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女孩,不哭

第23章


    
    等刘北大夫走了,我们三个都围在老太太身边,老太太一脸欣慰地躺在床上告诉我们说,刘北大夫的医术真是不错,看她现在经过刘北大夫的治疗是好多了,于是我们三个对刘北大夫一下就敬佩得不得了,甚至我都开始暗暗自责,真应该补选他为第一魅力大帅哥才好!    
    下午,我推着老太太出病房走走,我的医生看到都鼓励我,“不错!能帮助别人了。”其他病人和家属看到,总是笑着点点头,我都觉得我像是病房的明星了。    
    走廊里碰到宋大夫,他看我推着老太太有点吃惊,说:“你还能推别人?”我有些得意地笑了,他见了也笑着点头鼓励我,对着我竖了竖大拇指。    
    向律师来找我,告诉我有关那场官司的事情,我告诉他我不关心了,有关这件事以后请他找李山寿,有关这件事我都不愿意再回忆了,我只要健康,只要好好活下去,两万多块钱的工资和10%的股份在我生命里能算什么?原本属于我的工资,前老板居然说我值不了这么高的工资!说我自己愿意留下来偿还以前他多付给我的工资,还说我的工资只值2000元,四年多以前我刚到北京的第二月工资就超过这个数,我在一个大公司做部门经理的薪金是多少?他很清楚当时极力要我跳槽到他公司的时候他是怎么许诺的!为什么作为一个人会这样无耻?!还算什么男人?!    
    我不愿意想,这样想了会让我很痛!我愿意活在我自己想像中的那个美丽单纯的世界里。这样我就不痛,也就不哭了,只有快乐,只有笑声……
第三章出院检查
    2003年12月5日    
    出院检查,查出心脏有血栓没有取出来!    
    我的伤口拆线了,下个星期我就可以出院了,我当然很高兴了,原先都以为我走不出这个病房了,姐姐更高兴,她来北京哪里也没去,就一直这么辛苦地在医院陪我。说白了,她好不容易来北京一趟,目前惟一到过的地方就是北京A医院!    
    哎,以后我一定要找机会邀请姐姐再来北京,我一定要好好陪我姐姐玩,把北京所有名胜古迹玩个遍,一定要比上次二姐姐来的时候去的地方更多!    
    我上午要去做出院前的彩超检查了,姐姐用轮椅推着我去的。    
    坐电梯,下楼排队,我在姐姐的呵护中,躺上了那张超声室的床,噩梦开始了,我听见那个女医生在不断地和围在她身边的那些实习生说,有陈旧血栓,在什么什么位置,她还在一边解释说:“因为病人有房颤,现在手术后除颤了,超声图就显示了。”还说以前也有一个老头子也是发生这样的事,要进行二次手术。她用很同情的眼光看着我,并问我是谁主刀的?我绝望地回答:“11病区屈政屈主任。”她重复了一遍,“屈政?”感觉好像她没有听过他,我顿时觉得自己真的挺悲哀的,居然把生命交给一个在A医院连超声科的医生都不知道的医生?    
    那个女医生去叫来了他们超声科的主任,主任是男的,他检查了一会儿就问我这几天有没有发烧,姐姐帮我回答说是手术后的第一天发烧到了39.3度。主任没说什么就走了,我只听见那个女医生对主任说要把我的超声图录下来,主任没有反对。    
    女医生用柔和的声音对我说:“好了,可以起来了。”顺便看了我一眼,我觉得她看我的眼光有些同情,我看到姐姐的慌乱,手足无措地替我把衣服穿好,我听见那个女医生问姐姐:“是你女儿吗?”    
    “是我妹妹。”    
    我有什么理由让姐姐和我一起承受这些?姐姐你会记着曾经有我这样一个妹妹吧?是不是若干年后,突然有一天想起我这个妹妹你会掉泪的,是吧?姐姐你一定也很爱我的,是吧?    
    不管我是选择重新手术一次,还是不手术了就让血栓长着,我都是凶多吉少,我姐姐默默地推着轮椅,回病房的路上我们谁也不说话,我几次想哭,但我就强忍着,我不能再给姐姐添乱了,姐姐一定比我还难过的。    
    我一直在想,我的心脏有血栓没有取出来?!    
    回到病房,我拿起手机第一个给刘北拨电话,刘大夫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我把我的生命安全交到你的手里,你这样对我?这是生命啊,生命啊,我一直拨,他没有接!    
    我要崩溃了!我打电话给大鲨鱼,打通了,我一边说一边哭,只听见他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也吓得语无伦次了,他说他下班就来医院。    
    晚上的时候,大鲨鱼来了,我无助的看着他,我们什么话也没有说。我心里知道,他已和我无关了,他早就不是我的依靠了。    
    姐姐和他在我的病房外说话,我就躺在床上,我什么也不能想了。
第三章我想我真的完了
    2003年12月6日    
    又发烧了,我想我真的完了    
    我感觉自己像是发烧了,姐姐找护士借了体温计,一量38度!我是彻底没什么希望了,所有的预言都让那个超声科主任预言到了,我突然就想到三年前,也就是2001年11月,我那次感冒发烧,打车去的医院,当时我几乎都不会走了,在挂完号走到二楼的时候,我实在走不动了,每走一层楼梯,我就告诉我自己,“加油!是你选择一个人来北京的,你没有人可以依靠!”那漫长的楼梯啊,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当医生见到我后,都快惊呆了!我马上被送到抢救室……    
    宋大夫来看我的时候,企图安慰我,我阻止他了,我告诉了他这个故事,我说我早学会了坚强,可是,除了坚强,我还有什么?    
    他说我不可能有血栓,我问他,如果我的心脏没有血栓,我怎么会得脑血栓,又怎么会突然昏倒,又怎么会连话都说不了了,这些脑血栓的症状我都有了,这怎么解释?    
    宋大夫说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会自己分析的。说实在,一听他这么说我真是彻底绝望了。    
    傍晚,孙大夫来看老太太,姐姐就跟他说我哭了,因为检查结果。孙大夫用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温柔的声音对我说:“你别哭噢,不可能有陈旧血栓没取出来的,手术的时候我也在旁边,我也看了,要是有那么大的血栓,肉眼能看到的……”本来已不想哭了,他如此温柔,搞得又想哭,赶快吸了吸鼻子……    
    我还是认为是有血栓没有取出来,可是我已经能平静接受了,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只希望能尽快恢复体力,不管是否要再手术,一定要先恢复体力,一定要……    
    快12点了吧,我和姐姐都已睡了,姐姐就和我挤一个床,睡在另一头,姐姐真的很辛苦,都不能睡好,我一有什么动静,她马上就能醒来。    
    我听到我的病房有人进来说话,姐姐就醒了,起来,把床帘拉开,是屈主任和刘北大夫来看我了,我躺在床上,我的神情,我想是一种无奈的平静,他们跟我解释说不可能是血栓,手术就是按有血栓的方案进行的,大家都很紧张,可是真的没有看见,还清洗了一遍……他们跟我说了一些细节,可是,我固执地认为医生面对这种事情时一定会这样解释的,我心里想。    
    屈主任说,我们现在跟你解释了,晚上能睡着了吧。我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我想不管如何,我都无力去改变什么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让自己恢复健康,我所说的健康就是伤口尽快愈合,恢复我必要的体力,如果不想第二次手术的话,也要有力气逃走,该怎么结束我自己的生命,我想上帝都已经替我安排好了……    
    我什么也不想,就这样呼吸平静地睡去……
第三章有朋友来医院看我
    2003年12月7日    
    有朋友来医院看我    
    现在我已经不要输液,就是每天早上要抽血,检查我的血凝时间,因为在吃一种叫华法令的药。早上检查的结果就会影响晚上9点以后吃这个药的量,每天在睡梦中被喊醒,伸胳膊抽血,很疼,可是我已经不叫了,每次看到护士来抽血,心就揪起来,疼啊,我真的害怕疼!可我不说,已经学会默默忍受了,不哭不喊了,疼了太多次了,我已经不再是我了,那个已经不哭不喊的人不是我了,我也不知道是谁?    
    但是只要我一起床,开始在病房内外走来走去,我就忘记我是病人,该笑的时候我就笑,虽然笑的时候我的伤口很疼很疼的,我还是要笑!    
    比如,有的朋友,包括豆豆,会发来很搞笑的短信,我仍旧像以前没有生病一样咯咯大笑,笑的时候就捂住胸口,因为胸口有长长的大概有20公分长的伤口,后来才知道是用电锯把骨头都锯开了,所以笑的时候就是骨头痛,很痛很痛,我就弯着腰笑,这样会好一点。    
    1101室的一个比我迟一天手术的病友也是女的,应该不到30岁,她来我们病房,她说话很幽默,常常听她说话,我都笑得不敢直腰,疼得不行了,我就赶快走开,不敢听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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