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有恨爱别离

043祸如病毒,随处潜伏


颜叙去成都,只是因为表哥要在五一结婚,而他要去做伴郎。
    当他看到那儿时的玩伴正西装革履地坐在镜子前让化妆师给他化妆时,他觉得特别地喜感。而坐在椅子上的新郎官透过镜子看见从后面走进来的颜叙,第一句话就是,
    “颜叙,我快要死了。”
    颜叙坐下来时,听见他这句话,不由得心头一怔,
    “瞎说什么呢?”
    “我迟早会死在婚姻这座坟墓里。”
    颜叙没搭理他的疯言疯语,只是在心里想着他的苏离。如果婚姻是一座坟墓,他愿意由她来把他埋葬。
    “意淫什么呢?”
    表哥一句话把他的魂给召了回来。
    “没什么。”
    后来见到所谓的新娘,那相貌即便化了妆也让人觉得惨不忍睹,而且身材也着实让人不敢恭维。再看自己的表哥,虽说不上玉树临风,但也眉是眉,眼是眼,长得一副人模人样的。颜叙忽然就明白表哥说的那句话的意思,正纳闷玩弄过无数女人的表哥怎么眼睛闪光时,听见背后笑呵呵的声音,一回头看见舅父旁边站着那一中年男人,忽然就明白了。政治联姻的悲剧。
    等到晚上闹洞房的时候,他忽然倒了胃口,于是打电话给他一个在成都的好哥们,
    “在哪呢?”
    “在酒吧驻唱。”
    “哪个酒吧?”
    颜叙记了下来,
    “嗯,一会我就过去。”
    “你在成都?”
    “一表哥结婚。不废话了,一会到那再说。”
    一路上他把车当飞机开了,心情前未有过的舒畅。
    一到酒吧,就看见染着红毛戴着耳钉的哥们在吧台上弹着吉他唱着情歌。看见颜叙走进来,更拼命地卖唱。颜叙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正想听歌,一穿着十分暴露的性感女郎就坐到了他的对面,眼睛画得十分妖娆,一笑,那鲜红的嘴唇和那也已经笑开了的双眼更是显得妩媚。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酒,玩弄着,
    “帅哥一个人吗?”
    声线很迷人。
    “在等人。”
    “帅哥不是本地人吧?”
    颜叙忽然就来了兴致,只见她站了起来,正往他这边走了过来,然后在他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脑袋附在他的右肩上,附在他的耳旁吐着温润如丝的气体,弄得颜叙酥*痒的,下身不由得一紧。回头,对上那张笑得妩媚的脸,
    “帅哥,想不想喝点什么或玩一下游戏?我陪你。”
    颜叙在心里不由得骂了句“陪你妹。”但脸上仍然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然后听见掌声四起才知道一曲终了,他看向台上,红毛小子正在说着诸如感谢“CCTV”类的感言。
    “下面,让我的好哥们为大家献上一曲《认真的雪》。”
    当年正是这首歌大红大紫的时候,红毛小子看着颜叙,示意他过去,颜叙坐在原地不说话,只是笑着,对面的美女说话了,
    “想不到你还会唱歌啊?”
    眼神更是暧昧危险。颜叙想抽身甩开她,只好走上吧台坐在转椅上,接过红毛小子递过来的麦克风唱了起来。
    “夜深人静,那是爱情......”
    特有磁性的声音,就这样吸引了台下的众多女性,她们尖叫,几度失控,跟去年他在学校的迎新晚会上唱歌时的那个场面是一样一样的。
    角落里,一个独自喝着闷酒的男人正很认真地听着他的歌,他觉得那首歌简直就是为他所写的。他又开始陷入回忆状态,自己以前和女朋友的美好往昔,以及后来自己感染了艾滋后她的变心,这一切让他心里的愁情越来越浓,看着桌面上的瓶罐越来越多,心里的疼痛正一点一点地扩散,还好,有台上的那个人,有他的那首歌,此刻正治愈着他的伤口。等到颜叙唱完一曲,台下早已沸腾,颜叙走下来的时候,
    “哥们,能和我喝一杯吗?”
    颜叙看向他,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孔,却有着化不开的伤愁,红毛小子正在前面叫着他,颜叙礼貌地回绝,
    “不好意思,我朋友在等我。”
    “就一杯。”
    他扯着颜叙的衣角,颜叙不习惯这样的举动就伸手去打落他的双手,这动作是如此地熟悉,以至于他想起自己的女友那次也是这样打落他挽留的手,嘴角满是轻蔑和另一个男人走了。他想起这一幕,表情万分痛苦,于是拿起了自己口袋里那注满了他鲜血的针筒,使劲地往颜叙的胳膊上扎,
    “贱人!贱人!”
    由于当时是夏天,颜叙只穿着一件短袖的衬衣,胳膊上的疼痛传来他一看自己的胳膊才发现那装满鲜血的针筒的血液正往他的手臂上注射,他条件反射地挣扎拔掉,看向那表情万分痛苦的男子,怒不可遏,
    “你疯了?”
    这男子又给他插了一针。这时全酒吧都乱作一团了,红毛小子看见,马上叫了保安,颜叙右手使劲地抓着被扎的左手,惊恐万分地看着红毛小子,这时那被保安制止住了的男子,正笑得凄惨,大声地说,
    “贱人,你活不了多久,你不是因为我患了艾滋才离开我吗?现在,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神经错乱到把颜叙当成他的女朋友了。这时他们才反应过来,注射进颜叙胳膊的是那艾滋病者的血液。红毛小子怒了,把那人踢了好几脚才想起当务之急是把颜叙送去医院。
    一路上红毛小子把车当飞机开,也不看红绿灯,差点出人命,被另一辆车骂了一通,他气不过,
    “你妹的小心被你大爷操。给我闭嘴。”
    然后继续开车。开了一路泪也飙了一路,
    “颜叙,我对不起你。这可是要命的呀!我不应该让你过来。”
    颜叙也知道艾滋病是什么,他脑子里浮现的都是苏离,无意中看见红毛小子那么愧疚又难过的,只好平复心情安慰他,
    “一辈子睡过那么多女人都没染过这病,这次也不会。放心吧,我命硬着很。”
    他这一说红毛小子泪飙得更厉害了。
    “他娘的,这世上的变态怎么这么多。丫的,我操他祖宗十八代。”
    “好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给我哭丧呢?”
    他这一说,红毛小子心里更是堵得慌。他宁愿那被扎的是他,好过他现在的感觉宛如被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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