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炮灰逆袭记

38 独宠


    拥着周素馨直到她睡下,章简轻手轻脚的起床准备出去,这时才发觉地上掉落了什么东西。
    弯腰拾起,是那枚香囊。大概是因为长久被人把玩的缘故,这样短的时日,竟已翻卷起了毛边。“子期”两个字一如既往显眼,章简看着手中的物什,不自觉的笑了,在看见子期旁边一个小小的“瑾”字的时候,笑意愈大。
    看向床榻上睡得香甜的人,俯身轻啄她的柔软唇瓣,章简才离开了里间继续去外间完成未完成的事情。香囊,则被他收入了怀中。
    周素馨醒来时天色已经昏昏沉沉的暗了下来,外间有光照进来,周素馨低头便可以看见自己衣裳裸|露,身上布满欢爱之后的痕迹。连忙穿好衣裳,周素馨在身上摸了摸,却找不到那枚香囊,心中不免一急,翻身下了床榻。
    里间还未点灯,周素馨只能在床榻上细细的摸过,却并没有找到想要找到的东西。注意力转向地上,空无一物。正当她准备让宫人点了灯来找的时候,章简从外间进了来。
    “在找什么?”
    周素馨原本弯着腰,听见章简的声音便站定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外间有光,章简立身于光影之中,身子被拉得欣长,脸上的表情分辨不清,唯有凤眸目光濯濯。
    “很重要的东西。”周素馨愣了愣,才回了章简的话,又问:“能点灯么?”
    话音落下,便有宫人持了六角琉璃宫灯进来,原本黯淡的屋子也在转眼间变得明亮,一室烛光。
    “找什么,朕帮你找,或者喊宫人来找。”章简一边走近几步,一边说着。点了灯宫人便都退下了,里间只剩了章简和周素馨两人。
    室内灯一亮,周素馨便弯了身子在地上找着,却仍是无所获。
    “不用了,臣妾自己可以。”
    这会儿还没找到,周素馨已经有些着急了,脑里刚刚涌现是不是被人拾走了的想法,便见一枚红色锦囊出现在了眼前。周素馨下意识的伸手去抓,章简却将手收回,连带着的还有他拿在手中的物什。周素馨又抬头去看已然站在自己眼前的章简,见他嘴角含笑,心中一时气愤。
    这东西,明明在他手上,他竟然还来问她在找什么,还说要帮她一起找,分明是存了心的戏弄。
    “在找这个?”章简把玩着手中的东西,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
    “皇上可以将东西还给臣妾吗?”周素馨气闷,反问。
    “不能。”章简的视线已经从香囊上挪开,又将香囊收入怀中,十分真诚的回了周素馨。
    周素馨看着章简脸上毫无半分不妥且十分自然的做着这一系列动作,更加气闷,简直不想和他再多说一句话。
    “那臣妾饿了,皇上可以传膳吗?”
    “嗯。”
    周素馨在桌边坐下,章简却先取了药才也跟着到了桌边坐下。
    “这药还得擦着。”
    周素馨不去看章简,也不应话,只是别过头。果然小腿一凉,章简又一次弯腰替她撩起裤脚擦药,因为那些可怖的淤青。不说章简,便是周素馨自己,也不愿多去看一眼,然而章简毫不在意。
    章简认真的替她擦着药,淤青处有细微的疼痛感传来。周素馨低头看着章简原本挺拔的脊背此刻为她弯下,又想到他定然发现了香囊的不同,正欲开口,又一次被章简抢了先。
    “很喜欢瑾字吗?”
    果然是发现了。周素馨想着仍是点了点头,又发觉章简并不能看见,才应了话。
    “嗯。”
    “朕不过问你的事情,但总归你已不是周素馨,朕亦不想这样唤你。你既喜欢,朕便唤你瑾儿可好?”
    直到替周素馨擦好药,也没有听见周素馨的回话,章简直了脊背,却见周素馨正两眼微红的看着他,心下便是一动。
    “怎么了?不喜欢?”
    周素馨摇了摇头,转而又笑了起来。
    他说不过问她的事情,原来这就是他从来不问她从何而来,为何会到这具身子里的原因。他说不愿将她当做周素馨,所以他是实实在在的只是对这个内里的灵魂特别。
    这样的事实,即便本就明白,但是听章简亲口说出来,周素馨还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再听到章简的问话,除了否定还是否定。其实她并没有多喜欢这个字,然而因为这是章简赐下的,于发现自己心意之后的周素馨便无端的有了新的意义。
    “臣妾不希望皇上像唤其他人一样唤臣妾。”
    “嗯,小瑾。”
    “皇上,晚膳已经备下了。”
    门外,李德荣的声音突的传来。
    “端进来。”
    “是。”
    待宫人将晚膳布好又都退下之后,章简猛然听见一个声音,很轻很轻的说着:“在。”
    天崇二年,年末。
    瑾昭仪周素馨一直宿在宣执殿,皇上章简亦从不曾去其他妃嫔那儿,更不曾传任何人侍寝。哪怕是有身孕的皇后温琳琅,也遭到了帝王的冷落。
    年轻帝王章简独宠瑾昭仪周素馨,初现端倪。
    章简不召任何人侍寝,周素馨更是一直宿在宣执殿,这事情,几乎算是急坏了一众妃嫔。可惜,心里再着急,也不敢有任何明面上的抱怨。
    丽妃原本是最受宠的,如今即便受了冷落,到底还是四妃之一,也无人敢在她面前碎嘴一句。何况,先前亦曾有过皇上对其冷落,而后又宠爱异常的先例在。
    皇后怀了唯一的龙嗣,即便在意这些事情,也绝然不会表现出异样。到底,她也是有所依仗的。
    于是,在众人眼里,德妃似乎成了最该着急的人了。但德妃性子本就心狠,又有太后做靠山,亦没有一个妃嫔敢去得罪于她。
    是以,整个后宫表面仍是平静。不仅是因为皇后、德妃和丽妃皆未发话,也因为太后不曾有任何的动作。
    懿祥宫。
    这一日,惯常的妃嫔到懿祥宫请安,瑾昭仪仍旧未到。或者应该说,自那一次皇后在懿祥宫前跌了跤,而瑾昭仪被罚跪之后,皇后被免了请安,一并的瑾昭仪也再也未曾到懿祥宫请安过。
    遣退了一众妃嫔,太后独独留下了德妃。而后,所有的宫人也都被遣了下去。
    在外人面前,从未表现出半分着急神色的德妃,在太后面前,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担心的神情。
    “姑母,皇上独宠瑾昭仪,便没有任何办法吗?”
    太后脸上无半分担忧,听了德妃的话,斜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有什么办法?哀家还能将皇上绑到琉璃殿去吗?”
    德妃被呛了话,又不敢还嘴,只能默默的咽下。这时,她又听见太后说道:“皇上这般,倒也的确不好,雨露均沾,这后宫才能平静些。也罢,待会哀家便去看看皇上好了。”
    闻言,德妃心中一喜,款款起身。“谢过姑母。”
    太后鄙了一眼德妃,又似想起了什么,复对德妃说道:“皇后肚子里的种,不能动,记住了吗?”
    德妃微讶,不明白太后的话,随即回问:“姑母此话何意?”
    “哀家自有哀家的道理,你只须记住便好了。”
    “是。”
    宣执殿。
    周素馨本是在里间鼓弄着她还在学的刺绣,有宫人来报,说是太后来了。
    这后宫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周素馨心里也有数。章简这会儿还未回来,想来是还在和大臣们商议事情,太后挑在这个时候过来,她无异于是在劫难逃。
    连苦笑都顾不上,周素馨连忙从里间出了去迎接太后。
    太后明明是带着笑的,周素馨却只觉得比殿外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分,不自觉的想要打颤。这个踩了不知道多少的妃嫔,稳坐皇后的位置,而后升为太后的女人,其手段不会比这后宫里任何一个其他的女人差。
    “臣妾见过太后娘娘。”
    “免礼。”
    太后虚扶一把,又似瞥了一眼殿内,问着周素馨:“皇上还不曾下朝?”
    “是。”周素馨心里一边警惕着,一边恭敬应话。
    “哀家知皇上忙,没时间来懿祥宫给哀家请安,这便没打一声招呼便来了,没想到仍是见不到皇上。”太后轻叹一口气,又一次看向周素馨,似笑非笑,“瑾昭仪便要哀家这样站着吗?”
    “太后娘娘说笑了,宣执殿是皇上的宣执殿,还轮不到臣妾来做主。”
    虽是这样回了话,但于周素馨而言,回话,或者不回,或者将太后请进殿内,无论是哪一个,都可以让太后捉了把柄。
    果不其然。
    “哦?哀家倒以为,瑾昭仪一直宿在宣执殿,已然是宣执殿的半个主人了呢。”太后掩嘴轻笑,抬了步子似要往殿内走,又转而大怒,抬手便是狠狠一记。“大胆瑾昭仪,竟敢这样和哀家说话,莫不是反了?”
    随着清脆的声响而来的,还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周素馨却只能咬牙受着。
    “# 太后娘娘息怒,臣妾知错了。”
    跟着太后而来的宫人已悉数跪倒,除此之外,便只有绿萝和另一名小太监,也悉数跪下在地。绿萝见自家娘娘无端受了这样的罪,心疼不已又无能为力,两手紧紧的扯着自己的衣服。
    太后闻言,却是一笑,“瑾昭仪何错之有?”
    “多谢太后娘娘教诲。”
    周素馨拜倒谢过,太后嘴角仍是翘起,却并不说话。
    章简回到宣执殿,还未入殿内,便瞧见了这样的场景。
    周素馨拜倒在地,脸上还留有五指印记,太后蹙眉立于她身前,似有不喜,周围还有跪了一地的宫人。
    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双明黄缎面的龙形五爪靴,这一刻,周素馨却很恶俗的想,这个男人,到底是会选择站在一边:是毫无条件的偏袒她,如同太后毫无理由的刁难一般,还是为了顾及种种所谓的不得不顾及的事情而不言不语。
    也许,她应该选择体谅,体谅种种他的难处。那么,即便他和太后一样罚她,也不会觉得多伤心是不是?
    然而——
    温热有力的大手将她扶起,又弯腰替她拍去身上的尘土,替她理了理衣裳,才似发觉了太后一般。
    “不知母后来宣执殿所为何事?”
    从章简直接走向周素馨,将她从地上扶起的那一刻起,不仅是周素馨,包括太后,还有看见这一幕的所有人,心里无不是震惊。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帝王会这样做,无视太后,亦不问缘由。
    “哀家本是来探望皇上的,不想只有瑾昭仪在。”
    “母后既不曾见着朕,为何不回懿祥宫,反而为难起瑾昭仪来了?”章简凤眸轻瞥,脸上似结了一层霜冷脸看着太后。
    没有料想章简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她,竟完全不顾及她的太后身份。为了一个瑾昭仪,当着这样多的人,不给她情面不说,还这样丢她的脸。
    “哀家一直以为皇上是个讲理的,这瑾昭仪冲撞了哀家,哀家还教训不得了吗?”
    “太后自然可以教训,只是瑾昭仪她不是这样的人。”
    手被章简的手紧紧包裹住,周素馨原本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锻鞋。听了章简的这话,猛然抬头看他,又感觉到他将自己的手握得更紧,似乎在示意自己安心一般。
    一句“她不是这样人”让太后脸色更差,眉间的那抹黑气更浓。
    “皇上当真让哀家失望,便为了一个瑾昭仪要和哀家翻脸不成?”
    章简原本皱着的眉忽而舒展,却是冷言回了太后的话。
    “母后不是要朕讲理么?朕讲理了,母后反倒觉得朕错了么?”
    至此,让太后再也无话可说,一甩衣袖,睨了一眼周素馨,离开了瑾瑶殿。
    身后,章简温朗的声音传来,只觉得刺耳无比。
    “恭送母后。”
    太后走了,除了绿萝和那名太监之外,其他宫人也都跟着走了。
    章简拥着周素馨入了里间,让她安坐在床榻上,一言不发只撩了她的裤脚要看她的膝盖。他不知道她跪了多久,却知道哪怕只是跪一下,便是十二分的疼痛。
    “臣妾没事。”阻了章简的动作,周素馨主动握上他的手。“值得吗?为了这点儿事情得罪太后。”
    反握住周素馨的手,章简沉了眉眼,却是说道:“没有值得不值得。”
    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是不想看你为我受这样的委屈。
    一手抚上周素馨的面颊,脸已有些肿,章简忍不住问道:“疼吗?”
    周素馨也不骗他,“很疼”,顿了顿又说道,“太后的手也一定很疼。”
    章简呆了呆,又斜了一眼周素馨,不禁失笑,倒不曾听过有人这样安慰自己的。太后的手疼了,她的疼便会少几分不成?
    当皇上为了瑾昭仪不惜得罪太后的事情传遍宫闱,无人不叹息和嫉恨皇上对瑾昭仪的宠爱。
    至此,年轻帝王独宠瑾昭仪,成了人人皆知的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木有六千 不过好歹有四千多 原谅我吧=3=
    新年大家玩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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