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白骨精

第127章


到时如果姑娘有什么需要,只管拉那帐边铃铛即可。”
  说完,也不等柳心心回话,江雨虹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密室,她可没注意到柳心心看着她的背影,那种哀怨中带着一丝疑惑的目光。
  柳心心被江雨虹救到了慈心善堂以后,江雨虹就很少露面,只是让小竹给柳心心拿了古琴和书籍,让她闲来解闷。
  过了十数天,通过李泰的帮助,玲珑做为无关紧要的侍女,从绮梦楼里放了出来。江雨虹让彭飞拿着柳心心的信物去接了玲珑,依样画葫芦,迷晕了玲珑后也送到了慈心善堂的密室里来。
  江雨虹并不想让这对主仆知道她们所处的地方,这可是她的秘密根据地。
  柳心心见到玲珑以后,知道了绮梦楼的现况,也不禁唏嘘了许久,主仆相对垂泪。过了许久,玲珑才抹干眼泪说:“小姐,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捕快,城墙上都贴着小姐的画像,那衙门想必是一定要拿到小姐才甘心。平素那些整天说着只要小姐肯对他们笑笑,就愿为小姐赴汤蹈火的公子老爷们,现在也都遣人在寻找小姐的下落呢,只怕他们可没安什么好心。”
  柳心心淡淡一笑:“欢场上又有什么真情真义,不过是生意罢了。他们当初对着我说漏了不少秘事,现在只恨不得杀人灭口罢了。”
  “长孙公子,”玲珑说到这里,偷看了柳心心一眼,“长孙公子偷偷来见过奴婢,问小姐的下落,奴婢那时自然不知道小姐的下落,长孙公子很生气,但是也很担心。他告诉奴婢,若是见到小姐,让小姐不要担心,他会想办法带小姐逃出去的。”
  柳心心面上并无表情,她并不完全相信长孙华,虽然长孙华一直对她情有独钟,但是他毕竟是长孙无忌的嫡子啊,这样的权贵子弟,又有几个能真心对待她这样的欢场女子?
  “小姐,这次江公子帮小姐躲过官府的追捕,江公子对小姐,着实有情有义。”玲珑见柳心心不说话,就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江公子自然是急公好义之人,只是为何我总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呢?”柳心心眉头轻簇。
  “小姐担心江公子是另有所图?”玲珑抿嘴一笑,“江公子只怕是对小姐的美貌神魂颠倒,所以是拼着身家性命也要把小姐救出来。”
  “不会的。江公子不是迷恋美色的人,第一次他在梦泉轩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玲珑,我总觉得绮梦楼这次出事,只怕和江公子有关。你说,哪里有那么巧的,就在出事前的那晚,偏偏江公子派人来接我。若不是事先知道,又怎能将时间拿捏的那般准确?”
  “小姐这么一说,奴婢也觉得江公子果然可疑,难道,难道江公子将小姐带来这里,是想打探什么事情吗?小姐可是知道不少绮梦楼隐秘事项。”玲珑看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道。
  这间房子四周无窗,主仆两个人早就推断这密室可能是在地下,但是通风极好,并不觉得气闷。玲珑见房子墙壁上并没有任何异样,想来不会有什么可供人偷听的地方。
  玲珑却没有注意到,就在她小姐坐着的那张床边上,垂下的一个铃铛,沿着床架子直接连在通风口的地方。这铃铛是供柳心心唤人用的,柳心心检查过几次,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其实这主仆二人谁都不会想到,那用绳子拴住的铃铛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立在木床四角,用来挂纱帐的木架才是深藏玄机的地方。就是紧挨着铃铛的那个手指粗细的木柱,里面其实中空,一头开口处在床和木架相连的地方,那里镂刻着一朵繁复的牡丹花,镂空的牡丹花蕊正是可以传声的地方。
  木柱的另外一头,就是直接通过了密室的天花板,连着上面的书架。江雨虹此时正倚在书架边,手里装似悠闲地翻看着一本书,实际上却是竖起耳朵,正在听着从木柱里传来的声音。
  这个房间,是江雨虹在慈心善堂的书房兼办公室。
  江雨虹听到柳心心的声音从木柱里传来:“玲珑不可如此说江公子,江公子既然能对绮梦楼做下如此大手笔的事情,想来也不需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绮梦楼的密事。况且这些日子来,江公子并不曾旁敲侧击问起任何同绮梦楼有关的事情。江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若是江公子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事情,只需直言相询,我自会言无不尽。”
  “既然如此,那奴婢实在想不出来,江公子既然不是迷恋小姐的美色,也不是想从小姐身上打探什么消息,那为何将小姐救出来?”玲珑疑惑的声音响起。
  木柱里不再有声音传出,看来密室里的主仆二人都沉默了,心里迷惑不解。
  江雨虹微微一笑,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可是关系到她们两个人未来的命运……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公子多情
  长孙华最近几天异常烦闷,自从绮梦楼事发之后,他就失去了柳心心的消息。为了找到柳心心,长孙华几乎是动用了自己私下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当然,这件事情得瞒着父亲才行。不过就在长孙华偷偷去大牢里看过玲珑之后,长孙华的行为终于被长孙无忌知道了。
  长孙无忌当时就将长孙华禁足在府中,让两个家将严加看管,不准长孙华出府,也不准他和任何人联系。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长孙华枯坐在书房里,人迅速消瘦下去。
  到了现在,长孙华才知道柳心心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为什么总要在失去之后,才能真正明白一个人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提起桌上的酒壶,长孙华给自己再斟满一杯酒。醉意朦胧中,长孙华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舞动出绝代风华的女子。曾几何时,她会用纤纤素手为自己满斟美酒,她会和着他的笛音轻挑慢抹,琴曲相合,说不尽的风流婉转。
  当时只道是寻常,当时只道是寻常……,长孙华慢慢伏倒在桌子上,如果他知道有一天,他再也见不到她,那么,他会不会不顾家族的压力,带着她远走天涯?
  沉入到醉乡前,长孙华的眼里有泪滑落。
  醒来的时候,月在中天。从午后醉到午夜,竟然无人理会。长孙华自嘲地笑了笑,自从他被父亲禁足之后,除了来送饭的小厮和那两个奉命看守自己的家将,也无人敢冒着让父亲发火的危险来探视自己。
  抬起微沉的头,长孙华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桌子上,忽然愣住了。酒壶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压上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天后,你一个人到灞桥河上横波画舫,可以见到你想见的人,若是让第三个人知道,你就替她收尸。
  纸条上面放着一粒小小的耳坠,是用黄金打造而成的一滴水珠形状,水珠的中央镂空花纹形成一个“心”字。这耳坠正是柳心心十六岁生辰的时候,长孙华送给她的礼物。
  长孙华记得柳心心异常喜欢这对耳坠,自从他亲手给她带上去以后,就没有见到柳心心取下来过。长孙华抓过纸条,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这张纸条,手开始微微发抖。那只耳坠,证明了写这纸条的人所言非虚。
  而把这纸条送进来的人,居然能够避开府中家将的耳目,可见身手非凡,柳心心到底是落到了什么人的手里?
  忽然门边有脚步声响起,随即,就听见门口的家将低声说道:“卑职参见老爷。”长孙华意识到父亲来了,他赶紧把纸条塞进口里,几下吞进肚子,随后又把那耳坠拿起来,还来不及塞进怀里,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长孙华赶紧把耳坠紧紧攥在手心里,手臂垂落下去,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他紧握的手。
  长孙无忌出现在门口,他站在那里,看着坐在桌后正看着自己发愣的儿子,再看看桌上的酒壶,顿时心里微怒。
  长孙华已经看到了父亲目光里的怒火,他慢慢从桌后站了起来,走上几步:“孩儿参加父亲大人。”声音微微颤抖。
  长孙无忌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酒壶:“是谁把酒送进来的?”
  长孙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那个酒壶:“是我自己去厨房偷拿的。”
  “胡说。蒋勇,你说,是谁把酒拿给少爷的?”
  蒋勇就是站在门边看守长孙华的家将,他听到长孙无忌唤自己的名字,赶紧回答道:“老爷恕罪,小的只看见墨竹来给少爷送饭。”
  墨竹是长孙华的伴读书童,和他自小一起长大,也是长孙华的贴身心腹小厮。那壶酒正是长孙华偷偷吩咐墨竹拿给他的。
  这个时候,见到长孙无忌脸色不善,长孙华心里猛然收紧,他一下跪倒在长孙无忌的面前:“父亲大人,那是我逼着墨竹拿给我的,请父亲大人不要责怪墨竹。”
  “蒋勇,派两个人去把墨竹绑了,先打上二十个板子,关进柴房,明天午后再到人市上把他卖给西域来的胡人。卖去之前割去舌头,省的他乱说话。”长孙无忌冷冷地说。
  长孙华浑身一颤,扑倒在长孙无忌的脚边:“父亲,父亲,不要这样责罚墨竹。都是孩儿逼着墨竹给我买来酒,孩儿自己借酒浇愁罢了,和旁人无关,请父亲饶了墨竹。”
  “还不赶紧去,愣着干什么?”长孙无忌根本不理会长孙华的哀求,只是冷着脸吩咐蒋勇。
  长孙华跌坐在地上,愣愣看着蒋勇奉命离去。过不多时,听见木板打在肉上的劈啪声,以及,墨竹的惨叫声。
  长孙无忌袖袍一甩:“为了风尘女子,竟然颓唐至此,我长孙无忌怎能有你这般不求上进的儿子,真是有辱门楣!都是被你那母亲宠溺所致!现在去后面的佛堂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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