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江湖

第60章


  
  一众官民将士见此无不愤慨,北境统帅夏凤箫得知此状后更是勃然大怒,叱道:“蚍蜉撼树,自不量力!自取灭亡!”亲自前来坐镇,令绝不再谈和,调集兵力,全力猛打。
  
  边关军民群情激奋,迎头痛击,北凉强在兵士个个凶狠剽悍骁勇善战,天朝胜在人多势众战术巧妙,再加上保家卫国的志气坚不可摧,几场恶战下来,北凉终于扛不住了,丢盔弃甲扔下人质撤了回去。
  
  夏凤箫不肯罢手,命人一路狂追痛打,势要把这帮无耻蛮子赶回荒漠老家喝西北风去。眼见已大胜在望,北境军俨然打了个漂漂亮亮的保卫战,还几乎掀了小北凉的半片疆土,不料又突生变故。西北边上的大月、乌桓两国又几乎同时叛变而起,实在是让人始料未及,难以理解。夏凤箫连忙撤回兵来,一边布置对北凉的防备,一边急调队伍支援西北,与镇西将军欧阳雪部署过去的力量合力迎战。
  
  北凉当真十分无耻,见状立即去而复返,不时叫阵挑逗,骚扰捣乱。守卫部队军力有限,每次奋力退敌,却又无法伤其致命,被搅扰得怒气冲天又疲惫不堪。
  
  国家十多年不曾真正起过战火,朝廷上下一片哗然,老皇帝更是又震又恼,一阵急火攻心,直接倒下了。
  
  但这千里之外的都城毕竟不受战事干扰,京中除皇宫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各身兼其职的官员忙碌纠结外,似乎仍如以往,一派安和升平的气象。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说梦……
话说,俺梦见我爹,这个俺家的老头、老厨子,做了一桌子的吃的,然后又羞涩又忐忑地让我们品评……
然后是俺娘,用一把烧得黑乎乎的巨大铁壶烧水,放在一个很小的炭炉子上烧……
我的梦真是越发有艺术境界了,带着梦不惊人死不休的执着。。。
放松,放松,放松……
☆、35.焚琴
  
  慕容博自从订了婚后就变得愈发纠结,他对云献舞日思夜梦,但不论心里如何想,却总是不敢去见她。他总是要让她知道这件事的,但知道以后,与其说是怕她生气或者难过,倒不如说是怕自己从此不能再见她的那一天终于到来。
  
  他有两次已经走到了堆云阁的门口,站在云献舞的窗下,可心里一阵犹豫,还是离开了。慕容博这个时候突然很想他妹妹,不是想把她找回来,而是单纯实在地思念她,想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的,究竟过得好不好。他心底最深处隐隐压抑着一个想法,慕容雅这个弱女子比他慕容博有勇气多了。
  
  云献舞本以为她使了一个性子后,不出三天慕容博一定会再来找她,没想到这一等居然就是大半个月,而慕容博好像突然消失了似的,再没出现过。云献舞不禁慌了,心里对他又恨又恼。
  
  这天她正对镜无所事事,洪老板进到她房间来,献舞看了看她,不由也有些迁怒了,没好脸色地说:“都是你说慕容博他是个长情的人,现在可好,他也不来理我了,你可满意了?”
  
  洪老板走近她身边,也不计较她的态度,温声说道:“献舞,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听说慕容博他要成亲了,大概……”她言下之意是,大概正因为此他才不来找你的。
  
  “什么时候的事?”云献舞一下子变了脸色。
  
  洪老板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方才听说,几经确认,证实了无误才来告诉你的。听说是前些天万岁爷给赐的婚,算来已经没几天日子就要完婚了。他这事来的突然,否则……真是天意啊。”洪老板也觉得十分可惜,云献舞和他这里才刚有些苗头,他就要成婚了,按照慕容博的性情,他就算对云献舞再不舍得恐怕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云献舞愣愣地看着她,过了片刻又冷笑道:“那又怎样,他成不成亲,还不是会一般这样对我。男人都是这个样子,我难道还指望什么了?你也不用这副表情,我自己都不觉着有什么,你又做这模样给谁看。”
  
  “妹妹你既然这么说,那洪姐我可放心了。”洪老板当即回道,心里不由得想:你也算是和他相处有一段时日了,怎么看人还不及我深。说罢便不多逗留,径自离开了。
  
  云献舞独自坐着,不觉一阵心酸,眼泪扑簌扑簌地掉落下来,一张绝美的脸上神情惨淡,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你要成亲了,你要娶你的娇妻过你的日子,所以你当然不要我了……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这样绝情?”
  
  她转脸看向案上的南歌:“我那么一心一意地对你爱你,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听你,你说什么我都顺从……你不是说,我是你见过的最美的人么……“
  
  她喃喃说着,脑海里便全是当初和党羡之在一起时的情景。云献舞轻轻抚摸着南歌的琴弦:“那时你天天都来找我,真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啊……”她一阵入迷,忽然又变了神情,满眼尽是怨恨,声音也微微颤抖:“你究竟是对我无情无义,我长得再美有什么用,我要这南歌有什么用,哼,你再也不会来找我了罢……”说着突然抓起放在灯具旁边的一把剪刀,毫不犹豫地将几根琴弦尽数剪断了。
  
  南歌连个响声都没发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报废了。云献舞怨气未消,反而更盛,用力一把将南歌推落在地上,然后在房间里左顾右盼四处翻找,却是把从前党羡之送给她的东西全都找出来,能撕的都撕了,撕不动的就剪,不能剪的就摔。
  
  折腾的将要差不多时,突然却又感到后悔了,她心里一阵惶然,不禁捂着自己的嘴巴睁大眼睛望着一地的狼藉,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悔恨毁掉这些东西了。
  
  房间里这噼噼砰砰一通乱砸的声音吓了云献舞的侍女小雁一大跳,她跑进来时,看到云献舞一脸绝望失神地坐在地上,手里举着一块白瓷碎片怔怔发呆。
  
  小雁急忙跑上去跪在她旁边:“云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呀?!”
  
  云献舞看了看她,轻声道:“雁儿,我怎么把这些全毁了呢?”
  
  雁儿去扶她起来,看着满地的烂纸碎渣,还有变成了一截子破木头的南歌,心里好不叹息。她将云献舞扶到一旁坐下,说:“我这就将这里收拾一下,这么多的碎片,一不小心要扎伤姑娘的。”
  
  “不要!”云献舞出声拦住她:“你不要收拾,就这样放着,你什么也不要做。不,你把这些天慕容公子送来的东西全给我找过来……”
  
  雁儿怕她又要像这样全给破坏了,犹豫着不肯应声,终于开口说道:“云姑娘,别……别再砸了吧?”这些贵重东西虽然都不是自己的,可她还是心疼得要命。
  
  献舞凄然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不砸了。都给我拿过来吧,我就是瞧一瞧!”
  
  不多一会儿小雁便把慕容博送给云献舞的东西全拿了过来,书画器具首饰等等,全堆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献舞眼睛瞧着桌子上的东西,说道:“你去帮我拿几壶酒来。”小雁依言照办了,忍不住嘱咐道:“云姑娘,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去吧……”
  
  云献舞漠然说道:“你去歇着吧,不用管我了。让我一个人坐着。”
  
  小雁心里略觉不安,悄悄去将云献舞的情况向洪老板说了一下,洪老板心里叹气,说道:“随她去吧。”
  
  又过了许久,小雁再去看云献舞时,见屋内点了好几盏灯,还有几支红烛高烧着。小雁吓了一跳,忙问:“云姑娘,点这么多灯做什么?”
  
  云献舞只顾自斟自饮,不理会她。小雁靠近想要扶她去睡觉,还未开口,被云献舞一下子推开,她借着酒劲,力气十分野蛮,小雁不敢再骚扰她,只得退下自己先睡去了。
  
  云献舞从未喝过这么多酒,她脸上一片嫣红,一双脉脉含情水波涌动的眼睛此刻更是无比的润泽,那些情愫仿佛像她的目光一样,随时都可能流落出来。她定定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些东西,开口似呢喃耳语:“慕容公子,我心中恨他,念他的也多些,我不恨你,念你的便也少,你知道吗?其实,献舞是很感激你的,你对我好,可的确是什么也不图……至少现在是这样。我弹琴给你听吧,你不是很喜欢吗?”
  
  说着便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南歌原先摆着的地方走去,脚下踩着一地碎渣,又看到南歌的琴座滚在地上,才想起来它已经被自己毁了。她便又踉踉跄跄地走到内屋去取自己原来用过的琴,步子不稳,随手向旁边一扶,高脚几被推得剧烈一晃,上面放着的一盏灯摔在了地上,一眨眼火苗便烧掉了薄薄的灯罩,火舌趁机舔向地上的碎纸布料和木块。
  
  云献舞看了一眼,心中凄楚地一笑,想道:烧吧,把这些东西全烧干净了……然后继续去取琴,好不容易抱着琴走了出来,又碰翻了一支蜡烛,她也毫不留意。她头脑昏昏沉沉不知所向,身体也不怎么听使唤,可还是在琴案前慢慢坐了下来。
  
  献舞一边开始弹奏,一边眼泪又落了下来,泪光朦胧之中,看到面前的火焰越烧越高了。
  
  过了一会儿,琴声终于戛然而止,云献舞咳嗽了两声,眼睛被烟气和热浪熏得睁不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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