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格格之此情可问天

学士府
    “东儿，来，和额娘走。额娘和阿玛有事和你谈。”吃过晚饭后，紫薇拉住了正打算回房间的东儿。
    “额娘是要罚哥哥吗？”乐儿却也突然出现在紫薇身后。“今儿下午的事儿，乐儿也有责任的！额娘要罚，就两个一起罚吧！”乐儿自我感觉很有义气地说。
    “你，我当然是要罚的！不过呢，不是现在！你现在就和奶娘回房间去，把该背的诗都背好了，或许我就不罚你了。”紫薇拿这个宝贝女儿也没什么办法，自己的女儿怎么越长大越像小燕子了呢？！
    “可是……”乐儿刚想再狡辩，却又被尔康从身后抱了起来。
    “没什么可是了！你被抓起来了！”尔康开玩笑地把乐儿举到头顶。“说！回不回房间？”
    “回房间！回房间！阿玛饶了我吧！”乐儿大笑着说道。“乐儿很乖的！乐儿马上就回去！”说起来，乐儿还真是挺听尔康的话的。尔康刚把她放下，她就冲着尔康做了个鬼脸，然后向自己的房间跑去了。
    “阿玛、额娘，是关于刚才你们说的那封信的事吧？”关上门后，东儿看着不知该如何启齿的父母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紫薇和尔康看到东儿如此直接，也终于下了决心。
    “东儿，你还记得你小燕子姨娘，和永琪舅舅吗？”紫薇先是试探地问。
    “当然记得。就算我那时候年纪小，忘记了，但这几年来，阿玛和额娘还是总把他们挂在嘴边的啊！”东儿微微一笑说道。“还有绵亿和舅娘……他们也经常提起小燕子姨娘和舅舅。”说到这儿，东儿的笑不免有些勉强起来。
    “那就好。有件事，额娘和阿玛一直都没有清楚的和你说过，现在你也长大了。额娘想把我们几个人的故事都告诉你……” 就这样，紫薇和尔康交替着，把他们两人，还有永琪、小燕子、尔泰、赛娅、箫剑、晴儿还有知画之间的故事都大概讲了一遍。“东儿，所以……所以额娘和你小燕子姨娘有个约定，你应该明白了吧？但是，额娘和你阿玛的意思都是让你自己去做决定。我想，你小燕子姨娘也不会想勉强你的。你愿意一个人去大理吗？”
    听完了整个故事，东儿沉浸在一种无法完全消化掉的震撼里。有对上一辈人对爱情执着的震撼，也有对生命无常的震撼，所以竟然没有回答紫薇，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地板。
    “东儿？东儿？！”尔康见东儿没有回答，于是又叫了他几声。
    “啊！是，阿玛！”东儿这才如忽然惊醒般地看着尔康和紫薇。
    “东儿，如果你不愿意去，那就算了。额娘再想办法就是了！”紫薇心疼地看着东儿，也不顾尔康反对的眼神，直接握住东儿的手说道。
    “不！额娘，您误会了。东儿刚才失神了。不过，那不是因为不愿意去。而是因为……因为知道了很多想都没想到的故事。”东儿用一种坚定的眼神看着紫薇和尔康，非常诚恳地说。“其实，说真的。东儿很想去。东儿很想念小燕子姨娘，还有舅舅。也很想去看看他们过的如何。再说，这对东儿来说，真的是人生的另一种体验啊！额娘，东儿长大了，是男子汉了！额娘不用为东儿担心的！五年……一下子就过去了。东儿也保证，会经常写信回来的。”
    “这么说，你愿意去？！”紫薇看到东儿的反应，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那……关于婚事？”
    “额娘不也说了吗？姨娘也未必愿意强迫我娶星儿妹妹，说不定我会对星儿妹妹一见钟情呢！”东儿故意缓和气氛地说。“总之，东儿相信，这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
    “是啊，东儿说的对。紫薇，就让他们一切随缘吧。”尔康又适时地搂了搂紫薇，给她力量，帮她下决定。
    紫薇没说话，只是看了看尔康，又看了看长大了的东儿。半晌，她终于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走？！”能说服乾隆，能说服福伦和福晋，可是怎么说服乐儿却成了大家集体头痛的问题。于是，东儿一个人把任务担了下来。“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我错了！我以后做错事都不会连累你了！”乐儿说着，明亮的眼睛里渐渐集满了豆大的泪珠。“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乐儿，你好好听哥哥说。我知道，你能明白的！你只是故意选择装胡涂。”东儿语重心长地对乐儿说道。“哥哥不是不回来了，过一段时间哥哥就会回来了！别说舍不得额娘和阿玛，哥哥最舍不得的就是乐儿你啊！还有，你真的以为哥哥那样笨啊！我怎么会每次都不知道该如何澄清你拉我下水呢？！我只是不舍得让你一个人受罚啊！乐儿，这次哥哥并不是去玩儿，而是去做正事。你会体谅哥哥的，对吗？还有，你难道不希望多一个姊姊来陪你玩儿，来和你说话吗？”
    “不希望！她会从我身边抢走你的！”乐儿任性地说。“我什么都不懂！我就是不要你走！要走你就带我一起走！”
    “乐儿，你什么都不懂，那你还记得你送给额娘的‘蝴蝶’吗？还记的额娘说过，永远都不要勉强别人吗？乐儿，你很聪明。我知道你什么都懂的！听哥哥的话，这次哥哥离开，是一个人走。额娘、阿玛，奶奶和玛父，他们一定都会舍不得，都会难过的。你长大了，哥哥要你帮一个忙可以吗？”东儿换了个方式说道。
    “什么忙？”乐儿不解，却小心翼翼地问，好像是生怕陷入什么陷阱似的。
    “帮我照顾他们，帮我逗他们开心，你可是他们的开心果啊！乐儿，记得哥哥曾经答应过你，会陪你长大，陪你玩儿……可也记得阿玛曾经教导过我们，人要言而有信。哥哥应该遵守对你的承诺的，但是现在哥哥是为了一个更早的承诺要暂时离开……乐儿，你舍得让哥哥心里难受吗？”东儿轻声问道。
    “我……”乐儿听到这儿，突然大哭起来。“我就是不要懂嘛！骗人的！都是骗人的！他们才不需要我照顾呢！你就是要走！我就是不想你走嘛！哥！我什么理由都不要听！你不要走！不要走嘛！”
    “乐儿……”东儿心疼地抱住乐儿，过了好久，他还是下了决心。“乐儿，你如果不让哥走，哥可以不走。但那样的话，哥哥永远不会快乐！哥哥永远心里有愧！额娘和阿玛也不会再快乐！因为他们也会心里有愧！你要因为你一个人，让每个人愧疚地度过余生吗？！到时候，你心里不会有愧吗？！”东儿说的时候，突然拉开乐儿，严肃地问道。
    “哥……”乐儿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愣愣地看住东儿，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凶我？！我……人家还不都是因为舍不得你吗？！不快乐……愧疚……你说的我好像很坏的样子……”
    “乐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东儿为难地说。
    “不用说了！是啊，你说的我其实都懂了……我就是……我就是以为我可以留的住你啊！谁知道还是不行……你走了，我就只能一个人玩儿了，再没有人陪我受罚了……”乐儿说着说着，突然又停止了哭泣。她突然抬起头盯着东儿。“哼！我不哭！我偏不哭！男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会很快长大，我会好好习武，我会背会所有的唐诗宋词、四书五经！你等着！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去！不是偷偷摸摸的去！”
    “嗯！好！这才是我的好妹妹！你就证明给哥看！哥相信你一定成的！”东儿总算放下了心中的石头，而他也知道，其实乐儿是无法去找到他的，因为不会有人告诉她，东儿究竟是去哪里！
    一切都顺利地进行着，而东儿也终于要只身前往大理了。他的心中有不舍，有难过，有些不安，但更多的却还是他年少无法避免的好奇心。大理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姨娘和舅舅还好吗？星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东儿，你一路上要机灵着点儿！阿玛不在身边，不过有赛威和赛广送你过去，他们比你经验多，遇到什么情况多听听他们的意见。知道了吗？”临行前，尔康还是有点不放心地叮嘱道。
    “东儿，路上要注意冷暖，这一路路途遥远，你要多加小心！你阿玛已经回了信去你姨娘那儿，我想你到了大理自然就会有人来接你了。”紫薇也不放心地说。“还有，让你带去给姨娘的药品和钱财要保管好。还有，到了那边都是弟弟妹妹，要多让着他们！还有……”
    “好了紫薇，东儿又不是小孩子！他懂得的！”尔康笑着看着紫薇。
    “我就是怕嘛……”紫薇说着有点想哭，又怕招惹了大家都哭，才赶紧背过头去忍住了。毕竟这是东儿第一次离开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真可谓是慈母临行恐迟归啊！
    “嗯！咱们家东儿是个大小伙子了！你们不用担心！”福伦看到福晋也是一脸的不舍赶紧说道。“说好了谁都不许哭的！你看乐儿都没哭，你要是哭了，可还不如她呢！”
    “我没哭！谁哭了？！我……我就是打个哈欠……”福晋言不由衷地说。
    “你们别看我！”乐儿更是撅着嘴说道。“我只是为了和哥哥打赌才让他走的！”可是说完，她还是走到了东儿跟前。“哥，可你还是要好好的！不然，谁跟我打赌啊？！你放心去吧，我一定可以让每个人都快乐的！因为我是乐儿啊！”
    “我知道！我最好的妹妹！我们一定会很快就见面的！”东儿说着，用力握了握乐儿的手。“好了，玛父、奶奶、阿玛、额娘、乐儿，我要走了。你们保重！”东儿说完，终于不再理会众人不舍的目光，和赛威、赛广一起骑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