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荒

第217章


师姐知晓对方的意思,也知道对方说的都是实情,当下便点了点头说道:“好,走吧!”
从龙桥到村北,路途并不算太远,林易三人急速赶往村北,神色匆匆。
一路上,三人都没怎么说话,但林易很好奇一剑的那把木剑,所以就在赶路时,他向一剑问道:“师兄,为什么你要背着一把木剑,而不是一把可以杀人的利器呢?”
一剑耐心解释道:“因为老师说木剑不容易伤人,利器则太容易伤人。怎么,小师弟也喜欢用剑吗?”
林易闻言,不由想起了冯远之教会自己的剑术,以及自己那些所用废掉的利剑,随之认真说道:“谈不上喜欢,我也不及师兄这般对剑成痴,只不过身为剑者,我觉得师兄如此痴迷,应该更好的利用起剑道才是。”
一剑不解,虚心问道:“还望小师弟明言!”
林易转头看了一眼,缓缓说道:“比如,你可以用剑道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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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绝境
听到小师弟与大师姐三番两次让自己杀人,本是心纯净的像冬季里的白雪似的一剑可谓真是有些不知用何以情绪看待自己的心,然而便是师弟师姐的这般劝说,却让这位刚刚领悟人剑合一且于几个月前下山不断挑战的一剑有了一丝幻想。
幻想杀人时是如何的快感,如果没有一点吸引力,那么自己的小师弟与大师姐为何要劝说自己用剑道去杀人?
剑是木剑,但一剑若是想要用其杀人,那么这般木剑就会成为世间最锋利的剑。
像一剑这样的大修行者,天下间不可能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所以他不是大白菜,当然他也不会是像混元天星树这般稀有,毕竟这玩意世间可是只有一颗,而且是没有人可以看到第二眼的东西。
从龙桥前离开,然后三人便是疾若闪电一般赶往那村北祠堂之地,旁边的稻穗依稀像是金色海洋,随着一阵燥热的们风拂过,不禁又是瑟瑟摇曳起来;况且随着时日渐过,炎夏的那份署意已是向着秋凉转变,故而秋季的稻穗,绿叶变成了枯黄。
村北的茫茫群山没有太多茂密的树丛,一眼望去倒是显得有些枯凉,林易带头在钱奔跑,那双深邃的眸子却是骤然间开始紧迫起来。
意识的感知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用,甚至在林易达到储界期后,修为与意识都开始变得愈发强大起来,先前已经说过他的意识很强大,强大的不像话,哪怕是一般的符师也不过他脑中那个样子,虽然林易不是什么符师,但至少有了当符师的潜力。
五道稍显强劲的气息从北山的那道山口上传来,林易凭借着强大的意识感知,便是晓得了这些人物可真是往死里去破那坐维护大阵,而且看那阵势,显然是用不了多少时间便可破开阵法,届时别说村民只死了一位,要是他们再回来的晚些,估计全村人都得在这五位丧心病狂的人渣杀死。
于是,林易脚下那早已神似风火轮般的双脚不禁又是加快了一分,带起一道黄色的烟尘弥漫,直朝村北山口直行而去。
感受到自己的小师弟如此慌张,跟在后方的一剑与师姐自然也是知晓了此刻的情况,他们的修为本是要比小师弟高出太多,故而意识感知自然也要强劲一些,所以林易都感受到了山口的情况,那么他们自然在之前就感受到了情况。
……
……
祠堂位于山谷小道之内,大阵的针眼更是存于祠堂的那座石台上,这座阵法林易与师姐曾经就感受过威力,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这座阵法的守护范围可大可小;这不,以往本是只守护着那座破败祠堂的大阵,此番却蔓延到了山口处。
金光闪闪,像是一个大罩,祠堂边上,那道直通昊天的山谷依稀透着璀璨的阳光。阳光落于阵眼之上,落在那手持金色权杖的祭祀大人身上,故而不禁又让破败的祠堂更加耀眼起来,仿若就是这般颓败的小山谷里,还存在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般。
祠堂之内,祭祀大人盘坐于石阵边上,他闭目握权杖,纹丝不动,头上秃顶,甚至就在守护了大战数日后,体内消耗的大量念力已是让其仅剩的几缕白丝都尽数脱了下来;没有了一丝发缕,祭祀大人苍老的头顶便像是光秃秃的一快赤壁,而且按照他此刻的转目闭目神情来看,他根本不像是沉睡之人,倒像是一名圆寂的苦行僧。
在祭祀大人的边上,一名瓷娃娃般的小女孩脸挂泪滴,看起来显得楚楚可怜,她半跪在一名男子身前,不断抽泣着,男子则是满身血迹的平躺在那里,四肢尽是血液,红的像是盛开的玫瑰一般妖艳。
闰小晴可不认为这些血花有多漂亮,她只是悲伤于眼前这名男子的悲凉状态,男子闭目不语,没有任何感知,身体早已发凉,他于数日之前便已死去,因为血液流逝太多却又得不到治疗而死。因为他死,故而闰小晴心中存伤,她不断摇动着男子冰冷的尸体,口中念叨催促着对方快快醒来,然而那些躲避在山谷内的村民们虽然看到了闰小晴没有放弃呼喊的意思,但他们知道男子已经死了,死了就会再活过来了。
闰安死了,一个经过不知多少苦难的人,他被陆长云派来的五人所杀死,他们废了闰安的手脚,然后不顾他的血液流失,他们要从闰安口中得知要杀的人,他们没有得到结果,但却杀死了这位被其要挟实施酷刑的人。
闰安是一介凡人,大坝村除了闰小晴和祭祀大人以外都是凡人,凡人经不住伤病侵蚀,也耐不住长期挨饿,所以此时的祠堂山谷内,早已有些很多人都惨死了过去。
他们被困此地十多日,按照凡人们的体质,差的人几乎都已活活饿死,祭祀大人救不了这些人,他还得维护阵法不被那外来者破开,同时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是,大坝村的村民在他这一代频临覆灭。
“难道真的已经到了那一步吗?”
祭祀大人心中自语,显得沉重的喘不过气,他没有睁开眼睛去看山谷内的所有人,他知道在场的人若是再得不到解脱,那么很有可能在回葬尸此地!
……
……
覆盖在山谷道上的阵法气息浓烈,仿若一道极具耀眼的太阳之光,而正因为这道金色拂照存在,大坝村的人们却得以苟活了十多日。
山口之外,五人各自手印凝结,带着五道各不相同的气息从其身上散发,为首的依然是那位大长老,他面色冰寒,手结奇印不断散发火光齐聚于金罩之上,像是要用自己身体内锁定散发出的火焰焚烧开此刻的大阵。
在大长老的身边,其余四人同样面色凝重,他们手中散发不同的气焰,有散发出水一般湛蓝的水光,有散发出无尽生命气息的天然气息,有散发出尘土一般的暗沉之光,甚至还有最后一位的身上散发出了比之祠堂大阵还要精纯的光线。
五人齐聚山口很久很久,只因自己等人被阻于此地,因此,他们齐心协力要破开此阵,而且就在现今,他们已经感受到了成功只差一小步。
大长老的手中再次打出一道火色手印,手印则直接扑打在了那道金色大罩之上,大阵被此印袭击,直接轰然一阵摇晃,盘坐于阵眼边上的祭祀大人感受到这股力量传来,其紧握金色权杖的枯瘦手臂便是骤然一紧,胸口却像是被重拳锤击了一般。
一股逆流的血液欲要从吼间流溢,祭祀大人却是强忍住了这股逆意的涌动,他将血液控制在自己的吼间没有吐出,他知道自己一旦血液外泄,那么很有可能此阵便会被其击破。
大长老一掌便罢,感受到了大阵又是虚弱一分,当下转头看着其余四人道:“兄弟们,此阵已是支持不住,尔等速速打出密印,想必只要我们再齐心攻破一次,此阵必破!”
四人听到大长老之言,没有任何反驳之意,所以,四人当下手结古印,当瞬间便凝聚出了四道各不相同的强劲之力,他们目光寒芒四射,挥动着手中的古印一起推向那道庞然大阵,直接击打在了这座金色的光罩之上。
轰隆隆!
四道强大的手印齐落于祠堂大阵之上,顿时便将整个看起坚固的大战堡垒打的不断摇晃,守护在阵眼边上的祭祀大人受到这股合力攻击,整个胸膛上的脆弱肋骨便是直接塌陷了进去。
胸膛形同被大山撞击,祭祀大人苍老的双目猛然张开,他目光呆滞的看向山谷之外,再掩不住心中的那股逆血涌动。
噗的一声后,漫天的血液便如喷泉一般从祭祀大人的口中吐出,他枯瘦的手臂从金色权杖下缓缓松开,整个人显得黯淡到了极点。
祭祀大人身受重伤,大战眼看着再承受不住一击,他目光黯淡的看着山谷之外,随之收回看了一眼山谷内的村民;村民们饿死许数,很多苍老的老者都已在这场灾难中死去,祭祀大人维护不住在场的所有人,只是他不甘心这一代村民都尽数毁灭在了自己手中。
这是一种罪过,身为祭祀,当要保护村中人们性命为己任,然而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祭祀大人终是不得不低头。
闰小晴看到祭祀大人吐血,纯净天真的眸子便是骤然变色,她身为炼骨期修行者,虽然实力以及天地之气的运用都没有林易等人强大,但她能够感受到祭祀大人此刻体内的严重伤势,所以便在下一刻,她从悲伤中缓缓平复开来,然后带着自己体内的天地之气一把涌向祭祀大人,不断的治愈着他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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