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婕妤传

51 九死一生


左余正与卢久交待之后的事情,忽然外面的衙役进来报,说:“左大人,外面有个人自称是大人的故交,他说他姓楚。”左余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着:“姓楚?楚……难道是……你说说看,那人有多大岁数,长得什么样?”“二十郎当岁,挺年轻的,长得一表人才。”“快让他进来!”
    “左大人!”楚寒一叫道,左余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惊讶地说道:“楚将军,真的是你啊!你没有死?你这到底是到哪儿去了?皇上和臣等都挂念的很啊!”卢久不明白,问道:“左大人,这位是……”“哦,这位是金吾卫上将军楚寒一。”卢久忙说:“下官拜见楚将军,有失远迎失敬失敬。”楚寒一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抓住左余问道:“大人,皇上他人在哪里?”“你怎么知道皇上在这里?”左余奇怪地问。“哎呀,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我先前已经去过一趟宫里,安公公跟我说的。快点,我要去找琰哥,我必须要见到他。”
    左余看着楚寒一一副心急的模样,心里有些疑惑,却又转念想道:这楚寒一人人都以为死了,现在活着站在这里,期间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他自小就和皇上亲如兄弟,很多事情一定是只和皇上讲,他这么急着去找皇上,一定有很重要的事。于是便说:“皇上现在在百味居,就在出门左拐的那条街上,最大的一条街……哎”“谢啦!”话还没说完,楚寒一已经跑走了。卢久听了他们的对话,吓得大惊失色,道:“左大人不早说,皇上也来了?下官……”“哎呀卢大人你放心,这池州人的百姓啊,人人都夸卢大人是个难得的好官,这次官复原职也是皇上下的令,大人你就不必多想了。”听了这话,卢久才擦了擦头上的汗。
    楚寒一急速地跑着,心想:这劲草死之前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在池州,一定是想提醒我什么。除了飞雁,一定还有别的意思。劲草是赵逸的人,赵逸这几年在朝中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实权,事实上早就招兵买马,等着谋权篡位,早已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他跟着皇上来池州,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不下手?不行,我必须得早一步找到琰哥!
    “二爷,待会左大人就会押着那个狗官经过楼下吗?我最喜欢看这种大快人心的事情了!”飞雁一听说那个狗官朱修文罪有应得要被送京受审就激动得不行,一会就走到门口去看看,坐不住似的。赵琰看着她忍俊不禁,却也拿他没办法,只好说:“你呀你,就坐下来好好等着好了,从池州出城就这一条主街道,说好了要拉着朱修文游街示众就一定会来的,而且百味居这儿人最多最热闹,怎么可能不经过?”“是啊是啊,待会押送的官兵队伍来了,外面一定会有动静的,兰夫人不必着急。”古玲珑在一旁说道。
    飞雁看了她一眼,气呼呼地坐下了,虽说自己不爱皇上吧,可毕竟是自己的夫君,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吃味,小老婆也是老婆呀。她在心里头嘀咕道:“什么一个姑娘家出来不安全,非要带着回京送到古大人家,担心可以派金剪子他们呀,用得着这几天走到哪儿都带在身边吗?说到底就是自己色!不止是除贪官吧?我看啊,分明就是想毁掉这门亲事,然后方便自己下手!”她拿起一根筷子不耐烦地敲着酒杯。赵逸不动声色地坐着,嘴角滑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忽然外面传来了人群骚动的声音,飞雁立马扔下筷子,兴冲冲地奔了出去,赵琰忙对金侍卫说:“快,跟着她,别再让她被人挤丢了。”一时间酒楼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纷纷走出去看朱修文游街。远远的就看见官兵押着囚车走了过来,左余骑在马上走在前面,老百姓指着朱修文说什么的都有,一时间烂白菜叶、鸡蛋满天飞。“啊!好啊好啊!打坏蛋!打狗官!”飞雁拍着手又蹦又跳,赵琰看着老百姓们扬眉吐气的样子,不禁高兴地对身边的丁诗维说:“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看来惩治这狗官真是惩治对了,我们来的还真是时候。”“是啊……”
    就在他们兴致勃勃地说着话的时候,贾言眼疾手快一把拉过赵琰大叫:“小心!有刺客!”围观的人群中忽然窜出几个拿着刀剑的人冲着他们就冲了过来,其中一个口中还喊道:“狗皇帝,我今天就要杀了你替弟兄们报仇!”人们看见拿着刀剑的刺客都被吓坏了,一时间混乱如一锅粥;左余在马上对着底下的士兵说:“快去杀刺客!保护皇上!通知县衙和守城的军队!” “啊!”飞雁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杀吓得大叫,古玲珑更是花容失色,紧紧地拉着皇上的胳膊,眼见着刺客的刀就要刺进皇上的心脏,飞雁扛起身后地上的一筐烂白菜就朝那刺客的头上套去,刺客被筐蒙住了眼,手中的匕首乱挥着。贾言一剑刺进刺客的腹部,和金侍卫、铁榔头把皇上和古玲珑围住。
    “心兰,你快过来!”赵琰担心地对飞雁喊道。“顾飞雁!你果然帮着赵琰,你坏了我的大事!”赵逸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剑。
    突然,一道剑光一闪,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个穿白衣的公子,四五个刺客应声倒地。一霎那,飞雁看清了他的脸,不禁惊呆了:楚寒一!是楚寒一!他没有死!贾言和赵琰也惊呆了,贾言大叫:“皇上,是楚将军!”赵逸更是惊得瞠目结舌,明明是已经被自己害死的人,怎么又会在这里出现?就在这时,从屋顶上飞下来几个蒙着面、身形壮硕的大汉,“不好!还有乱党!金侍卫,你快护送皇上去安全的地方!”贾言喊道。那几个蒙面人没有冲着皇上杀去,只是乱砍一气,冲散了皇上和飞雁她们。楚寒一认出了苏勒,知道了他的目的,苏勒也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得逞,于是和几个侍从纠缠住楚寒一和他打了起来。飞雁心里吓得怦怦直跳,心里牵挂着楚寒一,皇上却又叫着自己让自己一起跑,她正犹豫着,抬眼一见赵逸笃定的目光,对她做了一个“走”的暗示,她下了决心向他们跑去,刚要走,却被两个蒙面人拦住了去路。“啊!”飞雁和古玲珑大叫,其中一个蒙面人用党项族语骂道:“妈的,怎么有两个女的,到底哪个是公主?都是大眼睛!怎么办?”苏勒在一旁知道了手下是不明白该抓哪个,便骂道:“笨蛋!两个都抓!”赵逸没想到来的这批蒙面的人竟然是冲着飞雁她们,心里一急,叫道:“飞雁!”不顾身上有伤提剑向抓着飞雁的那个蒙面人追过去,苏勒听懂了赵逸叫的名字,心里一喜,用党项语说道:“木措!你抓的那个是公主,放掉另一个女人快带着公主跑!”
    “你们是谁?放开我!放开我!”飞雁拼命挣扎着,蒙面人却丝毫不理会她的挣扎,后面的人和赵逸正在周旋,苏勒却已经追了上来,他们走进了一条长长的巷子,手上的伤显然还没好,重又裂开,赵逸拖着伤,穷追不舍。飞雁哭喊着:“赵逸,你快走,不要管我!”苏勒堵着赵逸,不禁用母语骂道:“奶奶的,哪里来的毛小子!一看就是中原皇帝身边忠心耿耿的狗太监!”赵逸冷笑一声,说:“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可是逸王爷!”苏勒一惊:“你听得懂党项语!我管你是什么一王爷,二王爷!识相的就给我赶快滚,我不想杀你。你要是非要送死,那我也不拦你。”“你想拦也拦不住!”蒙面人见来了一个这么难缠的家伙,纷纷起了杀心,赵逸本来就受了伤,又打斗追赶了一路,哪里是这么多人的对手?狭长的巷子根本无法闪躲,苏勒趁其不备,举起长剑刺进了赵逸的胸膛。
    “不!不要啊!”飞雁撕心裂肺地喊道,苏勒心中一震,立刻拔出了剑,鲜血从口中喷出,赵逸睁大眼睛,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飞雁挣脱开蒙面人,跑到赵逸身边,哭着喊道:“赵逸,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你是一个坏人,坏人怎么可以就这么早早地死掉?你应该害人一千年才是……”赵逸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哈哈的笑着,手指轻轻抚上飞雁的脸,替她拭去泪水,笑着说道:“你为我哭了?飞雁,不要哭,我这种人不值得任何人为我掉眼泪。你说的对,我是个自私的男人,我的眼里只有权力和复仇。我眼睁睁看着我心爱的第一个女人嫁给了我哥哥,又亲手把我爱的第二个女人送进宫去,原来……哈哈,我的心里面早就已经……有了你,可我根本不配有爱,是我……配……配不上你……”“赵逸!你不许死!你这个混蛋!你把我骗进宫,你葬送了我一辈子的幸福,你还我!你还我!”飞雁摇着晃着,紧紧地抱着他,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流了下来。
    原来,原来在她的心中,也早就已经爱上了这个风流不羁的少年,初见面时的惊为天人;逸王府里每天的吵吵闹闹、弹琴和歌;为了苏梦筱莫名其妙的争吵;他受伤时自己心痛……原来她的喜怒哀乐早就已经受着他的一牵一动,原来她对楚寒一只是妹妹对哥哥的依恋,他对她来说就像红妆一样是亲人般的重要,原来他在她的心中早已生了根,长成了锥心的刺。
    苏勒忙蹲下来,试了一下赵逸的气息,惊喜地说道:“他还没死,他还气息!快抬他走!我有办法救他!”飞雁将信将疑地看着苏勒,苏勒喊道:“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飞雁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松开手,苏勒把赵逸背在身上,飞雁紧紧地跟着他们进了一个隐蔽而又破旧的院子。苏勒把赵逸背进一间房,放到床上,对飞雁说道:“你先出去,这里不方便有你。你放心,我有一个手下精通医术,我还有我们党项王族传家的灵丹妙药,一定会救活他。”飞雁满是仇恨和怀疑,紧紧地盯着苏勒的眼睛,问道:“你到底是谁?你说党项族?你是大夏国的人?”苏勒叹了口气,对她说:“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从怀中掏出了那条链子,飞雁大惊失色:“这……这不是我丢掉的链子?它怎么会在你这里?”苏勒松了口气,点点头,说:“看来真的是你,走,我们出去,不要妨碍木措救人,我慢慢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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