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婕妤传

46 当婕妤娘娘遇上劫道儿的


又走了一阵子,大概是被马车左摇右晃的,又吃了那么多糖葫芦,飞雁忽然觉得肚子有些疼,忍不住掀开帘子,赵逸见她又掀帘子,知道她肯定又是有什么花样了,不耐烦地说:“我的小姑奶奶,你又怎么了?”这回她却娇羞而又小声地对他说:“我想解手。”
    不知是马蹄声太吵,还是飞雁的声音太小,赵逸竟然没有听见,又问了一遍:“大点声,我没听见。”顾飞雁只好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停下车,我要解手。”“你要什么?”顾飞雁大声对他吼道:“我说快停车,我要解手!你这个死聋子听见没有!”声音在空旷幽静的山林里回荡,马车刷的一下停下了,所有人呆呆地望着她,包括赵逸。
    飞雁涨红了脸,觉得赵逸这是故意让她出丑,存心装听不见。于是猛地掀开帘子,走了下来,低着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溜走了。赵逸一脸无辜地对她喊道:“别走远啊。”
    飞雁一边走,寻找草木茂盛的地方,一边自言自语道:“不要我走远,那怎么行?必须得走远,我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咦,好像肚子也没什么感觉了,刚刚一定是被马车晃得,不对,是被赵逸气的。早知道就不下来了,害得我被他们那帮人笑话,谁要是传到皇上耳中,他肯定就不喜欢我了。因为这个失宠,那我岂不是很不划算?咦,前方,怎么好像有东西在动?难道是……”飞雁有些害怕,却又十分好奇,慢慢地走了过去,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忽然,树丛中猛地跳出一个人来,“噌噌”跳出好几个人来,“蹭蹭蹭”,又冒出好几个来!一个个满脸横肉,面露凶光,飞雁呆住了,连连后退。
    面前的这个彪形大汉从背后拔下一把刀来,□□着朝飞雁步步逼近,说:“嘿嘿嘿,还想着今天能碰上什么押镖的好东西呢,结果送上门来一个小美人儿!”“哈哈哈!”其他的山贼一起笑着。“这下更好,我正好缺个压寨夫人!瞧这大眼珠子水汪汪的,细皮嫩肉的,看的老子心里直发颤啊!”
    “糟了,遇上劫道儿的了。早知道就听赵逸的话不走远了,现在怎么办?我可不要去做什么压寨夫人!难道我要说我是安赵的兰婕妤吗?”飞雁连连后退,却碰上了另一个山贼,想趁她不备抱住她,“赵逸快来救我!”“你叫什么叫!我告诉你小美人儿,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嘿嘿嘿。”说着就要去抱她,飞雁一闪,两个山贼抱到了一起,飞雁忙对他们说:“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我没钱,我一点钱都没有,可是我夫君有钱,他……他是从赵都来的,来做生意,还带着账房先生,有很多的银子保管够!我……我带你们去找他。”为首的山贼把刀抗到肩上,抓住顾飞雁的手腕说:“死丫头,蒙谁呢?万一你夫君带着一大堆人,那我岂不是吃亏了?况且你不就溜了,你溜了,我找谁做我的压寨夫人去?”
    “大哥您想,我在您手上,我夫君肯定不会不管我,你那么多银子到手,那时候,想找谁做你的压寨夫人不行啊?天仙都行,还不比我强?我都是三个娃的娘了,娃还在车上,三个都是女娃。算命的说了,我命中无儿子,没有生儿子的命,您要是让我做了压寨夫人,那我还是生不出儿子,可不就是绝了您的后了?”“呸!臭丫头,说谁绝后呢!”
    山贼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相信她的话,另一个说:“大哥,不行啊,我看这个丫头两只眼睛都是邪气,尖下巴壳子跟个狐狸精似的,一定没实话!说不定她夫君带了很多厉害的镖师呢。”“没没没,绝对没有,一水的都是书生,就我夫君那小白脸的细胳膊小腿的,您一只手就能把他拎起来。您说您在这蹲了大半天,不就是为了找个有钱的劫个道儿吗?人多人少的,反正打过去不就行了,不拼一下怎么知道自己能行呢?切,不敢打打杀杀,还好意思做山贼?”“臭丫头,我现在就砍了你你信不信?”抓着飞雁的山贼恶狠狠地说。
    “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她一边求饶一边偷偷拿眼角的余光瞟了瞟山贼头头,为首的山贼想了想,对其他山贼说:“这死妮子说的有理,我们在风中埋伏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劫个好镖吗?现在机会送上门了,哪有不要的道理?反正这个妮子在我们手上,不怕她的夫君不给钱,要是不给,那就把她扛上山,做个妾、丫鬟,烧饭的老妈子什么的,玩腻了就卖到窑子里去。我看成!”
    顾飞雁心里暗暗喊着老天:窑子,怎么又是窑子?我是不是待在青楼的命啊?赵逸,我可就指望你了,你一定要救我啊。我宁愿去跟你口中的坏哥哥在一起一辈子,也不愿意被他们扛上山做他们的老妈子!
    山贼压着飞雁,让她在前面带着路。话说,赵逸等了有些时候了,还不见她回来,心里不禁有些着急:这个丫头又闹什么花样?吃多了拉稀啊?也该拉完了吧。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又走丢了?
    正想着,突然,从树林里走出一群人来,金侍卫他们忙跳下马,提起刀剑,十分警惕地看着来人,却见为首的人手里拿着一把刀架在兰婕妤的脖子上!“娘……”金侍卫惊讶地刚欲喊出“娘娘”,又赶紧住了口,山贼听了一脸不相信地问飞雁:“娘?你不是说你只有三个女娃吗?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儿子?哎呀,你也太老了吧?长得跟个大姑娘似的,敢情儿比老子还大!那爷还真对你没兴趣了!”赵逸一看这阵势,心里顿时明白了大半,那山贼望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赵逸的身上,朝他嬉皮笑脸地说:“人还真的不多,还都是细胳膊细腿的。喂,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子,这儿瞅着你最书生了,你就是这妮子的夫君吧?呦喝,有胆量有勇气,娶个这么大岁数的做媳妇儿,你儿子快赶上你大了,童养媳吧?”“什么夫君?什么童养媳?”赵逸被他说得一头雾水,看见飞雁求救的眼神,他心里明白了,准又是她编的瞎话。
    赵逸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剑,另一只手悄悄打开了袖子里的暗器,朝山贼走了过来,文文地对山贼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大哥要如此求财我一介书生也没有什么办法;君子还有成人之美,我这夫人您若是喜欢,您就带走好了。”“什么?”山贼和飞雁同时叫出声来。就在他们都目瞪口呆的时候,赵逸趁他们一个不留神,“刷”地放出了暗器,山贼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都纷纷被射中了。用刀架住飞雁的山贼,惶恐地朝左右中了暗器的兄弟看看,自己有些心虚地倒退了几步。就在他刀有些偏离的时候,飞雁突然去挠了他的胳肢窝,山贼忍不住痒,手一抖一松,飞雁猛地推开他,赵逸大叫:“快躲开!”飞雁朝旁边一闪,暗器打中了山贼的左肩。山贼疼地大叫一声,“快过来!”赵逸对飞雁喊着,飞雁忙跑过去躲到他的身后。见兰婕妤已经安全了,金侍卫给其他人递了个眼色,朝山贼冲了过去。
    山贼头头自知这是遇上了不好惹的主,捂着肩膀朝地上啐了一口,说:“奶奶的,真以为老子是好惹的。”只见他吹了个口哨,不一会的功夫,从山林里冒出来许许多多的山贼,山贼头头见自己人来了,于是得意地对赵逸他们说:“怎么滴?你以为你会使暗器你就了不起,我们有的是人,大家出来混都不是第一天了,小白脸儿,还是乖乖的把银子和你夫人交出来吧,反正是童养媳,休了还可以找个更年轻的。”赵逸冷笑一声,说:“想要银子和女人?那得看你自己有没有命来抢了!”说着给金剪子和铁榔头他们递了个眼色,挥剑向山贼们冲去。一时山林里刀光剑影,全是拼杀声。
    飞雁不知从哪个山贼手里捡来一把破刀,也和他们打了起来。赵逸一看急了,骂道:“笨蛋,谁要你来帮忙了?还不快躲到马车里去!”“躲到马车里?就我一个人,那就是等着被人抓了!我才不要一个人做缩头乌龟!”说话的功夫,赵逸“刷”地一剑,朝他们冲过来的五个山贼全都一剑封喉。飞雁不禁在心里佩服道:“哇,好厉害的功夫,以前只以为楚寒一很厉害,没想到这个赵逸这么厉害!”大内的侍卫毕竟不是吃素的,对付兰婕妤这种你永远都猜不到她下一步想干什么的人嘛是弱了那么一点;可是对付这种全靠蛮劲的山贼,还是绰绰有余的。否则哪儿还有脸待在皇宫?不一会这么多的山贼就被杀了个片甲不留。山贼见弟兄们都死的死,伤的伤,不由地杀红了眼,林子里见过飞雁的一个山贼,见她也在打着,心里不禁格外愤怒:要不是这个娘们儿带他们来这儿,弟兄们也不会被杀得这么惨。这么想着他就大叫一声,冲着飞雁砍去。
    “飞雁小心!”“啊!”飞雁还没来得及反应,踢开正在打的这个,只见一个满脸杀气的山贼冲着她砍了过来,她眼睛一闭,心想:完了完了,死定了!想像中的剧痛没有来临,她奇怪地睁开眼,却见赵逸挡在她面前,紧紧地握住了刀锋!鲜血顺着刀锋不停地流着,赵逸一只脚抵着山贼的胸口,忍着剧痛喊道:“快……走……”两人对峙着,赵逸用力一蹬,山贼被踢得踉跄了几步。受了伤的左手让赵逸疼痛不已,他低着头,咬着牙,右手的剑撑在地面上,狠狠地盯着对面的山贼。看出了对方受了伤,痛苦的表情,山贼不禁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拼尽全力举起刀向赵逸砍去。赵逸刚举起剑,只听“哇呀呀”的一声,山贼的后脑勺被重重的一击,两下,三下,山贼大叫一声,倒在地上。赵逸的瞪大了眼睛,看见飞雁用地上糖葫芦的架子狠狠地打着地上的山贼。赵逸走了过来,一脚踢开山贼手里的刀,只见他的头已经往外冒着血,人也基本上被打晕了。见飞雁还在打着,赵逸制止住她说:“好了,不要再打了,他已经晕过去了。”
    剩下的寥寥无几的几个山贼吓得落荒而逃,金侍卫他们还欲追上去,赵逸叫道:“不用追了……啊……保护婕妤要紧……”“赵逸,赵逸……你怎么样了?”飞雁的心像被狠狠刺了一样,仿佛被伤了的人是她,她看着赵逸有些发白的嘴唇和额头上的汗珠,猛然发现他的后背不知什么时候也被砍伤了。她满脸泪水地看着赵逸,他却是淡淡的一笑,那一笑带着欣慰带着喜悦还带着些许苦楚,“王爷!王爷!”金侍卫等人应声赶来,忙围了上来。铁榔头看见王爷的伤,急切地说:“快用布包扎起来!”说着金侍卫就要撕下自己的衣服,飞雁却按住他说:“用我的手帕吧。”金侍卫诧异地看着兰婕妤,飞雁低着头说:“你们的衣服上都沾着刚刚打打杀杀的血和尘土,我的帕子干净些。”金侍卫点了点头,接过手帕,缠上了赵逸的手。“后背的伤只能现在快马加鞭赶到池州找到皇上他们,叫御医来治了。”
    “不用……管我,快,赶路要紧,那些山贼……说不定还会再来。皇嫂……以后,不要再逞英雄了……”飞雁满是悔恨的点了点头。
    马车里赵逸已经累极,半醒半睡着,半倚靠在金侍卫身边,飞雁另一侧坐着。看着他那只受伤的左手,血珠渗透了洁白的手帕,染红了一片;那张俊逸的脸本来就白,现在更是苍白如纸。刚刚他替她挡住刀锋的那一瞬间又重在她眼前出现,此时的她多想去轻轻握住那只手,轻轻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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