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咩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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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渐笼罩了整个大地,从明天开始曲衣然将正式迎来为期两周的军训生活。
不过今晚,还有件大事需要他出面摆平!
军训要在封闭的a大北校区部分进行,两周时间内不得随意离开擅自出入,吃喝拉撒都会在北校区,每个新生只允许带简单的洗漱用品和换洗的内衣裤,外衣、长裤和鞋子都是由学校统一发放的。
那么一定要在全封闭军训开始前把那只校园里最显眼的灵搞定了。
曲衣然打定主意,带着两只灵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寝室,轻轻带上房门。
此时,软床上原本睡得昏天暗地的方天卓却突然在漆黑中睁开了双眼,淡淡的月光被双层窗帘隔绝在外,屋内很黑,他的目光顺着门口看去,甚至没有捕捉到曲衣然离开的衣角。
这么晚了,你会去做什么?
正快步向楼下走去的曲衣然突然脚步一顿,李密此时正跟他唧唧歪歪推荐自己去寻找那个名叫蒋思远的女生,见他停下来,有些奇怪地摸着下巴瞄他,‘怎么了?终于发现我的长处了吗?’
‘不,我室友原来没睡。’曲衣然非常自然地无视了某人的自荐。
要在全校师生内搜索一名仅仅知道名字的女生,对于鬼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咦?你怎么知道他没睡?’
‘直觉。’灵媒师的直觉非常特殊,说玄乎点,他们有预知能力。
只是预知的东西极少能为外人道出,他们能预测的东西很多,但灵光并不是时时都有,这东西不能由人力来操纵控制,一切皆为天意使然。
‘哦哦。’李密傻傻的点头,结果突然发现东方的气息在他们结束对话前就消失了,顿时垂头丧气起来,‘真是的……干嘛拜托他去查,我也可以嘛……’
‘东方可以,你还不行。’曲衣然“温柔”地打击道。
李密,‘…………’真直接啊。
因为现在还没正式开学,即使有心去学生处查,可现在连老师还没正式上班呢,那里天天大门紧闭。
如今在校的人员基本可分为两类,等待军训的大一新生们和为“全校新生欢迎大会”做准备的学长老师门,曲衣然才到a大没两天,除了同样在准备军训的魏晋和自己室友外,就认识白天带着他们逛校园的学长了。
没渠道,没人脉,只能先试着拜托东方。
这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有校园网这东西可以起些作用,曲衣然是因为一向不擅长电子产品,李密死的早,除了理科外几乎不擅长任何东西了。
至于教主……只见过拿针秒人的教主,没见过抱着笔记本上校园网的东方不败。
‘别再纠结这点小事了,如果你现在去查资料,谁带我去找那个覆着灵的古琴呢?’
‘也对哦,我还是能起挺大作用的。’李密挠了挠头,开始正经八百地带着曲衣然在校园里横晃。
一人一鬼路过了已经搭建得差不多的宽大舞台,擦身而过,曲衣然却完全没有想起重点来。
他不仅仅要代表新生发言,还需要准备一个单人节目,在欢迎大会上做表演。
李密却记起来了曲衣然的特殊情况,捂嘴哧哧偷笑起来。
‘到了,就是这里,门好像上锁了,看我弄开它!’自从变成了一只好灵后李密没有别的能耐,就是多了个改变自己身形和深浅度的能力。
对人没什么影响,对物却有的。
就瞧他“嗖”地一下钻进了锁眼里,上了锈的大锁头在空气中自己晃动了几下后,“吧嗒”一声就开了。
‘谢谢了。’曲衣然推门走进,同时还不忘夸了李密一句,‘其实你很厉害的,不用沮丧什么。’李密是李密,东方是东方,各有各自优点。
‘哈哈哈,那是当然了!’东方不在,被压迫许久的某只终于敢掐着腰仰天大声笑了,不会被扎腰也不用担心被针戳背,多么美好的日子啊!
哎,生活苦逼啊,谁让他有一个喜欢清静的“室友”呢!
这里是学生会文艺部和音乐老师们平时用来堆积乐器的房间,虽然从外面看门破旧了点,墙也掉皮得挺厉害,但里面其实挺干净的,基本每天都有人来定时清扫。
精心保养过的乐器大部分整整齐齐地摆在木架子上,只有极少数缺弦断线的堆积在墙角,似乎是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模样。
这其中,正等待处理的堆儿里就有李密所描述的那架古琴。
古琴,亦称瑶琴、玉琴、七弦琴,中国最古老的弹拨乐器之一,只是比起当今世代盛行起来的钢琴黑管萨克斯,古琴这类古典乐器已经渐渐被人们遗忘了。
更何况是一架缺了弦的古琴?
堆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琴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已经看不清琴尾雕琢的花纹了。
曲衣然轻步走近,蹲下身,将这架琴平放在地面上,从裤兜里掏出哥哥给买的白手帕,认真擦拭起了琴身,琴尾。
“铮”!手帕无意波动到了琴弦。
音色已经有些模糊,想来是很久都没有调试过了。
擦琴听起来似乎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然而曲衣然却全神贯注地沉浸在了其中,认真仔细。
李密看得一愣一愣,不过很快就释然了,曲哥不是一直这样么?无论是遇到我、到东方,还下午在浴室里发现的小女孩……
对待每一个人、每一只鬼、每一件小事都报以绝对认真的态度,李密还从没见过他含糊的样子呢。
“琴内的朋友,请现个身吧。”擦拭完毕,除去了灰尘积压的琴已经基本恢复了原色,只是沉寂了太久,木色看上去并不饱满鲜亮,琴尾处的雕花也并不明显。
不过用手指轻轻摸上去,就会发现那些雕工惊人的花瓣是多么细致。
也就片刻的功夫,琴上冒出了一股白烟。
雾气渺渺,从烟雾的中心浮起一袭白色身影。
黑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顶,绑着一根浅色丝带,白袍纯色没有任何点缀和图案,脚上的布靴藏青,长长的双袖随着他拱手的动作无声晃动,令目光都不自觉的被吸引住。
只是他脸色发白,面对能看到自己的未知人士,显然是极为震惊和不安的,却仍然礼貌地主动说道,“在下伯牙。”
“在下衣然。”曲衣然学着他的模样,拱手回礼道。
伯牙直起身,面前一人温润如玉,身后一灵呆头呆脑,这强烈的反差比令他面露一笑,原本并不出出众的五官鲜活夺目起来。
真是个神奇的人物啊,李密心中感叹。
曲衣然也是一叹,却没忘记正经事,“伯牙先生,为何寄在琴中,迟迟不去?”
他笑容陨灭,神色蓦地一凄,“在下……在下其实是在……等人。”
“等人?”曲衣然和李密不由得同时想到了一个人物。
七弦琴,叫伯牙,难不成等的人是钟子期?
“你……在等子期?”呆头鹅李密问,他虽然文科学的不好,可琴仙的大名他确实听说过。
“你们都知道子期……我却终究是没见到他最后一面……”伯牙笑了,笑容却极为惨淡。
人们都知道钟子期,伯牙并不奇怪。
在琴里住了这么多年,随着琴走过很多地方,可以说亲眼见证了时代的变迁、社会的变化。
曾经,他有幸在课堂上听一个老师向学生讲述俞伯牙钟子期的“抚琴遇知音典故”,从别人口中道出自己昔日的往事,感觉颇为微妙。
原本他是一抹没有形状的孤魂,只是拿着此琴的音乐老师却在一天深夜出了场车祸,虽然没受大伤,却有少量血红喷溅在琴尾,使得他可以显出身形。
可是伯牙认为自己不详才给此人带来了意外的伤害,于是形象化后他便自己发力震断了一根琴弦,从此被堆积在了乐器室的角落,与琴一同沉寂下来的还有他的心。
“原来如此,你已经知道自己等不着钟子期了。”那李密又搞不明白了,这人既然知道,又在执着什么?
曲衣然对上他无神的眼,一语道中红心,“你在等,懂你的人。”
伯牙惊愕了一瞬,气息有些不稳,“是。”
世人道伯牙为琴仙,他却知道自己其实只是一个琴痴。
一曲《高山流水》,如今已经被世人改编得面目全非,什么古筝版的,合奏版,甚至还有人用钢琴演奏……
他既欣慰着音乐的飞快进步和多元化,又苦涩自己
如今再也无法执琴弹奏一曲。
现代人耳目开阔,不断创新,伯牙只是想知道,如今一曲《高山流水》,是否有人可以听懂,品透。
鼓琴而六马仰斜,他却独独缺少一个知音。
伯牙摇头苦笑,曲衣然和李密非常想安慰安慰它——会有人懂的,可是话脱口容易,却口说无凭。
曲衣然问,“伯牙,你如今可以抚琴吗?”
他笑容更凄苦起来,“何以抚之,何时抚之。”
李密最不忍看人伤心难过了,灵机一动,建议道,“曲哥,不然就让伯牙在全校师生前弹一曲吧,一定会有懂伯牙的人!”
“你以为是弹棉花吗?”全校师生哪有那么容易就聚在一起。
“你啊你,这不是现成的机会么!”
“哈?”曲衣然微怔。
李密恨铁不成钢地扶住额头,“某人,你还有个节目没报呢。”
曲衣然,“!!!”
好吧,他确实给忘脑后了。
这确实,是个机会。
但是……
☆、咩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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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的全校新生欢迎大会确实是个机会,曲衣然能让李密在自家哥哥面前上身大吃特吃招牌鱼,自然也不会对伯牙上身产生什么抗拒之心的。
从来都是一心为灵着想的他,可以说不会拒绝一切灵提出的要求,只要……他能办到的,他会认真去做。
如今曲衣然已经与身体彻底融合,真真正正的成为了“正牌”曲衣然,完全接纳了身体和一切。
只是,伯牙与李密实在不同。
伯牙——甚至比东方在世间游荡的日子还要长,曲衣然并没有把握让他上身成功,即使自己整个人已经与身体融合完毕了,也并不确定是否能承载住千百年前的魂魄。
附魂伤身什么的,倒成了小问题。
不过s市为什么突然间多出了这么多曾经不知道的古代灵魂呢?以前完全没有发现过。
曲衣然沉思了片刻,抬起头询问伯牙的意见,“伯牙,先跟在我身边两周,两周后,我会想办法让你在全校师生面前弹奏《高山流水》,可以吗。”说着,他发现伯牙眼睛一亮,虽然表情变化不大,可明亮的双眸却非常好看,看呆了一人一李鬼,曲衣然怔了怔,脱口道,“你……是不是想用这断了弦的琴弹奏?”
“咦?”伯牙也愣了,“为什么连这都被你……”知晓了?
“因为我们曲哥是牛掰人!”想当初他说让自己上身答卷子的时候,自己还不是也吓了一跳。
即使是灵媒师,即使有神通,可这个决定也太大胆了,也太信任自己了。
那时候明明灵魂和身体还在磨合期,却完全没有因为这点而放任自己不管。李密如今回头想一想就能体会到,曲衣然默默的为自己做了多少。
上身考试,考成了状元改变了他原本的命运轨道,人家里那么有钱,就算不知道状元也会有很好的未来,可是他却没有在意自己煽出蝴蝶翅膀……还有寻找灵器也是因为自己,还有上身吃鱼……还有误闯浴室(咦?)……
曲衣然嘴角笑意浅浅,“只是觉得你对这架琴十分留恋,它对伯牙来说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是的。”惊讶过,伯牙淡静下来,用白色衣袖轻轻擦拭起了琴尾,“它是瑶琴。”只是多年的风霜,那些妆点琴身的彩玉金童头已经不再。
“瑶琴?”琴的来历还真把曲衣然给震住了。
不会是……伏羲造的那个瑶琴吧……应该不是吧……
就这样,玉中又多了一个人。
伯牙的情况却与李密和东方都不太相同,这是一个真真正正执着于某件事的灵,他渴望为人拨弄琴弦,渴望着出现读懂他、真正欣赏他琴声的知音。
曲衣然也不知道那灵器中究竟能挤下几只灵,不过两只是绝对能了,李密要是被挤出来了,他可以睡到衣橱里去。
反正这点也是李密当初自己要求的。
曲衣然又悄无声息地摸回了宿舍里,这回方天卓确确实实睡着了,东方也已经回来了,端坐在曲衣然的床上,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波动。
“回来了。”曲衣然笑着接过他飞来的一张轻薄特殊的卡片,大三新闻系蒋思远,学生会文艺部部长,卡片上还附带了一张寸照“辛苦你了,东方。”
东方不败颔首,视线扫过跟在李密身后抱着琴的白衣伯牙,声音似玉碎满地,“你们就这样把琴抱回来了?”
三人,“???”
满头问号的同时,三人还不忘点头。
曲衣然虽然疑惑,却还是解释道,“李密说这样方便。”
东方不败淡漠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很快,一根针线从指缝中快速飞出,直戳向李密所在的位置。
“呜呜呜我又哪里惹你了?”
“把琴送回去。”说着,更多的彩色针线从掌心飞出。
“干嘛啊……嗷嗷嗷,别扎别扎,小的这就去送……这就去!!!”李密泪奔。
曲衣然与伯牙相视一笑,原本伯牙还有些忧心自己能不能与他们相处融洽,那么现在看来,不难的。
即使是看起来冰冰冷冷的东方不败,也并没有因为他的加入而感到不快。
相反的,不善言辞的他还朝伯牙点头示意,算是古人与古人间特殊的
打招呼方式了。
伯牙先钻入了清透的玉中,感受着玉源源不断的温暖和滋养,浑身舒畅,倒是东方没有急着进入玉中,而是飘飘到了曲衣然身边,声音平缓,道出事实,“你没有阻止他抱琴回来。”
“嗯,偶尔看李密泪奔也挺有意思了。”曲衣然笑得特别纯良。
你确定不是报复李密在你洗澡的时候误闯浴室?
东方沉默不语,红袖一甩,踏步飞回玉中,空气中良久才传来了他清冷不变的嗓音,“是挺有意思的。”
“呵呵呵。”
正用力量托着琴往回乐器方飘的李密边泪奔边可怜巴巴地碎碎念,哀号不断,偶尔还夹了几声喷嚏,看来是不知不觉的又被人给惦记上了。
学校里夜间出没的大大小小各种生物灵体都有幸见到这一美好奇观,一只被净化后的灵脸颊两侧流淌着宽条海带泪,在璀璨的星空下,无声地划过校园角落。
“以后的日子啊,可有意思咯。”某个头矮小的白胡子老头儿从地底下钻了出来,难得没有打哈欠犯困,而是一下一下顺着自己精心保养过的长胡子。
“土地老头,有意思什么?来了个灵媒师,你不怕他把我们都给收了,把这地方全给搅合乱?”一个黑影从他身边冒了出来。
白胡子老头儿手指一弹,黑影龇牙,捂着被弹红的额头郁闷地看着他。
“别装了,灵媒师又不抓鬼,看来一百年前那个作恶多端的阴阳师给你们留下的阴影不小啊。”老头儿似乎非常放心,依旧不厌其烦地顺着胡子,动作极慢,“没事儿,那小子啊,才不会动你们呢。”
愿意走的走,愿意留的留,净化后一切自由,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随便你在人间游荡折腾。
当然,如果不凑巧被阴差或者黑白二使给抓回去了,那就只能算点子背,强制你去轮回投胎。
毕竟阴间的使者可没有阳间的灵媒师好说话。
“我劝你们啊,想留的想离开的都趁早去讨好讨好他,可别打什么鬼注意,他身边那只红衣鬼可是地府记录在案绝对碰不得的狠人物。”
老头儿缩了缩脖子,黑影点了点下巴,消失在了夜空之下。
结果土地老头儿刚想钻回土里补眠去,脑顶就被某只大脚给狠狠踏了一下,脖子差点压歪了。
“哪个混小子敢踩我?报上名来!”
刚把琴送回远处,又锁好了门的李密边飘边纳闷呢,“我不是应该飘飘飘么?怎么还能踩到东西呢?奇了个怪了!”
一夜折腾,第二天迎来军训。
一大早上曲衣然就被方天卓从被窝里给挖了出来,美其名曰要请他吃大餐,好好答谢一下他的照顾。
曲衣然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昨晚本来就睡得很晚,结果好不容易入睡了还有梦魔进梦境来和自己打招呼,几乎一夜都在梦里和梦魔聊天,凌晨了才堪堪迷糊过去。
现在困极了。
也正因为没睡熟,曲衣然才没有机会“发挥”他超出凡人接受能力的起床气。
被方天卓一路拖着来到了学校食堂,俩人觉得已经出来够早了,结果食堂却早已人满为患,排队伍买早餐的人甚至已经排到了食堂门口。
“难怪学长说一定要早起再早起来排队,虽然是这学期第一天开食堂,可太夸张了点吧……”方天卓忍不住龇牙抱怨。
早知道昨晚出去买点面包牛奶早上垫垫肚子了,空腹去军训要人命啊。
曲衣然注意力倒是不在早餐上,视线一直随着一抹粉红色身影晃动。
那个就是大三的学姐蒋思远了。
“我们回去吧,还有一保温桶的饭菜,热热做早餐吃。”目前不急着接触学姐,因为他手里……还没来得及准备年糕。
方天卓一怔,“怎么热?”
曲衣然,“电磁炉,小阳台被我家人给改成简易厨房了。”刘伯还发信息来抱怨过寝室里竟然没有通煤气管道。
方天卓,“…………”
他昨天还真没去阳台看过!
一个俊秀如玉型的小美男,一个高大威猛型的帅美男,两人虽然只在食堂门口晃悠了一圈,却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曲衣然的气场内敛并不强烈,但是方天卓人高马大的实在是容易招人眼球。
“那个是曲衣然!”有人认出来了全国高考状元。
虽然新闻媒体上都没有具体报道过状元的照片,可学校大榜上却明晃晃地张贴着曲衣然的二寸身份照。
“哪儿呢哪儿呢?”
“哎呀,走了!”
“好可惜,我还想和状元合个影呢,太牛了!给s市争光啊,你说市长怎么不给颁点奖,给点奖学金呢?”
“这种事我们怎么知道,听说啊,人家有背景。”
“切,有背景怎么的?”一个女生鄙视地看着说出那话的男生,“再有背景高考还能作弊买答案不成?人家有真才实学的!”
食堂内叽叽喳喳议论着,最后,就听一个低沉的声音夹了进来,“可惜,学文去了。”
本来还以为理工学院要进人才了,结果……
听到这话连文科院的都跟着沉默了,是啊,他们学校的理科状元……学文去了……
☆、第一更
将准备带去军训合宿时用的洗漱用具全放进小包装起来,曲衣然很快收拾完了,可方天卓从外地来,生活用品准备这方面完全不如曲衣然这个s市大土豪全面,他没带小包。
于是曲衣然鼓鼓的小松鼠背包里就挤满了两人用的份量。
方天卓瞧他那格外扎眼的包低头闷笑,不仅松鼠脑袋是立体的,连毛茸茸的尾巴都是立体的,垂在背着包的曲衣然身后,怎么看怎么想……喷笑,“呵呵呵,敢问这包是你自己买的吗?衣然。”
曲衣然被他笑得奇怪,“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吗?”
“那么,又是你哥?”这小子,难道没发现这个包过于可爱了吗?如果换个女生背倒是没什么,可你是男的喂!
有男的背一只毛茸茸的松鼠在学校里横晃吗?
好吧,还真有,就是曲衣然你!
曲衣然还是很疑惑,“是我哥买的。”
方天卓捂唇,“咳——好吧,你觉得很正常?”
曲衣然一脸认真,“那么,请问它哪里不正常?”
方天卓笑容僵在了嘴边,瞥曲衣然一眼抚额不语,算了,他败了!
两人一路无话,在军训规定的集合时间前五分钟到达了报名场地,学校操场b。
曲衣然是习惯了沉默安静,方天卓则纠结他的松鼠包包纠结了一路,因为他越看这包上的松鼠头越像曲衣然某些时候无意间露出的表情。
某人于是意外的真相。
不过在军训报名签到截止后,一众人在b操场上整齐列队等指示的这段时间里,学生会的人主动上门,找新科状元要节目名字,顺便送来了由学生会会长亲自写的《新生代表发言稿》。
学生会宣传部部长搔了搔耳朵,仿佛有些不敢置信,又重新问了一遍,“曲学弟,你要……弹古琴?”
“是的,学长。”
“你确定?”某学长看曲衣然的眼神非常微妙。
每一年的新生代表节目其实都非常固定,无非就是唱首歌,有的抒情,有的欢快洒脱……
虽然歌曲的类型都不同,但是因为每一年的新生在被立为代表的同时就等于扣上了一顶“学校未来风云人物”的大帽子,所以每一次献唱气氛都异常火爆高涨,新生老生们都非常给面子的捧场欢呼。
好么,今年的新生代表可以说更加牛掰,全国第一理科成绩,偏偏报了a大的文科系,连出的节目都这么有内涵,人家压根不稀罕a大的老套路!
不过,古琴?那是啥玩意,好吧从字面意思上来判断是一种琴!
那是古筝么?应该不是吧……
要伴奏么?人家说不要!
“古琴独奏?我们学校好像没有古琴,曲学弟打算自己准备?”
“不,学校有的。”曲衣然顿了顿,说道,“乐器方面我自己会想办法,谢谢学长的稿子。”
“啊……不客气。”某人摸了摸鼻子毫无心虚的接受学弟道谢,此时根本就忘了自己只是个送信人,那稿子根本不是他写的。
“噢,对了,这稿子你上台的时候可以照着念,咳……如果不怕丢人的话。”他想到了自己问这个问题时会长鄙视的眼神,无辜耸了耸肩膀,继续说道,“别紧张,有什么事学长们兜着。”
其实他没说,这第一项演讲已经开始进入了学生会秘密的考核阶段,所谓的免试名额,换成另一种说法就是——考核更加严格,要求比普通的学生更多一些。
“好的。”曲衣然笑眯眯地将至少有十多页的一叠稿子放进了毛茸茸的小松鼠包中。
这么长的稿子他自然要照着读了,难不成还要背么?多麻烦……
不过照着读,谁说一定要自己拿着稿子?
‘李密。’
‘到!’
‘到时候帮我拿着稿子。’
‘好嘞!’李密非常高兴,曲哥终于先想到自己,没找东方大人帮忙了。
某李鬼屁颠屁颠钻进背包里迫不及待想要翻稿子先看看,玉中一白衣,一红衣,两人相对而坐,红衣闭目养神,白衣沉静品茶。(茶哪里来的?)
伯牙放下茶杯,轻声说道,“东方不败,是世人传道的东方教主么。”
东方依旧合着眼,“是,又如何。”
伯牙眉眼弯弯笑起来,执起茶壶给东方也倒了一杯,推到他的面前,话锋一转,“他们都是很可爱的孩子。”真诚,善良。
以伯牙的年纪和飘荡在世的时间来说,称李密和曲衣然是孩子并不为过,甚至叫孙子都完全没有问题。
东方没说什么,只是举起茶杯,轻啄浅品。
一切,尽在不言中。
军训正式拉开了序幕。
三个教官负责两支队伍,队伍是按照报道时的序号随机抽取的,并不像以往的高中时军训那般,一切按照班级来。
这也算是a大的独特传统之一了,打乱各个学科学系,将新生门分成不同的小队伍在一起军训交流,广交好友,并不单一死板地局限在自己所属的学院中。
曲衣然与方天卓因为是同时报的名,序号相距太近,基本没有分在一起的可能性,倒是这两天没见到的魏晋与曲衣然分在了同一个小队伍里。
魏晋曾经是“实验中学四人组”里唯一一个发色正常的,也是最早被曲灵媒师接受的好朋友。
与整日习惯性抽风大胃的高俊和有些神秘心思总是沉甸甸的方言不同,魏晋是个非常直爽阳光的大男孩,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更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方言和高俊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发小,魏晋和曲衣然也是,他们从小学开始就同班了,可以说魏晋亲眼见证了曲衣然的性格变化全过程。
无论是正常的,非正常的,还是如今半正常不正常的……魏晋依旧在,仍是曲衣然最好的朋友。
“衣然。”总是阳光四射的魏晋此时却有气无力的和他打着招呼,眼底泛起一圈明显的黑青,看上去困倦极了。
曲衣然一看是好友,笑了起来,却有些担忧他的状况,“你这几晚都没睡?又掐游戏了?”
“哪儿啊!我电脑都被没收了,哼!一提这事我就火大!”魏晋恨得直咬牙,“嘎吱嘎吱”听起来特别渗人,“我家里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说我进a大不放心,陌生的环境,又没和你在一个学院,然后就拜托一个爸爸老朋友的儿子来照顾我,说什么也是学医的,将来对我继承医院也有帮助……卧槽,你知道是那人谁么?就是咱校的学生会会长,那个bt!每天晚上都看着我学习!竟然还把我的电脑给锁在他柜子里了!这特么的还没开学呢!”
“学、学生会……会长?”
“是啊。”魏晋欲哭无泪,这两天被那个bt给折磨惨了,“他昨晚还逼我写了十多页的什么发言稿,不写完就不让睡觉,坑爹啊,老子是学理的有木有?为毛逼老子写什么新生发言稿的,该死!衣然啊,你可千万不能加入学生会,记住,以后看到学生会的人一定要躲远远的!全特么的是bt啊!变态!学生会副会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浑身上下全中枪的曲衣然默默扭头。
原来那稿子是你写的。
还有……我已经“被加入”学生会了。
看他如此激动又愤慨,曲衣然决定,暂时不火上浇油刺激魏晋了。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人躲不开,也逃不掉。
是的,逃不掉。
此时此刻,静静躺在小松鼠背包里的白色手机无声闪动着屏幕,是一条未读信息,来自于——哥哥的。
缩小的李密本来在包里看稿子呢,无意间发现了闪烁不停的光点,于是轻轻发力一点按钮,结果……好吧,还需要滑屏解锁?
‘曲哥,手机亮了。’
‘噢。’曲衣然翻开包包,拿出手机快速一滑。
“这时候还看什么手机啊?快点,集合的哨声响好几遍了!听说教官比bt会长还变态呢!”魏晋心急地一把拉过他。
结果信息刚点开还没看到呢,曲衣然就被一溜烟拽走了。
手机这回躺在了八人寝室的某下铺枕头边,信息已经被点开,李密探头探脑地看了过去。
【20号晚上去看然然在学校的演出。】
=口=曲哥啊,你哥知道消息的速度也忒快了点吧……
“boss,这些都是您20号晚上的行程安排,您看……”mary小弟恭敬递上,以为自家总裁要重新安排什么重要的事情。
结果曲凌锋看都没看,直接摆摆手示意他离开,“不用看了,全部推掉。”
mary,“…………”
oil原来是这个意思么?
林峰正窝在曲凌锋办公室的沙发上嘎巴嘎巴啃苹果吃,听到自家损友这样果断直接,满头问号地一骨碌爬了起来,“你这个工作狂终于开窍了?准备那天约会去?”
曲凌锋斜了他一眼,没有勒林峰,对还在纠结的mary小弟继续吩咐道,“20号那天订一束花送到我办公室。”
弟弟演出,自然应该有献花捧场的。
曲家哥哥愿意主动担任这一捧场的角色。
于是林峰也跟着纠结起来了,他似乎真相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中的入v第一炮,小松鼠杀出江湖!
即使然然住校也是有办法产生jq地,大哥乃v5,到底是谁栽谁手里了腻?
☆、第二更
有些事还真被魏晋给说中了,负责他与曲衣然所在小队和另一支苦逼队伍的确实教官中bt出了名的三人组。
一个教官强制性没收了所有人的帽子,把两支队伍带到了完全没有树荫遮挡庇护的日光中。
另一个教官从裤兜里神奇地抽出一盒扑克牌,当然不是为了和学生们玩斗地主,而是轻轻地在每人脑顶放了一张,于是每个新生必须一动不动地站在大太阳底下脑顶着轻薄乱颤的纸牌。
十分钟一轮,扑克牌要是掉了再罚三轮。
bt啊~~~
当然啦,也有人心里嘀咕,十分钟不是忍忍就过去么?
那么最后一个教官又闪亮登场了,他没别的癖好,就喜欢冷不丁的在背后踢人一脚,纠正不标准的站姿,让你一点多余动作也不能有。
他偏偏不喜欢说话,冰冷着脸,薄唇紧抿,看谁不顺眼直接上脚,行动总是比口述更加有效的。
所以,扑克牌掉了究竟是怨教官呢还是怨你自己呢?
魏晋牙关紧咬,身材挺拔修长,尽管黑眼圈依旧微消,可站姿那叫一个标准。
魏家算是标准的医疗世家,与许多出生在大家族的孩子遭遇同样,魏晋从很小开始就已经被家里规划好了未来的路,无法改变,无法拒绝,他是家中独子,那么就必须继承家里的医院。
所以他即使非常想报计算机系,却还是没有选择的填了医科志愿。
他有时很羡慕可以恣意随心生活的曲衣然,曲家产业涉及广泛,家中又有个很早就在国外闯出一片天地的大哥扛着,作为一个整天没有负担的小弟,真的非常幸福。
不像他,担子极重。
魏家除了医疗外,其实在军部还有一些根底,不过比起真正的高干之家曲家,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汗水顺着额头一滴滴顺着脖颈一路流淌进了衣领中,魏晋眯起眼睛,打量着不远处同样站姿标准,却一咪咪汗都没流过的曲衣然。
他站的直站得稳全是在军部的大表哥摧残出来的,那么衣然呢?
这小子平时站没站样,坐没坐样,整天习惯跷二郎腿,夏天喜欢穿着木屐满大街横晃,连司机都不允许跟着……
咦?怎么总觉得,那些画面似乎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呢?
今年夏天,衣然好像一次木屐都没穿过。
今年夏天,衣然还染回了他最不屑的黑色头发。
今年夏天,衣然鬼使神差地考了个全国第一……一切都是从今年夏天开始改变的。
魏晋突然有些欣慰,看来小时候总爱拿着玩具枪指自己屁股的衣然真长大了。
曲衣然最叛逆的时期,很多人都会受不了他过于恶劣的性格,甚至连高俊都有曲衣然掐过一次架的经历,拉着方言三人打成了一团,可是魏晋却始终无怨地跟在他身边,有时候默默地替他收拾点残局,铲平坑洼的障碍。
他始终认为,衣然并不是真的那么渣。
这就如同他很早很早就觉得,曲衣然是个理科方面的天才……一样。
“立正!原地休息五分钟。”
随着哨声和教官的话音落下,众人犹如一盘突然散开的沙子,一个个热得溃不成军,大剌剌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女生都不例外。
“卧槽,可算休息了。”
“呜呜呜,我掉了两次牌,待会儿要被罚一个小时。”
“你知足吧,我掉了三次……”
一群人哀嚎不断,欲哭无泪。
其实光站着什么也不做,一点也不消耗体力,可是一动也不让动神马的,室外气温33.5度神马的,头顶着灿烂大太阳神马的,坑爹啊!
尤其是还有个喜欢乱踹人的教官,冷不防从你背后踹一脚,尿差点吓出来,更何况一张本就不稳当的纸牌呢?
“我们队里一张牌都没掉过的人是谁啊?”
“咦?有那样的人存在么?”一个直接用袖子擦起汗的女生不敢置信地问。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啊,面子啊,幸好早上有涂抹防晒霜,可是……女生内牛满面地摸着脸上的汗水。
防晒霜不是防水的啊,大哭!
这时一个眼镜男突然冒了出来,“怎么没有?我旁边那个高个子就没掉过牌,羡慕死了。”
他自己本来也没被教官踹到,可是另一边的女生小腿被踹了一脚,他站在旁边跟着一个激灵,结果牌飘飘地掉了。
瞧这经历更坑爹。
聚在一起的这一小堆人大部分都是一个高中考上来的,三言两语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说着就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了不远那边正在聊天的一高一瘦身影上。
“我怎么总觉得,那个偏瘦的眼熟呢?”
“眼熟就对了,我估计全校师生没有对他不眼熟的。”曲衣然那张贴在学校布告栏里的小二寸已经快被人瞅烂了。
“卧槽,真是状元!我突然又看到希望之光了,状元竟然和我们一个组的!一个待遇的!”
有人好信儿的问了一句,“状元掉了几次啊?”
一阵沉默后,有个弱弱声音道出了现实,“好像……一次也没掉过。”
“…………”
状元果然逆天!状元v5!
“衣然,你室友怎么样?”
“d市来的,人挺热情。”也挺神秘。
魏晋垮着脸,用手抹了一把满头大汗,“早知道拼死也要换去和你住,现在可好,那个bt把我这条路给彻底堵死了。衣然,我只要一想到要他一起住四年就恨不能现在去撞墙!他今年大四,本来快毕业了,可是这个魂淡竟然被本校保研,尼玛还要住学校三年,日哦……”
“兄弟。”曲衣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其实,说不定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曲衣然有些惊讶的发现,魏晋小手指上被拴住了一根细细的红线,“魏晋,先提前恭喜你了。”
能显出形的红线均是三世情缘,天注定的缘分,会幸福美满的。
魏晋却呆了呆,狠捶他一拳,“浑蛋,你竟然还恭喜我!既然你不出汗,那我就蹭你一身汗!看招——”
“呵呵,炸毛了。”这个词是和在现代漂泊很久的伯牙学来的,被伯牙点评为“炸毛的人”自然是李密了。
魏晋现在这表情和李密被东方欺负的时候差不多,曲衣然笑眯眯地承受了他不轻不重的一拳,两人最后笑成了一团,帅气清俊的笑脸无意地形成了一道极美的风景线,羡煞旁人。
同时呢,也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就比如三个被誉为教官中最bt的三人组。
一个还问另一个,“我们是不是罚得不够狠?”
另一个也奇怪,“我们是不是强化力度还不够?”
“竟然还有人能笑出来?还笑得这么开心?”
结果他们被三人中的头头一人给了一个爆栗,“够了噢,知识分子和我们不一样,别把你们的臭牛脾气朝孩子们身上发。”
两人沉默,“…………”
头儿,到处走来走去踹人的可不是我俩。
休息时间转瞬而逝,两支队伍中没掉过牌的人不超过三个,只有这三个人中午可以按正常的时间去食堂吃饭,其他人要留在原地站完受罚的时间,才可以去填饱肚子。
除了魏晋和曲衣然外,另一个人竟然是女生。
众人一阵侧目,这女生还长得挺好看,被毒辣的阳光晒得脸蛋红扑扑,眉眼却始终带笑,是个气质型美女。
接下来的时间是正步走,苦逼的新生们又被教官三人组一阵狠折腾。
抬腿要整齐,步子要适中,要求队伍齐心齐步,谁快一点就要在重走一次,所以每次快了或者慢了的人自然会遭到众人眼神的洗礼。
每个人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脾气再好的人只要想想还得受罚才能去吃饭,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李密和另两只古魂挤在玉中,起初还有精力探头探脑,后来被太阳晒得半天闷不吭声,跌坐在玉中热得直吐舌头。
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这也太坑爹了,啊啊,你们两个难道不觉得很热吗?”早知道就不颠颠的从寝室里跑出来了,在那儿凉凉快快躺着多好,全宿舍楼都没人。
正举着书卷浏览古字的东方眼皮似乎动了动,对某人的狼嚎鬼叫已经习以为常。
伯牙含笑看着狼狈的某只道,“心静自然凉。”
喷,这种鬼话谁信?鬼都不信。
李密心里非常不平衡的,为什么同样是鬼,这俩人啥事都没有?就我一个热得要死要活?
不公平啊!
“曲哥,这到底是为毛?”某只又把脑袋探出去了。
结果东方一根针飞过去,某只很快又捂住屁股回来了,“你就不能换个地方扎啊!”每次都专门扎重点,一点节操也没有!
如果教主大人要是知道李密这么想,一定会扎得更狠了。
接着就听曲衣然的声音犹如一汪清泉,缓缓流入玉中,“自然是不同的,他们是古魂,你是一只被净化过的灵。”
李密才死了几年?剩下那两只又死了几年?
道行不足,资历尚浅。
虽然才与这奇怪又意外和谐的三人组相处时间不长,可伯牙却感触颇深,眉宇间的阴郁褪去了很多,笑容也在不知不觉间增加了。
“李密,露内裤边了。”伯牙纤细修长的手指轻点他身后某处。
李密立刻抱着屁股,蜷缩成一团滚回自己的小窝。
这玉里……已经被折腾得不成样子了。
曲衣然笑了笑,将注意力从玉中转了回来。
上午的训练已经基本结束,没有出过错的人现在就可以去食堂吃饭了。
令人羡慕嫉妒恨的不仅仅是可以提早吃饭,而是他们队里的状元童鞋这一上午压根就没怎么出过汗。
脸颊泛着点点肉粉,额头上一层薄汗,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衣服也没透出汗渍,白皙的脖子光光滑滑,一点水迹也没有。
逆天哦,这汗腺究竟有多么不发达?
在一群贼亮贼亮的目光之下,曲衣然被犹如刚从河里捞出来浑身是水的魏晋给搂走了。
夹在汗哒哒的胳膊下,曲衣然没有一点不满。
“还撑得住么?”瘦弱的身板异常有力地撑起了魏晋高大宽厚的身躯。
魏晋轻哼一声,无奈叹道,“撑到食堂不成问题,你是怎么发现我腿抽筋的?”
“正步走的时候。”
“噢。”原来自己刚抽筋就被这小子给发现了。
身体的重量大部分都压在了曲衣然身上,可算是到了食堂,俩人找了张不起眼的角落桌坐下,魏晋直接甩掉了潮乎乎的鞋子,抱着大腿一阵狂捏。
“疼死老子了!”
“你应该打报告说的。”曲衣然扫了一圈食堂窗口,还没开始打饭呢。
魏晋小声嘀咕道,“还不是想和你一起早点吃饭么。”
和他们一组同样没掉过牌的那个女生长得挺符合衣然审美,这小子又特别重色轻友……魏晋心里哼哼,他可不想跟那么一群人一起留下活受罪。
不是他不屑交普通的朋友,这实在是从小被家里逼出来的毛病,一般不符合家里人评量标准家世不入眼的,都会被他们自动剔除自己的交往范围。
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周围就这么几个好友的生活。
幸好,并不孤独。
幸好,这次我不是独自一人来了a大。
魏晋第一次腿抽筋,没什么经验,一阵乱揉却毫无效果。
曲衣然却非常熟练地找准位置帮他揉捏了几下,魏晋顿时觉得顺服多了,一直紧绷的那根弦不知不觉就放松了下来。
“谢了衣然,还是你厉害。”
“没什么,我以前总这样。”
灵媒师多短命,体质弱,小时候他总被阴风冻得腿抽筋,长大以后身体壮实了一些情况才有所好转。
魏晋心中了然,衣然以前确实总生病,曲家为此还特意成立了家庭医疗小分队。
不过,他大掌猛地在曲衣然肩膀上一拍,把人拍得一颤,魏晋却乐呵呵地说道,“等哥们将来学成才了,当你的专属医生。”
“好,我等着。”小松鼠的表情不自觉流露出来。
魏晋被他感染的也笑了起来,低头穿好
鞋,“走走走,开饭了开饭了!”
现在吃饭最大,肩上担子什么的,全排第二!
“老子要吃最大号的牛肉饭!”
“好像只有牛肉汤拌饭。”实在不能指望军训时候伙食有多好。
“…………”
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
作者有话要说:苦逼的军训开始了,传说中的第二炮,很快大哥又要登场了,看曲家大哥是如何把弟弟拐走地吧,嘿嘿嘿,晚上还有一更哦!大家表忘记给咱花花!
☆、第三更
地狱般的军训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多礼拜,每个人都好像褪掉了几层皮似的,从里到外都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瘦的瘦,黑的黑。
教官bt,天气更bt,众新生渴盼已久的阴雨天气压根没有出现过,不少女生还为此动手做了好多求雨娃娃,很可惜这艳阳高照的天儿仍旧是万里无云的。
坑爹啊,比八人一间还没有澡堂的宿舍更坑爹啊!
此时此刻,许多人才恍然察觉,我们学校宿舍的条件究竟多么优厚,多么美好!
“幸好只剩下今天一天了,不然……哎……”
“我差点以为自己要爬着出去了。”某女生满面愁容地举着小镜子,“这是我么?呜呜,小寒,你看我脸色怎么跟黑蛋儿似的?”
“黑蛋儿就黑蛋儿吧,回去敷面膜做美白,咱们至少还能补救一下不是?”被她唤作小寒的女孩忍着浑身不适,哀叹道,“老娘为毛偏偏这时候中彩来亲戚,没红糖水没暖宝宝,这军训结束它也要跟着结束了。”
晚来几天串门能shi么。
魏晋挪动身体,朝曲衣然旁边缩了缩。
“不然我俩换个地方休息吧。”这附近彪悍女太多,话题又这么“敏.感”。
去学校报道时候看见的文静端庄美女们如今被军训折磨得纷纷爆出了本性,腐的腐,渣的渣,上来股狠劲儿绝对不比男生差。
一路坚持到最后的,往往女生人数比男生要更多,连教官都不得不佩服。
曲衣然一直在闭目养神和李密侃大山,根本没注意周围什么情况,也就不知道魏晋在尴尬什么,“这地方不是你选的么?没几分钟要集合了,我们凑合一下吧。”
魏晋一回头,目光锁定在依旧白净如玉的小脸上,下狠手捏了几把,“你倒是悠闲啊!怎么一点也没见你变黑?”
“我营养不良行不。”曲衣然拍开了罪恶的大手,揉了揉被掐红的脸颊,实在懒得睁眼睛,“哈欠……你不困么?”白天军训的内容虽然不多,可晚上吹哨子集合这项实在有点太折腾人了。
“困,但是我累得一点困意也没了。”
每天深夜会吹三声哨子,每一声哨音落,一分钟后所有人必须到走廊里脑顶扑克牌立正站好。
寝室少人,全寝受罚,扑克牌掉落,惩罚翻倍。
是的,只有一分钟,起初没经验穿不完衣服甚至光膀子跑出去的菜鸟们是数不胜数,后来大家被罚狠了,晚上睡觉基本没人敢脱衣服了。
鬼知道教官什么时候吹哨啊!光着出去简直太丢人了!
是的,的确是鬼知道啊。
李密这几天晚上都很忙,他几乎时时刻刻跟在教官身后,又成了背后灵,不过是为了提前给曲衣然通风报信而已。
可即使有了作弊器的曲衣然还是跟大家一个待遇,不敢脱衣服睡,更不敢轻易睡熟。
他知道自己睡觉总是睡得沉,一旦陷入深睡眠就很难再喊醒了。
别说吹哨子了,就是你放礼花都未必能给他弄起来。
寝室里没有插座,手机没电了是一点充电的办法也没有。
什么?有人说找教官问问可不可以帮忙充电?
手机哪儿呢?没收!
军训还带电子产品来?居心不良,态度不端!去太阳底下罚站!
苹果5的待机时间还算可观,可再可观也撑不过两周不充电,于是……前几天还每晚都和自家哥哥发信息“汇报”军训情况,这几天却完全没戏了。
手机装进了松鼠包包里压底儿,曲衣然与众人一样,每日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已经淡定了,充分适应了。
可怎么也联系不上弟弟的哥哥却怎么也不能淡定。
“boss,资料。”mary心惊胆寒地恭敬递上。
鬼知道这几天谁不长眼的来招惹boss了,这完全成人形制冷机了啊。
嘶嘶……顶楼简直太冻人了,强烈要求换岗到楼下,强烈要求公司开中央暖风!
曲凌锋快速将手中一叠资料快速翻阅了一遍,越看脸越沉,声音冷冽极了,“a大军训的内容还有深夜吹哨集合?”
“是……是啊……”m弟快哭了。
定军训内容的又不是我,boss你瞪我干啥……
从小就在国外长大的混血小弟mary被恶趣味母亲冠上这么一个又呆又普遍的女名字已经够悲催了,如今他一金牌特助还沦为了boss的小秘,不派去谈生意,反而被赋予了调查s市某家大学的军训史?
坑爹哦……
“boss,我先出去了。”实在扛不住的小m弟“嗖”的一溜烟逃走了。
让本来只是在门口路过的林峰突然产生了来“串门”的兴致,“小m怎么跑得跟兔子似的?哈哈,凌锋啊,你是不是又欺负人家小弟弟了?”
曲凌锋冷冷斜了他一眼,沉默不语,指尖紧紧捏着一叠资料,就那段描写夜间训练的,已经不知道被他重复看了几次。
睡觉睡一半就要被哨声喊醒集合?
曲凌锋不自觉地回想起了自己叫弟弟起床的场景……小松鼠蹭枕头又蹭手背,小松鼠软着嗓子叫哥哥……想喝水……
只要想到弟弟这“独特”的起床气被别人发现,曲凌锋心中就仿佛烧了一把火,燎遍了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气闷,烦躁,这是多少年不曾出现过的情绪了?
商场如战场,冷静沉着早已成了他的代名词,他也一直认为,自己不会再出现任何大的情绪波动了……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又要怎么解释。
林峰见损友脸色真的差到了极点,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火大的曲凌锋,臭臭的表情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了他五百万似的,于是林峰大胆猜测道,“昨晚的生意……砸了?哎呀呀,看你在意的,砸就砸呗,你没打着曲家大公子的旗号去谈,人家不给面子也是正常的,谁让咱们公司才从美国做到大陆呢,别在意了。”
曲凌锋淡淡瞥了他一眼,蓦地从皮椅站起,走过林峰身边时还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么今晚的会议就交给你来主持了。”
“啊?噢。成了。”林峰想都没多想,直接应下。
于是,曲家大哥把肩上的担子一甩,光明正大翘班了。
翘班后做什么?
自然是去a大看弟弟。
到今晚为止a大的军训就正式结束了,除了上午的汇报演习外,下午不会有任何训练,当然也不会提前放学生们离开就对了。
虽然军训基地距离a大的宿舍区骑单车都花不了十分钟,可晚上不是还有个全校新生欢迎大会么,新生都累成什么模样了学长学姐们曾经也是深有体会的。
现在把新生们放回宿舍,一个个全成死尸直接卧倒了,晚上的欢迎大会缺席肯定一片一片的,所以压根就不解散,直接让教官把人都给弄会场去。
“真损,宁可自由活动也不让我们离开。”好几天没和曲衣然搭话的方天卓终于找到了空闲机会,隔挺远跑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开始不停抱怨,“你不知道我们队伍里的女生,前几天还娇气得很,这也不吃那也不干,现在抢饭的速度比我都快,害我每晚都吃不饱,饿得都快啃桌脚了。”
“呵呵,有这么夸张?”曲衣然不知道那凶残情况,他这几天一直和魏晋猫在最不起眼的两人小桌吃饭,刚刚好的两人份量,没人抢没人夺。
魏晋眯起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这个笑起来有点坏坏的少年,说道,“当然夸张,我现在对咱校的女生是不报任何希望了。”
方天卓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知音似的赞同道,“没错没错!本以为是温柔的猫咪,结果全是母老虎化身。”
“是啊……”魏晋抹汗。
听说后来还有女生实在忍无可忍和教官打起来了,把凶残无比的教官挠得满脸伤,女生却咋地没咋地,男生都没她那么猛的。
“你们这样说,不好。”当今社会男女平等,女性并不比男性弱势,甚至在某些方面出色于男性很多。“大家都是被教官逼狠了。”
“你小子……就你心疼妹子,行不?”方天卓忍不住调侃道。
魏晋朝曲衣然眨眼睛,用胳膊撞了撞他的肩膀,笑道,“看吧,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你,这几天总有妹子私下议论说咱们状元是个多么多么温柔体贴的人,衣然,真没看出来,不是你变了,是你改作战套路了!”
怀柔套路,溺死人不偿命。
不主动出击,却更胜主动出击。
曲衣然抿唇但笑不语,对两人的调侃恍若未闻。
倒是魏晋和方天卓,都是阳光健谈型,很快就聊作一团,不用曲衣然介绍,俩人主动说起自己,“哥们,认识一下,衣然的发小,魏晋。”
“魏晋?好名字!我是衣然的室友,方天卓,d市人。”
“哎呀,原来你就是衣然的室友!真好,我本来想换过去的,现在没机会了,哎……以后我要是被现在的室友踹出来无家可归了,你们寝室可要收留我!”
“多大点事儿啊,来呗,正好三人凑一桌斗地主!”
两人同时将目光聚集在曲衣然身上,可这人明显非常不在状态,他俩看了半天始终呆呆的没反应。
“你瞧什么呢?这么专注?”魏晋举起大手在他面前一阵乱晃,终于把人给折腾回神了。
曲衣然却还是有些怔怔的,“没什么。”
刚才那个身影,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这时李密从玉里突然蹦了出来,颠颠地飘在曲衣然头顶,瞧着远处一个匆匆走过的身影,同样有些不敢置信,却极为肯定说,“曲哥,我觉得你没看错,那个人确实是你哥。”
“他……”为什么会来?
“衣然?”魏晋和方天卓同时唤他。
曲衣然刚想说些什么,一个脸色紧绷的教官快步朝他们走来,黑影笼罩在了三人头顶,声音有些不耐,“曲衣然,起立。”
“是!”
“跟我走。”
“是!”
曲衣然就这样被拎走了,面对魏晋和方天卓询问的目光,他只是无辜地耸了耸肩,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教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最后一个音直接卡在了喉中,曲衣然揉了揉眼睛,这个教官竟然把自己带到了一群教官的面前。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就见那教官标准的转身立正站好,“带到了。”
“嗯。”曲凌锋径直走了过来,一把揽住了曲衣然瘦弱的小肩膀,轻轻一夹,“人我带走了。”
“是!”那教官异常恭敬,“请带我们向曲老问好。”
“会的。”
“哥?”曲衣然扬起脸认真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曲凌锋松开了他的肩膀,自然地牵住了弟弟柔软的小手。去哪儿?当然是——“和我回家。”
“可是我晚上……”
“四点前到后台做准备就来得及。”某哥哥早已为弟弟打探好了一切。
“那就好。”根本没多想哥哥为什么来找自己,又为什么了解得比自己还详细。
曲衣然一听,顿时放心了下来,同时也放松了连日来紧绷的神经,钻进哥哥的车里,浑身软若无骨地靠在了皮座上打着哈欠 ,“好困。”
“那就睡一会儿。”
“唔,到家了记得叫我。”曲衣然以为,他哥要开车带他回曲宅。
“好。”哥哥答应得十分干脆。
孰不知,曲凌锋开车载曲衣然回了他自己如今的住处。
就是那栋曾经住过东方不败的房子。
车程半小时,曲衣然却已经熟熟地睡了过去。
全身一旦卸下紧张彻底放松下来就会觉到异常疲惫,饭菜热量不足,每晚睡眠不足,训练量大,天气又闷热得厉害。
虽然他出汗少,可体力消耗是无法避免。
环住少年纤细柔软的腰,柔韧的小腿,稳稳托起他的整个身体,曲家大哥将弟弟抱到了卧室,轻轻地放在了大床上。
如果没有看过a大的军训内容表,那么……他会在刚刚叫醒弟弟么?
会么。
没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看了,也因为,他没有叫。
如果当初不跟着弟弟来这栋房子,没有看到黑影,没有录下奇怪的声音,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没有接近过,就什么也不会继续发生了?
会么?
同样没人回答这个问题。
这世间,有太多太多的“如果”,太多太多无法回答的问题了。
曲家大哥弯□解开了少年的鞋带,脱掉鞋,还剥下卷起褶皱的白袜子,是两只光滑的小脚丫,不过脚指甲似乎有些长了。
曲凌锋微微蹙眉,却因为少年一个翻身的动作,放弃了现在修剪想法。
李密还纳闷呢,“这曲家大哥,是要把曲哥的脚丫看出个大洞么?还穿着军训的衣服就开睡了,曲哥是真累坏了……咦咦咦?”
他刚说完没半分钟呢,曲家大哥就已经开始动手解自家弟弟的上衣扣子了。
李密不禁感叹道,“曲家大哥真贴心啊,知道曲哥穿着睡觉不舒服。”
其实呢,曲凌锋解弟弟衣服的两只手,已经开始不稳的指尖发颤了。
他家弟弟,上衣里面什么也没穿。
作者有话要说:一群小没良心的::>_高山流水
衣服里面什么都没穿就对了!男生无一例外的都是如此,女生也是直接一件内衣一件外衣。
军训的服装是由a大统一定制发放的,女生均码,男生两个码,上衣为深蓝色半袖海军款,翻领有领结,下裤极长,不少人都要挽两圈才能保证走路时不会踩到裤脚。
鞋不提供,却要求不可以穿露脚趾脚面的夏鞋。
新生们初穿上训练装一个个看起来挺朝气蓬勃的,但是训练装布料又厚又不吸水,因为有海军领结的缘故,扣子必须要一直紧扣到领口,男生连喉结都露不出来,实在闷得厉害。
衣服裹着身完全不透气,现在正直烈日当空的夏季,每天要站在太阳底下训练八.九个小时,新生们是叫苦不迭,恨不能撕烂了身上人模人样的衣服,直接全果上阵了。
当然那是不可能地。
一群虎视眈眈的教官在,谁敢随便放肆?直接拿下!
曲衣然虽然极少出汗,可早已习惯了穿纯棉t恤过夏的他也被那坑人的布料闷得够呛。
曲凌锋一解开扣子,曲衣然即使在睡梦中,却还是舒服得轻哼了几声,这如同小松鼠挠痒痒似的声音,仿佛每一爪子都挠在了人的心尖儿上。
心尖儿颤得厉害,这是李密此时的想法。
如果此刻有个相机,他一定会把曲衣然无意识卖萌的全过程都录下来,等他醒了狠狠大笑一番。
可惜,他没有相机。
但是,曲家大哥有!
被小松鼠爪子挠心尖儿的绝对不止李密一个。
少年身体青涩柔韧感十足,无意识地蜷缩在大床上两手紧抓着枕头,尽管被脱光了上身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继续沉沉在睡。
曲凌锋是知道自家弟弟偏瘦的情况,可却没想到,弟弟竟然这么瘦。
上身仿佛没几两斤肉,如玉的肌色的确可人,可那一条条小排骨似的肋条看起来真的非常碍眼。
这究竟有多缺乏营养?
曲凌锋回想起了自家弟弟与魏晋的对话,“我营养不良……”
弟弟营养不良?
他自己还清楚?
曲凌锋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十八岁青春年少,对比自己十八那年空手道已经过黑带的健壮身体,再瞧瞧弟弟如今排骨队队长似的小身板。
那些哽在心的芥蒂,仿佛在不知不觉间又浅淡了一些。
这么多年,被兄弟感情跌破为0困扰的,似乎并不是他一个人。
呼吸轻轻地打在了羽毛枕头上,最近曲家大哥总睡的枕头如今正被曲衣然抱球似的团在怀里,他真是困极了。
连续两周没怎么睡过,就担心一声哨响自己睡太沉了起不来,他一个人受罚不要紧,全寝室的八个人都要跟着一起挨罚。
再怎么困倦也不会做出连累他人的事情。
此时此刻,被家人提前带回来可以补眠休息,曲衣然自然不会再紧绷克制自己的困意。
他睡得比往日都要沉些,就连后来裤子也被人给脱下去了都没感觉。
自然也更不知道自己在睡过去这段期间,曲家大哥究竟偷拍了多少照片设密码保存在手机某文件夹里,还专门挑了一张,弄成了桌面。
是张放大后的安详睡颜。
眼眸紧合,嘴角微翘,看上去幸福又满足的模样,黑色柔软的发丝被少年无意间用松鼠爪子蹂躏得凌乱极了,可这纯天然仿佛在含笑而眠的表情却形成一幅极美的画卷。
脖间用细绳挂着的玉球,是多么眼熟。
少年沉睡图,让曲凌锋联想到了前段时间的少年单车图。
当时他完全不清楚被自己撞到的少年就是自己几年未见过的弟弟,黑头发白t恤,笑容温润礼貌,怎么也无法与昔日张狂的少年想至一处。
而弟弟,似乎也并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哥哥。
可后来,“哥哥”两字叫得却那么流利,那么自然。
困惑,谜团。
弟弟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不解是曲凌锋至今都没有搞清楚的,深思过,试探过,一切的一切,最终只是化为无声的轻叹。
无论发生过什么,又即将发生什么——曲衣然,始终都是曲凌锋的弟弟。
这一血的羁绊,是怎么都不会改变的。
补眠的时间只有几个钟头,实在有些不够。
困了这么久的曲衣然就仿佛是在茫茫沙漠中口干舌燥游荡了半个月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绿洲水源,自然要大喝特喝一番才是。
不过现在真的没有太多时间给他继续睡觉了,下午四点学生会那边有个小型的节目顺序彩排,而他的新生代表演讲也需要提前核对稿子……
如果可以,曲凌锋一点也不想叫醒弟弟。
“然然,马上到时间了。”哥哥的声音很轻很矛盾,既不愿意把少年弄醒,又想快点叫他起床。
回应他的是曲衣然一个小小的翻身。
然后曲凌锋发现自己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被弟弟给紧紧搂在怀里了,代替了原本的羽毛枕头。
白白的,柔软十足的羽毛枕被主人彻底抛弃,光荣下岗。
曲凌锋,“…………”
他试着动了动胳膊,却发现弟弟抱得异常用力,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都全蹭过来了。
还在探头探脑的李密对玉中的令两个人分析,“曲哥真乃神人也,即使睡得不省人事也知道哪儿凉快该往哪儿蹭。”
曲家大哥就是一真人版移动冰山,在炎热的夏日绝对是消暑良剂!节能环保还低碳。
坚硬绷直的胳膊慢慢放松下来,少年肌色白皙如美玉,触感却更胜于任何美玉,因为曲家大哥此时就是这样认为的。
弟弟光溜溜地只穿着纯白小内裤,整个人几乎都缠在曲家大哥的胳膊上了。
而之前剥光了弟弟的人,也正是他。
曲家大哥本来是穿长袖衬衫的,可袖子却挽上去了不少。
“咚咚”“咚咚”……一声一声,是他清晰如雷的心跳声。
曲凌锋闭了闭眼就,似乎下了什么决心,突然用力抽回手臂,接着……他意想不到的是……少年没了手臂可抱,却顺着凉快的感觉攀住了他的腰,彻底缠紧。
可见大哥身上真的很凉很清爽。
“…………”曲凌锋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身上如无尾熊般的弟弟。
拿他彻底没办法了。
玉中李密还在现场直播外面的情况,也不管两只古魂有没有在听,“哎呀呀,真看不出来曲哥是这么难缠的一个人,当他哥可真倒霉啊,啧啧曲哥他大哥脾气还真好,不气反笑了!哈哈,真可惜没有相机啊……哎……诶诶诶?你又扎我做什么?”
李密捂着屁股探回脑袋。
“聒噪。”东方冷冷道。
“哼哼哼……”李密如今已经对冷言冷语自动免疫了。
谁让这玉里太无聊了呢?
这俩人一个玩针,一个喝茶,一坐就是一天,不服都不行。
有能耐你下次扎我吡——啊!没能耐就会扎屁股,屁股都快被你扎出大洞来了!难怪连鬼差都怕你!
李密皱着脸揉臀部,虽然不疼,但的确不好受。
伯牙对这两只的相处模式已经从惊讶渐渐转为了淡定自如,甚至有时还边品茶边欣赏,好像在看现场版《东方不败》似的。
这样的气氛,换做是谁都会生出想留下的心思吧。
可惜……自己不行,终究是不同的。
不同的。
玉中情况依旧,玉外,最终以曲家大哥抱着光溜溜的弟弟去浴室洗了把脸而成功获赦,弟弟终于转醒了,虽然他脑袋现在还非常迷糊。
“唔……哥,我们这是在哪儿?”小松鼠半眯起了眼睛,根本不知道自己窝得特别舒服的地方其实是哥哥强劲有力的胸怀。
怀中蜷缩成一团子的弟弟不停乱动,哥哥声音明显有些不稳地说,“浴室。”
“哦,那我想吃青椒肉丝。”弟弟说得特别自然。
哥哥,“…………”
这一话题是怎么衍生出来的?
“想吃青椒肉丝?”然然饿了?
这回弟弟完全睁开眼睛了,不过水雾朦胧,那湿漉漉的模样像极了被松鼠妈妈大清早踹出门被迫采松子的可怜小松鼠。
就听他好奇的问,“哥,你想吃青椒肉丝?”
哥哥,“…………”
他再次对弟弟的起床气有了新的认识和体会。
十分钟后,曲衣然这回是真的醒了。
“哥,我脸怎么是湿的?”
“…………”我能说是你怎么都不让我用毛巾擦干么?
“啊!马上四点了!哥……你怎么才叫我……”曲衣然开始满屋子找衣服穿,根本就不记得自己睡前是光着的还是穿着的。
少年的口气听起来没有多少埋怨,反而亲昵又信任,顿时令曲家大哥什么脾气都没了,所有责任毫无怨言地全揽在了自己身上,“下次哥哥一定会注意的。”
说完,曲凌锋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套新的衣服递了过去。
少年嘴角弯弯,笑得温暖舒服,“谢谢哥,其实我不用对稿子,所以时间还来得及,我们不需要太赶。”
“都背下来了?”
“呃……算是吧……”曲衣然有些心虚,他已经准备找李密帮忙作弊了。
以为少年是因为第一次在全校师生面前演讲,有些紧张了,曲凌锋拍了拍他的肩,骨头有些咯手,更坚定了曲家大哥要给弟弟大补营养的决心,“放轻松,忘词了随便编点。”
“哪有那么容易就编出来了?”曲衣然被哥哥的说法逗乐了。
哥哥却满脸认真地对他说,“你是全国第一的成绩,当之无愧的新生代表,对自己要有信心。”
曲衣然因为哥哥的话一怔。
多少人整天叫他状元状元的,甚至连报道的老师和教官们都不止一次地调侃过这个称呼。
可是,那么多人的羡慕、瞻仰,却仿佛都抵不过哥哥一句简单的肯定,轻巧的安慰。
曲衣然张了张嘴,半晌才问他,“全国第一的成绩,哥……你为我自豪吗……”
虽然他的成绩只有语文和英语是自己真实的,虽然他的新生讲演稿马上就要靠作弊念出来了……可是,在这一刻他非常想这样问哥哥。
哥哥觉得自豪吗?弟弟出色了,哥哥会觉得骄傲,自豪吗……
一只干燥有力的大手轻轻抚上了他的眼睛,曲衣然听到哥哥说,“当然自豪。”随即又听他补充说,“你是我弟弟。”
“谢谢哥。”
“谢什么,我可是你哥。”哥哥的手从眼睛上移开,揉乱了少年本就一头乱糟糟的秀发,“快去梳梳,我们要出发了。”
“好。”笑容不知不觉间攀爬到了两兄弟的脸上。
这一刻,有什么东西又一次浅淡了。
载着弟弟一路飞车到了学校,尽管曲衣然说了不用太赶,他已经“背下”了内容,不用再对稿子。
“早到怎么都比晚到好。”哥哥给他了这样的解释。
“哥说的对。”曲衣然解开安全带,目光扫过后视镜,他刚才看到了有什么人在追着车跑?“是谁?”
“没谁,你先去吧。”曲凌锋把松鼠包包递给弟弟。(!)
追着车跑的自然是a大门卫了。
校园内可以进车,但外来车辆你怎么也要登个记不是?不然谁知道你是来干嘛的。
可是大门刚开,车一溜烟就窜没影了。
于是当曲衣然下车赶去舞台处,门卫好不容易追到了车的位置,结果车又瞬间没影了。
门卫惊呆,难道这是出现幻觉吗?
天啊!
曲衣然到了学生会搭建的舞台附近,直奔那间放置乐器的小房间。
今天门没锁,时不时就会有准备人员进进出出,缺了一根弦的古琴安静不起眼地静置在乐器房的角落中,没人注意到它,也没人去动它。
在a大,即使是损坏的公共器具也不是随便可以乱丢的,每一样都有非常明确的记录和编号管理。
曲衣然向一个正在写东西指挥学生抬东西的老师打了声招呼,再一次用手帕擦拭起了琴身。
“两周不来,又落灰了。”
“衣然,我……”伯牙从玉中现出身,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要不要先来试试音色?”曲衣然转过头,没有瞧见他刚刚忐忑纠结的模样。
伯牙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最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曲衣然闭上眼睛,朝他所在的方向摊开掌心,“来。”
“嗯……”伯牙将手叠在掌心之上。
只是,怎么都无法上身成功。
这种情况,是……
曲衣然睁眼,肯定的问,“你早就知道的。”
伯牙垂下眼帘,低声说,“是,其实你有心帮我达成愿望,已经……足够了。”他的情况与李密和东方都不同。
尽管极力的遮掩,却还是掩藏不住的——脚上沉重的铐链,他早已被鬼差锁定。
没有几个晚上了,心有夙愿又能如何?他早已是死人,流连人间太多年了。
“衣然,谢谢。”伯牙笑得真诚,这段时间,他过得非常快乐。
可是曲衣然却明显能感受到他内心的遗憾哀愁,连带着他的心情也跟着低沉起来,“伯牙,抱歉,不过……能不能请你在玉中为我们三个弹奏一曲?琴的问题,李密可以解决。”
说着,他还抱琴走出乐器房,寻找到了一个不起眼拐角,放下古琴。
“一曲么?”伯牙有些迟疑,并不是他不想弹给他们听,只是……
李密却极了,直接扑过去,抱住他胳膊不放,“弹吧弹吧,哪怕我会被东方扎屁股也肯定帮你弄琴!伯牙,咱舍不得你,虽然你每天除了喝茶还是喝茶,但咱还是非常舍不得你!”
“噗——”伯牙和曲衣然同时喷笑。
被李密形容为“万恶扎屁股罪人”的东方冷冷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并未阻止什么。
伯牙被他逗得一点也不想拒绝,就算琴声会引来鬼差提前将他带走也没关系了。
于是终于爽快应下,“好,我弹。”
一块玉,一块清静之地,观众只有两魂一人,伯牙却弹得心甘情愿,极为用心。
哪怕下一秒会被强制带走,也无憾了。
高山、流水,闭眼,你仿佛身浸于空旷无人的丛林中,雄壮高亢奏出了高山的雄伟气势,清新流畅之时,又仿佛有无尽的流水,从面前缓缓划过,沁人心脾,令人不禁心旷神怡。
伯牙,琴仙,真真正正的琴痴,用他的琴声,诠释出他所有的热情,表达出他对生活,对自己,所有的执着,所有的感悟和期待……
执于琴,一生无悔。
子期,你可听到了,伯牙又再拨弄琴弦,弹奏这《高山流水》。
谢谢你,曲衣然,也谢谢你们,李密,东方。
伯牙这一曲断弦之音,献给你们。
两魂一人听的入迷,任谁也听不出这美妙激昂的旋律是用少了一根弦的琴弹奏的。
伯牙,真乃神人也。
只是这琴声,到底还是引来了一名到处巡视的阴间鬼差。
“大胆伯牙!扰乱人间,速速弃琴与我离去!”
“铮”,琴声,戛然而止。
一曲《高山流水》,圆满弹奏完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虽然一更,却分量十足,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正版,我真的觉着吧,作者码字不容易,辛辛苦苦坐在电脑前好几个小时,有时候一瞬间被盗走了,网站也不给力,让许多读者把气都撒在了作者身上……太艰难了,写个文困难重重啊,担心成绩差,担心网站抽大家看不见文,担心有人骂有人喷……吐血倒地ing~
不过,还是很喜欢写文的感觉,和大家分享咱描绘出的故事,人物……谢谢支持正版的你们,支持莲妃的你们,鞠躬撒菊花,哦耶!
最后感谢一下大家的霸王票,很热情,我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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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3=
☆、衣然,上
青面獠牙,膀大腰圆,他浑身黝黑的肌肉看上去竟是有棱有角,整体形象狰狞极了。
阴间的鬼差近些年来虽然极力地想改变人们口中嚷嚷的丑陋外表,只是阴间那地方实在不够给力,再鲜艳漂亮的款式套身上依旧是死气沉沉的。
瞧吧,这只还特意鬼差穿了一身d&g限量版的大红色修身套装在人间巡视,只是往阴间送了一趟魂的功夫,红色的美装就淡成最暗的暗红色了,沾满了死气,再无一点生机勃勃的模样。
他大掌中牵着一条沉沉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正是伯牙双腿。
鬼差双手一厉猛地发力拉扯,按道理说这样的力道足以令鬼魂们畏惧发抖了,如果对方是力量单薄的鬼灵,直接被鬼差们折腾去大半个魂儿的也不下少数。
可伯牙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原地未动,依旧在玉中站得好好的。
别说伯牙没被鬼差拉出去了……那原本想钳制住伯牙的鬼差自己倒是直直跪在了地上,被刚刚使出的力道反弹,稳不住重心,就造成了如今诡异的局面。
鬼差正好跪在了曲衣然面前,曲衣然心中了然,却并不道出什么,只是十分礼貌地对他说道,“这位大哥,不必如此多礼。”
说话这么嚣张的是个……凡人?见他还比划了一个请起的姿势,鬼差瞬间怒了。
眼珠子毫无征兆地凸了出来,垂在脸颊,滴溜直转,明显想给自己造点声势,吓吓这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差多礼了?凡人退开,阳笀未尽也赶凑上来和本差搭话?念你初次不懂规矩,本差宽宏大量,放过你这无知小儿……儿……儿……”
说到一半,鬼差的气势突然一下子就没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这凡人的命格,更看不清这人头顶的生命之光究竟何时为极限。
这个人,并不是凡人,丝毫不被自己如今的模样惊吓住。
看来他刚才被强大的力量反袭下跪,也并不是巧合而已。
能看见鬼差的人类会是普通的凡人吗?他一时心急抓灵,脑子糊涂了!
“诶诶诶,这位大爷,您看……小的这也是按照上头的指示办事啊,人带不回去领导会抽咱鞭子的……”鬼差语气听起来可怜巴巴,可是……你在装可怜之前,能不能先把荡来荡去的眼球收回去?
曲衣然有些头疼地扶住额角,所以说鬼差们除非现身来人间做整形手术,否则就算他们穿得再光鲜也还是那狰狞的形象。
“领导抽你鞭子?我怎么不知道黑白二使还有这特殊嗜好?”装可怜装过头了吧。
鬼差眼珠一转,顿时心虚得小声喃喃,“怎么连这都清楚……咳咳,您看,是不是让罪人伯牙……从灵器中出来?”
灵器绝对是阴间人士们的最大克星。
如果不是有琴声指引,锁链连接,他甚至无法察觉出伯牙的具体位置。
灵器中就相当于一个变相的三不管地带,阴间管不了,阳界管不了,天上更管不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曲衣然煞尽心思也要寻找出一件灵器让李密住进去的原因。
只要进去了,人就安全了。
可是如今的伯牙,却已经晚了。
脚镣在,魂被锁。
阴网恢恢,迟早要归。
曲衣然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在见到伯牙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他进化不了这只灵了,原因正是在此,伯牙已经被鬼差给锁住了。
曲衣然没有再理会鬼差恳求的表情,只是转过身,轻声问玉中忐忑不安的抱琴人,“伯牙,这是你的意思吗?如果你不想,他根本没有机会锁住你的。”
伯牙低叹,“怕是无论再等多少年,这世间也不会再有一个子期出现。”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那么……愿意再等上,一小时么?”曲衣然有些不确定的问。
双手紧紧抱着缺弦琴的伯牙,“???”
玉中被教主封住了嘴巴和手脚的冲动派李密,“???”
金针夹在指尖,暗藏于袖中,随时准备出击的东方不败,“???”
“一个小时?”伯牙呆呆地问。
曲衣然点头道,“是,就一个小时。”
虽然并不知道曲衣然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让自己再等上一个小时,伯牙却相信曲衣然自有他的道理,于是非常干脆的应下,“好,我等。”
“谢谢。”曲衣然勾唇笑了,然后某只凸面鬼差看傻了。
一双仿佛黑水晶般的眸子澄澈纯净,他眼角微微上扬,淡色的唇弧度优美。
美、美人啊……一股鲜红的小瀑布从鼻口奔涌而出。
这么多年都没谈过对象的鬼差特别没出息地喷鼻血了,不过即使有什么鬼心思也没那鬼胆子。
那灵器内测漏出的汹涌震人气势十分像曾经与众鬼差交锋过的……某只无比强悍的古灵……应该,没那么巧合吧……
对!一定不会那么巧合的。
鬼差在心中安慰着自己,那人还在镜子里卡着呢!
“鬼差大哥,请允许伯牙停留片刻,半个时辰后,再来领人。”曲衣然侧回身,好脾气地与鬼差商量,笑容却已经不在了。
鬼差终于想起来要把自己来回飘荡的眼珠子塞回去了,急忙整理形象,又梳头又整衣领,“这个……恐怕……”
“噢?恐怕?”小松鼠眼睛一眯,“那么请便。”说完,甩袖走人鸟,管你阴间阳间就是不惯你毛病。
我就不放人,你又奈何?还能把我也带去阴间不成?
一个小时都不给通融?
现在的鬼差心真是越来越黑了,难不成在等自己给钱?哼……有钱能使磨推鬼这条破规矩也该改一改了!
“美人……美人,咳咳……大爷,大爷您请慢,别、别走那么快,咱无心说错话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说半个时辰,就是明天再带走伯牙都成!”
“真的?”曲衣然顿住脚步,声音听起来平平淡淡,没有任何起伏波动。
“真的,绝逼是真的!小的刚刚不是已经给您跪下了么……”
曲衣然温文尔雅道,“那再跪一次给我看看。”
鬼差,“…………”
一向护短的小松鼠黑了。
眼看双膝即将与地面再一次做亲密接触,结果曲衣然却笑着摆了摆手道,“呵呵,我开玩笑的。”
鬼差,“…………”
不抓狂也内伤了,可笑得这么好看,他又不好发作……也没能耐发作。
鬼差就是阴间一当差小弟,偶尔遇见不长眼不识相的,除了露出狰狞面孔吓吓人外,也做不了其他什么。
他们对尚未离世的鬼怪灵魂有着一定的威慑力和震撼作用,可对于一个有灵力又开了天眼的灵媒师来说,毫无威胁。
甚至有时候业绩不好逮不到怨灵的时候,还要多多依仗当地的灵媒师,这年头,干什么行业都不好混。
想在阴间混口饭吃,也不容易。
鬼差灰溜溜地走了,没带走伯牙不说,还碰了一鼻子墙皮灰。
这次出来巡查的结果除了知道a大区域附近出现一美人灵媒师外,再无其他……幸好一个小时后可以来领人,灵媒师向来说一不二,不然他要怎么交差啊!.
哎!
鬼差走的同时,李密也被解除了束缚,撒丫子就要往外冲,被东方一个健步冲上去,快速拎住了脖领子。
可李密却依旧不老实,“绑我干什么?我要去废了那个什么差的,装你妹啊装!敢欺负咱家曲哥,还妄想带走咱家伯牙大兄弟!去shi吧!我要和你拼了!”
一副要光膀子准备杀出去和鬼差同归于尽的表情,简直笑喷了原本情绪低落的伯牙和曲衣然。
“怎么都成你家的了?”伯牙走上前,轻轻地顺起了李密浑身炸起的毛,“不要激动,他已经走了,而且,也不值得你动手。”
李密不满地轻哼,“但是你值得啊!怎么你们都不想让我出去?我是被净化过的灵,他又拿我没办法!看着真火大,要不是有灵器,我们三个是不是都玩完了?”
曲衣然眼神一沉,低声道,“不会的,我保证。”
若不是伯牙自己的意思,他就算拼尽所有力量也会阻止阴间来抢人。
李密是如此,东方也是如此……也许东方是不需要的,但只要他们想,自己就不会让任何人动他们分毫。
“我会保护好你们的,一定。”瘦瘦的少年,异常坚定地说。
“唔……我当然知道了。”李密一屁股坐在玉中的石凳上,斜眼瞪了瞪同时坐在他身边的东方。
就是他,不让自己出去的!
东方冷冷地瞥他一眼,沉默不言。
如果真有事,自己就会立刻出手,这只笨蛋出去顶什么用,说不准会反被鬼差锁住,带回阴间审判。
东方这么想并不奇怪,毕竟他们三只魂中就这只年龄最小,死的最晚,实力最弱。
被净化了性格还是那么冲动,在身在灵器中也待不老实地总朝外探头探脑,最容易被那些阴险狡诈的死差死者钻了空子。
一个小时,说起来实在不长。
送走了鬼差,安抚了李密,距离a大的新生欢迎大会开幕时间是越来越近了。
第一个节目是每年固定的校方领导讲话,对前一学期的总结,下一学期的展望,第二个是开场挑气氛的歌伴舞,曲风多流行劲爆,这是由学生会文艺部出的节目,同样是每年不可缺少的惯例。
而第三个,就是新生代表出的节目。
新生代表发言则是排在所有节目结束之后的,是绝对的压轴位置。
无论是第三的位置,还有最后一个的位置,听起来似乎都压力感十足,站在人群后的曲凌锋不禁替自家弟弟紧张起来。
反观即将抱着琴上台的曲衣然,一点忐忑之心都没有。
学生会宣传部的部长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镜片,再一次向他确认道,“学弟,真的不需要我们提前把琴放好?”
“我自己就可以。”如今这琴伯牙抚过,并不是普通人可以碰的。
宣传部部长也不再坚持,只是对他说,“等歌舞一结束,我们就会及时把琴桌布置到位。”
“谢谢学长。”这样就足够了。
宣传部部长朝他友好的笑了笑,心中对学生会今年的“免试生”印象不错,虽然挂着全国状元的大头衔,却极有礼貌,尊敬前辈。
“随时欢迎你来宣传部办公室做客。”
“好,会的。”曲衣然回以一笑,十分干脆地应下。
前场,无限火爆。后台,紧张一片。
忙忙碌碌的人们有的在急匆匆补妆弄造型,有的在点缀演出服,确认道具,核对台词,润喉清嗓……
只有名黑发少年,始终安静地坐在一角,怀中抱着架断了弦的古琴,恍如画卷。
一曲《super boy》成功带动起了大部分师生们的热情,接下来是否能将这热情继续……
“第三个节目!新生代表,开始了,快点上台!”后场负责人大声喊道。
原本在争分夺秒准备自己节目的人们同时将视线集中在了走上舞台的入口处,他们没有看清那人的脸,只瞧见了一抹修长的身影,双手似乎是抱着什么琴走了出去。
外场下,曲家大哥捧着一束鲜艳娇嫩的蓝色妖姬,身边是硬要跟来凑热闹的林峰,从进校门起,就开始一刻也不停地东张西望着。
“我说凌锋啊,你到底是为了哪位美人而来的?提前透露点呗,让哥们也开开眼!”
瞧着周围一张张稚嫩青涩的小脸,原来自家损友的品位是这样的么?难怪一直对体态丰满打扮老气的欧美小妞们不感兴趣了。
蓝色妖姬花语——清纯的爱。
11枝蓝色妖姬花语——最爱只在乎你一人!一心一意,心中最爱。
难得凌锋这么积极地带花跑来表白,作为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死党,自然要全程围观并给予热情鼓励了。
而由于头顶两位领导都翘班闪人,正苦逼地留在公司加班的小m弟摸着越来越浓重的黑眼圈,一脸哀愁叹道,“本来定了十二枝,谁知道突然就断货了……不过boss倒是没说什么就接过去了,嗷呜呜,今晚又要通宵了!”
曲凌锋早已习惯了林峰不着调的模样,所有话全部自动过滤掉,他现在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舞台上,分不出任何心思。
此时此刻,舞台漆黑一片。
帷幕是拉开的,却不见一点光束,神秘,给人以无限思暇。
魏晋脖子伸得老长,“这个节目应该就是衣然了,我听刚刚那主持人说有请新生代表登场!”
方天卓也不断巴望,“怎么回事啊?不会是停电了吧,怎么还不亮灯!什么也看不清。”
察觉到自家损友的表情细微变化,林峰也不再吊儿郎当,目光顺着曲凌锋视线看向台上,低声自言,“不会就是马上要登场的美人吧……呵呵呵,凌锋啊,不要大意的上吧!”
结果柔和低暗的灯光乍现,林峰惊得差点咬了舌头。
“男……男的?!”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啦,这个是第一更,咱多勤快啦,第二更你们用花花把它刷出来吧,嘿嘿嘿,摸鼻子,然然会怎么办腻?林峰童鞋实在太能脑补了,哦吼吼吼吼,简直就是本宫的化身。
小受们,今天来几发呢?你们猜,扭扭扭……
ps:霸王票下章一起感谢咯,咱先潜水去码字,今天休息,努力多多更文给你们看!
☆、冲!啊啊~~
肤色不错,五官也足够清秀可人,因为灯光的缘故林峰看不清少年唇色如何,不过唇形轮廓却是极美,适合接吻,亲起来会非常舒服的。
下巴尖尖,睫毛长长……除了性别出现了点小bug外,一切看起来都格外美好。
林峰边啃指甲边纠结,是应该继续咬舌头震惊呢,还是狠狠夸一番死党的眼光好呢?
没看出来啊曲凌锋,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大手一出目标就是同性!
林峰能感觉出来,曲凌锋是真的对抱琴走到舞台中央的少年上心了,而且还不是一星半点。
其实在美国打拼的时候,两人身边都不乏主动贴上来的同性男孩,只是每次曲凌锋俊脸都拉得像长白山,身周围的冷气也会比平时更冷更强烈,林峰就误以为损友对同性恋非常排斥。
他林峰一向没节操,所以压根不在意床伴性别是男是女,看着顺眼舒服就行了呗,还真是没想到,曲凌锋竟然看上了一名美少年!
大学生美少年!
拿着蓝色妖姬来人家学校看表演,这是准备出柜了啊~~啧啧,瞧着紧张的,估计手心都已经急出汗了吧。
林峰摸着下巴一阵疯狂脑补,虽然曲凌锋什么也没有透露,但他已经自动从两人的相识相交脑补到了如今死党应该怎样表白。
只拿花可不行,告白要有诚意,有套路,有像样的礼物,更要提前准备好柔情满满的告白词!
争取快速拿下,功德圆满!
舞台下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声音,可当少年抱着一架木琴走上台时,全场气氛都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一同沉静下来了。
安静,无声,似乎之前欢快歌舞造成的火热效应一下子熄冷了下来。
说冷场吗?但好像,又并不是那样的。
“跑去报文科的全国理科状元么?我们会今年似乎招到了不得了的人物呢。”靠在后台放置道具用的铁架子上的人笑意十足说,“他不需要说话,站在舞台中央就可以编成个独立节目了。”
还没有入学就被传得绘声绘色,神奇入化,全校师生极少有人不知道他是谁。
“不得了?你这样认为。”站在对面的人脸色淡淡,大概是这种时候唯一目光没有固定在舞台中央的人了。
神奇么?
其实曲衣然特殊的身份职业挺神奇的,可此神奇并不是校园中广为流传的彼神奇。
那紧张么?
还真是有一些的,灵媒师是项非常低调的工作,鲜少抛头露脸,更不要说在这么多人面前弹琴演讲了。
说不紧张,那绝对是假的,可紧张,并不能改变什么。
他将古琴轻轻地放在了事先准备好的琴桌上,轻轻地抚摸着琴身,琴尾,并没有急着拨弦,反而从衣领中扯出了一小截细绳,露出了一块并不精致却极为吸引人的玉球。
这时候许多人才猛地注意到,原来台上的少年,只穿着最普通的白色衬衫,黑色长裤,没有华丽的演出服装,没有多余的点缀。
就这样走上了台,放下了琴,十分随意地席地而坐,连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
“铮”——琴弦开始波动,指尖摇晃,琴音渺渺而出。
在这淡淡鹅黄的灯光之下,少年垂着眼,纤长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幅度明明不大却拨弄出了最高亢激昂的旋律,音色。
“天啊!竟然是伯牙的《高山流水》!竟然会是伯牙的《高山流水》?!曲哥要逆天了,听一遍就记住了,神人啊,我一定要好好跪拜跪拜!”李密突然在玉中炸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玉中的另两只古魂,无一人回应他的话。
伯牙彻底被震住了,而就连一向喜静的东方都难得没有出手调/教聒噪不停的某人。
李密也渐渐消停了,被琴声彻底吸引进去了。
是《高山流水》,却不似伯牙的《高山流水》。
由不同的人弹奏而出,琴声所流露出的感情自然也是不同的。
曲调一致,曲风中却多了些祝福和希望……祝福朋友,祝福家人,对未来的希望……
不是琴仙,音痴,只是表达出心中所感,听到伯牙琴声后的所悟。
巍峨高山,徐徐流水,一幅生动又安静入心的画面,被温暖的,不仅仅是人心。
鬼心也被温暖到了。
连一直在附近转悠的鬼差们都被莫名地吸引过来了,他们不懂音律,起初只是以为琴声又是伯牙弄出来的,逐渐却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了。
a大校园中也多了一些身份“特殊”,极少露脸的观众们。
常年居住在理科大楼下土地公公边顺胡子边看着大树和校园中的生灵们一起听曲儿,天知道这比那些什么方程式化学表好听出多少倍?
摇指流畅,比起娴熟入化琴仙青涩极了,可是曲中的韵味,情感,却引人心醉而沉迷其中。
两尊门神不知何时也从食堂大门上贴着的画中跳了出来,神荼郁垒难得缓了脸色,隐在暗中静静聆听着。
更多的鸟儿聚集在了a大的林中,吸收着曲衣然在弹奏中无意识散发出了点点灵气。
让动物们成精是肯定不可能地,但,小动物们会觉得舒服,忍不住想亲近。
更有大胆的鸟和神经比较大条喂食就吃的鸽子们聚集在了曲衣然周围,一动不动立在那儿看起来乖巧极了,每一只仿佛都表达出了“我能听懂”的模样。
似乎连a大泥土中翻滚的虫子们都跟着欢脱活跃起来了。
特殊体质的人,弹奏出的曲子也不一般。
一曲结束,曲衣然终于松了心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
其实并没有像李密形容得那么逆天,《高山流水》这曲子他是会的,曲家虽然人丁稀薄,可家传乐器就是古琴。
他自儿时起就开始学习抚弄,只是断了弦的琴他还是第一次尝试,而且,尝试的曲子还是难度极高的《高山流水》,他也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只是弹着弹着,人仿佛就与曲子融合了。
越来越入迷,观众是如此,曲衣然自己也是如此的。
伯牙,我技巧不如你的出色,但是……送给你,做临行的礼物,来自灵媒师的一曲祝福。
愿你下一世顺利,幸福。
玉中的白衣人,早已听的热泪盈眶,双手颤抖不止。
“伯牙今生已经无憾。”子期,我终于再次找到了懂我知我琴声的那个人……曲衣然,就是你。
你没有用任何语言阐述,却用你独特的琴声,告诉了我。
“伯牙!”李密大声唤他,急忙跑了过去,却怎么也抓不住白衣人的袖子。
琴仙伯牙,身体正在不断透明,浅淡消失。
“伯牙,别走……呜呜呜……”李密一个冲刺,却被突然杀出的东方阻止在了怀中,不顾他挣扎地用力勒紧,按在胸口。
“浑蛋,放开啊……伯牙,我还想喝伯牙泡的茶呢!”眼泪顺着脸颊流个不停,李密哭得像只红眼兔子,手脚乱蹬一气,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东方不败的束缚。
被胡折腾的李密结结实实踢中了小腿,东方却默默承受,注视着伯牙几乎不见的身影,无声送别。
“别哭,李密,这段日子,很感谢你们。我已经没有了遗憾,若是有缘我们会再见面的。”已经看不见了伯牙,可声音却一字不落的传入了李密耳中。
“呜呜呜呜,所以说我最讨厌离别了!”李密不再折腾,却抱住教主大人的袖子鼻涕眼泪一顿乱蹭。
完全忘记了究竟挨过这人多少次针线修理教训,此刻只想抓住点什么,嚎啕大哭一场。
他,只是一个又小又二的灵,没东方牛掰的本事,本曲哥牛掰的琴技,什么特长也没有,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
鼻子揉得红红,脸蛋也红得像熟透的大苹果,李密还真把教主衣服当鼻涕纸了,东方不败稀罕地没有面无表情,无可奈何却怎么也抽不回自己被糟蹋得不像样的袖子,“没见过你这么能哭的鬼。”
“你管我!呜呜呜……”蹭袖子,继续泪奔。
玉外,少年闭眼又很快睁开,仰天一声长叹后缓缓起身,抱住了古琴。
弯腰,鞠躬,恰到好处,一气呵成。
直至曲衣然下场后良久,愣神中勉强找回了感觉的主持人站在舞台中央,正准备宣布下一个节目的内容时,雷鸣般的掌声却蓦地炸起来了,全场犹如崩开了油花的大锅,一发不可收拾。
“卧槽,我快被衣然震傻了!”方天卓不敢置信地掐着自己大腿,“那小子太牛掰了,我竟然跟这么个人物一寝室!我我我……”
魏晋狠拍他一把,“别‘我’了,你先掐我一下,我刚才咬了自己嘴唇,有点疼,但我还是感觉像在做梦,太不真实了!”
这小子究竟深藏不露了多少?他知道衣然小时候学过乐器,却不知道他学的是古琴,还弹得这么出色,这么感人!
林峰表情呆呆的戳着还沉浸于琴声中久久不能回神的好友,心中的震惊只多不少,“你看上的少年……是个人物啊,哥们,这次真的支持你拿下他,眼光真好,你要是不上我可就先上了!”
结果还是最后一句把曲家大哥的弟控之魂给彻底震醒了,如果现在曲凌锋手中抱着的不是蓝色妖姬而是蓝色砖头,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都拍在林峰脑袋上的。
拍醒这只肖想弟弟的色狼!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卧槽,我怎么看那架琴是断了根弦的?谁来掐醒我,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你也看到了?我还以为是我听出幻觉了呢……”
“我以为是我最近没戴眼镜,近视又严重了!”
台下也炸锅了,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的,最后,台上台下统一总结出了一个真相——“我们校的状元,要逆天了!”
“等等,状元?”林峰终于察觉出有点不对劲了,脑中有灵光一闪,却怎么也抓不住具体的头绪,“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怎么总觉得……喂,你要上哪儿去?等等我啊!”
林峰急急忙忙跟上曲凌锋的快步。
对方只回了他一个冷冷的眼神,因为听得太过沉醉,竟然忘记在第一时间把花献给弟弟了。
曲家大哥特别懊恼,眼刀全飞向了无辜地林峰。
林峰还以为自己的调侃惹恼了这位闷骚小心眼,急忙解释道,“我说笑呢,我那边床伴排队都应付不完,你家小宝贝儿还是留给你自个儿疼吧!”
曲凌锋因为他的话脸色一冷,没做多解释,只是冰凉凉地警告他一句,“别打他的主意。”
“是是是。”林峰哈腰点头。
瞧瞧这臭脾气,有能耐你对你家小美人儿也臭着脸啊!
此时林峰心中想的小美男已经被各个部门的学长学姐们堵在了后台,如此逆天的新生学生会是脑子长包了才会拒门外!
不等学生会会长审批同意,各分部部长已经纷纷拉着自家骨干成员跑来翘脚了,“学弟啊,你看我们文艺部怎么样?待遇优厚,有美女有帅哥,每日吃喝零食不断,逃课报我们部名字也好使,期末还给加学分……”
“滚蛋,文艺部跑来凑什么热闹?学弟是我们宣传部看上的人!是吧,曲学弟,我们宣传部早就做好了迎接你加入的各方面准备!”
“你们都给老子让开,文艺部娘娘腔才会去!宣传部除了会画黑板报还会做什么?学弟,来我们体育部!体育成绩全优哦,加学分空闲时间还多!”
“学弟学弟……”
“我……”曲衣然抱着琴不敢向前走一步,同样也不敢退后,因为某只眼睛通亮的副会长正带人潜伏在那儿,前有豺狼,后有追兵。
“学弟,来做我的秘书吧。”副会长笑眯眯地不断靠近。
曲衣然没有被这仗势吓到,只是问他们,“我加入可以做主将这琴送给我的部门。”
它不能继续摆在乐器房了。
因为的话,全场一下就沉默了,只有一个人,有些漫不经心地走到了他的面前,视线轻轻扫过曲衣然怀中紧拥的琴,手指轻点眼角,“我做主,它是你的了。欢迎你正式加入学生会,曲衣然同学。”
“谢谢。”曲衣然一心惦记着把这不正常的琴快点抱离这里,所以在得到了带离允许后,他立刻说道,“我先走了,非常感谢。”
手指僵在眼角的某人,“…………”
正准备介绍自己身份的话全卡在了喉中。
少年擦身而过,步子很快。
a大学生会会长大人第一次尝试到了被人忽视的滋味,“哼,狂妄自大的新人。”
他身边的秘书小声嘀咕,“人家明明就是一副有事心急的模样……咳,抱歉,会长,我在自言自语,什么也没说。”
会长收回视线,冷冷地扫过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的手下们,“都回各自岗位去,以为演出已经结束了吗?”
“对哦!还有新生演讲呢!一会儿还可以看到状元。”众人说完,一哄而散。
究竟花落谁家?
谁家……
成功杀出后台,却又被堵了的曲衣然满眼好奇地看着自家哥哥手中妖艳美丽的花,还有……哥哥身边的陌生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吐槽点好像有点多,雷点和狗血也有,轻拍轻拍,为了补偿大家受伤的心,我决定放几张小松鼠表情来治愈你们!(踹飞)
这是第二更,会不会有下一发呢……咳咳,林峰估计又要抽了,曲家大哥,你弟弟来咯,献花吧,哈哈哈哈哈……(踹飞)
ps:戳小松鼠图有惊喜哦!(踹飞)
手机党妹子们能看到吗???
☆、36、继续冲啊啊~~
36、继续冲啊啊~~
舞台上灯光不够明亮,距离又远,有些方面自然看不真切,比如肤色,唇色,剔透诱人的小耳垂,哦吼吼吼……
肤色如羊脂玉般光洁却并不显得苍白,唇色很淡,弯起嘴角笑起来的时候却非常好看。
脖子上挂着的玉球简直太眼熟了!这不是……啧啧,下手挺快啊凌锋,原来定情信物都已经送出去了啊!
真抠门,就送块你带旧的破玉?也不知道买个更值钱更好看的!
林峰心中色水坏水一齐泛滥,面上却不动声色,用胳膊肘悄悄地撞了撞某人身后,小声嘀咕道,“兄弟,现在人可就在你面前呢,不给个拥抱热吻表示表示?你要是不来我就上了!没骗你哦,我来真的!你不会是想让小美人儿主动来吧?”
“闭上你的嘴。”曲家大哥凶狠的眼刀立刻飞了过去,林峰直接中刀倒地。
只是手中的花束却犹如千金般沉重,它沉甸甸的,仿佛寄托了曲凌锋在听到琴声后交织成一团的所有复杂感情。
与很多很多人一样,曲家大哥也沉浸在那美妙的乐曲中无法自拔了,他醉入旋律的同时又对这几年未见过、未关注过的弟弟有了更多了解。
然然的身上的谜团,似乎更多了。
从状元,房子,人影,声音……一直到如今的琴声,许许多多的疑惑仍旧得不到任何解答。
谜团越来越多,而且越积越厚,一切压抑于心,却又在即将彻底爆发喷薄之时,彻底熄灭,无声消散。
只是因为少年一个非常简单的动作。
在抚琴之前,拨弄出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玉球,他送的。
如此珍惜一份简单礼物的少年,是他的弟弟。
曲衣然五感比起常人来更为敏锐,目光望着捧花原地未动的哥哥,林峰不着调的话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是哥哥的朋友?
原来哥哥还带着好朋友来了……
拥抱?热吻?曲衣然听得脸颊微红,为什么哥哥朋友的说话语气有些奇怪。
所以哥哥准备做的……并不仅仅是献花。
曲衣然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琴,视线左右摇晃,最终还是决定把琴放在地上,然而这一举动自然令他面前的两人非常不解。
结果少年接下来的动作,令那些巴巴跑出来的费劲全屁颠屁颠又跑回去了,曲衣然从温暖带汗的大掌手主动接过了那束蓝色妖姬,然后一手抱住鲜花,另一只手环住了自家大哥强有力的腰。
个头有点不够,只能微微踮起些脚尖,在哥哥脸颊上轻轻印了一个湿润的浅吻。
“啵”!
少年眼角弯弯,嘴角弯弯,笑容赏心悦目,声音悦耳动听,“谢谢哥!花很漂亮。”
林峰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随便猜测了一下而已,结果小美人真就这么主动!凌锋可真有福气啊,羡慕嫉妒!自己咋就没这缘分呢!
而曲家大哥呢,已经彻底石化了。
神志理智早神马的全被弟弟一吻一抱给震飞了,少年如此胆儿肥的行动令他耳尖红红,脸蛋粉粉,抱完亲完后快速松开,一手握紧花一手抱紧了琴,埋头快步向前走,“我们回家吧……今晚……可以不用……回宿舍……”
说话都磕磕巴巴了,头也垂得快埋到胸口了,可见有多紧张。
结果,弟弟正前面悲催的有根电线杆,李密还抱着东方在玉里狼嚎呢,这回可没人提醒他前面有障碍物了。
曲衣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兄弟间亲近挺正常的啊,可是靠在哥哥胸口,翘脚亲哥哥脸颊的时候,脸红心跳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
那一刻小松鼠只想快点逃开,越远越好,如果哥哥能不跟来就更好了!
很可惜的是,没有生活中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石化中的哥哥火速回神,大步飞快一把就将马上要撞在电线杆上的弟弟给捞了回来,稳稳护在了怀中,下意识地拥紧少年纤细的身体。
“跑什么,嗯?”一向低沉的声音轻轻上挑,尾音仿佛在空气中形成弧度,格外性感有磁性。
原本准备跑路的小松鼠两手抱满了东西,此刻又被哥哥搂了个满怀,逃不开,也没有挣扎,脸却更红了,“哥……我拿着东西呢,你先放开一下。”
“放开?”曲凌锋嘴角笑意浅浅、却优雅迷人,“放开让你撞电线杆?”
“啊?”曲衣然这才舍得抬起了头,涨红的脸颊暴露得一览无余,他还不自知舔了舔嘴唇,惊讶道,“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真的差点撞上,好险好险。
湿润的唇,粉嫩的舌,从上向下看去,顺着领口还能瞧见少年精致诱人的锁骨,甚至是……
嗯???怎么不看了?
脑补得正欢脱的林峰恨得捶胸,我说凌锋,你到底有多纯洁,看个锁骨都能别扭!要愁死个鬼了啊!
“我说你俩,倒是再亲一个啊!”某只商场精英感情零蛋名为林峰的找死鬼还在那边添油加醋呢。
他却没瞧见曲凌锋越来越黑的脸色,看来最近某人的日子可能要不好过了。
曲家大哥一记眼刀子又飞了过去,心想着最近应该在南非设立个分公司,就派这抽货去主持大局。
最后兄弟俩同时屏蔽了林峰的存在,曲衣然现在比在台上弹琴的时候还紧张,脚快不会迈步了,手如果不是拿着东西,估计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曲家大哥是习惯性地屏蔽了林峰的话,本想替弟弟分担些东西,可又担心弟弟一个没留神又跑了,于是干脆就让弟弟自己拿着琴和花,他就这样夹着少年,以防止某只再出现撞上电线杆之类的事件。
理由果然很充分。
曲衣然又垂下了头,脸上温度滚烫,“哥,我们……这是要回家吗?”
小松鼠看上去害羞极了,自认为聪明地拿大伞似的尾巴遮住脸蛋,可是却完全忘记了尾巴护住脸的同时,身后露出来的却是菊花。
曲家大哥有些好笑地盯着弟弟粉嫩欲滴的小耳朵,“那么你的新生演讲是准备翘掉了?”
曲衣然,“…………”
真的完全忘了这茬事!
“对哦,还有新生演讲呢!”曲衣然喃喃自语完,立刻用意念对玉里的人说道,“李密,别嚎了,一会儿出来帮我作弊。”
某只正抱东方裤腿哭得撕心裂肺地李鬼抬起红彤彤的兔子眼,天然写轮眼,还谈起了帮忙的条件,“伯牙成功投胎后,你要让我知道他的情况。”
“是是是,你放心,就算你不问我也会看的。”窥探天机灵媒师可以,只要不泄漏给当时人就没有太大问题了。
有怀中伯牙抚过的琴作为媒介,想知道有关他的情况并不困难。
只是,要先将寄在琴中的另一只不请自来的灵情况弄明白才可以。
“哥,你是开车来的吗?”
“嗯。”
“琴和花先放在车里,可以吗?”
“当然,我带你去。”哥哥随即明白过来了小松鼠少年想表达的意思,继续夹住不放,一哥一弟就以这诡异的姿势朝敞篷跑车的进发了。
这时候,被曲家哥俩屏蔽依旧的林峰突然冒了出来,“等等……小美人儿叫你哥?回家?等等等等等……我有点迷糊,回家?哥?卧槽,曲凌锋你敢给我解释一下为毛你看上的小情人会叫你哥么?”
他是这么有情调的人?会让小美人叫他情哥哥?啊呸!肯定不可能。
那——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啊呸呸呸,更不可能!
曲衣然和凌锋好几年都没联系过了,曲衣然那么渣就会挤兑他哥,怎么可能兄弟哥俩好,还又抱又亲的?
可是,如此情形又该怎么解释?
饶是神经大条反应迟钝的林峰也明白过来了,事情说不定真是他想的那般,飞速朝着非人类能理解的情况发展下去了。
新生代表,全校第一,A大,全国状元,哥,回家……关键字真的太多了。
林峰差点吓哭了。
“原来我刚刚看到的一幕真是曲家哥俩相亲相爱,天啊,曲衣然还亲了凌锋!日哦——凌锋还抱住曲衣然不放,俩人就这么抱着走了!凌锋啊,你这是眼睛被猪给捂上了吗?喜欢谁不好,偏偏看上他呢?!”某人在意的重点好像有点跑偏。
其实眼睛被猪给捂上的人不仅仅是他口中的某人一个,林峰之前还把曲衣然夸得跟富贵花似的,一句一声小美人儿。
现在这样一说,连自己都跟着中枪。
只是怪哉怪哉,他当着人面竟然都没认出来那少年是曲衣然!
凌锋啊,结果你订的蓝色妖姬都是送他的?
那可真订错了,应该准备一卡车蓝色妖孽。
被哥哥用力卡在怀里的曲衣然不着痕迹地弹了弹手指,却发现两只松鼠爪都被东西给占住了,于是花自然就撒到了哥哥的一只手里。
“哥,帮我拿一下。”说完,曲衣然空闲出来的那只手指灵活地点了几下掌心,又弹在了琴身和琴尾。
既锁住了琴中的新灵,也不用担心它的死气会波及到哥哥了。
只是这只灵,为什么突然就钻进了伯牙的琴中?
作者有话要说:又到了每晚六点准时更新的时间,也许你才看到今天的三更,也许你已经跟完了前两更,正在等这第三更,努力冒泡给一天没吃正餐的作者点鼓励吧,她现在很饿,表示自己可以吞下一头牛+一朵菊花。
心动也许很漫长,也许是一瞬间,也许发现了你还不知,也许发现也你不想去承认,很多很多的心动,然然是哪一种腻?现在能看出猫腻地妹子真是神了哦,咱写的时候也觉得猫腻十足,其实呢,兄弟之间还欠那么一点点火候,快了,不远了哦。
三更完毕,感谢你们的冒泡,支持,补分,辛苦辛苦,无论手机党还是电脑党,都不容易,我到现在还刷不开自己的文,只能勉强开后台,苦逼不已啊,哎。
晚上要去打工,文如果出现问题明天会修,或者后半夜修……总之不会影响到你们,我尽量低调,一定低调。
感谢阿喵~扔了一个地雷
谢谢大家啦,么么么~最后推荐朋友的文,很不错的HP,写得很用心:
☆、37、新生代表
37、新生代表
被暂时束缚住行动的灵似乎并不在意他的举动,琴内始终静悄悄的,这让随时准备应对某灵强烈反抗的曲衣然倒有些意外了。
不请自来,被封住不挣扎不急躁的灵……真的很奇怪。
奇怪归奇怪,不过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把新生演讲给应付过去。
“哥,我先去后台准备了。”刚放好了琴和花,小松鼠就迫不及待地从哥哥面前跑路了,动作迅速。
而本来想揉一揉弟弟毛茸茸脑袋的哥哥手臂僵在了半空中,失神了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来。
“又跑得这么快,被‘占便宜’的人可是我。”反观占到便宜的那个,害羞得跟那什么似的。
随后赶来的林峰看到自家好友一个人对着某只离去的方向傻笑,差点吓尿了,老母鸡般的苦口婆心开始劝说起来“凌峰啊,你看上谁也不能看上他啊,你忘了他曾经是怎么挤兑你的?谁撕了你论文,又谁黑了你电脑?谁把你赶出家门的?一点也不长记性呢!那小子一肚子坏水又渣又黑心,满肚子坏芝麻,说不定一切都是骗你的,他都多少年没叫过你哥了?怎么就叫得这么自然啊!”
心知林峰说话一向不着调,可笑脸还是突然沉了下去,曲凌峰转身,只留给他一句算作是回应,“峰,然然是我弟弟。”
我怎么也不会相信,那纯净笑脸的主人在酝酿阴谋骗局。
林峰一人站在原地独自萧瑟……所以说,你还是准备热情如火地追求曲衣然吗?
MYGOD!2012果然是末日之年!
所以这两只说话根本就不在同一条线路上,主要是林峰脑补帝每一次都脑补得太严重了。
李密终于不再水淹灵器,鬼哭狼嚎了,幽幽地拿着稿子在玉中飘来飘去,大眼睛依旧跟兔子眼没什么两样,通红通红的。
教主大人的新衣衫也正式宣布――报废!已经可以撕成一块一块当抹布用了。
东方面无表情地瞥了还在用袖子揉眼睛的李密一眼,脱了外裤外套,指尖一扯,轻而易举地撕开了千金难换的布料,将比较干爽的部分丢在李密身上,以防这只鬼再次闸门大开,泪水泛滥。
“你给我干嘛?”李密正在那揉得起劲儿,脑袋却突然被东方砸了几团什么东西。
只着白色里衣里裤的东方看起来身形完美,如墨的发梳得整齐,偶尔有几缕垂在白色布料之上,一黑一白对比清晰,美得令人窒息却又霸气十足,“拿去擦脸。”
李密有些心虚地看着原本光鲜华丽的衣袍被自己蹂躏得不成样子,咳咳,现在又成了一条一条的。
好吧其实吸水性还不错的……咳咳,当然那并不是重点了!看东方大人的表情……应该,没生气吧……
QAQ肯定生气了,目光这么冷!这么冰!
可是……为什么屁股还好好的没被扎成马蜂窝呢?
李密直到出玉前还在忐忐忑忑小声嘀咕,下意识伸手揉搓弹性十足的翘臀,“东方,要不然……你扎我几下呗?”好不真实,不会是在做梦吧?
东方不败,“…………”
怎么会有这种奇葩存在?不扎他反而在那甩着尾巴求针刺。
“李密,你确定?”东方罕见地叫了某只全名。
“不,我开玩笑的教主大人!”李密一溜烟捂着屁股窜到老远才停下。
听他突然这样称呼,东方的气息有那么一瞬的不稳,声音淡淡无波,眼中却酝酿出了什么,“是谁告诉你的这个称呼?”
他知道了什么,还是……
结果某人拿着东方扯开的布料开始大剌剌地擦起了鼻涕,看得教主脸色发黑,李密却不自知地继续犯二,毫无保留地道出了实情,“伯牙临走前告诉我的!他说啊,只要你欺负我的时候喊这个称呼就肯定没问题!”看来还挺管用的不是?
瞧瞧,连针都收回去了。
啦啦啦~伯牙万岁,伯牙V5!
可是李密,你怎么就知道东方是把针收回去,而不是抽出更多的针,射向你?扎你屁股呢?
东方的视线扫过李密红肿肿的眼圈,干裂的嘴角,哭成花猫似的脸,袖中那些随时准备出击的针线又无声无息地收了回去。
“这次,放过你。”
“哦耶!教主大人万岁!”心比地球还大的某鬼屁颠屁颠拿着稿子跑路了。
伯牙离开了,玉中的固定居民又只剩下了一凡人,一教主。
A大新生欢迎大会还在继续中,该说这晚会是办得最成功的一次,还是最不成功的一次?
许多学生会成员胸中都有些肝颤,自从他们集体目送新生代表离开后,会长大人的脸色可就没好过!
“我觉得啊,应该算挺成功的吧。”宣传部部长嘻嘻哈哈地挠着头发,“我们的小状元学弟挑起了气氛后,台下一直鸦雀无声的,都不用老师们组织纪律了。”
“笨蛋,你以为是A大是附属小学吗!还组织纪录?鸦雀无声?”这是一直与宣传部部长都不对付的体育部部长,身宽体壮,此时正缩在椅子上啃苹果,边咀嚼边含糊不清道,“台下虽说没什么欢呼喝彩声,可是每个人都看得认真,这次很难得啊,没有一个中途离开的学生。”
他们身边的秘书们心中直泛嘀咕,自然没有,大家都在等学弟做新生代的表演讲呢,谁会舍得提前走啊?
抚琴的时候台上灯光刻意被人调节成了半昏半暗的模式,仿佛给用心弹奏的表演者覆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又恰到好处地可以让人看清楚台上的一举一动,不过看得并不算真切。
起初,后台工作人员这么做的原因非常简单。
一架弦都不全的木琴,没有伴奏也没有靓妹帅哥们伴舞……就算他是状元,可一个大男的上去还能弹出什么花来吗?
灯光弄暗一点,要是真被轰下台了也不至于那么丢脸不是?
可后来,竟无心插柳竟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新生演讲却与抚琴时完全不同了,因为是在最后的压轴部分,演讲结束后就准备闭幕了,舞台上明亮耀眼的灯光四射,所有大灯小灯彩灯一个不落的集体启动。
绚丽的舞台上被映照得冉冉生辉,曲衣然就在各路探照灯般的目光之下,不紧不慢走上了台中央。
依旧是他抚琴的那个位置,只是这一次,手中没有再拿任何东西。
白衬衫,黑长裤,如墨的发,如玉的脸。
闪耀的灯光将曲衣然照得通亮,他弯腰鞠躬,嘴角扬起的礼貌性微笑已经震翻了无数少男少女老师们。
“呵呵,我之前说什么来着?这小子什么也不做只要戳在那里一站,完全可以编成个节目了。”
“哼,那也改变不了他狂妄自大的本质。”
对话的两人正是学生会的会长和副会长,曲衣然演讲稿的事正是他们二人联手搞出来的。
“不错啊,连点提示纸都没带就直接冲上舞台了,不急躁不怯场,新人做到如此程度非常不错了。”副会长摸着下巴,看了看脸还很臭的某人,不厚道地笑了,“哈哈哈,你这一脸他在手心上抄了作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不就是魏家小子提状元小学弟次数多了一些么?你也不至于这么针对人吧。拿出你的气度来哦,学生会会长大人。”
会长杨潇脸色阴沉地扫了他一眼,“长舌妇。”
“闷骚.妇。”副会长唐轩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此处顿时电闪雷鸣,一片真空,汹涌澎湃地海浪敲打着后台的玻璃,再无一人靠近。
稿子是魏晋被杨潇逼迫含泪写完的,抽打出的效果质量很高,曲衣然在军训的时候读过两遍,基本没什么大的问题,偶尔有不通顺的小地方已经用笔圈起来修过了。
如今李密正在他面前举着,他只要摆出一副非常自然的表情,对照着念下来就好了。
可如果是熟悉曲衣然的人,稍微留心点就能发现他表情有多僵硬,目光也非常呆滞。
“尊敬的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叫曲衣然,非常荣幸能代表全体大一新生进行发言。”新生发言,开头总是千篇一律。
少年的声音如清澈深泉,缓缓流淌,滋润了被天气感染得无比燥热的心。
曲衣然,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已经成功晋级为全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你也许不知道A大校长是谁,叫什么,但你绝对不会没听过曲衣然这名字!
“初到A大,心情非常激动,只是步入了这梦想中的校园,心中不禁有些彷徨……”曲衣然真的很想揉一揉脸,可是全场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呢,绷得再难受也不能随便乱动了。
果然,标准笑容什么的都并不适合他。
因为早已习惯了自然而笑,随心而笑。
台下的人仿佛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着少年接下来的发言。
虽然内容每年都差不多的,固定的套词,固定的问候语,可是少年清泉似的嗓音听起来非常舒服,即使明知道演讲不会有什么新意,却还是忍不住会期待起来。
曲衣然顿了顿,笑容调整为标准的灵媒师版微笑。
就是每一次与各种灵主动打招呼,主动询问其不离世原因时的那种笑。
死灵尚被蛊惑吸引,大活人们又怎么能逃过如此魅力?
“校园的生活我们并不陌生,从小学到高中,十二年的经历,对校园的一切早已无比熟悉。只是大学却完全不同的,这是作为学生的我们来说一个崭新的起点,是踏入社会的桥梁,纽带……”
台上的少年款款而谈,尽管目光依旧有些直愣,可表情却鲜活生动,绘声绘色地照着稿子读了起来。
当然,在大部分眼中,状元同学是在“背诵”,灵媒师的招牌笑容已经不知道迷晕乎了多少围观群众。
魏晋和方天卓都没有发现曲衣然有哪里不对,不过一直紧盯着弟弟一举一动的曲家大哥却发现他的“反常”。
普通人无稿做演讲,眼睛会一直盯住上方某处不动吗?
上面究竟有什么?然然到底在看什么?
曲大哥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咔嚓”一声对准了舞台按下手机快门键。
什么也没有照出来,哥哥又不死心的切换成了录像。
又是完全正常的景象,除了再次鞠躬感谢观众的少年外,什么都没有录进去。
李密住在灵器中这么久,身体早已被灵气滋润得与普通死灵不同,曲大哥如今再想照出点鬼影来,那是绝对不容易的。
只是曲凌峰对着舞台拍照录像的动作被即将下台的少年捕捉个正着,少年耳根又红了起来,白皙了脸蛋也飞上了两朵粉嫩嫩的云彩。
温润如玉的少年害羞了!
台下喷血狼嚎声不断,太……太纯了!
“嗷嗷嗷!状元……我要向状元表白!”一声尖叫带头炸起。
“你别想,我才是状元的良人!”
接着就是无数声尖叫,再次掀起了今晚大会的高,不过每一声叫喊在听在哥哥心中都是无比刺耳的。
看来自家弟弟的校园生活会不太平静了,哥哥的心中蓦地腾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林峰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今晚真的被刺激坏了,先是绝世古琴独奏,又是兄弟相亲相爱,还有神马新生状元演讲,那小子竟然真讲的人模人样!还引起了这么强烈的轰动。
天知道他在听到“曲衣然”三个字的时候,脑袋被震得罢工了多久。
“纯洁的少男少女们啊,你们都被那小子的假象给骗了!他渣起来根本就不是人!”
这一句无意识地骂进去了N个中枪的人,曲家大哥脸色一冷,呵斥道,“林峰,注意你的用词。”
“我……咳……好吧,我知道他是你弟,你亲弟弟!”这个世界太玄妙了,玄妙得渣男都进化成纯良美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睡太晚,今天状态有点不好,就更一章吧,明天试着多更一点,咱还有四天才放假呢……所以这几天还是挺忙的QAQ,谢谢大家支持,继续支持咱,咱会努力,咱要闪去吃饭了,下一章就是另一个某仙登场。
看不到文去微博里@我,微薄有新消息手机能弹出来
☆、38、急速
38、急速
新生欢迎大会就在各路兴奋尖叫的男音女声中圆满地落幕了,因为是军训结束后的第一个晚上,在开学前每名新生还有三天的小连假可以好好调一下疲惫乏力的状态,所以本市生今晚就可以收拾收拾回家了。
三天假期结束后,各个学院都会有所动作。
晚会虽然落幕了,可是有关晚会的一些话题却绝对不会就此停止的。
当然,最热门的讨论内容肯定是状元的天籁之音,还有状元的激情演讲,多才多艺人又羞涩的温润少年,不经意的脸红萌煞了不知多少老师学生,其中男生所占比例并不在少数。
紧接着备受关注的还有最后上台,只宣布了一句“晚会圆满成功”的学生会会长杨潇。
他面无表情,气质冷冷,对着话筒语气也硬邦邦的,就像是一块快刀也砍不动的木头,却因为高大挺拔、英俊出众的外表吸引住了众多女新生们的眼球。
大二大三的……他们已经有记性了,胆儿再肥也绝逼不敢肖想那位脾气古怪的会长大人。
再看大四生……更沉默了,他们与会长一届的!一届的!
方天卓是D市人,想回家必须要提前去窗口买车票。
时间这么急,现在去买是肯定来不及了,于是他干脆决定窝在寝室睡上三天,把这段时间被教官折摧残可怜的睡眠时间全部都补回来。
“魏晋,你回家么?”
魏晋目光随意扫了一圈,周围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值周学院在收凳子、清扫垃圾,“我……不回。”想回也回不去。
寝室里的某BT肯定不会放他走人的!
方天卓倒是没注意魏晋的苦逼脸,只是问他,“原来你不回啊,那衣然回宿舍么?”
“我也不知道。”用力拍了几把脸,魏晋努力恢复正常,“我们去找衣然吧,如果他不回宿舍我就去蹭他的床。”
就算自己真回家了,下一刻肯定也会被那个BT给逮回来的,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人那么信任杨潇!还不如留在学校蹭在别人寝室,说不定BT会看在别人面子上不抓自己。
哎……我怎么混得如此悲催,这才刚刚来A大啊!
魏晋和方天卓准备去后台堵曲衣然,却连个背影都没堵到,背着松鼠包的小少年早已被生意场下手快、准、狠的哥哥给夹走了。
弟弟在大哥的引领下坐上了敞篷跑车,跑车就两个位置,一个驾驶,一个副驾驶,完全没了某人座位。
林峰灰溜溜地站在车边,如果车上换做是其他任何人,那么他都能死皮赖脸地把人给轰下去。
但是曲衣然……他不能。
因为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他一直是被曲衣然轰下车的那个。
这小子性格比自己渣不说,而且啊,人家有靠山!
还是大靠山!
林峰以哀怨弃妇的目光盯着自家好友不放,曲凌锋因为早已习惯林峰的间接性抽风,根本就不把他的眼神当回事。
只是曲衣然却察觉明显,是自己占了哥哥朋友的位置。天这么晚了,A大周围没有地铁站,各线公交末班车的时间也已经过了。
小松鼠抱住了本已经放好的包包,毫无征兆地站起身,干脆地给林峰让了位置,说道,“哥,我今晚还是住宿舍吧。”接着他背好包走下车,来到林峰面前,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这位哥哥,你和我哥一起回去吧。”
“啊?”林峰呆若木鸡。
曲衣然和他主动说话了!曲衣然还给他主动让座了!更恐怖的是——曲衣然他笑了!还笑得非常好看!
林峰不敢置信地边掐大腿边望向了小松鼠他哥,那眼神仿佛就是在说——卧槽,我在做梦!我其实在做梦!
曲凌锋眼神仿佛结了冰,默了半晌,声音听不出息怒,“然然,回来,我已经派人来接林峰了,他和我们不顺路。”
此时,正在办公室里整理明天会议资料的小M弟突然就打了个喷嚏,“阿嚏……这大夏天的怎么会觉得冷呢!”
被强有力的冰冻眼神贯穿全身神经,林峰僵着脖子,点了点头,“是、是啊,有人来接我。”
也许明天应该去医院做个心脏检查,咱脆弱地小心肝今天究竟受了多少蹂躏呦!
曲衣然见他点头,心中却还是非常不放心,说道,“这样不好的,已经十点多了。哥,你还是先送林哥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一声“林哥”却把林峰给叫傻了,下巴仿佛脱臼了怎么也合不上,瞪着两只大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曲衣然。
那表情,那语气,怎么变这么多?怎么差距这么大?
“哥,林哥他怎么了?”曲衣然被盯得浑身发毛,一动不敢乱动,只能侧过头小声问。
曲凌锋直接把车门打开,将已经做好了在原地等待准备的弟弟又给拽了回来,车门“嘭”的一声又狠狠地被带上了,“我们先走,接他的人还有五分钟就到A大门口了。”
“啊?可是……”
“没什么可是。”
曲衣然还没坐稳呢,车子却像只离了弦的箭,飞快地冲出了校园,还掀了林峰一鼻子灰。
林峰这才回神过来,原来那黑发少年真的是曲衣然,凌锋的弟弟,如假包换。
“真的变了这么多,我还以为是山寨的……”那鼻子,那眼睛,那嘴唇的轮廓,那棱角分明的脸型……和他哥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初夸他小美人的时候怎么就没在第一时间发现问题呢?
哎,色迷心窍了!
难道头发换个颜色,真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吗?
林峰站在原地揉了揉一脑袋红毛,“那明天我也去染黑了!不、等等,这好像不是重点——重点是,曲凌锋你弟的!你这是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到底有没有给小M打电话?”
为什么自己手机刚好没电了!!!
跑车内,此刻正在上演令林峰吐血的一幕。
弟弟担忧的问,“哥,那林哥他……”
哥哥非常不给朋友面子地说,“不用管他,林峰每次不按时吃药就喜欢胡言乱语。”
“啊?”弟弟有点呆呆地望着哥哥的侧脸,认真地说,“可是总吃药对身体不好的。”
哥哥听了弟弟的花,辛苦忍笑说,“下次见面,你可以提醒他这点。”
“啊……好……哈欠……”好困。
下午补眠的时间太少,瞌睡虫早已经开始叫嚣了,只是因为还有新生演讲,所以一直强打着精神应付。
了现在是真的一点也撑不住了,眼皮沉得厉害,曲衣然靠在舒服的皮座上昏昏欲睡的,“哥……还有……多久到家。”
“你先睡吧,到了我叫你。”
“那琴和……花……”曲衣然眼前已经迷糊一片了,可潜意识里还没有忘记琴中某灵和哥哥送的漂亮花束。
“会帮你拿下车的。”
其实在哥哥的保证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曲衣然已经睡过去了。
只是睡得不熟,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说,“一定要叫我,好几天都没洗澡了……要……洗……”
这回彻底没声了。
小松鼠怀中抱着另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小松鼠,额前的碎发垂在了眼睛上,与长长的睫毛仿佛融为一体,松鼠少年靠在座椅上沉沉地睡了过去,嘴唇微启,留下了一条引人思暇的缝隙。
红灯闪,车稳停,少年的身上多了一件来自于哥哥的黑色薄外套。
时间静静的流逝着,圆润的指尖无意地擦着少年粉嫩的唇而过,热乎乎的气息打在指腹,仿佛印下了无形的烙印,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车内,其实还有一个正在围着古琴打转的鬼少年,他非常气愤有人钻进了伯牙用的琴中。
虽然现在伯牙去转世投胎了,可在李密心中这把瑶琴除了曲衣然和伯牙外,谁也不允许乱碰,其他的灵更不可以随便乱闯了!
“到底是哪个魂淡?可恶,曲哥干嘛把琴给封上了?嗷嗷嗷,看我怎么收拾这只不懂规矩的灵!”
东方清清冷冷的声音从玉中传出,“你不行。”
简简单单三个字,成功让冲动某鬼炸毛了。
李密恨不能咬碎一口白牙来表现自己心内的愤慨和不满,小拳头紧握,愤青的表情十足,“我不行,你行,他如果敢欺负我和曲哥,你就拿针扎死他!”
东方听完,不再多言。
某只,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死灵怎么可能欺到灵媒师的头上?而扎死……就更不可能了,灵本就是已死的人了,还怎么再死?
琴中粉色长衫,头戴小帽的古装男青年摇扇哧哧闷笑,“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不枉我唐伯虎‘千里迢迢’追了过来,呵呵。”
有灵怨恨,有灵执着,有灵为了愿,有灵为报恩……而这只灵,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而熟睡中又一次被自家哥哥抱去卧室的曲衣然自然不知道,这只灵,只专门奔着他而来的,目的,也自然是为了他。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又一次拦腰抱起瘦瘦的弟弟,哥哥心中是一点压力也没有了,轻车熟路地抱回他们哥俩都住过的卧室。
本想再次把少年衣服剥光让他好好睡上一觉,却并没有忘记少年在陷入睡眠前叮嘱他的事情。
——弟弟想洗澡。
是了,军训宿舍是八人一间的,狭小转不过身,屋内没有电风扇更没有高级空调,每天训练热得浑身是臭汗,新生们却只能到水房打些热水回寝室找室友们帮忙擦身擦背。
因为军训的宿舍里——压根没、有、洗、澡、堂!
“然然,先起来冲个澡再睡。”弟弟这么多天都没有地方冲凉洗澡,身上一定非常不舒服。
曲凌锋边解着少年衬衫的扣子,边小声在他耳边说着。
而曲衣然就像只没有行动能力的扯线木偶,此时没有人在头顶操纵丝线,他便无骨地偎在了哥哥的身上。
直到扣子全被解开,已经露出了半个白白的肩膀头,曲衣然依旧毫无反应,呼吸频率轻缓地继续靠着哥哥大睡特睡,可苦了还在绞尽脑汁想办法叫醒弟弟的哥哥。
曲凌锋已经充分见识过弟弟独特的起床气,知道曲衣然半睡半醒时什么个迷糊状态,更清楚他睡得很沉的时候,是多么难以弄醒。
可是不叫醒,难道就让弟弟这样睡了?
肯定不行,虽然这么多天没有洗澡弟弟的皮肤依旧白如雪肌,可这并不代表什么。
如果弟弟没有觉得不舒服,那又为什么在临睡前刻意提醒他呢?
哥哥顿时觉得自己自己真相了,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让弟弟先洗澡再睡觉的决心。
被曲衣然暂时封印的古琴和花束一起被哥哥留在了楼下大厅,曲衣然脖颈上的玉倒是还在,可玉中的李密却被东方给捆成了粽子,丢在墙角面壁思过中。
被收拾一顿的原因是某人太过冲动,总惦记着以卵去击石,干掉古琴里的另一只灵。
所以,此时没有任何人围观到曲家大哥抱着被脱剩下一条白色内裤的弟弟进了浴室。
正是兄弟俩“初见”的当晚,曲衣然跑来见东方的洗手间里面的浴室。
被人打横抱起,强有力的手臂托着曲衣然的脊背和弹性十足的小腿,两只小爪本是自然垂下的,只是当哥哥准备将弟弟放进浴室时却发现,两只松鼠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环在了他的脖子根儿。
水是提前放好的,哥哥的算盘打得不错,把弟弟放到暖暖的浴缸里,正常情况下人都会自然转醒的。
只是现在计划却面临夭折的危险,少年环得很紧,哥哥又双手拖着他,把弟弟放进浴缸的同时,哥哥就必须要跟着进浴缸。
选择,发生,总是在一念之间的。
哥哥并没有犹豫太久,片刻的功夫,就跟着少年一同迈进了浴缸。
裤腿全湿,可以脱掉。
衣服沾水,也可以脱掉。
然而弟弟的小白内裤……却还没脱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开始狗血放雷了,捂住下巴!
为神马会出现黑色外套?因为然然会冷,所以大哥就穿了外套,怎么地怎么地怎么地,多合理的解释→_→
现在不会发生点神马,却会推动点神马,虽然还没到肉收获的季节,可是来点粉红泡泡也是不错的,曲家大哥要在小弟害羞的时节趁热打铁,争取早日拿下(握拳)
今天本来想双更的,但是今晚突然被通知要打工,原因是店里另一个妹子病了,咱悲催的去替班,所以加更暂时定在明天吧,明晚没有班,试着码出来两章,你们要多多冒泡,不要因为不是周末就偷懒,咱可一点也木有偷懒啊,亲爱的!
最后感谢大家的霸王票,么么么,谢谢两字很俗很简单,但除了和你们说谢谢,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表达鸟
☆、39、第一更!
39、第一更!
帮别人脱.内裤绝对是技术活儿,尤其是在对象特殊的情况下,说不定就能擦出什么绚烂的什么来。
很久以后,每当曲凌锋回想起这次的脱.内裤事件都不禁在心中自问,如果当初没有在街拐角撞到骑单车的弟弟,如果自己没有送玉给弟弟,如果自己没有因为一时兴起而跟去了弟弟的房子……是不是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变得如此偏离轨迹……?
随着曲凌锋裤子袜子一齐湿掉的还有少年白白的内裤,弟弟被哥哥放入了温温暖暖的浴缸中,水是由**操纵着放好的,水温恰到好处,完全不用担心会烫到弟弟。
毕竟哥哥的目的是让弟弟自然醒过来洗洗澡再继续睡觉,并不是把弟弟用热水烫醒。
然而计划美好,但真正实行起来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的。
哥哥把人放到了热水中,可曲衣然依旧是毫无反应的。
并不是松鼠少年起床起气有多凶残,是一只吃飞醋的梦魔闯入了曲衣然的梦境之中。
上一回来他梦境中打招呼的是只母的,这一次却是一只公的,就是上次母的她老公,将小松鼠的美梦捣成了一团乱不说,还有意地不让少年感知外界的一切。
梦魔其实并不牛叉,能力也有鸡肋,然而在人的梦里,这家伙确实是老大。
“上一回这里来灵媒师怎么没见那婆娘这么积极过?哼,想爬墙找美男?做梦去吧!”梦魔一向随性又不讲理,他们认定的东西就是真理,别人说什么也不好使。
只能怪事情过于巧合,偏巧了上一次梦魔夫妻吵架得厉害,女方又笑呵呵地跑来找曲衣然,结果就被脾气暴躁的男方给想歪了。
梦魔的报复无非是在人的梦中动动手脚,不过即使灵媒师睡得很熟他也无法编织出什么特殊的梦境来惊吓这人,通灵力的人与普通人体质不同。
哼,虽然不能编梦,难道我就不能让你回忆起最令你恐惧的东西吗?
梦魔是魔,食梦的魔,最擅长什么?
吞梦,噩梦。
此时此刻,曲衣然有些呆呆地望着眼前突然变幻出的场景,是自己……曾经的家,灵媒世家曲家的房子。
房内的每一处都仿佛没有改变过的,无论是年头已久的壁炉,还是可以将脚缩进去取暖的地桌、暗金色吊灯、白色镂空窗帘……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
这里是曲衣然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其中与祖父一同生活了八年,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十多年,印象怎能不深刻?
只是,为什么他会回到这里?
不是应该在哥哥的车上睡觉吗?哥哥答应了到家会叫醒他洗澡……晚上的时候还送走了伯牙,又照着稿子应付过去了新生代表演讲……
那么是梦?
灵媒师敏锐的直觉令曲衣然察觉出了什么,可如果是梦,会有如此身临其境的感觉吗?
会吗?
曲衣然并不知道答案,因为他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说不清的情况。
而现实中,哥哥深呼吸了多次后,已经开始动手扒下少年湿答答的小内裤了。
布料湿透紧贴着白皙的皮肤,贴在别的地方尚且会感到不舒服,更何况是那处特殊的位置了。
脱是肯定要脱的。
曲家大哥并不知道曲衣然现在的情况,因为有了前两次超强起床气的铺垫,弟弟没醒过来,哥哥虽然惊讶极了却并没有多想什么。
当然,即使多想他也绝对不会猜到,弟弟正被困自己的梦境中,怎么也走不出来了。
被水润湿的内裤正顺着修长的双腿一步步地脱离,少年白皙的身体略显稚嫩青涩,尽管浑身上下看起来没几两肉似的瘦巴巴,可年轻就是本年,这仿佛无暇的身体有足够的吸引力令人心动,令人着迷。
曲凌锋扭过头,努力将不由自主钉在弟弟漂亮身体上的目光移开。
呼吸有一瞬的紊乱,然而定力十足,稳如磐石的曲家大哥却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将赤条条的小松鼠扶好,单手脱起自己身上的衣物。
他们是兄弟。
小时候没少帮弟弟洗澡擦背的哥哥想,虽然现在弟弟长大了,可是他依旧是自己的弟弟,是个大孩子……
总结一句话,哥哥服务弟弟洗澡天经地义!非常合理!
浴缸毕竟是单人的,虽然看上去较为宽敞,可容纳两人却是一点空余也没有了。
曲凌锋坐在浴缸内,胸口紧靠着一只毛茸茸的松鼠头,正呼呼大睡中。
抚摸着少年的身体,撩拨着热水打在少年的锁骨、肩膀上,既然下定决心要为弟弟洗澡,那么哥哥不可能一直不去看弟弟。
目光总是在不经意间地扫过少年两腿间自然下垂的小嫩芽,都怪这水太清澈了!哥哥暗叹,弟弟真的长大了……
排除一切杂念,给弟弟洗澡中的哥哥。
正被噩梦缠绕,眉头下意识紧皱起来的弟弟。
两人心,如此贴近。
梦在继续,依旧是灵媒曲家的房子,房外乌云密布,星光不再,房内冷气森森,阴风大作。
是曲衣然最不想回忆起的夜晚。
这是他唯一的亲人离世后的第一个晚上,这一年他八岁,下月开学才升入小学三年级。
曲家房子不算大,然而这空旷的室内中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早已因为他体质特殊徘徊不去的邪灵恶鬼们一波接着一波闯进他的卧室,将仅仅八岁,灵力还不足以维持任何术的他团团围住。
“曲家完蛋了哦,哈哈哈,小孩子,你知道你祖父为什么死掉吗?”
“不——我不听!”声音还未脱奶气的小豆丁捂住耳朵,钻进了床底。
尽管从很小开始就开了天眼,可观灵异,但曲衣然才八岁,哪里见过这种恶意仗势?
每一只灵都浑身是血,舌头伸长,更有的衣服外还裸..露着清晰可见的血肉,白骨……
它们就在你的眼前,挥之不去,无处可逃。
“你这个小孩子,克人的命哦。”
“你爸妈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克死了……”
“你祖父也因为替你挡宰被克死了……”
“不,不是的!”
“你自己心里比我们清楚,小娃娃……哈哈哈……你家里只剩下你一个了咯,命真硬,你还想继续克死谁?呦呦呦,曲家已经没人可以给你克了。”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曲衣然“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两眼无神,瞳孔彻底没了焦距,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口中不停地在说,“并不是这样……不是……”
“然然,怎么了?”正为弟弟洗胸口的哥哥急切问道。
两人胸前满是白色的泡沫,曲衣然却没有注意到那些,他眨了眨空洞的眸子,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却传来了熟悉又焦急的声音。
是哥哥?
那么自己脑袋靠着的宽厚胸膛是……哥哥的……
“哥!”少年眼角微微湿润,这一声叫得鼻音很重,蓦地将头深埋在了哥哥的肩窝,两只手也紧紧勒住了哥哥的腰,口中却只是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唤着,“哥……哥……”
这一刻,什么也不知道的哥哥是弟弟的救命稻草。
曲凌锋并没有急着去探究弟弟如此的原因,他毫不犹豫地回抱住少年瘦弱颤抖的身体,不厌其烦地回应着弟弟,“我在,我在,别怕,哥一直在。”
“哥……它们都在撒谎!”抬起头,有湿润的水滴顺着眼角的弧度无声无息垂落着,少年渐渐恢复了模糊的视线,眼前已不再是漆黑,嘴唇却仿佛咬出了血似的鲜红,“哥,它们是骗子!我没有克死家人!”
家人生命的光环都是自然消失,没有人为因素参杂进去的。
心被弟弟的眼泪刺得生疼,狠狠揪起,只是听了这样的话,原本准备安慰做噩梦弟弟的哥哥却瞬间怒了,“谁敢说你克家人?纯属胡说八道!这是谁鬼扯出来的?然然,告诉哥,‘他们’都是谁?哥一定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这一刻,松鼠他哥真的报着要把欺负自己弟弟的浑蛋们踹离地球,全部滚去火星的愤怒想法。
他怀中眼眶泛红的少年怔了怔,满是冷汗握成拳头的小手爪一松,竟反安慰起了哥哥来,“哥……我没事了……别生气……”
松鼠哥哥一句“胡说八道”,瞬间令困扰中的松鼠少年豁然开朗。
有时候解开心结,就是如此简单的。
松鼠哥哥真相了,那些话确实是“鬼”扯出来的。
怀里眼睛红红,嘴唇也被咬得红红的小松鼠看起来可怜巴巴委屈极了,却不顾自己难过安慰起了他?
一股莫名的暖流仿佛从心底扩散到了曲凌锋的四肢百骸,然而愤怒却并没有因此消去。
这么乖巧贴心的弟弟,被人欺负得哭了!
大掌拭去弟弟眼角的晶莹,被蛊惑的放在舌尖,是苦涩的咸。
少年苍白的脸颊因为哥哥的动作快速涨红起来,这才恍然发觉,原来他们兄弟俩相拥的地点在自动调温的浴缸里,原来他们兄弟俩……谁也没穿衣服。
肌肤相亲?完全恢复了视线的曲衣然脸红得快要爆掉了。
睡觉的时候太过放松才会被噩梦钻了空子,可是他究竟对哥哥做了什么?不是噩梦吗?为什么会……抱哥哥抱得这么紧?
连下面的某处也是,一小一大仿佛融为了一体。
“我、我……哥、哥……那个……我,我不是故意地……我、我……只是……”少年磕巴得不成样子了,身体后倾,两手也急忙背到了身后,并没有留意掌心擦过了什么硬邦邦直立立的东西。
哥哥却只是宠溺地笑了笑,大手揉上了弟弟湿润的黑发,不着痕迹地挪动下.身,“说什么傻话呢,我可是你哥。”
“咚咚咚咚咚”,兄弟俩的心跳一齐加速,如火如雷。
不同的是——弟弟红透了全身,哥哥僵硬了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亲妈飘过……狗血亲妈飘过……再次飘过,嘤嘤嘤,加更了加更了,晚上还有更新,你们要冒泡啊,咱今天没工,会努力码字努力回复留言的,别无视咱啊啊啊,这么多人看文花花咋这么少腻,这不科学QAQ
其实体质特殊也不是什么好事,小时候然然吃了很多苦的……有关灵媒曲家和如今的曲家一些事情会慢慢道出,各位莫心急,咱更新很勤快的,想看什么有什么,哈哈哈!
PS:唐伯虎出场也有他的作用啦,放心吧,不是恶意啦,而且然然身边的小弟也基本终止了,剩下的都不是小弟,梦魔也会被然然黑回去的!
PPS:因为JJ抽风不稳定,有时候是文不显示的刷新伪更,大家注意看章节号,别拍咱伪更,咱也是无奈之举……请理解一下还有看不到文的读者吧
☆、40、第二更!
40、第二更!
心中住进了一个人,心境就会变得完全不同吧……
洗得香喷喷的少年被哥哥裹了个严严实实送出浴室,曲家大哥表示自己也要好好洗个澡舒服舒服,于是在浴室门口对弟弟说,“饿了吧?自己先去冰箱里找点零食垫垫肚子,过会儿我们再吃宵夜。”
浴巾只缠在了腰间,健硕的身肌一览无余。
还要继续洗?不是一起洗过了吗?
曲衣然并不明白其中的典故,只是应道,“啊……噢……”哥哥不提,他还真就没有察觉到肚子已经默默抗议很久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刚才的“囧态”,松鼠少年红着脸捏紧毛巾“噌噌噌”几步就溜没影了,速度那叫一个快,甚至还落下了一只浅绿色竹脱鞋。
弟弟跑开后,哥哥敛了目光,黑幽眸中的笑意渐渐淡去,逐渐转冷,整个人站在浴室门口仿佛结了一层冰霜,面色形容不出的复杂。
该死!
他竟然——对自己的亲弟弟起了反应——
他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亲弟弟起了反应?!
少年走得急促,并没有发现自家哥哥的失常和懊恼,曲凌锋抓着浴巾的指尖泛白,良久,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机械般地走回了雾气还在弥漫的浴室。
下面的东西,总不能一直硬着。
一切都开始乱了,乱得不成样子,不成套路。
再说松鼠少年曲衣然,按照自家哥哥的指示找到了卧室内专门放置零食点心的大冰箱,冰箱内储存的食物五花八门,有三色丸子,比利时黑巧克力,瑞士糖,甘蔗汁,鲜鱼干……没有一款是他的菜。
曲衣然向来作息规律、饮食规律,除了正餐外吃得最多的零食就是水果和坚果,几乎从来不主动碰糖果点心。
走下楼,厨房的冰柜里生鲜食材满满,柴米油盐什么都不差,电饭煲里甚至还保温了大半锅的黑米粥。
曲衣然记得这里在“前任”出事后就被母亲给封住了大门,原本的佣人们都被调回了曲家大宅。
那么这些食材……都是哥哥自己准备的?
“呜呜呜,曲哥,我也饿了……东方他绑着我不让我去上大号!”
曲衣然,“…………”
饿了和上大号,话题为什么如此跳跃?
“曲哥曲哥?喂,回神了!”突然冒出来的李密不满地在他面前飘来飘去,扭动老腰,闷闷道,“不带这样无视鬼的,鬼也有尊严的好不好?”
“别晃悠了,眼都花了。”曲衣然揉了揉酸胀不已的眉心,他本就困倦得厉害,又被梦魇折腾了一阵,此时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强打着精神对李密说,“你那个每天晚上都去洗手间里蹲坑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你蹲了也什么都排不出来。”
李密揉了揉脑袋,表情恹恹,“我要是能改早就改了,你以为谁喜欢每天晚上被东方扎来扎去屁股全是针孔?”
“你啊——”曲衣然无奈地笑了,从冰柜里拿出一小块肉放在微波炉中调成解冻模式。
“嘿嘿,曲哥这是要做好吃的什么啊?”虽然刚被东方狠扎了一顿,可心大的李密很快就不再纠结大号的问题了,注意力全被曲衣然熟练的切蛋动作给吸引住了,“还切得有模有样?天哦,完全看不出来你会做饭!”
“呵呵,只是普通的皮蛋瘦肉粥,没什么难的。”七岁那年祖父病倒瘫在了床上无法经常起身,家中的担子早早就压在了他的肩膀上,生活中的一切必须自己去做。
“口水……以前最爱吃院长做的皮蛋瘦肉粥了,可惜啊,因为院里孩子太多我每次只能分到半碗!”李密有些怀念地想。
孤儿院里十顿有八顿主食是粥,他爱喝皮蛋瘦肉粥的原因很简单——这粥里面有肉啊!
李密所在的孤儿院规模很小,没有被新闻媒体大肆报道宣扬过,更没有受到过某某慈善家的垂青。院内条件一直非常艰苦,每周就那么一天饭菜里能沾点肉星!正是他最期盼的日子了。
“你的心胸,很宽。”普通人鲜少能做到李密的积极乐观。
曲衣然知道那家孤儿院,因为李密出事死亡后被几家报纸刊登两期过头版,李密的保险金都捐助到了院内建设上,也有不少人开始渐渐关注起了不起眼的小孤儿院,纷纷献出自己的爱心。
“放心吧,你的朋友们现在生活条件都很好,住的地方换上了新床,院长的办公室有了新桌椅和你最喜欢的杜鹃花,院内伙食也提升为两荤两素。”
“曲哥,你……真神了!”竟然连他喜欢杜鹃花都知道?“可是你这样告诉我,不算泄露天机吧?”
跟在曲衣然身边也有段日子了,李密学到不少东西,知道灵媒师并不是逆天万能的,也知道灵媒师的许多能力都被无形地限制着,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见他一脸关切,曲衣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摇了摇头,“没关系,你只是灵,没有恶意和死气的灵,你所做任何事都不会影响到这世间正常的生活。”故而可以免于戒律责罚。
“那就好!”李密放心地来回转圈得瑟,今晚如果住在这大房子里的话,他就没必要非钻回玉里去和东方抢地盘睡了。
不用多时,两碟清淡小菜,两碗飘向热乎乎的皮蛋瘦肉粥出现在了一楼的餐桌上。
曲家大哥解决了个人问题后,身周围的冷气只增不减,面色淡淡,却在经过餐厅准备去厨房给弟弟弄宵夜的时候,霎时间春暖花开,气温快速回升至人类的标准线。
“然然?”曲凌锋声音带哑。
“啊?”一只小松鼠脑袋从厨房中探了出来,头发还有点湿,看上去乱乱的。
“没事,出来吃饭吧。”大哥咽下了一切想问的话,只是走到了弟弟身边伸手解下了他的围裙。
身材一个偏高一个偏矮,高个儿的垂下头,视线不着痕迹地瞄着少年浴袍领口下锁骨徐徐而过。
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哥哥若无其事地扶住了弟弟的肩膀,把人推到了餐桌前,还非常体贴的为弟弟拉开椅子,“很晚了,吃完快点去睡觉吧。”
“啊?唔。”曲衣然答得含糊不清,坐下后视线一直盯着陶瓷印花粥碗。
曲凌锋不由得眯起眼睛,不动声色的往后靠了靠,没有收紧的浴袍因为动作而露出了一片结实的肌肉,显得哥哥分外性感,“怎么,然然还有其他事?”
脸蛋粉粉的弟弟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没有。”
其实有,他还想去会一会琴中那只神秘的灵。
在做饭前曲衣然楼上楼下找了好几圈,花在沙发上放着呢,琴却不知道被哥哥给藏到哪里了。
里面的灵被暂时封印了气息,没有任何痕迹可寻。
早知道就不要封那么彻底……
可是不封彻底了,万一误冲撞到哥哥的阳寿线怎么办?
曲衣然并不后悔,那琴既然与自己有缘,时机到了自然会再次入手,无需心急。
只是没想到,哥哥听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直接戳中了弟弟心思,“古琴在客厅的柜子里。”
曲衣然,“…………”
一切,仿佛都尽在了不言之中。
“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你哥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李密神经兮兮地贴在曲衣然耳边小声说。
曲衣然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没有那个可能的,哥哥只是普通人而已,你可以放心和我说话,没必要这么紧张。”
“好吧好吧,我不和兄控一般见识。”说完没心没肺地一屁股坐在了曲衣然肩膀上。
没什么重量,被曲衣然直接无视,不过,“兄控?什么意思?”
李密故作神秘地朝他摇摇手指,“不告诉你呦!”
曲衣然,“…………”
果然,某人还是欠抽的。
曲衣然抽了抽嘴角,埋头喝粥不在理会蹲在自己肩膀上盯着粥碗口水泛滥的某人。
李密,你已经有前科了,再卖萌装可怜也没有!
一顿夜宵吃得安静,曲家兄弟将食不言发挥到了极致。
饭后,小松鼠成功找到了被哥哥放在柜子里的古琴,“哥,我来刷碗吧。”
正在收拾碗筷的曲凌锋闻声回头,见少年抱着琴又颠颠跑回了餐厅,心中一笑,“厨房里有全自动洗碗机,不需要我们动手。”
“原来有洗碗机啊?”曲衣然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哥弄了。”他这个电子产品小白还是不要捣乱的好。
于是人又抱着琴颠颠走了,身后还跟着一只凶神恶煞要将恶鬼驱逐出琴的李密。
还没等曲衣然把琴放下,早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放狠话了,“里面的人,报上名来!到底为什么跑伯牙的琴里去了?你知道给曲哥造成多大麻烦么?有能耐出来和东方单挑!”
教主大人躺着中枪。
“呵呵,单挑?和你么?”琴已经被曲衣然解封,灵的声音很快便飘了出来。
“有胆你出来!”
“有胆你进来。”
“我勒个去,它还挺狡猾?”李密狠狠地瞪着琴,恨不能瞪出个大窟窿来,要不是腿上早被眼疾手快的东方用线缠住,说不定他真冲进去光膀子和那灵掐架了。
曲衣然忍笑辛苦,却没有忘了正事,走到琴前拍了拍琴身,琴中的灵不受控制地浮了出来。
“哎呀呀,还是你厉害呀,小美人儿!”一身扎眼的嫩粉色,语气极不着调,两眼色迷迷的,搓双手的同时紧盯着曲衣然不放。
一根看似无力地绣花针“唰”的贴着粉衣骨袍男子下巴而过,可他依旧吊儿郎当的模样,摇着一把破洞的纸扇,继续调戏,“这位大美人儿,脾气咋这么急躁呢?今天小人开眼了哦!两位绝世美人齐聚一堂,真是可喜可贺啊。”
“那我呢?”李密条件反射性的问他。
粉衣扇子男打量了李密半天,却只是挑了挑眉头,一脸认真说道,“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
李密,“…………”
“噗——咳咳,抱歉,我并不是有意笑的。”曲衣然立刻表明态度挽救道,可那声没控制住的喷笑声还是把李密打击得不轻,就连东方也浅浅地弯起了唇角。
真正的苦逼一人欢乐全家。
作者有话要说:我喜欢松鼠他哥这个称呼……嘤嘤嘤,跑出去吃饭,结果回来晚了,抱歉抱歉哈,二更献上,明天开始全新灵的故事,还有送年糕的故事……么么么,记得留爪子
☆、41、哪里都不对!!
曲衣然抱琴上楼后,曲凌锋一个人在厨房里摆弄着全自动洗碗机。
将洗好烘干的碗快放回原来的柜子中,哥哥并没有立刻离开厨房,反而切了几块完熟的葡萄柚和蜜瓜准备拿到楼上给弟弟做小零食吃。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一种弟弟即使上楼也不会马上入睡的想法。
事实上,曲衣然的确是如此。
人困得厉害,眼睛都只剩下一条缝隙的感觉,可是现在还不能睡,他要解开这位粉衣人的心中的郁结才会心安,“这里不是你所在的时代,我是灵媒师,李密和东方与你同样的身份,所以,可以不必在我们的面前表现得这么刻意。”
如果真的是一个玩世不恭喜欢调戏男女的人,那么眼底的沉痛和不甘又是从何而来的。
一个充满了怨恨与浓浓愤恨不甘的灵,已经超出了纯粹怨灵的范围。
握着扇子的手一僵,没留神的功夫,破了洞的纸扇已经滑落地上,被苦逼脸的好孩子李密捡了起来,别别扭扭的还给了笑容突然温暖起来的粉衣古男,“果然像土地他们形容得那样,你很不一般,我这大腿抱得可真正确。”
曲衣然丝毫不介意的一笑,“那你可要抱紧点,我腿比较细的。”
看来,他是一只地缚灵。
本是被困在A大附近的地缚灵,却因为拼尽力量钻入琴中,后又被自己封印了琴身,不经意地得以走出被束缚的小圈子。
那把扇子就是这粉衣人的力量聚集所在了,破洞的原因也是力量消耗殆尽,不过似乎可以恢复?
白色纸扇上的洞口要比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小上一圈。
百年前……不,时间也许早一些,S市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同情况的古灵都被限制了行动,更无法随心地投胎转世。
灵媒工作狂的劲头儿突然涌了上来,曲衣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是那么困了,笑容淡淡雅致,仿佛温润了空气,温润的在场的三只灵,“我哥虽然在外面,但是他听不到我们之间的对话,你可以放心的说出积压在心底的东西,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呵……真厉害的能力。”粉衣人彻底收了吊儿郎当的假象,一本正经起来文质彬彬向三人行了个礼,声音清脆“在下唐寅,字伯虎,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望三位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在下一般见识。”
“呃……”李密摸了摸鼻子,脑袋有点转不过弯儿来。
气质内敛、姿态放低的古男子虽然依旧是一身艳丽的粉衣、夸张的小彩帽子,却完全派若两人。
大方、谦逊有礼。
太神了,原来和我叫嚣也是装的?图个神马?
李密作为一名纯纯的现代少年,实在不能理解古人的思维。
曲衣然回礼,“在下曲衣然,唐寅……等等,李密,你觉不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李密微怔,“不熟悉,倒是子伯虎,这名字简直太熟悉了!天啊,你是——江南四大才子之首唐寅唐伯虎?我虽然是学理的不太了解历史,可是我看过《唐伯虎点秋香》的电影!嗷嗷,你家秋香呢?亲,原来你长得和周星星不一样!如果是唐伯虎的话那还是不着调一点吧!”
僵硬的唐寅,“…………”
曲衣然抚额,无奈地说道,“东方,能不能先点了李密的哑穴?古代的才子唐伯虎和电影里的人物能一样吗?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东方严肃的点头,手中已经拎起了被消音的崩泪少年,默默地扛回了玉中。
“呜呜呜……”教主放开我啊!我错了!
“老实点,否则……”东方冷冷淡淡的声音刻意拖长。
李密汗毛直竖,立刻就老实了。
主要是以往被收拾过太多次了,他早就摸清楚了东方的脾气,知道什么时候该消停,什么时候可以摇尾巴抱大腿求支援。
少了总是风风火火的某鬼,世界终于再次安静下来了。
“六如居士,可以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吗?他们已经回到玉中了。”
“这个称呼,呵……其实我知道刚刚那位兄台口中所说的电影,后人竟然如此看待唐某,唐某心中深感欣慰。”
“你……不觉得,你是胡编乱造?毁你名声?”
“唐某何来的名声?胡编乱造……呵……”唐伯虎不由苦笑了一声,“电影的唐伯虎比我这个唐伯虎幸运多了,若是有那般美好的命运和机遇,倒也是不错的。”
可惜啊,他没那么好的命。
曲衣然并不是文科白痴李密,自然对唐伯虎生平事迹有所了解。
唐寅多才多艺是真,玩世不恭略真略假,其实身世坎坷,并没有像电影中描述的那般妻妾成群、武艺超群,相反的,家中后来极为清贫,连他的妻子都忍受不住饥寒交迫的窘状,含恨甩袖离去。
他只是一个出生在商人家庭的普通人,20岁丧了所有家人和第一任配偶,迷迷茫茫孤身一人,在多年好友的规劝之下潜心钻研,苦读九年才参加了应天府公试。
“书海茫茫,读书万卷,那段一心执着于学的时光,是唐某生命中最值得怀念的一部分了。”因为毫无杂念,也因为,还没有被卷入是是非非的大圈子中。
人在社会也好,人在江湖也好,都免不了不顺心,也免不了挨刀子。
“你那时随友人去了京城赶考?”
“是。”正是上京赶考,才发生了影响他一生的事情,“唐某不才,却对京城会试小有把握,不想……竟被人判为泄题舞弊’,强制取消了考试资格。”.
曲衣然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又是一个和李密一样的考试狂,原本就是应天府公试公式中的第一名,踌躇满志却被人牵连得没了继续参加考试的权利,封建社会的科举制度如此地轻易扼杀了一个人的所有希望,心中怨恨在所难免。
只是,这似乎并不是唐寅的心中郁结重点。
“被你发现了……呵呵,真是个敏锐的少年,唐某心中的结确实不在于此。现在想来,怕是从这一步开始,唐某就已经被卷入了万丈深渊,再无任何翻身的机会和能力。”
宁王——是唐寅的希望亦是唐寅曾经的噩梦。
宁王朱宸濠有着很大的野心,只是那时一心向学却仅仅靠卖画为生的唐伯虎并不能理解所谓的野心究竟是什么。
那些虚无的东西都抵不上他卖掉一幅字画,多吃上几顿饱饭来得实在。
宁王砸以重金邀请唐伯虎去南昌,唐伯虎真的以为宁王请自己是因为欣赏他的才学书画,有着理想有远大抱负的唐伯虎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结果,是他那时太傻太天真,头脑一热,险些彻底踏上了贼船。
曲衣然心中一叹,日子坎坎坷坷,年代又极为落后,究竟吃了多少苦是如今现代人所无法体会和了解的。
“已经没事了。”
“是……我知道。”唐寅努力勾笑心底却越来越苦涩,“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即使没上贼船,却已经到了贼船边上,怎可能全身而退?
可其中的过程,他一点也不想讲给任何人听,哪怕……是这个想要给予自己帮助的少年。
那段心酸又凄苦的历史真相,就让它永远地沉寂在自己心中吧。
曲衣然手指轻点掌心,即便是年代久远的古灵,在灵媒师的面前是无法隐藏任何心事的。
只要,你已经开口对灵媒师说了,不管你说了多少,剩下的事情灵媒师都可以自己去探究,自己去找寻。
转瞬间,片片段段从脑海中飞速划过,曲衣然错愕了一瞬,终于知晓了唐寅愤恨的来源。
宁王,确实是噩梦。
而唐寅即使是死,也没能成功的摆脱这个巨大的噩梦。
一朵温暖的白光花在唐寅的心中慢慢融化,升华了他单薄无形的身体,滋润了枯燥已久的心。
“这是……什么?”唐伯虎震惊极了。
“我是灵媒师,这自然是灵媒师的能力。”曲衣然又捧起了一朵白光花,摊开掌心,递到了唐寅的面前,“如果你想投胎转世,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去轮回之地,只是你心中的怨并没有得以终了,怕是现在前去投胎对你来世命运会有所影响。这朵花可以净化你身上的死气,请放心,你不会再被困在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但是要小心阴阳师,近些年虽然不活跃,但你这样的古魂却是他们最喜欢收集的式神。”
唐寅手握的扇子很特殊,这么多年蹲在原地没被强制鬼差带走,想必也是有非凡的能力。
鬼差们向来其软怕硬,如果有力量傍身便无需惧怕。
除了“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死几年的李密外,东方和唐寅都不用担心会被鬼差堵到带走的问题。
“你这是在……叮嘱我?”唐伯虎接过了会令他浑身泛起暖洋洋感觉的小花朵,多少年没有感受过这世间的温度了,整日缩在寒冷阴暗的角落中,身体虽早已感受不到冷气心中却染得极为凄凉。
如今,连消沉了多年的心都仿佛跟随着绽放融化的温暖花朵一同鲜活起来了。
灵媒师,多么不可思议的职业。
曲衣然笑着点头,将一朵花塞进了玉中,以满足嘴巴说不出话却不停探头探脑的某人。
其实灵器中的感觉要比这花更强烈的,只是……看他内牛得那么可怜,就给他一朵罢,对了,也要给东方一朵。
曲衣然又送了几朵花飘入玉中。
两灵在内,一人在外,三人之间没有任何言语上的沟通,可无形又温馨的气氛却令唐伯虎非常羡慕。
“曲灵媒师,你这是准备赶走在下了?”
曲衣然笑容不减地看着他,“你心中清楚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的,如果你不想走,便留下好了,只要你开口。”
身边多一个灵不多,玉中住过伯牙,就证明面积足够容纳三人,甚至更为宽敞。
唐伯虎丝毫没有犹豫地开口了,他本就是被曲衣然的琴声引来,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下定决心钻入瑶琴之中。
世人记载桃花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实这四样之中,唐伯虎最不擅长的就是琴了。
伯牙美妙的琴声他曾有幸听过一二,琴仙名号确实名不虚传,只是比起曲衣然,琴声中少了几许丰富的情感。
两人各有千秋,唐伯虎却更为喜欢曲衣然的琴声,原因很简单,听着温暖舒服,连他这种早已死心多年的消沉灵都被燃起了离开困地的决心,可见感染力十足。
曲衣然答应得也是极为爽快,只是小松鼠眼珠一转,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梦魔是不是经常会出没在A大?”
唐伯虎心中奇怪,却点头说道,“是的。”
手心上静静立着一朵不舍得放入心口的小花。
曲衣然笑道,“呵呵,你不用这样的。想要白花我可以随时可以给你。不过灵器中的滋养度要比我的花好上很多,怕是你进了玉中就不再惦记我的花了。”
“不会的。”花朵绽放的感觉,他绝对不会忘记,“梦魔的事情我知道得并不算多,有关你的一切我也是从土地老人那里知晓的,我觉得……你也可以去找土地老人问问。”
A大来了个身份特殊的学生,许许多多的生灵都变得极为忐忑不安,最后还是土地老人站出来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才没因为躁动闹出什么大岔子。
“土地公公?也好。”到了人家地盘,本来早该去拜访的,只是因为忙着军训和新生欢迎大会才一直拖到了现在,“哈欠……那就这两天找时间去拜访一下。你……哈欠,自己进玉中找东方做套新衣服,我知道你穿这套粉衣服不爽很久了,哈欠……不行,困死人了。”
小松鼠呵欠连连,眼睛完全睁不开了,迷迷糊糊摸上了床,钻进薄被中正准备大睡特睡一番,结果从上方传出来的一句话,却惊得他一个激灵。
哥哥说,“然然,还有没有白花,也给我来一朵。”
弟弟,“…………”
气氛瞬间冷到爆,普通人看不到灵,却可以看到灵媒师散出的灵力之花。
不说话?不行!疑点太多!
可是说什么?怎么说?
半晌,小松鼠语气软软糯糯,含含糊糊,“哥,你说什么白花?好困……”爪子不断揉眼睛。
能含糊过去么?
凶多……吉少……
结果松鼠他哥善解人意,真的什么也不问了,“没什么,那睡吧。”
大手抚上了弟弟柔软的脸颊,轻轻捏了两把,又非常自然地放开,潇洒地转过身……快步走到了柜子前。
松鼠弟弟,“…………”
为什么是走到柜子前,而不是走到门前?
于是就见曲凌锋抱出了另一条薄被,放在了曲衣然身边,大床上的另外一部分。
“哥?”小松鼠直愣愣。
“嗯,已经很晚了,快点睡吧。”哥哥神色如常。
“啊?噢。”
见哥哥躺下了,又困又连续放出好几朵白花,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的小松鼠也乖乖跟着躺下了。
可是,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到底是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哪里都不对!!!小松鼠你迷糊惨了!!!
嘤嘤嘤,读者都是磨人的小妖精,加更还嫌少,你们还让咱混不……好吧,如果大家积极活跃,那咱就努力在周末加更了,以后每天更新的章节链接我都会发在微薄上,大家也可以点击留言上的文名,直接传送到章节内,或者点击全部订阅,订阅提示,伪更了不会提示,只有更新正文了才会闪提示,非常方便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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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同床共枕
42、同床共枕
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
切水果能花多少时间?真心花不了几分钟。
洗好的碗筷早就被哥哥摆回了原位,厨房整洁,一块块饱满的蜜瓜葡萄柚盛在了精致的金色琉璃果盘中。
只是现在,诱人的水果们被哥哥随手放在了门外,墙边。
因为屋中安静极了,曲凌峰以为弟弟已经睡下,轻手轻脚地将门推开了一条缝隙想最后看看弟弟是否睡得舒服、踏实,谁知道会看见如此惊人一幕?
弟弟的掌心在发光,是一朵朵花瓣清晰却非常飘渺的光之花,浅白色的光映照着少年俊秀清雅的笑脸,洗过澡的后白皙的皮肤像刚刚剥皮的水煮蛋,笑得多么……漂亮……
他的弟弟,笑起来真好看。
一朵一朵花从弟弟的手心中飘出,不知道被他塞到了哪里,逐渐消失不见。
光芒中,少年显得格外悠然空灵,仿佛随时会随花而去,那时候,曲凌峰险些破门而入,拉住弟弟……
他却没有。
他并不是冲动的人,虽然不知道然然究竟在做些什么,但是那张笑脸,他不忍去打破,不忍看到一张失望的脸,不忍他们兄弟再……回到从前那般僵硬的关系。
是的,非常不想。
尽管没有在白花绽放的时候破门,但弟弟仿佛展翅而飞的一幕还是在哥哥心中印下了一块深深的烙印,挥之不去,放心不下。
所以这一刻,他不想离开,他想看着然然,直到然然入睡,直到然然完全睡熟。
绝不想早上一睁眼醒来时,发现这屋子里的弟弟――不见了。
s市早晚温差大,深夜温度不过十几,完全没有白天热火朝天三十多度的架势。
被哥哥用被子裹严严实实的小松鼠扭动着只穿了一条小白内的光溜溜身体,咽了咽口水小声柔柔软软的抗议道,“哥,好像有点热……”
“你睡着就不热了,晚上凉,不注意就容易感冒。”哥哥不着痕迹地拉近与弟弟枕间的距离,恨不能把自己身上的薄被也裹在弟弟身上。
尽管两人盖着不同的被子,可这前所未有的亲密同床行为还是令哥哥心情舒爽极了。
见弟弟侧过小脑袋眯起看着自己,哥哥眼中闪过笑意,揉了揉毛茸茸的松鼠脑袋,“快睡吧,看你都快睁不开眼睛了,还强撑着等什么呢?”
小时候弟弟虽然依赖他,可骨子里性格却非常别扭,即使肯让哥哥帮忙洗澡擦背,也不肯和哥哥同住而眠。
所以这确确实实是曲家哥俩的第、一、次!
如果现在人是站着或者坐着,曲衣然一定早就开始小鸡吃米点脑袋了。
“那……晚安。”困到了极点的他虽然心中有那么点点的不安,却禁不住哥哥的劝说,很快闭上了眼睛,睡得不省人事。
温热湿润的呼吸一下一下轻轻重重地喷洒在了哥哥的脖颈间,撩拨起了什么,又泛滥起了什么。
弟弟确实睡得很熟,连整个人被哥哥揽在了胸怀中都不知道,更没察觉到身上何时又多出了一条薄被。
哥哥觉得自己也可能和弟弟一样困迷糊了,不然他为什么会自然而然地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一刻,只想用力抱紧他,真正感受弟弟的存在。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弟弟是睡在哥哥身边的,弟弟是真真实实存在于哥哥身边的。
“然然,晚安。”
宽大柔软的双人大床上,兄弟两只赤果相对,胸膛无缝相贴,黑色发丝凌乱地纠缠成一团,分不清彼此,也不用分清楚彼此。
他们,是兄弟。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极沉。
卧室里被厚厚的窗帘遮挡得密不透光,柠檬香型的加湿器无声运作,两兄弟就这样相拥着睡过了中午,一直睡到了晚上。
十点多的时候,曲衣然揉揉眼睛迷糊转醒,尽管他还是很困,可临睡前只喝了一碗粥的肚子早就在不停抗议了,搅得人睡不安生。
胃里空空的,嘴唇很干,口渴得特别厉害。
“哈欠,好饿……”脑袋明显转不过弯来的曲衣然还没有发现,自己揉眼睛的那只松鼠爪子已经被令一只大手给彻底包住,行动不能自如了。
此刻,他只是觉得自己身下压着的抱枕还是毯子?非常舒服,温温暖暖的,又软又滑……
长舒一口气,闭眼万分满足地用松鼠脸蛋蹭了蹭毯子(抱枕?),饿得难受却一点也不想动弹的灵媒师难得犯懒了,心想着还是再眯一会儿吧,晚点起来吃饭也来得及。
于是小松鼠就这样没心没肺的――睡了!
可苦了被松鼠弟弟压在身.下,因为弟弟的小动作同时转醒却一动也不敢动的松鼠他哥。
曲衣然在曲凌峰身上乱蹭了一气,轻而易举地腾起了曲凌峰随着瞌睡虫同样转醒的男性.欲.望。
都说晨间是男人最冲动的时间段,可是别忘了晚上更甚!
直硬硬的东西支在两腿间,时不时还能蹭到少年柔软的身躯,肿张得更加难受了。
“该死。”曲凌峰低咒了一句。
第一次对弟弟产生了欲.望可以解释为环境使然,情迷意乱,那么第二次呢?每一次都是情迷意乱?
他又怎么会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情迷意乱?对自己弟弟?
曲凌峰倒吸了一口凉气,松开了包裹着弟弟小拳头的大掌心,却怎么也不舍得把人从身上弄下去。
温软的少年身体缠绕着成熟的男性身体,身高差距不小,两人契合度却不错。
只是,“为什么你还是这么瘦?军训的伙食很差么。”
曲凌峰努力压下泛滥叫嚣的欲望,开始思索怎样能把弟弟养得白白胖胖。
哥哥在神游天外,弟弟却因为恍惚中翻了个身而从哥哥滚烫宽厚的胸膛上滚了下去。
“嘶嘶――好凉!”床单冰冷的触感瞬间彻底惊醒了曲衣然,他条件反射地又顺着原路自己滚了回去。
这下可舒服多了,蹭蹭~~暖和得像火炉~~再蹭蹭~~唔……等等!
这毯子的感觉……好像有点……熟悉……
曲衣然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吖――”
他他他他――竟然然然然然――在在在――哥哥的――身上!!
小松鼠吓得又跌跌撞撞滚了下去,结果实在受不住床单那冷冰冰折磨人的感觉,欲哭无泪地再次爬了回来。
两只爪子却紧张得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小心翼翼地避开哥哥胸前的朱红色的饱满豆粒,轻轻搭在了哥哥肩膀上,迷迷糊糊地皱紧了小脸,委屈又无奈地抱怨着,“好冷啊,哥,我们一觉睡到了冬天吗?”
松鼠哥俩一起冬眠?!
no!你睡大火炉睡了一整天,冷不丁栽回了凡间自然会埋怨温度低了。
躺惯了人皮沙发,谁还待见冷冰冰的死物?
曲凌峰被弟弟折腾得不轻,青涩偏瘦却极为诱人的弟弟在他身上滚来滚去,这会儿湿漉漉又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更助涨了哥哥好不容易才稍微平息下去的欲望。
杀伤力太大了,即使是定力十足的曲凌峰也实在险些克制不住想要压倒少年狠狠啃食干净的欲.望。
冲动害死人,世界如此美妙,要淡定、淡定。
哥哥喉头耸动,保持平静地深深呼吸,他不想吓到自家弟弟,按耐着额角乱蹦的青筋将少年掀开的被子又盖了回来,哑着嗓子准备起身,“你还有两天假期,再睡一会儿吧,哥给你做饭去。”
不能继续和弟弟一起睡了,再睡下去真的要出事了。
然而脑袋比行为更混沌的弟弟却丝毫没有听出哥哥话中的暗示,实在不能指望刚刚睡醒的松鼠能理解太多,他嘟着干涩的嘴唇还抱怨起劲儿了,“怎么这么冷?冬天了不是应该有地热暖气吗?哥,我们家不会是没交采暖费吧?”
“你想太多了。”哥哥哭笑不得地被弟弟搂紧了脖子,这下无法起身了,少年彻底挂在了他身上。
只是随着脖子上逐渐收紧手指的力道,哥哥眸色变得越来越深。
“然然,松开手。”声音磁性却饱含了不安定的危险因子。
“啊?噢。”曲衣然乖乖地松开了两只爪子,却因为差点又滑下去,下意识地搂得更紧了。
下面有多凉多不舒服,他已经深有体会了。
潜意识里不想松开,也不愿意松开。
“然然。”眼中酝酿着曲衣然看不懂的波涛汹涌,哥哥眯起了深眸,慢慢地半坐起身。
强健的胸膛上偎依紧贴的曲衣然因为他的动作也跟着动了动身体,两人都露出了一小截肩膀头,赤条条的身体因为遭遇了凉气又朝被子里缩了缩,光滑的下巴却突然被哥哥手指轻轻地挑起,兄弟俩直直对视。
“哥?”被迫抬起头的曲衣然冷不防撞进了一双黑沉沉的眸中,深深迷人。
曲凌峰却只是专注地摩裟起了他带尖的下巴,一下一下,就如同他吐出的话一般,一字一句,听在耳中无比清晰,“然然,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包容,隐忍――可这只乱折腾的小松鼠,差一点就嚣张地踩到他的脑顶了。
曲衣然因为他的话蓦地一愣,待他彻底回神之时,干涩的嘴唇却变得湿润极了,不仅如此,口中还意外地入侵了一条肆意搜刮着他津液的舌头,是松鼠哥哥的。
“我……唔唔……”
唇被封,舌被咬,没有轻揉慢捻,曲凌峰如同暴风般席卷着曲衣然的口腔,贪婪又执着地将弟弟牢牢箍紧在怀中,心中格外满足。
终于还是没忍住……他动了自己的亲弟弟。
原来,心底是如此渴望。
何时心动的?此刻他已经不想去探究这个问题了。
“然然,闭眼。”
密密麻麻犹如雨点似的湿吻落在了曲衣然的脸颊,小松鼠没多犹豫,非常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吻立刻随之而来,徘徊着不愿离去。
这双漂亮的眼睛,也许很早就想吻上去了。
对亲热生涩的弟弟没有挣扎没有排斥,无论是发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都仿佛无声地给足了哥哥信心和鼓励。
他为人冷淡,却并不是不懂感情的木头。
当心底涌动的东西泛滥到再也无法控制的时候,那就干脆不去克制,放任它们继续肆意泛滥吧。
良久过去,被吻得浑身发软的曲衣然靠在哥哥有力的怀中大口大口吸着微凉的空气,像只被热水煮过的小虾米,连脚趾都红透了。
无力地趴在滚烫坚实的胸口,耳垂被哥哥含在了口中,细细地啃咬舔舐,脑袋当机严重的松鼠弟弟听到了低沉熟悉的声音对自己说,“然然,是你自己攀上来的。”
脱了缰的心,已经管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中今天冒泡的人明天可以看到很多加更,这个传说大家相信吗?莲妃是相信的哦……
于是,好像又狗血了?啊哈哈哈,摸头,人生何处不狗血,一向腹黑脾气又坏的哥哥为什么如此包容弟弟?心动需要个毛理由?咱家然然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小受!!!
PS:快开学前已经立秋了,早晚温差大,晚上很凉我想很多妹子都深有体会,尤其是屋子里,有时候比外面都凉,反正……咳咳,一切为了JQ,握拳!
PPS:纠结了很久却还是决定把感情明朗化,不再折腾大哥了,也不再吊读者胃口了,再折腾咱还是亲妈么?大哥已经要被折磨爆了!
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可以明天中午十一点多来刷刷看……
☆、43、第一更!
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曲衣然就知道自己的体质是与常人不同的。
是的,完全不同。
别人看不到满天飘忽的黑色斑点,因为那是每天逝去的生命象征;别人也看不到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偶尔会夹着那么几个双腿无法着地的孤单背影,那些都是有着各种不同原因,却同样的不愿离世的人们……
由于家族的原因,他与生俱来了灵媒的能力。
曲家本就人丁稀薄,到了曲衣然这一代,家中仅仅只剩下他一个子孙了。除了他,就是因为早年替祖母逆了命,无奈烙下一身毛病的祖父。
那时祖父就认真叮嘱他说过,“然然,天意不可为,无论上天安排了怎样的际遇,让你遇上了怎样痛苦的人,怎样痛苦的灵……都绝不可以……替他们逆命!顺其自然便可,不求你为曲家延续血脉……但求,你不要向悠然那样。”
曲悠然是曲衣然的表弟,十五岁未满就早早去了,成年的年纪都没有过。
“多对自己好一点,然然。”这是祖父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也是祖父离世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祖父总说,逆了天命还能自然死亡的他何其幸运,他至少看到了唯一孙子的部分成长过程。
曲家的人想延续血脉,太困难了。
而这折磨了一代又一代的灵媒血脉,其实不延续……也罢。
灵媒师的能力很神奇,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简直是逆天了!
但是灵媒的制约却颇多颇多,上天给他们开了一扇最接近于天地的门扉,可打开这门要承受的一切,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知过去,晓未来,开天眼,肉眼见灵异……灵媒师的能力很厉害,肩上却压着永远推不去的责任。
只要他们还在世一天,就必须管这尘世间他们所能看到的,感受到的一切。
灵媒师,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头衔,它更是一个职业。
一个另类的“高危”职业。
被梦魇缠身,是哥哥一句话解开了曲衣然梗住多年的心结。
能有如今的灵力和心境,曲衣然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一个还在上小学的孩子怎样承受生活中的一切?不仅仅如此,还要承受阴阳界的一切?
那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苦”字可以诠释得了的。
曾有三年,他无法一个人在深夜里入睡,还驾驭不了灵媒能力的他被鬼的阴森冷气冻抽筋过,冻麻木过,甚至被鬼压过床,日日纠缠不断,于是只能撑到太阳升起,白天再合眼补眠。
而特殊的起床气,也是在那个时候无意形成的。
曲衣然,曲折依然。
只是早已习惯了均速行驶的心,最近突然狂飙得厉害。
“哥……?”被吻软的小红松鼠趴在哥哥胸口,嘴唇湿润,眼睛湿润。
白嫩嫩的脸蛋被哥哥彻底用口水给洗涮了一番,小小的耳垂也没能逃出哥哥的掌心,现在还被含在人家嘴里呢,一寸一寸,细细密密啃咬得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
吞噬,多么可怕的名字和感觉,可是曲衣然却,一点畏惧的感觉都没有?!
想来潜意识里,无论哥哥对自己做什么,都是完全信任的。
此时此刻,兄弟俩集体无视了某根又硬又热的烙铁棒。
曲凌锋觉得自己行为足够直接,驰骋商场已久的他早已习惯了去“征战”和“掠夺”,晚下手一分,便失了一分胜算。
看上了,收不住了。
心动,这并没有什么难以切齿的。
在国外待的时间很长,哥哥并不认为同性恋有什么罪,更不会因为两人血脉相连而退却。
事实上已经纠了、复杂了有段时间,甚至比弟弟身上还未探知的秘密更加纠结。
可是,比起这些“小事”,比起随时可能会爆发的欲.望,哥哥却更在意弟弟对此事的反应。
为什么“情史丰富”的弟弟对接吻如此生涩?NO,这并不是该在意的重点。
弟弟并没有他在国外的经历……那么,会接受同性之间的爱情么,而且他们的关系还是……亲兄弟……
冷静又快速地思索了一番,哥哥突然觉得自己……希望渺茫。
曲衣然被舔.弄得很痒想要缩着脖子快点逃开,可又能躲到哪儿去?
整个床才多大?哥哥身上多宽?
小松鼠还没来得及用尾巴挡住涨红的小脸,又被哥哥给扑倒逮住了,一个绵长又细致的吻彻底将他刚刚恢复清醒的脑袋再次搞当机了。
原本刚睡醒脑袋就迷糊得厉害,现在被亲到缺氧,迷糊得更厉害了。
于是,当忐忑不安静静等待了很久回应的哥哥发现弟弟沉沉睡在自己胸口的时候,那脸色,是该黑还是该笑呢?
总之,很精彩就对了。
没心没肺光溜溜地松鼠小弟却呼呼得特别香甜,嘴唇被湿润得鲜红有光泽,屋内的壁灯昏暗低沉,却并不影响哥哥看清楚弟弟沉睡中的脸。
安详的睡颜,总是令人不忍去打破。
“这次,暂时放过你。”忍不住又啄了啄弟弟白净的小脸,哥哥把自己身下暖暖的位置让给了睡得没心没肺的弟弟,自己起身去浴室里解决个人问题。
不急,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快、狠、准,一直是他秉承的原则,只是对于自己的弟弟,他愿意多付出更多倍的耐心和期待。
在猎人面前,凶猛的野兽尚且落网,更何况一只总是无意识送上门的小松鼠?
然然,在没有拒绝我的吻的时候,你已经没了任何选择的余地。
如果你那时推开、反抗,或是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挣扎和犹豫,我都会选择放你自由,放你离开,压下心中所有旖念并将它们彻底杀死。
可是你没有!
没有……
“谢谢,你没有。”淋浴喷头下,脖颈扬起弧度的哥哥,闭上了带笑的双眼。
这就说明,还有机会。
然然,先占了便宜主动跑来亲我的人,可是你。
鹅黄色的浴灯下,身材健硕的成年男子脊背贴着墙壁,将湿润的额前碎发全部顺在了脑后,温温热热的水流沿着身体蜿蜒而下,异常性感,异常坚定。
原来心中住了一个人,心负荷就会变得完全不同。
沉甸甸的,那种仿佛随时会溢出来的感觉很好,只要想到那对象是他家神秘可爱的弟弟,就非常好!
松鼠弟控哥哥彻底栽了。
那么弟弟呢?
不省人事中=。=……
玉球一直挂在曲衣然的脖子上,李密早就醒了,不过一直在围观东方缝衣,难得没有得得瑟瑟地跑出来犯二。
倒是唐伯虎,因为被拘束在同样的地方太久,对如今现代的花花世界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只是却没想到,无意间撞见了那么劲爆的一幕。
他也就在附近转悠了两圈,回来却发现将自己带出A大校园的小灵媒师竟然被他的哥哥按着狂吃豆腐?!
兄弟俩相拥而吻,哥哥黑沉沉的眸中酝酿了多少级的强烈风暴?曲衣然也许看不懂,但唐伯虎却看得真切,心惊肉跳。
他们两个是……亲兄弟吧?
如今的时代真的已经开放到这个地步了?
“若是在古代……呵……”他的笑凄苦悲凉,摇了摇头,将不小心泄漏出的点点哀伤全部收了回去,若无其事地钻回温温暖暖的玉中。
真是孽缘……哎,罢了。
我又有任何资格去点评别人什么……
剪不断,理更乱。
这一刻,曲衣然小拇指上的红色丝线尽管无法触碰,却显得格外的清晰。
半夜,松鼠又被饿醒了。
这一回肚子是怎么也不肯再将就下去了,叽里咕噜折腾个不停。
曲衣然只得无奈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随手抄起一件宽宽大大的浴袍披在了身上,准备出门去弄点吃的填饱肚子。
“哈欠……等等,出门?”小松鼠一个激灵,这才想起现在人没在寝室,他和哥哥住在以前的房子呢!
等等,哥哥?
曲衣然耳朵尖儿泛红,迈步的脚有些迟疑地没有继续向前,甚至还朝后缩了两下,原本想拉开门的手也悄无声息地垂了下去。
怎么会梦到和哥哥……接吻……这也太不正常了!
“啊——哥——”正在沉默中懊恼的小松鼠猛地抬头,自家哥哥已经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门什么时候开的?一点察觉也没有。
五感比正常人要敏锐许多的曲衣然更懊恼了,这是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在梦中……接吻的对象是哥哥?
他可以确定这一回不是梦魔在捣鬼,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定在了哥哥性感饱满的双唇上。
哥哥轻挑眉头勾唇笑了笑,手上端着精心烘培出的烤蜂蜜蛋糕,心中正因自家弟弟的美好反应而愉悦,高涨的情绪却被弟弟一句话打入了谷底,“哥,你看我嘴唇好像被虫子给咬破了。”
曲凌锋,“…………”
“咱家有药膏吗?”
曲凌锋,“…………”
战斗力强大的哥哥顿时五雷轰顶,被劈得外焦里嫩,血液逆流。
弟弟杀伤力依旧巨大,说出这样的话后,还敢胆儿肥地继续摸嘴唇,舔嘴唇?
曲凌锋二话不说地把蛋糕盘子直接塞到了曲衣然手中,弟弟稳稳接住,可哥哥空闲出来的两只手却没有闲着,很快将妄想逃避现实的小动物给牢牢禁锢在了怀中。
动弹不得?那就对了。
“然然,那并不是梦,懂么?”说罢,他低下头,唇舌很快从缝隙中深入到了弟弟温湿柔润的口腔内,彻底纠缠不休。
“唔……嗯……”一声声浅浅的呻.吟不受控制地流露而出,像柔软软地小松鼠爪子在哥哥心尖儿上乱挠,毫无悬念地令哥哥呼吸更加急促起来。
比起盘子里香喷喷刚出炉的蛋糕,眼前的小松鼠明显更加美味诱人。
这一天内,被夺走初吻后,又不知道被占了多少次便宜的曲衣然终于清醒地意识到,那些脸红心跳的画面,真的不是梦。
很奇怪的感觉,相同的血脉抹不去兄弟的事实,他们不该这样的。
可是不该这样,为什么没端盘子的那只手紧紧抓着哥哥的白衬衫没有推开,可以快速合上的嘴唇反而长得更大,方便了不停作祟捣乱的舌头进进出出,更是丝毫没有抗拒哥哥摸进了浴袍的大手。
原来混乱的并不止哥哥一人。
三天小假期,睡过去一天后,还剩整整两天。
这两天,除了哥哥偶尔袭来的亲密湿吻外,两兄弟没有再同床过。
弟弟过于羞涩,哥哥过于苦逼。
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好青年面对心上人只能啃嘴不能吃肉是何其痛苦?大哥将自己关在浴室中的次数每一天都在不停的刷新。
李密笑嘻嘻地从玉中跑了出来,屁颠屁颠跟曲衣然得瑟自己的新衣服,“看咱这套怎么样?我觉得比唐哥那套藏青色精神帅气!教主大人果然V5!咳,曲哥,你脸怎么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刚被哥哥偷香成功,弟弟脸红那是能控制的吗?
“没事。”曲衣然嘴上说着,却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李密。
每次听李密说新衣服的事情,他总能想起哥哥给自己买的大堆衣服。
李密却不干了,这两天被忽视的次数太多,二货尊严受到了威胁,“曲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李密,你又想吃鱼了?不要做梦了。”曲衣然对他那点心思一清二楚。
“没有没有,我就是看你大哥做的糖醋虾模样挺好看的。”李密摸了摸鼻子,确实馋虫泛滥,没想到曲哥他哥还精通厨艺!曲家哥俩一个比一个神!
一提自家哥哥,曲衣然显得沉默了许多,片刻后他对李密说,“不行,至少……暂时不行。”
“噢。”
李密就这点好,见好就收,从不刨根问底。
其实呢,这货钻回了玉里,颠颠又跑去问别人了,“唐哥啊,你说曲哥到底咋回事?咳——怎么总觉得这么叫你俩像年纪差不多大似的,不然我干脆叫你唐叔吧。”
“你还是叫唐哥吧。”唐伯虎无奈地笑了,心里却暗暗叹了口气。
小灵媒师掉进死胡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情自然不会这么顺利,目前还没有水到渠成的理由,然然灵媒师的秘密哥哥还不知道,哥哥这些年的情况然然也不清楚,他们彼此间虽然有情,却了解太少了,至少要经过些磨砺,现在少了点火候。
不过感情明了,还是可喜可贺的。
有读者问小受的性格——“起初以为是淡漠温柔受,后来变成了萌受,现在好像变成诱受~这只松鼠性格好多变啊……”
然然在灵异方面自然是强大地,非常强大,生活某些方面却呆萌呆萌的,一个从小孤独惯了的少年,面对突然多出来的家人朋友总会有些无措和改变,诱受神马的……小松鼠强大的起床气理由充分,哈哈哈,在哥哥面前,还有比然然更诱惑的吗?木有鸟!
如果兄弟俩搞基,曲家和唐家的继承人问题,咱会好好考虑,不会出现代孕情节,我有点雷这个……
要不然让唐母再生一个,要不然……咳咳……你们猜吧……
PS:如果不出意外……晚上六点……欢迎再次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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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二更!
44、第二更!
在A大正式开学的晚上,曲衣然被哥哥载着送回了学校。
随身的行李除了很多哥哥自制的营养点心外,还多了一把古琴,正是那把曾经被两只古灵都寄居过的古琴。
如今虽然封了咒印,不会因为沾染过死气对普通的人造成什么影响,可是曲衣然和李密都不舍得把伯牙的瑶琴放在家里,于是干脆就决定带去学校宿舍了。
心乱的时候还可以拨弄拨弄琴弦,静静心,修身养性。
更何况这琴是如今唯一能作为得知伯牙情况的媒介了,李密没事的时候除了得瑟自己那一套新衣服外,可没少嘀咕伯牙的事情。
唐伯虎虽然与伯牙并不相熟,可身边有了一个嘴不停碎碎念的二货全天候做免费广播,渐渐也知道了伯牙的故事。
“可惜了,在下只闻琴仙之音。”唐伯虎遗憾叹道。
李密挠了挠头,“是啊,你和伯牙脚前脚后,他前一步刚走,你就钻琴里来了。”
伯牙若是人在,断不会让外人进入他心爱的断弦琴中。
瑶琴排斥他人,却没有阻止唐伯虎暂避。
天意这东西,有时候不信邪……都不行,真邪门啊!
两只灵一人坐在曲衣然肩膀的一边,东方依旧在玉中忙忙碌碌不停。
今天一整天都是阴雨连连,乌云密布的,半个多小时前才稍微放晴了一些,只是太阳却偷懒地躲在了黑云身后不愿出现。
敞篷跑车自然开不成了,只是换成了带篷的车后车内的气氛始终安静得充满诡异。
曲家兄弟始终沉默,肩膀上两只鬼嘀嘀咕咕不停,却无法改变车内沉寂的感觉。
到了A大门口,这次哥哥没有嚣张的不登记直接冲进校门。
车子稳稳停在了校门口的马路边上,然而哥哥并没有立刻解开门锁,侧过头望着不知在垂眼想什么的弟弟,单手捧起他的脸颊,对着红唇轻轻印上一吻。
只是很快就不满足地探进了舌头,扫过贝齿啃噬嘴角,搜刮了一番口腔,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微喘的弟弟。
震飞了两只非人类灵体。
小松鼠有进步,现在被吻已经学会了怎样换气。
不会再憋到脸颊通红,缺氧犯迷糊了。
“周五中午我在这里等你。”早就拷贝好弟弟课程表,知道周五上午只有一节古汉语课的哥哥低声在他耳边叮嘱道。
平息了快速心跳的曲衣然却说,“妈妈说让我这周末回家吃饭,刘伯下厨煲汤。”
哥哥却只是动了动眼皮,不太在意地说,“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啊?”曲衣然用手拨开哥哥一直捏着自己脸颊的大掌,“我自己可以……坐公交车回去。”
某人似乎忘记了,家里会有专门司机来接的事情。
于是哥哥的大掌又落在了他的脑顶,揉了揉弟弟软软服帖的黑发,轻笑道,“你觉得我会同意么。”
曲衣然,“…………”
曲家大哥是纯良的君子吗?不,从来不是。
有关这一点,从三天两头就会被算计得很惨的林峰身上就能充分体现出来。
幽深的眸中闪过明显的笑意,曲凌锋终于舍得解开了车门锁,少年果然一溜烟抱着琴就跑路了,甚至忘记了装点心的小布包。
不出曲凌锋意料,弟弟没过五分钟又折了回来。
“哥……那个……点心和年糕……”
虽然小松鼠急得抓耳挠腮的模样很可爱,可是年糕?据他了解,自家弟弟并不爱吃那种粘牙又腻人的零食。
有关这一点曲衣然倒是和原版如出一辙,对馅料五花八门的年糕完全没有兴趣。
只是小女孩送年糕的请求他并没有忘记,因为军训拖了这么久,如今也该帮她达成心愿了。
言而有信,早已成为了他做灵媒师的准则。
“这些年糕是……”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弹着方向盘,白衣帅气十足的哥哥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诚实的孩子回答说,“送给学姐吃啊。说完,抱着布包一溜烟又跑了,完全没给哥哥任何爆发的机会。
两手将方向盘上的皮套捏得变了形,曲凌锋笑容优雅危险,声音冷如彻骨,“学姐,嗯——?”
他算是发现了,只要稍微包容暗忍,这只小松鼠总有能耐踩到他脑门上去。
曲衣然,给学姐送年糕?出息了?现在可还没过年呢。
心情顿时与天气一样乌云密布,非常不爽的大哥总算想起了自己还是一家跨国企业的BOSS,没有回家直接把车又开向了办公大厦。
只是看着冷飕飕的气势,恐怕有人又要被殃及了。
“哎呀妈呀,你可算舍得出洞了?亲爱的凌锋,晚上与丰联定了六点半哦……现在都快六点了!”
结果林峰说完良久没有得到好友回应,直到时间真快来不及时,曲凌锋才夹起文件,顺便拎住了林峰的脖领子,冷冷道,“你和我一起去。”
“啊?不不不……我一点也不想见楚飞涯那块木头……噢!NO!凌锋,你不能这样对我……”
曲凌锋也不多废话,直接叫两个男秘把人一架,扛着带走。
和丰联谈判,有林峰去事半功倍。
丰联……峰联,集团名字为谁而取,不言而喻。
于是大厦一楼公关部的妹子们有幸见到了自家副BOSS被两个身材高大的外国男人架着走的奇特景象,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富帅气质明显的人是……嗷!是BOSS!
公关MM一号抹汗,“原本我还在奇怪为什么这么大的跨国公司,老总们秘书清一色都是男性。”
公关MM二号满头黑线赞同,“我们这种身材果断扛不走副BOSS。”
“我们也扛不住BOSS的冷气。”
“是的……”
再说回到了宿舍的曲衣然,刚走到寝室门口意外撞见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物,“学长好。”
“嗯。”杨潇不冷不的的一声算是回应。
他不热情,曲衣然更没什么热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敲了几下门,室内都没有什么反应。
出家门前方天卓还发了信息,说自己在宿舍里,连晚餐都已经帮他买好了,是在食堂打包的黑椒牛肉盖浇饭。
难道这会儿人又出去了吗?
曲衣然掏出钥匙开门,只是门刚开了一个小缝,学生会会长杨潇却先他一步闪进屋内。
曲衣然,“???”
就听屋内一声凄厉地惨叫后,抱着床脚不放的魏晋还是被杨潇给拖出来了。
“这里的主人回来了。”你也该回家了。
魏晋内牛满面,“NO,我要和衣然睡!我们从小一起睡大的!我一点也不介意,衣然也肯定不介意!”
但是我介意!杨潇脸色臭得发黑,“你做梦!”
方天卓三天小长假被这俩人折磨坏了,一个天天找上门,一个死活不出去,他夹在中间非常苦逼,“衣然啊,你可回来了!”
“啊,寝室好像很热闹。”曲衣然笑着说。
方天卓脸囧极了,“那你是没看到更热闹的事情,卧槽,别管他们了,自己瞎折腾去吧,一个寝室的整天掐个什么劲儿?来来来,我们吃牛肉饭。还热乎呢!”
“好。”
曲衣然军训的时候听魏晋念叨了他和学生会会长间的孽缘,其实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听,杨潇并没有魏晋形容得那么BT。
既然魏晋的家人都放心的将儿子交给对方去照顾,那么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学校的牛肉饭味道不错。”
曲衣然因为方天卓的短信特意没吃晚饭就回来了,哥哥知道后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其实我觉得学校最好吃的还是凉面,不过现在天还挺热,早早站排去都未必能买着。昨天我找隔壁寝室的小赵帮带了两份,好吃得快哭了!可是不能总拜托别人去买,下次咱俩自己去吧。”
“嗯。”总会有机会的。
两人吃过饭后,曲衣然把哥哥做的爱心蛋糕分了一部分给方天卓,带着剩下的蛋糕和提前准备好的年糕出了门。
神志被震飞出宇宙,终于又回归魂体的李密呆呆地看着他,“曲哥,你和你哥是……唔……”
李密还没问完,就被唐伯虎捂住了嘴。
“别问,他心里肯定比我们更乱。”
“啊?噢……好,那我问点有用的。”李密清了清嗓子,说,“现在出门是去找土地公公吗?”
曲衣然点了点头,并没有听到李密和唐伯虎间的密语,“算是吧,不过再去拜访前,还有些事情要做。”
“小女孩的姐姐?”
“嗯。”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嗯。”
“…………”灵媒师果然很神奇。
此时,小女孩的姐姐蒋思远被人大人工湖边,听着两个学弟长篇大论似的告白,不禁头大极了。
“非常抱歉,我在校期间没有交男朋友的打算。”更何况是两人要求同时交往?
“不,学姐,请再好好的考虑一下吧,我们两个不会介意你心里住别人的!”
“是的学姐,请相信我的真心,这颗心……只为你一个人跳动!”就这么两句话,还照着稿子念的。
蒋思远,“…………”
今年的新生们,似乎有点……那个……
好不容易摆脱了一波又一波的围堵,蒋思远松了口气,真不知道是谁传出了要在新学期开学前表白才能成功的流言。
这么幼稚的东西也有人信?
蒋思远转身,却被清清脆脆的一声叫住,“学姐。”
“又来了。”蒋思远忍不住捂额头,“我说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了?我都说了不会考虑在校交往的……嗯?状元小学弟?”
曲衣然礼貌地点头,“蒋学姐。”
蒋思远有些纳闷了,“学弟,你其实是来玩我的吧?现在A大追你的妹子快占总人数的大半了,能不能别再折腾人老黄渚的学姐了?”
曲衣然有些懵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把手中的袋子递到了她的面前,“可以。学姐,这是有人托我给你送来的。”
“好好好,我收下这事就算结束了OK?”蒋思远明知道这袋子就是个烫手山芋,却不得不接,还对曲衣然说道,“学弟,你和他们不一样,还是应该多用点心在学习上。
“好,请一定要看。”他没有反驳什么。
尽管学姐此刻的表情并不在意,曲衣然心中却早已清楚,她终会看到里面的东西。
披着战甲砍过无数荆棘,筋疲力尽回到宿舍的蒋思远随手把袋子丢在了自己的床上,“唰啦”,袋子里一块块包装熟悉的年糕顺着惯性滚了出去。
蒋思远的室友正在游戏里和队伍杀BOSS呢,结果听到了开门声,却久久没有听见自家室友的招呼。
“思远啊,快上号和我一起来洞里刷……咦?你怎么了?谁把你欺负哭了?卧槽,老娘这就带刀去找他算账!”
蒋思远眼睛在哭,嘴角却勾起了深深的微笑,像是对待绝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捧起床上的每一块年糕,“寒寒,是小玲,我看到小玲了。”
“哈?小玲妹?思远,你别吓我!”
“不,我没事。”没有人能理解,她在看到年糕的第一瞬间,眼前浮现了怎样的情景。
不,也许有个人,可以懂。
作者有话要说:挠头,明天十一点,大家再来看看吧……这个学姐是然然进入学生会的靠山,杨潇对曲衣然的偏见会在后文说文,有原因啦,另外方天卓和方言不是兄弟俩哦,大家的想象力都比咱丰富,噗,你们脑补过了,好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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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么么么
坐在人工湖边某块大石头上发呆的曲衣然蓦地松了口气,眼角弯弯地笑了起来,圆满达成了小女孩的心愿,他确信,下一世女孩的生命不会再如此短暂了。
命运有时不公,却并不是世世不公。
“曲哥,你一个人在那傻笑什么呢?”因为舒服的晚风划过透明无形的身体,虽然感受不到,心里却心旷神怡的李密突然发现曲衣然对着湖面一个人甜甜地笑了起来。
笑容很漂亮却令人心底有些发毛。
难道有灵异情况?
不……不会吧……自己也是个灵,怎么会有灵媒师能看到他这个灵却看不到的情况呢?!
“嗯?没什么。”曲衣然默念了一段祝福咒,其实在那些年糕中也有加入了灵媒师祝福的成分。
他还借着送年糕的短暂时间观察了一下蒋思远学姐小拇指上的姻缘线,红线很牢固也很明显,看来近期就会有好的姻缘相汇而聚,可喜可贺。
李密被两兄弟拥吻刺激得不轻,不过原因并不是两人性别相同,也不是他们血缘为兄弟。
李密从小在鱼龙混杂的孤儿院里长大,那种没爹没娘孩子们聚集的地方就相当于一个另类的小型社会了,什么心灵扭曲的、性取向不正常的并不在少数……
同性恋情况不能说特别普遍吧,反正也差不多那样,和李密关系不错的一哥们就是同性恋,其实孤儿院里最多的情况是双性恋。
当然不能包括李密了,这小子压根没恋过,情窦从来没开过窍。
虽然孤儿院中的孩子一向将自己比喻为被社会遗弃掉的份子,可心底却总是希望得到外面人的认同。
在爱、情面前,他们总是比普通人多了一份珍惜、格外小心翼翼。
从小缺爱,无论同性异性,哪怕只是星星点点的爱他们也毫不犹豫的飞蛾扑火了……而同性间的爱更是难以维持,来之不易的。
李密虽然没爱过,但是这些他心里都懂的,见得例子多了,再木头也渐渐明白了。
与其说他被两兄弟间的突然之吻震飞了神志,倒不如说……这货被曲家大哥一脸温柔似水,浓情满满的表情给震得渣都不剩了。
卧槽,天是不是要塌了?地是不是跟着裂了?
来自北极星的冰块某大哥也会露出如此人类的表情?李密真的不敢置信。
主要是第一次见面的事情曲凌锋生人(鬼?)勿近的冰冷气质给李密留下了太深印象,现在冷不防看到曲凌锋化身为温柔贴心的大哥哥为弟弟跑前跑后,热情拥吻,还说要周五来校门口接弟弟回家吃饭……
真的,很惊悚啊!
“曲哥啊……那个啥……你现在是不是……那个了……”和哥哥热恋中?
“那个了?”曲衣然完全听不懂李密的暗示。
“咳,没什么没什么,我们现在是去拜访土地公公吗?”李密接收到了唐伯虎传来的无声讯号。
看来唐哥知道些内.幕消息啊!会是大爆料吗?
曲衣然没有理会两只灵间的小动作,点了点头,“是的,不过要再等一下。”还差那么一点成熟的时机。
不过,不久了。
将目光望向了很远很远不知名的地方,曲衣然笑了笑,并没有多言。
李密被唐伯虎揪到了玉中,唐伯虎对这只冲动的灵少年有些好笑,又有些头疼,“你啊,我们不是都说好了,暂时别问衣然么。”
“哎呀!我这不是好奇嘛,忍不住想问。哎……”藏不住心思,李密习惯性地挠了挠脑顶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呆毛,边顺边哀叹,“你说咱就是在玉里憋了两天没出去,外面咋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呢?就曲哥这禁欲感十足的小绵羊都能被大灰狼给盯上了!他哥怎么能饥.渴成这样?太混账了!你说万一曲哥有了新欢不要我们这三个小妾了怎么办?”其实最后一句才是你关心的重点吧?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唐伯虎听得云里雾里,莫名其妙的被安上了一顶名为曲家小妾的帽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李密,难怪衣然总说你想象力丰富。”
同样被扣住小妾头衔的教主躺着也中枪了。
原来李密不是因为排斥和鄙夷同性之情,唐伯虎替曲衣然担忧的那颗心算是彻底放了下去。
“既然这样,那你就随便问吧。”想来李密这种性格也问不出什么尖锐敏感的话题。
经过唐伯虎一番解释,李密拍腿大笑,同时心中也彻底认同了这个后加入的古灵,“原来是这样?你的担心有些多余哦。以前我在孤儿院的寝室里每间至少要住十六个人,男女都有,两个女的天天搂着睡一张床的还有好几个呢!和我那年一起参加高考小秦小齐就是兄弟恋人。”
孤儿院的确有这么一类特殊群体,外表出众的、某些方面有特长的,总会被一些前来收养的人最先看上,风风光光领走收养,大部分都是没过多久又惨淡低调摸了回来,身心疲惫。
小秦和小齐就是有过两次被收养经历的双胞胎,渴望着爱与呵护却再也不敢轻易投入任何感情。
血本无归对他们这种本就没有任何依靠的人来说非常可怕,最后兄弟间擦出了火花,他们彼此是这世上的唯一亲人,血脉相羁,不愿再去尝试融入新的家庭,一直留在了孤儿院中。
“我当然没有鄙视他们的意思啊,曲哥可是我的大恩人呢!只是……总有点担心的,曲哥家是大户,家里就他们两个儿子,而且曲哥的身份……有些事也不好说的。”又是灵媒师,又是从未来出重生回来的,万一被他哥知道了曲哥的职业秘密,会不会出问题?会不会被人欺负了?
普通人会觉得一个人养着好几只鬼正常吗?
一定不会的。
“衣然如果知道了你的担心,会非常欣慰的。”唐伯虎摇着纸扇,轻轻捂住含笑的嘴唇,一脸‘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表情,“在下倒是认为,目前最重要的是衣然心中所想。”
若是决定接受这份特殊的感情,就一定是做好了可能面对一切的准备。
若是决定排斥抗拒,那么……
“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等曲哥自己做决定吧,如果他也对那只禽兽有情,那……哼……”李密一脸不甘,“反正不管怎么说,我们三个都是正房,他哥最多算是个暖床小妾!”
“怎么小妾又跑出来了?”唐伯虎无奈,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衣然的哥哥还没怎么样就被你形容成了禽兽小妾?李密啊,一般人可真不能得罪你。”
“嗯哼哼哼,一把年纪的老男人对刚满十八一朵花的弟弟下手,不是禽兽是什么?”
“人家哥哥比衣然也没大几岁啊……”唐伯虎垂头闷笑。
曲衣然听得是满头黑线,好吧,他就不该因为担心李密而分出一缕意识到玉中听角的。
二货吞吞吐吐,心里肯定有事。
曲衣然以为他又被东方给捆上教训了,本想到玉中调节一番。
结果不仅没调节成他们乱糟糟的关系,反而突然多了三个小妾一个正房……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曲衣然摇了摇头,心中多了一份温暖。
李密的话虽然有点不着调,却在不经意间点出了很多的问题,是了,他的身份特殊,体质特殊……
灵媒师多短命,即使一生遵守戒律并没有随意泄漏天机,生命的长度却也无法与常人相比。
当然,生命的问题也仅仅是一方面罢了,还有撞鬼,养鬼……普通人真的会接受一个人可以观阴阳,见灵异吗?
不仅仅是鬼,甚至还能看到更多更多的东西……对普通人来说,应该会觉得很可怕吧。
忽略了心中生生地疼痛,曲衣然暗暗一叹。
只要想到温柔体贴的哥哥会渐渐远离自己,惧怕自己……心口就止不住的泛疼。
“这样的表情可不适合漂亮的小少年呦!”一只抱着彩虹果子的顽皮精灵从树上滑了下来,直直落在了曲衣然面前,笑眯眯地将怀中的果子都塞在了曲衣然的怀中,拍了拍小手,顿时又冒出了许许多多的小精灵,映着月亮笼罩的淡淡之光,在波光粼粼的人工湖边欢声起舞。
音乐,霎时间随着翩翩舞姿同时奏起。
是大自然的声音,心的音乐。
夜晚,是属于它们的时间。
“谢谢。”曲衣然没有客气的吃起了彩虹果子,普通人看不到也摸不到的纯粹精灵果,吃了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神奇的功效,却可以清心明目,对灵媒师来说还有那么一点助涨灵力的成分。
酸酸甜甜的果子,眼前是荧光点点,色彩斑斓的小精灵们放生欢笑歌唱,有些郁结的心自然而然地沉静了下来。
“啦啦啦,啦啦啦,随我们一起跳,哦哦哦……小仙也来了,啦啦啦……啦啦啦……”一群小精灵把曲衣然拥了起来,他们个头很矮,看起来小巧极了,力量却大得出奇。
“我,我不太会跳。”曲衣然被迫被堆进了圈子中央,虽然不会,却还是含笑跟着学了几个动作。
夜晚,前来湖边散步的人是看不到这些景象的。
小精灵们满意地拍手欢呼,被他们称为小仙的某独角仙无奈地把差点被精灵群埋起来的曲衣然给拉了出来,“这些臭小子们又调皮了,抱歉啊少年,每天只能出来几个钟头,憋了一天的小不点们都闷坏了。”
“没事,我可以理解。”曲衣然早就感受到这所学校的树林里住着不少特殊“品种”,却没想到还能遇上这么少见的独角仙。
独角仙不是昆虫,也不属于神仙,是有些像森林守护者之类的存在。
他们总是头疼过于欢脱哈皮的树精灵和花精灵们,更头疼人类的乱砍乱伐,无节制采摘行为。
如今的城市工业发达,污染破坏较与早年相比十分严重,独角仙们也基本离开了昔日的地盘,转移到了树木更繁茂的地方生存。
A大的校园里竟然有独角仙出没,曲衣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辛苦了,在城市中心生活的滋味并不好受吧。”曲衣然唤出一朵白光花,送到了独角仙的面前。
“是啊。”他没有客气地收下,融入胸口,顿觉气流顺畅,心肺沁然,“实在舍不得这里的孩子,不然我也早就走了!”
“我今年开始在这所学校学习,有什么可以帮上忙地方的欢迎随时来找我。”
“呵呵,好。”脸色苍白的独角仙呼扇着毛羽不多的小翅膀笑了,“以后可以叫我小仙,独角仙听着总像某类昆虫,你应该是来找土地老人的吧,他就在湖的那边,这个时间应该在和月老聊天。”
一只小精灵插言附议道,“因为土地和月老是好基友嘛!”
独角仙狠狠抽了他屁股一下,“又和今年的新生学了什么破词?”
曲衣然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两个胡子花白头发却乌黑的“非主流”老爷爷执子对弈,赏月品茶。
短粗胖穿着三叶草运动装的一定是土地了,另一个穿着红色毛衣的……是月老?
月老宫里……似乎很冷?
“去找他吧,已经等你多时了。”拍了拍曲衣然的肩膀,独角仙飘到了树上,又很快蹦了下来,递给他一片小小的树叶,解释说,“看你刚才愁眉不展,呵呵,再难的结也终有解开的日子。前几天有人在树林里乱丢烟头,听说你进了学生会,方便的话管一管这方面的问题吧,这片上有我的眼泪,送给你做祝福。”
独角仙的眼泪意寓——祝福永远。
“好,我会的。”既然知道了这片小小森林的特殊性,他自然是要管的。
纠缠在心底的结……可以解开么?
应该可以的吧。
“谢谢。”
☆、46、上
都说A大校园内的休闲区内有山有水还有美食,这话确实不假。
口碑很好的食堂附近有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小树林边有湖泊,湖泊旁边有天然形成的小山丘,校方在山丘顶人工搭建个小凉亭,非常受学生情侣们的欢迎。
A大曾经还流出过只要在山丘顶的凉亭上表白就100%能成功的传言……虽然只是传言,不过听说可信度还挺高。
现在想来,这与月老经常出没于A大校园是有些关联的。
曲衣然听说过月老特别喜欢乱牵红线,连人姻缘,却并不知道原来月老和A大地界的土地老人是好朋友。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很是神奇。
天上的人……曲衣然下意识将贴在自己胸口处的玉球握紧在手心,“我不叫你们,就不要出声。”
他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与地府的阴差们所有不同,天上的人,若想要让一抹幽魂灰飞烟灭,实在是太容易了,弹弹手指而已。
——哪怕他只是一个整天无所事事就会摆弄红线团的无力老人,同样不得不防。
玉中三只鬼默默地瞪着玉外,用眼神无声做回应,心中并没有任何不安。
因为,他们心中非常清楚。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外面的人会比他们更心急,拼尽一切护着他们。
努力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曲衣然微笑着朝两位新潮老人处走了过去,恭敬地模仿伯牙曾经的模样拱了拱手,说道,“衣然这么晚才来拜访,还望土地公公海涵。”
在人家地盘上,自然要先跟地盘的主人打声招呼。
笑脸盈盈的土地老人突然脸色一僵,苦笑道,“小衣然可以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一个老头子没什么可拜访的,就是……公公俩字……能不能去掉啊?”
刚好最近土地老人跟着月老去人间的电影院里牵红线,顺便围观了一把人气极高的武侠影片《龙门飞甲》,本来一直对自己的称呼没什么疑问,只是片里一句东厂某公公,一句西厂某公公,把土地叫得郁闷了。
土地是A厂的公公,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曲衣然虽然不太明白,却还是很乖地点头应下,又转向月老说道,“初次见面,您好。”
“呵呵呵,你好你好。”穿着过于喜庆的月老含笑,摸着没有土地长的白胡子,仔仔细细将曲衣然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无奈地摇了摇头,“小灵媒,你不用像防贼似的防我。”如果他真想对玉中的那三只动点什么手脚,早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下手了,哪用等到现在?
更何况,月老与玉中的某人还有些交情,“小虎子,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怎么说也和老头子我喝过几杯茶的,见面了也不出来打声招呼?嗯?窝在灵器里睡大觉呢?”
“抱歉,月老。”外号囧囧有神的唐伯虎有些愧疚地飘了出来,穿着东方缝制的新衣服,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伯虎愧对与您。”他成功走出了A大,却又随着曲衣然回来了,没有按照月老的建议去投胎转世。
“没什么愧不愧的,这是你的选择。”土地看他气色不错,放心下来,笑道,“如此稀罕灵器,倒是被你们几人当成了府院,哈哈哈,小衣然,有你的!你说其他的灵媒师若是看到你如此使用灵器,会不会哭得捶胸?”
“我觉得,这样很好。”灵器对灵媒师来说固然重要,没了灵器,灵媒就像是没了武器的猎人,但是这并不影响玉中所住的人。
“也就只有你会如此,罢了,这世间的灵媒师本就寥寥无几,你的际遇啊并不是谁都会有的……呵呵。这下放心了吧,小虎子也算是我和土地的老朋友了。”
“月老,这个称呼不好听。”唐伯虎苦着脸抗议,奈何抗议了不知道多少年,没一次被月老听进去的。
“多喜庆的名字,好听,我说好听就是好听!”
李密见外面安全了,大家都是熟人,也坐不住地跑了出来,却有些怕生似的不敢靠近了。
东方觉得奇怪,这并不像李密的作风。
是了,某人会怕生?鬼信!
李密捂住长大的嘴巴,内牛满面地又钻回了玉中,“我……我好像踩过土地的老伯的脑袋……那帽子看起来特别熟悉,当初我还在想哪来形状这么奇怪的石头,还是软的……”
东方,“…………”
所以,难怪这么消停。
玉外,土地和曲衣然已经谈开了有关梦魔的事情。
“哎,两口子最近掐架掐得厉害,那男梦魔的天天被他媳妇罚跪仙人掌,我估计啊,是把这些天受到的怨气撒你身上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下次我见到了替你狠狠修理他一顿。”
“呵呵,是么。”曲衣然笑意淡淡,看不出息怒。
揍一顿,似乎不够?
小松鼠脾气一向好,只是这要分情况。
虽然心结因为哥哥解开了,但总要让那男梦魔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是什么。
若是下次再以同样的手段去使坏他人呢?
并不是所有松鼠身边都刚好守着一只松鼠他哥,也不是所有松鼠都名曲叫衣然。
“好吧,我知道了,我这就把他们两口子唤来,当面和你道个歉。”土地闭眼默念咒语,倒是月老,职业病犯了。
“小虎子,你这小主人……情路可不好走啊。”
“月老,求详解!衣然怎么回事?能不能再说具体一些?”
月老眯起眼睛仔细瞧了一番,心中惊讶极了,峰回路转,仿佛每一条路都是死灰的,却又处处暗含生机,随时可以死灰复燃,浴火重生。
不仅仅是情,命运线也是如此。
有血光之灾,有送命之险,却又似乎没什么影响,怪哉,怪哉……
“你且别急,这事先不要和他说,待我先将他小指上的线紧固一番,再作打算。”命运奇特的人,连感情都是如此奇特。
“好,我不说。”唐伯虎看着月老无声作法,又塞到他手里一张纸条,不解的问道,“这是何意?”
“这上面的字,只有他一人可以看到,你周五当晚拿与他看,到时候,一切便可豁然开朗。”
再多的,他也做不了。
曲衣然的命格本就特殊极了,两条不同的命运线纠缠汇成一条,如今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下去?他也说不准了。
月老是替人家做媒的,看手相观命运还是太白老头比较擅长。
只是那老头对阴阴鬼鬼的东西极为痛恨,若是让他知道了一个人身边圈养了三只鬼还了得?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时间来得及半夜发出下半部分,今天苦逼死了,回来再和大家解释吧,抱歉啦,很多亲是不是等文刷了很久?明天加更补上啦,今晚也争取写点更出来,后天也可以加更,总之==大家给点支持吧,咱还是会努力地
☆、47、下
47、下
男梦魔被土地老人给唤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脸歉疚的女梦魔,手里紧握着与她甜美娇小形象极为不符的女王皮鞭,时不时还“啪啪”作响。
土地,“…………”
曲衣然,“…………”
他们两个都见过男梦魔,知道那只长什么模样,如今怎么也无法将摊在地上的一摊苦逼布条装男联想到一起去。
脸被彻底揍成了大猪头,又红又肿,站都站不起来了,胳膊似乎……脱臼了?下巴好像也合不上了。
土地一身冷汗地问,“那个,小梦啊,他是你老公?”
女梦魔垂下头,恭敬地行礼道,“正是内人,土地老人,曲恩人,奴家有理了。”
“恩人?”土地和某只奄奄一息的男梦魔同时竖起了耳朵。
唐伯虎和月老似乎在分析着什么,而玉中的两人,最注意的关键词还是――“内人?”
李密挠头,“怎么女的称男的为内人?”
东方沉默,“…………”他也不清楚。
曲衣然的声音幽幽飘来,“如今魔界的魔王是位女魔。”一句话,概括了魔界多少男魔们的辛酸史。
他们堂堂七尺男魔,竟然成了女魔的“内人”!
什么?反抗?
NO,你要知道,女人温柔贤惠起来能将溺死在她们的石榴裙下,但是女人一旦发起飙来……咳咳,面前不是就有个例子么?
被生生狠抽了一顿,如今是说句话都牙疼,呼吸空气鼻子疼。
“他是……小……小梦……的……的恩……人?”男魔龇牙咧嘴地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却又被自家彪悍无比的老婆甩一鞭子,反手一抽,更是凶猛。
“啪”,皮鞭抽在肉身上的声音那叫一个清脆。
“让你冲动!我不过是去找曲恩人求些多生子的方子,你嫁于我这么多年,没个一星半子的长老们难免有所不满。”她是梦魔一族的族长,三妻四妾自然可以,如果她愿意,甚至可以制霸一个后宫。
可是,想到某只从小就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要糖吃的发小,怎么也下不了纳妾的决定。
灵媒师接触的魂魄灵鬼特别多,除了指魂引鬼外,他们还有另一个非常霸气的绰号――信息小灵通。
他们不仅可以沟通人,更可以沟通许许多多非人类生物死灵。
消息海量,渠道广阔,形容得就是灵媒师了,只可惜……这现代,灵异事件越老越短,正统的灵媒师却越来越少了。
原因无他,还是那句每次提起都会令人心酸的话。
灵媒师多短命,若是无意间泄漏了天机很快就会受到上天的责罚,与可以用式神代替受罚造谴的阴阳师不同,有些阴阳师弄点歪门邪道活个一百岁不成问题,可是灵媒师,他们没有任何旁门左道可以走。
本身,他们的能力已经够逆天了。
逆天,袭天,最接近天的人,也是最容易被天连累的人。
是好还是坏,谁也没有答案。
女梦魔只是希望这位年轻的灵媒师能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帮自己寻找些方子,总比她一个人瞎折腾要强。
结果刚拜托人家没两天,就被男梦魔给彻底搅合了。
“真的非常对不起,是他太冲动了。不过这件事责任却在我,若是我早些与他说清,就不会给恩人带来这么多麻烦了。非常抱歉,还请您责罚。”
女梦魔虽然责备着男梦魔,可是却一人揽下了全部责任,确实有当家女主人的范儿,不由令人刮目相看。
曲衣然一向尊敬女性,而且看男梦魔那懊悔的表情,想必已经知道了自己究竟错在哪里,“没关系,我会继续留意的,放心吧。”
“别……您这么说,我心里可过意不去。”女梦魔急忙说道。
曲衣然轻笑,嘴角上扬的弧度不大,却笑得极为好看,“快用术帮他疗伤吧,我知道你心疼的。没关系,事情过去了,而且说不定……通过这件事,最后获益的人是我才多。”
因祸得福,不仅解开了多年的心结,心中还突然生出了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是情。
爱,也许掺杂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爱之深,恨之切。
情虽然分了很多很多种不同的情况,却比爱要纯粹了许多。
因为有情,才发现了原来是爱。
“这……好,以后恩人有用得上我们夫妻的地方,尽管开口说话。”女梦魔给了曲衣然一个承诺,有效期为永远的承诺。
手指在男梦魔的头顶轻轻一点,人就恢复如初,完全没事了。
东方魔一向神奇,尤其是梦魔,说牛不牛,说不牛吧……能力还挺特殊的,任何种族都有梦,一旦被梦魔钻了空子,任谁也吃不消。
这下子男梦魔也不敢得瑟了,也不再大放厥词威胁叫嚣了,不好意思脸红红地弯腰向曲衣然鞠了个躬,扭扭捏捏跟着女梦魔走了,彻底没了之前跋扈又猖狂的模样。
正与唐伯虎叙旧的月老顺着胡子,突然欣慰地笑了,“我就知道,呵呵……那纸条啊,一定能用上。”
曲衣然,无论你是灵媒师曲衣然,还是A大状元曲衣然,你就是你,与哥哥有情的人也是你。
命运既然指引了你如今的道路,那么,放心大胆地走下去。
目送两魔离去的曲衣然侧过头,恰好对上了月老投来的视线,“那他呢,可以算到吗?”
“呵呵,原来的曲衣然么?让我来算算哦……嗯……”月老掐指一算,好吧,他果然这方面业务不到家,只能算出个大概模糊的情况,却也足够了。
还是牵红线有意思,比给人算命有意思多了。
月老低声道,“这一世对他的亏欠,下一世都可以补回来的。放心吧,他如今生活得很好,很幸福,不会再有人算计他了。”
“那就好。”曲衣然闭眼双手合十,默念灵媒师独有的祝福咒。
既然这样,就好了。
不然,无法安心。
心动的感觉是什么?
曲衣然说不上来,他只知道自己在踮起脚尖亲上哥哥脸颊的时候,心都快跳出来了,是他从未感受过的高速运行。
被梦魔搅合了睡梦,回到昔日灰暗的记忆,是哥哥的话让他醒悟过来,自己现在有亲人,有朋友,自己不仅仅是灵媒曲家的后代,更是如今曲唐两家的子孙。
他还需要继续成长守护他的家人们。
想到自家哥哥炙热又急切的吻,曲衣然耳尖有些泛红。
真的没有瞧见小拇指末尾的红线么?
真的可以回避兄弟间逐渐发酵起来的感情么……
“小衣然啊,懂爱么?”土地笑眯眯地看着他。
曲衣然点了点头,却又轻轻地摇头,“其实,并不是很懂,但是我知道,我非常在意我的家人,不希望他们受到任何伤害,那应该就是爱了。”
“嗯,那是亲情的爱,但是其他的呢?呵呵……我好像看出来某人脸红了。”
“…………”脸皮很薄的小松鼠脸更加涨红了。
曲衣然其实也不太懂,但是……他很喜欢自家哥哥的吻。
也许因为温暖到可以唤醒一颗孤独了很久的心,也许是因为……更多更多……
这一天晚上,对部分人来说会是不眠之夜。
比如冷着脸压着手下一齐加班赶工的曲家大哥,将签字笔几乎捏碎,像是跟合同有仇似的,每一字都写得极为有力,捅穿了不知道多少份重要合同了。
万能男秘小M觉得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烧香,不然BOSS怎么就突然发威了呢?“呜呜,今晚本来要和小K去吃大餐的!”
被压着去丰联签合同掉了半格血条的林峰趴在桌上,做出奄奄一息的样子,“你知足吧,亲……我要……累死了……”
小M顿时觉得自己圆满了,看吧,连副BOSS都累得跟死狗似的,大家都是一个待遇。
结果最真相的,还是要属全公司唯一的妹子部门――公关部,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那个啥,BOSS是不是欲求不满啊?”
“卧槽,知道也别说出来啊,会被灭口的!”
于是,曲家老大驻S市分公司大楼据说凌晨才正式熄灯。
A大校园内,活蹦乱跳的小精灵们已经被独角仙赶回去睡觉了,曲衣然又留下了几朵光花送给独角仙做滋养,并承诺他进入学生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反应校园内的环境卫生的清扫和保持。
李密早就抱着教主大腿睡的昏天暗地,教主非常牛掰的闭目养神,调戏内力……果然定力过人,早淡定了任何突发情况。
这两天放假被哥哥喂养得非常到位,小松鼠放白花又忙乎到了后半夜都没觉得疲惫。
唐伯虎却劝道,“衣然,明天是你第一天开学,快回去睡吧,我留下和月老下会儿棋。”
“那好,我先走了。”曲衣然打了个呵欠,确实有点困了。
待他走后,土地顺走了月老刚泡好的香茶,坐在石凳上说,“怎么样?见到了吧,我还在想今晚是什么风儿把你给吹过来了呢。”
月老给自己满上一杯,同时也递给了有些呆滞的唐伯虎一杯香茶,“坐吧,小虎子。别惊讶,我今晚确实是为了曲衣然而来。”多年前欠了曲家一个人情,如今曲家又只剩下曲衣然一个子孙,“你既然决定留在他的玉中了,老朋友我总不能让你呆几年又变得无家可归了不是?”
他没能力改命,但是在姻缘上帮点小忙还是非常容易做到的。
“所以,你们是早有预谋的?”被人称为玩世不恭,其实心思单纯的唐伯虎脱口道。
“这个啊……天机,不可泄露哦!”
作者有话要说:内牛满面,昨天临时被店里叫去加班,码字码一半,结果今早又怎么也刷不开JJ,被老师拎去学校,晚上又打工,郁闷死了,啊啊啊,把咱的计划全打乱了,好吧……幸好今天补更了这章,大家能不能看到文?看到了记得留言告诉咱一声,不然我还以为你们都看不到呢。
对了,又有新传说了,传说中这两天都冒泡的妹子明天可以看到双更,后天可以看到三更,好像还可以一直每天看到加更?
哎呀呀,这个传说好有爱啊(踹飞)
快来相信传说吧!!!
☆、48、迟来的更新
48、迟来的更新
热闹的夜晚过去,曲衣然迎来了大学开学的第一天。
因为已经有了先前血淋淋的例子,曲衣然和方天卓这回早早就跑食堂门口去排队了。
队伍算不长,方天卓困恹恹的,始终提不起什么精神,侧过头看着曲衣然精神状态饱满的小脸,不由哀叹道,“睡得一点也不好。你说人是不是都有毛病呢?魏晋在咱们寝室闹腾的时候我反而睡得不错,结果现在消停了,翻来覆去半夜也不困。”
“呵呵,你这是什么毛病?”曲衣然买了两个卖相不错的肉包,一碗皮蛋瘦肉粥,捧着粥碗,小松鼠十分满足地动了动鼻子。
很香,比自己做的好吃。
此时李密在玉中呼呼睡着还没起床,不然估计就会开始口水泛滥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毛病了。”找到了桌子,方天卓坐下后郁闷的挠了挠乱蓬蓬不成样子的头发,突然想起件事来,问道,“对了衣然,你昨晚几点回来的?散步去了那么久?A大校园你还没逛够吗?”
“啊……嗯,我在你睡着以后回去的。”曲衣然埋头喝粥吃包子,小声含糊过去了这个问题。
“我睡着以后?”那都几点了?怎么感觉他一点也不困?
方天卓有点纳闷,但注意力也渐渐被飘香诱人的早餐给吸引住了,正直少长身体阶段的青少年饭量总是非常惊人。
只是……往往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同的个体,就比如曲衣然,“你不能再多吃一点?这小包子我两口一个,你一共才买俩?小猫胃?还买了碗粥……天啊,衣然!就算不大口吃肉,也至少再多来几个包子啊。”
“足够了,我不太饿。”昨晚吃了不少小精灵送的彩虹果,如今脾肺内灵气充裕,胃也被滋养得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服你了。”方天卓买了十个小包子,两杯豆浆一碟小菜,就这量他还觉得未必够呢。
“是你吃的太多了。”曲衣然笑道。
“是你太少了衣然,女生们还能吃四五个呢。”方天卓视线绕着周围扫了一圈,女生们大早上是又包子又蛋糕的,巧克力零食摆了满桌,自己面前这位也许是全食堂里吃得最少的了。
“噢。”曲衣然认真的点了点头,却不太在意地继续戳着自己盘子里的包子。
他一向吃的不多,更何况这身体胃病听严重,稍微有点不注意就疼得厉害。
味道确实不错,却没有哥哥包的好吃。
哥哥做的包子里有菜有肉有枸杞,营养补血……学校的包子只有荤馅,吃多了会腻……嗯……绝对不是想吃哥哥包的包子了。
曲衣然耳尖有点红的垂下脑袋,萌煞了周围默默偷窥着的一干男女。
“呜呜,我要被萌哭了,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老娘根本就下不去手了QAQ……”不忍心下,太纯了,总觉得刚刚伸出爪子就会遭天打五雷轰顶!
“你嚎个P,没听说过A大现在流传着那么一句话么,包子是你的,状元是大家的……”谁敢下手,下一秒就会被凶残的眼神们分尸了。
“只可远观,不可近摸,哎。”一个男生扶着眼睛有些惋惜道,结果霎时间,桌前多出来五把泛着寒光的铁叉子。
“…………”校园狗仔队无孔不入。
如今在A大,状元的大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L省实验中学是众多高中的佼佼校,自然有不少人考上了国家重点A大。
对于他们学校如今的风云人物状元,仍有很多人不敢置信,“那个啥……曲状元,使我们校原来的曲哥么?”
“应该不是重名重姓了。”他也怀疑了很久,可事实往往特别残酷。
“好吧,我绝对不告诉你看学校发大榜的那天,我没戴眼镜。”被榜单晃瞎了。
“其实我也没戴。”听到名字耳朵残了。
曲衣然――省实验风云人物之首,校园内横行称霸的二世祖,大名如雷贯耳,同届学生们可以说是饱受“摧残”和“毒害”。
这位家里有权又有势的富二代,脾气古怪,说不定看你哪儿不顺眼就找人把你堵了,也许毫无理由,也许就是单纯瞅着不爽。
曾经看校园内的假山碍眼,曲衣然差点叫人来把校花园给铲平了,可见多么嚣张,根本就不把什么校领导放在眼里。
就这样一个高级刺头儿,竟然以尼玛全国第一的成绩升入了L省最好的大学?
真坑爹!
对于许多从实验中学升上来的学生们来说,简直犹如灭顶噩梦。
难道高中时期的杯具又要再次上演吗?只是……似乎……曲家二少变了不少?!
也对,平时除了数学外就没及格过的土豪二世祖,竟然能考了全国第一,。
这可不是家里有权有势就能买来的成绩……
还有古琴演奏,琴声多么动听,沉浸得多么入迷,可是实验中学出来的可怜孩子们一听到曲家二少大名,差点没出息的吓尿了。
还有最后的新生演讲,多少人战战兢兢含泪听完的,吓傻的人也绝对不敢随便乱动弹,谁知道会不会被二少埋伏在周围的手下们给堵了。
一点没夸张,曲衣然确实干过这档子事。
主要是以前的曲衣然给众人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谁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是不是换了风格?虽然如今感觉完全不同了,可骨子里恶劣的潜质,那是说变就能变的吗?
很多人就俩字――不信!
死也不信,真的不敢信QAQ……
军训的时候因为是分组进行的,训练进度不同,即使是在食堂吃饭也未必能碰上其他组的成员。
但是如今,食堂里大部分都是菜鸟新生们。
于是,默默受人瞩目的曲衣然就听到不少人从他身边进过时恭敬有礼的鞠躬道,“曲哥早。”
“曲哥,您今儿气色不错。”
“曲哥,您早餐有点少,要不我再帮您买点?”
“曲哥,您有什么吩咐么……”
方天卓,“…………”
曲艺人,“…………”
方天卓嘴里的包子嚼了一半,草草咽下,有些闷闷地说,“衣然,他们都是你的小弟小妹?兄弟可羡慕嫉妒恨了,咱哪里比你差了?怎么北方的女孩都喜欢你这种小猫胃的人!”
竟然还有美女靓妹主动跑来送饭盒?这小子要不要这么有人气,羡煞旁人!
曲衣然满头黑线地把饭盒推到了一边,不要都不行,小女孩直接丢下一溜烟掉头跑了,简直视他如蛇蝎。
方天卓有够迟钝的,到底哪里看出来自己有人气了?走过来的人哪个不是哆哆嗦嗦的?
他倒是忘了,还有不少“曲衣然”的校友也来到了这所大学。
方天卓咬着筷子,直勾勾地盯着可爱的小粉红饭盒,“你不要就给哥们,真是的,浪费妹子们的好意是会遭雷劈的!”
“请。”曲衣然干脆把饭盒推到了他的面前。
“你可真是……嗯哼哼哼……这是你给我的。”方天卓咽了咽口水,打开饭盒不禁赞叹道,“真是个有心的妹子啊,新科状元同学,可别太不知好歹了哦。”
“什么和什么啊。”曲衣然哭笑不得,这种事情一句两句根本解释不清楚,干脆就这样顺其自然算了。
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不能抹去,就让时间和他们的双眼来亲自判鉴定吧。
第一堂课,古代文学。
教授在讲台上款款而谈,台下是一张张勤奋好学的面孔。
没办法,新学期第一堂课……总不能走神得太过火了,毕竟他们都是新人,都想给教授留下个好印象,期末可还指望着教授给学分呢。
曲衣然其实很想走神,这些东西他以前上大学的时候都学过了,虽然那时候不是在A大,可大一各校讲的东西基本都差不多。
只是教授却向和他杠上了似的,次次提问第一个都是他。
“曲衣然,你怎么看?”
“曲衣然,这个问题,说说你的看法。”
“曲衣然啊,这句话怎么理解的。”
“曲衣然啊……”
方天卓不知道捂嘴偷偷笑了多少次,他大剌剌地坐在曲衣然身边看漫画呢,结果教授就是一次都不点他。
“看来咱们老师对你印象不错啊。”
“唔,是么。”曲衣然软趴趴地倒在了桌子上,他这节课的曝光率甚至比黑板都高了。
昔日低调沉默的日子仿佛已经远离他很久很久了。
从高考,一直高调到了现在。
一人无力地靠着桌子闭目养神,三鬼飘在头顶护驾。
李密听得眼睛转成了蚊香,他对文科是一窍不通,不过教主和唐伯虎却听得津津有味,对于古灵来说,听现代人讲历史,真的是一件非常微妙,也是一件非常长见识的事情。
唐伯虎问,“东方,你所在的朝代如何?”
东方不败只回了他两个字,“混乱。”
唐伯虎苦笑一声,“在下所在的朝代已经无法用任何来形容了。”那岂止是混乱二字可以形容的?
□又封建的统治毁掉了多少有真才实学的读书人!
时隔数年,他依然心有不甘!
此时的教员办公室内――
副校长,“老赵,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把握让曲衣然同学改变主意转去学理科?”
赵教授沉默了片刻,说,“真的非常抱歉,这名学生,我绝不想让给任何一个学院!”
副校长快哭了,“老赵,现在不是犯固执的时候,曲同学若是去了理科学院,将来一定会有大作为的!”
可教授的固执劲儿就是上来了,“王校长,我们要尊重学生的想法,强迫学生改志愿可不是为人师表该做的!”
“…………”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兑现三更传说,姑娘们从下午开始刷JJ吧!万岁,我终于逃过了导师的毒爪!!!!白石,快来救我!
感谢一下大家的霸王票,最近你们也发现了,莲妃特别苦逼,是的,但是一想到还有这么多妹子在等着咱更文,咱说什么也要努力拼了!
不着调的猪扔了一个地雷
暴躁D兔子扔了一个地雷
扔了一个地雷
扔了一个地雷
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musical0notes扔了一个地雷
谢谢,真的谢谢,莲妃苦逼的日子结束了,可以加更了,也可以回留言了,咱没有群,所以放心大胆的和我交流吧,前段时间抱歉啦,都没空理你们,咱不是故意的,要原谅QAQ
☆、49、发展!
49、发展!
办公室内风起云涌,变幻莫测,各守己见……当然,这些都是曲衣然所不知道的,第一堂课结束后,他就被人传话下节课去要学生会正式报道了。
“要不要我陪你去?”反正第二堂是选修课,方天卓内心蠢蠢欲动,一是为了凑热闹,二是想找找摸进学生会的门路。
学生会里美女真多,尤其是几个骨干学姐,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你老老实实地在教室里学校吧。”曲衣然摇了摇头,学生会会长喜怒无常,他甚至有一种对方将他课程表完全掌握的感觉。
被人一路针对的感觉非常不好。
原因,似乎在魏晋的身上。
曲衣然觉得有些好笑,却又带着严肃。
即使他是学生会会长,也绝不允许欺负自己的朋友。
杨潇虽然受到了魏晋家里的拜托,在学校里照顾魏晋,但某些事若是做的太过火了,曲衣然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小松鼠一向护短极了,无论是人,还是灵。
方天卓耸了耸肩膀,回头无意的一瞄,一抹偷蔫猫腰的身影可不正是魏晋呢。
“魏晋!跑什么?”
“咳……”魏晋直起身,底气不足地反驳道,“我哪儿跑了,特意来找你们的,真没良心。”
拜杨潇所赐,魏晋算是将学生会从上到下彻底认全了,因为看到了有学生会的人出没在附近,魏晋以为又是杨潇派人来逮自己了!
神经质啊,这才来A大几天就彻底神经质了。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继续四年……魏晋就有一种想撞墙去死一死的冲动。
曲衣然将报道需要用的表格折好,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魏晋,冰凉的手背突然摸上了魏晋的额头,“你在低烧,杨潇不让你吃饭,不让你好好休息吗?”
“嗯?低烧?”魏晋摸了摸自己脑门,“还真是有点,我自己都没发现呢。没事儿,我身体好着呢。”
可能是昨晚睡觉开窗还踹被子了,不过这小问题他还是不放在眼里了。
方天卓与魏晋也差不多,小感冒小发烧之类的,多喝点热水扛一扛就过去了。
曲衣然若有所思看他,缄默着不说话。
头顶仿佛悬着一根随时会狠狠戳下来的尖针,就好象他再多说一点,那么,针会毫不留情地将他彻底刺穿。
半晌,他才小声提醒说,“还是多注意吧,立秋以后天气转凉了。”
他无法告诉魏晋,如果他这次不多注意,那么小感冒最终会感染成大病,而且还多了一些他目前看不透的东西。
“知道了,啰嗦。”魏晋心中一暖,却笑眯眯地调侃着他,“快去吧,你到学生会把杨潇给灭了,晚上我们出去吃烤肉!”
“烤肉?”曲衣然下意识地问道,“高俊和方言要来?”
“哈哈,这都被你小子给猜到了!当然啊,你觉得那俩货会老老实实蹲在宿舍里学习吗?高俊早就按耐不住了,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早上给打电话一个劲儿说想曲哥了,要找曲哥一起出去吃饭。”
曲衣然,“…………”
曲哥,今天他被叫曲哥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尤其是从一群陌生人的口中叫出来,那感觉相当微妙了。
上课铃响,方天卓哥俩好似的搂着魏晋肩膀回了教室,曲衣然去学生会办公室,他本以为这节课自己要“独守空坐”了,没想到魏晋也跟他们一样选修了德语。
“这就是缘分啊,我将来想去德国读研的。”魏晋有些向往地搓着两手,倒不是因为德国医疗怎么样,他就是单纯的想去德国生活一段时间。
方天卓狠撞了他一把,吊儿郎当地说,“看不出来,你还有远大的理想抱负。我们学校可选的选修课实在太少了,比起日语,我宁可来学德文!”
像魏晋学医还好说,日本医疗相对发达,如果真学点日文也许将来会有用,但是他一个中文系的,学日语干毛?
虽然德文也未必有用,可是日语是肯定肯定没用的。
“A大这破规矩真烦。”要不是选修课也涉及期末学分问题,他压根什么都不选了。
“哈哈,可不是,本以为冲破了高中的牢笼,终于走进了一片新天地,结果还不是另一个牢笼?比以前的笼子稍微大了点而已。”
“哥们,你这话可真精辟。”
“哈哈哈,是吧,戳到咱们心坎里了。”
俩人在座位上毫不避讳的叽叽喳喳,台上的老师终于忍无可忍了,“靠窗第三排的那两位同学,哪个系的?叫什么名字!”
魏晋和方天卓,“…………”
原来已经上课了啊。
敲办公室门的手一顿,曲衣然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这才放下心来敲门,看来魏晋精神状态很好。
“吱嘎”一声,还没等他说话学生会大门自己开了。
这间办公室当初他和方天卓由学长带着参观过一次,外面看起来就挺有年头的,没想到里面更甚。
他轻手轻脚关上门,尽管非常注意,门合上的力道却还是震掉了墙上翘起的白色墙皮。
曲衣然满头黑线,副会长唐轩却已经笑脸盈盈的走了过来。
“状元小学弟,欢迎欢迎噢!”唐轩扯住曲衣然的胳膊,拉着他往里走,见他有些不在状态,于是不在意地解释道,“学生会一天都不知道能生产出多少墙皮了,这点小剂量的根本不算什么,话说我们都等你很久了哦,小状元耍大牌!”
“我接到通知就立刻赶过来了。”曲衣然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臂。
唐轩脚步一顿,笑容不变道,“是么。”看来又是他们的闷骚会长刻意而为的。
学生会骨干们集体等一个刚入会的新人,杨潇,你是吃准了咱们会里的脾气都不好?
简直幼稚透了!
学生会办公室内,各部部长确实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他们压根不知道自己在等谁,等什么。
会长脸阴沉得厉害,没人想在这种时候从会长大人的口中撬出点什么来。
所以,还是只能等。
结果就在比较冲动的体育部部长等不下去准备甩袖走人的时候,唐轩领着曲衣然一名白T恤黑长裤的少年走进来了。
屋内90%的人顿时眼前一亮,来美男(来状元)了!
杨潇正准备发作,“哼,竟然还要人去请?到底有没有作为新人的自觉?”结果他的话,很快就被铺天盖地的叫喊声彻底淹没了。
“小帅哥,来我们部吧!”敢情这帮人还没死心呢。
“状元,我们宣传部绝对是你最美好的归属,来吧来吧,人家会暖床的!”
“卧槽,王寒你太恶心了!”体育部部长之前那点气愤也没了,顿时跟着起哄道,“听说小学弟在高中的时候马拉松全校第一?嗯……多么适合我们体育部啊!眼看着下个月就要校运动会了,我们部才是你真正的归宿!”
“小状元,你看我们部……”
“小状元……”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了?嗯?”学生会出了名的大姐大蒋思远一拳敲在了光滑的桌面上,眼睛一眯,笑得十分危险。
在场的男男女女瞬间全消停了不少,一个个却委屈又哀怨,均化身为了怨妇,就导致学生会办公室怨灵越聚越多。
玉中,做过一阵怨灵的李密被惊得缩在了东方身后,唐伯虎淡定看书,玉内玉外一片和谐美好。
世界终于恢复了安静后,蒋思远满意地点了点头,朝曲衣然摆了摆手,把小松鼠招到了自己身边,“坐这里,学弟。”
人,她保下了,敢随便放肆?毫不留情咬杀!
众人心中极为惊讶,同时也有些遗憾,看来这回是真的没戏了。
学生会中三巨头,两男,一正一副会长,一女,蒋思远,虽然只是学生会秘书长的头衔,可学生会内半数以上的人却都是她一手带起来的,甚至在有些时候说话比杨潇要更有分量。
没办法,蒋思远手下的小弟小妹比较多,而且这一女,确实是三巨头中最正常的一个了。
会长和副会长间接性抽风BT……会长是仪表堂堂,性格恶劣顽固,副会长是一表人才,衣冠禽兽。
杨潇斜视着曲衣然,没有再找茬,算是默认了蒋思远的决定。
唐轩含笑摸着下巴,不由说道,“思远,小心被人说老牛吃嫩草哦。”
“那我也乐意,是不是,曲学弟?”蒋思远挑衅地看着他,有能耐你和我抢啊?某人还是先把这学期的活动企划交上去再来叫嚣吧!
唐轩想到活动企划苦笑不已。
曲衣然则乖巧点了点头,“学姐决定就好。”
他知道,蒋学姐只是在还他送年糕的人情,而且眼见为实,她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自己所得到的一切,就足够了。
“思远,你确定?”杨潇脸色缓和了许多,却依旧有些臭臭。
“当然,我这里正好缺人才。是不是,唐轩?”
“呵呵,我没意见。难得思远这么坚持,也对,都大三了,你这朵花也开绽放绽放了。”唐轩说话没正形,学生会人大部分都已经习惯了。
蒋思远笑了笑,并没有多做解释。
于是曲衣然意外地成为了学生会中唯一的男秘,一个没有领导的男秘。
蒋思远虽然将他要了过去,却不愿做他的领导。
他的工作不多,却很杂,其中就有收集新生反应意见的一条。
于是,学生会发给他专门用来收集的小本子第一页上,写的正是曲衣然自己的意见。
【希望学校在一定范围内禁烟,并设立专门的吸烟区,同时严禁任何人在学校的树林里吸烟,乱丢烟头。】不仅危险,也会影响到一些生灵们的正常生活。
A大的小树林本就不大,这城市内专门的绿化带又太少了。
在校园中还好,走出去的话,独角仙和树精灵们生存就更加困难了。
也许,还可以定期搞一搞植树浇水的活动。
A大湖边空地很多,土壤湿润又肥沃,不好好利用实在可惜了,更何况,现在越老越多的学生们开始早早吸烟了,进化空气的担子越来越重,花草树木们早晚会吃不消的。
这也就是难怪独角仙脸色会那么差,想来是强撑着坚持很久了。
曲衣然心中有些难受,于是将自己的意见逐一地写了出来。
既然有缘进了学生会,那么,必定要为“他们”做些实事!
除了学习,曲衣然又有了学生会安排下来的工作,生活变得忙碌且充实,虽然他没有正式加入任何部门,却偶尔会受邀到处去帮忙。
比如下个月A大的体育祭典,策划方面他也有提出些意见,再比如体育祭典的比赛奖品,也是他跟着体育部的人到文体商店去挑选的……状元似乎成了学生会所有人的秘书,同时也是没有任何部门能独自占有的秘书……
依旧被各个部门的部长垂涎着,不过这样的情况,好像还不错?
嗯,至少学生会内部掐架少了。
于是,学生会新生选拔报名也正式开始了,海报上的宣传词还是曲衣然拟定的。
“衣然,去医院?”方天卓刚从报名现场回来,他最终还是选了宣传部。
“嗯。”因为下午没课,趁中午在寝室里用电磁炉弄了点汤,曲衣然准备给住院的魏晋送去。
就在他正式加入学生会,当晚准备和从B大来看他们的方言和高俊出去吃烤肉的时候,魏晋毫无征兆地病倒了,脸色刷白,紧闭着眼睛冷汗直流。
三人急忙把人送进了医院,彻底检查后才发现,原来魏晋的低烧竟然烧起了急性肺炎,不仅如此,胃部的毛病也不小。
胃穿孔?魏晋到底有几天没吃饭了?
高俊彻底火了,怒气冲冲地就要去找杨潇算账,被同样怒了的方言拉住,一句话,轻飘飘却成功劝住了暴怒中的高俊,“我们今晚必须赶回去,才开学,你忘了我们和家里的协定吗?”不能犯事,忍四年,未来自由。
所以一定要在门禁前回去,但是A大和B大之间隔得挺远,一个城南一个城北,不早早动身肯定来不及。
“衣然,我和高俊,先回去了,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我们周末再来陪魏晋。”
“好。”
曲衣然应下,事实上,他心中的火气绝对不比高俊和方言小。
不过生气归生气,曲衣然却比他们更为冷静,首先,他揽下了魏晋住院的一切琐碎,包括手续,伙食,与医生沟通。
魏晋不想让家里知道的自己的情况,所以压根就没住在魏家旗下的医院,于是曲衣然便开始了每天学校和医院两头跑的生活。
方天卓皱眉说道,“我下午要参加学生会的考试,就先不跟去了。”
“你准备你的,魏晋那边没事。”明天就是周末了,方言和高俊一定会从B大赶过来的。
不过,小松鼠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是的,把与哥哥的约定忘在脑后了,玉中的三只鬼见他这几天辛苦极了,只提醒他注意自己身体,倒没人把哥哥大人的事情提醒一番。
松鼠他哥说,中午吃完饭会来学校接小松鼠,结果小松鼠今天上午第二节因为临时串课就改去了学生会,回来得比课表上结束的时间至少提前了一个半小时,午饭也没吃,做好汤就准备向医院杀去了。
哥哥,注定会扑空。
而曲衣然今天去医院,却并不是一个人去的。
“杨潇会长,可以陪我一起去一趟医院么?”曲衣然临走前,把逃了他两天的会长大人给堵在了办公室门口。
杨潇垂着眼,“我……不……”
“由不得你!”曲衣然不管他愿不愿意,扯着人就往外走,“除非,你想一辈子都见不到魏晋。”
这句话说得有些夸张,却又不算夸张。
杨潇心中一哽,没有挣扎地被曲衣然紧紧捏着胳膊,用力塞进了出租车里。
只是到了医院门口,却又再次退怯了。
“我还是,不进去了。”光洁的下巴生出了胡茬,曲衣然这才发现,杨潇看起来精神状态非常不好。
“我并不想劝你什么。”曲衣然认真地看着他,说,“我只是告诉你,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杨潇怔怔,突然甩开他的钳制,有些失控地朝他大吼起来,“你懂什么?我见他,他就会死的!”
“你才什么也不懂!”气愤的小松鼠对着他吼了回去,“什么鬼话你都信!难怪魏晋和你一起住都胃穿孔了!”
“呃……胃穿孔?不是胃癌吗?”杨潇愣愣地看着他。
“…………”曲衣然彻底没脾气了。
这个人,到底是傻还是单纯?
原来,最近杨潇被恶鬼缠身了。
是一只死前心灵扭曲的女鬼,因为无意间知晓了杨潇暗恋魏晋多年的事情,便从中作梗,恐吓威胁杨潇,天天在他耳边念叨,“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他就会死,你不能赶我走,也不能找人来捉我,如果你做多余的事情,你的小情人就会被我轻而易举的捏死。”
结果魏晋最近真生病了,杨潇心都碎了,却完全不敢去医院看魏晋,甚至连曲衣然都避着,就怕他一问,自己忍不住会说出来,害了魏晋。
杨潇怔怔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不用管。”在他的学校里,威胁他的朋友!好样的,小松鼠危险的眯起眼睛,“我可以向你保证魏晋没有问题,不过,你必须带我进你们的宿舍。”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路鬼怪这么有闲心?
那鬼有几斤几两?杨潇不知道,曲衣然却一清二楚。
最多能吹吹阴风把人冻感冒了,烧成肺炎是魏晋自己不注意,又加上饮食不规律胃穿孔闹的。
曲衣然手指一弹,解开了压在杨潇肩膀上的阴气。
杨潇突然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不知道怎么,不由自主地就点头了。
面前明明是一个他非常不喜欢的人,可……莫名地相信了,也答应了。
“那我们现在回去吧。”他觉得自己没脸去见魏晋。
“不行。”曲衣然态度坚决,“既然你喜欢魏晋,为什么不向他说明?折磨他有意思么?到了门口却不进去,有意思么?你天天给他吃什么,为什么人会胃穿孔了?”
“你……你……哼……”杨潇被他说得脾气也上来了。
没有死气的压制,会长大人又恢复了妖孽的气质,冷冷地看着他,“我喜欢他,说出来就有用?小时候我们明明是一起遇见他的,可是他却只记得你了。曲衣然,你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了么?我折磨他?是他在折磨我,我惦记了他这么多年,他却完全忘了我。”
曲衣然,“…………”
小时候的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不过是有些惊讶魏晋小拇指上牢固的红线那端竟然连着杨潇?只是如果真的喜欢,又为什么折磨得魏晋每天都大吐苦水,总想翘家跑来他们寝室蹭床。
杨潇垂下头,苦笑一声,“原来你也忘记了。”他存在感何其低。
曲衣然突然回想起了方言走前欲言又止的模样,脑中适时地闪过了一些片段,猜测道,“你是方言的表哥?”
“你还记得……?”
“呃……嗯,算是吧。”曲衣然含糊答。
原来家族聚会上,方言把自家哥哥介绍给了三个朋友,那时候刚知道自己性取向不正常的杨潇对笑起来非常可爱的小魏晋一见钟情,即使后来被家里送出国多年,心里却始终没有忘了某个总喜欢龇起虎牙笑眯眯的小可爱。
回国后,他进了A大,再次相见时,小可爱已经蜕变成了帅气阳光的大男孩,却完全不记得杨潇是谁了。
曲衣然心叹,比起高俊那纯没心没肺的人,魏晋已经算是细心的了。
“这些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魏晋必须由你来照顾,你是罪魁祸首。”
杨潇,“…………”
这个帽子是不是扣得有点太大了?
杨潇的确内疚,“我并不知道他不喜欢吃面食。”
“那你就要去与他沟通,不要一味地打着对他好的旗号替他做任何决定,你不是魏晋,不会了解他真正的心底所想,如果你依旧保持以前的状态对待他,那么抱歉,我作为魏晋的朋友,是绝对不会赞同你们发展成为恋人的。”
“你……”杨潇又愣了,“你关注的重点是我欺负魏晋,而不是同性之间……”
“你想说同性恋吗?为什么一定要排斥?”曲衣然好奇的反问。
“难道不应该吗?”国内似乎还没有开放到这个程度。
曲衣然笑得雅致,轻轻摇头,“没有任何规定说同性之间不可以相恋。”
人与鬼尚且有情,人与人为什么要因为性别被迫抹杀了心中所爱?爱,并没有错,就比如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部分人是亦正亦邪的,阴阳论也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牢固。
小松鼠知道他会想通,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朝着杨潇摊开了自己的掌心,“把寝室的钥匙给我,你今晚留下来陪魏晋吧,我觉得他现在非常需要一个人照顾。”
杨潇深吸一口气,默默压下心中的激动和担忧,“谢谢,曲衣然。”
新科状元,一个神奇的人。
虽然细节方面仍有许多疑点,可此时一门心思扎在魏晋小可爱身上的杨潇并不想去探究较真。
是的,没有任何规定说同性之间不可以相恋。
推开门,大步流星地走到床前,杨潇望着床上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的魏晋,眼角似乎有些酸涩。
“原谅我。这一次,我会对你好。”
大手抚上了魏晋明显消瘦下来的脸颊,杨潇坐在了病床边,用自己的掌心包裹住微凉的拳头,另一手抚平了魏晋不自觉蹙起的眉头。
“魏晋,我喜欢了你十年。”
睡得迷迷糊糊的某人扭了扭腰,自言自语嘀咕道,“唔……?我好像听到了BT的声音,呜呜……好恐怖……”
梦里都不放过他!
杨潇,“…………”
看来,某人情路坎坷。
曲衣然捂嘴轻笑,将自己带来的保温桶留在了门边,放心的转身离去。
学校里,还有事情等着他摆平呢。
“李密,伯虎,你们先去一步,别让那只鬼跑了!!!”在有灵媒师出没的地盘上撒野,那只鬼真是混到头了!
“放心吧,曲哥!”李密拉着唐伯虎快速飘走了,走出挺远才猛地拍大腿想起一件事来,“天啊,我们是不是谁也没告诉曲哥,他哥这时候应该在校门口蹲着等他呢!”
唐伯虎,“没有……”
李密,“默……我觉得,他哥……”
唐伯虎,“默,我觉得……衣然……”
咳咳,算了,他们只是鬼而已,有心无力。
“我们还是去逮恶鬼吧。”
“说得对。”
两只鬼绝对真相了,松鼠他哥在学校门口等得脸都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把两章合二为一了,听说今天JJ抽的厉害,请大家帮我鉴定一下抽么,如果有问题留言告诉我,我去投诉保修,谢谢大家了。
另外还有一更,在比较晚的时候,大概是十点多吧,要是早睡早起的妹子就别等了,明天看也可以。
☆、50、宿舍风波(上)
松鼠他哥很生气。
本来守在校门口蹲车里等弟弟什么的,松鼠哥哥是绝对一厢情愿的。
小松鼠不出来?
好,松鼠哥哥耐下性子等!
也许弟弟害羞了,也许弟弟在准备什么,总之,弟弟是无罪的,弟弟是万岁的。
可结果呢?越等越久,久到a大内几乎走光了半数以上的人。
因为第二天是周末,走读生基本都回家放松去了,a大周边城市来的学生也赶车早早回去了,松鼠他哥等到脸黑,却并没有不耐烦。
打弟弟的电话没人接,因为开学了,寝室楼下看得紧,即使你登记了不放外人进去。
那么找人问……哥哥的脸就更黑了。
A大现在提起状元,总共分为n种情况,其中最特殊的三种分别为:
第一种,普通女性生物——“什么?找我们家状元郎?嗷嗷嗷,我跟你讲啊,我们学校的状元那可不仅仅是我们a大的状元!人家是全国的,状元帅呆了,如果状元让我献身,我肯定屁颠屁颠凑上去!”
第二种,普通男性生物——“什么?找我们学校的小状元?抱歉,我们状元不轻易见客,你一定是外校来找茬的吧,不不,看着也不像学生,那么是社会人了?洗洗睡吧,偶像是不会轻易接见粉丝的。”
第三种,实验中学升上来的苦逼孩子们,“那个啥……我们曲哥,忙,我劝你还是别去打扰他了,周末到了,一定在和孙媛媛校花约会呢。”
其实呢,大部分a大汉子妹子们还是挺正常的,上面那三种特殊情况却都被哥哥给遇上了。
每一种情况吐槽点无数,每一种情况都令哥哥脸几乎可以媲美锅底灰了。
至今还没见到弟弟的松鼠他哥默默内伤着。
于是,某人终于决定把车停在学校附近的停车站,亲自到寝室里去逮人。
此时曲凌锋万分后悔,为什么不多带点手下过来,在a大校园里地毯式搜索,就不用问这么多疯子,给自己心里添堵了。
曲凌锋来到了自家弟弟的寝室楼下,二话不说,直接朝看门的窗口塞进去两张红闪闪的大票,宿舍大门毫无意外地打开了。
“唉唉唉,老头子我眼花了,没看见有人进去。”
曲凌锋,“…………”
哥哥继续发扬着沉默是金,内心却担忧起了自家弟弟。
什么a大宿舍管得严?明明甩点钱就可以自由进出,根本没有报道上形容得那么严谨入微,这样随便的宿舍,弟弟住得能安全么?
哥哥很快就找到了弟弟的寝室,礼貌性的敲门轻唤,“然然?是我。”
曲凌锋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因为这间房里现在不仅仅住着弟弟一个人,哥哥并没有直接推门进去。
赶巧了,方天卓刚洗完澡,上身全果着,下面只穿了一条花里胡哨的夏威夷裤,“谁啊?”然……?“找衣然的?”
没多犹豫干脆地打开了门,反正男生宿舍,对方又是男声,说不定是隔壁寝的哥们来借游戏机之类。
结果,无声地四目相对。
曲凌锋眉头紧皱,方天卓尴尬地差点说不出话来,“那个,你是衣然的……”
其实他在明知故问,曲衣然自从放小长假回来以后,书桌上就多了一张与哥哥的合影。
方天卓自然看过照片,而且他对曲衣然的贤惠哥哥一直非常好奇的。
面前这人与照片上如出一辙,只是气质却完全不同。
坑爹啊,照片上那个其实是山寨的吧!这么冷……怎么可能会笑得像照片上那样灿烂,天啊……你哥要冷死人了!衣然,快回来救命qaq
方天卓战战兢兢,曲凌锋的眉头皱得简直能夹死几只苍蝇了。
“你是然然的室友?”大哥的声音冷到爆了,身周围的气息也将至冰点。
“是……”方天卓被冻得不轻。
“他人呢?”
“去医院了。”
“和谁。”
“杨潇。”
曲家大哥问什么,方天卓答什么,乖极了。
杨潇这个名字……“和男的?”作为一名被自己弟弟无意间吸引成同性恋的哥哥,对于弟弟身边男性的抵触要甚于女性。
弟弟开窍、变弯都可以,但目标只能是他。
其他人,都不行。
曲凌锋眯起眼睛冷漠地打量着浑身僵硬的方天卓,“你们平时在寝室的时候,你也这么穿?”
身材还不错的毛头小子,就这样几乎全光着在自家弟弟面前晃来晃去?
方天卓没觉得什么不对,还非常诚实地点头解释说,“我是海边城市来的,有点怕热,不过我看衣然也挺不耐热的,有时候穿的比我还少。”
曲凌锋,“…………”
哥哥心中的世界,天旋地转。
小松鼠被人看光了!
“你们寝室不是安了空调么?”
方天卓一怔,说,“寝室的电闸总自己跳了,用吹风都跳,更何况空调了?每天只能点十分钟,再多点全楼就跟着停电。”
学校有意控制学生们的用电量,现在几乎每个寝室里都有两到三台电脑,一个小微波炉和一个电饭煲。
还不算灯和热得快呢,宿舍楼层的电闸几乎天天都要跳上几次。
结果没等方天卓继续“汇报”完呢,哥哥突然转身走了。
某方有点摸不到头脑,“衣然他大哥到底来干什么来了?找他么?”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无心的话给小松鼠捅了多大的篓子。
曲凌锋“心潮澎湃”地走出了宿舍,结果在自家弟弟宿舍楼旁边的那栋楼门口,发现了正在和看门老大爷商量事儿的弟弟。
“嗯,谢谢您,我帮学长和魏晋取点东西很快就下来。”这几天没少来魏晋的寝室,曲衣然和这楼的宿舍管理员还混得挺熟。
“没事儿,小伙子,放心的上去吧。咦?那个人,是找你的么?”老大爷发现了一抹怨灵附体,背影黑漆漆一片的曲家大哥。
曲衣然一回头,顿时惊喜了,“哥?”
郁结虽然被那纯粹的一抹微笑冲淡了不少,可曲家大哥心中依旧不是个滋味,敢情弟弟根本就没把和自己的约定放在心上,投入期待的人只有他一个吗?
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曲凌锋走到了自家弟弟身边,只说了一个“嗯”字。
曲衣然却非常敏锐地察觉出了哥哥的不悦,满头雾水地问,“怎么了?哥?我要去魏晋的寝室一趟,你在这里……等我?”
曲凌锋眸色深深,低低说道,“我,随你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又去打工了……我打工偷闲的时候被N多人敲了QQ,说我文完结了?我当时一头雾水,远目,至少还有五万字才完结呢,JJ把完结标自己抽出来了,捶地。
这章更完了,因为最近好忙啊,我本来九点下班,回到家也就相当于中国时间八点多吧,十点更一章绝对来得及,可是却十二点半才下班,坑爹死了,嗷嗷嗷!
☆、51、咩咩
51、咩咩……
曲衣然带着哥哥熟门熟路地来到了魏晋和杨潇的寝室门口,还没开门呢,就已经能感觉到这间寝室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是的,里面三只灵正在掐架呢,能对劲么?
这是李密第一次与人大战,还是一个死前就因为丈夫找小三,丧心病狂的女人。
男人找小三,那么原配一般情况下都是值得大家同情的。
可是这个女人……在外面不止是小三小四了,每晚都和不同的人鬼混,换了谁做她丈夫都够呛。
女人的精神状态不稳定,死后虽然战战兢兢的,却意外逃过了阴差们的搜捕,缩在了a大某一处角落,又因为看不惯大学校园内甜甜蜜蜜相恋的少男少女们,而在不同时间跑出来作祟捣乱。
杨潇和魏晋同房不同床,魏晋每晚入睡后,杨潇都会痛苦又纠结地偷吻几次治愈自己,这就被在男生宿舍楼乱晃的女鬼给撞见了,于是就有了那些后续事件。
“小心。”唐伯虎纸扇挥舞,化解了女人的攻击。
“丧心病狂,真的!一个女鬼在男生寝室里游荡,绝对不安好心!”李密险险避开了女人发来的一波电击,有些狼狈地后退了两步,被前来支援的东方轻轻一拎,李密整个人正好顺着曲衣然打开门的缝隙,直接飞了出去。
李密,“…………”
曲衣然,“…………”
曲凌锋,“???”
大哥不明所以,为什么弟弟突然僵住不动了。
李密立刻跳起来,捂脸躲在了门后,“曲哥,我不是故意踩你哥脑袋的。”
曲衣然抹了一把头顶冒出的黑线,“没事,我哥感觉不到。”
李密郁闷极了,好不容易被曲哥赋予了光荣使命,正准备大展身手,却被东方丢在了人家哥哥脑顶。
“我也可以的!”李密从门口探出个脑袋,不满道。
有了东方的加入,女鬼三招内被速速拿下了。
教主大人冷冷一瞥,“碍事。”
李密,“…………”这打击得也太直接了。
曲衣然听东方这样一说,恍然大悟。若不是顾及李密,唐伯虎也许早就得手了。
他差点忘了李密的战斗值是负数。于是略带抱歉地朝他笑了笑,“不好意思,这次是我的错。”
李密跪地,“…………”
这才是最打击人的人!
结果呢,曲衣然忙着和灵沟通,又忘记了自家存在感极低的大哥。
曲凌锋见弟弟对着门后笑得灿烂,他却完全看不出那扇门究竟有什么不对劲,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怎么瞧门后都是什么也没有的。
“然然?”磁性的嗓音,蕴含着无限风暴。
某些方面迟钝极了的小松鼠却只是说,“哥,等我一小会儿。”
“嗯,好。”曲凌锋双手插兜,一副悠闲的模样,注视着不知道在掐指算什么的弟弟。
风暴的等级,却在不断上升。
橙色预警信号闪烁不停,曲衣然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所以……
“可以了。”唐伯虎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被揍得面目全非的女鬼,东方这是真火了?不然怎么会和一个精神病一般见识呢?
其实他也好,李密也好,都没有受伤。
只是李密的新衣服……好像被这只女鬼劈坏了一只袖子?唐伯虎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
甩手,收针,动作行云流水,手法娴熟地将人捆成了粽子,东方完美退场。
曲衣然突然觉得,东方捆人的动作似乎比刚认识的时候……更熟练了?嗯……他好像也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
李密似乎功不可没?
“谢谢。”曲衣然摘下脖间的灵器,蹲□,手指轻点在了奄奄一息的女鬼头上,女鬼身周围的寒气和死气下降了不少,却并没有完全消散。
看来这只鬼真的做了不少坏事,即使真去投胎了,在转世前也会在地府受到相应的责罚。
这是必须经历的过程,曲衣然也无法插手什么。
“你前世的
过,你死后的恨,都将由戒律来判定。希望你能早日改过自新,下一世,不要再打着爱的名义糟蹋别人的真心。”对她的算是祝福,也算是警醒。
一个人,一世犯错还有回头之路,两世犯错就是造孽,若是长此以往,那么即使轮回,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放开……不……”原本瘫软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人突然炸了起来,凄厉的惨叫,不断挣扎。
曲衣然心中一惊,立刻咬破了手指,沾着血的指尖快速划过女人面前,她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可是哥哥却听到了。
在人间活动了这么久,又能现身威胁杨潇,这只鬼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才发展到如今这么嚣张。
哥哥震惊极了,来不及去多想这屋子里为什么会突然冒出女人仿佛喊破了嗓子的渗人声音,他第一反应就是护住弟弟,在曲衣然咬破手指在空气中一划的时候,将他牢牢抱在了怀中,快速退后,似乎这样就能隔绝一切危险了。
“然然,和我回去。”
“哥……再等……一下……”哥哥勒得太紧,曲衣然呼吸有些急促,“哥,松开一点……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会好了。”
曲凌锋微垂着头,直直注视着弟弟漂亮的眼睛,“好,我等你。”
这一刻,他选择相信自己看上的人。
“嗯……”曲衣然单手快速结印,将被彻底束缚住的女人直接丢进了灵媒师可以打开了临时轮回道中。
寝室的地下变得黑洞洞一片,只是瞬间又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李密和东方已经早早钻回了玉中,唐伯虎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将月老塞给自己的纸条交给曲衣然。
“这个,给你……衣然,月老说,一切只要按照自己的心走,就好。”说完,他也回去玉中调息了。
虽然扇子上的破洞这些天已经在玉中滋养完好,只是那次冲破结界飞入琴中,还是给身体造成了一定损伤。
曲衣然接过了纸条,快速踹到了裤兜里。
只是再快,他还在哥哥怀里呢。
哥哥将他的小动作一览无余,却什么也没有问。
从莫名的声音,莫名的身影,再到美丽绽放的白光花,再到……女人的尖叫,凭空出现的纸条,他的弟弟,不简单。
这是目前为止,哥哥唯一能判断出的东西。
一切尘埃落定,把恶灵强制踹去受罚,剩下该头疼的就是黑白二使了,那灵再怎么闹腾也闹腾不了人间的一切了。
屋内的温度逐渐回升如常,只是曲衣然这才发现,外面天都黑了!
“哥?”他猛然回想起了与哥哥的约定。
中午在校门口等哥哥……一起回家……哥哥来接他,可是他却……完全忘记了!
“哥,对不起,我今天去医院看魏晋了,回来以后我……那个……”小松鼠急得红了脸。
不想隐瞒,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轻描淡写和哥哥解释;可向哥哥坦白,会不会被当成精神病……或者怪物?
灵媒师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职业,可是普通人的接受率却并不高。
被回避,被远离,渐渐的也就懂得了自我回避,自我远离……可是哥哥却不一样的,会难过,会觉得痛苦。
“哥。”曲衣然实在没辙了,红着眼睛,默默垂下了脑袋。
下巴几乎碰到了胸口,却又很快被人轻捏着挑了回来,曲凌锋锐利明亮的眸子俯视着弟弟,只是在看到曲衣然那快被他自己咬破的嘴唇时,也逐渐红了眼睛,“我觉得,你应该先想想怎么补偿我。”
曲衣然,“???”
“白白让我在车里等了一下午,然然,你说该怎么补偿?我的秒薪是以百万美元来计算的。”曲凌锋刻意夸张的说。
就见小松鼠下意识松开了一直虐待的红唇,张大了嘴巴,直愣愣地看着哥哥。
哥哥身价这么高?
完了……根本赔不起……
“你说该怎么办,嗯?”尾音上扬成性感的弧度,曲凌锋的指腹摩裟着弟弟饱满的红唇,嘴自己张的这么开?口中时隐时现的小舌头明晃晃在勾人。
与哥哥如此近距离的对视,彼此鼻尖喷洒出的气息又全部吸回了彼此的肺中,小松鼠紧张极了,手脚僵僵的,绊绊磕磕地说,“我,也……不知……唔……”
哥哥——其实最好的补偿方式,就是用你自己。
弟弟——qaq要接“活儿”赚外快补偿哥哥了。
唇舌相濡,浓烈的男性气息席卷了曲衣然的口腔,急切渴望地寻求着治愈,小松鼠被哥哥抵在了墙上,前有炙热的胸膛,后是冰凉的墙壁,冰火二重天,他却没有一点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
“嗯……”从鼻间泄.出了一声低吟。
曲衣然的上衣被哥哥给掀了起来,大手在他胸前仿佛带着魔力般的游走抚摸,所到之处,烽火燎原。
时间,地点都不对,哥哥意犹未尽地吻了吻弟弟眼角,将几乎软成水的小松鼠扶稳了,低声说,“回家吧,母亲在等我们。”
“嗯……”曲衣然红肿着唇,垂下头小声应道。
温润如玉的少年此时含羞带臊,脸红得厉害,嘴上还保留着刚刚被人狠狠啃食了一番的痕迹。
真是非常美好的一幕,此时此刻,哥哥心中那点等待的怨念,算是彻底烟消云散了。
从未想过有一天,他可以如此亲密地牵着弟弟的手,说出,“我们回家”,这简简单单却又格外沉重的四个字。
回家,回我们的家。
我们是兄弟,也正因为是兄弟——才有着永永远远脱不开关系的羁绊和血脉。
作者有话要说:咱现在去泡澡了,泡爽了再码一章更新,传说明天末日,不要给自己留遗憾,今晚潜水党们都冒泡出来吧,让我在末日前认识认识你们
☆、52、末日第一更!
52、末日第一更!
曲家大少爷主动开车回家吃晚饭?
不仅仅是唐晓晓和曲天哲,连刘伯和曲家的佣人们,从厨房到园艺师、从保安到司机……所有人都被彻底震翻了!
更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曲凌锋不仅仅是一个人回家吃饭的,他开着耀眼又招风的敞篷跑车载了一个人回来的。
由于车速的原因,列队在门口不敢置信+半信半疑迎接着曲家大少的人们并没有看清楚曲凌锋旁边坐的到底是哪路神仙。
当曲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车库的方向时,当曲家兄弟亲亲密密地朝大宅门口走来时,眼镜同节操一起碎了满地。
究竟是这个世界玄幻了,还是2012年真要末日了。
“刘……老刘……咱们几年没见过大少了?”一个与刘伯一同从唐家老宅跟到曲家大宅的花匠破破瞪圆了眼睛问他。
刘伯清了清嗓子,“咳,三四年?”打大学起,大少基本就常年驻扎在国外了。
自从上次在唐家老宅见过一次后,刘伯也没再见过曲凌锋。
“我都以为,自己这把老骨头再也看不到大少了。”老婆婆有些心酸,看着曲家哥俩长大,也看着曲家哥俩越走越远。
兄弟间的关系,他们这些外人都不好插嘴说些什么,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现在这样,真好。”
“呃……嗯……”刘伯安慰地拍了拍花匠婆婆的肩膀,实在有些不忍心告诉她,上一次在唐家老宅见面的时候,两兄弟还相对无言呢。
真是奇了个怪了,大少难道专门去接二少了吗?大少手中那个小布包,看着好像有些眼熟啊!
佣人们尚且如此,曲家两口子反应就更加强烈了。
唐母没形象地抽了嘴角,儿子们关系好正常来说她做母亲的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越看越惊悚?
“天哲,你说……这会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前兆?”关系差到爆的兄弟俩突然相亲相爱地肩并着肩回家了。
噢,这么说也不太合理,然然那个头无法和凌锋肩并着肩走。
曲天哲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恐怕,凶多、吉少。”
他也同样希望儿子们关系和好如初,就像小时候那样,一起吃一碗饭,一起在一个浴缸里洗澡。
只是,那可能么?
如果可能,那么为什么凌锋今年才回来?据说很快又要回美国那边的公司了。
如果真可能……他们做父母的,还用老人们出面操心吗?
“爸、妈。”曲凌锋仿佛没有看到呆呆愣愣大跌眼镜的一**人,神色如常地说道。
曲衣然从哥哥手中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小松鼠布包,这才抬起头朝父母甜甜地笑了,“爸、妈,我和哥回来了。”
曲家父母,“…………”
围观**众佣人们,“…………”
过了半天始终没有一点反应。
曲衣然奇怪地又喊了一声,“爸妈?身体不舒服?刘伯?大家都怎么了。”
“咳咳……嗯,回来了。”最快恢复正常的还是曲天哲,立刻用轻咳掩饰过去了自己的失态,总不能和儿子们说,他们被是你们两个给吓的么?
唐母还在神游天外,最后被曲爹拉着,众人非常不容易地回魂进到了曲家大宅里,曲衣然上楼送他的松鼠包,曲凌锋坐在楼下,无声地注视着自己的“家”。
基本还是原来的模样,处处保留着他居住痕迹的家。
也许有些细节变化,却并不明显,也很好地没有破坏曲家原本的风格和整体效果,实在是用心良苦。
曲凌锋心中有些触动,大厅中央挂着的那幅画,是他用第一笔奖学金买给家里的礼物,本以为父母都不会在意那么普通的东西,却没想到……多年了,他们一直保留着,并且把它放在了家中最显眼的位置。
那时的自己,意气风发,理想远大,却也年少轻狂,容易冲动。
一人离家在国外漂泊多年,真的一点也不想念这里,怀念这里吗?——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曲衣然从二楼走了下来,正好看到了对着大堂墙壁发呆的哥哥,和哥哥身后有些不知所措的母亲。
“妈妈,哥。”曲衣然一声,唤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两人。
“然然。”涣散的眼神重新恢复了焦距,曲凌锋弯了嘴角,朝小松鼠招了招手,成功地召唤来了自己的弟弟,“怎么没先洗个澡?听说你们寝室都空调都用不了,热不热?”
“还行。”曲衣然体质不爱出汗,并没有觉得多热,“学校控制我们用电量,晚上高峰时期没法点,下午还行。”
关于这事宿舍长还和校方提过意见,只是被非常肯定地驳回了,哪怕学生们均摊所有费用都没能让校领导改变主意。
“如果是节能空调呢?”
“估计也不行。”学校电闸跳得比点空调次数都勤快。
曲凌锋带着小松鼠坐在了沙发上,从果盘中随手拿起一个苹果,认真地削起了果皮,却不忘记和弟弟说,“下周我派人给你寝室里按个小型发电机。”
“不用了吧,我寝室不是朝阳面,没那么热的。”曲衣然有些不好意思哥哥为自己“大动干戈”。
哥哥身价那么贵……还没补偿哥哥时间的损失……怎么还能麻烦哥哥为自己装发电机呢?
哥哥眼神深深沉沉,将削好的苹果自然地递到了曲衣然面前,“你的室友说,你们寝室很热。”
“阿卓?”小松鼠把大苹果啃出了一块缺口,“他好像特别喜欢出汗,每天要冲两三次澡也不见凉快。”
“阿卓?那个海边来的男孩?”
“嗯,哥见过了?”
“见过了。”不仅见过,还见过半果的。
哥哥抬手,用指腹蹭去了弟弟嘴角上沾着的苹果肉,“是个外市来的‘热心’少年,别让人家觉得我们本市人失礼,要多注意穿着打扮方面,不要因为是寝室里就随随便便的,给人留下了不好印象。”
“嗯。我会多注意的哥。”曲衣然赞同地点了点头。
“嗯,乖。”曲凌锋终于满意地笑了,手指不舍地少年红润的嘴唇边扫了一圈。
少年脸颊有些泛红,嘴里的苹果才咀嚼了一半。
两兄弟间如此有爱的表现被唐母尽收眼底,究竟是惊喜还是惊悚?唐母心肝颤动,实在有些形容不出这种过于微妙的感觉。
“天哲……我们然然,是不是又逆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然然要逆天,信然然不变丧尸,如果我变成丧尸了也一定不会忘记把文完结了,先不咬人……保持理智敲键盘……好囧=口=
快来夸我勤奋吧,亲亲们!
末日神马的,就让我们一起感受吧,然然表示,如果大家都变成魂了,可以住进他的灵玉中暂避风头。
☆、53、末日第二更!
53、末日第二更!
餐桌上,曲家人安静的用着餐。
刘伯亲自下厨炖了一锅曲凌锋最爱吃的排骨鱼,还有唐母做的小笼包,奶黄包,丰盛又精致。
哥哥非常贴心的帮弟弟夹菜,当然,曲凌锋在照顾曲衣然的同时也没有忘了父母。
“母亲,这个味道不错,刘伯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嗯。”一个简单又顺手的动作,令唐母没由来地湿了眼眶。
她盼着一家人心平气和坐下来吃一顿,究竟盼了多久?她偏爱二儿子,却同样心疼大儿子。
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外面,一定凌锋没少吃苦。
心中不知多少次懊悔过因为过于偏爱大儿子,而没有成功阻止大儿子离乡漂泊,此时还能看到兄弟相亲相爱的一幕,唐母已经无法形容出自己有多么欣慰了。
这样,就好。
看来,凌锋和然然已经和好如初了。
“凌锋,你弟弟还小,多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吧。”她也不渴求大儿子能常住在S市,只要定期能回来看看,做父母的就满足了。
曲凌锋手一顿,抬起头淡淡的笑了,“我会的,母亲。”
他不仅要待上一段时间,也许……以后会将美国的大本营彻底转移至S市。
无论什么理由,都无法掩盖他心中的悸动和感情。
毫无理由地选择相信弟弟,毫无保留地想去爱着弟弟,用心呵护小松鼠弟弟……他是一个习惯性将对手彻底击垮、从不手下留情的商人,可是面对自己的至亲,曲凌锋愿意去试一次将用自己的一生去做赌注的赌局。
这是一场惊天豪赌,堵上他所有的幸福和爱。
曲凌锋是个果断的人,信任自己所看到的、感受到的弟弟,不会逃避自己的心。
然然没有拒绝,就说明他会慢慢地变得依赖……他知道让弟弟马上做出决定和回应也许非常困难,但是只要弟弟彻底依赖上了哥哥,直到再也无法离开了……那么他就成功了,这场赌局其实按照常理来讲并不公平的。
说到底了,哥哥依旧是商人,即使压下全集团的老本,也绝对不会血本无归的商人。
而弟弟,就是他明确的目标。
一只呆呆躺在床上待宰的小松鼠。
猎人焉能放过?绝对不能!
听到哥哥会长留在S市,曲衣然心中并没有多少惊喜。
没办法,他是一个能力比较逆天的灵媒师,两人小拇指上的红线比魏晋他们的那种红线不知道牢固了多少倍。
这不仅仅是三世情缘那么简单了,应该是月老对自己的红线做了什么手脚吧?
永生永世的纠缠不休,他们无论是下一辈子,还是下下辈子,都没有分开的可能,永生永世,时效就是永久,地府的命薄都没办法改变。
彼此是彼此的初恋,每一世都是。
曲衣然用叉子叉起一块鸡肉,直接放在了哥哥的餐盘里,“吃不下了……”
小松鼠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哥哥却唇角一勾,笑得优雅极了,“嗯,我帮然然解决。”
哥俩好,哥俩简直太好了!
唐母心情顿时也如同雨过天晴,灿烂至极,还非常热情地给老公碗里也塞了一堆自己不吃的东西,美其名曰,“天哲,你要向儿子们学习。”
省委领导同志无奈地摇了摇头,刚刚想透的那么一点点思路全被老婆给打乱了,“是是,我来吃。”
他没有唐母想得那么开,总觉得儿子间突然产生的改变有点不对劲。
只是……呵,曲天哲低头勾笑,即使不对劲又能怎么样?想那么多做什么?儿子们好好的,和和美美相处,就足够了。
而他们两个做父母的,就是尽力撑开安全的屏障,让儿子们过得更加自由,舒心。
无论是然然想读书,想早早接手家族业务,还是凌锋想继续在国外发展,或者将公司全部移至S市,他们绝对全力支持。
“凌锋,这是你母亲特意做的小羊排。虽然味道差强人意,但我们不鄙视她。”曲爹用公用餐刀切好了一块肥嫩的羊排,放入了大儿子盘中,小腿却被唐母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谋杀亲夫?”
刀差点没拿稳当掉在桌子上。
唐母挑眉掐腰,“差强人意你别吃啊?是谁连吃了三块,嗯?剩那么点肉塞儿子盘里了,还真不怕人笑话!”
“呵呵,你以为谁都是你么?”
“我怎么的?你是想今晚睡马桶吗?”
“…………”
“呵呵。”两个儿子都笑了。
曲衣然已经习惯了父母每天斗嘴掐架,越掐感情越好。
曲凌锋早年对父母打嘴仗的记忆非常深刻,他还记得有一次然然尿床了,结果父母在那边争执起了尿布的问题,最后还是他给PP湿乎乎的弟弟换了一条新裤子,还笨笨拙拙地垫好了尿不湿。
“然然,还记得么,你小时候的裤子……呵呵。”曲凌锋没说完就笑得说不下去了,白白嫩嫩的小圆屁股仿佛还在眼前晃悠似的。
“嗯?”曲衣然有点发懵。
“不,没什么。”其实,现在弟弟的小屁股也挺白的。
上一次洗澡,他的手心充分接触感受过弟弟的青涩白嫩的身体。
“咳。”曲凌锋快速低下头,认真品尝了父亲递过来的红酒小羊排。
下面的情况非常不好,有点硬了。
真是的,在餐桌上怎么想起这些了!曲家大哥有些懊悔,心中却又荡漾不已。
然然的皮肤好,PP美,都是他最大的福利。
灵媒师同学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哥哥在心中从头到脚YY了一圈,而哥哥时不时抬起头会对上他的眼神,看上去好像……非常饿?
“哥,还没吃饱么?这个也给你。”他把父亲给自己切的小羊排也送到了哥哥的餐盘里。
曲凌锋的视线顺着弟弟小巧精致的喉结一路滑至领口,完了,更饿了。
“的确是,没吃饱。”哥哥哑着嗓子回答说。
胃里饱了,心里还饿得厉害,急需小松鼠的菊花来补充营养和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
每一次用毛茸茸的尾巴挡住脸,总是忽略了身后脆弱又娇嫩菊花的小松鼠……好像很危险?
末日的危险,不如眼前来自狼哥哥的危险。
松鼠他哥真正的属性终于彻底暴露出来了,林峰挥舞着小手帕,内牛满面地表示终于有人能理解他多年与狼为伴的苦逼了。
吃得饱饱,曲衣然摸了摸鼓溜溜的小肚皮,最近胳膊腿都开始长肉了,不会再像曾经似的瘦巴巴咯人。
曲衣然身体素质差,与被人下咒影响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那块下了咒的许愿石已经被曲衣然给封印起来了,虽然现在没有咒效,可那石头仍旧不是什么好东西。
“然然,再来点蝴蝶酥?”唐母端着一碟子点心从厨房走了出来,是她亲手做的小玩意,知道家里人都不怎么喜欢甜食,所以很少放糖和奶油,不会太腻人,用木糖醇和天然花瓣做辅料,令小点心多了一分独特的味道。
“好。”曲衣然很喜欢唐母的手艺,同时还不忘记向哥哥推荐,“哥,来尝尝,这个和外面卖的那种不一样。”
“好。”曲凌锋颔首,却没有动弹,等着小松鼠主动送到嘴边呢。
曲衣然怔了怔,最终却只是笑着把点心塞到了哥哥口中,“会被妈妈笑。”
“弟弟长大了,可以照顾哥哥了。”瞧瞧,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唐母也学着二儿子的样子,塞了一块点心给大儿子,“好吃么?你们老妈的牛掰手艺绝对天下无双的!”
“嗯,好吃。”曲凌锋抚上了母亲颤抖的手,将肩膀耸动的年轻妈妈抱在了怀中,轻轻拍她,“我不会轻易离开的,我保证,母亲。”
“我信你。”唐母掩去眼底的湿润,笑眯眯地捏了几把儿子的胸肌,“帅呆了,儿子,这得迷丢了多少人的魂儿?”
“是么,没那么夸张。”只要能迷丢一只松鼠的魂儿就够了,其他人怎样,与他无关。
“这些年有没有心仪的伴儿?国内国外的都行,咱家开放,不在意国籍和年龄差距那些有的没的。”
“这个……嗯,如果确定下来,会第一个告诉母亲。”曲凌锋向她保证。
年龄和国籍都是小事,最主要的是性别,还有血缘关系。
曲凌锋心中一叹,看来自己和然然是要刷新家中那个所谓“开放”的底线了。
曲爹走过来,把还在赖在儿子怀里大吃豆腐的老婆给拽了出来,无奈道,“别给儿子施加太多压力,感情这东西要靠缘分。”
“哪有施加什么压力?我这不是让凌锋放宽心随便找么?我们家又不需要政治联姻来巩固什么,你别总没事找我茬,是不是嫉妒儿子比你帅?”
“这都什么和什么。”曲爹顿时哭笑不得。
曲衣然听得囧囧悠神,小手不知道何时被哥哥的大掌给包裹住了,完全不给他任何苦涩退怯的机会。
“然然,一切有我。”母亲还年轻,父亲正直意气风发之时,再生一个绝对不是问题。
他们家,除了需要一个正常的继承人外,的确不需要找某某联姻攀亲巩固上位。
不用担心弟弟脑顶会被扣个XXX家未婚女婿的帽子了,曲凌锋心中十分愉悦。
慢慢来,不急,他和然然的时间还很多,而且有些事情,还没有正式见光。
因为信任,所以不问。
不问,却并不等于什么也不知道。
“哥……等时机成熟,我会跟你坦白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我等着。”
此时此刻,心与心亲密无间的。
作者有话要说:见到了很多生面孔,非常高兴这个文能认识大家,末日的第二更,咩……你有没有变丧尸呢?如果没有的话,与我一同期待下一章然然要接手家族的娱乐公司了,究竟为什么呢?呵呵呵……
PS:今晚有可能会有更新,明天也许要半夜更,后天估计够呛,莲妃这两天不在东京,随身设施不给力,我会尽量用手机回复大家的留言,难得有很多末日想要住进然然玉中的妹子,一个也不能放过啊!!
本来想要加更和开新坑的计划,也因为人不在东京泡汤了……等咱回顾QAQ
☆、54、迟来的更新
54、迟来的更新
小松鼠的学校周末有休息,松鼠殿下就可以在家里住两天,曲凌锋自然也没有了离开家出去住的意思,于是他这一无意的举动又震翻了曲家上下。
省委干部曲爹琢磨了半天,终究是没参悟透儿子们的情况,所以干脆就不想那么多了,所有功劳都归在了一个人的身上,“然然牛掰,我们全家都跟着升级。”
唐母异常赞同,两个儿子关系变好她是最高兴的了,“儿子们都这么优秀懂事,果然还是我基因遗传的好。”
“那我呢?”曲爹问。
“你也生?”唐妈反问。
曲爹,“…………”
两口子这边又开始了,两兄弟那边也开始了。
“哥……你怎么不敲门?”曲衣然在卧室里正换睡衣呢,结果某哥哥熟门熟路地摸进了弟弟的房间里。
门大敞四开,却又快速合紧。
门口路过的佣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具体情况呢,就被一阵风吹得头发全竖了起来,可见曲凌锋关门的力道之大。
曲衣然急急忙忙把睡衣套在了身上,下面却只穿着一条白色内裤,双手快速系着扣子,暂时没有时间顾及下裤了。
哥哥不着痕迹地移开眼,喉结耸动,若无其事地靠近了半果状态的小松鼠,“我是你哥,不敲门你就把我撵出去了?”本来他只是想在临睡前看一眼弟弟的,结果看到弟弟这个状态,哥哥的腿还能迈动步子吗?
果断地不能了。
曲凌锋眯起眼睛,开始光明正大地观察起手忙脚乱穿裤子的弟弟,“我的卧室太久没有住人了,没什么人气,不如你这里感觉好。”
“所以?”曲衣然愣愣问,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哥哥的房间每天都会去人打扫,窗台上的鲜花刘伯还总去换水呢。
哥哥吃豆腐耍流氓,无非就是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所以,今晚暂时睡在你这里。”
曲衣然,“…………”
大尾巴狼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曲衣然有些窘迫,每次和哥哥在一起,被抱抱亲亲是一定的,别说是在自己的卧室了,就连在魏晋的寝室里都没能逃过狼的魔爪。
可是……关键的问题是……他并不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
玉里还有三只不同年份的灵,我们不能总忽视他们的存在。
李密笑眯眯地摸着下巴,一副明摆着要看好戏的模样,就差准备点瓜子茶水了。
唐伯虎虽然没有李密那么无良,却也是悠闲地坐在了石凳上,摇着扇子准备围观,“衣然脸红的时候总让唐某想起一位故人。”
静坐的东方点头,“本座亦然。”
曲衣然,“…………”
看吧,他就知道这三只灵肯定不会消停的。
“哥,我先去洗澡了。”小松鼠抱着浴袍低头匆匆走向了浴室,还没逃到门口就被一只大手给揽了过去,牢牢紧在了怀里。
浴袍脱手,兄弟俩一起滚在了松软鹅黄色的大床上。
偏瘦的腰肢被哥哥宽厚的手掌缠绕纠紧,曲衣然伏在了曲凌锋的胸口,无处可逃,所有生路都被封得死死的。
“哥……”曲衣然下意识动了动身体,却被曲凌锋钳得更厉害,只能乖乖趴在了哥哥的怀里,索性鸵鸟地就保持这样了。
反正……是哥哥,又不是别人……
曲衣然被自己的这种想法给臊到了,于是曲凌锋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没对小松鼠上下其手呢,小松鼠却已经红了脸?
真的……很可爱……也很诱惑……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上手去欺负欺负。
温润可人,笑起来舒服雅致的少年,害羞起来杀伤力直接把哥哥的血条全部给清空了。
“然然,不要再乱点火了。”会出事故的。
曲凌锋卡紧了不断摩裟自己下.身的弟弟,哑着嗓子说。
曲衣然听不懂哥哥的暗喻,可是灵媒师的直觉敏锐极了,小松鼠本能反应就是不动,照着哥哥的话做了。
“跟你一起睡,究竟是甜蜜,还是痛苦?”曲凌锋低声喃喃,抵唇封住了想要问什么话的弟弟。
一声“哥”卡在了喉中,刚张开嘴,就被哥哥给纠缠住了。
唇舌相触,曲衣然并没有太多犹豫就乖乖交出了自己的舌头,虽然并不懂得什么叫做亲吻,小松鼠却很喜欢哥哥这样的亲密的行为。
而这一举动,无疑令哥哥更加卖力地吮吻起来,含着肉肉嫩嫩的小嘴唇,几乎要将弟弟彻底吞噬了。
“唔……”呻.吟倾泻,犹如小幼兽在呜咽。
曲衣然不自觉地搂紧了哥哥光滑的脖颈,仿佛将身体彻底镶嵌在了这令人安心的胸膛中。
兄弟两人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密状态,在大床上痴缠不断。
玉中,三只灵就差嗑瓜子嚼薯条围观了,一个个看得津津有味,在李密的带动下,连东方都放下了手中看到一半的唐家秘笈,与唐伯虎和李密一同观看起了现场版彩色故事影片——摩登兄弟。
“羡慕嫉妒恨啊!”李密一边调侃,一边自叹,“我挂掉的时候才17,正直青春年华!多好的年纪啊!结果我连初吻都没送出去。当时倒是有几个追我的妹子,可是那时候一门心思就扎在了课本卷子上,根本不懂什么叫谈恋爱。早知道随便找个人把初吻送出去啊,管他男的还是女的呢……悔恨啊!”
唐伯虎摇扇,笑得文质彬彬,“呵呵,其实现在送,也不晚。”
“哈?哥们,你喝茶喝醉了?”
“嗯,的确醉了。”唐伯虎抿唇一笑,不再多言。
激吻还在继续,兄弟俩都心神荡漾,春意盎然,小松鼠的上衣扣子被解开了大半,哥哥顺着光洁如玉的下巴一路吻着小巧的喉结到香喷喷的诱人锁骨。
这豆腐吃的,吃绝了!
小松鼠越乖巧温顺,哥哥越是肆无忌惮起来。
曲衣然咬着涨红的嘴唇,被人这样那样那样这样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和感觉,他第一次体会什么是心动,突然就觉得,爱果然是个非常奇妙的东西。
人贴近,人亲密,都不如灵魂贴近,灵魂的契合度高。
灵媒师是干什么的?鼓捣灵的……小松鼠现在还兼职做了养灵人。
灵媒师看人不看外表,看人不看性别,血缘也好,男女也罢,都不如心与灵魂体会得更加深刻。
同性恋,兄弟**,这条道路并不好走。
可是……
“唔……”胸前敏.感的小红豆被哥哥含在了口中,细细密密地啃咬,酥酥麻麻。
尽管知道也许会非常艰难,可是,不想还没尝试就轻易放弃了。
正视、珍视这份不易的情。
一个普通的电话,却接得曲衣然叫苦不迭,最后老人终于心满意足的挂断了,好脾气的小松鼠也终于爆发出来了,一脚蹬开了得寸进尺几乎撕开他内裤的色狼,抱起浴袍拔腿冲向了浴室。
“我要洗澡,不许进来!”
等等,他刚刚好像答应了外公什么……是什么?小松鼠被哥哥折磨得注意力完全不在电话上,自然没有听清内容了,全是含糊应答。
哥哥被弟弟给教训了,却摸着被小脚丫踹到的弟弟,灿烂地笑了起来。
“原来也有脾气,呵呵。”
于是,虽然哥哥没有放冷气,但玉中那三只围观起劲的鬼还是同时打了个寒颤。
电话那端,唐外公挂了电话后,立刻对王妈说道,“叫小刘把那几家公司的资料明天都给然然送去。”
“二少这么早就要……”王妈有些犹豫了。
唐外公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早么?凌锋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自己在美国开始打拼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不是也慢慢接手家族产业了么?再说只是给然然几个公司先试试,上一次过生日的时候他不是提过么。不喜欢就丢给手下做,也碍不着他什么事。”
“您说的也对,那我这就去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年前破事多,理解咱一下……最近可能勉强保持更新频率,加更神马的暂时不行,等忙完这两天的一定尽力QAQ,好痛苦,我也想留在家里啊……
☆、55、
55、
兄弟俩晚上同床睡觉,这回就轮到哥哥叫苦不迭了。
弟弟睡觉沉,靠着他肩膀歪头睡过去了,脸蛋红扑扑的,呼吸频率均匀,外界的一切都被他自动隔绝了。
而哥哥呢?看得到,吃不到,别提有多痛苦了。
弟弟的两条腿总是无意地厮磨他下面的某处,每一次轻轻触碰都令哥哥浑身一紧,虽然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可是面对曲家小松鼠,哥哥总是能发挥出自己的极限了。
至少……他们要真正在一起以后……嗯……就是这样。
所以,深呼吸,深呼吸,世界如此美妙……
一夜好眠,早上,曲衣然发现一向精神抖擞的哥哥罕见地黑了下眼眶,光洁的下巴一夜间冒出了许多胡茬,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极了。
“哥,你不会是……”被鬼压床了吧?
曲衣然有些奇怪地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有他在旁边,正常来说没有鬼会来挑这蠢事啊?S市唯一那么两只梦魔也被摆平了……那哥哥到底是怎么了?
最后还是没想出原因来,曲衣然无奈问外卦三人组,“李密,你们昨晚闹他了?”
李密慢慢腾腾系着衣服带子从玉中飘了出来,虽然古代的衣服穿起来有些费事,可李密却非常喜欢,连打滚再诱惑地求东方帮忙弄了好几套不同颜色的。
“我们闹他?别开玩笑了,是你哥闹我们好吧!”同样黑眼圈的李密心中开始吐槽。
某冰块哥哥大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曲哥,就好像要把人看穿,瞪出来一个大洞来。
这一瞪,就是一夜。
一整夜,玉中的三人谁也没睡踏实。
没办法,谁让玉球是挂在曲衣然脖子上的,哥哥的目光穿透力太强悍了,连玉中的人都受到了毒辣眼神的影响。
“就你睡得跟死猪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被人啃干净骨头都不知道。
曲衣然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我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羡慕你而已。”自从成了鬼以后,作息时间彻底黑白颠倒的李密摇了摇头,终于把衣服穿好了。
好不容易最近恢复了晚10早8的睡觉规律,结果……嗯哼,看这个情况啊,想保持住还真难。
曲衣然不再多问,看了看表,已经接近中午了。
“哥,我的闹钟呢?”他记得自己昨晚临睡前定了时间。
“嗯?”正在洗手间刮胡子的哥哥险些把下巴给划破了,“咳……快来洗脸刷牙,母亲已经把饭做好了。”
“啊?噢。”松鼠没有再问,乖乖去浴室里洗漱了。
一只被卸掉电池的松鼠闹钟,孤零零地躺在了床头某柜子的最下面抽屉中。
弟弟定了六点起床准备晨练,哥哥怎么可能那么早就放怀中的温香软少年出去跑步?
哪怕被折磨,曲大哥也认了!
能多抱一会儿是一会儿,然然周末就两天假期,回学校住寝室里,可是连人都见不到的。
中午饭早就已经备好了,而迟迟等不到儿子们下楼吃饭的曲家夫妇也很早就出门忙了。
周末也闲不住,家大业大,官做大了管事也多,一年到头也没几天休息日。
“刘伯,这些是……?”曲衣然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却发现餐具旁边叠了一堆不知名的资料。
“是老爷派人送来的。”刘伯恭敬地为他满上了一杯牛奶,“二少,**说这些等吃完饭再看就可以,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曲衣然点了点头,既然母亲都这样说了,那么,开动。
那些正是曾经改变了“曲衣然”一生,甚至说颠覆了曲唐两家的东西……嘎嗞嘎嗞,生了锈的命运齿轮依旧在按部就班的运转着。
弟弟没有太在意,可是早早就在商界打拼的哥哥心里却非常清楚那一叠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股份,而且不止一家公司的股份和资料手续。
只是这一刻,他并不认为……这些东西是弟弟想要的。
非常确定。
曾经他一度揣测过叛逆弟弟的心理,为什么要想方设法将自己撵出家门?当年做得那么刻意,原因呢?
继承权?还是父母的爱?
也许是,也许……都不是。
曲凌锋抬起头,直直望向了优雅进餐中的曲衣然。
微微蠕动的嘴唇,光洁饱满的额头,红晕淡淡的耳根,甚至清晰的脸部轮廓……每一处细小之处都没有放过,似乎要将这一幕永远印在心底。
陌生,又熟悉。
此时此刻,他甚至认为,弟弟对商业完全不感兴趣。
不知为什么,就是有如此想法。
曲凌锋目不转睛,视线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
睡梦中曲衣然是无敌金钟罩状态,外界就算丧尸横行了他估计还睡得香甜呢,小时候的后遗症,睡觉特别沉。
可是现在,曲衣然是清醒的,哥哥的视线咄咄却不逼人,可还是不自觉地就红了脸颊。
“哥,难道我脸上开花了?”小松鼠终于被看得受不住了,这到底是看什么呢?
“呵,没什么。”哥哥的笑声低沉磁性,“我要把以前的补回来。”
他只是有些恍惚,三年多的时间,竟完全无法将现在的弟弟和原来的弟弟重叠在一起。
明明,都是一个人的。
两人磨磨蹭蹭终于吃完了饭,唐母临走前给哥俩准备了不少小点心,此时闲来无事,正好边吃小零嘴边看外公送来的资料。
曲衣然一页一页翻着,哥哥的视线就随着弟弟翻本子的动作不着痕迹移动。
其实除了一些股份书外,基本没什么复杂内容。
“公司?外公给我的?”看完后曲衣然真是惊讶极了,自己可一点这方面的想法都表达过啊。
“嗯,都是给你的。”曲凌锋非常自然地从小松鼠手里拿过了资料,简单翻阅了一下,三家贸易公司,一家娱乐公司,都是唐氏集团旗下非常出众的。
“不用担心。”经验十足的哥哥快速合上了一个小资料本,“管理人员配备得非常齐全,你就是顶了个老板的头衔,偶尔有空了过去看几眼就行。”
“这么简单?”曲衣然努力回忆着原版投胎转世前对自己所说的话,娱乐公司……女艺人……潜规则……
弟弟若有所思的小脸非常可人,哥哥手痒,忍不住上狼爪摸了几把嫩嫩的少年肌肤,叮嘱道,“你现在还是学生,肯定要以学习为主的,心思不用放在这些小事上面,有人会替你弄好一切的。”
曲衣然拍开贼手,缄默着点了点头,“贸易方面的东西我一点也不懂,就拜托哥了。”说着,把那三家的资料都推给了自家哥哥。
却唯独留下了那家娱乐公司的股份。
曲家大哥没有推却,弟弟不感兴趣,做哥哥的自然要为小松鼠分忧。
像然然这样的性格,在硝烟弥漫的商界战场上,一定会被啃到渣都不剩!
他们家这辈,有他一个人踏足了商界,就够了。
弟弟喜欢什么,就让他去学什么。
只是……娱乐公司……
曲凌锋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娱乐公司算是唐家比较微妙的涉足了,不算是正经的商业板块,却也和商脱不开挂钩。
唐式旗下的娱乐公司只有这么一家,做的不小,现在被外公甩给了然然?
“对娱乐圈有兴趣?”
小松鼠点了点头,爪子抱住资料,“嗯,有兴趣。”
如今家中老人身体硬朗,父母恩爱,哥哥也在国内……一切都这么和谐美好,他要坚决抵抗一切破坏因素。
哥哥颔首,“还是外公了解你。”
弟弟果然对那些贸易来合同去的公司一点不感兴趣,娱乐圈虽然涉及到商业,不过内容确实足够丰富多彩。
曲凌锋又捏了两把弟弟的脸蛋,凑近曲衣然的嘴角边,趁着现在大堂内佣人都被刘伯支开的空档,用力吮吸了两口。
“啵”“啵”两声,清晰极了。
刘伯支开佣人们的初衷是不让闲杂人等打扰兄弟之间培养交流“感情”,似乎意外地……吻合了现实。
曲衣然被舔.吻弄得很痒,缩着身子后退,这时裤兜里手机却不凑巧地震了起来,打断了暧昧的粉红泡泡。
是一个陌生的来电,兄弟俩都认为会是外公的某个分号码,可接通后却很快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女音。
“曲哥!我是媛媛!”这女声含糖量最起码五个加号,哥哥的脸色也随着糖份上升而不断变黑,“曲哥?你在听吗?曲哥?你托人送来的情书我都收到了哦!”
情、书……
轰隆,曲家大宅上空电闪雷鸣。
“媛媛,是谁?”曲家大哥头顶被黑云笼罩,一身寒气。
“啊?”小松鼠看着哥哥,同样疑惑却还是回答,“我也不知道是谁。”
于是,天气似乎阴转多云了。
院子里正鼓捣花草的花匠还在纳闷呢,“这怎么只打雷不下雨呢?白把盆栽都收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变丧尸了……嘤嘤嘤,我还是人类!我还要填坑!
☆、56、
56、
唐圣娱乐公司,圈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虽然不比娱乐圈内的龙头专业户丰联,却也牢牢坐稳前三甲多年,地位同样不可撼动,绝对是众多艺人梦寐以求的发展之地。
唐圣娱乐总部就座落在s市最繁华的大街上,听说以前艺人大厦位置在郊外,可自从由曲家二少接手以后,公司就如其人一般招摇撞市,彻底改在了明晃晃地市中心。
“二少。”
“二少。”
“嗯……”回应的声音懒懒。
酒红色dy衬衫扣子大敞四开,黑色皮裤完美地展现出了小青年修长的双腿,脚上是一双“嗒嗒”声不断的雕花木屐,金色发丝随着他的大步轻轻飞舞,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道优美的弧度。
“二少,您来了。”一脸狗腿的总监急忙从办公桌内快速拿出了提前备好的雪茄,为青年点上。
不……其实也可以称之为少年。
确切按年纪算,曲家二少此时应该是大四。
整个人都懒懒地靠坐在了皮椅上,非常自然地接受了手下的殷勤,还没等少年把沙发坐热乎呢,两个衣着暴露的火辣女子却已经急着贴了过来,一个靠在少年的肩窝,一个撒娇似的咬住少年柔软的耳垂,你一句我一句的撒起娇来。
“二少,这么久没来公司……都不想咪咪了!”
“二少,露露也好想你啊!浑身上下哪儿都想你!”
少年没有理会女人们的纠缠,握烟的手指轻弹,簌簌烟灰落在了价值不菲的软毛地毯上,“呵……浑身上下?我怎么不信呢……”
少年眯起眼睛,勾唇轻笑,笑容中邪气十足,令两名女性都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被这样的人潜规则,绝逼是福气!
“咪咪没说谎啦,二少!你摸摸,这里好想你!”
“二少,露露也要摸摸!”
“二少……”
“二少……”
屋内嗲声嗲气,一句更甚一句,呻.吟娇喘此起彼伏,总监抹去了满头冷汗,无声地为就地“办事”的小祖宗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大门。
前脚刚踏出的一刻,唐圣的总监脸色立刻阴冷了下来,低声吩咐道,“可以叫司机先离开了,三个小时内,切断屋内一切通信设施。”
万一里面进行到一半电话突然响了,以二少那脾气,说不定会把整层办公室都给砸烂了。
“是!”周围的保镖们齐声应答,对这种情况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果真像总监预料的那样,两个小时后,头发金灿灿的少年从麝香味弥漫的办公室内大步走了出来,沙发上倒着两个心满意足的女人。
一场3p,换一个唱片优先发行权,值了!
而急匆匆走出去的少年眉宇间却似乎带着一股拧不开的阴郁……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把我切开……好疼,好疼。”
不知何时,之前所看到的场景全都消失不见了,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小巷子,两眼空洞的头颅,肉块,全部被丢弃在了角落。
“二少,这滋味怎么样?”
“二少,我是真的爱你!”
“我咪咪得不到的人,谁也别想真正得到!二少,别担心,已经上了足够的麻药,您一点疼痛都感受不到的!”
血,好多血。
“不————”曲衣然猛地从床上跌坐起身,睡衣后面早已被冷汗彻底浸湿了,他有些惊魂未定的紧紧抓着被子角,脸色惨白的厉害,口中小声的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然然,怎么了?”曲凌锋急急忙忙跑过来,握住了弟弟颤抖不断的双手,急声问道,“然然,做恶梦了?看着我,然然……没事了,没事了。”
曲衣然摇了摇头,轻颤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地回握住哥哥强有力的大掌。
好温暖,温暖又仿佛在传递着力量的触感令他渐渐“醒了”过来,重新稳住心神。
他所看到的一切,只是“曲衣然”昔日的遭遇。
尽管见惯了无数鬼怪灵异,可是亲眼看着“自己”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一群人刀刀切割,片成了肉块,那种感觉……真的非常不好!
“哥。”曲衣然深呼吸,脸色依旧极差,精神状态却好了很多。
曲凌锋拍了拍他的手背,轻轻抱住他的身体,“没事了,我今晚留下陪你。”
“唔。”曲衣然模样乖巧的点头,下意识地搂紧哥哥坚实的臂膀,自从梦魔进入过梦境后,似乎天眼的能力也可以在梦中体现了。
曲凌锋自从与弟弟睡过甜蜜又痛苦的一晚后,内心十分纠结自己是否要留下来,再被折磨一晚。
他磨磨蹭蹭在弟弟的浴室中洗了个很长的澡,又接了几个手下人打来的电话,布置了一些任务后还没纠结出个结果来。
只是这时,弟弟不对劲的惊呼声却让他彻底没了徘徊不定的想法。
让瘦瘦却嫩嫩的弟弟靠在自己的怀中,枕着自己的肩膀,可以安心闭眼入睡,望着少年沉静的侧脸,感受着少年不再颤抖,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曲凌锋突然觉得,即使被折磨,也值了。
然然如此信任着自己,依赖着自己,付出什么都值了。
此时此刻,他们是彼此的全世界。
“晚安然然,睡吧。”曲凌锋抬手扭了一下台灯的开关,室内瞬间被黑暗笼罩。
厚厚的布艺窗帘遮住了淡淡的月光,视线有些不清,曲凌锋却准确无误地吻在了少年香喷喷的额头上。
曲衣然又朝他怀中缩了缩,双手换上了哥哥的脖子,轻轻回一一吻,只是这吻,却是落在哥哥嘴唇上的。
“晚安……唔……”玩火的小松鼠刚想撤离却被哥哥反吻了回去,炽热又浓烈的吻,仿佛带着源源不断的热量,滚烫地袭遍了曲衣然的全身,格外舒服。
最后,小松鼠被吻着吻着睡了过去。
预知梦——预梦和知梦,无论哪一种都是非常消耗力量的。
哥哥抚平了弟弟的不自觉蹙起的眉头,长舒一口气,将小松鼠的肩膀头盖好,确认弟弟被自己裹了个严实,这才心满意足地也闭上了双眼。
不知道弟弟究竟看到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虽然力量有限,却会尽一切所能去守着他,护着他。
爱一个人,首先要做的是信任。
毫无理由的信任。
为什么?
因为,哥哥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更相信他家松鼠弟弟。
结果第二天起床,曲凌锋却发现,在自己身上滚了一夜,将自己当成大抱枕的小松鼠没了影子。
“刘伯,然然人呢?”曲凌锋边系着领带边从楼梯上快步走下。
刘伯正在擦画框,被曲凌锋那句“然然”给弄了一愣,“谁?咳咳……大少是在问二少?二少去唐圣总部,早上吃完饭让小王载着去的。”
“唐圣?”那家娱乐公司?
刚拿到手了股份,就迫不及待的想去公司看看了?看来,然然对娱乐圈很感兴趣。
曲凌锋此时也没有多想,那公司既然是外公送给弟弟,那么自然属于弟弟,想去看就看,想怎么弄就放手去做。
“12点备车,去接然然。”
“是。”
十分贴心的准备中午去接弟弟的哥哥还不知道,他家宝贝弟弟大早上跑去公司其实是为了找两个刚刚出道的女星。
一个叫咪咪,一个叫露露,两只在酒吧做过驻唱和领舞的菜鸟一听说新boss准备叫她们过去的时候,惊讶得差点猜折了八厘米的鞋跟。
“我们要飞黄腾达了!小露!”
“飞黄腾达个p!叫我们去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懂么?哼……无非就是陪睡,然后随便给我们个剧本,让我们尝到甜头,然后越陷越深。”
“可是……”许咪歪着头,好奇又玩味地眨了眨大眼睛,“这个圈子的规矩,我们不是早就知道吗?”
刘露被她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恢复了一脸嬉笑的模样,“你说的对,倒是我,进了娱乐公司后反而忘了‘本分’。”
娱乐圈?潜规则?
这简直太正常了,每一天被潜掉的男女不知道有多少!
潜规则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潜的啊,你不仅要有样貌,还要有身材,嘴巴甜,会讨人欢心,如果人家连潜都不愿意潜你,那么你真的不用再继续混娱乐圈了。
两个从同一家酒吧里混出来的少女被她们的临时经纪人带到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门扉半敞,她们有些忐忑地蹭着步子走了进去。
尽管有了些心理准备,却还是会不安的……罢了,就算是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也认了,既然决定踏上这条不归路,压根就没想过回头从良!
两名豁出去一切的少女,却在看到她们的现任boss时,彻底傻了眼。
“呃……曲……咳,曲总。”
“不用客气,坐吧。”曲衣然朝她们摆了摆手,示意总监等人可以下去了。
几个磨磨蹭蹭不愿意离开的娱乐高层也有些傻眼了,二少刚上任就这么“上道”,可是为什么偏偏选没名气的菜鸟,不点天后级别的呢?
许咪和刘露心花怒放的坐下来了,天无绝人之路!不仅不是糟老头子,还是个花一般的美少年,瞧那小皮肤,比她们还嫩白!
被这样的美男潜?值了!
“曲总,我们姐妹随时听候您的任何拆迁。”许咪大胆又露.骨地把衣领解开了两个扣子,嗲声说。
刘露虽然没说话,可脸上已经布满了潮红。
非常可惜的是,她们面前的少年是个对这方面非常迟钝的松鼠,刚刚开窍就被他哥带跑偏了,对女色丝毫不感冒。
于是曲衣然完全没读懂她们的暗示,只是问出了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你们是两个人一起进公司的?介绍人是谁?”
梦中一共出现了三个女人,“曲衣然”当初也说了是三个女人……
只是,为什么只记得这两个,不记得第三个了。
“我们两个……一起进公司?”许咪磕磕巴巴地说,她胸贴都摘了,对面的人怎么就问了一句这个?
刘露反应很快,快速把几乎要把上衣脱光的许咪按住,冷静道,“是个偶然的机会,一个明星的经纪人在酒吧里招待朋友,‘挖掘’出了我们姐妹。”
她们现在的助理,就是这样告诉她们的。
“一个明星的经纪人?是我们公司的?”
“是的。”许咪羞愧地系上了衣服扣子,是她们姐妹多想了……人家根本就没有要放肆的意思。
“叫什么名字,告诉我,给你们安排一个剧本。”具体能不能出头,就要看她们自己的能力了。
“是……卓千雅的经纪人……”天后千雅,一直是她们两个向往的目标。
“卓千雅?”
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究竟在哪里看到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今天还有一更,然后明天咱也争取双更,年前争取每天双更,最近的内容都是慢慢揭开曾经真相的,哥哥其实很无辜啦,即使和弟弟关系再不好,也不会对家里的灾难袖手旁观。
PS……想问问,这个问如果开定制有人想买么?
☆、57、
卓千雅――即使不关注娱乐圈的人也会多多少少知道这个人的一些事情。
因为大街小巷到处遍布着有关她的消息从一个不知名的组合出道至今,逐渐单飞成长为一代天后,又是许许多多公益活动的形象代言人,听说最近还接到了好莱坞的一个连环剧本,这意味着她朝着冲出亚洲的目标更近了一些,正步步走向了世界大舞台。
卓千雅在娱乐圈里打拼游走了十多年,迄今为止却愣是一丁点绯闻也没产生过,形象积极向上,是许多男性心中的女神代表人。
不仅仅是男性,女性也有不少是千雅的粉丝,卓千雅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带起某一阵流行风潮,而她,也是唐圣捧红的艺人中最成功的一个,看过这个人的资料后,连曲衣然都对这点毋容置疑。
如此神奇的一个女星,那么她究竟有多大?
其实并不大,只有24岁。
一般人都知道她,可是偏偏曲衣然并不是什么一般人,这位是个灵媒师,是一个对灵比对人感兴趣的职业,不知道卓千雅也是正常,可是……觉得这个名字眼熟,就不太正常了。
如果真的见过,就不会对面孔毫无印象。
第一天上任就动用了自己作为BOSS的权利,曲衣然视线顺着介绍卓千雅资料的扉页向下看去,偶然间发现,这个人的出身竟和自己身边的某鬼一致。
“李密,这个人,你有印象么?”曲衣然指着她的大头照。
李密黑着眼圈从玉中飘了出来,昨晚也不知道唐伯虎抽什么风了,在玉中吟诗吟了一夜,反反复复总是那么几句他都快听吐了。
“谁啊?”他凑近一看,即答,“不认识。”
“那这张呢?”曲衣然找了一张妆相对淡了一些的照片,又问。
李密还是摇头,简单扫了几眼资料,心中极为惊讶地说,“我们孤儿院出来的?现在是天后?卓……千雅?名字好挺好听的,可是有姓卓的人吗?不可能吧,我们孤儿院十年前没有人去混演艺圈啊!”
一代天后的出身地,竟是和他在同一家孤儿院?这些资料,如果不是曲哥现在这样的身份,怕是谁也查不到的。
确实,千雅的真正资料早已被唐圣列为了高级机密,捧起一名天后级别的人物并不容易,有些东西若是不小心流露出去了,不仅仅是艺人名声一落千丈,公司的名声和损失也不算小。
“我就觉得是后改的名字!真名叫什么?咦?这块怎么被人给涂改过了。”李密飘在扉页上方,惊讶道。
曲衣然点了点头,这个人的资料被人动过了手脚,在摸到页面的时候他就知道。
沉思了一会儿,他对李密说,“找个地方补一觉,养足了精神,帮我跟在她身边三天。”
从资料上完全看不出这个人有问题,但是灵媒师的直觉却在时刻提醒着他,这个人并不像描述的那么简单。
“呃……好!”跟踪一个男的还好说,但是跟在一个女的后面,有些时候还是非常不方便的,但李密还是点头应下了。
大不了人家洗澡脱衣的时候他闭眼睛呗。
曲衣然将资料放在办公桌上,手指时不时轻轻敲打着桌角。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确实不假,曲衣然发生过的那些事,从他的视角来看又是另一层的感觉。
叫做咪咪和露露的两名女星,不过是幕后人手中的两枚棋子,而幕后人究竟因为什么恨曲唐两家入骨,曲衣然现在还是毫无头绪。
给她们剧本,也是给了她们一个命运转折的机会,不再需要攀附曲家二少,可以自己独立闯荡这个圈子的机会。
曲衣然若有所思,一个高大的身影却已经无声无息地进到了现在只属于他的办公室里。
能走到唐圣最高层的人物,自然不是一般人物了,这个人正是来叫弟弟回家吃饭的哥哥曲凌锋。
而曲凌锋眼中所看到的情景,就是这样一幕――弟弟看着一个艳丽女人的封面小册子发呆,而这个小册子的样式……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是来自于唐氏的资料库?
“然然?”大早上跑来公司调出来一个女人的资料,所以自家弟弟对娱乐公司感兴趣的原因是……当红偶像?
卓千雅?这个人曲凌锋还是有些印象的,当初他们集团在大陆设立分公司,内地部分的产品代言人公关部头号选定的就是卓千雅。
因为正直当红,背景干净,形象积极向上。
“怎么,迫不及待相见偶像?”这年头盲目追星的少男少女很多,弟弟也正是这样的一个年纪段,有了自己喜欢的明星并不奇怪,可是……理解是一方面,心中泛起了酸水,就又是另一方面了。
曲衣然没察觉出空气中弥漫的醋味呢,却诚实地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偶像是李小龙。”曾经有幸与大师李小龙的灵魂交谈过,他获益匪浅。
曲凌锋听他这样答,低声闷笑,“好好,和我出去吃饭吧,快一点了。”
心中的酸水烟消云散,瞬间蒸发得一干二净。
曲衣然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和分针都准确无误地指向了12的位置,却没有驳了哥哥的好意,被松鼠哥哥飞快地带离了唐圣。
“想吃点什么?”
“随意。”
哥俩都不是有情调的人,也不是什么会挑起气氛的人……如果论起谁会一句话把气氛弄到爆冷,说不定曲家两兄弟都能排上名次。
带弟弟去酒店?西餐厅?包厢没有提前预定,现在这个时间段吃饭人多又吵。
那么回家?不……一个母亲,堪比一家人声鼎沸的酒店。
最终,曲家大哥把车开到了曾经闹过教主的宅子门口,“吃鱼怎么样?”
曲衣然侧过头,温声而笑,“好。”
大哥回想起弟弟狼吞虎咽吃鱼的窘相,无声勾唇笑了,而弟弟也仿佛忆起了同样的一幕,嘴唇的弧度随着哥哥的笑容越咧越大。
谁说没有情调,气氛就不能温馨四溢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啦,扭动,咱强势回归,大家都出现捧捧场,没多少字了,除了解开阴谋外,还有什么想看的情节?嘛,还会遇到灵异事件的,咱下一篇文也是XX师,嘿嘿嘿……总喜欢找个合理的理由给男主开牛逼的金手指,我果然是亲妈,指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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