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妃子谋

第116章


  只是不知为何,那烟雾弹并无任何色彩,只是扬起一抹轻烟,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奇香,香味清雅却绵长,久久弥散在山顶盘旋。
  “这烟雾弹什么颜色都没有?谁能看见?”上官燕黎回到树林找到她,正巧看到她又强行服下一颗九香凝露丸以抵抗寒毒的发作。
  “你没闻见香味么?这香是西域奇香[落谫],能飘散万里之远不散,我特意在西云山外藏了万人兵马,将西云山层层围住,待闻见香味,一定会赶来……”音落,她又重重咳了几声,语气中溢着一丝责备,“你怎能这样冲动,我布了这么久的局,甚至不惜以命相搏,你可知……你如今横插一脚,断了我的所有后路。等援兵一到,你立马就走……”
  “你忘记我先前说过什么了么?”上官燕黎抬起袖口,替她擦拭额际落下的汗珠,“我不要天下,亦不要江山,我只要你……若你活不了,我要这天下还有何用。”
  她的眼中满是倔强,“为何,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的指尖抚上他的脸侧,似要掀起隐在他脸颊下的人皮面具,“你……当真是上官燕黎么?”
  “此生之誓,来生相约……”他的手覆在她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的手上,“我不要与你来生相约,我已经失去你太多次,如今上天给了我一个机会,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我绝不会……”他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字字如铁,“再不会放开你的手。”
  真的是上官燕黎,真的是他。
  景颜的眼中浮过一丝痛楚,嘴边却浮满遗憾,她颓然地摇头,“为何偏偏是此时……为什么偏偏要等到来不及了,才说这句话给我听……傻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上官燕黎被她吓得不轻,她的气色分明渐渐红润了起来,气息似也在慢慢恢复。
  “薛骛在我体内种了[寒霜针],若没有他的解药,我活不过三日……”她的咳声愈发响了起来,伴随着几声重咳之后,是一股深紫色的血从嘴中喷出。
  三日!
  上官燕黎握着她的手几近不稳,若没有薛骛的解药,她活不过三日。
  “为什么,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上官燕黎将她揽在怀里,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语无伦次起来,“我不让你死,我不许你死……我们一定会拿到解药的……你这么聪明,你可以自己制出解药的不是么……总有办法的,景颜,我求你不要吓我……”
  “[寒霜针]里粹的毒,除了薛骛无人可解。这世上,并非每种毒都是我可以解得开的……燕黎,我会拼尽全力阻止薛骛将[蓝莲花]投进水源中。若……若我真的阻止不了她。你记得……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保住安国……这是我父亲和你父亲以及无数人守护至今的国家,万不可……毁在薛骛手中。”
  上官燕黎摇了摇头,“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俯身,在她额头印下温柔的一吻,与她额际轻抵,声音沙哑,吐气如兰,“等我,我会让你好好活下去,一生一世,再不相离。”
  说罢,他转身离开。
  景颜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从袖口拿出唐玥临别前给她的一枚暗器,挥尽剩余的内力,扔向他的后背。
  上官燕黎只觉后背犹如针扎般的疼痛,双腿无力绵软,身形一软,半跪在地,他错愕不已地回首,朦胧间看到的,却是景颜起身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
  他想开口挽留她,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片刻,天昏地暗,再无知觉。
  奇香未散,在山间飞扬飘洒。明明才入冬,却已然下起了薄薄地雪。雪花如蝶轻舞,絮如飞柳。
  菱形薄雪飘在他的指尖,他的眼中流下一滴泪,融进雪中,滑落在地面,瞬间便被雪花掩盖。
  …………………………………………《妃子谋》…………………………………………
  安国•军营
  “路先生,皇上究竟写了些什么?”于德见路子歌开启信封后,便一直默然不语,更添了几分焦灼。
  “立马派兵去前线让四王爷回军营!”路子歌轻揉眉宇,向于德下令。
  于德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路子歌面色不善,忙掀了账营出去安排。
  路子歌的眼光扫向上官燕黎留下的信件上:
  云轩,曾经身已许国再难许卿。
  如今,慕容连城已除,江山已定。这江山,本就是你的。原谅我,无法将一个完好无损的安国归还于你。
  若我无法带她回来,愿你惜国如惜颜。
  燕黎上。
  不禁觉得满身疲惫。
  约莫半个时辰,上官燕麒掀起账帘走了起来,似刚从前线赶回,衣裳未换,身上满是厮杀时留下的血渍。
  “怎么了?皇上呢?”上官燕麒已从于德口中得知了大概,迫不及待的问向路子歌。
  路子歌将那信往他面前一扬,上官燕麒接过信,细细看了一遍,不敢置信道,“他去哪了?景颜现在在哪?”
  路子歌深吸了口气,长长地叹息,“西华山,如今安国战事本就混乱。你留在军营坐阵指挥,我必须即刻启程去西云山。”
  “你不能去。”上官燕麒拉住他,细细分析一番后道,“景颜不是傻子,她不可能单枪匹马一人去赴薛骛……”
  “就算是有百万大军保护她,我也放心不下!”路子歌似再也压抑不住,歇斯底里的怒吼出声,“我才不要什么狗屁江山!我只要她你懂不懂!若不是她以死相逼,我才不会来这里帮上官燕黎……我当初不该放她走的,看到她的书信我就该追上的!都怪我……”
  路子歌自责的在营账内来回走着,步伐凌乱,心神不宁。
  正当上官燕麒迟疑着要如何开口安慰路子歌时,军营外突然有路子歌的卫兵来报,“路将军,外头突然飘起了[落谫]的味道。”
  路子歌闻言忙起身走到那卫兵身前,急道:“从哪飘来的?”
  “巡卫已经跟踪去查了,据风向和香味的浅淡,应是从西方传来。”卫兵如实相报。
  “西方?”上官燕麒似想到什么,“莫不是西云山?”
  “这是景颜带着的烟雾弹,她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路子歌再不顾上官燕麒的阻止,奔到营外牵起一匹骏马便要离开,临行前,他转身向上官燕麒厉声道:“记得,在我们回来之前,安国必须好好的!”
可否执手,共白头
  路子歌闻言忙起身走到那卫兵身前,急道:“从哪飘来的?”
  “巡卫已经跟踪去查了,据风向和香味的浅淡,应是从西方传来。”卫兵如实相报。
  “西方?”上官燕麒似想到什么,“莫不是西云山?”
  “这是景颜带着的烟雾弹,她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路子歌再不顾上官燕麒的阻止,奔到营外牵起一匹骏马便要离开,临行前,他转身向上官燕麒厉声道:“记得,在我们回来之前,安国必须好好的!”
  …………………………………………《妃子谋》……………………………………………
  西云山·若幽泉
  泉声叮咚作响,不时传来,水声不绝,由着山顶倾泄而下。泉径处布满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块,厚重湿滑的青苔沿着石块的边缘茂密生长。
  水清泉澈,几尾锦鲤在湖同游曳着尾鳍欢快游荡。
  薛骛背对着幽泉青山,仰首环视着山青水秀的西云山。苍穹云澜,有雄鹰逐食掠过,鹏翅昂展,鹰隼紧随其后同,滑翼急驰。
  他的一生,本该是清幽平静且娴适的。
  眼光扫向一旁的幽径小巷,他的思绪飘回到二十多年前,他娶她为妻那日。
  锣鼓宣鸣,奢侈的珍箬红轿将她接进薛府。喜婆掀起轿帘,将她迎了下来。她站在薛府前,受着前来道贺的观礼者们的赞赏。
  若隐若现的丝红喜帕遮住她清美秀然的绝世容颜,嘴角轻扬,她将手放在他宽大温润的手掌上。他那日大喜,也丝毫不顾众人在场,将她横抱在怀,畅朗着开怀大笑,在一阵惊呼声中,将她抱进了礼厅。
  他酒量极佳,加上凌颇的照应,喝倒了一众前来捣乱的亲友。推门进入洞房时,夜已深了。红烛冉冉地闪烁着,他借着幽暗的烛光找到她。
  凤冠霞帔许是太重,被厌恶束缚的她取下扔在一旁。奔波劳累一天,她已经累得靠躺在床栏旁呼吸均匀的睡熟。他不忍吵醒她,在一旁静静望了她片刻,心里满是难以压抑的喜悦。
  他轻轻将她抱起,横放在床上,又替她盖上被子,躺在一旁那样默默望了她许久,直到三更将至,他才终于困倦难耐的疲乏睡去。
  睁开眼时,她还未醒。唇若梨脂,烟霞红绯,眉黛青盈,眼睫卷冕。美若谪仙,又似画卷中壁若圣苑的仙子。
  指尖轻抚,由着她的细眉落至圆翘的鼻梁,再落至她不停话不时咕哝晃动的红唇。他起身,在她唇际印下一吻。
  不小心惊醒了她,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望他,半晌方才轻声叫了句,“我该叫你什么来着?相公么?”
  他不由扑哧笑出声来,宠溺地刮了下她精致的鼻梁,“叫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喜欢的。”
  “那我……”她黑白分明的美眸骨碌碌的转了几圈,笑的好不得意,“那我还是叫你羽衣吧,好不好?”
  那是在烟雨满花的洛阳城,当年他在暗巷中,偶然遇见因为貌美而被几个痞子团团围住的她,那些痞子口出狂言,几欲轻薄她。他本不想多生是非,后来又觉得那少女着实可怜,便出救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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