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荒

第195章


青年男子听到先生虽是这般说,但心中对五境的渴望却没有丝毫放松,甚至变得更加急切起来,于是,他缄默了片刻时间,便忽然转移话题问道:“对了,先生此番来找学生,不知有何吩咐?”
先生顿了口气,依旧面带笑意说道:“没什么事,就是路过此地来看看你罢了,顺便告知你一声,你有了六师妹后于前几个月又有了七师弟,且你的七师弟正与你大师姐在一起,你若放得下手中之事便去找你的大师姐吧,因为她已经突破半步五境,此刻你去与她实战必能获取一些五境的经验。”
“而且就在十日之前,一剑来到了寮城,我已经让他去找大师姐了!”
“什么?大师姐回来了?她不是在……”
常微先生接过青年男子的话,说道:“她快要破境了,所以命你大师姐几月前便来寮城告知于我,而我此番离开寮城便是要赶去为她护法,我不希望她出现一点事情,话已至此,你且自己拿主意吧,与你大师姐的实战很重要,五境终归是需要感悟那种昊天气息的,我不希望你落后于任何人!”
青年男子闻言,极其认真的拘了一礼,躬身说道:“多谢先生,学生这就收拾收拾东西,前去寻找大师姐!”
青年收起自己倒插在湖畔的竹制鱼竿,然后从新将手中的破烂斗笠带到头上,他左手持鱼竿,右手提木桶红鱼,看着那步步离去的先生,便又是突然说道:“对了,先生,一剑在下山前来找过我。”
先生头也不回说道:“我知道,他已经和我说过了,那件事情你处理的很好!”
见到先生多次赞美自己,即便青年男子不是个自恋的人,但心中也不禁开心起来,毕竟对方可是世间无所不知的先生,被他赞美,足矣比得到一些珍宝还重要,所以青年那张生涩的脸也出现了一抹十分难得的淡淡笑意。
他看着先生平淡无奇的身影渐渐离去,目光异常恭敬,然后就在先生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后,他才怡然自得收回目光看向木桶中的小红鱼,说道:“小红啊,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上路吧!”
……
……
某座并不算繁华的城池,一名同样年纪轻轻的男子坐立于街头,然而让人奇异的是,这名男子手持一支陈旧的毛笔,正在宽敞的大道上作画。
这名男子脸色很俊美,相貌堂堂,但此刻看起来却略显落魄,而且连同他身上的衣裳都破破烂烂的,看起来更像是一名流浪乞讨者。
男子手持毛笔,不顾来往过客的脚步,他于几个月前来到这座城池,便一直在城中画着各种不同的图案,他不知疲倦,自取其乐,沉迷于画道中。
有人在他面前停留,他便用毛笔将其一模一样的画下来,不论是年老佝偻的老妪,还是年轻貌美的姑娘,这名青年都无比认真的为其绘画,而绘画之后,他更是不收别人分文钱财,仿佛他的画画便只是为了自己高兴。
对于这种无私奉献且又画的这般好的人,城中的人自然是极其高兴,而且这座城池不同于别的城池,因为城主据传闻是一名修行者,他们家也是历代守护城池的修行世家。
青年绘画好的事情很容易传开,所以城主家的人自然便寻到了青年的所在之地,然而这名青年很是奇怪,他除了答应帮别人画画,其余事情那事一概不接受,甚至就连城主大人处于爱才邀他到府上做客,可这名青年也没答应。
因此,对于这名奇怪的青年,城中人虽是指指点点,但碍于城主大人亲自颁布的命令也没有太过放肆,然而就在这一天,青年继续在为一名城主家的小公子画完最后一笔时,他那张漂亮的像是女子一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青年看着自己手中的白纸,然后笑着收起了自己那支陈旧的毛笔,他将那张与小公子一模一样的画纸递给小公子,然后微微拘礼微笑说道:“多谢小公子这么长久以来的照顾,小生感激不尽,这是小生为小公子所画的最后一幅画,你且收好,告辞!”
青年说完便踏步向前走去,没有再理会那紧握着白纸画卷的小公子,飘然离去。
小公子见此,当下便着急赶了上去,他拉着青年的衣袖说道:“公子留步!”
青年见此对方拉出自己,脸色便是一沉,随之轻声说道:“小公子虽然女扮男装,但大庭广众之下拉住小生的衣袖着实有些不合适,况且常言道: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小公子松手可好,有什么要告诉小生,你且细细说来,我都听着!”
面对这一语点破自己身份的人,小公子的脸便是迅速红霞遍布,她满是羞愧的松开对方的衣袖,然后愤怒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我女儿身的?”
青年闻此,正义凛然回声说道:“从你第一次来到我的面前时我就看出来了,不过我没有点破你的身份是因为你既然会这么装扮,便有你装扮的道理,而我只是为你画画,也没有理由去揭开你的身份,所以没说!”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说了?”
“因为你拦住了我的去路!”
“你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但总是去我该去的地方!”
“若我不想要你走,你愿意留下来吗?”
青年摇了摇头,以示不行。
“那你还会回来这里吗?”
青年依旧摇了摇头,以示不知晓。
“那我要你答应我,一定要回来看我,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青年没有再摇头,而是转过头去,认真回答说道:“给我一个答应的理由!”
“因为只有我知道,你是大修行者!”
……
……
(多写了一点,我总不喜欢突然断开剧情,所以就写到剧情结束,超一万多啦!记得收藏!)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天一夜的故事(中)
满目苍凉的世界,满是鲜血的杂草,一片耀眼的血地,掩不住山头那白光闪闪的雪山峰顶。
在这个世界里,如果说那个地方的白雪最多,那么很多修行者都不会说北域妖原,它们只会说西部雪搁城,然而,西部雪搁城虽是一年四季白雪茫茫,冰冻三尺,但它至少是一处古老的修行宗派,不是什么妖兽横行的凶蛮世界。
而且据传闻,雪搁城收取的弟子只有女子,没有一名男丁。
这是一处神奇的世界,纯净的世界仿若唯有白雪,雪搁城主向来不喜将自己的势力与其它门派交往,若非是关系到整个修行者的大事,雪搁城几乎一年到头都不会开一次城门,她们将自己永远的锁定在那片高原雪山之中,不为名利,不问世事。
人们都知道西部有雪搁城,但却无人进去过,而进去过的人除非修为达到了长老级别,成为一名足矣维护宗派的修行者,不然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再出来。
当然,雪搁城虽然规矩多,但终归是个古老门派,况且它能并未上古四大宗之一,自然有其强大的道理,不过,雪搁城与世隔绝但却不显苍凉,也许别人都认为雪山里面的宗派肯定鸟不拉屎,只是没有进去过的人,永远都不能明白里面的故事。
一座简单的小亭子,立在一片幽然的湖面上,一座清新雅致的小桥连接着小亭与湖畔,除此之外,还有一名看似尊贵的妇人坐在小亭中。
妇人看去年约三十几,没有任何的年老迹象,她肌肤白皙,一身锦衣着身,头戴几朵珍贵华丽的簪花,正是女人味最重的黄金时间段;她是一名身在雪搁城地位尊崇的人,时光都无法给她的脸上带来半丝苍老迹象,仿佛她便是这个世界不老的女人,绝代风华。
妇人长得很美丽,一眼便给人一种无比贤惠的感觉,然而便是她再怎般美丽动人,此刻望向湖面的那双眸子却显得有些暗淡无光,好似在等待着什么,又好似带有什么格外强烈的失落,不多时,妇人看着看着便流出了泪滴。
轻柔的脚步声从那座雅致的小桥上传来,妇人无比敏锐的感觉到了脚步声,她慌忙抬起自己的秀手,便用轻柔的衣袖拂去眼角泪滴,仿佛害怕身后的来人会看见自己哭泣,顿时便有些慌张起来。
身后走来的人,依旧是一名貌美的女人,她面色平静显得有些冷酷,但就在她看到亭中的那道熟知背影后,脸上的冷酷都仿佛淡化了几分,她不断向前走去,白色的裙尾在她腿间不断飘动,像是带起了一阵幽香的微风拂动。
女子走进亭子,眼神柔和的看着眼前这名身影,便是轻笑说道:“好妹妹,你都快要破境了,今儿个怎么如此雅致,来这里赏风景?”
身前的妇人没有回头,她将自己的泪水尽数擦去,脸上更是强忍着那抹忧伤而装出一份笑意,回答说道:“原来是姐姐来了,快快请坐吧!”
女子应声而坐,笑面如花,只见自己的妹妹依旧没有转头,便又接着好奇说道:“我的好妹妹,怎么只顾着欣赏风景,却不回头看一眼姐姐,难道姐姐不该来?若真如此,姐姐可就走了!”
身前的妇人平静下心情,便是急忙转过头来说道:“姐姐莫走,妹妹只是刚刚看得入神了,我怎么会不欢迎姐姐来呢,况且我们两姐妹也有好长时间没有畅谈了,这个机会如此之好,可不能再错过了。”
女人的心思女人懂,虽然自己的妹妹嘴上说的好听,其脸上更是笑意斐然,但后来的女子终是看出了她的强颜欢笑,以及她那双洁净眸子里的淡淡血丝;血丝是因为流泪而产生的血丝,故而对方之说是看的入神,其实便是悄悄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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