个时辰后,窗外人影晃动,宋左,才终于又回来了。
    这一回来,他脸色便是难看极了,宋暮衡连问都没问,看着他那阴郁的面色,便全然了解,心中明亮如镜,眼中笑意凉薄:“果然,真给朕猜中了。”
    “皇上,此刻那北殿之内,人看着都是到齐了,要不索性就……”他试探性的问。想着能一举歼灭,倒是天助他们。
    宋暮衡眼波流转,漆黑的双眸看着龙烛滴泪,眸影里却是闪过一丝飘忽,沉吟了良久,就在宋左想着是不是要再提醒皇上一次时,他却突然开口,语气中,却夹带了一些不知名的无奈:“放他们走。”
    “什么?”宋左以为他听错了,也不顾不得身份,当即怪叫起来。
    宋暮衡却没看他惊讶的脸色,只目光微垂,眼中清明非常:“放他们……离宫。”
    “主子,这是为何?”好不容易等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此时那团人全是瓮中之鳖,如此大好的机会,为何不好好利用,却要白白放手?
    宋暮衡这才仰起头,深深的看他一眼,薄唇掀起,嘴角勾出一丝恨意:“不放了他们,你以为若妃还会苏醒?”
    “若、若妃……”宋左浑身一震,只觉得眼前这人似乎有些陌生了,皇上竟然还如此顾忌若妃的想法,既然如此,那这么些年,又何苦……
    “好了,去办吧。”九五之尊挥挥手,眼底的倦意一目了然。
    宋左抿唇,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只点了点头,便再次离开上书房……
    待他走去,房内孑然一人,伴着这冷意凛凛的寂缪空气,周身似都被镀上了一层萧冷。
    昏迷多日,她决然不醒,如此,若是他真狠心杀了她的孩儿,只怕她终生……都要恨死朕了。
    想到那娇赢纤弱的姗姗身影,宋暮衡只觉得头疼,他霍然起身,走出这寂寞无尽的硕大宫殿,在侍卫的陪伴下,却是往良妃住处所去,此刻看着良妃那带着目的,野心的芙蓉摸样,才会让他冷静的明白,那个女人不值得他爱。
    对,现在的良妃,不就是以前的若妃,他还何苦,非要执着前尘?
    今夜是个众人难眠的寂缪夜,寂寞的人何其多,阴谋又在人眼看不到的地方恣意发展延绵……
    到底,这场殊死之战,最终会是谁胜谁败?圈绕在权利圈子周围的人,又将那核心的权位,当做了什么?
    ————
    第二夜,百来殿北殿众人离开皇宫,走的却是相当顺利,临出了皇城大门,宋暮白才目光深远的回望了那绵延宫阙一眼,眼底尽是晦涩不明。
    而雁雪也异常高调的回到了万紫千红楼,由于她怀孕在身的事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整个万紫千红楼的人,都将她当三岁小儿一般,谁看了她,都忍耐不住过来照料一般,就是素来冷情的钟若,也总是忍不住送来些补品,看着这个大仇人平坦的腹部,微微发愣。
    小紫就更是忙里忙外,小丫头从未照料过孕妇,可是吓得手脚发颤,看着仿似比往常更笨了些。
    “不过来?莫非还要我亲自去找他?”睡塌上,雁雪闲暇的揉着自己酸软的颈脖,看着房中之人,脸色异常不好。“阿灵,你到底跟他说清楚没有?是他不来见我?”
    阿灵委屈的蹙紧了眉,可怜兮兮的道:“老板,我是一字一句的都带到了,可是仇钰就是不来……我,我能怎么办?”
    雁雪冷笑,眸光却是猛一劲烈的狠狠瞪起:“是宋暮白不许他来?”
    阿灵一颤,急忙摇头:“不是不是,主子并未限制他的自由,他眼下就在天蚕楼,与以前一样。”
    “那云弯弯呢?”出宫至今,已经过了三天,这些人明明说仇钰与云弯弯回来了,却到现在也了无踪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群人还有什么要瞒着她的?
    “那个……”阿灵筹措半分,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老实交代。”看她那瑟缩吞吐的样子就知道果然有事相瞒,6k。
    阿灵眼下可谓是叫苦不迭,正想着要不要一鼓作气,趁着这女人怀孕身形不便,不好想追时,就有多远逃多远……可就在此时,就听外头“哐当”一声,像是瓷器掉落的声音。
    阿灵立刻精神一震,不敢看床上女子的表情,急忙跑去开门,但见门外,小紫一脸泫然欲泣的看着地上的碎瓷片,眼眶都红了:“呜呜呜,我又做错事了。”
    “小紫……”阿灵看她这可怜兮兮的摸样很是不忍,拉着她先绕开碎瓷片,扯进屋子才有些怨嗔的问:“你也是的,怎么越到这种时候,越是笨手笨脚?”之前她虽也蠢蠢笨笨的,却不似现在这般十有九错。
    “我……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溜达了两圈,终于哭了起来,小紫转头看向内室床上的秀绝女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认认真真的磕了个头,声色泫泣的道:“小姐,小紫以后不会犯错了,你不要赶小紫走,小紫只是怕不会照料小宝宝,只是太紧张才会……”
    雁雪目光清明的看着下头那跪地不起的娇影,眼底划过一丝凌然:“不是让你别随随便便下跪了?”
    小紫一愣,抬起头来,见主子眼底没有要罚罪的意思,泪珠也在霎时戛然而止,她大大一笑,立马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感激的道:“谢小姐宽恕,小紫一定好好做事,小姐可千万被赶小紫走。”
    别赶我走……
    连着三日,这丫头可没少说这句话,雁雪不禁想笑,这丫头是笨手笨脚的怕她嫌弃,却不想这蠢蠢钝钝的摸样,倒是更招她欢喜,到底还是个孩子。至少所有人都有事瞒着她时,这丫头对她却是清明一片。
    “好了,你出去吧,阿灵,滚进来,你想到哪儿去?”她尾音一扬,对着正打算偷偷溜之大吉的阿灵狠狠一喝。主却中左。
    阿灵背脊猛然一凉,步子停顿,僵硬的扭过头,又看着眼前老板眼中的怒意,又想到主子之前的吩咐,她只觉得左右为难,这老天爷根本就是在耍她嘛。
    小紫出了房间,下了楼梯,手中端着一径的碎瓷片,眼神阴郁深沉的纳纳往厨房走去……
    周子渊远远的便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摸样,像是起了玩弄的意思,他猛地从后面跑上去,一拍她的肩膀,大声一叫:“小紫——”
    这骤然的声音果真吓得小紫手臂一颤,手上的木质托盘又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盘内的碎瓷片翻腾两下,掉在微冷的泥地里。
    “阿渊哥,你吓死我了。”看清来人后,小紫不禁怨嗔的白了他一眼,娟秀的眉宇皱得紧紧的。
    “哈哈,小紫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周子渊快意一笑后,便蹲下身子帮她收拾东西,可看着小紫的眼神,却是柔情得能掐吹水来似的。
    小紫嘟着小嘴,不甘不愿的道:“我又打碎小姐的安胎药了……哎,阿渊哥,你说我是不是很笨?”
    “谁说的。”一听她如此妄自菲薄,周子渊眉头一蹙,忍不住抓住她的小手,异常诚恳的道:“你不笨,一点也不笨。”
    小紫迎视着他深情的双眸,微微有些脸红,看着两人相握的双手,耳根子也瞬间腾热了不少,她挣开他的大手,迅速的埋下头,捡好碎瓷片,抛下一句“我要给小姐煎药了”,便匆匆跑了。
    看着那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小小身影,周子渊目光柔和温润,待小人儿彻底消失后,他眼中的温情也霎时嘎止,他回头,望了望那小角楼高的三层建筑,眼底划过一丝阴狠。
    嗯,安胎吗?是该好好安安胎,那孩子,可是个大大的筹码,不能出半点纰漏。
    凉风吹过庭院内的树影婆娑,勾起他一袭普通素衫,那不甚明朗的脸上,满是意味不明的深沉。
    而与此同时,在晴天独然一身的小院里,却是上演的另一番光景。
    若是要问晴天,他一辈子最怕的是什么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就是现在……
    没错,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对着千万毒蛇的小畴牢,也只是微微一笑,目光定然的沈晴天,此时是真的在怕,怕得小心肝似乎都要扑腾出来了。
    房间里很安静,他悄悄抬首,看着眼前这紫衣飘飘,俊美无双的倾世男儿,只觉得心头一阵颤抖,过了不知多久,似是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箭炮似的冲上那人身上,哭哭啼啼的就吼了起来:“呜呜呜,花叔叔,你不要怪晴天,晴天也不想的,在晴天的心里,只有花叔叔是最好的爹爹人选,虽然晴天也极力破坏过他们,但是这件事不是晴天能说了算的,晴天不知道娘什么时候和宋暮白好上的,花叔叔,晴天真是对不起你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阵嚎啕大哭,惊得紫衣翩翩的绝世男子眉眼苦涩,他伸手拢了拢小娃娃颤抖的身子,言语温润如初的道:“我又没怪你。”
    简单的一句话,轻飘飘的,却是让晴天霎时止住了哭泣。
    他仰起头,红扑扑的小脸霎时可爱玲珑,眼角还挂着泪珠,显示着他是真的哭过,不是像往常一样做戏。
    伸手擦过小人儿眼睫上的泪珠,花一寒淡淡一笑,口气素淡平常:“是我要走的,怪不得别人,倒是要恭喜她了,成就了一片大好姻缘。”话落时,他眼底仍是一片平素,没有半点起伏。
    晴天被他这过分冷静的摸样弄得一急,抓着他的衣袖就道:“花叔叔你……你……”
    “怎么了?”垂眸看着小晴天,他笑得如以前一样飘渺俊逸。
    多么熟悉的笑容啊,多么熟悉的脸庞啊,明明分开不过几个月,却为何看来同一个表情,却沾染了太多的不同?
    这个人,已经不是以前的花叔叔了……
    筹措良久,小家伙咬了咬牙,还是有些埋怨的问:“当时,你为什么要走,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没走,或许现在……还有,当时我娘等了你,我知她不愿参加沈家人的葬礼,但是她还是留下来了,她就是在等你,以为你会回来,再跟我们一起回南宁的……”说到这里,想到了几月之前的种种,晴天眼底一片黯然。
    听了他这话,花一寒身子骤然一僵,眸底有些什么东西似乎终于要破开那表面上的平静,重归出来。
    他捏了捏拳,勉强将内心的那片不该有的心思都收归心底,才徐徐的问:“原来……她也等过我?”这话里,却是掩不尽的心酸与欣喜,两者交杂,后者的意味更浓些。
    感受到他的手指微颤,晴天一捶胸,想着自己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眼下娘已经跟宋暮白在一起了,他现在说这么多有什么用?花叔叔,无论如何也没有机会了不是吗?
    想到这里,他突然脱开花一寒的怀抱,拉起他的大手就往外走:“走,我带你去看我娘,她肯定很想你,虽然她没说出口,但是我是她儿子,她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
    “等等。”将心急火燎的小家伙制住,花一寒苦笑着点点他的鼻尖,笑问:“见她做什么?我回来本就是见你的。”
    “花叔叔……”小晴天嗔怒的蹙紧了小眉头,眼底一片郁色:“你就见见她吧,就算做不成恋人,也可……也可……”也可做朋友啊。
    晴天不否认,他的确舍不得素来对他千依百顺的花叔叔,花叔叔这么好,如果因为他和娘的事,他就要离开自己身边,他真的是千百个不愿意,为了私心也好,他希望花叔叔能和娘做朋友,这样,至少他就不会走了。
    像是看懂了小家伙心底的意思,花一寒将他整个人捞起来抱在怀里,笑眯眯的道:“我回来只为一件事,做完了就要走,见了有什么意义,我也不想打扰她。”
    “你还要走?”小家伙怪叫。
    花一寒目光柔和轻笑,却只是应了一声:“嗯。”
    这一声“嗯”,是肯定,却没有半点解释,也没说以后会不会再回来,小晴天只觉得心头烦闷,眼底一片委屈,扭头过来就开始发飙:“你怎么还要走?留在南宁国不好吗?就算我娘不要你了,我还要你啊,你就舍得以后都不见我了?花叔叔,你不喜欢晴天了……”说着说着,眼眶又开始泛红。
    花一寒不忍,将他搂紧了些,才说:“哪里不喜欢你,花叔叔最喜欢晴天了,只是还有些事没做完,晴天放心,做完那件事,花叔叔立刻就回来好不好?”
    “真的?”似是怕他信口敷衍,小家伙沉吟半晌,突然挣开他的怀抱,跑到书桌前写写画画了一大堆,然后再拿着张宣纸跑过来,一脸执拗的递过去:“你看。”
    花一寒接过一看,原本柔情的双眸随着看到的内容,越发错愕……他心带诧异的将这歪歪扭扭的一篇看完后,对着小晴天却只能苦笑:“你真是……一点没变……”
    小晴天也不废话,将毫笔直接递给他,眸中凝重的道:“签字吧,口说无凭,立字为约,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若是办完了你要办的事,你却不回来,你就要欠我十万两黄金,往后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你还钱……”
    盯着他执着精明的小脸,花一寒苦笑一记,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心里头却不禁想着,幸好是十万两黄金,不是狮子大开口的要他全部财产,唔,若只是有限的金额的话,似乎也没那么困难。
    如此想法,却是彰显了他就算办完了那些事,也不会回来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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