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她吗?”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月然的问题,“有,却也等于没有。”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回答。”什么叫做有也等于没有。
“她的身体可以用药修复,但是可以修复她的心的药却已经找不到了。”
男人的回答让月然心头一震,最哀莫过于心死。“你不是她的药吗?”
“不是。”男人的目光没有焦距地望着墓室的墙壁,“曾经,我们是一对恋人,造化弄人,命运让我们分开,并且各自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半。”
男人说着眼眶竟然湿润了,男人有泪不轻弹,而这一份情,居然让这样的一个男子的泪水不由地流出,“我负了她一次,让她郁郁寡欢,所以在她快要死的时候我没有办法袖手旁观,我带走她,却也救不了她的心。”
男人的话几乎让月然的身形不稳。
“我问你,医治这棺椁里躺着的女子的心药是谁?”
“那是一个天地间绝无仅有的男子,是你们凤舞一族的百年来最出色的男子。”君逸枫知道,凡是凤舞一族的人,都会知道凤舞辰这个人的。
月然忽然将自己的双眼闭上,良久,才再度睁开,睁开后,她一直凝望着石棺,“凤舞辰也许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所以你才会说,医治她心病的药有却等于没有对吗?”
君逸枫点头,“如果凤舞辰知道叶子是早已深深地爱着他了,他也许就不会离开了吧!”他和叶子的那一段,都已经成为过往,他遵从皇命,迎娶天灵公主为妻,辜负了叶子。
当年他娶了天灵,叶子伤心之余,只能按照从小便订下的婚约嫁入凤舞一族,嫁给那个几乎让所有女子都痴恋的男人凤舞辰为妻。
凤舞辰很疼叶子,即使最后离开,也是为了成全叶子,他以为只要他走了,叶子就会重新和他在一起,他不知道的是,叶子心里装着的那个人早已不是他君逸枫,而是他凤舞辰了。
月然的嘴角忽然扬起了一抹笑,至少她的父亲和她的母亲是相爱的,虽然他们错过了。
月然笑着的同时,泪水也不自觉地滚落下来。
君逸枫凝视着月然笑着流泪的模样,“你为什么要笑,又为什么要哭?”
“笑他们彼此相爱,哭他们彼此错过。”月然擦了擦自己不知不觉中流下的泪水,“石棺里的女子是自己不愿意醒来的对吗?”
“我已经医好了她的身体,只要她愿意,她是可以醒过来的。”君逸枫答道。
君逸枫刚说完,整个地面开始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白骨原上面的任何波动从来不会影响到下面的墓室,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糟了!”月然差点忘了重要的事情了,“是我的丈夫,我掉下来,他定然很着急!君先生,有没有办法送我上去!”
月然很着急,她真怕轩辕凌空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来。
“你怎么知道我姓君?”君逸枫狐疑地看着慕千夜,他不曾跟这个女子提过自己的姓名。
“君先生,这个问题请容我稍后再和你解释,现在最重要的是带我回到上面去!”地面还在不断的晃动,再这么下去,这里很有可能会坍塌。
“好!”君逸枫身影一晃,便从月然的视线里消失了,紧接着月然便感觉要有人用什么东西拖着她。
她的面前一片漆黑,等到月然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白骨原之上了。
“凌空!”月然被她所看到的画面震惊了,轩辕凌空半蹲在地上,他的手按在地面上,而他的身下,已经被他的血染成一片鲜红。
轩辕凌空听到月然的声音,抬起头来,恍惚中回了神。
原本阴寒的脸因为月然的出现居然浮现了一抹宠溺的笑容,让人看的十分心痛,震撼。
月然上前,扑进轩辕凌空的怀里。
而轩辕凌空却因为失血过多,身体不由地后退了两步。
“喂,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你的脸就白的跟张纸一样,你说,你是不是很可恶啊!”月然埋头在轩辕凌空的怀里,哭着捶打轩辕凌空的胸。
轩辕凌空的双臂环住月然,“所以不许你离开我的视线。”
见此,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刚真是吓死他们了,月然一出事,轩辕凌空立马就变得很可怕,即使是小珏出马都拦不住,任由他自己的血不断地流失,妄图以他轩辕一族的特殊之血摧毁白骨原。
君逸枫蹲下身,细细地察看了一番这已经被染红了的地面,“轩辕一族的血脉,原来如此,雷霆之血,威力真是可怕,只差一点,这里就要化为乌有了。”
君逸枫开口后,众人才注意到他。
“月然,你不是吧,才失踪这一会儿,就带了个男人回来?”云秋引对着月然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
“他是风驰国曾经的护国将军,君逸枫。”月然的眼泪已经被轩辕凌空给擦拭干净了,她恢复了平静,向众人介绍君逸枫。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从月然叫他君先生的那一刻,他就好奇这个女子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的。
“我是如何知道你的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石棺里的那个女子,以及之前出现在这附近的那个红衣男子。”月然猜测之前有人看到的那个和君傲打斗的男人就是君逸枫。
“刚才的确有一个红衣男子出现,你们和他是一道的?”他记得那个男子年纪轻轻,在武学造诣上的成就便十分了得,后生可谓。
“不会吧!你居然不认识刚才那个红衣男人?”云秋引在月然介绍之后就知道了这人应该就是君傲的父亲了,父子相见不相识?
“我为何要认得刚才那个男子?”君逸枫不解地问道。
“完了,你没救了!”云秋引双手抱胸,想他们父子二十多年没有见,一见面不但不认得彼此,还打了起来。
“你应该没有把他打伤吧?”白修止问道。
君逸枫淡然地摇摇头,“他不过是刚好撞见我,我与他无冤无仇,没有伤他的必要。”
“你知道刚才和你打斗的那个红衣男子叫什么名字吗?”月然挑眉。
“你似乎知道很多关于我的事情。”君逸枫优雅地笑着。
“那个男人叫君傲。”
月然不大的声音却直接戳到了君逸枫的心头。
君傲,君傲,君傲……
一遍一遍地回荡在君逸枫的脑海里。
这回,换君逸枫闭上了双眼。
“他,都长这么大了……”君逸枫的脸上如同凝结了寒霜一般,僵硬着,紧绷着,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废话,都二十多年了,当然长大了!”云秋引忍不住吐槽。
“小蚯蚓!”白修止赶紧捂上云秋引这没个遮拦的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能让一个男人抛妻弃子,必然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
“你放心,只要他还在这个地方,你们父子还是有见面的机会的。”月然安慰君逸枫,“我很好奇,当年你带着桑……桑叶不是走了吗,为何还会出现在天绝之地。”
“当年我带走叶子,是为了带她去寻找凤舞辰的,只要找到凤舞辰,让两人表明心迹,我想叶子在凤舞辰的照顾上就可以康复的,不想我们找了整整三年,却丝毫没有找到关于凤舞辰的消息,我猜想,凤舞辰可能一气之下永远地离开了。叶子的身体也终于垮了下来,最后我便带她回到了凤舞家族,这里是充满她和凤舞辰回忆的地方,我不忍看她就这样死去,便用聚魂之阵守住了她最后的一点生命气息,希望有一天凤舞辰会回来,不想这一等就是二十年,凤舞辰却再也没有出现了。”
“你为何可以自由出入凤舞家族。”虽然说爷爷曾经和她说过,君逸枫带走她娘是他默许的,但是君逸枫何以可以在没有凤舞之镜的情况下来往于凤舞家族和外面的世界之间?
“因为这个。”君逸枫掏出一条项链,莹莹的金光萦绕在项链上那块硕大的宝石上,“这是凤舞辰送给叶子的,叶子最后将它留给了我,当时的叶子是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去凤舞一族找她。”
“柠檬!”谁知,变身成火凤凰后的花痴红突然喊了起来,并且直接朝着君逸枫手中的项链扑了过来。
柠檬?
难道这块是……金灵玉?
“谁在叫我?”
项链上的宝石说话了。
连君逸枫都觉得惊奇,这项链他带在身边二十多年了,第一次知道它居然是会说话的!
“柠檬,你怎么还是这幅模样啊?”花痴红没好气的说,难道说他们几个中就只有笨蛋土将军才修炼出了一点人形吗?
“小红是你呀,原来你找到你的本命凤凰了啊!”柠檬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看见花痴红一脸的兴奋,“没有啦,我是在这项链上待太久,习惯了这个样子了。”
说完,金灵玉柠檬忽然从项链上跳了下来,来到地面上,渐渐地从一块宝石的形状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通体金色的小人儿,这模样,与之前的土灵玉简直就是一个样子的,只不过柠檬是金色的,而土将军是土黄色的,颜色上有差别。
而且只需一眼,便可以看出,柠檬是个女孩子。
来凤舞家族的时候并没有带上土灵玉,因为他之前被轩辕凌空踢出去当诱饵了,如果他在的话,此刻一定激动的热泪盈眶,因为他最最最爱的柠檬出现了!
“柠檬,我不准你再刺激我了!”花痴红伤心地大叫,难道就只有她还停留在原始的灵玉阶段?还好她现在找到了自己的本命凤凰,不然她肯定糗死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金灵玉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月然忍不住感慨道。
“柠檬拥有打开空间的能力,所以这个成熟帅哥能够用他出入凤舞家族。”花痴红以拽拽地姿态说道。
对于项链上的宝石突然变身为一个小人儿的事情,君逸枫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来,他现在关心的是关于君傲的事情。
“君先生,柠檬是我正在寻找的东西,不知道可否将它交给我。”毕竟东西现在是君逸枫的,她想要必须先经过他的同意。
“抱歉这位姑娘,东西是叶子交给我的,我不能将它随便交给别人。”
“君先生,我想尝试救那位躺在石棺里的女子,如果我能将她救醒,你可否将柠檬送于我?”
君逸枫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月然,什么石棺,什么女子,我怎么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呀?”云秋引问题从来都很多。
“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还请君先生带我们去墓室。”
“随我来。”
白骨原的地面再一次开裂,这一次让所有人都深陷其中,大家险些以为是危险又来了,看到月然和轩辕凌空淡定自若的模样才放了心。
在君逸枫的带领下,众人都来到了那间墓室。
“你有把握救醒一个已经心死的女人?”他试过那么多的办法,都未曾能够如愿,这个女子有何能耐能够救叶子?
你们可以到外面等我吗?
包括君逸枫等人稍微迟疑了一下,便走出了墓室,云秋引还没来得及对这个墓室好奇个够,就被白修止拉着离开了。
墓室里只留下月然和轩辕凌空两人。
“我并没有把握救醒她。”一个可以抛下自己刚出生的女儿于不顾的女人,她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唤起她活下去的意志。
“月儿,不要担心,就算我们救不醒她也没有关系。”说实话,虽然躺在这石棺里的女人是月然的母亲,但轩辕凌空对这个女人却是有些厌恶的,因为这个女人抛弃了她的女儿——他的宝贝月儿。
月然的手第二次伸向了石棺的棺盖。
棺盖开启的瞬间,一张精美绝伦的脸也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也许那些人的怀疑是正确的,听说我爹凤舞辰是个绝世美男子,而我娘这般花容月貌,让天地万物都黯然失色,然而我的容颜却是这般的平凡。”月然自嘲道。
“平凡不好吗?只要是你,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月然只当轩辕凌空是在说情话了,却不知,轩辕凌空的这句话别有深意。
“沉睡了二十多年,她的容颜还保留在二十多年前。”那样的年轻,仿佛不是她的母亲,而是她的姐姐。
“花痴红,你刚才说柠檬可以帮我叫醒娘亲,我要如何做?”若非刚才花痴红在见到柠檬之后偷偷用心声告诉她可以利用柠檬的能力来救桑叶,月然也没有把握和君逸枫如此说。
在花痴红与红凤凰融为一体之后,花痴红便成了月然的兽宠,与月然心意想通,可用心声交流。
“柠檬拥有打开一切空间的能力,可以帮你们进入桑叶的梦境,唤醒不愿意醒来的她。”
“好,动手吧柠檬。”月然没有迟疑。
“会有一定的危险,因为柠檬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你们在里面的时间太长的话,柠檬可能会支持不住的,所以你们要速战速决。”花痴红提醒轩辕凌空和月然,如果停留太久,可能会再也出不来的。
“知道了。”月然和轩辕凌空相看一眼。
“那我开始了,我会引导你们去见她的。”柠檬就像是一个害羞的女孩子,面对尚且陌生的月然和轩辕凌空有些怯生生的。
一道金光从柠檬身上发出,刺眼的金光过后,月然和轩辕凌空再度睁眼,眼前便是一片白雾茫茫的景象。
“月然你心里想着你的母亲,然后只要不断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就可以了。”柠檬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轩辕凌空和月然两人便照做。
四周白雾茫茫的景象慢慢地产生了变化,渐渐地出现了房屋,树木,还有人。
“这里是我小时候住的院子,也是我爹爹和娘亲以前一起生活的地方。”月然认得这个地方。
“看来你娘亲沉睡在这一段记忆之中了。”伤心,愧疚,思念让桑叶陷入了沉睡,沉睡中的桑叶无意识地停留在了她最美好的那段记忆里。
院中央有一个高大的香樟树,浓密的树叶营造出了一片树阴。
树下有一男一女,女人依偎在男人的怀中,女人的手中还抱着一个婴儿。
女人就是桑叶,而这个男人,真的可算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足以于日月星辰相媲美的双眸,那如墨般的双眉,俊挺的鼻翼,微微扬起的双唇更是充满了迷惑之力。
这个男人,就是她的父亲,凤舞辰吗?
那么,女人手中的婴孩,就是她吗?
呵,她应该庆幸,至少在她母亲的梦境中,还是有她的存在的不是吗?
轩辕凌空和月然来到凤舞辰和桑叶的面前。
“你们是谁?”桑叶困惑地看着月然和轩辕凌空,“我没有见过你们,你们不是凤舞一族的人?”
“这里也不是凤舞一族不是吗?”轩辕凌空冷冷的声音响起,似是有些生气。
“你在胡说什么,这里当然是凤舞家族,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凤舞一族?”桑叶是个很柔和的女子,说话时也是柔柔弱弱的,惹人怜惜。
“你放心,我们只想要杀了凤舞辰而已。”轩辕凌空的目光转向拥抱着桑叶的凤舞辰,不知道现在的他对付这个梦境中的凤舞辰,有几分胜算。
月然也被轩辕凌空的话吓到了,不过深思一下,倒是明白了轩辕凌空的用意,没错,既然桑叶的梦中有凤舞辰,所以她才会停留,那么就杀了凤舞辰,没有了凤舞辰的梦境就不值得她停留了!
轩辕凌空的手脚很快,出招不过一瞬间的事情,而凤舞辰起身迎接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月然看着和不真实的凤舞辰和轩辕凌空,两人居然打成了平手,也就是说桑叶记忆中的凤舞辰,当年的凤舞辰就已经有这般的实力了。
“你们是什么人,和我还有辰之间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要杀辰?”桑叶问月然。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杀他不过是为了救你。”月然回答道。
“荒谬!”桑叶板起脸,“我和我的丈夫孩子一直好好的生活在这里,你们为什么要来破坏?”
“桑叶,你忘了吗?凤舞辰离开了你,离开了凤舞家族,丢下怀孕三个月的你,后来你生下了一个女婴,君逸枫来接你,你们一起去找凤舞辰。”月然步步逼近,目光凛冽地看着桑叶,看着这个纤弱的女子。
“不,不!”桑叶一步一步后退,不住地摇着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那个正在打斗的男人不是你的丈夫,你的丈夫已经被你气跑了!你手中抱着的也不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在出生后没有多久就被你抛弃了!你让你的丈夫伤心离开,离开了他的家族,他的责任,你让你的孩子在没有父母的关爱的情况下长大,受人嘲笑,受人欺侮!你同时也让那些关心着你的人每天为你担忧,为你操心,你还记得君逸枫吗?即使你不再爱他了,但是你忍心让他日日为你痛苦吗?”
月然知道自己的这些话对于是桑叶来说很残忍,她就是要用残忍唤回桑叶,这是她自己犯下的错,就要由她自己来承担!
“不,不!你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胡说了!”桑叶一脸的痛苦,头越摇越起劲,拼命地要否定月然说的话。
“月然,快些,时间不多了!”柠檬的声音忽然响起。
月然转头看向轩辕凌空,发现轩辕凌空不但没有赢反而处于弱势,原本因为刚才的事情,轩辕凌空的脸色已经很苍白了,现在柠檬力量的减弱,会连带使得他们两个的力量继续减弱,那么凌空就更没有办法赢这个虚构出来的凤舞辰了。
月然眼光一转,瞥见了桑叶怀里的婴儿。
此时的桑叶还因为月然的话,表情痛苦。
“月然,快些,没时间了!”柠檬再一次催促道。
月然忽然一把从桑叶的怀里抢过那个婴儿,高高地举过头顶。
“不要!”反应过来的桑叶惊呼。
然而她的惊呼没有阻止月然的动作,婴儿落地,一片血肉模糊。
“啊!”桑叶痛苦的大叫。
紧接着四周的景象开始变化。
金光一闪,轩辕凌空和月然已经回来了,桑叶梦醒,他们两人自然而然也就离开了。
墓室里,鬼灵焰火熊熊燃烧着,将整个墓室照得通亮。
月然有些怔忪,她摔了那个孩子,桑叶惊醒,是不是代表着,她在她母亲的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呢?
不过恍惚也只是一瞬,月然赶紧看向轩辕凌空,“你怎么样?”
“没事。”轩辕凌空温柔地笑着,看起来丝毫没有事情,除了脸色白了一些之外。
“明明已经到极限了,还装没事!”花痴红忍不住嘟囔,真不知道这男人在逞什么强!
石棺里,桑叶缓缓地睁开双眼,好一会儿,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凌空,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叫其他人进来。”
现在他们之中,也就只有她的状况还不错,柠檬已经昏过去了,花痴红的体积太庞大,不适合出来。
“叶子,你终于醒了。”君逸枫看到清醒过来的桑叶并没有激动地冲上去抱住她,他的言语中带着解脱的味道。
“逸枫,我……”桑叶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的不像话。
“你昏迷了很久,刚醒来,有些不适是正常的。”
“逸枫,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一觉醒来,桑叶忽然开朗了许多。
“太好了,太好了!”云秋引高兴地大叫,“月然,你的……”
“我们走!”月然没有让云秋引继续说下去。
“月然,你怎么……”云秋引不解,母亲好不容易醒过来,月然为什么说要走啊,难道不相认吗?
“走吧。”白修止再一次将还在云里雾里的云秋引拉走了。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君逸枫见月然急着离开,便道谢。
“君先生不用客气,这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我帮你救醒你想救的人,而我拿到我想拿到的东西,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月然说完,决然离去。
云秋引更加疑惑了,月然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不是她的母亲吗?为什么月然把这一切说的像是一场交易?
回到白骨原,“庄主,月然小姐,我们还要去找君傲吗?”左风问道。
“不了。”月然道,“君逸枫是君傲的亲生父亲,君逸枫肯定会去找君傲的,他们父子之间还有许多事情要解决。”
君逸枫应该还不知道天灵公主已经死了吧,他救了一个女人,却错过了另一个女人。
一步错,步步错。
几人回到凤舞家族,轩辕凌空再度沦为伤患,被月然按在了床上。
“娘子,如果你用你自己的身体来压住我我会更加开心的。”明明脸色白的跟白粉涂过似的,却还有心情开玩笑。
“想要我压你,你至少也要有命给我压啊,你这副样子,你就算让小珏来说,就会说你是病人的!”
花痴红再度在心里碎碎念,爱逞强的男人,之前的脚伤还没有好,又流了大半的血,最后还大打出手,这男人,即使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他折腾成这个样子,还会一副我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宝贝,我的宝贝小天瑜!”月然这边屁股还没有坐热,凤舞乾坤一得到消息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凤舞乾坤几乎是用飞的,撞破了房门后,直接冲向了月然,一把将月然抱了个满怀,“宝贝小天瑜,你可吓死爷爷了,居然一句话都不说就跑去天绝之地,你这是要急坏爷爷这条老命啊,你这个小坏蛋!”
凤舞乾坤一出现,月然的耳朵就开始了煎熬。
“天瑜小宝贝,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爹跑了,你要是再有个好歹,你让爷爷我怎么活啊!你不见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回来,没几天就给我去冒险,你,你太伤爷爷的心了……”
“爷爷,小珏也跟我去了。”月然好不容易从凤舞乾坤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一点,手指指指一旁的小珏。
原本正在哄他的妞儿的小珏忽然感受到了一道无比炽热的目光的注视。
“我的乖曾孙啊!你怎么可以不学好,学你娘玩去那么危险的事情啊,太爷爷好难过,太爷爷的小小宝贝,让太爷爷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小珏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被一个高大的身体抱离了地面,然后开始遭受着一波又一波的荼毒。
小珏无辜的眼睛望向月然,娘亲,快救救小珏,太爷爷好可怕!
月然用理解却也无奈的眼神告诉小珏,宝宝啊,娘亲爱莫能助,别怪娘亲狠心拿你当挡箭牌。保重吧!
小珏又看向轩辕凌空,希望爹爹可以解救他。
“宝宝,你爹爹我自身难保呢。”
“爷爷,爷爷!”最后还是凤舞炎即使出手将小珏从凤舞乾坤的手中解救出来,“姐姐已经在前厅哭了快一个时辰了,你真打算放任不管?”
凤舞鸢希望凤舞乾坤用凤舞之镜给凤舞天怡治伤,又是哭又是闹,折腾到现在了。
凤舞之镜并没有治疗的作用,所谓的用凤舞之镜疗伤,无非是将伤痛转移,这才是凤舞之镜能够做到的事情,但是这样做对于使用者的伤害极大,而且,对于那些被转移到伤痛的人来说是一件十分不公平的事情。
但是凤舞鸢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她的眼里只有她的宝贝女儿凤舞天怡,说什么也要让凤舞乾坤这么做。
“爷爷,不如让人将姐姐带下去吧。”凤舞炎当然知道凤舞鸢是在无理取闹,但是如果这样放任她的话,终究是一件难看的事情。
“也罢,她要如何,随了她便是!”凤舞乾坤无奈地说道,他一共就三个儿女,凤舞鸢是他唯一的女儿。
“可是爷爷,你要把天怡的伤痛转移到谁身上去?”凤舞炎忙道。
“我自己!”凤舞乾坤说完便转身离去。
“不行。”凤舞炎十分担忧,“用凤舞之镜转移伤痛,施展的人本身就会有很大的伤害,如果爷爷再把伤转移到自己的身上,那样的伤害太大了!爷爷虽然武学高深,但他身为凤舞一族的家主,受到这样的重创,难保有心人士不会趁机作乱!”
凤舞炎说着便要追出去。
“该死,那个凤舞鸢和她的女儿凤舞天怡一样可恶!”左风忍不住骂道。
“炎炎,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月然忙叫住凤舞炎,早知道如此,她真该直接杀了凤舞天怡一了百了,省的这个凤舞鸢再生枝节!
★
“我苦命的孩子,我苦命的天怡,你的年纪还那么轻,前途无量,居然被自己的亲姐妹给伤成了这样,我苦命的孩子啊……”
还没进门,大老远地就听见了凤舞鸢的哭泣声,一边哭,一边还大声地嚷着。
月然和凤舞炎一进门,就见先前一副贵妇模样的凤舞鸢此时已经哭的像只大花猫了。
“爷爷。”
“爷爷。”
凤舞炎和月然一同向凤舞乾坤请安。
正哭的起劲的凤舞鸢乍听见月然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来。“凤舞天瑜,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我真想挖你的心出来看看是不是黑色的!天怡是你的手足,你居然丝毫不念手足情谊,下这般的毒手!你的良心何在,我真不敢相信,我们凤舞一族居然出了你这样的心肠歹毒的女人!”
凤舞鸢三步上前指着月然的鼻子指责道,声音如泣如诉,悲戚万分,乍一听,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各位长老,你们今天一定要为鸢儿做主啊!鸢儿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若有一个三长两短,鸢儿也不活了!”
凤舞鸢指责完月然,又一回头,跪倒在地,向着坐在两边的长老们哭诉。
“家主,此事……”非凡长老身为执法长老之首,站起来询问凤舞乾坤。
“爷爷,我有话要说!”月然没等凤舞乾坤回答,就抢先一步道,“爷爷身为凤舞一族的家主,如果受伤,那将是全族的大事,所以此事,我认为万万不可!”
长老们也纷纷点头,家主受伤,兹事体大。
“你这个黑心肠的女人,我的女儿已经被你伤成这样了,现在你还不让爹救她,你这是诚心想要天怡死啊,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我们凤舞一族居然出了你这样的人!”凤舞鸢凶狠地瞪着双眼,那眼神像刀子一般锋利,恨不得将月然千刀万剐。
“我想姑姑你是误会,我只是不让爷爷动手而已,没有说不救天怡姐姐。”月然冲着凤舞鸢勾唇一笑。
“你是想要用那些丹药救天怡?你太狠毒了,如果用那些丹药,天怡至少要半年才能康复,就算康复了,功力也将大不如前了。你便可以趁着天怡还没有恢复的时候加紧练习了是吧?你真卑鄙!”凤舞鸢说着又哭得更伤心了。
“姑姑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不光是爷爷能够使用凤舞之镜,我也可以的,不如就由我代替爷爷来吧,姑姑你觉得呢?”月然双目直视着凤舞鸢,微扬的头,高傲中带着压迫人的气势。
“怎么,怎么可能?”凤舞鸢不相信月然说的话,“你怎么可能会使用凤舞之镜,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就算不想爹他救天怡,也不该撒这样的漫天大谎,你以为凤舞之镜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用的吗!”
“姑姑急什么?看来姑姑是不知道平长老如何落网的了,那天,就是我使用凤舞之镜制造出了幻象,让平长老当着大家的面承认了自己和凤舞万明的母亲有私情,最后他羞愧难当,自取灭亡的!”月然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
平长老的事情并没有完全对外公开,所以凤舞族的其他人还不知道月然可以使用凤舞之镜的事情。
这是凤舞乾坤交代的,使用凤舞之镜代表着月然是继承凤舞家族的正统人选,公开后对月然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会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的。
“你!你真是个恶魔!”凤舞鸢不顾形象,像个泼妇一般朝着月然扑了过去,凤舞鸢的玄力并不低,身为凤舞一族本家一脉的大小姐,她的血统算是高贵的了。
和凤舞鸢距离不远的月然没有躲过,还好凤舞炎出手,拦住了凤舞鸢。
“姐姐,你冷静一点,平长老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与小瑜儿无关!”
“你还帮着这个孽种!她怎么可能是我凤舞一族的人,她根本是来破坏我们凤舞一族的!”
“姑姑,说话可要小心了哦,我能使用凤舞之镜的事情,爷爷和在座的长老们可都是知道的,难道姑姑认为,不是我凤舞一族的血脉也有使用凤舞之镜的能力吗?”月然轻笑,“不知道我刚才的提议姑姑答应吗?由我来代替爷爷为天怡妹妹治病!”
“不,我绝对不答应,你这女人一定不会安好心的,你一定是想害死天怡,我不会让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的奸计得逞的!”要不是凤舞炎拦着,凤舞鸢已经像一只饥饿已久的老虎一样扑到月然的身上来了。
“大小姐,你冷静一下,考核中只有对手,不念亲情,天瑜小姐会伤到天怡小姐也是不得已的,考核过后,她们还是好姐妹,天瑜小姐不会对伤重的天怡小姐置之不顾的!”非凡长老站出来说话了。
“你若再胡闹,就给我回房去!”凤舞乾坤怒斥,“天怡都这么大了,你为何还如此浮躁!”
“爹,你这是在说我的不是了?”凤舞鸢停止了动作,转身一脸狰狞地看着高坐在主位上的凤舞乾坤。
“我就知道,从小到大,你的眼里就只有哥哥,后来哥哥走了,你一心一意就只关心哥哥留下的这个女儿,你可有一丝一毫为我和天怡想过,如果今天受伤的不是天怡,而是她,你会不会还这般气定神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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