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婚而爱

  叶臻笑道。“不说这个了，婚嫁想去那里玩？好提前订机票。”
  “不太想去。”我说，不是因为我喜欢扫兴，主要是实在懒得出门，特别是这么冷的天气。“等以后再去吧，天冷不想出门，你说呢？”
  “我们可以去海南，应该没这么冷。”叶臻提议道。
  “再说吧。”我说，实则提不起兴趣，一个宅到极点的人，厌烦长途旅行也是情理之中。“等以后有时间了再去也一样。”
  “……好吧。”
  后面的对话就更美营养了，什么杂七杂八的琐事，我想，我们结婚了大概也会如此，平平淡淡的过着，没一丝波澜，想想都觉得没什么意思。
  婚礼那天，我穿上了那件婚纱，白色的纱裙上有小朵的布花，有几颗晶莹的珍珠镶在其中。胸前是繁琐的刺绣工艺，我很喜欢这婚纱，特别是这刺绣，记得曾经，我们在看偶像剧的时候，我头脑发热，花痴的对着女主角的婚纱流口水，那是一件有着刺绣的婚纱，复古的样式，美奂绝伦。
  早上七点就被老妈挖出了被窝，刚洗完脸就被方容扯进了车里，林衍在旁边瞎起哄，车子横冲直撞的奔到一家装修雅致的店门口，我迷迷糊糊中就被扯了进去，化妆师开始往我的脸上折腾，一直到九点，我饥肠辘辘，对着巨大镜子里的自己流口水。
  那简直不是我，我惊讶，化妆和不化妆的区别天差地别。就好比没化妆之前是如花，化妆之后就成了秋香。
  “靠！”我拖着裙子刚走出化妆间，林衍身子打斜哐当一声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坐在地上目瞪口呆。“你绝对不是程夭夭。”
  方容也是一惊，半天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拉林衍。“这肯定不是程夭夭。”
  “十一点就来接人了，你们俩赶紧给我快点。”我走过去一人踢了一脚，几个人打仗似的，火急火燎的往家赶，一路上林衍不下十次的感叹，现在化妆和古代的易容之术有异曲同工之妙。“怎么把一个那么丑的丫头画成这样，简直是奇迹。”
  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半，我妈急忙拉住我往屋子里走，家里乱糟糟的，亲朋好友从客厅站到了走廊，吵吵闹闹。
  “马上新女婿就来了，快进屋子。”七大姑八大姨的，一群女人叫嚷着，我爸妈兴高采烈的站在客厅里招呼着众人。
  林衍在一边咋咋呼呼的叫。“我要守门！”
  “人家守门的都是姐妹，你变性了再来。”方容百年不变的毒舌一针见血，我乐不可支在旁边添油加醋。
  “林衍本来就是我姐妹哦？”
  十点五十，随着一阵震天的礼炮声，我凑到窗前去看，叶臻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顶着一头的亮片往楼道里走，七大姑八大姨都沸腾了。
  “看什么看，吉时未到，不能见面。”方容伸手来扯我的胳膊。“一会你们可以使劲的亲昵，又不急这一会。”我连忙端坐在房间中，嘴上辩解。
  “我就去看看炮。”
  “我去门口守着。”今天林衍特兴奋，上蹿下跳的不得安生。“大红包！”连忙把房间门锁了。
  “德行！”方容翻白眼，也跑过去守在门口。“大红包！”房间里一个远方的表妹，十四五岁的模样，怯生生的看了我一会，快速的窜到方容身边。
  “小红包。”
  “进门三道封……”外面闹哄哄的，又听人说。“给给……”
  我只觉得稀奇，心里满是惆怅，这就是嫁了。穿着公主裙，却怎么也没有公主满怀情愫的甜蜜心情。
  吵闹的人群中，突然我就听见叶臻的声音，依旧清淡，我心一窒。
  “红包，红包！。”林衍叫嚣，一脸得意，牢牢的守着门，我看见他那样就恨不得敲死他。
  “差不多就行了。”
  “哎呀哎呀，没嫁就心疼了。”林衍手里搂着几个红包，满脸得意，方容继续把关，他们俩跟个小孩似的使劲折腾，眼看着时间都快过了，他们俩这才收敛，打开了门。
  叶臻站在门外，黑色的西装，玉树临风。嘴角带着笑，站在原地看我。他的脸上还有彩片，看起来很是滑稽，我不禁笑了起来。
  “夭夭。”他轻轻的叫了声，话音刚落，门口的一个大婶就叫了起来，“迎新娘喽！”一声吆喝惊醒了两个人。
  接过捧花，在一群亲朋好友的起哄下出了楼道，一长溜贴着百年好合的车子浩浩荡荡的停在门口，我咂舌。“太夸张了吧！”
  叶臻在旁边笑了起来。“几个朋友凑热闹。”
  我也乐了，五颜六色的车队在大雪中浩浩荡荡的出发，因为路滑车子开的很慢，我低头看着手中的花，这一切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你今天很美。”叶臻的声音里带着笑，我回头和他对视，随即转过头。
  “你今天也很帅。”
  雪越下越大，车速慢的赶上蜗牛了。我靠在座位上昏昏欲睡，早上七点起床，这会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刚开始我只是垂着头想接下来的婚礼，可谁知后来慢慢的没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即使只有一个读者，俺都写下去，嗷嗷。只有一个人看的文，各种感叹，好在还有一个人在看！~-~
29
29、第二十九章 ... 
 
 
  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而来，我仰起头看着天空，只觉得惶恐。茫茫世间，不知所措的迷茫。
  “这是那里？”
  我问，没有任何的回答，天地间一片寂静。
  “有没有人？”我拼命的奔跑，直到双腿麻木，怎么也不能逃脱那片黑暗，我低头捂着自己的脸，恐惧侵蚀着身体的每个细胞。
  “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知道自己的心么？”
  “程夭夭！”随着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猛地惊醒，抬头对上叶臻漆黑的眸子。“你睡过去了？”叶臻声音平静，甚至嘴角带着笑，但我却知道他生气了，新婚之日，新娘在婚车上睡着，搁谁不生气，我忙解释道。
  “并没有，只是想些事情。”
  叶臻轻笑道，伸过手握着我的手指。“路堵了，我们只能走过去了。”他说着打开了车门，外面寒冷的北风像是刀子一般，夹杂着雪花，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裸着的肌肤上满是小小的颗粒。
  “啊？零下的温度，我穿着这衣不遮体的婚纱。”我挣脱叶臻的手臂，抱着胳膊发抖，说话间牙齿打颤，不停的颤抖。“不行，太冷了会冻死的。”
  “雪下的越来越大，前面堵了，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叶臻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伸手揽着我的肩膀。“还有一段路就到了，不是很远。”
  冷呀，实在是冷呀，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狼狈。我缩在叶臻的怀里，根本无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身体冻的发抖，颤不成声。
  “这场婚礼真浪漫……”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我侧头看叶臻，他的眉毛上都是雪花，白色的衬衣上已经落满了雪花。马路上浩浩荡荡的车，所有人都走出了车厢，抱着胳膊嗖嗖发抖。
  “是挺浪漫的，连老天都为我们祝福。”叶臻笑道，搂着我的手臂愈加的紧。我拎着婚纱下摆的手已经冻到麻木。仰头，密密麻麻的雪花纷纷扬扬，冰凉的片状落在我的脸上，冷彻心扉。
  大雪里人们相拥着朝前面走着，我靠在叶臻的身上。曾经不知道在哪里看过一句话，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除非他不是人，当时我为这句话乐了很久，后来遇到叶臻，我就想世界还真有不是人的物种存在。
  但显然，我的想法太离谱，叶臻也就是个人，普普通通的人。我忘记了那句话的后半截，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完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不了解他。
  和叶臻相处久了，他早已不是我心目中完美的那个少年，十五岁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只是一个幻影而已，但我还是想嫁给他。
  不管将来如何，那也要等到发生的那一天我才知道，杞人忧天，只是庸人自扰。
  “这就是你的答案？”
  叶臻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送的围巾，我很喜欢，自己织的？”
  我楞了一下，才笑了起来，那天事发突然，我完全忘记了遗落在车厢里的纸袋，那是送给叶臻的新年礼物，一条蓝色的巾，用了三个晚上一针一线织成的，本以为会亲自送给他，替他围上，虽然阵脚粗鄙不堪但也是我的作品，围在我的男人脖子上，所有人都应该觉得它好看，却没有想到中间会出变故。
  ……
  到达酒店已快十二点整，在漫天的彩带喧哗中，叶臻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走入精心布置的礼堂。到处都是粉红色，整个酒店洋溢在玫瑰花海之中，我摸了一把脖子，掏出一团的彩条。叶臻的头发上也挂满了彩片，亮晶晶的，甚是搞笑。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转头对着我笑了下，抬起手把我脸上挂着的彩带拿掉，手指温热，我心里发颤。
  酒店前方一个不大的舞台上，我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冻得麻木的脸颊在接触温暖的空气时，一股说不出的刺激，只觉得浑身冰凉，汗毛一根根的竖立起来。
  “还冷？”身边的叶臻柔声问道，我刚要回答，现场一声炸雷般的吼叫震得我耳鸣了好几分钟，半天才回过神。
  “各位朋友，各位来宾，在今天我们将见证一对如玉璧人，经过风雨坎坷，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的神圣时刻。”随着司仪煽情的声音，我胳膊上刚落的鸡皮疙瘩马上苏醒，这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