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堂尽西宫春

第65章


到头来,愿意为朕守住它的,就只有你一个人。”
  魏扶风说着冰冷的话语,却用温暖的大掌,握紧了我的双手,虽然有宽阔的胸膛,但是心房也很脆弱。他自己将信任与软弱,通通交给了我。我无法不笑出来,赢了,不是吗?
第六十四章 纯嫔吉祥(一)
  那日,天一放亮,我便回了长生殿,婉言和长喜都已经回去了。四皇子还在婉言的怀里熟睡着,长喜却闷闷不乐。我道他还没回过神,也就不去多问。
  而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政变,叛军都已经杀到京城了,后妃的仓皇出逃,仅仅用了一个晚上,魏扶风就已经平息了这一切。联想到那日我在甘露殿见到的情形,好象那些人是刻意不去搜查正殿,就连杀了太监的那个人,在看清我的样子之后,什么也没有,就那样走开了。巧合还是幸运,也许根本就没有这场政变。
  我为自己有这种怀疑而感到震惊,但是这一系列的事情,除了陈姑姑的行凶,我在甘露殿,实在安全的过于诡异。无法不去怀疑,是不是有人特别暗示过,而我自己却被蒙在鼓里。魏扶风,他会不会隐瞒了什么。没有哪一场政变,能够这么快就结束的。况且从边关到盛京,这一段,路途遥远,不可能突如其来就进了京。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半月之久,魏扶风表现的也并不是那么热衷于政事,只是不大喜爱妃嫔侍寝了,他住在这里,敬事房的送牌子来,他一个也不翻动。他不追究后妃出逃,因为她们都还没有出城,事情就已经平息了。每回经过一件事情,他都会在长生殿住上几天。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没有一个妃嫔上长生殿来探视。往日,恐怕这后宫有些名分地位的,通通都会上长生殿走一着吧。这次却这样的安静,一时不看见这些人的嘴脸,我觉得还有些不习惯呢。
  坐在太液池的凉椅上,魏扶风端着清茶,硬要我喝上半杯。水是温热的。我撇撇嘴,不甚满意,“自打有了身子,天儿越热,就越是不想吃东西。总惦记着来个冰瓜,即使是冰镇莲子也好啊。你天天逼着我吃些热食,自个儿却在我面前,冰的凉的,吃个不停呢。”
  魏扶风放下青瓷茶碗,拿上一袭袍子搭在我的身上,左手轻轻捏捏我的鼻尖,动作轻柔,表情里带着宠溺,“我总觉得你最近郁郁寡欢的,心火太热,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今天正好不上朝,跟我说说吧,是不是还惦记着江徽娥那件事。我头一次发现,你心眼也实在小啊,不过我也是能知道原因的。我也厌恶她的举动,竟敢想害我的十九公主,仅此一桩,便不可原谅。”
  我睁着他说的剪水美瞳看着他,带着丝怨怼的口吻说道,“是呀,心火旺盛。真是什么时候,吹什么样的风啊。这天儿一热起来,人的脑子也糊涂了。忘了你有多珍爱,心疼那位娇滴滴的江徽娥娘娘了。”
  还是有些在意的,不因为爱,而是不被尊重。他怎么在宠爱别人的时候,而我恶言相向,就算他是皇帝也不可以。有些时候,譬如我,天生就不是给个耳光再赏好处,就会感激的女子。对我的好,我不一定能记住,对我的坏,却能叫我久久不忘。缁铢必较,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吧。傅清阳是,我亦是如此,所以才活的更辛苦。
  他老是在我面前称“我”,那我也不需要在他面前自降身份。他乐的宠爱,我也乐的接受。只盼将来有一日,他的宠爱将我送上高处,他不要后悔才好。我眨巴几下眼帘,然后故意撅起小嘴,将赌气披散的长发拨到脸上,遮住他看我的温柔目光。
  魏扶风到底年长我许多,心计远在我之上。处在四万女子包围的后宫,像他这样爱追逐美色的男人,拿捏一个女子的心思,比在朝堂指点江山更容易。所以,才会自信满满的任我胡闹。他以为我不过跟其他女子一样,在他面前娇憨,是为了争夺更多的宠爱。他宠爱青春少艾的后妃,喜欢这些年轻的身体,看着为他伤心费神的女子,能满足他喜爱狩猎的欲望。尽管,他现在没有寻找玩乐,但这只是暂时的。很快,他又会回到柳岸堤花重重美色之中。
  他不过是在我这里,寻找慰藉而已。和他所重视的女子,相同容貌的慰藉。可惜,人与人是不同的,柳无双心计深,未必我就是蒲柳草,纤细软弱。心计跟手腕,都是可以历经岁月成长的,加上世事的学习,和与生俱来的野心,一点点的推波助澜,成为与他相抗的人,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至少,他忽略我的心思在先,他不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可以轻易回头跟心软的人。
  魏扶风听我说的话,半真半假的怨怼,还有丝跟他顶嘴的意味。他素来不喜我跟他这样说话,但是方才我撅嘴,又别开脸的稚气举动,居然让他沉住气,没有说对我什么重话。他从椅上起身,将手伸过来,撩开我的长发,手指捏上鼻尖,却意外的摸到透明的东西。
  “这么大了,都快做娘亲的人,竟然还流鼻涕,你是故意想逗我开心吗?”魏扶风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就着他的衣袖,替我擦去鼻尖垂挂的晶莹。
  只怕对待他的儿女,这个皇帝也不会有这样温柔的举动。我亲眼看过,他看着西雪的十七公主,脸色平淡,甚至不屑抱上一抱。对容妃的四皇子,态度已经不是冷漠,而是冷酷了,他根本不在意那个孩子的生死。而现在,却用他的龙袍,为小后妃擦掉鼻涕,这该多么特别的宠爱方式。
  我用半嗔半怨的眼神看着他,脸上却缓缓的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脸上有些微的烫意,讪讪道,“在你面前,我总是出些差错,到真的跟个孩子似的。也不想跟你快相处两年了,时间也过的真快呀。”
  连我自己也觉得稀奇,竟然会在大热天里淌鼻涕。原想用娇美人的模样去骗他的温柔,结果却是这样的。一个流着鼻涕的后妃,当真是娇憨过头了。
  魏扶风却不以为意,颇有些娇宠我的意思,修长的手指卷着长发,然后伸进发里,慢慢的理顺,偶尔手指上太阳穴按上一按,他低声问道,“是不是晕乎乎的,你呀,是受了风寒了。所以才会流鼻涕,应该是那日浑身湿透,又没有立刻换上干净裳服的原因。舒服吗?”
  “恩。”他的手忽轻忽重,力道适中,我舒服的眯上眼睛,感觉他慢慢的靠近。接着就是温热的唇贴上我的,唇齿被他的启开,他用轻柔和着野蛮的方式吻着我。
  先是细细的吻着唇角,然后舌头探进来主掌一切。我轻轻推他一下,他干脆在我的唇瓣上咬了一口。后来吻的更加用力,托在我脑后的手,将我推向他,然后便感觉他的人压在我的上方。他开始气息不稳,另一只手,悄悄探进裙下,粗砺的指尖,顺着膝头越来越往上游移,炙热的温度,透进了肌肤里。
  他不满足唇齿的相依,在我的颈项留下印记。托在我脑的大掌,不知什么时候移到我的胸口,腰带被他有些野蛮的动作扯开,手从后面绕过来,揽上我的后背。另一只已经快要接近腿间,此刻停在一处。他的呼吸不稳,从我的下巴一直吻到胸口上,敞开的衣襟包裹着情色。这下,嗓音里都带着情欲的味道,他轻声问我,“可以吗,那我们就在这里——”
  感觉到他分开我的双腿,有什么抵了上来,带着炙热的力量。两手离开我的身体一下,然后又贴上来,拉开我的衣襟,将唇印了上去。我有些昏闷的意识,这才醒过来,而今刚过午膳时辰。
  我更发觉,我跟他是在太液池的凉亭里,同躺在一个躺椅上。我被他压在身下,衣衫半褪,而他的龙袍也敞开着,龙纹腰带亦被扔在地上,束发的金冠却还端正着。
  只有在床第间,我才能更清楚他的力量和高大,而自己是多么的娇小。他压下来,细长的眼睛,此刻只有欲念,“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实在按捺不住。看吧,来不及回房了。”
  他怪我勾引了他,一手捧上我的臀,一手翻开裙摆,偷偷拽下我的褥裤。身下挨着冰凉的席椅,我才知道已经失守,脸上立刻烫起来,“子建,快停下。这里是在外面,大白天的,教人看见该如何是好。”
  魏扶风邪佞一笑,“我早就预料到了,所以,吩咐过,今天不许任何人来打搅。这个大白天,是不会有人胆敢闯进来的。这里风景正好,这边也春色怡人,侬侬就从了为夫我吧。”
  两只不老实的手,掌心的薄茧清晰可触,扣上我的两腿,慢慢抬高。我挣扎一下,软弱无力的抗议,“不行,我有身孕,太医早说过了,前三月不宜行房事,不宜剧烈运动。子建,暂且饶了我吧。”
  他摇摇头,笑的更邪气,“侬侬又在骗为夫了,我私下问过傅清阳。行房可以的,只要不过于激烈,姿势恰当,就可以的。傅清阳在这方面,比为夫更有经验,我已经向他学了很多了。你就放心吧,再说了,究竟哪一次,你有剧烈运动过,不都是为夫我在卖力——”
  我堵住这人越说越露骨的话,他眉尾一挑,分明是在说“我不说,我做可以吧”。他故意贴上来,在腿窝处,重重的抵下去。我立时喘口气,身子往后面倾倒,他更得寸进尺,将带着炙热的温度压下来,我只好放弃抵抗,任他为所欲为。他轻轻的动作,偶尔有一丝野蛮,不过立刻想起太医的话,又会忍下一点。
  不过是夏日的午后,满湖的碧荷,在这样的景色里,得于他刻意的挑逗,我的心里也有丝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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