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愿嫁:江山为聘

第35章


说完,转身离开。
  “为什么,我已经伺候王子五年了,他???”后面的话,朝碌却是没有听清楚的,他虽是可怜乌雅,但是王子的心却不是能被一个女人系住的。
  天色渐暗,太阳的身影隐入山后。
  送晚食的赤狼少年将桌上的油灯点亮,微黄的光线朦朦胧胧地照亮了整个帐篷。少年将盆子装着的一块烤得金黄的羊腿肉和一碗炖得鲜美的羊骨汤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他是不能够和这个被王子俘虏回来的雾国元帅说半句话的,前一个士兵不过是多嘴回了一句剩下的那些雾国士兵还好,就被王子打死了。
  看着那个少年离开帐内,杜衡这才坐到桌前,看着面前还冒着热气的肉块和汤水,却没有半分胃口,半个月了,他已经开始怀念起他们在漫天冰雪里啃的那几块饼子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赤狼部落不缺粮食的原因吧,被自己烧了粮仓,还有一路被带过来的活牲畜,怎么也够支撑些日子的。
  撕下一块烤肉放进嘴里,满嘴的腥膻,只是浅浅地撒了一层盐粒,哦,当然还有那碗和手上一样被放了软骨散的鲜汤,味道一样的难吃。
  半个时辰后,少年进来将剩下一半的食物端走。杜衡已经试过了,如果自己一顿不吃,那么下顿还是得吃放在桌上已经冷掉的“剩饭”。
  “大人。”帐外传来女子别扭的声音,仿佛是被什么捏住了脖子,空气硬是从狭窄的通道里挤出来的。
  杜衡没有出声,对于帐外那个捏着嗓子学着雾国女子娇柔声音的女子,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女子在帐外又叫了几声,见帐内没有人回答,转过身去,小声用胡语问着身后的人,“怎么办?他根本就不理我。”
  朝碌皱了皱眉头,看着散发着点点亮光的帐篷,说道:“那你就直接进去,别学着什么雾国女子的姿态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记着王子的吩咐就好,到时候王子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嗯。”娜热狠狠地点了点头,下午去找王子的时候,虽然挨了一巴掌,但是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并不是真的要自己去伺候那个雾国男人,只是要她去探明他的真身罢了。
  “大人,我进来了。”娜热用胡语轻快地说了一声,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朝碌看着娜热的身影进了帐内,这才皱起了眉头,他始终不敢相信他下午听到的话,眼前这座帐内,那个杀了塔宾王子的,居然可能是一个女人?
  入得帐内,娜热便看见了那个坐在桌前的女人,五官隐在了暗处,看不清楚,但那浑身的肃杀之气,却是在普通女人身上看不到的。娜热吞了吞口水,又捏着嗓子喊了一声,“大人?”
  杜衡感觉自己额际的青筋直跳,虎着嗓子用胡语飞快地说了一句“别,我听得懂胡语”,这才抬起头来正式面前的女子。
  两人俱是一愣。
  娜热是想不到,传说中的“玉面阎罗”是真正的“玉面”,她生得真好看,不似男人的硬朗,没有女子的娇柔,真正的俊秀,不论男女。
  眼前的这个女子生了一双和褚莲一样的大眼,还有那丰润的红唇,褪去七分艳丽,便是那个少年该有的颜色。
  “你是?”还是杜衡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面色微沉。
  女子红了脸,声音恢复了原来的活泼,但却压低了平时的气盛,“奴婢娜热是,是巴特尔王子叫奴婢过来伺候您的。”女子呼出一口气,慢慢走进杜衡,跪在了杜衡脚下的毛毯上,润白盈满的身子悄悄往杜衡的腿上靠去。
  “你干嘛?”杜衡被腿上传来的柔软挤压感吓了一大跳,急急地站了起来,也不去看突然失去依靠,摔在地上的女子怎样了,大声呵斥着。虽说在翠袖楼也曾和姑娘们笑闹过,但即使是青楼女子也是极为守礼的,没有允许是极少主动往客人身上靠的,更何况杜衡接触的仅仅是几个未曾挂牌的随侍丫头。
  娜热摔在了毛毯上,也没有多疼,只是被杜衡的反应吓到了而已,她只不过是把胸搁在了他的腿上而已。娜热瘪了瘪嘴,重新站起身来,慢慢朝着杜衡逼近。“奴婢伺候您???”
  杜衡慢慢朝后退去,不是怕女人接近自己,只是这个时候,巴特尔派个女人过来,估计是想试探自己,杜衡出口提醒道:“不要过来了,我可不是你们胡族女子认为的那种温文有礼的男人。”
  娜热将杜衡逼至床边,假装看不见杜衡一脸不耐的表情,咬了咬牙,一双手就往杜衡的胸前而去。
  “噗通。”两人重重地跌在床榻上,杜衡将半压在自己腰间的女子推开,揉了揉自己的右手指尖,“抱歉,下手重了点,今天就暂时委屈你在这休息一会儿好了,过不了片刻你们王子就该找过来了。”说着又伸出手,将女子的哑穴点了,虽然没有了内力,又服了软骨散,但他还是对付得了一个普通女子的。
  娜热睁大了眼睛,趴在床上,胸前的丰盈被挤压得露出裙外。杜衡看了看,总觉得那两堆,嗯,有点碍眼,拿过一旁的薄毯盖在女子身上,“咳咳,别着凉了。”说完,就走到桌边坐下,留给了娜热一个挺直的背影。
☆、第五十一章  禁锢3
  果然,听到帐篷内声响的朝碌去请了巴特尔过来,不过半个时辰。
  巴特尔直接掀开了帐帘,脚步急促,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杜衡?”巴特尔看着笔直地坐在桌前的男人,目光顺着看到杜衡身后的床榻上,那隆起的一团,“她伺候得不好吗?你居然还有力气点了她的穴?”
  房内除了那张床,就只剩下杜衡坐着的凳子。杜衡此刻很悠闲,仿佛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倒是巴特尔,即使是站着,但那气势却矮了几分。
  “呵呵???”杜衡忍不住笑出声,抬头看着面前被掩藏在胡髭下看不清神色的脸,“怎么?她伺候得好不好,你一个王子居然有闲心关心这个?”
  “当然,有些事情必须得弄清楚才好,毕竟欺上罔下的罪名,在你们雾国足以株连九族。”巴特尔关心道:“少了你,这个世界上就少了一个亦敌亦友的对手了,人生会因此少了很多乐趣。”
  “其实???”杜衡站起身来,向前倾靠在桌面上,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我是男是女对你来说并没有多大意义,你需要的不过是一个陪你玩游戏的对手。再说即使皇上知道了我什么,他也是不会动我的,你信不信?因为诛杀一个瞒上的小人容易,分尸一个忠心的功臣却要难得多???”
  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着令人炫目的亮光,巴特尔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却又马上提起了那半步,伸手挑起了那人的下巴,“功高震主,即使英明如你,狠辣如你,得到了天下人的心,恐怕也得不到你那位上位者的半分信任吧?杜衡,我等着,你众叛亲离的那天。”说完,巴特尔毫不犹豫地转身出了帐篷。
  烛光摇曳,映在那张满是落寞的脸上,众叛亲离???冷情如他,早已做好了准备,孑然一人的那天。
  沃县县衙地牢内,曾经乌纱青衣的官员们被关押在一间小小的牢房内。官帽已经被取下,官袍也被褪去,套上了白色囚衣。
  牢房的大门被打开,外面的阳光落到了终日灰暗的石室,在门口处洒下一小片明亮。
  精致纹路的白靴踏上了灰黑色的地面。
  “十三皇子。”老头赶紧迎上前来,落后半步为褚莲一行引路。
  昏暗的牢房内散发着腐朽的气味,一声白色锦袍的褚莲慢慢朝着里面走去,曾牛和郭海穿着青色官袍紧跟其后。
  褚莲停下脚步,隔着木栏看着坐在角落草堆上的刘炳,当初那个脸色红润、意气风发的官员,如今顶着一头凌乱,坐于枯草之上。“刘大人。”
  坐在草堆上垂着头的中年男子猛地抬起头,面颊有些削瘦,眼神凶狠,多日未曾净脸,下巴上胡渣滋生,让他看上去落魄了几分的同时,又显出了几分狠厉,“褚莲!”
  “直呼皇室的名讳可是要杀头的。”褚莲说道,面色是少有的严肃,“本皇子可不行砍刘大人你的头,毕竟你也是我们雾国的子民???”
  “你来这是显示你的仁慈的么?哈哈???你不行砍我的头?只怕是在心里不知策划了多久了吧?用个什么样的理由?”刘炳激动地扑上前来,双手用力的抓住牢房的木栏摇晃着,脸贴在上面,像是要极力靠近褚莲,“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
  褚莲感觉那张脸凑得极近,明明隔着一层禁制,但那双狠厉的眸子,却直直撞击到了他的心里,右脚忍不住想要后退,袖口的手捏得很紧,克制住自己,“呵呵???假好心?如果本皇子真要置你们于死地,你以为你们能活到今日?”
  少年借着笑声释放出自己内心的那一丝颤栗,“此事本皇子已经禀明当今皇上,自当由皇上来定夺,至于这其中又会牵扯出其他什么来,就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皇子所能决定的了。”
  “你不能决定?”牢房里的人终于放开了抓住木栏的手,眼神绝望却带着怨毒,“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却有如此心机,借着辱骂皇室的罪名,实则是打压反对你修改渠河一事的官员???我当初真是小看了你???”
  “刘大人。”褚莲正色道:“本皇子知你素来有清廉耿直之名,此次也是受他人鼓动较多,所以此次不过是提点你一下,早日从中脱身出来才好,免得落入无谓的党派之争,成为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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