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双绝

第一百三十九章 保护


颜夕没有想到,这个让她恨了十年,搜寻了十年。在梦里都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男子竟然会是她的父亲。
    她颤抖地撩起衣袖,抬头看向段庆初,缓缓说道:“这个胎记......你也有,不是吗?”
    段庆初看着她手臂内侧那小小的胎记,像是一条殷红的血痕印在手臂上。突然间,松开了捏着颜夕的手。颜夕脱离了他的钳制,应声滑落在石壁旁。满脸是泪地大口喘气。
    只见段庆初怔怔地看着她露出的手臂,缓缓伸出胳膊,将自己一侧的衣袖卷了起来,颜夕便看见一个与自己胎记十分相似的印记。
    一瞬间,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只是拼命地摇着头,口中却喃喃说道:“这居然是真的......为什么会是真的......”
    段庆初看着哭泣不已,无法接受这一切的颜夕,他的脸上却由惊转喜,他走近颜夕,蹲下身去,一把夺过颜夕手中的玉牌。起身后,又从怀中掏出自己方才拿回去的那一个。慢慢地拼在一起,两个简单却又色泽通透的玉牌并立在他的手里,静静地像是在无声地诉说,诉说着那一段难以追回却一直存在着的往事。
    “哈哈哈哈!”突然,风中传来了段庆初狂喜的大笑声:“我有孩子!我和曼儿的孩子!我段庆初有个孩子,是属于我和曼儿的孩子!”
    段庆初伸出手,仰天大笑着。不时地旋转着身体,他大声地嘶吼,仿佛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与赫连曼有一个孩子。而她,现在就在这里,就在他的眼前。
    颜夕捂着胸口,急促地喘着气。看段庆初犹如癫狂一般在那里大笑大叫。她的眉头便深深地锁起,如果眼前这个男子,真的是他的父亲。那么这血海深仇,她要如何去报?
    如果不报,她愧对死去的爹娘,愧对南宫山庄所有无辜的人。如果报,她真的能够下得去手吗?虽然她恨透了眼前这个人,可是弑父之罪,她又真的能够承担得起吗?颜夕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不停地翻搅在一起,让她的心在一点点地被撕裂开来。
    段庆初狂笑了片刻,突然一个转身,用轻功瞬间靠近颜夕。蹲下身来,他缓缓地抬起手,朝着颜夕的脸庞抚摸过去。颜夕想躲,却被他抓住肩膀,用内力钳制着。
    “看看......”段庆初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你和曼儿长的多像......看到你们的时候,我就在想,同样是南宫博睿的孽种,为什么我总是不经意地向你看过去。原来......原来你的身上留着的是我的血......你是我的女儿,是我段庆初和曼儿的孩子!哈哈哈哈!南宫博睿他怎么也想不到吧,他一心一意疼爱着的会是我段庆初的女儿......”
    段庆初抚摸着颜夕的脸颊,用极尽温柔和慈爱的目光注释着她。有一瞬间,颜夕突然有种错觉,如果不是当年的灭门惨案,也许他......会是一个好父亲吧......
    就在颜夕愣神的时候,段庆初猛然收起笑容,一把扣住了她的脖颈。颜夕被突如其来的这一袭惊到,他如此迅速且毫无征兆,让颜夕完全无法防备。
    她只觉得喉头一阵剧痛,好像要碎裂一样。又好像有什么东西猛地卡在了那里,让她不住地想用力咳嗽,却连呼吸都无能为力。
    原本慈爱地看向她的段庆初,此刻脸上一片阴鸷。瞬间的表情变化,甚至让她有种错觉,先前看到的那个人与此时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同一个人。之前的那人温柔慈爱,而此刻的人,一如他们所知道的段庆初,阴狠毒辣,眼中尽是杀戮与残酷。
    他紧紧捏着颜夕,眯起眼睛狠狠说道:“臭丫头!你以为本主会相信你吗?不过是一个胎记,又能说明什么?是南宫博睿告诉你的?还是赫连曼告诉你的?说!!他们死前就告诉你怎么麻痹本主的方法吗?”
    颜夕挣扎着,拼命说道:“不……不是那样的……”颜夕用力地掰着段庆初的手腕,想从他的钳制中解脱:“他们从没有跟我提起过你……是我娘有次无意说漏了嘴,她跟我说我爹的胳膊上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胎记。可我爹的胳膊上根本没有。只是那时年幼,我并没有认真去想。后来,他给了我这个玉牌……说是她的传家之宝,但却不让我对任何人说起。我只当她是怕尘儿知道了不高兴,所以对谁都没提起过,一直带在身上。”
    看到段庆初若有所思地听着,颜夕便继续说道:“直到我们在来山庄的路上,在洛府的地牢中,看到洛侯青的尸首时,我看见他的手中攥着这个……我原以为……那是他的……”
    “所以呢?你跟着本主来,原本是想独自来杀了本主的吗?你真的觉得你有这个能耐?”段庆初带着一丝玩味地看向颜夕,此刻,她就像一只孱弱的猫,随时都有可能死在自己的掌下。
    段庆初冷笑一声,微合了一下眼睛,随即张开盯着颜夕,那里面空空洞洞,颜夕看不出有任何一丝情感蕴含在其中:“你当真以为本主会上当吗?”
    只见他猛一用力,颜夕惊叫一声。
    “你还是乖乖受死吧……”段庆初说着愈发加重了力道。
    就在这时,裂空一声响。“嗡嗡”之声似乎带着什么东西从空中翻卷而来,段庆初迅速朝后一闪躲,脚下一旋,眨眼间,他已经站在了离颜夕五步之远的地方。
    颜夕斜倒在地上,抚着喉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只手紧紧揪着领口,一只手握紧了拳,骨节发白的搁在沙石地面上。
    而此时,在她与段庆初之间,一个白色身影正站在那里,他右手斜斜向下,手中一把未出鞘的短剑正在他的手中,而剑身在轻微的震动中“嗡嗡”作响。仿佛有一股流光从剑身处缓缓涌动着。
    段庆初打量了那柄短剑片刻,便背起手,昂首冷笑一声:“鞘白剑……又见面了呢,無家唯一的血脉。無卿珏要是知道这鞘白剑在你手中成了这般模样,恐怕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吧……”
    颜夕吃力地抬起头,看向挡在身前的人,她惊讶地轻声唤道:“無远……”無远微微回头,便低声说道:“别说话,运功疗伤……”
    段庆初看着他皱起眉头的样子,又冷哼一声道:“怎么?你是来救她的吗?”無远缓缓将短剑指向段庆初,厉声说道:“段庆初,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狠下心痛下杀手,你果真是禽兽不如!今天有我無远在,你就休想伤到他们!”
    “哈哈哈哈!”段庆初狂笑:“真是不自量力的小子,难道你以为仅凭着一把鞘白剑就能奈何得了我吗?你尽管试试看!”
    “废话少说!”無远突然持剑向前。
    颜夕厉声惊呼:“無远!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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