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紫兰的想法并没有告诉父亲,因为紫兰知道石有良很疼自己,很爱自己,但到底是有些大男子主义,不喜欢自己参合这件事情。只是紫兰也没有打算放弃,只是偶尔会在石有良身边提个醒,说杨大哥真的好厉害,或者他真的重情义之类的话。
紫兰的及笄礼是家里近几年难得的大事,石有良早早就给女儿筹备起来,而且紫兰的婆家他也看好了,只等紫兰及笄后,对方来提亲,不过为了女儿的名声他并没有告诉家里人,只有石爷爷石奶奶稍稍知道一些,不过碍于石有良之前说过的紫兰的批名,所以也没有透出一点风声。对于紫兰在自己耳边说杨康安的好话,石有良并没有特别注意,在他看来女儿绝不会看上杨康安,充其量只是因为自己不善打猎,因此对杨康安捕猎的技艺有些赞叹而已。
及笄当天,石有良叫来石家所有的人,还有杨氏的娘家,以及自己内定的亲家家里儿子今年刚中了秀才的王家,紫兰这才傻住了,虽打算给父亲说自己不远嫁给这家人,但是现在并不是说这话的时候,震惊不已的紫兰跟个提线木偶似得按照石奶奶说的行礼后,然后就沉默的呆在一旁。
“我们家丫头就是害羞,没怎么见过生人。”奶奶笑眯眯的给王秀才的母亲陈氏说。
陈氏满意的点点头,早就知道这姑娘是个漂亮的可没有想到这么漂亮,而且听说还是个识字的,加上石家的富裕,越发的觉得这门亲事好,目光瞄到直愣愣的看着人家姑娘的儿子,心里更是满意了。
石有良更是得意的告诉王秀才的爹王大吉,说自己有多高兴,又说了自己多看中女儿,绝不会亏待她,更不会让人亏待她……石林更是虎视眈眈的看着王秀才,他已经知道这家伙要抢走自己的姐姐,对他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紫兰的嘴一张一合,想要开口叫过父亲,告诉他自己不满意,可是却说不出口,这么多的人,父亲有那么高兴,就打算等人走后,父亲先告诉自己,自己在回绝。
“呦!这么热闹啊!”正在大家都兴高采烈的吃酒喝肉为紫兰庆祝及笄的时候,石家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婆子走了进来,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却穿红戴绿的,让紫兰的右眼皮不停地跳着。她身后还跟了几个抬着箱子的汉子。
准没好事!紫兰心想,果不其然,这个婆子自称王媒婆是来给紫兰说亲的。
“石家姑娘已经有人家了,王婆你还是回去吧!”刚才被紫兰眉毛煞到的王秀才首先站起来,说道。
王媒婆呸了一生,拿这一块大红帕子一甩,扭着腰说:“石家姑娘的爹发过话,说是自家姑娘及笄前不说亲,怎么滴?老娘都打听好了,今儿个石家姑娘及笄,还没听我说是哪家来求,就说已经订好了,你也不怕坏了人家姑娘前程?”
“你……你……有辱斯文,怎的说话如此粗俗?”王秀才涨红了脸,大声说。
“斯文?斯文算个屁啊?能当饭吃?我告诉你,是新任刺史大人求娶石家姑娘当贵妾,若是以后生个一儿半女的就会升为二房夫人,刺史大人可是文曲星下凡,又身出名门,你说你这不是……”王媒婆鄙视的看着王秀才,滔滔不绝地说。
在众人都在震惊说亲的地位之高的时候,石有良站起来,板着脸说:“我家姑娘已经许了人了,什么名门不名门的,都跟我们家没关系,你走吧!”
“我说石家老四,你是傻子啊?这可是刺史大人呢?我连聘礼都带来了,怎……”王媒婆顿住了,不可思议指着的看着石有良惊讶地说。
石林上前打算她的话,说:“我爹说了,让你走!”
“老石家的,你们可别后悔?”王媒婆准备了一肚子的赞美之词,此刻也说不出来,这石家老四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嫁到刺史家,可是天大的荣耀,转了转眼珠子,王媒婆看向一旁的王秀才,冷哼一生,道:“跟刺史大人抢女人,我看你是活到头了!”
陈氏连忙上前将儿子拉到自己身后。
“滚!”石有良看见陈氏的做法,皱着眉,对着王媒婆吼道。
“你们等着!石老四,别给脸不要脸,有你们求我的时候!哼!”被石有良暴怒吓到的王媒婆退了两步,落下狠话,然后便离开了。
紫兰在屋里看到满院子的人只有父亲跟王秀才为自己说话,心里跟明镜似得,石家这两年的安宁,是因为没什么利益纠纷,所以面上和睦而已,哪怕是很疼自己的石奶奶不也没有说半句话么?
王媒婆走后,所有人才跟炸开锅一样,紫兰竟然从江翠花、李二妮、石荷花等人严重看到了羡慕嫉妒的眼神?
估计是被王媒婆的话吓到。王秀才的爹王大吉甚至也劝石有良好好考虑考虑,石爷爷等人更是认可了王大吉的话,虽然王秀才涨红了脸,不想妥协,可是却被他娘死死的拉着。
“我家紫兰绝不为妾,别说是刺史大人,就是天皇老子来了,我还是一句话,我石有良的闺女绝不为妾!”石有良直视着父亲,坚定的说。
石有良这两年一直表现的很温和,但是到底比别人多了些历练。他一发话,其他人也就没说什么,这顿及笄宴到时颇有些不欢而散的样子。
“爹,刺史大人姓甚名谁?怎么会在乡间找妾侍?”众人一走,紫兰上千问道。
石有良严肃的看着紫兰,一字一顿地说:“我答应过你外公,绝不会让你当人妾侍!”
“爹,我又不是傻子,当妾有什么好处?只是想打听一下这个刺史大人,我想知道这次提亲是谁主使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万一对方不罢休,咱们先想着办法有了退路不是?”紫兰噼里啪啦的说了自己的打算。
石有良一想也是,于是决定出去打听打听。
“姐,这是杨大哥送你的及笄礼。”紫兰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兰花样式的玉簪子挺别致的,不知道是送的,虽不是什么好玉,但也不是自己几个伯父家能送得起的,担心是王家送的,问了一声,谁知道石林却说是杨康安送的,紫兰心中一喜,能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他应该不会对自己无心吧?紧接着紫兰又无比担心,曾经在内宅奋斗过的自己,怎么会不了解他们看待不同百姓的心思呢?自家的拒亲定是伤了对方的颜面,也指不定会怎么给自家下绊子呢?这个时候紫兰又有些情形杨康安并没有牵扯进来,否则自己又会连累他了。
就算紫兰的及笄礼上只有自家人,但是刺史求娶的事情还是被爆了出去,大家都说石有良是傻子,竟然推了这么好的亲事。王秀才家更是没有再提提亲的事,,倒是不甘心的王秀才来过两次,却都被石有良轰走了,自己的女儿绝对值得所有人真心相待。
女儿家及笄之后,自是会被媒人踏破门槛,可是自从紫兰及笄那天的事情爆发以后,至今还未有一人前来求亲,紫兰及笄大概又过了半个月,王媒婆由来过一次,态度更为嚣张,石有良不等他说完话,就拿着锄头将她赶了出去。看着对方似乎不罢休的样子,紫兰有些担心,现在连石爷爷也劝石有良答应了吧,到底是良妾,是不能随意买卖的,而且貌似听说刺史夫人至今未产下一子,所以这桩亲事,在绝大多数人眼中是很好很好的。
石有良虽不能对自己的爹发脾气,可就是咬死了,不同意。他答应过岳父岳母绝不会依靠女儿得利,更不会让女儿做妾,加上当妾的苦楚,他不是没见过,就算生了孩子,连一声娘都听不到。所以就是天皇老子来给自己说,他也不会答应。
石有良的坚决态度让很多人觉得他不识好歹,但是女儿的感激让他知道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盯着无数人的白眼,跟不解,以及幸灾乐祸,石有良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都是自己这个当爹的没有用,要不也不会被人逼成这个样子。
这天,王媒婆让人传话,五天内她都等着石家的答复,五天之后……威胁不言而喻。
石有良坐在院子里抽着旱烟,思索着解决办法,他已经打探清楚了,刺史大人确实是探花郎出身,出身世家,而且还颇得圣宠,石有良怎么也想不通,这样的人家为什么会看上自家闺女,他家紫兰是不错,可是也仅限于对手为人而言,比起哪些世家女还差得远了,别的不说琴棋书画,自家闺女也只是识字而已,女儿长得是漂亮,但是比她漂亮的能当上刺史的人也不是弄不到?
看着父亲短短数日已经苍老不少的样子,紫兰心里很是难受,但是从父亲的言语中,她更是知道自己要是妥协了,父亲会更伤心,便只能默默的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静静的陪着父亲。事情发生后,杨氏曾经小心翼翼的说过一句这门亲好像不错,可是被石有良痛骂了一顿之后,便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闹腾了!!!但是又不忍心大家被吊着胃口,于是我再去努力一把,看能不能再来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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