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杀手一起种田

第九十二章


        那公子连连点头,“对,正是在下,当初承蒙姑娘救命之恩,若不然哪里有几日的洛无枫。”
    洛无枫?这名字有些熟悉,但是柳茹淳此刻也没多想,只跟他匆匆告别,“我还事,就先走了。”
    洛无枫有些失落的站在原地,却又突然叫追上来的宝蓝撞了个正着。
    那宝蓝满身怒火,看着跑远了的柳茹淳,又急又气,只责怪这拦住她的洛无枫,“你瞎了眼么,没看见本郡主在追那小贱人?”
    洛无枫顿时反应过来,原来是她在追自己的恩人,只是这女子虽然一身狼狈,可是身上华衣依旧可见,显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而且又听她自称为郡主,便询问道:“敢问姑娘是哪一个府上的?”
    宝蓝拉了拉滑下肩膀的外衫,抬起下巴得意道:“哼,本郡主便是明王府的宝蓝郡主,你个死秀才,竟然敢挡去本郡主的去路,看本郡主不叫你好看。”宝蓝说着,见这人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还一脸的目中无人,当即也不在追柳茹淳了,只招呼着随后跟来的随从,当街打起这洛无枫来。
    洛无枫愣了一下,当即只连忙躲开,恰好顺天府的捕快正在这条街上巡逻,看到此处的骚动只连忙围过来,却见到明王府的宝蓝郡主当街携着众仆殴打新科状元。
    当家殴打新科状元,这分明是就往皇上的脸上扇巴掌啊,那几个捕快就算是畏惧宝蓝郡主,但是他们更害怕这悠悠众口,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那就更了不得了,所以只好抖着胆子将此刻一头乱鬓的宝蓝郡主一并给押着回了顺天府。
    又有人来扶着洛无枫一并跟着过去,毕竟他是案子的受害者。
    郡主无缘无故当街大新科状元的案子,还是头一次看见,所以去看热闹的人十分的多,把整个顺天府围的水泄不通。
    那明王收到休息赶来的时候,还是从后门进的,案子并未开审,毕竟这被害人跟着被告人身份都比较特殊。
    宝蓝郡主依旧一头乱发,看着进来的明王,顿时一脸委屈的扑过去,“父王,你要为我做主,这个赵宽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连我也敢抓,还说要开堂审我呢!这分明就没将父王放在眼里么?”
    明王看着宝蓝这个样子,跟个疯妇一样,而且还听下人说,她就这个样子在街上跑了一大圈,想着明王府的脸面都叫她给丢完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扬手打了她一个巴掌,“都怨本王平日太惯着你,今日才闯了如此大祸。”
    府中就她一个郡主,所以从来没有人敢动她一个手指,可是今日在外无端受了一连串的气不说,现在又给向来最疼爱她的父王打,心里怎能承受得了,“父王你竟然动手打我?”直至此,宝蓝仍旧有些不相信的捧着火辣辣的脸颊,满脸泪痕的看着明王。
    “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里有半点郡主的风范?”明王愤怒的瞪了她一眼,心里在一次的恨,为何不是个儿子。
    本来还想指望能将新科状元拉过来,若是能作为自己的女婿自然最好,可是却不想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却当街跟别的男人表面爱意被拒之后,还不知悔改,到处去闹,又打了这洛无枫。
    不过幸亏他及时赶过来,若是叫司徒家的人先过来拿到大殿上做了文章,那他就算是有一千张嘴巴都说不清楚了。
    冷冷的看了不成器的女儿一眼,只吩咐下人好好看守,自己则拉着老脸去找被打的洛无枫赔罪。
    现在只要那洛无枫松了气,不在追究,那赵宽那里就好办多了。
    柳茹淳跑了好长一段路,却不见那宝蓝追上来,想来是累了吧,所以便也坐下来休息,想着估计她最后都会去客栈的,所以柳茹淳没敢马上回去,想等着阿辰他们回来了在说。
    不过她在桥边没坐多久,就听说宝蓝郡主打新科状元的被顺天府的捕快带走了,因此便也去顺天府看热闹,这一看不要紧,却不想那个洛无枫竟然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只是案子始终没有开审,反倒是看着明王的人马车从顺天府里出来。
    不过那宝蓝郡主今日算是出名了,即便是明王能将这事情压下来,那也要够他忙一阵子的了,如此这样的话,这阵子估计他也就顾及不了牢里的父亲跟着哥哥。
    回到客栈里,阿辰已经回来了。
    “你去哪里了?”阿辰看到她上楼,阔步迎过去一把将她拉进房间来,今日那宝蓝当街拦住他的马,所以他就索性告诉她,自己喜欢的人是柳茹淳,就是知道宝蓝会过来,如此的话,自己的心意有宝蓝代替说出来,比自己说的效果好了许多。
    可是阿辰却没有想到,那宝蓝竟然朝柳茹淳动手了,“有没有伤到哪里?”进了房间,上下打量着她。
    “我就在街上随便走走而已。”柳茹淳没提宝蓝的事情,反正容华肯定都已经跟他说的。
    “当真是随便走走?”阿辰晾了她一眼,其实眼中更多的还是担心。她这随便走走,却把京城闹得天翻地覆,连郡主殴打新科状元的戏码都上演了。
    想着她今日跑了那么远,心里也担心她,只扶着她坐下来,给倒了杯茶水,这才开口道:“我有事情要离开京城一趟,估计半个月才能回来。”
    “啊?去这么久?”柳茹淳有些意外的站起身来,这紧要关头,他却要离京,那父亲的案子怎么办?只是柳茹淳却没好意思在开口,毕竟阿辰做的已经够多了,他若是有自己的事情,还是先做他自己的吧。只是不知道怎的,心里却无端的生起一丝的不舍。“那你一路小心。”
    阿辰看见她那表情,却是相当的满意,“你都不问我去做什么?”
    “那我现在问了,你说。”柳茹淳趴到桌上,抬起眼眸白了他一眼。
    在她对面坐下来,“我要去做的这件事情,跟着老爷这件案子有着莫大的关系,而且旁人去,我也不放心。”
    柳茹淳不禁疑惑起来,一个盗窃案,怎么牵扯的那么多那么远,而且阿辰现在还要离京,不禁蹙起眉头来,“你最近早出晚归的,到底查到了什么,也不与我说说。”
    “这些你都不要管了。”阿辰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与她说,一面转过话题,“今日你惹怒了宝蓝郡主,日后她定然还会来找你麻烦,所以我已经托羽之暗中保护你,至于住处,这客栈也不怎么方便,所以今天下午我在隔壁那条巷子旁准备了一座小宅子,虽然不如家里宽广,但是也总算比客栈里方便,一会儿你就收拾东西搬过去,没事就不要出来。”
    柳茹淳突然觉得,应该提携阿辰为他们家的管家才对,什么都给安排的妥妥帖帖的。不过正是他全部都安排好了,柳茹淳的心里却有些担心起来,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阿辰,你别又回去做你的老行当了吧?”要不然怎要离京?
    阿辰心中一暖,捉过她的手,柳茹淳下意识的缩了缩,却还是任由他拉住,只是到底有些羞涩的别过头去。
    “你不是一直好奇当初遇见的时候,我的脸上全是锋利造成的抓痕么?”阿辰拉着她坐到身旁,只淡淡的问道。
    “哦。”柳茹淳对这件事情确实是挺好奇的,因此只连忙转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其实她更想知道,那些伤他是怎么治好的,那药能挣钱啊!
    只听阿辰叙叙说道:“到了那个地方,每一个人走进去以后,都会有一张新的面孔,如果执意离开,那么便要将那张沾满了鲜血的面具撕下来。”阿辰说到此,似乎又想起当初在那里的日子,其实并不如众人形容的那般恐怖,而且那里的人,也很讲义气,最起码自己的命是他们救下来的,不过为了报答这救命之恩,他也在里面待了那么些年。
    “扯下面具,就会触动里面的机关,所以不止是脸是上受了伤痕,连身上也未能幸免。”阿辰淡淡的说道,眼中并没有柳茹淳想象的那种复杂。
    “那你怎么莫名其妙的又成了打虎英雄?”柳茹淳闻言,虽然有些好奇,是怎样的面具,竟然还能设下机关,但是觉得问问他怎么跑到桃花岭比较靠谱,而且还成为了打虎英雄。
    阿辰却是郎朗一笑,“说来,我要感谢那老虎,若非是遇见它,也许我这辈子估计是不会遇见你。”而且他心里也清楚,若非当时他有个打虎英雄的名号,柳家怎可能收留他这来路不明的人,而且又怎会留下他呢!
    说的好像也是这样,柳茹淳不禁呵呵笑起来,一时间也忘记了他要离开京城的事情。
    等着程临风他们回来,大家收拾了东西,便都一起搬了过去,当日夜晚,阿辰便启程离开了京城。
    柳茹淳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生,会因为阿辰的离开京城一趟而改写。
    在说宝蓝郡主回去,满心的委屈。而那明王到底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心中也有些后悔,便去看她,想着刚刚提上来是侍妾翠儿与她年纪相逢,因此便让翠儿跟着一并去,也好劝劝。
    这会儿宝蓝正在屋子里砸东西,听见丫头们来禀报王爷过来了,便更加变本加厉的砸东西,还扯下幔子要上吊。
    这可把明王吓住了,那翠儿见此只连忙安慰着明王,一面道:“王爷您还是先别进去了,郡主这会儿还气头上呢,倒不如让奴婢先进去跟她说说。”
    那明王本来让她跟着来就是劝说宝蓝的,而且现在生怕女儿有个不测,所以也没了主意,只能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那你好好的劝说郡主,要是能把郡主劝下来,我立即将你升为贵妾。”
    贵妾,这都不是她的目的,她要的这王府中的正妃之位,不过能在一天中从侍妾成为贵妾,她已经算是奇迹了。
    福了福身子,“奴婢什么都不要,只要王爷高兴就好。”温温软软的话叫明王脑子里冷静了几分,看着屋子里那悬在半空里的黑影,心又提了起来,“快去吧。”
    今日的事情,全京城都传遍了,她沈如眉没有理由不知道,不过令她意外的是,那个将宝蓝激得像是个疯婆子满街跑的人竟然就是她的死敌柳茹淳。
    想来真是老天爷的卷顾,本来想着已经到了京城,自己是没有机会找她报仇了,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到京城来,而且还撞到自己的脚下,那么这一次,定然将她踩的永远也爬不起来,而且现在又有了宝蓝这颗大棋。
    敲了敲房门,“郡主,开门,奴婢有话要说。”
    站着凳子上做出要上吊的是个丫头,而宝蓝则坐在床上,等着她父王进来给她道歉,可是没想到她父王却派了一个贱妾过来,不禁一阵恼怒,只朝那沈如眉骂去:“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给我滚,滚,叫我父王过来,要不然我就真的上吊了。”
    以前都是她这么骂别人的,可是自从沈家被抄以后,她却一直叫人这么骂着,什么时候她才能翻身?沈如眉咬了咬牙,忍住心中的愤怒,并未回去禀报明王,而是继续道:“郡主难道真的要以死相逼,而不是先洗刷今日的耻辱,找那个贱人报仇么?”
    报仇,那是必须的,可是现在她被软禁,她怎么报仇,现在假意自尽的目的就是能出去,然后找那个贱女人报仇,还有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顺天府,还有那个负了自己的男人她一个都不能放过。
    想到此,只朝着外面的女人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帮我?”
    果然是个小姑娘,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自己,不过好在她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只是沈如眉对于这个嚣张跋扈的宝蓝郡主心中也有了些底,其实也就不过是一个草包郡主而已,若是这件事情办成了,还怕以后她不听自己的么?“我自然有,不过郡主先让我进来,咱们细细的说。”
    沈如眉没将宝蓝放在眼里,同样这宝蓝也没将她放在眼里,只是此刻她是第一个站出来说要给自己报仇的人,因此便让侍女开门,让她进来。
    上下打量着这个父亲今日才收到房里的侍妾,却见她长得果然是有几分姿色,但是比起别的大人送过来的那些女人,其实算不得什么,不过这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别的女人没有的媚气,也难怪父亲这两天如此宠爱她,傲慢的抬了抬下巴,“才来一个月就能爬到我父王的床上,看来你还真有些本事。不过你倒是先说说,有什么主意对付那个小贱人。”若是叫自己抓到,定然将她的衣服全剥了,绑着到大街游一圈。
    沈如眉看了看屋子里的侍女们,并未马上开口。
    宝蓝见此,觉得她倒是够小心的,只挥手道:“没事,你有什么主意就说,她们都是能醒得过的。”
    沈如眉这才开口道:“今日陷害郡主的那个贱人,我原本认识,而且还被她害得家破人亡。”
    “哦?”宝蓝郡主倒是有些好奇,这么说的话,她跟着那柳茹淳是同乡了,只问道:“那你怎么到的京城?”一时间防备起来,别是那个贱人将她安插进来的吧!
    却见那沈如眉眼眶一红,顿时梨花带雨,“郡主有所不知,其实我原本是大城人士,家中还算是殷实,有个未婚夫婿,却不想那贱人对我未婚夫有意,仗着家里的财势,让我未婚夫婿来退婚,将我在大成中逼得无颜见人,可这还不算,她又使人放火烧我家宅子,只有奶娘与我逃出来,可是没想到半路上,奶娘也离我而去,我一路乞讨到了京城,无依无靠的,转战几番叫人卖到府里来,幸得王爷垂怜,我这才算是得了出头之日呜呜”
    沈如眉其实也就随便那么一说,反正宝蓝郡主现在不可能差人去大成打听的,何况现在她一心都是要对付那柳茹淳,哪里还有其他的功夫,因此一点担心她不相信自己的话。
    果然,那宝蓝信了,尤其是想到千辰被她骗,心中更是气愤,当即狠狠的拍了一下床铺,“哼,想不到这个柳茹淳如此可恶,在老家便将你逼得家破人亡,现在到了京城,又勾引千辰公子,我定然要扯破她的真面目,叫千辰公子看清楚这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宝蓝顿时又底气十足,毕竟柳茹淳是那么一个不堪的人,而且想到届时千辰公子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定然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想到此,宝蓝顿时心情大好,看着沈如眉,也觉得亲切了许多,只朝着侍女吩咐道:“你去回了王爷,就说我跟着翠儿姨娘一见如故,今晚要她陪我。”
    吩咐完了侍女,就连忙劝起沈如眉来,“你也不必难过,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而且现在你还有我父王的宠爱啊。”
    那沈如眉也知道深浅,没在继续哭下去,一面赶紧朝这宝蓝叩谢:“奴婢先谢过郡主,谢郡主为奴婢做主。”
    “你先起来,咱们商量如何对付这个女人。”宝蓝现在一门心思就是要如何将柳茹淳的真面目揭开,让千辰公子看清楚。
    搬进了新宅子,柳茹淳这也才见到了司徒羽之,怎发现才是半年多的时间,他整个人就变得比以前沉着了许多。可是却也没有了从前那么多说的,或许是现在跟着从前不一样了,她不知道是从哪里说起来,最后只是及其不自然的说了句:“麻烦你了。”
    “你变客气了。”司徒羽之也感受到二人之间的微妙变化,看见她的不自然,便收回眼神,目光落到栏外那一池秋水中,“我的心意,还是一如从前。”他离开之时说的那些话,不是开玩笑的。
    本来就已经十分不自在了,可是司徒羽之却还偏巧提起这个话题来,柳茹淳一脸的错愕,转过头有些愣愣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司徒羽之移动步伐,朝她靠近,一种陌生的男性气息顿时扑面而来,柳茹淳有些窘迫的向后退了退,尴尬一笑:“公子爷别开玩笑。”
    “原来”司徒羽之并没有在追过去,只是靠着身后的柱子叹了一口气,“原来你只当我是开玩笑。”如此也好!已经入秋了,京城的夏天比江南的炎热,寒冬却也比江南来的早,叶面上已经开始在染霜了,一道清晰的白气随着司徒羽之这长长的一叹晕染开来,纯着他那有些落寞的神情,无端生气一抹忧伤。
    柳茹淳收回目光,垂下头,“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司徒羽之知道为何不合适,就因为他是司徒家的嫡子,且不说父亲同意或是不同意。他也明白,她不可能为了自己而成为众人眼中的司徒家夫人,而且她也成不了那样的女人。
    但是如果她爱他的话,那么她会变成那样,可是司徒羽之却又不爱那样的女人了,这才是他所纠结之处,也一直觉得,这是不能爱不敢爱的所源之处。
    司徒家的辉煌与显赫,应该到尽头了,一来可以让他们这些禁锢在司徒家族规中的子弟能解放出来,二来也能让皇上打消削灭司徒家的念头。
    虽不能保证荣华富贵,却能将司徒家老小的性命保住。
    “假若,我不再是司徒家的人,或者,这再也没有了司徒家,你还会考虑我么?”司徒羽之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笑得给外的风轻云淡。
    可是依旧掩饰不知眼中的骚动。
    这时间是没有假如的,若不然柳茹淳当初怎样也不会让父亲和哥哥来京城的,那么现在他们一家正高高兴兴的坐在家里樁着糯米粉做小团子,或是跟着福婶学着糊金银箱子。没有回他的话,而是问道:“京城都不过下元节么?”
    “嗯。”司徒羽之点点头,京城很少人过下元节,因此根本没有当初在桂平镇乡下的那种气愤。
    柳茹淳侧身坐到栏椅上,抬起头来,幽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能叫司徒羽之看见她及其认真的表情,“你说说,我有什么好,为何喜欢我?”
    司徒羽之闻言,美眸中浮起深深笑意,沉默了片刻,竟然说不上来,只好摇摇头。
    以前没仔细的想,如今想来,当真也数不出她的好来,要说相貌吧,她最多算得上是清秀,若是女红,比她好的也是一手一把抓,在说琴棋书画,她勉强能算得了一个书。要不就是厨艺,做出来的和自己脑子里想到的味道是一样的,而且能常常做出许多大家没有听过吃过的饭菜来。
    可是这也不能算是自己喜欢的理由,毕竟她的手艺谁都能学。
    柳茹淳见他久久也不给答案,却是黯然的垂下头来,“我就知道,我这人没一处优点,学的多,却不精,看来还是合适回去种地。”想到此,现在田里的糯稻已经收了,不知道那些鱼苗长得咋的。
    司徒羽之没有说,她其实有一样好,是别人没有的,敢爱敢恨!或许他喜欢她,是因为先喜欢上她的脾气吧!
    亭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柳茹淳跟着司徒羽之转过头去,却见来人竟然有些眼熟,而司徒羽之那里却已经开口叫道:“姑姑你怎来了?”
    来人正是司徒青月,走进亭来跟着柳茹淳打了招呼,这便转身朝司徒羽之看过去。
    柳茹淳也是长眼的,人家姑侄俩有话要说,所以随意找个理由就先回房了。
    “姑姑怎到这里来了?”司徒羽之有些意外的看着司徒青月,难不成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却只听司徒青月道:“你父亲已经柳姑娘的事情了。”
    “五姑姑告诉他的?”司徒羽之闻言,挑了挑眉头,这个五姑姑还真是半点长辈的样子也没有。“那我父亲还不知道这里吧?”
    “我来的时候很小心,他没发现,不过我你跟着周家婚事,估计会提前了。”司徒青月说道。
    司徒羽之却是不以为然,“那又怎样,现在的司徒羽之还在东山庄园呢!最低也要在等两个月。”两个月里可以发生很多事情,所以这周家小姐娶不娶,他还是能做主的。
    司徒青月听见他这话里有话,不禁担心起来,“你想做什么?”
    司徒羽之一直觉得,整个司徒家里,懂他的就只有这个姑姑了,所以对她也并未有所隐瞒。“姑姑,自来改朝换代的事情不少,而且一个世家自然也不可能长存不到。”说着,叹了口气,“这些年来一直苦苦撑着,难道就不累么?”而且还得防着政敌,防着圣上。
    “凭你一人之力,又能做得了什么?”司徒青月很累,她有时候很羡慕那个每天起来就开始想穿什么衣服好看,别什么头花美丽的司徒明月,可她不是司徒明月,司徒家也容不得两个司徒明月的存在。所以她要把自己当一个男人一样。
    “我一个人自然是做不了什么,可是我这司徒家嫡长子的身份却不能就这么闲置着。”司徒羽之说着,眼神落到司徒青月的身上,“姑姑,你说过,人生在世,也只是眨眼的功夫,为何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要去为了这些触碰不到的虚荣而折腰呢?”
    司徒青月自然羡慕那样无拘无束的生活,可是那样的生活,一样的难,而且还有大哥,“你父亲不会同意的,他的态度从未改变过。”
    “所以要姑姑你劝他,圣上削司徒家的兵权,那是势在必得,若不然的话这一次明王府的事情父亲让人奏上去了,为何圣上依旧无动于衷。”现在圣上不说两家的话,就是想他们暗地里斗个你死我活,坐收渔翁之利。
    何况身侧有猛虎,谁能安然入眠,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何父亲就不明白呢?倒不如索性辞官回乡养老,这样还能保全一家人的性命。
    “你比你父亲看得透彻,或者说是这些年在乡下的修身养性,让你能轻易的放开荣华富贵与着权势。”司徒青月突然觉得有些欣喜,最起码司徒家,还有脑子清晰的人,不是谁都被权力迷得昏头转向。
    柳茹淳回到房间,却不能安眠,恰巧见着容华屋子里的灯光亮着,便推门进去。
    灯下,桌上堆满了各种颜色质地的布匹,“容华你这是做什么?”柳茹淳满脸的惊愕。
    容华没料到这么晚了柳茹淳会过来,所以根本没防备,所以叫她撞了个正着,因此便也没在躲藏,只是红着脸颊道:“我给少爷做些衣服。”
    “那也不用做这么多啊。”柳茹淳看着桌上堆得高高的布匹,而且还有桌旁地上的篮子里还有棉,不禁好奇道:“你怎么连棉衣都开始做了,这才入秋啊!”说着,一面转过头,却见那床上已经叠好几件坐好的袍子,里面还放着好些布匹,“我的天啦,你这都可以开店了。”
    容华微微一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过她这话想要将柳茹淳就这么敷衍过去是不可能的。
    柳茹淳又想到她跟自己说的身世,不禁询问道:“你不会是想走了,所以才帮哥哥做这么多衣服吧?”
    容华却沉默下来,她也只是早做打算,所以才托程临风帮忙买这些布匹来的。如果真的走到了她非走不可的那一步,那么这些衣服以后也够他穿七八年了。
    柳茹淳见她不说话,不禁更是担心起来,“你不是说你父亲要逼你嫁人么?你若是回去了,还不是一样。”
    她也不想回去,而且现在也只是打算而已,只朝笑道:“姑娘想什么呢,我都说了,只是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才做这些衣服的,姑娘若是闷,也跟着我一起做。”
    “算了,我手艺不如你的好,做出来反而看着蹩眼,你自个儿做吧,不过早点休息,累坏了我哥哥该担心了。”柳茹淳拿起那做好的成衣来,看到几乎看不见的针脚,顿时打消了跟着她一起做的念头。
    容华抬起头来笑笑,这一次竟然没有和柳茹淳拌嘴,“姑娘也早点休息。”
    柳茹淳关上房门出去,只觉得容华好像一朵睡莲似的,总是安安静静的,许多时候很容易叫人忘记了她的存在,柳茹淳很不喜欢自己这么想,只觉得越是这样的人,有一天终究会真的消失不见。
    想来是认生,一夜无眠,所以次日柳茹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中午出午饭的时候,程临风回来吃午饭,在饭桌上提起今早新科状元找自己的事情。
    柳茹淳闻言,这才想起自己连累他被宝蓝郡主揍的事情,不禁问道:“那他没说什么吧?”
    程临风却是满脸意外的打量着柳茹淳,“茹淳你不会真的认识他吧?”今日那洛无枫找自己,就是因为自己是大城来的,跟着柳茹淳是同乡,不过他记得这洛无枫是北方晋城人啊,柳茹淳又没去过晋城,他们怎么可能认识。
    却只听柳茹淳回道:“哦,原来认识,只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昨儿才遇到,不过那时候我也没想起他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而且要躲宝蓝郡主就走了。”不过没想到这洛无枫这么活跃,今天就找到了程临风打听。
    “那我要不要带他来见你?”程临风问道,听那洛无枫的口气,他跟柳茹淳好像有天大的渊源一般,表示很好奇啊。
    “算了吧,我们这小院子里住着一个进士跟着一个探花就更引人注目的了,在来一个状元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会不会翻了天。”还有暗中的那个司徒羽之不算。
    下午,容华依旧在屋子里缝衣服,柳茹淳想起昨日写的家书因为宝蓝郡主这么一闹,所以便没送出去,想着这里也只离着原来住的那间客栈一条街,所以便想着还是请小二的给自己送去。
    然柳茹淳却不知道,这家店面昨日已经易主了。
    进到大堂,发现这掌柜的竟然不在,反而有个身材削瘦的中年男子在算账,又在客栈里扫视了几眼,却依旧没看到熟面孔,正欲转身问那算账的中年男子,却见客栈里几个陌生的小二却走到门口迅速的将门关了起来。
    柳茹淳心叫不好,当即准备拔腿就跑,那算账的中年男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柜台后走出来,一把扯住她,“还想跑?”
    “放开,你个老混蛋。”柳茹淳这时候心里才真正的着急起来,尤其是认出堂里吃饭的那几个人正是宝蓝的随从之后。
    那中年男人见小二们把门关好了,只吩咐道:“快拿绳子来。”一面吩咐其他的人去通报宝蓝郡主。
    七脚八手的将柳茹淳捆得跟种子似的,将她往柜台后面一扔,就想着怎么领赏。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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