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婕妤传

49 古玲珑


“怎么?撞了我们爷,还出言不逊,不道个歉就想走吗?”铁侍卫手抱着胸,一副挡住女子去路的样子,女子换了一张娇若桃花的笑脸,靠近铁侍卫,冷不丁地一拳打在他的眼睛上,恶狠狠地说:“死流氓!敢挡我的去路,不要命了!告诉你,爷我今天不高兴,识相的就快给我闪开!”说着就冲着他们一阵乱挥拳,一拳打向赵琰,众人正紧张万分之际,却发现女子的手腕被皇上紧紧抓住,女子顿时羞红了脸,不停地拍打着,叫道:“你放手啊!你这个大淫贼!”赵琰浅浅地笑了,松开了手,女子一边揉着被捏的生疼的手腕,一边愤愤地看着眼前的人,明明看上去斯斯文文,气度不凡,是个谦谦君子,怎么偏偏是个流氓呢?
    这时左余靠近赵琰,在他耳边悄悄地说道:“这个女子我见过,她是上轻车骑尉古正飞的女儿。”赵琰一听,心里顿时想起这个人来,古正飞,文官混不下又弃文从武的那个人,听楚慈讲过,颇有几分才干。这是他的女儿?那也难怪既有一股书卷气,又有一股英气了。
    突然楼上伸出一个猪头,正是那朱俊安,对着楼下喊道:“嚷嚷什么?打扰本大爷吃饭。”说来也巧,正好一队巡街的官兵走来,朱俊安对着他们大喊:“喂,你们几个,把楼下那几个聚众闹事的都给我抓起来,带到公堂上去,好好问问!”官兵一看是朱大少,立刻来了劲把赵琰他们几个团团围住,金侍卫等人刚要出手,赵琰却悄悄制止了他们,说:“走就走吧,我倒要看看这朱大人到底要怎么断案!”
    来到县衙大堂,朱修文听说是儿子让人抓来的,又一看堂下站着的这群人,绫罗绸缎,气度不凡,心里顿时明白了大半,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他扶了扶头上的乌纱帽,端着架子,坐了下来,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下跪?”贾言和金侍卫的眼中都快要喷出火来,赵琰冷冷地盯着朱修文没有说话。朱修文又大拍了一下惊堂木,重复了一遍:“大胆刁民,见了本官竟然不下跪,是不是要本官叫人亲自伺候你们下跪啊?”说着,就上来了两个衙役要对赵琰他们动手,金侍卫怒发冲冠,也准备和他们动手,赵琰却按住了他的手,转过头,笑着对朱修文说:“朱大人,我腿脚不太方便,你看这……能不能通融一下?”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假装是掉在地上没看见,衙役见了心领神会,立刻捡了起来,呈了上去。
    朱修文瞄了一眼银票上的数目,立刻眉开眼笑,然后收敛住笑容,屡屡胡子,咳嗽一声说:“既然你腿脚不方便,那就站着说吧。不过其他人还是得站着。”“凭什么呀?安赵哪条律法规定送了银子就可以不下跪?”那女子不服气地喊道,然后无比鄙视地瞪了赵琰一眼。朱修文却并没有买她的账,喝道:“混账!本官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儿!快说,姓什名谁?家住哪里?”
    女子十分不屑地白了朱修文一眼,没好气地说:“姓,龙,叫龙灵古,原籍锦州,现在随家父住在赵都。”师爷刷刷的记着,朱修文一听说是在赵都,忙问:“哦?赵都?家中可是有人在朝中为官?”“没有,我们家世代为商!”一听说是商人,朱修文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露出贪婪的眼光,“那其他人呢?你们一一报上名来。”“贾言。”“金剪子。”“左余。”“丁诗维。”“严照。”
    听完几人的话,朱修文点了点头,问道:“你们说说,为什么要在大街上聚众闹事啊?”“他撞我!”龙灵古抢先一步说道。“这位‘公子’,明明是你先撞的我,还破口大骂,又打了我的人好吧?”“我没看见,可你们那么多人进去不应该注意点;而且先骂我不长眼睛的不是你的手下吗?”金侍卫见这女子竟然冲着主子,当然不能让了,也过来搡了她一把,道:“你瞎嚷嚷什么?有事冲我来,别冲我们爷。”“有钱了不起啊?我看你们说不定也不是什么好人!”金侍卫和女子争执着。
    朱修文被他们吵得直头疼,大拍一下惊堂木说:“好了好了,有完没完,公堂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我看这事也不用问了,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你们刚刚在大街上是怎么回事了。来人哪,各打五十大板!然后关到牢里关个半月,就这样,退堂!”“哎!”龙灵古一听急了,“别呀!朱大人,我冤枉啊!”赵逸冷笑一声,给身边的左余使了个眼色,左余点了点头,对朱修文说:“且慢!大人,草民有话要说。”朱修文不耐烦地打着呵欠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在这里有些话不方便说,我们借一步说话。”朱修文等的就是他这一句,笑眯了眼,转身走向后堂,左余跟了进去。
    不一会,二人出来了,朱修文笑眯眯的说:“好了,案件已经水落石出了,都是误会一场,退堂,都散了吧。”左余对着赵琰点了点头,龙灵古在一旁看见了二人的眼色,猜一猜也知道在后堂发生了什么,更是鄙视极了。
    出了知府衙门的大门,龙灵古还想还动手,金侍卫对着她做了一个拳头的动作,龙灵古哼了一声。赵琰笑着问她道:“我救了你,你也不说声谢谢。”龙灵古眼皮也不抬的说:“你救了我?不过是给那狗官使了银子,和那狗官一样,同流合污。正是有了你们这种人的纵容,才会有朱修文那种贪官的黑心。这样的贪官多了,迟早会像蛀虫一样蛀空我安赵国。”
    赵琰有些欣赏地看着这个女子,说道:“你很聪明,女子能有你这样的见识和想法很难得。”“女子怎么啦?”龙灵古一听不服气了,“女子也可以熟读诗书,通晓古今,我还认为女子也可以像男人那样去战场上为国效力,不要小瞧女子,认为很多事情只有你们男人才能做。”赵琰笑着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女子的确可以熟读诗书、通晓古今,也许女子也可以像男人那样去战场上为国效力,但一个国家如果轮到要女子上战场杀敌,那还要男人干什么?女子声来就应该是用来宠的,而不是受苦的。”龙灵古静静地打量着眼前说话的这个男人,清俊如斯,温文尔雅,明明是一张书生的脸,眉宇间却透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他到底是谁?“怎么不说话了?这样安静的样子才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嘛,是不是啊古小姐?”
    龙灵古听见他叫自己古小姐,十分吃惊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古?”赵琰和左余相视而笑,左余道:“我与古兄曾经同朝为官,后来他弃文从武,做了上轻车都尉,有一次在你家中见过你,那次你也是现在这副女扮男装的打扮,所以我当然认得出你。”
    龙灵古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原来是被你看出来了,小女古玲珑,见过伯父,不知伯父是哪位官员?”赵琰看了衙门一眼,说:“这里说话不太方便,还是走吧,不如还去刚才的那个百味居,折腾了半天,大家饭都没有吃好,找个雅座,我们慢慢聊。”古玲珑点了点头。
    来到百味居,进了雅间,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又加上一壶酒,左余这才开了口,说:“我是吏部侍郎左余。”古玲珑一听,立刻要下跪行礼,左余一把扶住她,她暗暗朝赵琰看了一眼,心里打着小鼓,小声地问道:“那……您是吏部侍郎,那位严爷,您管他叫爷,也就是说比您的官儿还大,不知是哪路神仙啊?刚才小女子有眼无珠,冒犯了各位,还请不要和小女子计较,一切都是小女子任性妄为,和家父无关。”赵琰喝了口酒,笑着问道:“哦?看来你家父并不知道你此次出来,难不成你是偷着跑出来的?”古玲珑红着脸点了点头,说:“
    早年我家是锦州人士,家父是文官,那朱修文还不是县令,与父亲是诗书之友,见他有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儿子,便定了这门亲事。后来就听说朱修文父子欺男霸女、贪赃枉法、无恶不作,听说还有个外甥女在皇宫里里做娘娘。所以他们家是拽的很。听说池州以前的知府老爷可是个清官,叫……叫什么卢大人,十年清水衙门,是被朱修文对上面使了银子弄下去的。可是许下的亲事又不能反悔,父亲硬要把我嫁给朱俊安,我就……偷偷溜到池州来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喽。谁知是个胖子不说,脸上还有一撮毛,和他父亲一个德行。”
    赵琰点了点头,想了一会说:“那你想嫁给他吗?”“我当然不想啊!嫁给谁都行,就是不要嫁给他!”古玲珑又气又急,“好,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父亲回绝掉这门亲事。”“真的?你?”古玲珑一副又惊又喜不可置信的样子望着赵琰,她好奇而又心中有些发虚,小心试探着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呢?严照?请恕小女子孤陋寡闻,没有听父亲提起过这个人。”
    赵琰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不紧不慢地说:“你可以把它反过来念。”古玲珑疑惑着念道:“赵严?赵……琰!啊!”她惊讶地捂住嘴巴,金侍卫喝道:“大胆,皇上的名讳也是你可以直呼的?”古玲珑忙跪下说道:“皇上恕罪,民女……”“好了好了,不知者无罪,你且起来。”赵琰扶起她,让她坐下,说:“我是微服出巡,他们都叫我二爷,你也这么叫吧。”
    古玲珑点了点头,随后又不解地问:“可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为何刚刚在公堂上,爷您不直接表明身份或是让左伯伯表明身份呢,反而兜了一大圈,给他送了银子?”赵琰看了左余一眼,二人哈哈大笑,左余说:“世侄女啊,你啊你,聪明是聪明,可惜啊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你想啊,我们出门又不可能随身把官印带着,我就算跟他说了我是吏部侍郎他会信吗?那我只好给他银子了。再说了,他收了我的银票,回头惩治他的时候,我也就有了由头。这个你放心,不是不惩治他,只是时候未到。”赵琰点点头,笑着说:“恩,时候未到。我们先吃个饭,也让朱修文吃完最后一顿午饭。”古玲珑明白了七七八八,露出了会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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