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末日

“砰”的一声大响，门被关上的同时，外面的丧尸也装了上来。
    奇怪的是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些怪物是什么，面目狰狞，如同他以前电影里看到的僵尸。
    可是，面目却异常的熟悉，穿着打扮，甚至整个形象，都让他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看不清，摸不着的叹息之墙，围着他，任他如何走也永远找不到出路，没有尽头。
    外界的一切都仿佛与他隔离，空气粘稠的让人无法呼吸，如同迷宫一样的白的墙体。
    王小明没有目的地，也没有思想的走着，似乎将所有的记忆都忘却了，抛弃了。
    呆滞的目光里没有一丝神采，形同朽木，没有灵魂的躯壳，或许下一刻，他的论混将彻底涣散，消失。
    时间很漫长也十分短暂，在他麻木不仁的一直走下去，直到彻底迷失自己之前，一阵剧痛将他从黑暗的世界中唤醒。
    “醒醒，醒醒...”
    “啪啪啪”的几巴掌下去，王小明两边脸颊已经高高的肿起，差点连牙齿也被打掉。
    “干什么，干什么。”
    一手挡开王刚再次打过来的一巴掌，一手捂住自己半边脸，疼痛让他忍不住呲着牙。
    “干什么，再不醒过来，我怕你永远醒不过来了。”
    王刚看着精神恢复过来的王小明，撇撇嘴，无所谓的往床上一坐，直接躺在了上面。
    “我？我刚才怎么了？”
    王小明也不太确认，自己的状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迷迷糊糊，说不清道不明，一种怪异的感觉。
    “怎么了，我怎么知道你刚才怎们了。神经病，发疯，对发疯。失心疯。”
    王刚数着手指，一条一条的给王小明诉说，不断点头看着他，确定他确实是好了。
    “别开玩笑，到底怎么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两人长期相处的经历来看，王小明已经看出王刚在跟他开着玩笑，没好气的往床上一坐。
    砰砰砰的敲门声不断，好在房门被锁死，占时还算安全。
    “不知道，就是看你在那儿发呆，怎么叫也叫不醒，就像丢了魂一样。”
    王刚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动作，直愣愣的瞪大着双眼，双手如鸡爪子一样伸着，嘴巴张开，伸出长长的舌头，如同电视电影上时常出现的痴呆智障儿。
    “就是这样子，动也不动一下，怪吓人的，我还以为你受不了刺激，吓傻了。”
    显然王刚的话里另有所指，披头散发冲上来的明显是一个女人，从隐约的长相中，还是能看出正是王小明一家子你的其中一员。
    “哎，好吧，告诉我，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大呼小叫的，我跟你说，我梦见到...”
    王小明围着坐在床上的王刚来回不断的走动，试图把他刚才看到的，一点一滴讲诉给王刚。
    “好了，兄弟，不是你梦到的。”
    “不是，不是我梦里见到的？”
    王小明一听王刚的话，肯定的语气，毋庸置疑，转过头疑惑的问着，没等王刚开口，他笑着接着问道：
    “你也梦到了吗？真是不可思议，太神奇了，我们不愧是最好的兄弟...”
    “够了，够了。看到的，我看到的，就在门外，你睁开眼好好看看，该死的，它就在门外面。”
    王刚受不了了，王小明这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举动，令他紧绷的神经，面临崩溃的边缘。
    大声的怒吼，抬起手指着还在不断震动的防盗门，门沿上的白色涂料和水泥在不断的掉落，最后露出了褐红色的砖头。
    相信门外的怪物，现在不只是一只，也许...
    知道是一回事，说不说是另一回事，还有能不能说，是否符合时宜才是最重要的。
    “住嘴，住嘴，安静...”
    抱着头，王小明蹲在地上，嗓子都被他自己喊破了，声带撕裂，声音沙哑，如同换了个人一样。
    ‘刺啦’一声，窗帘被拉开，王刚用力扯着窗帘，最后直接一把拉下来。
    没有理会装疯卖傻的王小明，王刚左瞧右看，还是不放心，干脆把卧室里唯一的立柜和书桌也移动到门后。
    等他干完这一切，忙碌的满头大汗也顾不上擦一下，王小明依然默不作声的抱着头，蹲在地上。
    东翻西找之下，一把水果刀被王刚从书桌你找了出来，三下五除二，把窗帘裁剪开来。
    微弱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对面的小区已经乱成了一团，不断有人带着血迹从大楼里跑出来。又不断的变异，被咬伤。
    “我们走。”
    突然从地上站起来的王小明，不知道经过了怎样的心理历程，湿润的眼角被擦干，直接走到王刚身边。
    从他手里拿过了窗帘，几下便打上一个结，目光四处观望，寻找着能够作为受力点的地方。
    “快，来帮忙。”
    指着卧室里的大床，王小明真如同换了一个人，仿佛什么也没发生，那个精明能干的年轻人又回来了。
    王刚心里神会，待到王小明把窗帘从床底下伸过来，他伸出胳膊，趴在地上，一把拽了出来。
    死死的在床架一脚上打了个结，用力的扯了扯，确定不会断，十分保险时，两人相互用力的点了点头。
    拉着窗帘，王小明双脚踩着墙，很快便下来了，转身向一旁跑去，那你听着几辆车，三两小汽车，两辆摩托。
    跑到其中一辆摩托车前，一个翻身坐了上去，掏出钥匙，打火，直接开到了窗户下面，等到王刚从上面下来时，直接往车上一坐。
    “去哪儿？”
    “找警察。”
    “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不通，没有信号。”
    “去城里看看，我还不相信，都死光了，至少还有部队吧。”
    一个急转弯，撞飞一直扑向他们，满脸都是血迹的丧尸，王小明毫不留情的直接把速度开到了最快。
    大门紧锁，证明今天还没有人出门。
    王小明家附近，以前是国家计划经济时期，国家开办的厂子，发电站，印钞厂等等，很是热闹繁荣了一段时间。
    后来随着时代的变迁，解散的解散，搬迁的搬迁，大多数的当地工人都随着一起走了。
    而王小明的父亲则选择留了下来，转职成了当地的村干部，几十年下来，为他留下了一栋占地上百平方米的二层小楼，各种设施样样俱全。
    一边是连绵上百里的大山，一条公路隔绝，一边是几公里长，搬迁后留下的废弃厂房，边上还有一条河，从王小明家县城里，十分钟不到。
    唯一的大桥供人们进出，不然就得坐船过河，木头船，靠着人滑动五六米长的木制双桨为动力。
    小时候的孩子们，总是争先抢后的从船老板那你抢过双桨，似乎能够滑动木浆，将其他人载过河，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
    甚至有时是两个人一起，一人操作一只桨，挣得是面红耳赤，也不失为一种乐趣，童年里最好的回忆。
    ......
    从王小明到于木家这一段路程，基本上就是下坡路，一个斜坡连着一个斜坡，陡的地方至少超过四十五度以上。
    平常的时候谁也不敢开太快，害怕一不小心，从山里的道路上冲出来一辆车，装上了还是小事，出人命也是常有的。
    然而此时，天刚蒙蒙亮，寂静的农村道路上，一阵轰鸣和轮胎剧烈的磨察声在不断回荡。
    一辆高速行驶的摩托车上，两个男人，正沿着向城里去的方向，风驰电掣，毫无顾忌。
    很快，又是一道一道斜坡，百多米长，六十度以上，这是附近最都的一段，而且在最下面，还有条进出大山的路。
    交通事故的高发区域，以前曾今因为从山里出来的车和道路上行驶车辆相撞的就不下两位数。
    最可笑的是，有一次一辆拉刚才的卡车，在这满满一卡车钢材，十几米的钢筋放不下，延伸到车头，正从坡上下来时，从山里刚好出来一辆拉煤的货车，卡车司机意见要装上，一个紧急刹车。
    最后车倒是没装上，但是压在车头的几十根钢筋，在力量的作用下，直接把车顶给压塌了，里面的人当场死完，脑袋完全爆开，脑浆留了一地。
    从那以后，这段路上就没人敢速度过快的开车，一般都会减慢速度，小心翼翼的操作。
    王小明载着王刚来到这里，也不敢大意，果不其然，像他这样幸运的人还是有不少，一辆面包车擦着他们从大山里驶出。
    不要命的全速前进，带着一股风声，一个紧急刹车，两人直接的甩了出去。
    翻到了路边人家的菜地里，头昏眼花中，伸手一摸全是鲜血，不到几秒钟，一阵天旋地转，两人彻底的昏了过去。
    ‘恩’，什么人踢了他一脚，精神疲惫的王小明太累了，十分不想睁开眼。
    “让我在歇会儿，王刚。”
    一阵恍惚中，睁开眼的王小明，看到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人，一具青苗獠牙的尸体，倒在他面前，并排躺着。
    “没事吧？”
    一道沙哑带着几分粗犷的嗓音传入耳中，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男性刚硬的脸，三分熟悉，七分狰狞。
    “你？”
    “还能走的话，就赶紧起来，到房子里躲躲，到了晚上再说。”
    没等王小明接着提问，来人蒲扇大的巴掌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把王小明从地上拉了起来。
    伸手一指路边一栋二层青砖小楼，丢开王小明，蹲下身子在探了一下王刚的气息，见到还有气，便满意的一点头，一把将其扛在了肩膀上。一手还提着沾满了黑色墨汁，散发着恶臭味的斧子。
    “你家？”
    对于即将要去的房子，王小明还多少游侠了解，这户人家他也认识，可眼前的人？
    “不是，里面没人了，我们先过去躲一躲，路上现在全是这些怪物，白天是过不去，只能等晚上。”
    “哦！”
    听到这番话，王小明反而放下了心来，再没有顾虑，直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