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清欢

24 赐婚


清欢眸中含笑微微行礼躬身道:“皇王恩泽,只是在下常年驻扎西北,早已自由惯了,有个人惦念着反而不自在。”
    萧连冁然而笑道:“皇弟说的哪里话,男儿成家立业,成了家方是成人,怎的这多年,皇弟还是这般小孩子心性。”
    清欢待要张嘴言语,萧连安便挥挥手,带着些许胁迫的语气沉声道:“这也是母后的意思,待你来之前母后便与封邑商讨过了,这也是母后一番好意,皇弟不必担心,夫妻之道便是慢慢磨合,现下你心性还是这般漂浮,是的有个人管管你了。”
    清欢闻言心中愤愤面上忍着却也冷了几分,嘴角扯出一抹笑道:“谢过皇王,太后。”
    萧连安将清欢神色看在眼里,淡淡一笑道:“回去便筹备婚事吧,日子定在下月初一。”
    清欢眼神冰冷,一场战争,多个无辜的牺牲者而已,竟然封家将‘忠臣’做的如此尽职尽责,倒也不好再躲躲闪闪,会会又何妨?
    清欢抱拳朗声道:“谢皇王恩泽,臣弟必将婚事筹备的妥妥当当。”
    萧连安微微挑眉,玩味的笑道:“寡人甚是期待。”说罢二人便不再对峙,朝堂上三三两两的大臣上奏完些许琐事,萧连安便转身下了朝堂,群臣跪送。
    清欢跪伏在地,抬眸瞥向萧连安笔直□□的背影,眸中一片阴冷,暗暗决心,这一次,我没有输的资格,一定会赢······。
    清欢下了朝便随着靖湘侯的马车朝着府上行去,靖湘侯看到清欢恢复势力,一路上阿谀奉承,清欢眉头越皱越紧,走到半路便命他停下,下了马车。
    清欢耳闻马车声渐渐远去便抬脚朝着街道走去,走到一方客栈便不动声色的左右瞄眼,径自走了进去,走到二楼抬手轻敲,微许门扉便应声而开。
    清欢入了门便自顾坐下,凌溯看向清欢的脸色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当初凌溯随着他与邵子莫喜桃三人一同出了府却未同路,凌溯早已不再过问朝中之事,所以现在他算是员隐将,比便与他们靠的太近,清欢便嘱咐了凌溯一番,留他独行。
    清欢抬眸平声道:“皇王将封邑的女儿赐婚与我。”
    凌溯眸中一紧便愤然道:“不行!子莫怎么办?绝对不行!”
    清欢淡然道:“皇命难为。”
    凌溯闻言双眸顿时染上一层怒气道:“你当初是怎么应允我的,这便变了?”
    清欢看向盛怒的凌溯眸中一片冰凉:“朝堂上那些东西你比我明白,封家小姐不过是个牵制罢了!婚宴也不过是个场面,先下要担心的不是我要娶她,二十她会对子莫造成威胁。”
    凌溯闻言不由的气短了几分,诺诺道:“我每年回皇都多少有些耳闻,封大将军的千金文武皆通。”
    清欢冷然嗤笑:“通?应该是精吧。”
    凌溯脸色一沉默默点头,清欢淡淡道:“子莫从小不是生在官场人家,再机灵有些东西也是防不胜防,况且,我也不想用这些个东西脏了她的心性,现下只有一个人能救急,只是,这般我又欠她良多。”
    凌溯听罢思量了半晌,猛的抬首皱眉道:“你是说······青瓷?”
    清欢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点头:“青瓷与红鸢自小长在官家,官场上的事情早已了如指掌。青瓷为人内敛清冷,也不怕会与封邑的女儿正面冲突起来。”
    清欢抬眸望向窗外,清澈如水的眸子渐渐混沌起来:“只是,她已因我陷了万劫红尘,如今我又有什么资格央她帮我。”
    凌溯不再接话,想当年,红鸢死后,三弟被遣到西北,青瓷比起红鸢更早的爱慕三弟,奈何落花有意。三弟被发往西北时,她便一路追随,却不想半道上得了三弟遇害的噩耗。
    青瓷一直以为三弟死了,心如死灰,对萧连安心怀怒恨,可叹纤纤弱女子,又能如何,最终选了这条路,身为皇王恩宠的贵妃之亲妹却成了人尽可夫的青楼花魁,也算打了萧连安的脸。可是,在权势的遮掩下这一巴掌留下的痕迹便渐渐淡了,却毁了她一生。
    现在要开口让她帮邵子莫挡显,太过残忍,谁也开不了这个口。
    凌溯轻叹,伸手拍拍清欢的肩膀宽慰道:“三弟,子莫现在与喜桃扮作夫妻,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将这夫妻扮演的惟妙惟肖。她现在是男装,你不好太过表现,我便护在她身边,你放心,我会护她周全。”
    清欢抬眸看向凌溯心中五味掺杂,自己的女人却只能让他人护在身边,此时此刻却只能如此,酸涩的滋味在胸间扩散。清欢抬手轻拍凌溯搭在肩上的收臂道:“此次让你来皇都是有一事需要你亲自出马。”
    凌溯疑道:“何事?”
    清欢道:“窦大人也来了皇都。”
    凌溯讶然:“窦老爷子?”
    清欢微微点头,凌溯皱眉思索的片刻对上清欢的双眼试探的问道:“你······你是想找先皇的诏书?”
    清欢嘴角微扬,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凌溯看到清欢的表情便已肯定自己的推测,微微沉吟道:“皇王登基时定然将诏书毁了。”
    清欢冷笑道:“毁了,他何必迟迟不敢动窦大人,这个老爷子脾气古怪,萧连安登基后给他吃了多少鳖,萧连安从来都是笑笑了事,若不是忌惮他何必如此?”
    “可是,先皇驾崩时只有皇王在他先皇身边。”
    “他是生我养我的父亲,会有什么作为萧连安清楚,我固然也是清楚的。”
    凌溯愣了半晌方道:“虽然我自小是窦大人看大的,但如此大事,他不一定买我这个面子。”
    清欢眼中藏着驽定淡淡道:“对于先皇,他便似自己的父亲一般,现在先皇的子嗣只剩了我和萧连安,窦大人曾每每得知一个皇子落难时便整夜的跪在屋内落泪,如今,我回来了,作为父皇遵崇的太傅,他定然希望能保住我,同时不危害萧氏皇朝。”
    凌溯叹道:“你若想夺王位岂会输给他。”
    清欢淡淡道:“这些都是拜萧连安所赐,再选一次,我也不想做皇王,但我不会选择帮他。”说罢,前后双手微微紧握。如果当年我如傻子般在一旁看戏,也许一切都不会失去,红鸢和母亲又怎会死?
    凌溯听罢点点头道:“说服窦大人定然不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万事小心些。”
    清欢点点头,起身掸掸衣角便径自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凌溯看向空落落的门口怅然,三弟变了许多,如果不是子莫的出现隐去了他的大半恨意,如今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想想便觉得后脊发冷,世间一切仿佛都是命数······,就像自己与邵子莫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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