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生死轮回图:鹦鹉预言

第27章


胡子刘,这些天你在这里好好调养身体吧。”洪力看着胡子刘的脸,心疼地说,“你回来到现在都没有照过镜子,你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有多可怕,就跟一具骨头架子似的。”
  洪力胸有成竹的样子感染了胡子刘,让他也觉得心里踏实了很多。
  “唉———”胡子刘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声,向后倒在床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但愿他不会再找到我。我再也不想被抓回去关在笼子里了。”
  一安逸下来,胡子刘又开始逗小清:“幸好当初你没和我们一块儿被抓去做人质,否则,保准你现在变成个老巫婆了。”
  “去!”小清生气地白了他一眼,转而问洪力,“可是那个人如果要找你去玩什么游戏,为什么不直接把咱们一起都抓走,为什么要把我们两个留在外头?”
  “我知道。”胡子刘举了一下手,“我们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说既然是玩游戏,就要让人家心甘情愿地自己走来,如果是强迫就不叫玩了。至于为什么要把小清也留在外头,”胡子刘又挂上他那招牌式的奸滑笑容,“可能是为了跟老大做个伴吧。”
  三个人表面上插科打诨,故作轻松,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真正的难关还没有到来,能押上六个人的性命做赌注,这个游戏一定不是那么好玩的。
  “我觉得最没有把握的是不知道游戏的玩法和规则,还有那个《生死轮回图》到底是什么?”
  “我听师父说过,这幅图好像在藏传佛学中一直广泛使用,用来讲解佛法的基本宇宙观。不过,我也没见过这幅图到底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上面到底画了些什么。”胡子刘无奈地耸耸肩。他是师兄弟几个中唯一对佛学比较感兴趣的,可惜一直学而不专,因为贪图享乐,所以不能静心研习,对佛法常识也只是粗通皮毛而已。
  “既然跟佛教有关,那咱们明天去问问寺里的和尚吧,他们肯定知道。”
  “好,就这么办。咱们都早点睡吧,养足了精神明天好做事。”
  小清出门后,洪力指着胡子刘下半身围着的那条又厚又脏的破布问道:“围着这个干吗?里三层外三层的。不会没穿裤子吧?”
  洪力说着去掀那条破布,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看到的竟会是半只猪的身体———肥壮的后臀,耷拉的小尾巴和两只因为惊慌而不停乱蹬的蹄子!
  人的上半身,连着猪的下半身!
  难怪胡子刘要围着一条这么长的布,因为他已经没有人的下半身了!
  他惊诧地盯着胡子刘微张的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耳边模模糊糊又听到了猪的低吼。
  “老大,吓坏了吧?”胡子刘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笑了一下。
☆、第八章节:忧伤森林(9)
  “胡子刘,你这是……怎么?”
  胡子刘拉过那团破布盖住自己的身体,脸上流露出无尽的辛酸:“这就是我在那片森林里所受到的折磨!你知道吗,那片森林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做‘忧伤森林。’”
  “忧伤森林?”
  “提到这个名字是不是让你有一种很心痛的感觉?”胡子刘抬头望着窗外,眼里又涌起了泪光,“这个森林确实让人难忘啊。”
  听了胡子刘的话,洪力的心里竟真的有了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似乎眼泪在一刹那间也要喷涌而出。
  他什么也没说,静静地听着胡子刘的讲述。
  “那个人饿了我们两天之后,第三天突然给我们送来了美酒和佳肴,看着我们一个个吃饱喝足之后,他就温柔地对我们说,每一个来到忧伤森林的人,都将永远记住这里。他还说人之所以残忍凶悍,会做出许多猪狗不如的下流勾当,就是因为他们忘记了忧伤。”
  忘记了忧伤?这几个字就像尖刀呼啸而来,穿透了他的骨髓,咚地将他钉在了忧伤的十字架上。他突然后悔,为什么没有及早逃离天眼寺?
  “那他是怎么样让你们永远记住忧伤的?”他呆呆地望着胡子刘。
  胡子刘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盖在破布里的下半身:“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他说,人既然不知道什么是忧伤就应该沦为畜牲,体会一下失去人趣的痛苦。他还说,每一个来过忧伤森林的人都接受了他同样的点化,有的人默默接受,现在已经做了他的奴隶,生活得很好;有的人冥顽不灵,不肯好好悔过,最后接受不了自己这副样子于是愤而自杀了。”
  “后来他就把你变成这副样子了?”
  胡子刘点点头,声音里透出了刻骨的仇恨:“他真的是一个可怕的妖怪!我们六个人有的被变成了猪身,有的被变成了狗身,还有的被变成了猴身,拖着一条长长的大尾巴。看着我们一个个半人半兽,在笼子里焦躁地转来转去,他高兴得不得了,还一直在笑!他说,如果我们可以做他的奴隶的话,一定会生活得很有趣。”
  这些就是胡子刘对于忧伤森林全部的回忆了,他说完后,抓着洪力的手不住哀求:“老大,千万别把我的事说给小清听!”
  洪力鼻子一酸:“可是,过得了今晚,明天怎么办?瞒不过去的。”
  胡子刘把脸埋在手里像个孩子似的呜呜哭了起来:“老大,我们怎么办?我不想变成猪!”
  “别怕,胡子刘,”洪力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相信我,从小到大,我一直都保护你们,这次也不例外!”
☆、第九章节:我一直要飘荡中等待(1)
  1
  “老大,我哪都找遍了,就是没有看见胡子刘,他会不会是自己溜出去玩了?”
  “他不可能出去玩的。”洪力拿起床上的那条破布摆弄着———胡子刘现在半人半猪,不围着这块布,是绝对不敢单独一个人出门的。
  “可是他连个字条也没有留下来,会不会又像那天晚上一样自动失踪了?”
  “小清,你说对了。”他点点头。
  小清惊讶不已:“你怎么知道?”
  “不是‘知道’,是猜的。”他看见被子上有一根猪尾巴上的毛,顺手把它拾起来,“他是被派来送信的,现在口信已经带到,当然要回去了。”
  一望无际的忧伤森林。阳光永远也透不进来。
  高高悬挂的大铁笼子,一共六个。
  当生命被囚禁,你是拒绝明天,还是伤心落泪?
  铁笼子里的人也给不出答案。
  他们已经完全不记得在这里待了多少天了,也不知道外面现在什么天气。森林里不会下雨,没有白天黑夜,也没有其它的声音,只有他们。
  每天,他们都要在皮鞭的逼迫之下服劳役、互相搏斗、做出各种跳跃的姿势、还要故作兴奋地互相追逐嬉戏,而这一切,只是为了供那个黑衣人观赏。
  他们完全成了黑衣人的奴隶,也成了铃铛的奴隶。
  现在他们每一个人心里想的都是让那个黑衣人的游戏快点开始,反正他要找的人是洪力。那时也许他们就不用再被关在冰冷的铁笼子里挨冻,不用每天都吃那些像烂泥一样发出恶心臭味的食物,不用被强迫趴在地上爬行,也不用再挨打。到时候,无论是死是活,他们都可以解脱了。
  偶尔,他们也曾为自己的想法内疚过。因为谁都不能忘记,从小到大,一直是大师兄在保护他们。
  昨天胡子刘被黑衣人派去送信了,也不知道他今天能不能回来?
  突然,铃铛“叮当———”一响,卧在笼子里的五个人立刻刷地齐齐挺直了上半身,目不转睛地盯着同一个方向:目光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轮廓,缓缓地向他们走来,每走一步,铃铛就响一下。
  黑衣人手里牵着一根很粗的绳子,绳子的另一端绑着一个半人半猪的怪物,那正是昨天被派去送信的胡子刘。
  短而瘦小的蹄子显然支撑不了胡子刘高大宽阔的身躯,他奋力地想跟上黑衣人的脚步,可是每往前蹦一下,浑身就因为重心不稳而不停地摇摆。他不停地跌倒,然后又狼狈地爬起。
  黑衣人一路都没有往身后看,只管牵着绳子往前走,终于在树下停住了,他冷冷地问:“你们的同伴回来了,为什么你们看到他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有人敢说话。
  每天的毒打和虐待让他们现在变得只会号叫,而不再习惯使用语言了。
  “我差点忘了,自从你们被我抓来以后,除开第一天问了我很多问题之外,以后就真的再也没有听到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说过话。我觉得很奇怪,你们的笼子离得那么近,为什么互相之间不说话?不觉得闷吗?”
  笼子里的人开始偷偷地互相打量,不知为什么,竟突然发觉对方的脸真的陌生了好多。
☆、第九章节:我一直在飘荡中等待(2)
  “其实,你们不必那么怕我的。”黑衣人边说边把手里的绳子系到了一棵树上,“只要你们乖乖地听话,我是不会打你们的。有时候我一个人真得很闷,有你们在这片森林里我就不觉得那么寂寞了。”
  可是他这么说的时候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因为他刹那间发觉,忧伤森林其实根本没有改变,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寂寞。
  看到黑衣人一直沉默,胡子刘心里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地问:“你为什么不把我放回笼子里去?”
  “因为我还有话问你。你知道,我是从来不喜欢抬头看着你们的。”黑衣人不紧不慢地说。
  “我不过是去送了个口信而已,我相信不论什么事情你都了如指掌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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