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猎人

第97章


  “何况他俩身上,有股浓浓的妖异诡谲气息……”
  “距离一里远,你竟然感觉得到?”
  “或许这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他们真打算要吃掉我们了。”
  “正是此意。所以,我们要从江宁镇脱身。他们摆出的阵势不难冲破,后面二流人物布下的埋伏才真的可怕。
  那些二流人物不会逞英雄挺身而斗,躲在草中树后,明枪暗箭齐施,只要搞倒咱们一个人,他们就成功了。”
  “唔!的确可虑。”
  天玄剑冷刚憬悟,油然兴起强烈的戒心。
  “冷叔冷婶,切记不可被缠住,脱身第一。”花非花郑重叮咛道:“一沾即走,江宁镇。”
  “好,听你的。你们急速离开,在安全处所躲好。”
  天玄剑冷刚信口答,心里可不以为然,一沾即走逃走第一,未免太小看了自己啦!听在心里实在令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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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树秀士神气极了,大摇大摆昂然而至。
  他身后第一第二个扮成普通爪牙的人,脸上涂了暗灰色的色彩,但狰狞的五宫轮廓并没改变,一双寒光可透人肺腑的鹰目,所幻发的妖异光芒,令人一触及这种目光,便平空毛发森立,有如见鬼魅般心胆俱寒。
  第一个人,远在廿步外便从所挟的布卷中取出一枝寸径粗三尺长的铁枪,三棱锋尖,寒光闪闪。
  远在廿丈外隐伏的花非花见识广博,熟知江湖秘事,看到三棱铁枪,大吃一惊!
  “地府双残!”她大叫:“冷叔冷婶快退!”
  天玄剑冷刚知道她的叫声饱含凶兆焦灼,却不以为然,怎么一见便逃?
  地府双残,是浙西、闽北山区令人做恶梦的凶魔,是一双兄弟,往来浙、闽、赣的高手名宿,都知道这两个凶魔可伯,乖乖隐起名号缴纳买路钱走人,否则必定下场悲惨。
  地府双残很少在江湖走动,做划地收钱的一方之霸写意得很。因此他俩虽然声威远播,但真正认识他们的人并不多,尤其那些足迹不及浙西闽北山区的人,根本不知道地府双残是高是矮。当然不相信地府双残是如何恶毒了得。
  天玄剑冷刚早年名满天下,但他就不曾去过浙闽山区。
  稍一迟疑,走的机会消失了。
  地府大残一听有人叫出名号,便不假思索向前急抢。
  地府二残身法更快,从侧方超越绕出。
  人影突然幻现。
  一个戴黑头罩黑袍拖地的人,及时现身挡住了大残和玉树秀士的去路。
  这个突然幻现的黑袍人,全身充满鬼气,头罩上的眼孔射出两缕阴冷的幽光,令人不寒而栗。
  一声大吼,地府大残抢先一步超越,三棱铁枪向前一伸。
  玉树秀士一声怒吼,拔剑疾冲。
  黑袍人一声冷哼,突然向下一伏,右手一扬。
  一锭银子,挟着似雷的罡风射向先一步超越的大残。
  人着地,恰好躲过玉树秀士狂野的冲刺,身形贴地前旋,一腿扫在玉树秀士的小腿上。
  人影如虚似幻,暴射而起。
  这刹那间,变化万千。
  大残吃了一惊,大喝一声,挥枪急接飞来的光球。
  “铿!”一声。
  大残感到枪上传回的震力极为猛烈,虎口发热,身不由己侧震出丈外,骇然变色勉强稳下马步。
  玉树秀士仰面摔倒,感到右小腿奇痛入骨,倒下时双手自然而然向后撑,握剑的右手却被剑带得往上伸,感到手一震,身躯着地之前,剑已被人夺走了,右手五指如裂痛澈心肺。
  暴射而起的黑袍人夺了剑,百忙中扭头一看,心中一凉,立即回头猛扑,长啸震天,身剑像是并合为一,幻化长虹破空飞射。
  从侧方绕出的二残,本来想接应乃兄的侧方,看到天玄剑夫妇,立即挥枪直上。
  仓卒间双方齐发,接触如电光石火,反应皆出乎本能,没有思索的余暇。
  天玄剑不知厉害,一剑向射来的三棱枪挥出。
  铮一声大震,剑击中枪身前段。
  正想擦身切入,枪尖突然弹出尺半,嗤一声贯入天玄剑的右胸侧近胁处,随即弹回,原来是属于套筒枪一类阴毒兵刃,可以突然弹射出尺半,势尽立即自行弹回。
  再向内移一寸,肺部必被洞穿。
  “呃……”
  天玄剑叫了一声,剑失手坠地,人向后倒,恰好倒入乃妻怀中。
  “你也倒!”二残跨步上前,正要向曾素真射出枪尖。
  背肋一震,剑已贯肋而入。
  是蒙面黑袍人,来得正是时候。
  一脚踢飞二残的尸体,抓住了浑身发僵的天玄剑冷刚。
  “交给我!向南。”
  蒙面黑袍人急叫,将人扛上肩上跃三丈,如飞而遁,穿林越野,宛若流光逸电。
  曾素真不敢不听,衔尾飞奔。
  她的流光遁影轻功身法,并不比金文文姐妹精湛,但速度已是骇人听闻,依稀难辨形影。
  但蒙面黑袍人肩上扛了一个人,速度依然比她快了那么一点点,使她大为惊骇。
  前面矮林已尽,田野中卅余名高手正掠走如飞迎面而来,双方照面,已在卅步左右了。
  “可惜啊!”蒙面黑袍人折向便走,心中暗叫:“是徐堡主,我找得他好苦,可是……”
  他为了顾及天玄剑的伤势,只好眼睁睁让徐堡主耀武扬威。
  太平箫认识曾素真,一群人大叫大嚷穷追不舍,在后面不断发射暗器,像一群疯狗。
  蒙面黑袍人与曾素真的速度突然加快,那些一暗器等于为两人送行。
  卅余名高手,追到最后,却将人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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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他们在十里外的一座农舍借宿。
  蒙面黑袍人见天玄剑冷刚的伤势已控制住,危险期已过,正准备告辞,却被煞神等人拦住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蒙面黑袍人哑声道。
  “爷,你仍想单独行动吗?”银花女煞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日前你大意遭到暗算,可知我们四人有多焦急?连金蛇洞的诸位前辈与金姑娘,都亲自出动打探你的下落,你忍心再让我们这些人为你耽心?”
  霹雳虎曾杰,乃妹曾素真以及金文文等人,闻言一怔,瞬即大喜。
  蒙面黑袍人轻叹一声,取下黑头罩。
  “你们何苦要投入这场风暴中……”符可为苦笑。
  “我们早已陷入这场风暴中了,长风堡毁堡消息传出后,我们四人亦已成了一些贪心鬼搜寻的目标,我们怎能置身事外?”花非花接口道:“大哥,你是如何脱险的?”
  “那晚我发现店伙过于殷勤,事先有了警觉,所以吸入的剧毒不多,乘混乱之际逃出客店,在镇外一座农舍躲藏聚气行功排毒……”他含糊以对,不便将真实的经过情形说出。
  那么多人如此关切他,为他焦急,为他忧虑,他怎敢将真相说出?
  “符公子,你又再次救了我夫妇,老身真不知该如何铭谢才好!”冷姨曾素真感激地说。
  “夫人太见外啦!晚辈这几个同伴不亦受到夫人等照应?我还没谢过呢!”符可为笑道。
  “符公子,长辈的事贱妾管不着。但公子务必受贱妾一礼,聊表救命之恩。”金文文诚挚地上前一步,准备叩谢。
  “文妹不可!”花非花一把扶往正待矮身叩谢的金文文,满含深意地笑道:“被此都是自已人,有什么好谢的?”
  她话中有话,登时羞红了两张脸。敢情她已知道武昌府清风园地窟中事情的经过情形。
  符可为不由瞪了银花女煞一眼。
  “我可是什么都没说。”银花女煞急急自清。
  “你这不是作贼心虚吗?”煞神笑道。
  煞神的话,听得众人哄堂大笑!
  “好啦!你们有完没有完?”霹雳虎曾杰大叫:“厅堂已摆好膳食,咱们快点进食,说不定晚上还有事呢!”
  晚膳毕,众人在厅堂一面品茗一面商议。
  天玄剑由于肺部受伤,不能活动,连呼吸也不能过剧,治疗必须清静不受打扰。
  霹雳虎曾杰地头熟,找到四位村民,用担架星夜将人送往南京曾家治疗;曾素真也带了一位曾家子侄同行,护送乃夫远离险境。
  金文文不走,与霹雳虎和三位曾家子弟,心悦诚服听任符可为指挥,随符可为行动。
  符可为回复山西时期的浪人装束。
  他要以符九的身份、外型,名正言顺理直气壮找徐堡主父子索回朋友的血债,当然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追索天龙剑陆超的行踪。
  人是衣装,佛是金装。他的浪人形象,在四位天仙化人似的美丽姑娘身边,有点不伦不类,不像朋友,倒像个保镖打手。
  花非花第一个不满意,噘着红艳艳的性感樱唇生气。
  “不,你要扮成柯公子模样。”她狠盯着穿着停当出堂的符可为抗议:“你是撑大旗的人,我们几个姐妹站在你身后像什么?不要!”
  “呵呵呵……”霹雳虎大笑:
  “我不知道柯公子是何模样,反正一定是油头粉面、文质彬彬鬼样子,穿起青衫操剑杀人,那才叫不伦不类。老弟,我喜欢,这才显得英气勃勃,骠悍如虎,不脱江湖狂士本色,咱们是同类。”
  “舅舅………”金文文显然也不满意。
  “小文,你不懂。”霹雳虎笑吟吟地说:“只有武昌宫、杜两家的姑娘,才喜欢油头粉面的柯公子,文采风流其实是讽刺那些无用书生的话,你们两个丫头连这点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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