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情人

第7章


他嘴里有淡淡的烟味,把她也染上了烟味。苏沫招架不住他的吻,他的吻很深很热也很长久,不让人喘气呼吸,像要吃人一样。她只能抓着他领口的衣服被吻得东倒西歪,神志都迷糊了,他舔舔她的嘴唇,像吃糖果那样轻轻咬咬,久久才放开。淡粉色的唇瓣上微微的肿起,已没了贯有的冰凉。
    
    吃过晚饭后,何岳哲把苏沫拉进了楼上书房里,把她丢在沙发里就自己在一边忙开了。无聊与不自在中苏沫只好把复习资料拿进来看,但脑里什么都看不进去,只是盯着同一页一直在发呆,最后竟迷迷糊糊的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是被疼醒的,有东西在咬自己的耳朵。睁眼一看,是何岳哲,吓得马上在沙发上坐直。
    
    “醒了,把牛奶喝了。”又是命令句,不容她抗拒。
    
    “我不喜欢牛奶。”她讨厌牛奶的那股腥味,虽然很淡,但她从小就是讨厌,就是经过加工的纯牛奶甜牛奶酸奶,她还是能闻出那股味。
    
    “喝下去!以后每天睡觉前都要喝一杯。”
    
    “我。。。。。。”
    
    她还想着怎样去拒绝,拿着牛奶的何岳哲却已没了耐心,捏着她的下颚直接把牛奶往她嘴里灌。
    
    “不许吐出来!”他的威胁让苏沫用手捂着嘴强吞下去,没敢往洗手间跑。
    
    何岳哲从背后抱着苏沫,右手放在她的腰上,她的头枕着他的左臂,小小的身子缩在他怀里,感受着头上他均匀的呼吸声看着窗外灯光闪耀的夜空。温度透过睡衣传递过来。
    
    很久很久以后,她问过他,为什么喜欢抱着她睡,他当时的回答是:你的身体太冰凉。
    
    从那晚开始,他总是霸道的抱着她睡。
    
    从那晚开始,她懂得了绝对不能违抗他的话。
    
    从那晚开始,她更讨厌牛奶。
    
    
009    彷徨 
    苏沫知道在何岳哲眼里自己什么都不是。
    
    充其量只是他高价买回来的宠物。
    
    心血来潮时逗一逗来玩。
    
    自己的话对他是没有任何影响力的。
    
    但看着眼前大变样的房子,她只能无语。但不敢有任何意见。
    
    苏沫喜欢赤着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那沁人心扉的冰凉让她同样冰凉的身体与之融为一体。何岳哲看到后二话不说立刻把楼上都铺上地毯,卧室和书房甚至是绒绒的长毛地毯,因为这两个地方她呆的时间最多。
    
    她不过是说了句客厅的真皮黑沙发看起来冷冰冰的,不愿意坐在上面,第二天真皮沙发就不见了,换上了暖色系的布沙发。
    
    这些改变与他原来的冷色系完全不搭!
    
    幸好楼下还保持着原样。
    
    这一切绝对不是因为她的原因!她没有这等影响力。
    
    只是他的骄傲与霸道容不得她的不同,就算是习惯也要是在他的范围内的允许中进行。
    
    想不通就不再去想,只顾赤脚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走来走去,感受着绒毛对脚底的抚摸;只顾躺在布沙发上对着对着电视发呆。
    
    何岳哲很忙很忙,忙到没有时间来“逗她”,她很少在白天看到他的身影,只有在夜晚,他会出现,搂着她入睡,然后在她醒来前又离开,有时甚至好几天不出现,娱乐版里倒是不时有他的报道,正和为他代言新车的女明星“热恋”中,他的金屋又何止一间呢?只是每晚一杯的牛奶从没忘记威胁着她喝下。每当看到新来的保姆端着牛奶,一脸的惊恐与乞求站在她面前,总是会忍不住心软喝下,然后发誓恨发明喝牛奶那个人一辈子!
    
    搬来这里后苏沫回过家里几次,不外乎就是拿点衣服,她知道自己在对自己撒谎,每一次看到爸爸自责的眼神就更恨自己一分,但还是忍不住的跑回去。两人仍然没有话说,只是对着妈妈的遗照沉默。
    
    高考后何岳哲就禁止她再回去,爸爸他会安置。没有异议,没有拒绝,苏沫没有说半个不字,只是淡然的沉默,接受。对着满衣柜尚未拆吊牌的新衣服,对着出门时身后总会出现的两个黑影,不会废劲去想她早已被扔到垃圾回收站的T恤牛仔,不会去想能考上哪间大学,不会去想未来会怎样,她的未来还能自己做主吗?
    
    长长的假期里,苏沫就这样任自己漂浮着。何岳哲在的时候,两人也很少说话,她天生没有媚骨,学不来掐眉奉承,学不来娇嗲痴缠。女人也许都是天生的演技派,但苏沫没有发现自己有这项特质,这种女人他身边从来不缺,她不需要落力表演,沦落至这超级没有安全感的地步。
    
    她一向是怕他的,她明白,他也知道,每次他的碰触身子都会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他马上沉下脸。也是,一向在女人面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肯看她的冷面孔。每每这个时候他的嘴角边都会出现一抹邪魅笑意,把她揽入怀中,直到她唇瓣苍白染上淡淡粉红色泽,变得妖艳美丽。
    
    他不喜欢她怕他,所以苏沫只能在心里暗自战栗,还要努力装出神情姿态仍维持静默,温顺的让他搂在怀里,情绪却难以投入,他不可能感觉不到她的疏离。
    
    苏沫可以做的,只有随遇而安。
    
    梦里遥知身是客,此刻的她,只想一晌贪欢。
    
    每天都把自己往梦里逼,醒了就跑到街上一直逛一直逛,直到自己筋疲力尽,让两黑影的车拉回来,何岳哲给的副卡却纹丝未动。或者把整个房子的东西都擦洗一遍,直吓得保姆冷汗直冒围在身边转,把两人都折腾得够呛。
    
    呆在房子里,衣食有保姆照料着,出门有车接送,有保镖跟随,有刷不完的信用卡,或许这样的生活她该知足。
    
    她没有天使脸蛋,没有魔鬼身材,没有娇嗲嗓音。
    
    她不知道何岳哲在自己身上图的是什么,难道单纯的为了抱着她冰凉的身子睡觉?
    
    脸上还是一贯的淡然,心里已有丝不淡定。
    
    直到录取通知书出现在苏沫面前,心里忍不住小小的雀跃了一下。虽然料不准何岳哲的心思,当初还是试着填了一些附近城市的大学。虽然只是一间普通的大学,她已知足。她没有什么远大理想,没有当初想让爸爸妈妈为自己自豪的激情,只是想离开这里,哪怕是短暂的喘口气。
    
    苏沫抱紧自己,蒋头埋进膝盖里,坐在冰冷的阳台地板上,整个身体紧紧卷缩着。
    
    “我的沫沫宝贝怎么又不乖了呢?”邪魅的声音在身边出现,不知是因为他的声音还是因为地板的冰凉,苏沫背脊轻微低颤抖着,深深吸口气,满满低从膝盖间抬起头。
    
    “我。。。。。。”
    
    “你说,该怎么罚你好呢?”瞬间,她已把拉起落入他温暖的怀抱。
    
    “我只是在想大学的事。”声音低如蚊虫,呐呐的在他起伏的胸口间传出。何岳哲把她抱起往客厅走去,坐在沙发里,把她安置在腿上,抬起彷徨不安的小脸,嘴角紧抿。
    
    “不许你怕我!”回应他的是她发抖的身子。
    
    “沫沫宝贝不怕,既然想读书那就去读吧,恩?”嘴角一松,丹凤眼里溢满笑意。
    
    “真的?”淡漠的眼里出现了一丝丝希翼。
    
    “真的,我会叫人打点好一切的,到时我的宝贝直接去上课就可以了。”
    
    “哦。”自己仍是逃不出他的掌控。不是没想过逃离,但爸爸在他手里,每天跟在她后面的黑影,每次出去吃饭时包厢外站着的一排黑压压的黑西装,告诉着苏沫他不是一个单纯的商人,自己只是他捏在手心蚂蚁。
    
    “小东西,听说你最近把我的保镖和保姆折腾得不轻。”
    
    “厄?”
    
    “怎么?是不是不喜欢他们?既然不喜欢把他们开除就好了。”
    
    “不是,他们很好,我只是无聊想找点事情做而已。”她不能再害人了,因为自己,他已经炒了不少人,虽然知道他只是做给自己看,让她好乖乖听话,但还是不能因为自己再连累别人。何况就算自己真的不喜欢去到那都被人监视着,但走了第一个,第二个,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她只要待在公寓里就好,她哪也不想去了。
    
    呵呵,他的小东西还是这么心软。
    
    不过,只要乖乖听话就好。小东西,他还有四年时间慢慢等她长大呢。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今天是我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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