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年华

第27章


就好像你倒茶,不懂得放下,就只会烫到自己。”
  “嗯。”玺羽点头,这一世,原来是自己太过执着了。
  上帝重赐予她锦绣年华,不是要她去改变谁的命运,而是让她学会珍惜自己的时间。无谓的怨恨,不过是消磨浪费时光而已。
  ﹤﹤﹤﹤﹤
  玺羽再见到徐爸爸,已经是三天后了。
  不过是一些日子没见,徐爸爸仿佛老了十年一般,原本还是乌黑的头发此时已灰蒙蒙的一片。
  看到玺羽后的徐爸爸如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红肿着眼说:“阿羽,爸爸错了,你救救爸爸,救救你弟弟吧。”
  “怎么了?”玺羽让叶零给徐爸爸倒了一杯茶。
  “亦辰,亦辰查出了白血病。”徐爸爸殷切地看着玺羽,“错的是爸爸,爸爸求你救救亦辰,好不好?”
  玺羽愣了愣,皱眉道:“怎么突然就得了白血病?”她揉揉太阳穴,有些疲惫地说,“我等会儿安排,把亦辰转到陈衡之的医院去,过几天我和家兴去验血,看看和他能不能匹配。”
  “阿羽……”徐爸爸激动得又哭又笑,一声一声地说着谢谢,仿佛她不是他的女儿,只是他的恩人。
  送走了徐爸爸的玺羽禁不住想,如果是她和家兴得了病,他也会那样吗?
  有些感情,错过了那个时间,便是再也寻不回来的吧。如她和爸爸,亲昵对于他们来说,似乎已成为遥不可及的一个词。
  下班的时候,晚霞满天。莫誓站在玺羽面前,笑意盈盈。
  玺羽走上前,挽着他的手。
  叶零望着二人离去,表情孤寂。他知道,完全可以开除他却毫无动作的玺羽是给他一个带着尊严和骄傲离开的机会。
  他默默地回身,走进玺羽的办公室,将辞职信放在她的桌上。像一个虔诚的教徒与他的信仰告别,庄严而肃穆,悲哀而决绝。
  浑圆的落日隐入连绵的山峦间。
  有些感情,还未开始,便已日落。
  若今生重来,我想先遇见你。
  ﹤﹤﹤﹤﹤
  第二日,玺羽便和莫誓去了医院。
  整洁的白色安静的在他们面前延伸,这里每天都有生老病死。
  玺羽踏进病房时,周彩琴像母鸡护仔似的拦在门口,一双红肿的眼睛充满敌意:“徐玺羽,你来这里干什么!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徐亦辰感受到了妈妈的紧张,也有些惴惴地望向这边。
  玺羽笑眯眯地朝病房里的徐亦辰打招呼,将手上的袋子递给周彩琴,说:“还要换衣服,我就不进去了,这漫画书你拿给他看。”
  周彩琴怔怔地看着她。
  玺羽见状,笑道:“怎么?你想我来幸灾乐祸?”
  周彩琴的神色不太自然,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她其实也知道,亦辰能转到这个医院里都是徐玺羽帮的忙。她以为她会嘲笑的,嘲笑他们一家只有依附着她才能活。
  “如果是你生病的话,我还挺想幸灾乐祸的。”玺羽勾着嘴角,似是在说一个玩笑。
  莫誓轻拍玺羽的肩头,示意她别乱说话。
  玺羽朝他做了个小幅度的鬼脸。
  周彩琴注意到莫誓,语气陈恳地说:“徐小姐的男朋友一表人才啊。”
  玺羽随意地笑了笑:“你不用客套了,我和莫誓都验过血了,看看有没有配型的可能。”她朝周彩琴点点头,“我先走了,漫画书看完了记得还我啊。”
  周彩琴又愣了愣,一直以为丈夫的这个女儿心思重,少年老成,倒是没见过这般孩子气的样子。
  半晌,才说道:“好。”
  “下次我给带新的。”玺羽笑眯眯地说道,声音有些清冷,“孩子生病可以治,但是这里,”玺羽用手点了点心房的位置,“更重要。”
  二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周彩琴忽然很想认识玺羽的妈妈,是怎样的女人,可以教导出这么一个出色的女儿。是的,她承认,徐玺羽的的确确是个出色的人。
  玺羽走出医院大门后深出一口气,神情轻松地说:“原来以德报怨,也挺解气的诶。”
  莫誓轻叩她的额头,笑道:“因为你不适合做恶人,”随即又若有所思地说,“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嗯,我还不是好人?!难道还要我管周彩琴叫妈不成?”玺羽来势汹汹。
  “是,你是好人,天底下你是最好的好人。”莫誓缴械投降。
  “这还差不多。”玺羽满意地点点头。
  黑色的轿车绝尘而去,似乎还能听见风里传来女孩和男孩的对话。
  “刚才为什么说我不算好人?”
  “有吗?”
  “嗯?”
  “折磨了我八年,你说你算好人吗?”
  “你那是欲加之罪!你又没在脑门上写:我爱徐玺羽。”
  “你这丫头……好吧,我错了,我又错了。”
  “乖~”
  春雨
  春天的雨总是下得细细绵绵,很少像今天这样,来得气势汹汹。
  倾盆的大雨像一幕巨大的水帘在玺羽面前无边无际地展开,玺羽站在咖啡厅门口,一手拿着咖啡,一手接着电话。
  “喂,晓优?”雨声嘈杂,听筒里的声音飘渺。
  “玺羽,”丁晓优压低声音,让玺羽听得更加吃力,“我跟你说件事。”
  “怎么了?我在外面,听不清,你声音大点。”玺羽皱眉道。
  “我说,莫誓现在在哪你知道么?”丁晓优的声音明显大了一些。
  “莫誓……”玺羽想了想,道,“应该去医院替我送漫画书去了,”不过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有没有去,她在心里嘀咕着,“话说,你问他干什么?”
  丁晓优的语气里带着愤怒和深深的担心:“我看到莫誓在医院大厅和一个女人搂搂抱抱的,你要不要过来?”
  玺羽愣了愣,笑道:“不用了,可能正好有人需要他帮助吧。”
  “我说,你想东西怎么这么单纯啊!他们根本就像旧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晚上我会问他的,你赶紧回工作室吧,我给你带咖啡。”玺羽笑道。
  “好,拜拜。”丁晓优撇撇嘴,心想徐玺羽这个语气明显是在敷衍她,再抬头时,医院大厅里已经失去了莫誓和那个女人的身影。
  雨水满世界的蔓延,雾蒙蒙地拉开了人与人的距离,带着潮湿的疏离感,将人独立在茫茫的天地之间。
  玺羽打着大红色的伞,咖啡色的靴子踩在水里晕开深色的痕迹。雨水打在结实的伞面上,暴雨如斯,却让她觉得时光宁静而悠远如同瞬间沉寂。
  回到工作室的时候,雨已渐渐小了。
  玺羽靠在沙发上,眯着眼听歌,潮润的湿气在玻璃上形成一颗颗水珠,像眼泪划过女人的脸颊。
  丁晓优从外面走回来,气鼓鼓的样子像是谁欠了她三百万似的,她一屁股坐在玺羽身边,恨铁不成钢地摇着头:“那女人妖娆又风骚,你是遇上死敌了。”
  玺羽好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她妖娆又风骚啊,她勾引你了?”
  丁晓优瞪她一眼,学着那女人的动作说:“那女人就这么小蛮腰轻轻一扭,斜斜地歪进了莫誓的怀里,一副脸色苍白我见犹怜的样子,”她呸了一声,“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风骚狐媚的样子,我看莫誓的魂都没了!”
  “晓优,”玺羽正色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是我和莫誓之间的事,我不会因为你的所见所说去质问他,如果他想说,就会告诉我,如果我相信他,我就会等他自己来坦白一切。”她轻轻握了握晓优的手,
  “我不想,吵吵嚷嚷的向他勒索爱情。”她的眼神温柔目光却坚定,“我要的,是能够互相尊重的伴侣,如果我想他尊重我,那我就得尊重他。”
  丁晓优沉重地叹了口气,皱眉看她:“真的从没看到过像你这般爱得如此理智的女人。”
  玺羽双手护住胸,挡住了丁晓优落在上头的炽热视线,嗔道:“臭丫头,我是女人!”
  “嗯?你是女人吗?”丁晓优不信地挑眉问她,“有听说过哪个女人在听闻自己的丈夫在外好像拈花惹草或者受人勾引后,还能像你这样四平八稳地坐着,一副泰山崩于面前连眼都不会眨一下的样子么?”丁晓优的嘴跟机关枪似的迅速地蹦出话来。
  玺羽很配合地点点头:“确实没有。”
  丁晓优扬起笑容,说不出的得意。
  “不过,我是女人中的奇葩嘛。”玺羽乐呵呵地回道。
  丁晓优无声地看她一眼,拿走玺羽面前满的那杯咖啡:“我去热咖啡喝,您这奇葩就慢慢等着吧,看那家伙会如实坦白才怪。”她无力地摇摇头,徐玺羽什么都好,就是倔得要死。
  一条道走到黑,是徐奇葩的风格。
  玺羽笑笑,坐在窗前望着如丝细雨。
  微雨濛濛如一副悠远的山水画,刚才的磅礴大雨,仿佛只是一场梦境。温柔的天空,似乎从来不曾爆发过狂风骤雨一般。
  叶零从细雨濛濛中走来,几天不见,似乎已突然从一个男孩长成了一个男人。面容坚忍,身形挺拔。
  林蜜站在他的身边,脸上挂着安定而甜蜜的笑容。虽然他们之间曾如同隔了一条天堑,她曾望不进叶零的心,但走失了的他还愿回来,那么也许,她就再也不会丢了他的身影。
  “嗨,玺羽。”林蜜依偎着叶零,眼里满满的全是小女人的幸福。
  “有什么需要帮忙地吗?”玺羽礼貌地笑着,叶零的目光坦荡而疏离,让玺羽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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