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忽然撇起一抹狡黠的笑,李青儿紧接着哭了起来,拉扯着二夫人的衣服叫道:“姨娘,为什么你要那么对我?你可以恨我可以讨厌我,但是我的孩儿是无辜的啊,你为什么要害我失去孩儿?为什么?”
二夫人见李青儿像疯了一样的咬住自己不放,瞬间大火起来。
想起从前的种种不顺,全部是因为李青儿和赵云芝,那股火便越少越猛烈,最终实在受不了了,便开始狂吼道:“对,我就是恨你,凭什么我的孙子没有了,你们就能没事?凭什么你那么受老天爷恩宠占了我的位子不说,还要为段府诞下孩子?李青儿,我就是恨你,我在段府这么多年,到头来什么都没有,而你呢,只是凭着花言巧语便夺得了老太太的欢心,你就该同你的孩儿一起去死。”
“就算这样,我的孩儿是无辜的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让一个还没有出生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姨娘,你太狠心了。”李青儿继续哭道,眼睛轻轻瞟了一眼正向他们走来的老夫人。
她已经成功激怒了二夫人,二夫人口无遮拦说出了所有她想要的话,二夫人,这回她一定会让你变得很惨很惨。
二夫人冷哼一声,眼中充满恨意和鄙视,丝毫没有察觉一股危险的气息正慢慢向自己袭来,顾自叫嚣道:“我狠心怎么呢?我就那么狠心,有本事你去告诉老夫人啊,让她惩治我啊。”
话音刚落,忽然从身后传来一阵呵斥声:“玉凤,此事当真?”
声音大如洪钟,带着不可小觑的威严。
二夫人不由颤抖了一下,回过头,只见老夫人一脸肃穆的看着自己,一身藏青色金丝袖口呢绒长袍,外罩一件白色貂毛披肩,斑驳的发丝盘在脑后,头顶斜插一支凤凰金簪,整个人看起来威严肃穆。
老夫人两眼死死瞪着二夫人,眼中的愤怒之情不可而语。
二夫人顿时害怕起来,腿一软差点跪道了地上:“母亲……你……你怎么来了?”
老夫人冷笑一声,看二夫人的眼神带着一抹蔑视,从嗓子里发出一道冷声:“我若是不来这里,怎么会知道青儿的孩儿是你害死的,玉凤啊玉凤,真没想到你的心已经狠毒到了这种地步,我还怎么能够允许你继续留在段府?”
二夫人听了,吓得顿时跪倒了地上,脸上的惊慌之色像惊弓之鸟般一阵慌乱:“母亲,玉凤知错了,求母亲饶恕妾侍这一回吧。”
老夫人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
都怪自己心太软,玉凤屡次犯错却继续留她在府里任由她嚣张,现在玉凤犯的错实在太大了,她害的不仅仅是青儿的孩儿,更加上段府的血肉,她岂能再留玉凤在府中任由她继续放肆下去?
将脸撇向一边,老夫人再也不想看她:“你走吧,不要让我赶你出段府,庭儿那边我自会有个交代,就说你修身养性,去庙里精修去了。”
言语中,无非将二夫人赶出了段府,二夫人不知如何是好,眼泪啪啦啪啦不由往下落下。
“母亲,妾侍真的知错了,求母亲原谅妾侍这一回吧。”二夫人一边哭着一边拉扯着老夫人的衣服苦苦相求道。
跟前的晴儿也跟着跪倒了地上,跟着老夫人一起求情:“老夫人,求你绕过姨母这一回吧,姨母知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老夫人用力甩过二夫人拉扯自己的双手,心意已绝,毅然决然道:“不用求我了,我心意已决,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若是你再不走,我就派人赶你走了。”
老夫人这次是动真格了,二夫人知道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说再多也无济于事,自己害的是老夫人的曾孙,老夫人又岂会原谅呢?
只是,凭什么自己害得李青儿失去了孩儿,自己就要被赶出段府,而玉芙同样失去了孩儿,害死玉芙孩儿的人却能逍遥法外?
不公平,这样对自己太不公平了。
“母亲,玉凤不服,为什么玉芙的孩儿没了,母亲不好好惩罚凶手,李青儿的孩儿没了,母亲却要将我赶出段府,母亲,你认为这么做公平吗?”
老夫人转过身子,脸上撇起一抹冷冷的笑,眼中的寒意犹如喜马拉雅山般寒冷:“哼,有件事情我本来不想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告诉你把。你以为玉芙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堂儿的?玉芙是青楼女,跟她相好的人大有人在。我早就派人暗地里查过,玉芙怀的根本就是个野种,为了顾全你和堂儿以及段府的面子,这事我一直隐瞒着,既然你想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事。”
二夫人听得痴痴愣愣,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事情怎么会是这样?
她万万没有想到,玉芙竟然怀着别人的野种嫁进了段府,而这一切她和堂儿竟然浑然不知。
现在她连最后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了,她原本承受着丧失孙子的痛楚,才会嫉妒李青儿去陷害她,可如今,她的孙子不是她的,而她更加可笑,竟然为了替一个野种报仇,让自己走上了绝境。
可笑,太可笑了。
二夫人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笑声里透着深深的绝望。
跟前的李青儿看着这一切,虽然惩罚了二夫人,但是她的心却没有想象中那么舒服,相反,此刻她的心一点都不好受。
老夫人之所以放过三夫人,不仅仅是因为星儿,更加因为玉芙的孩子根本不是大哥的孩子。
世事难料,谁能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呢?
李青儿轻轻叹了口气,内心一阵百感交集。
之后,二夫人被老夫人送出了段府,大少爷知道玉芙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后,一气之下将玉芙赶了出去,段府于是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晴儿因为二夫人走后,也不好再多留在段府,在府里没呆几日,便向李青儿来告别。
“二少奶奶,晴儿打扰多日,今个准备回去了,这段日子能和二少奶奶成为姐妹是晴儿三生有幸,晴儿一定不会忘记二少奶奶,若是有机会,还希望二少奶奶能去晴儿府里看看晴儿。”段府门外,晴儿一身白色貂毛长裙,头顶斜插一只简单的玉兰花金簪,白净的耳垂上挂着一对玉兰花耳坠,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整洁清纯脱俗。
李青儿着了一身橘红色棉衣长裙,外罩的白色披肩在风的吹动下轻轻摆舞,靓丽的脸蛋没有任何粉黛施抹,就这样,也抵挡不住自己的青春靓丽,气质不凡。
“妹妹一路小心,待哪些日子不忙了,姐姐一定会去看望你。”李青儿笑脸盈盈的看着晴儿,从春桃手里接过自己缝制的一双羊毛手套交到她手中。
“这是羊毛手套,天气冷的时候可以用来取暖,现在送给你,妹妹好生拿着。”
晴儿感动的都要说不上话来,一双大大的眼睛热泪盈眶起来,良久才点点头:“谢谢姐姐了。”同时,一双眼睛看向李青儿身后的段文庭,从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不舍之情。
“小表哥,晴儿走了,表哥自个保重。”
段文庭微微笑着点点头:“放心吧,你也是,一路小心。”
段文堂和大少奶奶也跟着送别:“表妹啊,到了府里替我们向姨母姨父问好,告诉她们我们都很好。”
晴儿点点头,微微笑了笑,转身上了马车。
一等人送走了晴儿,便转身慢慢走进府里。
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走在前面,李青儿和段文庭跟随在身后。
“娘子,小心点走,天冷路滑别摔着了。”大少爷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大少奶奶,生怕她滑倒似的,自从有了玉芙那事之后,大少爷醒悟了不少,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值得自己去珍惜,所以现在对大少奶奶几乎是言听计从,千依百顺。
看着大少爷对大少奶奶这么好,李青儿倍感欣慰,跟在身后不由绽放出一朵灿烂的微笑。
身边的段文庭悄悄注视着李青儿,看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容如牡丹花绽放般美丽异常,心中那抹平静的湖面又荡起一丝涟起。
“二嫂,姨娘的事情我深感抱歉,我知道,她犯的错是没有办法弥补的,但是我能保证,往后的日子里,我不会让任何人再对你图谋不轨了,我会慢慢去弥补姨娘所犯的过错。”
李青儿抬起头,一双清澈如湖底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段文庭,忽然,嘴角撇起一抹大度的笑,摇摇头:“事情已经过去了,就无需再提了,再说,二夫人也受到了惩罚,往后的日子里,我只希望段府能够和和睦睦,不要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就行。”
句句话都是发自李青儿的内心,段文庭知道李青儿有颗大度的心,而这一点,一直以来是他最为欣赏的。
没再说话,两人静静的走在回院子的路上,一抹温暖的阳光轻轻打在他们身上,很暖很暖。
很快,便迎来万物复苏的春天。
春暖花开,乍暖还凉,整片大地又开始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模样。
每年春天,段老爷便会带着三位公子去山上射猎。
这日,段文宣早早起来了,李青儿知道今日便要随同爹爹上山射猎,也一同起来,待段文宣出门时,李青儿早已一身骑马装束站在了门口。
“你怎么穿成这样?难不成你也想去?”段文宣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青儿,一身大红色的骑马装穿在身上,显得她白皙的脸蛋更加白净,特别是那双忽闪的大眼睛,犹如天上的繁星,铮铮有神。
李青儿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像块年糕贴到了段文宣身上:“是啊相公,老是呆在府里,我都要憋屈坏了,若是再不出去溜达溜达,恐怕我会憋出病来的。”
段文宣想都没想,一回回绝了:“不行,你身子弱,必须呆在府里静养,今个我们几个大男人出去射猎,你一个女人家的跟去凑什么热闹啊?”
李青儿知道段文宣就会反对,早已做好了准备,立刻哭丧着一张脸,撅起了小嘴:“相公,我知道你是为我身子做打算,但是我老憋在府里,会让我憋坏的,而且你没听说过吗?骑马可以锻炼身体,你也希望我的身子越来越好而不是越来越差吧?”
段文宣没有说话,细细琢磨着李青儿所说的话,李青儿又像块年糕似的贴了上去,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搂着了他的脖子:“我知道相公最好了,你也不忍心让我抑郁得生病吧?你就带我去吧,我保证乖乖听话,再说有你在我跟前,你还担心什么?”
挨不过李青儿的甜言蜜语蜜蛋轰击,段文宣唯有点点头答应了:“好吧好吧,你要想去就去吧,不过到了山上可不许逞强,一切以安全起见。”
李青儿连忙点头:“嗯嗯嗯,我保证一切听你的安排,可以吧?”
段文宣没再说什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一起走出了段府。
李青儿要跟随一起去射猎,段老爷也大为吃惊。自从这次征战回来后,李青儿相对以前变化太多了,没想到就连以前最害怕骑马的她都不再害怕了。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李青儿才能够掌管整个段府后院。
“青儿,骑马的时候多加小心,这边我们都会保护你的。”段老爷一脸温和的冲李青儿说道。
李青儿笑着点点头,乖巧的模样像只憨厚的小猫:“嗯,谢谢爹爹关心,青儿不会让你们担心的。”
一等人往后山骑去,到了山脚处,慢慢定住。
刚刚经历过一个寒冬,初进入初春时节,整片山林透着点点的绿色,显得生机勃勃。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冬眠动物醒来找食物的时候,所以这个时候射猎是最好的时机。
段老爷打头策马飞鞭起来,其余的人跟在身后。
李青儿不是第一次骑马,虽然马马术不是很成熟,但是相对第一次而言,要进步了许多。
段文宣一直跟随在自己两侧,生怕她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
李青儿想起第一次和段文宣比试射猎的情形,不由笑了起来。
“笨女人,好好骑马想什么呢?你就不怕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
李青儿轻轻撇了他一眼,回道:“我在想从前有个笨蛋想折磨一个可怜的女孩,结果被那个可怜女孩耍来耍去的样子,相公,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段文宣当然知道李青儿在说自己,瞪了她一眼:“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么?一个笨女人再多一句小心被扔进林子里去。”
正说着,从前面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嘶声,声音划破长空,惊动了树林的鸟儿。
循声望去,只见几个黑衣人正飞奔而来,手中拿着一把利剑,刺向骑在最前头的段老爷。
段老爷的马受了惊,一声长鸣躁动不安起来,两只前腿高高向上扬起,一下子将没有丝毫准备的段老爷甩到了地上。
黑衣人飞奔而来,眼瞅着手中的剑就要刺向段老爷,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把剑即将刺到段老爷时,忽然从一旁射出一支箭来,正中最前面黑衣人的心口上,顿时黑衣人倒下了。
李青儿瞪大了眼看着这一幕,心中顿时慌乱了起来。
一旁的段文宣早已奔了过去,刚才那把箭就是他射出去的。
危险还没有过去,紧接着后面的四个黑衣人已经奔到了段老爷面前,段老爷已经做好了准备,跳上了马拿起弓箭射向他们。
段文庭和段文堂也加入了阵列,四个人一起对付着那几个来路不明的黑衣人。
“娘子,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段文宣在最危险的时刻还不忘担心李青儿的安危。
李青儿怔怔点点头,赶紧找了一片树木多的地方躲了起来,心惊肉战的看着眼前的厮斗。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最后四个黑衣人终于被败了下去,灰溜溜的跑了。
李青儿见战斗停止了下来,才敢跑过去。
段老爷因为从马上摔下来,刚才不慎摔断了腿骨,又经历了一场恶战,肩膀处被黑衣人刺了一剑,从伤口处流着咕咕的鲜血,在阳光下格外的刺眼。
段文宣紧紧扶住段老爷,段老爷看起来格外的虚弱,苍白的脸蛋上没有一丝血色,就连红润的双润都透着一抹惨白。
这是失血过多的象征,若是不赶快止血,段老爷恐怕会失血过多而亡。
李青儿在现代学的是医术,所以对包扎止血有一定的基础,她四下望了望,在一片草丛中找到了几束止血的草药,用手慢慢搓成一团敷在段老爷的伤口上,再撕扯下来一块布包扎上。
一等熟练的动作,让段文宣他们大为吃惊,他们没有想到,李青儿竟然还懂得处理伤口。
一切处理完毕,才慢慢将段老爷扶上马。
“相公,爹爹不能再骑马了,我们就慢慢走回去吧,爹爹腿部骨折,不能有太大的颠簸。”
段文宣他们同时点点头表示赞同,一等人牵着马慢慢向段府走去。
“刚才的那帮黑衣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连当朝的大将军都敢刺杀,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路上,大少爷一边走着嘴里一边念叨着。
段老爷一脸的严肃,由于刚才伤口的妥善处理,现在的他感觉好多了,他沉思了一会,两眼看向远方,慢慢从嘴里吐道:“今天的事回去之后不要四处张扬,我估计这帮人还会再找上门。”
李青儿在一旁听着,内心充斥着各种不安。
虽然不知道黑衣人来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此次的事情肯定跟王爷有关。
或许是王爷的对手看王爷和爹爹走的很近,而爹爹在朝中又有着极大的威信,担心爹爹对他们造成威胁,所以便对爹爹下手。
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好办了。
回到府里,不料刚一进门,便见老夫人一脸凝色的坐在院子里,仿佛特意在等候他们回来似的。
李青儿他们扶着段老爷进了院子,老夫人看见段老爷身上的血迹,顿时大惊失色起来。
“志轩,这是怎么呢?为何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迎过来,两眼死死盯着段老爷的伤口。
段老爷因为伤口的原因此刻力气薄弱,看见老夫人也没有行礼,扯出一抹安慰的笑,冲老夫人道:“母亲,不用担心,孩儿只是受了点小伤而已,不用挂念。”
“你究竟为何受伤?志轩,你可不能瞒着母亲啊。”
段老爷知道不能隐瞒老夫人,于是将事情娓娓道来,老夫人听完,脸上的肃穆之情更加深刻了。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沉沉道:“看来真是有人早已预谋好啊。”
老夫人话里带话,段老爷不由感觉不妙,问道:“母亲,是不是府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老夫人又叹了口气,正视着段老爷:“方才朝廷来了圣职,皇上要派你亲征南方乱贼,之前你不是说过,这次本来是太子的人去,为何却又要改变派你去呢?圣职刚下来,你却又受了伤,皇命难为,这是别人有意r让你抗旨啊。”
段老爷听完,神色越发凝重了。
他早猜测到遇刺之事是太子党做出来的,没想到他们的最终目的不是杀了自己,而是让皇上降罪于自己,抗旨不去乃是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啊。
一旁的李青儿总算听明白了,朝廷里是有人想致段老爷于死罪,而最大的幕后黑手,便是当今的太子李建成。
想借皇上的手来杀爹爹,这招太狠了。
“父亲,现在该怎么办?”大少爷一脸着急的问道。
段文庭和段文宣站在一旁,同样是一脸的凝色。
他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和危害性,若是不去,就是抗旨不尊,若是去了,以爹爹现在的伤势,必定有去无回。
沉默了半天,只见段文宣站了出来。
他两眼定定的看着段老爷,心中做了一个决定:“父亲,您身受重伤不能出战,就让孩儿替你去征战吧。”
此言一出,惊煞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段文宣的脸上带着一抹不可抹去的坚定,他已经做了这个决定,即使别人反对他也不会听命。
正是正午的时候,太阳高高挂在高空中,春天的太阳带着阵阵暖意,在他周身罩上一层金色的光辉。段文宣一身白色长袍,妖艳的脸蛋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凝视的大眼睛静静的看着段老爷,去意已决。
段老爷没有想到段文宣会如此为自己,一时感动的说不上话,但是宣儿自小体弱,若是上了战场,头痛病再犯,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于是拼命反对:“不行,你从没有经历过战争,不知道战争的险恶,你不能去。”
段文宣却很执着,执意要替父出征:“宣儿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抗旨不尊乃是死罪,若是父亲不在了,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又岂能开心?你放心就是,上了战场,我自当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让你担心。”
段老爷没有说话,两眼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怔怔看着段文宣,他感觉眼前的宣儿不再是以前娇蛮任性的宣儿了,一瞬间,他觉得宣儿长大了。
跟前的段文庭这时也请求道:“父亲,二哥既然要替你出征,身为孩儿的我也要效一份力,我愿意陪同二哥一起出征,望父亲答应。”
紧接着大少爷也站出来请愿。
三位少爷一起请愿,让老夫人和段老爷顿感万分欣慰。
从以前的兄弟不和,你争我斗,到现在的和睦相处,同甘共苦,段府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磨难之后,终于团结在了一起。
那一刻,李青儿深感欣慰,一种深深的幸福感从心里蔓延开来。
老夫人早已热泪盈眶,看着三个孙儿如此懂事孝顺,心中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好好,我的乖孙们,你们能有这份孝心奶奶深感欣慰。”紧接着,看向段老爷劝道:“志轩啊,既然三个孩子能够为你着想,你就成全了他们吧,咱们段府世代为将,不能在孩子们身上断了为将的作风。这次或许是个机会,让他们好好去锻炼锻炼,说不定打了胜仗,回来之后圣上给他们封个一官半职做做。你不也希望孩子们继承你的事业么,现在不就是一个机会?”
老夫人言之有理,段老爷深深思考后,不由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你们有这份孝心,为父的深感欣慰,为父就答应你们的请愿,让你们替父出征吧。”
三位少爷高兴的点点头,一同谢道:“谢父亲成全,孩儿定当竭力报销朝廷,不会给父亲丢脸。”
入夜时分,李青儿在屋子里替段文宣收拾着行囊。
因为战事紧急,所以明日,段文宣便要在外出征了。
段文宣坐在一旁,看着李青儿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深深的不舍。
他慢慢走到李青儿身后,从后面紧紧搂住了她。
李青儿停下了手中的活,感受段文宣带给自己的温暖。
其实她的心中也有很多不舍,但是她能理解段文宣的做法。若是换了她,她也会那么去做。
再者,男儿应该志在四方,而不是天天宅在府里做宅家大少爷。段文宣身为将军世家,迟早要走上这一条路的。
“相公,你不必担心我,我会在府里好好照顾奶奶和爹爹,你自己在外面要多加小心,兵场不如府内,战场上的斗争动的可是真家伙,你一定要自己注意安全。”
李青儿这番话让段文宣心中大为感动,她知道李青儿善解人意,心中深感欣慰。
“放心吧娘子,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李青儿笑了笑,转过身子看着他:“呵呵,想我了吧?不要紧的,我知道你会想我,所以我做了一个这个送给你。”说着,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香囊递到段文宣手中:“这是之前我在庙里求的平安符,外面的香囊是我亲手缝制的,平安符可以保你平安,你若是想我的话,就拿出香囊看看,看到它就可以想起了我。”
段文宣接过香囊,红色香囊袋上绣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一如李青儿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性格,荷花周围用绿色丝线勾勒出几片荷叶,蔓延开来如同真的一样。
“嗯,娘子,这个香囊我会好好收着,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缠绵了大半晚,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大亮。
李青儿慢慢睁开眼,看着外面完全亮下来的天色,心中一点点下沉。
时间总是过的那么快,今日,段文宣就要远征在外了。
身边的段文宣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看着李青儿在一旁傻傻发呆,知道她心中的担忧,翻过身将她搂在了怀里。
“不用担心我,你赶紧收拾起来吧,估计奶奶他们已经在大堂候着了。”李青儿在他怀里说道。
段文宣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不舍的起了床。
段府门外,挤满了人。
府内几乎所有的丫鬟下人们都前来为三位少爷送行。
段文宣穿了一身银色盔甲,手中拿着一把利剑,高挑的身子高大又挺拔,看起来精神武武,神采奕奕。
段文庭和段文堂同样一身银色盔甲,三个人站在门外站成一行,有种从天而降的天神般的感觉。
老夫人早已热泪盈眶,心中百感交集,走到他们跟前哽咽道:“堂儿,宣儿,庭儿,在外出征不比家里,仕途险恶,完事小心为上,你们都要平安归来,不要让奶奶担心。”
三位少爷同时点头,其声回道:“奶奶不必担心,孙儿们定当互相照顾,等打完胜仗就会归来。”
段老爷也是心情低沉的来到他们跟前,因为腿部受伤,所以只能坐在轮椅上,往前,都是三个孩儿来送自己出征,如今却是自己来送他们,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当初自己上战场,家人送别时的那份心情了。
带着深深的不舍和深深的担忧,段老爷声音高昂道:“孩子,为父为你们感到骄傲,你们都长大了,为父祝你们早日凯旋归来。”
送别了一番后,在众人不舍的目光下,段文宣一等人骑上马渐渐驶向远方。
李青儿目送着她们的离去,方才拼命压抑住的泪水此刻像泄了堤似的奔流而下。
忽然,段文宣慢慢回过了头,两眼看向了李青儿,眼中带着不舍和担忧。李青儿紧忙破涕而笑,冲他挥了挥手,不想让他担心。
段文庭也默默的回头看了一眼李青儿,看到她含泪的看着二哥,心中划过一抹淡淡的忧伤,将头撇了回去。
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底,李青儿他们才慢慢回到了府里。
一晃几日过去了,李青儿每天都站在院子门口,张望着远处,等待着远方带来的消息。
一日复一日,很快两个多月便过去了,刚开始的时候,段文宣还会每隔一周写一封家信回来,向段府道平安,但是这次连续半个多月都过去了,却没有收到段文宣的一封家信。
李青儿不由担心起来,会不会是段文宣出了什么事情?
期间,王妃也来探望过老夫人和李青儿几次,秦王大战王世充杜建德他们,全胜归来,王妃为了感谢李青儿的出谋划策,送来了不少谢礼。
李青儿一一接纳,又为王妃出了不少主意。
李青儿知道王爷现在最大的敌人是他的哥哥李建成,所以暗地里提醒了下王妃,希望能够让王爷有警戒之心。
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了,转眼间,段文宣离开段府已经三个多月了,然而从战场上,却没有一点段文宣他们的消息,他们仿人间蒸发一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终于有一天,李青儿刚从床上爬起来,便见春桃急忙忙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脸雀跃的冲她道:“二少奶奶,好消息好消息,二少爷他们打了胜仗,正在返回的路上了,估计今天中午就能到府,二少奶奶赶紧收拾下去迎接二少爷吧。”
李青儿听了,心中顿时惊喜异常起来,急忙从床上跳下来,起床梳妆打扮。
春桃帮李青儿更衣,不想让段文宣看到自己憔悴的样子,李青儿特意为自己化了一个浓浓的妆,脸上涂上红色的胭脂,嘴唇用鲜红色的朱红轻轻点了一点上去。乌黑的秀发用丝带紧紧缠住,在脑后盘了一个凤凰朝阳髻,头顶上插着几支细心挑选的步摇金簪,在阳光的照射下,金簪下的流苏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身穿一件桃红色锦衣长裙,袖口处用红色丝线绣上几朵绽放的荷花,裙摆处是一片绿色的荷叶,在清风的吹动下,裙摆微微扬起,仿佛置身于荷塘之间,美若荷花仙子。
李青儿兴高采烈的来到了段府大门,老夫人和段老爷早已侯在了那,正等着段文宣他们的归来。
不一会,远远的,便见一队人马缓缓而来。
为首的段文庭和段文堂一身银色盔甲,脸上略染风尘,一副疲惫的样子骑马而来,而唯独却没有看见段文宣的影子。
奇怪,为何没有看见文宣呢?
李青儿纳闷道,内心自我安慰着,或许文宣是走在后面吧。
待他们到了跟前,李青儿紧忙迎过去,两眼焦急的看着段文庭问道:“三弟,文宣呢?为何没有看见他?”
段文庭没有说话,脸上忽然略过一抹黯然的忧伤。
李青儿心中一惊,文宣……文宣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说啊,文宣在哪?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李青儿一脸急切的拉着段文庭的衣服,脸上流露出深深的不安。
老夫人和段老爷也走到了跟前,同样问了起来。
“是啊庭儿,宣儿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回来?为何没有看见他了?”
段文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久,才慢慢道出:“二嫂,父亲,奶奶,二哥他……他失踪了。”
李青儿听了,顿时愣住了。
失踪了,文宣失踪了,怎么会这样?
“他去了哪?为何会失踪,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点告诉我们啊。”
老夫人也大吃一惊,两腿一软差点没有站住,段老爷也不相信这个事实,三个儿子一起出征,如今只回来两个,另外一个下落不明,这让他做父亲的如何去接受得了?
段文庭同样一脸的悲痛,将事情缓缓道来:“当日,我们打了一个胜仗,于是我和大哥带着士兵先回营里,二哥带着另外一队士兵去追剩余的残兵败家,没想到,进了风林谷里却遭受了敌人的埋伏,他手下的士兵全部阵亡,而二哥却失去了踪影。我们沿路找去,连续找了几天,整个山谷都要翻了几遍,还是没有找到二哥。”
段文庭说完,李青儿只觉得头晕目眩起来,两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春桃紧忙扶住她,心中的悲痛之情无人能懂。
“二少奶奶,你要保重身子啊。”春桃含着泪水看着李青儿,知道此刻的李青儿一定万分悲痛。
李青儿想哭,可是不知为何却哭不出来,哭出来或许还能好受些,但是眼泪流不出来只能憋着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良久,她才放开了声音,眼泪像坏掉的水龙头一倾而下。
跟前的老夫人和段老爷也是一阵悲痛难忍,老夫人上了岁数,哪里受得起这样的打击,哭了一阵子后便晕了过去,李青儿也顾不上悲伤,簇拥着将老夫人抬回了院里。
一整天,段府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
老夫人在喝了张太医开的药之后沉沉睡下了,忙碌了一天的李青儿这才拖着身心疲惫的身躯慢慢回道了自己的屋里。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时,李青儿才记起了悲伤。
看着屋内的摆设,每看一处便仿佛看到了段文宣的影子,和他在一起的画面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从脑中闪过,怎么抹也抹不掉。
他生气的样子,他任性的样子,他笑的样子,他耍酷的样子,早已深深刻进了李青儿的脑子里,他早已住进了自己的心里,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去替代他的位置。
不想触景伤情,李青儿独自向荷花池边走去。
今天天气尚好,一望无际的夜空里,挂着一轮圆圆的月亮,皎洁的月光照在大地上,有种惨淡的美,一如李青儿此刻的心情,低沉伤心。
“二嫂。”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将李青儿从思绪里拉了出来。
李青儿回过头,看见一张俊朗的脸。
连续几个月征战在外,段文庭消瘦了不少,也晒黑了不少,想必往前的阳光,现在在他的身上,更散发出一股成熟男人刚毅的气息。
李青儿冲他扯出一抹艰难的笑,连李青儿自己都感觉这抹笑难看至极:“三弟这么晚了还出来散步,怎么不早点休息?”她轻声问道。
段文庭眼中尽是流露着担心的神色,她知道李青儿此刻心中一定很难受,不由安慰道:“二嫂,你也不要过于伤心,二哥吉人自有天相,我已经派人继续去寻找,说不定就有二哥的消息了。”
李青儿又露出一抹惨淡的笑,笑的那么牵强,定定看着他:“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其实我一点不相信文宣会有什么事情,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不会有事,不会……”
段文庭没有说话,一双盼若星辰的眼睛紧紧看着李青儿,良久才冲她道:“二嫂,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我怕说了你会更加伤心,但是我不忍心你这样等待下去。”
李青儿皱了皱眉,不知道段文庭在隐瞒着什么,神情立马严肃起来:“三弟,有什么话尽管说吧,文宣失踪这个事情我都能承受的了,还有什么事不能承受的。”
段文庭顿了顿,紧接着从兜里掏出一个香囊递到她面前,两眼担忧的看着李青儿,观察她的神色。
李青儿看着眼前的香囊,心中顿时划过一丝惊讶。
大红色的香囊上面绣着几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旁边用几条绿色丝线勾勒出几片荷叶,这个香囊正是段文宣临走前,她送给他的。
里面还有一道平安符,是保佑他平安的。
“这个香囊怎么会在你手里?这是我送给文宣的,为何会给你?”李青儿心中隐隐约约划过一道不祥感。
“二嫂,这是我在悬崖边找到的,当时我们沿路寻找,一路上只有将士的尸体,却未能见到二哥,结果走到悬崖边便看到这个香囊,想必二哥定是……掉到了悬崖下面。”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李青儿的脸色。
李青儿瞪大了眼睛,脑子像一团浆糊一片混乱。
她拼命的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着:“不,不会的,文宣不会死,不会的……”
不知不觉,一行清泪从眼角溢出,李青儿闭上眼睛,内心的悲痛像洪水般蔓延了全身。
段文庭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李青儿,看着她如此伤心,一种难以形容的心痛从心底慢慢升起。
突然,他伸出手轻轻将李青儿搂进了自己怀里,一手细细抚摸着他的秀发,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李青儿只感觉一个温暖的双手拥紧了自己,仿佛感受到了段文宣温暖的怀抱,静静躺在他怀里轻轻啜泣。
“文宣,我好想你。”一边哭着一边呼喊着段文宣的名字。
轻抚她的那双手突然停住了,当二哥的名字再次从李青儿的嘴里喊出划过他的耳边时,段文庭的心又被沉沉冲击了一下。
李青儿啊李青儿,为什么你的心里想的只有二哥呢?
二哥啊,虽然你生死不明,但是你知不知道,他有多么的羡慕你,至少这个世上,还有一名你心爱的女子为你担忧。而他,虽然活在这个世上,却犹如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毫无意义。
静静哭了一会,李青儿才反应过来,紧忙推开段文庭,向后退了几步。
“三弟,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歇息了。”说着,头也不回的向自己院里小跑而去。
段文庭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慢慢划过一抹黯然的惨笑。
半夜里,一道尖锐的叫声忽然划破了长空,打破这片宁静。
李青儿坐在床上,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就在方才,她被噩梦惊醒。
梦中,段文宣一身鲜血的看着他,告诉他现在过的很苦,希望她能够去救他。
李青儿想去拥住他,不料每靠近段文宣一步,段文宣便往后退一步,渐渐的,段文宣离他越来越远,李青儿怎么追也追不上。
梦醒后,李青儿再也睡不着了。
她隐隐约约感觉,这个梦就是一种提示,告诉她段文宣或许还活在这个世上,只是在某一个角落里,等待着她的营救。
后半夜,李青儿就这么翻来覆去过去了,天还未亮,李青儿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她要亲自去找段文宣。
下定决心,简单的收拾了下行囊,只留了一封家信在桌子上,衬着没有透亮的天色,悄悄上了路。
次日,当春桃打了一盆洗脸水送到李青儿屋里时,发现屋内没有李青儿的人影,在桌子上还摆着一封信。
李青儿去寻找段文宣了,段府顿时大乱。
老夫人本来丧失了一个段文宣已是悲痛不已,现如今连青儿也失踪了,顿时病倒在床不能起来。
整日里,段府都沉浸在一片阴霭的阴云之中,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叹息声,还有悲痛的哭叫声。
段文庭没有想到,自己自私的做法竟让李青儿离家去寻找二哥,不由深深后悔自己不该告诉她二哥坠落悬崖之事。
他几乎想也没想,便向段老爷请愿允许他也南下去寻找李青儿和二哥。
段老爷本来就担心李青儿一个弱质女子在外会有什么差池,现在段文庭提出这样的请求,他自然答应了。
于是,段文庭收拾好行囊,在李青儿离开后的下午出发了。
李青儿在长安街找了马夫和马车,让她们带着自己南下。
连续行驶了几天几夜的路程,慢慢的拐进了南阳的边界。
南阳属于高山地带,四处都是群山耸立,最高的山直入云霄,有种挺拔壮丽的感觉。
好在南阳是商人们经常来往做生意的地方,所以虽然群山拔立,但是道路却不难行驶。
又连续行驶了两天,李青儿终于进入了南阳城。
随便找了个住宿的地方,李青儿便开始细细打听关于段文宣的下落。
几日下来,一无所获。
李青儿只有继续沿路寻找,准备去段文庭口中所说的风林谷看一看。
由于风林谷路途险恶,马夫不愿前行,李青儿在付了一些银子后,形单影只独自上路。
风林谷是由两座山谷簇拥而成,谷中风景宜人,现在正值初夏时节,天气早已开始燥热起来,路边的草丛边开满了各种鲜艳的花,路道两旁长满了茂密的树木,有好多树木李青儿都叫不上名来。
风景美丽,李青儿却无心去观赏,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段文宣。她相信,段文宣一定还活在这个世上,她一定要找到他。
经过一个峡谷时,李青儿正准备坐下来休息下,忽然从四面八方涌出不少人,奔跑着向李青儿这边袭来。
见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特别是为首的一名大胡子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双头斧,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李青儿想躲起来,却被这帮男人死死围住了。
“大哥,这个小妞长得不错嘛,不如带回去做你的压寨夫人?”
一个小个子男人一脸贼眉言笑冲大胡子男说道。
大胡子男人一脸色迷迷的看着李青儿,伸出手准备去摸她的脸蛋,李青儿紧忙闪到了一边,一脸防备的看着他:“你们想干什么?若是想求财,我的银两都可以给你们。我是来找我的夫君,还望各位哥哥放我过去。”
大胡子男听李青儿这么说,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小美人,找什么夫君啊,我不就是你的夫君吗?不如这样,回我的山寨做我的压寨夫人吧,哥哥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不愁。”
李青儿微微皱了皱眉头,今天真够倒霉的,竟然遇上了一帮土匪。向来土匪心狠手辣,向他们求情是行不通的,若是反抗只会死的更快,她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忽然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声音如洪钟般脆耳洪亮,瞬间震动了整片山谷。
“放开她。”
李青儿循声望去,顿时激动起来。
来救他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段文庭,他怎么会来这里?
大男人看着突然出现的段文庭,顿时拉下了脸,冲他叫嚣道:“你是哪根葱?敢这么跟爷爷说话的,今天爷爷就要让你见见我的厉害。”
说着,挥起手中的双头斧向段文庭砍去。
李青儿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段文庭身怀武艺,一下子躲闪了过去,挥起手一掌拍在了大胡子的后背上,大胡子被拍出去几米远,一个没站稳竟扑到了地上,和大地来了个亲密的拥抱。
他的手下见自己老大吃了亏,紧接着一拥而上,一个个如豺狼饿虎般要将段文庭吞噬。段文庭不惊不乍,对付他们简直小菜一碟,不一会便将这帮土匪收拾的服服帖帖,趴在地上苦苦求饶。
李青儿见坏人被打败了,像只雀跃的小鸟迅速奔了过去:“三弟,干得好。”竖起大拇指夸口称赞。
段文庭冲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拿起手中的剑对向了大胡子:“从今往后,若是再让我碰见你欺负弱势女子,休怪我段文庭手下无情。”
说完,拉过李青儿向山谷里面走去,没走几步远,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她们。
“壮士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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