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君乱臣妃倾天下

早朝之上，文武百官立于朝堂两侧，上位一身明黄色龙袍加身的皇帝云宗泽正襟端坐。
    “房爱卿，据说这次科考，有两个学子成绩突出？”明亮的嗓音充满了阳刚之气，云宗泽面上一片愉悦之色，显然对于话中的两人很是满意，哪个皇帝不希望百官乃是有才之士。
    “回皇上，正是。”最前面的一排忽然站出一个身穿暗红色官袍的中年男子，男子下巴蓄有胡须，显得成熟稳重，一张刚毅的脸上更是正气凌然。
    “哦？那便宣来让朕考考。”云宗泽温和的面上染上淡淡期待，拂了拂须笑道。
    “宣，学子王月明、炎若学觐见……”随着太监那声尖细刺耳的嗓音响起，从殿内延伸到殿外，声音直至宫门。
    不一会，两名俊美的少年便款款走来。
    一个一身白衫，温和儒雅，周身透着书卷之气。
    一个一身青衫，俊俏非凡，不时左右张望，眼里满是好奇与赞叹。
    而，两人方一走进，百官前排之中，有三名俊朗少年，皆是锦衣华服、玉冠束发，原本那严肃的表情在见到两人时却是陡然消失，转为惊愕与不解。
    行至大殿中央，两名少年躬身行礼，处处透着得当。
    “草民王月明。”
    “草民炎若学。”
    “参见皇上。”两道声音同时在殿中响起，一个温润如风，一个清亮悦耳，无论容貌或是才学气质，两人皆是上上乘。
    “免礼。”云宗泽大笑一声，霸气的一挥长袖，免了两人的行礼。
    “今日召你们前来，正是这最后一考，你们可知？”云宗泽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炎若雪身上，略略停留片刻后说道。
    “回皇上，草民知道。”回答云宗泽话的人是一身白衫的王月明，他微微一笑，答得极为自然。
    “回皇上，草民也知。”炎若雪见此，忙暗暗刚吐了吐舌头回道。
    而事实上，她却是不知这些规则的。
    回想起七日前，整整三天的考试，她全靠着在现代时所读的古籍，才能够险胜其他人，而最后，却是与那日里初识的白衫男子并列前茅。
    男子名唤王月明，是大家公子，那日的黑衫男子，炎若学打听过，是他的胞弟名唤王云飞。
    眨了眨眼，炎若雪回过神来，却见周围百官以及皇帝都在看着自己。
    见此，炎若雪心知是方才失神之时，皇帝问了她什么问题，她没听到。
    挑了挑眉，炎若雪看向身侧的王月明。
    而后者却是似笑非笑的抬头看天……花板。
    暗暗咬牙，炎若雪只得厚着脸皮看向上位坐着的云宗泽：“回皇上，若学方才惊叹于您的天资卓越而失了神，还望皇上惩罚若学的无礼。”
    云宗泽摆摆手，沉吟片刻道：“恩……惩罚倒是不必了，你且说说中立而不倚、强哉矫义。”
    “这……那若学就献丑了。”炎若雪状似为难的思索着，一手轻抚光洁的下巴想了想。
    “自古帝王之治、圣贤之道、不外一中。中者、举天下万世所宜视为标准者也。然芸芸之众、率恭然不能自立。而豪杰奇逸之士则又不免矫持太过、而不能以大中为归。即中矣、而卒不能历久不渝、贯始终而如一，则物俗为之累也。惟君子能祛物欲之累、介然有以自持、此其所以难能可贵欤。夫子答子路之问强、而复进之於君子有曰、中立而不倚、强哉矫。信哉、其能强也。且吾尝见天下之变、所以挠吾中立者多矣。凡夫祸乱之萌、必先挟一近是之词以为煽惑人心之计、一二见微之士或能逆知其妄、耿耿自立而不陷其樊。设於此而复有巨诈雄奸、别树一帜以相抵抗、其所以攻击彼党而发其逆谋者、适与己见若合符节、则不觉沛然从之而无复疑及乎。势焰已成、徒党已众、而阴谋渐露、其狂悖乃更有甚焉。至此虽觉悟、愤悔而已。失身其中、噬脐无及。自古以来忠义慷慨之士、不能卒守中立者、往往如此也。君子则不然、其识足以鉴别天下之是非、灼然如黑白之不可乱。其力足以措拄狂澜之横决、屹然如砥柱之不可摇。当举世昏昧之秋、尝倡为非常之说、以冀弭百世之患。迨吾谋不用而卒归於败、然后天下服其先觉、纷纷并起、窃其绪论、横议放言。而奇邪诡辩之徒、思乘时以售其奸、乃托君子之言、以保国救时悚动天下。而君子於此反退然中处、若无以异於常人。及其邪说一败，为世大僇，而君子不与其祸。时势迁流相激、世变万端、君予以一身卓立其中、凝然若出於无事。天下方惊骇怪叹以为神奇、而岂知其素所树立者固如是哉。夫惟有定识以烛於几、先有定力以持於局外、然后甘言好诃不足以诱之、群疑众谤不足以动之、权谋诡术不足以误之、祸福利害不足以乱之。而要其本原、在能取物欲之私而胜之也。故曰自胜之谓强。”
    “好！”忽而，一道清凉的掌声在这微微安静的大殿之内格外醒耳。
    却见之前的房大人拍手叫好，站了出来。
    房大人此举一出，百官之中有一大半的人顿时附和了起来。
    “好好好。”云宗泽细细品完炎若雪的话，一连大笑着说了三个好，这才正了正身子，挥手间一名青衣太监端着一个小托盘而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学子炎若学论古有识、思力沉挚、博学谦恭，甚得朕心，特封为礼部侍郎，即日起上任，钦此。”青衣太监端着小托盘，另一名太监拿了托盘上的明黄色卷轴，打开来朗声念道。
    而后，云宗泽也考了王月明，后也封了个吏部侍郎的官职，主要管理朝中人员，倒也是个好差事。
    下朝后，炎若雪本打算快快回到客栈告诉连星连月这个好消息的，却不想，身后一道声音彻底扰了她此刻的好心情。
    “若……炎侍郎。”略显清冷的嗓音有些低沉暗哑，其中似乎夹杂着其它的情绪。
    “这位是？”炎若雪讪讪一笑，尽量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和眼底的情绪，回过身轻问道，谦和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