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红颜非祸水

第14章


这一次,楚暮烟学聪明了。她急步追上蓝玉翎,紧紧的拽住他的袖子不放。“晚清姐姐她……”在蓝玉翎狠狠的目光中,她没能将死字说出口。但仍旧不怕死的拉着他的袖子不放。
  蓝玉翎也不理会身边的拖油瓶,想到能下悬崖的路。可是绕了树林一圈,他仍旧没能下得去。他不耐烦的甩开已经挂在他身上的楚暮烟,再次来到悬崖边上。
  “娘子!”深邃的眸子里看不透他此时的心绪。就这样默默的站了一天一夜。而楚暮烟亦非常担心,不敢轻易离开,虽然很心疼此时不说一句话的蓝玉翎,但她仍不敢前去安慰。她想等他静下来,看清事实,他回再回到她的身边的。
  一片翠绿的竹林内,几间雅致的竹屋坐落在山脚下。竹屋前有一条自然形成的小溪,溪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清水形成。小溪上有一座简便的一拱竹桥,一头连着竹林,一头落在竹屋旁。竹屋建在离地一米高的地方,似为了防潮,而特意这样建成。
  透过支起来的窗户可以看见里面有一身着月白色衣裳的男子端坐在床边,眉头微微皱起,细心的照料着床上躺着的病容女子。从他捡起这名女子起至今日,已经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了。而床上的女子却丝毫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他知道她的头部受到了剧烈的撞击,能醒过来的几率非常低,搞不好他就会这样照顾她一辈子。当然,那是对一般的医者而言,而他不同。他自小得家师真传,他可以大言不惭的说,世上没有他治不好的病,但病入膏肓和死人除外。
  然而,在他如此细心的照料下,按照他预定的时间,这女子早该醒了啊!为何……他的眉头皱得更深,难道他太高估自己了?
  “水。”微弱的声音自床上的女子口中传出,暗自伤神的君竹高兴道:“你醒了!”声音很轻,很柔。似女子般轻声软语。
  他伸手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拿起一杯水,温柔的扶起床上的女子,将杯子递到她的唇边,喂她喝水。见那女子困难的喝光了杯子里的水,他将杯子放回到桌子上。轻柔的扶着她躺下。她身上有多出骨折,他害怕弄疼了她。虽然伤在他细心的照料之下已经好了大半,但他还是担心。“姑娘。”见那女子闭着眼睛不再说话,他轻声的唤着。
  “呃。”那女子不满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美若天仙般的人儿。他有着景致的五官,修眉如剑,鼻梁挺拔,薄薄的唇瓣泛着淡淡的桃红色,水水的很诱人。青丝垂至腰际,没有任何束缚的披散在身上。他的眼睛漂亮得似天上的星星,美而纯净。浓密而修长的睫毛上翘着,配着那纯美的眼睛,似一个单纯如婴孩般的眸子。
  他是谁?她挣扎着起身,却被一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扶住。她依靠在他的胸膛上,昂着头茫然的看着这美若天仙般的男子。她的心在这一刻轻轻一颤,她似乎记得她爱着一个人,她很后悔没能好好的爱过他。可是他是谁?……心说不出的难受,夹杂着浓浓的心酸,和遗憾。他是谁?唔,她想不起来,她的头好痛,好痛!
  君竹见怀中女子忽然双手捂住脑袋,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你怎么了?”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安抚着她的情绪。她不会是失忆了吧?她的头部受到严重的撞击,该不会真的失忆了吧。
  娘子……娘子……娘子,夜深了。我们休息吧……娘子,我们一起睡……你是第一个睡在我床上的女人……娘子,为夫找得你好苦哦……娘子,你原谅我吧……那女子静静的抱着头,抬眼看着君竹疑惑的道:“相公?”
  “呃!”君竹顿时愣住,“我不是你相公。”
  那女子又将刚刚想起的话语喃语着道给君竹听,然后再次疑惑的看着他道:“相公?”
  “我……”见她眼底升起来的期望,君竹到嘴边的话硬是被他咽了回去。她现在刚刚恢复过来,他不能太刺激她。反正只是被叫而已,他也不吃亏。要是她能因为这而竟快好起来,他也就解脱了。
  那女子见男子不语,便肯定的道:“相公!这是哪?我又是谁?我好像……想不起来……我好害怕……”她将身子紧紧的靠在君竹的胸膛上,双手更是紧紧的环在他的腰间,整个人似挂在他的身上。
  “呃……娘……娘子……不要怕,有我在你身边呢。你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暂时失去了一些记忆,我会一一的告诉你。现在你要乖乖的听我的话,躺好。养好伤,好吗?”君竹在叫‘娘子’两个字时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心里竟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罪恶感。他将她抱起,再轻轻的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准备点粥。”他弯身看着那女子道。他的青丝滑过他的背,垂到他的胸前,长长的萦绕在她的面庞。她顿时觉得好温暖,淡淡的药香味中夹杂着淡淡的青草的气息飘来,感觉有点熟悉,但又似乎和她熟悉的味道有点不太相似。但画面太过温馨,使她自动的忽略掉了这些。她轻轻的点了点头,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十二章 清洗身子
  君竹离开竹屋,在溪边一间单独的竹屋里准备起米粥来。心竟莫名的有些愉悦。他独自一人生活在这里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了。前面的十五年师傅一直带他在外面游走,让他历经江湖,懂得如何在各种人色中混迹并且自保。他的天资极其聪慧,不经小小年纪便处事得当,更在江湖上交上了几位知心的朋友。师傅可能是太高兴了,竟将他平生所学,如数交给了他。他现在不仅武功天下无人能及,医术更是了得。各行各业的事他都心中有数,知因为他有着一位与信息打交道的朋友。
  他想或许是因为一个人过得太久,忽然身边多了个人陪着,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吧。就这样想着,他的粥已经做好。他拿了一个青花瓷碗盛了粥,绕上了厨房旁很短的一节楼梯,进了房间。
  那女子听见脚步声便睁开了眼,侧目看着行来的白衣男子,道:“相公,我想不起你的名子了。”她羞涩的红了红脸,为原本苍白无色的脸上添上了几分姿色。
  “君竹。”君竹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君竹相公,那……我呢?”她更不好意思的问。靠着君竹伸过来的手,起了身。
  “你……”君竹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的沉思让她一阵不安。眼睛期待得看着他。
  “来。靠在软垫上。”君竹将她扶着靠上她背后的软垫上,温和一笑,道:“水冰鱼。”他救起她时她正顺着河流漂荡,一袭红色衣裳紧紧的裹在她的身上,似一条庞大的鲤鱼。当他把她从河水中救起时,她浑身都是水,而且冰冷得很。没有任何体温,俨然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可是她遇到了他,他便成了她的机会。抓住了她最后的气息,极力的将她抢救了过来。
  “水冰鱼……”喊着有些拗口且有点不像名字的名子,她温柔的笑了笑,道:“你平日里叫我什么?冰鱼吗?呵呵……”她嫣然一笑,眸子对上正看过来的君竹。
  那笑。柔柔的,带着满满的温馨。这是个多么容易满足的女人啊!能娶到这样的妻子为妻,应该也是一件幸事。可是她已经嫁人了。他有些失神的想。随后又将桌子上凉了一会儿的粥拿在手上,用汤勺盛着放到唇边吹了吹,“张嘴。”
  水冰鱼羞涩的张开了嘴,将食物含进口中,慢慢的吞着。心里暖洋洋的,这大概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粥了。“君竹相公,让我自己来吧。”她抬出有气无力的手,要将碗接过。
  “你以前可只唤我君竹。今日你连连唤我做‘君竹相公’,感觉好似很生疏。”其实是他不太习惯别人叫他相公而已。“你现在病还未痊愈,我喂你吃又如何?你不会因为失忆就这样疏远我吧?”君竹露出伤心的眼神,俨然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咳咳……”水冰鱼着急得想要解释,却扯动了伤口,疼得她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君竹放下青花瓷碗,在床边坐下,帮水冰鱼顺着气,道:“我和你开玩笑呢?看你急的。”他忽然觉得,他真的很有做好丈夫的天赋。
  水冰鱼抓住君竹的手,神情的道:“君竹,我这辈子都不会疏远你。我会奈你一辈子。等我伤好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爱你。”将心中的遗憾说出口,她忽然觉得压在心中的重石终于落下,感觉轻松了好多。
  “呃……”君竹无言以对,这些话她原本给是对她的夫君说的。看着她那样神情的眸子,他的心升起一股不安。她该多爱她的相公啊。可是他们现在却不能在一起。他的相公应该也很爱她吧。应该着急的四处找她,应该很担心她。可是她又怎么会掉进湍急的河水中呢?
  “冰鱼,你要快快好起来。”等你恢复了记忆,你就会赶到你爱的人身边。那样你才真的幸福了。
  “嗯。”水冰鱼轻轻的点头,她答应以后会好好爱他。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人的对话,最后却沦为他们伤害着彼此的根源。
  努力的吃完半碗清粥的水冰鱼摇了摇头,道:“我饱了!”然后又满脸羞涩的看着对面的君竹道:“我想……清洗一下身子,我……似乎很脏!”
  君竹的脸微微一红,她昏睡的这十几日,除了闭着眼睛替她换了件干净的衣裳,并没有给她清洗过身子,她应该很不舒服吧。他别过脸,不让她看见他的尴尬,道:“我去给你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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