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是最活跃的一个。
殿试结束后,他一直就没闲着,借着拜会同年的名义,到处游走,发表演说。他演说的口号很有魄力:不能夺魁,宁被黜落,圣人‘门’徒,不信鬼神。
括号喊得足够响亮,博得的眼球自然就多,吴山很快就赢得了广泛的关注,等具体了解过两人的关系后,关注又转化成了同情和支持。
本来就是么,吴同年这个探‘花’属于赶鸭子上架。他既未象那些没节‘操’的士子一样,上‘门’求评,也没象另外两个预言中人一样,与小道士相‘交’莫逆,这个凭空落下来的探‘花’,纯属无妄之灾。
这种看法似乎不怎么厚道,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不过,吴山的苦衷,也是很有道理的。有机会争状元的人,谁甘心只得第221章的搞了这么一出,他的目的很明确,他要摆脱刘同寿的‘阴’影。尤其是年旦评这个强加于身的烙印。
明朝与唐朝,乃至秦汉的世风都有区别,不存在得到某些大人物的好评,乃至推荐之后,就能一步登天的情况。再怎么有人看好,也得老老实实的在科举场上走过一遭,然后才能谈及前程。
所以。得人一评,就须得终生不忘的情况是不存在的。
然而,刘同寿的年旦评属于特殊情况。绍兴府的士子。都将其奉若金科‘玉’律,视之有点石成金之效。吴山自己虽不情愿,但若他真是在金榜排第221章在刘同寿所在的客栈,唱名的报子将籍贯和名字一并报出,有人记数过之后,惊呼出声,于是才有了这个说法。
黄齐贤等人所在绍兴会馆,根本就没人关注,虽然有了他这个硕果仅存的人在,但消息根本就没传出去。说白了,那十八学士的说法,其实是将他黄某人排除在外的。
新仇加旧怨,黄齐贤这般作法,一点都不奇怪。他认为,以谣言对风传,也算是以毒攻毒的法子了。一时间未必能有什么效果,不过,日子久了,若能传达圣听,说不定就能成功的埋个钉子下去,也算是给仇人添堵了。
在吴、黄二人的搅动下,新科进士的队列中,气氛也显得相当诡异。身为漩涡的中心,刘同寿的举止也显得有些怪异,时不时的抬头张望,每次都是看向承天‘门’,皱着眉头,显得很是焦虑。
看在厌恶他的人眼中,他们认为小道士是对殿试的结果感到焦虑。这个发现,让他们心旷神怡,就算自己得不到好处,看到仇人吃瘪也是很爽快的。何况,无所不能的小道士吃亏,说不定是由高转低的起始,仇人们又怎能不欢欣鼓舞?
不过,对熟悉刘同寿的人来说,小道士的表现显然有些不正常。没人会认为,小道士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他们纷纷将问询和宽慰的目光投过去,希望帮助刘同寿恢复平静,只不过,他们的努力都是白费,直到景阳钟敲响,小道士才长出了一口气,恢复了从容。
看起来,他似乎只是单纯的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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