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梨香

他瞒的不只这个。
“呵，从你嘴里听到这句话让我又不好的联想。”陈戈诺绷着的脸突然破出一抹笑，笑的楚慕觞莫名，心底更是觉得愧疚。
他怕他觉得自己在计划中一直都像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走的每一步都被事先算好。
“喂，烂桃花，你也有桃花谢了随水东流的凄凉的表情的啊。”她学着楚慕珥式的调侃，想把压抑的气氛稀释一下，“和离的时候你要给我精神损失费、青春耽误费等等的赔偿，怎么样？”
“啊？”
“哈！”楚慕觞难得被她耍到，感觉不错，“你等的人来了。”透过窗见到一对奇妙的组合。在这个时代的大街上从未发生过男人背着女人上街的事情，而且这个女人陈戈诺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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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 端倪（二） [本章字数：2256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8 22:28: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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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筠巧见到陈戈诺时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吃了没？”，第二句是“我还没吃。”第三句则是“你有什么吃的都拿上来吧，我不嫌少的。”
对于何筠巧的不嫌少，陈戈诺果断让暮迟去枝味斋买了十份糕点来，记的是楚慕觞的帐。
“楚庄主，不就是吃你枝味斋几分东西没付钱么，至于把脸黑到现在么。”何筠巧，不对，现在该称她为君子客。君子客舔着嘴角把剩在嘴角的糕粉舔干净，“味道不错，就是分量小了些。不过也对，本来走的就不是平民路线，贵家子嘴小肚小的和我们就不一样。”
说着，她对着茶壶灌了口水才把话题扯回来，“楚庄主应该知道我们大小姐是死在谁手上的吧，看在奴家曾经是您的三夫人的份上到时教主问起来您可要帮着说说，不然奴家做不了君子客我就回来做何筠巧。”她冲陈戈诺挤眼，“七夫人可不要吃奴家的醋哦，奴家讨口饭吃也不容易。”
“姐姐说的哪的话，妹妹可要仰仗姐姐好好照顾庄主。”陈戈诺把玩着右腕上的玉镯，狡笑地看着楚慕觞，“庄主可不是妹妹我一个人伺候的来的。是吧，庄主。”
“诺儿??”楚慕觞语气无力。
陈戈诺话里带着刺他哪听不出来，有前面六个名分上的夫人的存在，很难不让人怀疑楚慕觞娶她不是带着很大的目的性。
她别过脸，换上和善的笑，问君子客道：“昨晚到底是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让我撞到你家相公的风流债，然后我顺便摆平了一下，最后我被拭心门摆平了。教主让我进入定霄庄的目的是保护慕珥，所以拭心门的事我还没有你知道的多。或许楚庄主更清楚我教二小姐与拭心门的关系。”
君子客撩开袖子擦着从陈戈诺那儿讨来的金疮药，腿伤的倒是被妥善包扎了。
关于鬼教外人知道的不多，大多印象都停留在五十年前它初成立时对江湖正道的一场屠杀。仅是一个教主领导的不过百个的教众的鬼教却在当时掀起了场的血雨腥风，最后在凌云宗的异军突起下鬼教才被压制。
可惜正道的牺牲是惨重的，凌云宗自此再未出现，鬼教却在几年前又因莫西昃的出现崭露头角。那些如见头发斑白的老江湖也只能说，“听雨阁的轻功倒是和凌云宗有异曲同工之妙。”
陈戈诺又将目光转回到楚慕觞身上，“探玄隐探到了什么可以告诉我么？”
楚慕觞其实是不想陈戈诺在这件事上陷得更深，在边上看着就够了，但是随着事情一点点的掀开，那个“边”也渐渐不存在，陈戈诺注定是要陷进来的。
“你已经知道拭心门中绯夫人的身份，老医被牵扯入内也不必多想了。老医之前医世一直掌握在戮木家之手，但是戮木却不是我临淄国固有的家族，而是来自已经被灭的笏芒国。诺儿可知道这世上的至宝为何物？”事情扯得有些远了，陈戈诺也没想到会从楚慕觞嘴里听到这么遥远的事情。
“笏芒？我听我娘跟我说过这么个小国，据说它的存在为的是守护上古之神遗落在人间的一件东西，后世称为神祖遗珍。这个和我们临淄又扯上什么关系，我记得书上说临淄因为与那几国相隔一道海峡而未参与其中。”
“但是鬼教的第一任教主便是以拥有神祖遗珍的秘密而展开那场杀戮的。”君子客解释道。
“本来不是都围绕圣公主的宝藏么，怎么被你们绕到遗珍上去了？”陪同义父隐居乌落山她所接触的大多是陈家生意，关于江湖都来自于听雨阁记载江湖的厚册子，没想到现实里牵扯的还有朝堂，甚至是异国。
“因为牵扯到了戮木家的消失。”楚慕觞觉得所有的事反而是围绕戮木家，“戮木一族是百余年前迁入临淄避难的，当时便传言他们将遗珍一并带到了临淄。后来圣公主时期，戮木一族得到了非同寻常的礼遇，皇室御医皆出自戮木，甚至戮木族人死后都是进的皇陵。”
“这的确不同寻常。难道宝藏就是遗珍？那么当年争夺的国家怎么这次没有加入争夺，反而是临淄的江湖人士？”
“因为他们来争夺的话就证明当年他们老祖宗争夺半天得来的遗珍是假货。”君子客再次真相，“遗珍的事情在那些国家早就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就咱临淄还要当个新鲜事。天知道地藏地宫所指的宝藏是什么呢？长生不老？笑话！”
陈戈诺觉着自己又混乱了，揉着太阳穴兀自清理思路。
从明衍那里得知老医牵扯其中，而从楚慕觞这里知道绯夫人就是祁雯，自己的娘亲契优芳则是绯夫人的嫡亲妹妹祁雯。
祁家这三个人在这里扮演的是什么呢？
继续往安康三年靠。
安康三年时，先是燎更城大小姐明容婉的贴身丫鬟被斩掌轰出皇宫，跟着是大内的带刀侍卫成了废人跟着那个丫鬟出了皇宫。这可以理解为是明容婉派那个侍卫保护那个丫鬟么？
那这又是为什么？
明容婉也不相信自己的丫鬟会背叛自己。但她又不能说！为什么？
丫鬟明红簪的背叛首先就应该是另一个接触被背叛者的人。那时候祁雯在宫里扮演的是医治她的女医官，所以说揭发明红簪的就是祁雯，所以，明容婉最该怀疑的反而是祁雯！
结局是皇后不久后死了，那么祁雯什么时候死的呢？
“慕觞，你知道祁雯是死在皇后之前还是之后的么？”
“你怎么问到这个上面来了？”君子客奇怪的问，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
关心这个的不多，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皇后身上，谁有关心那个女医官呢？
楚慕觞回想了会儿，推算着把答案告诉陈戈诺，“之前。这次去查明红簪时也略带查了端容太后之死。太后从御医局的记档中看到太后产子时并没有祁雯在旁接生。”
端容太后生了当今的圣上后才死的，而太后的死因最大原因是中毒。“明红簪被赶出皇宫后多久当今圣上才降生？”
“有月余。”
“所以当今圣上身上也应该有毒！端容太后能撑到生下皇上少不了喝药，老医说祁雯是为太后试药而死，所以解药应该是没有被配出来的，那么也就是说下一代会带着这个毒从娘胎里带出来。”
“这又怎么样？”君子客不明白这和刚才说的事情能扯上什么边，楚慕觞倒是眼中一亮，唤来暮迟，贴耳吩咐。
“吃饱了没？吃饱了的话就会鬼教，为我带句话给你们教主，就问他，还爱不爱楚慕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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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 端倪（三） [本章字数：2098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8 22:36:3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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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饱了没？吃饱了的话就会鬼教，为我带句话给你们教主，就问他，还爱不爱楚慕珥。”陈戈诺捻着袖边，冷着脸说道，“如果他答的是‘是’，就有劳君子客请贵教教主来听雨阁一趟。”
是该和莫西昃坐下来好好谈谈了。无关楚慕珥，而是鬼教。
君子客知道陈戈诺这也是变相的下“逐客令”，起身拱手道：“一定带到。那在下这就回鬼教了。”
说完，正好暮迟还在便又要他背下楼，暮迟看眼楚慕觞，楚慕觞点点头，二人方离开。
人一离开，楚慕觞便开口道：“诺儿是在怀疑当今圣上并非端容太后所生？”
陈戈诺立着耳朵不放心这家正对着对面听雨阁的酒肆，刚才说的那些她都是压低了声的。
“诺儿放心，这是定霄庄的产业。”周围当然有定霄庄的看把守。
“楚庄主别忘了那时你和萧老爷共商萧涩梨的‘婚事’时绯夫人就站在你书斋顶上而我在你书斋外的树上。”陈戈诺笑着提醒。为了那次她的失误她可是又把简易窃听器做了番改善，现在已经交给青木投入使用了。
“现在这酒肆四面八方都是定霄庄的人，诺诺就继续放心的说吧。”推门进来的是楚慕珥，她一手摇着乌金扇一手捧着碟零食。因着有了孩子，她的胃口变大不少，嘴里少了东西就觉得骨头痒。
“慕珥你没回定霄庄？”陈戈诺忙做上前搀她，“你没事在听雨阁听听戏也好，瞎跑什么！”
楚慕珥的肚子还没显出来，走起路来一点也看不出有了身孕，但是她是把这个孩子算在明家的，明家怎么也放心她到处跑，以定霄庄庄主大婚为由明家放她回来怎么也不见有人过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