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愿嫁:江山为聘

第44章


那一头披散着发丝,穿过手掌的顺滑,鼻尖是熟悉的气味,杜衡没有一点羞涩。眼前的,一如既往的还是当初那个孩子。
  “师傅。”褚莲也很开心,头顶是那熟悉的温度。只是,有些事,褚莲红了脸,悄悄看了看杜衡的胸前,“师傅,你?怎么?”
  杜衡看了看自己的胸前,淡淡地笑了,“因为,你在做梦啊???”就把它当做一场梦吧。这么无耻的自己,把它当做一场梦吧!
  “对啊,我实在做梦,不然师傅怎么可能???”褚莲双手环上杜衡的腰,这个动作,曾经在无数个午夜梦回里经历过,却没有哪一次有这般的真实,忍不住将手下的力道收紧。“我喜欢师傅,很喜欢???”也只有在梦里,他才敢说出自己着种不容于世的感情,他真的,好喜欢。
  杜衡愣了愣,这孩子喜欢自己?
  嘴角勾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伸手将那孩子揽进怀中,自己今年已经二十有余,长他八岁,眼前的这个少年不过十五岁,他对自己,恐怕更多的是母亲般的依恋吧,也或许是父亲?不管如何,这是杜衡第一次和他如此的贴近,这个孩子长大后,第一次将他抱在怀中。
  “莲儿???”就当这是一场梦吧,只是一个梦而已。有时候真想将他揉进怀里。杜衡将头轻轻靠在少年的肩上,她是个女人,却又不是一般的女人,即使她能做女人所有能做的事,但终究是比不过那些女子的,即使她不弱于任何男人,但却连比试的机会也没有,就输给了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
  杜衡的吻落在少年的额头,带着丝丝颤抖的心意,庄严而慎重,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气。只因为她学不会依赖男人,学不会在男人面前示弱,学不会放下她那在男人面前可笑的自尊。
  “师傅。”落在额头的吻,明明没有热度,但褚莲却觉得自己浑身都发烫了,如果这是个梦,那么没有关系的吧?没有关系的,褚莲抬起头,带着热度的唇落在对面那人的唇上。因为是在梦里,所以没有关系的。
  少年紧紧地贴在那人冰凉的唇上,小心翼翼地辗转,舔舐,那唇间的凉意散去,干枯的唇瓣慢慢变得湿润,腰间的手臂慢慢收紧,颤抖着将那人搂得更紧。因为是在梦里,所以他对师傅,才能这样肆无忌惮。
  杜衡瞪大的双眼渐渐阖上,放在少年肩上的手指握紧,唇上的热度,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心悸,连整个人都因为这处肌肤的相触而紧绷起来,她尝试着,慢慢地蠕动唇瓣,将那股急切的热意吞下。
  “师傅???”含糊的呓语在唇齿间消散。
  这便是男女间的情爱吧,不带丝毫矜持的放纵。急促地喘息声,牙齿的碰撞,舌尖的纠缠,肉体的契合便是如此么?杜衡在这刻明白了,为何那么多人,心心念着的便是同自己心系的人洞房花烛。鱼水之欢,因为有了喜欢,所以让人趋之若鹜,即便是鸠毒,也甘之如饴。
  如果这是场梦,褚莲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
  掠过湖面的风带来点点凉意,穿着单衣的褚莲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女人。在这一刻师傅才是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可以任自己抱在怀中,肆意亲吻,才敢唤出在心底隐藏的名字,像是那人偶尔从唇间吐出的自己的名字,让人忍不住泛起羞意的名字,“衡儿???”
  褚莲看不清夜色下藏在自己脖颈处那人的面色,只是那怀中的颤栗,他知道梦中的他必定是喜欢的,因为在梦里,他才是他心爱的她,那人才会如女子般依偎在自己怀中。
  褚莲拉着杜衡的手,穿过层层的庭院,深夜里,所有人都熟睡了,朦胧的夜色,更为这个夜晚添上了几分梦境般的迷蒙。
  “衡儿,怎么样?这是皇上赐给我的府邸,漂亮吧?”褚莲像是一个献宝的孩子,不顾这样深沉的夜里,即使月光明亮,但所有的美景落在眼中都只是一层浮影罢了。
  折折绕绕的回廊,褚莲始终牵着杜衡的手,直到他在自己的房前停下脚步。他的脸上染上了红霞,眼里满是迷茫的亮光,他的声音是轻快而欢乐的,像是对待自己最珍爱的女人,“衡儿累不累?到房间里休息一下吧。”
  其实,他不想停下来,很想这样一直,一直牵着她的手,一直这样注视着她的眼,因为他怕一回头,一眨眼,这梦便醒了。但今夜,这个梦境却是如此的真实,手掌中的温度,彼此间呼出的气息,都是如此的真实。
  房间里还点着蜡烛,照在薄纱的灯笼里,偌大的房间,堪堪只点亮了墙角的一盏,正对着那扇打开的窗户。
  帘子被掀起,褚莲拉着杜衡在床沿坐下。
  “这真是一场梦啊?”褚莲侧过脸,看着身边的女子,师傅是他们雾国的名将,是朝廷的重臣,是十三皇子的太傅,唯独不是他褚莲喜欢的女人。因为自小在宫中见过太多的污秽,他原以为自己便不会???而如今,他到底是沾染了,竟然还可耻地在梦里??????
  褚莲伸出双手,捧过杜衡的脸,“如果这是梦,那么,师傅,那便永远不要醒???”
  
☆、第六十四章  现实1
  “皇上。”承恩殿内,全身黑衣的男子跪在殿下,向坐在御案后的男人禀告,“杜衡先是去了杜府,后在书房坐了许久,然后收拾了一些东西,在京都三户普通人家院子里放了一些银子财物,再后来???”黑衣男子有些犹豫。
  “后来怎么了?谁教你的,连话也说不清楚了么?”褚绍铭的身形未动,执笔的手没有丝毫的颤抖。
  “再后来,杜衡去了安王府。”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么?”褚绍铭的手一顿,一滴墨汁便滴在了奏折上面,“你先下去吧。”
  “是。”黑衣人悄悄地退去,一眨眼人便不见了。
  她竟是去了安王府么?褚绍铭的视线放在桌上的那盏白纱笼罩的灯上,脸上的神色晦涩不清,夹杂了太多的心思。
  窗外的夜色渐深,月色西沉,黎明前的黑暗来临,墨色的空气在缓缓浮动,墙角的蜡烛已燃烧殆尽,在发出最后一点亮光之后,忽的灭了。
  整个房间猛的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褚莲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手下的肌肤冰冷,褚莲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连在梦里,他也是如此的胆小怯弱么?手上稍稍用力,就着这满室的夜色,褚莲鼓起勇气,小心的顺着那人的脸上摸下去,满手都是那人熟悉的温度,他忽然觉得这梦是如此的真实。
  那双手放在了她的肩膀,杜衡极力压制着内心的颤抖。那个孩子的呼吸是那么近,她感觉到带着独特清香的气息喷薄在自己的脸上和脖颈间。杜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那孩子拉近自己的怀中,手轻轻地摩挲着褚莲的头顶,“不要害怕,只是梦而已。”
  褚莲靠在杜衡的胸前,头深深地埋在那人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我不是小孩子了,真的。”他只是怕这个梦,就紧紧是个梦而已,怕即使在梦里,他也将他当做小孩子。
  “我知道???”他已经不是她记忆中那个纤细的少年,所以,“你是我喜欢的男人???”杜衡引到着褚莲向床榻间倒去,两人的呼吸声逐渐加重。
  他是如此的急切,将自己的唇送到落在她的脸上,脖颈上,最后定在唇上,反复的品尝。纤细白皙的手指顺着衣领滑落到那人的肌肤上。
  “唔。”杜衡一声闷哼,她的身上有伤。小心地将那人伸进胸口的手抽出,果然,那指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褚莲撑起自己的身子,指尖上的粘腻,鼻尖淡淡的味道,他真的是在做梦么?那为何他竟梦见那人满身的伤痕?
  “没有。”杜衡将那手指含进口中,重新拉下身上的少年,学着他的样子,慢慢从那人的眉眼吻下去,手伸进那只穿着单薄亵衣的下摆。
  “唔,师傅。”敏感的腰际被冰凉的手掌一碰,褚莲不禁软了身子。
  手指扯开亵衣的带子,杜衡颤抖的将吻落到少年的喉结上,轻轻的吮吸,不敢留下任何痕迹。已经有了热度的手掌,慢慢地从腰际游移到少年光滑的背上,今晚,她只想好好记住他的味道,“叫我衡儿,我喜欢听你叫我衡儿。”
  “师傅???唔???衡儿???”少年逐渐喑哑的声音,手指紧紧地攀附那人肩上,“我喜欢你,衡儿???”
  月色朦胧,天际残留着最后的一丝银光,床帐间交缠的声音渐渐低了。
  黑影从床上翻身站起,黑夜中,眼睛亮着光,小心得将床上那人的衣带系好,杜衡将自己被拉开的衣襟拢好,轻轻在少年的额际落下一吻,“我走了。再见,莲儿???”
  杜衡捡起跌落在床脚的包袱,深深地看了一眼安然睡在床上的人影,毅然转身离去。十年,十年之后他已经娶妻生子了吧,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不能像现在这样,任自己揽在怀中的男人,一个已经属于别人的男人。
  房门被轻轻的关上,远处的夜色后一抹曙光破云而出,正是白与黑的交接。黑夜褪尽,白昼即将到来,所以,已经属于黑夜的她,便容不得在阳光下行走。
  身后的安王府离自己愈发的远了,天边的颜色也渐渐亮了起来,杜衡加快脚步,朝城门处赶去,她要出城去,因为城外葬着她的父亲。
  “吱呀——”厚重的城门被士兵拉开,此时的天色大亮,杜衡带着黑纱,换上了一身素缟,头发也挽成了已婚女子的样式,简单的发髻垂在脑后,上面插着一朵素白的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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