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翩翩

��一六○）
    蝶仙准备向小茉莉求教吹箫，也可兼学演奏古琴，一举两得。蝶仙领悟力很强，已能独立娴熟掌握两种乐器的吹弹方法。恰在此时，白熊族汹涌进犯，所到之处，把粮食马匹抢掠一空。周边部落均遭到白熊族的洗劫，看来白狼族也难以幸免，玄天亲率精兵强将前去阻截。白熊族行将迫近白狼族的地盘，所谓唇齿相依，与白狼族接邻的两个小部族惨遭白熊族的蹂躏，几乎被白熊族大军踏平。
    由于玄天回归，白狼族威势大增，白熊族未敢贸然攻打，暂时驻扎于城门以外。玄天御驾亲征，却因久疏战阵，不敌士气正旺的白熊族军队，大败而返。小茉莉身怀六甲，不宜出战，而幻真有约在先，不再染指战事，也不可能领兵打仗。玄天此前出击，负有轻伤，又面对白熊族的攻击苦无对策，已经锐气大为受挫。蝶仙在白狼族的日子里，和全族人感情深厚，现在大敌当前，蝶仙主动请命，带兵出征。
    小茉莉非常不放心，想跟蝶仙一同上阵，蝶仙坚决不肯：你怀有小王子小公主，是白狼族的希望，千万不可动了胎气。幻真也说：小茉莉留守，我代替你督战，蝶仙为主帅，再说玄天还需要你照顾。小茉莉听幻真之言句句在理，只得依从，玄天差遣康保长老作后援，调集精锐之师，由蝶仙统领。这些兵将都是蝶仙的弟子，有师生之谊，蝶仙在点将台正中央伫立，幻真和康保则分别站于她的两侧。
    玄天和小茉莉在后排就座，众人眼里，蝶仙好似飒爽英姿的女神。蝶仙下令出发，白狼族将士步履一致，朝向城外前行，他们共同的目标就是拒敌于城门之外。白熊族大兵有备而来，幻真嘱咐蝶仙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蝶仙不负众望，指挥若定，第一场战役便大获全胜，白熊族部队退后五十里安营扎寨，暂对白狼王城构不成威胁。白狼族勇士在蝶仙安排下布防，严阵以待，时时注意白熊族大军的动向。
    蝶仙和幻真制订周密计划，幻真担心蝶仙，因经验不足和一时疏漏，造成无法挽回的败局。蝶仙内心十分矛盾，她不愿看到血肉横飞的惨烈场面，又不得不痛下杀手，以保城门不失。白狼族城门紧闭，士兵们轮换观察，防备白熊族的大举反扑。天色已晚，更深露重，幻真陪同蝶仙巡视，城墙之上火把通明，值守的白狼族战士虽有倦意，仍没有人去睡觉，站成一排，一起不停地观望。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蝶仙惊觉，一枝箭簇朝着她和幻真射来。蝶仙一把推倒幻真，而她则没能闪开，迅疾飞驰的利箭扎进蝶仙的胸腹。蝶仙*一声，随之躺卧于城楼上，幻真立起身，抱着血染战甲的蝶仙。幸亏幻真临危不乱，果断拔出那枝箭，守城的军士送来止血药，蝶仙在众人的救助下，睁开眼眸，并无大碍。蝶仙失血过多，脸色惨白，身体虚弱，幻真觉得当务之急，是送蝶仙回白狼王宫。
    幻真吩咐白狼族将领，不得开启城门，随后幻真将蝶仙护送到白狼内城驻地。玄天是治愈伤病的高手，由他为蝶仙疗伤，蝶仙很快就恢复过来。玄天说：蝶仙的伤情已经稳定了，接下来还需静养，不如让我亲自上阵。蝶仙挣扎着想站起来，幻真搀扶她半坐半躺，蝶仙说道：此事不行，你我都负伤，可谓旗鼓相当，战时换帅，是兵家大忌。况且，此前我已勘查敌情，有我在，白熊族不敢来攻城。
    蝶仙又说：这一箭是从近处发射，我怀疑白狼族内有奸细。你是白狼王，查出卧底的细作，理应由你去完成，战场上的事，还是我来做。小茉莉泣不成声，蝶仙为白狼族御敌，却遭暗算，险些命丧黄泉。小茉莉对玄天怒吼道：你找出凶手是谁，吃里扒外的狗奴才，我定要亲手杀了他。幻真说：查找元凶之事，就劳烦二位了，战局瞬息万变，我们必须赶回去。蝶仙道：查凶手和作战同步进行，我马上返回军营，恐怕时间过长生变。
    （一六一）
    果然不出幻真所料，待他们赶到城门时，白熊族兵勇正在攻城，意欲里应外合，进而占领白狼族。白熊族大军如潮水一般，发动一轮又一轮的进攻，白狼族守城卫士早有准备，滚木石块砸向城下。白熊族士兵鬼哭狼嚎，非死即伤，景象悲惨，蝶仙紧咬银牙，命白狼族守军连续投放巨石，不能停歇。在战场上，心慈手软，姑息敌方，是最为致命的软肋，将付出我方失利的高昂代价。
    蝶仙传令：杀无赦。白熊族也决定作最后一搏，不惜伤亡数目，一拨攻城死士倒下去，另一拨不怕死的白熊族亡命徒又紧跟上。起初，蝶仙的战术颇见成效，随着木料石块告罄，她俊逸的脸上显露焦急之色。幻真为蝶仙支招：用火器。幻真和蝶仙早先商议的第二套方案，便是点燃松油浸泡的干草，扔到白熊族兵士集中的地方。此计奏效，大肆涌来的白熊族人受到重创，火势蔓延，大火将整个战场连成一片。
    白熊族军队溃败，纷纷逃跑，蝶仙有幻真的指导，用兵如神，白熊族敢死队受石块圆木狠砸，又遭火烧，惊魂未定，顿时乱了阵脚。蝶仙见时机成熟，发出一声号令，白狼族城门洞开。蝶仙一马当先，亲领生力军追杀白熊族残兵。蝶仙看到白熊族首领，正试图拦住仓皇四散奔逃的部下，蝶仙策马迎前，正魂剑直指敌酋。一对一的比试，白熊族首领根本不是蝶仙的对手，蝶仙挥起正魂剑，寒光四射。
    蝶仙的长剑围绕白熊王左右，招招凶险，而对方忙于脱身，无心恋战。不出十个回合，白熊王已难以招架，蝶仙手下留情，将他生擒。那一边厢，士气高昂，白狼族兵将勇猛无敌，白熊族的散兵游勇悉数成为俘虏，尸骸横陈，血流成河，蝶仙望着杀戮后的惨状，心情沉重。白熊族完败，早在蝶仙的意料之中，然而那个差点使她丧命的叛徒，则是蝶仙与幻真始料不及的，他们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情形出现。
    押解白熊败军回白狼王宫，小茉莉兴奋跑过来，告知蝶仙惊人的消息：你猜猜，谁是奸细吗？是康保长老，玄天在守城军中安插了亲信嫡系，他亲眼所见，康保长老想要谋害你，射出狠毒的一箭。我要杀死康保，玄天不准，说等你回来，听候你的发落。蝶仙颇感惊异，那个终日围在玄天身边，看似忠心耿耿的康保长老，竟然是心怀叵测的敌方间谍，出卖自己良心和祖宗的反叛分子。
    在处理白熊王的问题上，玄天为代表的白狼派，和幻真蝶仙发生分歧，幻真坚持放他回去，玄天则要将白熊王斩首。小茉莉说：放虎归山，此事万万不可，还是依玄天的主意，杀了白熊王。蝶仙道：白熊王罪该当诛，但杀了他，无疑加深白狼族和白熊族的仇恨，冤家宜解不宜结，放他走，利大于弊。幻真点头赞同，蝶仙又说：至于康保长老，他是你白狼族的人，如何处置，玄天说了算，我们不干预。
    白熊王很为爽快，面色沮丧地说：我被你们所擒，生死存留，悉听尊便。说完，白熊王自感难逃一死，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白狼王把他处死。白熊王正在神游于鬼门关外，忽听玄天朗声说道：白熊王，有胆色，敢作敢当，不愧是声震天下的白熊王。我本打算让你和先辈团聚，念在你也是一代英豪，杀死你未免可惜，我想好了，送你回去。白熊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非听错了？
    白熊王望望四周，幻真和蝶仙及小茉莉的面庞并无怒色，可见他得救了。逢此大赦，白熊王很觉意外，蝶仙说：白熊王，你重获自由身，已无性命之忧，不过是要有条件的，今后不得燃起战火，如若再犯，定然二罪并罚，绝不饶恕。白熊王表示：多谢不杀之恩，今次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如有用到在下之处，我必将回报。言罢，白熊王领着部属灰溜溜回返，均感颜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