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的话,就弄清楚去。”秦天雨瞅了他一眼。
白白云重重地点点头:“对,不懂就要问。”
“那好,我们分头去问,你去追明王,我去找小双姑娘。”
秦天雨说完便一个窜身去往一枕梦君阁。
不是吧,哥哥我也想去会会美人。
不过,秦天雨已是先行一步,白白云也就只能别无选择地跟着明王的方向追去。
秦天雨身形才落在一枕梦君阁前的大厅前,就见侍候玉小双的桔子姑娘从屋里出来。
“秦公子请,我家小姐恭候多时。”
秦天雨眉微挑,想不到自己的行踪早被人家识破。
不过,秦天雨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想法,依旧大大方方地跟着桔子走了进去。
一进屋,就见玉小双在品茗小啜,姿态甚是优雅。
只是,今日的玉小双似乎与昨日有些不同,仿佛整个人有些变化。
秦天雨眸里含有一抹深思,朝玉小双多看了两眼。
玉小双见状,不由微微一笑,“秦公子,奴家有什么不对吗?”
秦天雨冷峻的脸上微露笑意,“小双姑娘姿容天人,小生定要多看两眼,不枉今日之冒失。”
玉小双一听,不由轻笑出声,“秦公子今日来此,就只为看小双而已?”
秦天雨嘴角微弯,“哪能呢?小生还想听小双姑娘弹唱曲吟,可惜没有引荐之人了。”语气里是深深的遗憾。
玉小双浅笑,螓首微晗,“秦公子想听曲并不难……”
这时,桔子托盘捧着一盏茶来,玉小双看了一眼,“茶来了,这茶可是极品贡茶,秦公子试试看。”
秦天雨嘿嘿一笑,“小双姑娘对我等冒失之人亦能以礼相待,小生惭愧。”说着,很自然地接过桔子递过来的茶,想也不想就举杯入口,细细地品啜起来。
之后,才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微闭,仿似在回味茶香回甘的滋味,片刻之后,他给出了他的结论,“好茶!”
玉小双笑了起来,双眸深深地看了秦天雨一眼,别有意味地继续刚才未完之话,“秦公子想听曲并不难,只要愿意,随时都可来。”说着,她抿嘴一笑,“不用夜半趴屋,从盘旋回廊大大方方进来就好。”
这女人不简单,不仅知道他们夜半趴屋,而且还大大方方地点出来。
秦天雨眼中有着深思,脸上却是讪讪的样子,“小双姑娘见笑。”
一旁的桔子瞧着他不自然的表情,眼眸似有微闪,便笑道:“如此偷看小姐,秦公子也不是第一人,不过,倒是第一个被小姐请了进来。”
秦天雨双眼一亮,随即便又嘿嘿笑道:“既承小双姑娘另眼相待,那么即将举办的招亲大会,在下是无需旁人举荐,亦可参加喽?”
“秦公子还真是会顺杆直上。”玉小双失笑,整个人煞是好看,半晌才又轻轻地道:“你们不是打算顶了程展鹏的份吗?”
秦天雨眉头微跳,这女人……越来越让人刮目相看了,不仅看出了他们原先的计划,而且也很肯定程展鹏会将名额让出,不简单。
“那不才一个名额嘛,难不成还叫我们哥仨先比一场?”秦天雨不否认,笑着说道。
玉小双眉轻挑,“我一直以为你们哥仨只是淡公子要参加。”
“我哥仨打小就是有好玩的一块玩,有好事儿一块做,自不会仅一人参加!”秦天雨嘻笑道,“更何况,小双姑娘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我等未曾见着还好,如今见着了,更是非要亲自参加不可,三个机会比一个机会要好,是不是?”
玉小双眼波流转,眸里的妩媚更迷人了。
她笑道:“秦公子真是性情中人,小双若是不依,岂不辜负公子一番真诚。”
这是同意了。
“这下,我们哥仨还真得感谢小双姑娘了……”
话未落,只听外边有人哇哇大叫:“气死我了,秦小子,你根本就是故意支走哥哥,自己却趁机取得美人邀约,还好,哥哥我不上当。”说话间,白白云已从窗口跳了进来。
秦天雨表情微讶,然后笑了。
而玉小双先是被突如其来的白白云给愣了一下。
她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打量着,半晌之后,方莞尔一笑,“白公子趴屋半日,最终还是从窗子跳进来了。”
白白云嘻嘻一笑,“这样看美人比较刺激嘛。”脸皮那是有够厚,“美人,咱哥仨有好玩儿一块玩,有好事儿一块做,所以,淡小子与秦小子会的,哥哥也在行,而且哥哥我亦长得是一表人才。”说着还故意将背挺直,手中的拳头还挥了挥,“小双姑娘对这两小子另眼相待,对哥哥我也另眼相待,那是绝对错不了。”
玉小双对他话里的自负没在意,却被这话里出现的词句,吓了一大跳,因为这些词句在早前的时候曾从秦天雨口中说出。
没想白大公子在那时候就已经来了,这男人的轻功……有点可怕。
思及此,玉小双眼波流转,脸上笑容一绽,“既然白公子都这么说了,奴家自当另眼相待,招亲大会,奴家邀请白公子亲赴,不知可好?”
“好!小双姑娘真懂男人的心。”白白云嘿嘿一笑,“哥哥正是这个意思,哥哥的自尊可以从地上爬起来了。”
玉小双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大。
桔子亦是被白白云夸张搞笑的用语弄得掩嘴偷笑,姑娘的这些朋友真是有趣!
而秦天雨则对着白白云嘿嘿一笑,道:“这下可就不让淡小子先占到便宜了。”
“淡公子如今已是有美专前,难不成他还会参加?”玉小双美眸微闪,“难不成他是吃着碗里的,还惦着锅里的?”
这“美”指的自然是昨夜与她目光交战的仇人西陵浅。
秦天雨很想回答说“是”,给淡小子泼一泼脏水,看看他发急的样子。
不过,一想到西陵浅,他可就不敢乱答了。
他敢惹毛淡如风,可不愿惹毛西陵浅。
女人发起火来,那就只能用三个字形容——不讲理。
于是他只嘿嘿一笑,“这事儿想要知道真正的答案啊……小双姑娘也给了他邀约,待他上台时,自不问也能明白。”
“不错,不错,这小子今年交桃花运,桃花一朵接着一朵,哥哥也想看看这小子最后是抱着桃花归呢?还是被桃花困死?”说到最后,白白云嘿嘿笑出声来,可以想见,他脑子里定是又有了某些淡如风狼狈的画面。
玉小双一笑,笑得美极了,“奴家就拭目以待。”眸子里闪过一丝深沉,与一丝志在必得的坚定。
秦天雨与白白云二人并没在一枕梦君阁待很久。
“那姓玉的女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夜之间,似有了很大的不同?”白白云难得用如此深沉的口吻说话。
“她身上的气机从头至尾不漏半点,这女人不简单。”秦天雨摇头,“看来要从她身上探得秘密还得费一番功夫才行。”
夏日早晨的风,尚带着一丝被黑夜沉淀的清爽。
白白云与秦天雨走在回镇北将军府的路上。
二人此刻脚步轻松,但眉宇间却有丝浓重。
“还有那明王。”白白云点点头。
“功夫如何?”
“追不上,比我们想象的还可怕。”
“不知明王与包成龙,哪一个更厉害?”秦天雨若有所思。
“那就让这二人对上喽。”白白云笑眯眯地接话。
“怎么对?这两人目前仍是王不前王,自也是能避则避,不到最后不会碰到一起。”秦天雨说着,蓦地,他眼睛一亮,“包楚楚!”
白白云挑眉地看着他。
“也不知浅大姑娘会不会同意把淡小子借来用用?”秦天雨喃喃地道。
“你是想让淡小子对包大美人施美男计?”白白云却是立即听明白了,“这倒可以与浅大小姐谈一谈。”
这两人是直接省略淡如风的意见,有西陵浅在,美人点头,淡小子还不得乖乖听从。
二人此时已跨进了镇北府。
“淡小子昨夜回头去找浅大小姐,不知二人谈得如何?”白白云想着,便嘿嘿地笑了起来,“若是浅大小姐给他一顿排头……”
话未完,抬眸,看着一身黑衣的程展鹏一脸怪异地立在大厅里,不知是不是着黑衣之故,脸色那是有够黑。
“程老弟,大早遇啥事啦?便秘了?”白白云哈哈笑道。
程展鹏看见他二人,怪异的表情立即变成一脸哭丧,道:“完了,完了,你说淡公子好好的人儿,想要什么女人没有,昨夜居然单独进了人家浅姑娘的房……要知道,浅姑娘仍是欧阳明月未过门的妻室!”程展鹏急得直搓手,“这……这……”似乎都找不到能表达他之意的词语。
秦天雨挑眉,看着程展鹏丰富的表情,不禁笑道:“淡小子进屋不会是一宿未出吧?”若真如此,看来昨晚的排头不好吃,得让淡小子动真格的。
“那倒没有。”
“可惜!”白白云一脸遗憾。
而秦天雨的表情亦是有同感之意。
程展鹏看他二人不以为意,暗叹,江湖之人毕竟是不拘小节,可淡如风身份不一般,那浅姑娘的身份亦是不一般,哪能如此胡来。
这下可好,等他父亲回来,打折的可不是一条腿,而是两条腿了。
他一脸垮掉的表情。
白白云与秦天雨没在屋里看见淡如风,二话不语,便又直接奔向西陵浅所在。
看来真是西陵浅出事了,否则以淡如风的为人,怎可能让西陵浅给人以口舌。
两人一进屋便看到淡如风正小心地给西陵浅的伤口换药。
白白云立即大叫:“不是吧?!淡小子,你不是跟在身后?怎么浅大美人竟受伤了?”
秦天雨亦颇有惊奇,“难道又出现一个棘手人物?连你也打不过?”这里的你,自是指淡如风。
西陵浅看淡如风正低头在忙,便淡淡地笑着代答:“是如风来之前发生的事,不过那醉道人的确也有两把刷子,对付起来也不是一两招就可以解决的。”
“原来如此。”白白云点点头。
“这醉道人是哪一方的人马?”秦天雨皱眉。
“跟包大小姐一起出现的,你说是哪一方的人马?”淡如风将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淡淡地说道。
“呃?”秦天雨一怔。
白白云亦是傻了眼,小心地问:“你的意思是说,昨夜包楚楚带人对浅大美人下了手?”
淡如风叹了一口气,“就是她。”清眸瞅了白白云一眼,“这么紧张?是不是终于认识到了这女人娇蛮且不可理喻?”
“她娇蛮不娇蛮倒是其次。”
秦天雨摇摇头,白白云亦嘿嘿苦笑,
淡如风满腹狐疑,瞧着眼前这二人脸上的苦笑,眉微挑,“那关键是什么?”
“关键是……”秦天雨开口,“浅大美人是不是你从她手下救回来的?”
“那还用说,英雄救美呀。”白白云叫了起来。
“不行么?”淡如风对上满眼含笑的西陵浅,清眸里亦闪过一丝笑意。
“行,怎么会不行!”秦天雨叹了一口气,“只是刚才与白老弟讨论的计划行不通了。”
“计划?”淡如风微笑地道:“说来听听。”他坐到了椅子上,长长地舒展了一下刚才换药时躬着的身子。
“明王去找玉小双了……”秦天雨道。
西陵浅看了淡如风一眼,去年淡如风可是偷袭过明王。
淡如风并不急着问,舒展完身子,惬意地坐正后,方才道:“谁追上去了?感觉如何?”
“可怕!”白白云嗟舌。
“那就对了!”淡如风轻笑,“我去年在西陵世家试过,只有五成把握。”说完,看了西陵浅一眼。
二人相视一笑。
白白云与秦天雨立即感觉自己二人再继续留在这房里还真是多余的人。
不过,正事没说完,二人只能装作没看见了。
“所以与他对上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秦天雨慎重地道。
淡如风立即就懂了,“所以你们就想找别人与他对上,而那个被你二人相中的别人就是……包成龙!”
“而让两人对上的关键人物就是包楚楚,于是你们就想让如风利用包楚楚对他的好感。”西陵浅抿嘴一笑,“只可惜包楚楚被如风给气走了。”然后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秦二人,“你们就这么肯定如风会答应?”
白白云嘿嘿笑道:“只要你没意见的话。”
西陵浅摇摇头,“朋友的意见也只是参考,如风有自己的想法,他不会答应,你们的计划行不通。”
“啥?”白白云不相信,“不可能。”白白云本意是想取笑这二人,却未想西陵浅根本没想那么多,反而是白白云被西陵浅肯定的语气弄得睁大了眼。
秦天雨亦瞪着淡如风看,不相信西陵浅比他们兄弟更了解淡如风。
被这两人瞪着,淡如风耸耸肩,方道,“包楚楚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天真小姑娘罢了,利用人家姑娘的感情,这是下下策,不是万不得一,不用的好,感情债不好还。”他反瞪回这二人,“不然你们俩小子试试?”
白白云和秦天雨立即嘻笑一声。
西陵浅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淡如风、白白云、秦天雨打小一处长大,三人间的了解与默契根本无须多说,如今想出这茬,根本就是存心掐害淡大公子,成就损友之名。想着,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而接着,就见白白云冲着淡如风嘿嘿一笑,眼光若有若无地看了西陵浅一眼,表情夸张地道:“啧!淡大公子这是怜香惜玉,不忍心伤人家姑娘的心哪!”
秦天雨在白白云说完之后,眼睛也转到了西陵浅的身上。
西陵浅一声轻呵,笑道,“白公子,秦公子,你们二位……这么看着我,是想干什么?”
白白云摇摇头,“浅大姑娘,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如果我不是女人,你就不是男人。”西陵浅回了一句,然后等着白白云的下文。
“可是女人不是都很爱吃醋的吗?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说……”白白云眼珠子转了一圈,“你与淡老弟现在没有两情相悦?”
浅大姑娘立即脸儿臊红,瞪着白白云道,“满口的胡言乱语。”
她与淡如风都已猜到对方的心意,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他们都感觉到其中的甜意。
只是两人依旧还象往常一般相处,也没有什么改变。
两人就这么顺其自然的相处着,也没想过要把关系挑明了,没想却被白白云趁机捉狭打趣了。
只是,她没有吃醋很奇怪么?
西陵浅心里也颇有些紧张,便朝望了淡如风一眼。
刚巧淡大公子亦是窘中有急地看着她。
她先是一怔,随即便笑了起来。
淡如风,似乎也很担心她误会他呢。
秦天雨一旁瞧着这二人的神情,便哈哈地笑了起来,“挑拔离间失败。”
被道破目的,白白云嘿嘿地笑了起来。
淡如风轻哼了一声,“白老弟,哥哥我记住了。”然后对着西陵浅道,“浅儿,以后教导白家弟媳的事就交给你了。”
西陵浅格格地笑了起来,“是,保证让白老弟至少每天被醋熏一下。”
白白云嘿嘿的笑声突然象是喉咙被卡,立即停滞了一下。
他揉了揉鼻子,“两人同心,说不过你们。”赶紧转移话题道:“如今包楚楚被气跑了,想利用也利用不上,那么明王怎么办?”
言归正传,大家便收起玩笑之心,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明王这几年在西境封地形成了一股自己的宠大势力。
东阳如旭一直在关注着压抑着,无奈效果并不大。
于前年,以种种借口将明王滞留在了京城,实际上也正合明王之意。
于是,皇帝便给他敕了一座明王府,他便果真在京城住了下来,这两年,都很少回封地了。
这表面看来,明王对朝庭似乎没有任何异心,但实际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而今看来,他与江湖中人关系密切,而他自身功夫高深难测。
西陵浅看了一眼淡如风,然后说道,“包楚楚被我的气机所封,这事不知道有没有用?”
淡如风、白白云、秦天雨三个闻言,先是齐齐惊讶地互视了一下,随即才刚转严肃的气氛立即又变得轻松起来。
“我说浅大姑娘,你这话是故意寒碜我们的吧?”白白云嘻笑道。
“你若不是知道有用,怎么会想着用气机封住人家包大小姐。”秦天雨亦笑道。
“欧阳明月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对不对?”淡如风微微一笑。
欧阳明月让浅儿来,就是想借机引包楚楚来,再挟制包成龙,现在西陵浅已直接控制住包楚楚了。
只是浅儿与欧阳明月的关系……
淡如风心里有些儿不踏实,便若有所思地看了西陵浅一眼。
西陵浅被淡如风的一眼看得心中一跳,却没猜到他所思,而今又谈正事,只能先放下。
于是,她点点头,“正是,这样欧阳明月就会以为他的计谋得逞,接着就会加快他的阴谋。”
阴谋?淡如风心中一动,他严肃地看着西陵浅,“浅儿,有些事我想问问你,不过,若你不愿说,你就不说。”
西陵浅点点头,微微一笑,“没有什么不能说,你问便是。”只除了她重生这事,当然也不可能会被问到。
“四大公子联手,并非只为了秘图那么简单,是么?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是,他们更想推翻东朝的统治。”西陵浅严肃地道。
她知道,东朝对淡如风的意义,为了亲情,他离开了皇宫,离开了家,他把对家的感情都寄托在东朝这个大家里,他绝不允许有人来毁坏,他以他的方式来守护着。
“果然如此,当日我并没有听错。”淡如风叹了一口气,“四大公子果真是与拉鞑人取得了某些协议。”
“如今欧阳明月的阴谋,实际上是他想坐稳四大公子之首,以为称帝也就以他为先,他在做着君王梦。”西陵浅缓缓地道。
她想起给欧阳明月找的书,《圣君论》,果真是起了大作用啊,一本皇帝梦的启蒙书,她心里冷笑,却也是让他死得很痛苦的摧命符。
“这么说来,象明王、包成龙之流,也是打算推翻东朝江山了。”白白云点点头。
“江山岂是这么容易推翻的,以往不也是有许多失败的例子。”秦天雨皱眉。
“所以这些人采取了一种与以往不同的方式。”淡如风轻叹,接着道:“内敌外患,江湖朝堂,几个方面同时动手,先联后抑,就是一定要把东朝推翻,打乱一统的格局,他们再凭各自的势力争夺,谁强谁坐最高的位置。”
“如此东朝岂有安定之日,百姓将受战乱之苦,居无定所,衣不裹体,食不饱腹,四处逃亡。而在推翻之前,他们需要一个关键的人或事,所以玉小双就以自己为饵,因为玉小双身上有那人或事需要的东西。”
听完淡如风如此一说,白白云与秦天雨总算明白这段时候京城诡异的招亲大会的前因后果。
“这么说,玉小双也是打算推翻东朝的一股势力?”白白云微有惊讶。
“或者该说是玉锦风。”秦天雨若有所思。
“不错。”淡如风眉轻皱,“我怀疑玉锦风之死……”
西陵浅看着眼前这三个年轻人,事情还真是让他们说得**不离十,这当局者能弄清到这个地步,真是很不容易。
而她是占了有前世记忆的便宜,再加上有意的查探,事情真相早明,不过后续发展会有何种结局,自己也是无法掌握,因为她已逝。
西陵浅眸内眼光微闪,接过淡如风的话便问道,“这世上有没有一种功夫,能令人看起来跟死了一般?”
淡如风心中一动,“龟息神功!”他望着西陵浅,“你是说玉锦风很可能是练了龟息神功,在被人袭击时,借机装死?”
西陵浅点点头,“在玉锦风死的时候,只有当日袭击他的布酒醉查验过他的呼吸,证明他已死,其后很快就入殓装棺,停灵不到三日就匆匆下了葬,时间太短太仓促了,还有,几日前有消息说,玉锦风的棺材被人挖了出来,尸体还被分解得面目全非,是不是玉锦风的,谁也不能保证。”
淡如风早几年前,就知道西陵浅与玉小双有仇,派人注意玉锦风的行踪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因此听到西陵浅将玉锦风的事说得头头是道,也不觉得意外。
但白白云和秦天雨就不同了。
这玉锦风死在千里之外的冰城,而浅大姑娘却有人在那时刻盯着玉锦风,太太令他们吃惊了。
“我说浅大姑娘,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玉锦风的不对劲?”白白云叫道。
秦天雨摇摇头,“不对,据说玉锦风在京城给玉小双背后刺绘之后,就失踪了,没人查到他去了哪里,直到死的时候,才知道他在冰城,可浅大姑娘似乎早就发现了他的行踪,还派了人专门盯梢着……”
秦天雨与白白去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西陵浅知道玉锦风在冰城,那是因为有前世的记忆,但这自是不能说,不过,她也早有应对之词。
她转头看向淡如风,“你说呢?你们在一枕梦君阁应该都见到了一个人,不是吗?”
淡如风心中一动,“桔子。”
“聪明……”西陵浅微微一笑。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桔子?”白白云疑惑地道。
“一个婢女,长得高挺修长,经常就站在玉小双身边。”西陵浅轻声地道。
“什么?那不是……”白白云叫了起来,声音里满是诧异。
“吉儿姑娘?正是她今天早上说的一句话,让我很快就找到了取得玉小双邀约的办法。”秦天雨小声地接口道。
接着他把一大早在玉小双那儿的情形说了一遍,“……我原还以为是玉小双授意的呢!”
“难怪你会这么清楚!”白白云下了结论。
“这么看来,玉小双身上的绘图对浅大姑娘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秦天雨笑道,声音里有期盼。
不料,西陵浅却是长叹了一声,道:“这你就说错了,玉小双自打背后刺绘了后,就从未在有旁人的情况下宽衣,包括她的婢女。”
“而且,她身上那张秘图并不完整,有几处一定需要她重新绘制。”西陵浅想起了前世两个狗男女苟合那日说的话,补充道。
“所以才不会杀人夺图,而是想着参加招亲大会,把美人娶回家。”淡如风点点头,明白了。
“原来如此。”白白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回屋补觉。”
秦天雨亦是扭扭脖子,甩甩头,“彻夜未眠,累了。”
这两人说罢,居然真地就啪哒啪哒拖着脚步走了。
看着二人离开了,西陵浅妙眸便转向淡如风,轻声地道:“你一定得争取那位玉小双?”
声音里有着的一丝幽怨,淡如风自是听得明白。
“这事我不能不去做……”他解释道:“你知道的,这事关社稷安危……”
“你都为太子做了那么多牺牲,难不成还要把自己的亲事也搭进去?”西陵浅盯着他。
淡如风看向伊人,轻轻地道:“你不也一样,把自己的亲事也搭了进去?”
“这怎么一样?我与欧阳明月的亲事不会成,我也根本不可能与他拜堂成亲!”西陵浅低叫起来。
淡如风闻言,嘴角露出笑意,“我就猜到是这样,只是……”随即他面色一整,“浅儿,你不觉得拿自己的亲事来开玩笑,会有多大的后果么?”
“什么?”西陵浅一愣,不是说淡如风的亲事么?怎么变成说她的了?
“你就不担心名节受损?”淡如风眼中似有一丝生气,“你今后的亲事怎么办?”
“你……”西陵浅轻咬着下唇,轻轻地道,“是不是怪我了?”
其实她任这亲事成如今的局面,一个是想让今生的事不偏离前世太多,令欧阳明月站在与前世同样的情况下,被她狠狠地捅一刀,这样她才会很痛快,欧阳明月才会最痛苦。
另一个原因,是她也想重温前世被派到淡如风身边的过程,她很想念。
淡如风会不认同,她想过,但她也知道,淡如风会原谅她,所以才会任性地故意将自己与欧阳明月亲事导演成这个局面。
只是如今,她突然担心起淡如风会不会与她保持着距离。
淡如风看到西陵浅眸中闪过一丝的不安,“我能怪你吗?”他轻叹了一口气,“怪你不如怪我,这几年我离你太远也太久了。”
淡如风望着西陵浅的目光充满了怜惜。
西陵浅傻怔地看着淡如风,此刻夫复何言?
淡如风的自责,已是略露对伊人的真情。
只是对于玉小双的招亲会他又会如何处置呢?
日正当午,顶上的艳阳已渐正中,一大片骄阳洒落,烤得大地热烘烘的。
大将军府,主子们早就午休小憩,仆婢们都放轻了脚步,压低了话语。
府第里平静得令人打呵欠。
后花园的花圃旁。
欧阳明月的心情特别好,望着西陵浅的表情充满了兴奋,“好!浅儿做得很好。”
西陵浅淡淡地笑了笑,“那么我就不用取了风**三人的性命了,是吗?”
欧阳明月顺手拈起花圃上的一朵玫瑰花,笑了起来,不答反问,“听说昨夜是淡如风救了你?”
他表情立时变得有些儿奇特,“这个淡如风放着包大小姐这大好的家势不要,偏偏却是救了你,看来姓淡的已被你迷得晕头转向了,浅儿还当真无愧于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浅浅一笑,颠倒众生。”
西陵浅轻轻一哼,“淡公子不过是怜悯我的遭遇罢了。”
欧阳明月听出西陵浅话中的薄责,却不以为意,他嘿嘿地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西陵浅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你别忘了,你还是我欧阳明月未过门的妻子。”欧阳明月的话语中似带着一丝儿愤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西陵浅冷声道,“为了嫁进欧阳府,我是什么事都愿意听从你的安排,你要我做的事,我也听你的话把它完成了,而你竟因此不相信我?我看,忘记我是你未过门妻子的人是你才对。”
她前世当真是如此,对欧阳明月交付一片真心,可却被欧阳明月贱踏在地。想至此,西陵浅心中恨意差点显露出来。
欧阳明月冷哼道:“可我却看不出你对我有一丝在意,因何会做到如此委屈的地步?”
“委屈?当然委屈!”西陵浅冷冷望着她,“也不知道是谁放出你我有婚约的消息,令我不嫁也得嫁。”
“原来如此。”欧阳明月表情复杂地点点头,然后冷冷地道,“嫁给我很委屈吗?既是如此,你就委屈到底吧。”欧阳明月仿似拿住了西陵浅的弱点般,“你再回那镇北府去,在招亲大会举办之前,给我将那风**三人全杀了。”
西陵浅似乎全身一震,小垂首,默默的没有说话,低垂的眸中闪过一道异色,这个欧阳明月真不是东西,还好自己不再是前世的自己,并未心系于这个残酷男人。
这下,自己回到淡如风身边,就无需找借口了。
西陵浅脸上奇特的表情,令欧阳明月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感。
他哈哈笑了起来,“完成任务,我们的亲事如期举行,否则……”
“好,我答应你,不过……”西陵浅笑了笑,在欧阳明月看来,那是一种凄凉的笑,“淡如风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不会杀的。”
欧阳明月嘿笑道:“那你得想办法让他别上台才行。”
西陵浅便不再说话,看都未再看欧阳明月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欧阳明月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眸中涌上了阵阵恨意与恼火,这个女人,真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从他们认识之初就是如此。
随即他心里冷笑道,想嫁进来,早着呢,得等折磨够了再说。
他的自尊被西陵浅打击太大,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让西陵浅向他低头不可。
他边走边想,很快就到了练武场,为了招亲大会,他已是日日加紧练习欧阳世家的绝学。
夜,已渐渐沉了下来。
当天空的星辰闪现,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的时候,有道两条人影,借着朦朦胧胧的夜色,向京城南面飞纵而去,来到一座规模恢宏的大宅前。
这是两个年轻人,他们很快就掩身在大宅后院的阴影中。
其中一个,脸似白玉般素净,眸内威凌暗藏,看了使人不敢觑。
另一个,方脸大头,嘴角挂笑,眸内精光暗闪,给人亲切豪爽之感。
正是京城四大公子中的两个,司徒伟煜和上官日尧。
两人视线对碰了一下,便是一个飞纵进入大宅后院。
二人从后院绕到后花园,从后花园走上了回廊,这其间前前后后的暗桩总计遇到了十一道。
不过,这些对司徒伟煜和上官日尧来说,象是根本没遇着似的,一丝惊动都没有。
二人衣着整齐考究,举止文雅,行步不急不缓,乍一见,还以为是主人家请来的贵宾,正在人家的地盘上漫步,只是这个时辰出来漫步时间有些儿晚而已。
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身着粗布衣的中年男人,衣服前襟绣着腾飞的一条小黑龙。
皎白的月色之下,相向而行的双方,将对方清清楚楚地尽收眼底。
那中年人远远瞧到在月夜里漫步的二人,脸上的表情似乎微有吃惊,但他还是走上前来,很有礼貌地跟他们请安。
原来是府中的一个仆役。
二人眼中闪过笑,这中年人吃惊归吃惊,但是眼中却是一丝疑色也没见。
他们都没有出手。
与中年人错身而过后,司徒伟煜和上官日尧继续悠哉前行,似乎对这宅子十分的熟悉,一拐一弯都已走过无数次般。
中年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二人远离后,脸上闪过一道笑意,似乎别有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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