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垂死之黑暗之子

第43章


  “他们是天使吗?”银次又插了句。
  这话似乎突然提醒了龟井,他立马将书凡在腿上掀开。“我记得上面有关于路西华的记载。”他一边快速地翻着边说。
  其余的几个人则是相互看了看,对他的这种神经质似乎早有所知。
  “找到了!”龟井突然说,然后将书捧起来念,“路西华在身为六翼炽天使长的时候名为路西斐尔(Lucifel)。在基督教传承中,路西斐尔曾被允许陪侍于神的右侧,是深受信赖的天使。他光辉耀眼,拥有凌驾周围天使的美与勇气,还拥有六对羽翼。
  “路西华曾经是天堂中地位最高的天使——炽天使,在未堕落前任天使长的职务。他因为拒绝向圣子基督臣服,率天众三分之一的天使于天界北境举起反旗。经过三天的天界巨战——星辰之战,路西法的叛军终于被基督击溃,在浑沌中坠落了九个晨昏才落到地狱。”
  “这个传说我倒是了解。”宫崎说。
  “可这跟主教的说法不相符。”龟井说,“传说中的路西华坠落到了地狱,主教说他们虽也是堕落的光明成员,但掌管冥界大门的神拒绝了他们的进入,将他们打入凡间。由于背叛他们无法再回到天界,所以只能游离于凡世,成为上天不得入地不能的堕天使。”
  “看来他们想要得到神杖的目的可能有两种,”宫崎说,“一是获得冥界巨大的可怕力量,再次对抗天神,报仇雪恨;二是以此作为钥匙打开通网冥界的大门,不再游离于凡间。”
  “为了报仇雪恨选择投身黑暗,”龟井想了想说,“这似乎与黑暗之子撒卡利亚斯的传说有几分相像。”
  “这里还有一段关于路西华的描写。”银次将书从龟井手里夺过来念,“《以赛亚书》第十四章写到:明亮之星,黎明之子啊,你为何从天上坠落,你这攻陷列国的,为何被砍倒在地。你心里曾说,我要升到天上,我要高举我的宝座在神的众星之上,我要坐在聚会的山上,在北方的极处,我要升到高云之上,我要与至上者同等。然而你必坠落冥间,到地府极深之处。”
  “北方的极处,”龟井沉思了片刻说,“主教也提到了。他还说如果真的如传说中的那样,那里应该就是他们的老窝。”
  “这么说妈妈是被他们带到了那儿?吆唏,那我们还不赶快去那儿救我妈妈!”
  “可是‘北方的极处’到底在哪儿?”宫崎说,“不会是在北极吧!”
  “肯定不是。”一直没有开口的科斯卡说,“那伙人频繁地袭击我们,他们的老巢应该就在日本!”
  “我想到了一个地方,”龟井说,“北海道的日高山脉,那里有北方的最高峰旭岳,会不会就是所说的‘北方的极处’?而且那里曾经是黑天使莫洛斯的领域,他就是在那里自杀的。”
  听到这科斯卡皱了皱眉头。
☆、第五章  黎明之子(三)
  “聚会的山上,北方的极处,”宫崎说,“很有可能!”
  “那我们还等什么!”龟井说,“这件事情交给我,我去过日高山,对那里……”
  “不用你插手!”科斯卡突然说,“作为黑天使的后代我们自己可以解决!”
  “科斯卡,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科斯卡说,“你以前不止一次地想要杀害我父亲!”
  “你说什么?”银次大吃一惊。
  “由于血缘遗传的缘故,”科斯卡说,“我父亲以前的记忆片段最近频繁以梦魇的形式在我的脑海出现。在那些不堪回首的片段里,我的父亲除了报仇,就是应付你的追杀!”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宫崎,”龟井低声说,“别解释了。”
  一旁的银次看了看科斯卡,又看了看龟井。
  “你们以前的恩怨我不关心,”他说,“反正我要去救妈妈了!喂,科斯卡,你不想一直眼冒怒火地站在这里盯着他吧!”
  科斯卡收回目光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银次,”宫崎叫住儿子,“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银次回头说,“你放心吧,爸爸,我一定会安然无恙地把妈妈带回来的!”
  汽车的声音逐渐消失后房子里的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你刚才为什么不肯解释?”宫崎问。
  “他说得对,”龟井默默地说,“其实莫洛斯始终是我最对不起的一个人。在日高山上第一次见面我们就与他大打出手,后来为了阻止他自杀我又一心想要杀死他。再后来我误以为他是带来所有噩运的撒卡利亚斯,从而再次追杀他。其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无奈,但直到他登上飞机回国我都一直没有向他道歉。我只是站在飞机场的大厅里,默默地看着他登机。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找到机会,直到他死。”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银次开着车问。
  “我不想再提。”科斯卡说。
  银次于是没再说什么,一心一意地开车。
  他们的汽车呼啸着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快速地向北驶去……
  一辆汽车在公路上疯狂地奔驰着,车里的人一边驾驶,一边慌张地往后看。车子慌不择路地开到了山脚下,就在他想拐上岔路甩掉后面的人的时候,汽车却猛地一个颠簸失去了控制。他知道是自己的一个车胎被打暴了。他急忙刹车,慌忙打开车门下车逃跑,想逃到山上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外面很冷,地上有厚厚的积雪。他在雪地上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前跑着,很快便累得气喘吁吁。就在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回头见不到人,以为自己已经逃脱的时候,猛地回过头来却吓得心惊胆战。追杀他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用枪指着自己。
  他大叫一声不由地连连后退,拿着枪的人大步向前,风衣随着他的步伐来回摆动。
  “你饶了我吧!”那个人在后退了若干步后依然扑通一声跪在雪地上,“当年我杀死你父亲也是迫于形势被*无奈!这些年我也很内疚,我活着却始终受到良心的谴责。如果我要被惩罚这惩罚已经足够了!你就留下我一条残命吧,我还有老婆孩子!”
  “你杀死我父亲的时候想到过他的家人吗?”拿着枪的人将子弹上膛,“你还是亲自去向我的父母亲求饶吧!”
  “你不能杀我!”跪着的人突然大喊,“杀了我你也活不了!”他以为这样的恐吓足以吓退对方的杀气,因为远处已经依稀可以听到警车的警笛声了。
  “你想错了,”拿着枪的人平静地说,“其实我早就不想活了!”说着猛不丁地掉转枪头第在自己的胸口上开了一枪,子弹贯穿胸膛,鲜血接着就喷涌了出来。跪着的人正看得目瞪口呆,一颗子弹突然就打穿了他的脑壳。他还未来得及喊一声便轰然倒地,身后的雪地上一片殷红。
  站着的人将手枪扔在雪地上,然后转身走了。他可以感觉到血不停地从胸口流出来,浸湿了自己的风衣。虽然天上下着雪,但他似乎不觉得冷。因为他从小就喜换雪,此时也一样。他垂着的双手张开手指,抚摸着飘过指间的雪花,嘴边带着微笑,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西伯利亚,回到了童年那片更美好的时光。甜美的回忆支撑着他走了几步便倒下了,倒在了那片洁白的雪地上,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银次驾驶的汽车快速地行驶在告诉公路上。
  “喂,”他边开车边对一旁的科斯卡说,“你的护照带了吗?我们待会儿就要进入北海道了,听说那儿对俄国佬特敏感,因为二十多年前那里发生了好几起谋杀案,死的都是外国人。”他扭过头去神秘兮兮地说,“而且据说凶手是个日俄混血儿……”
  “就算的确都是我父亲干的,也一定有他的原因。”
  银次似乎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
  “这次我来日本的目的,”科斯卡说,“出了调查我父亲的死因之外,再就是了解他的过去。虽然他从未对我提起过,但我知道他一定有过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因为从我记事起他就经常去教堂,在里面虔诚地做忏悔和祷告。他一定有着不愿提起的黑暗和复杂的过去。我想知道他以前为什么会自杀成为黑天使,再次做回凡人之后为什么又会在追杀与被追杀之间过着黑暗的日子。这一切对我来说就想谜一样在心里笼罩着,特别是父亲死了以后,出现在我身上的血缘遗传更像是梦魇一样与日俱增地困惑着我。”
  “唉,”银次说,“是不是大人们都有着谜一样的过去?我就觉得我爸妈没那么简单,我的母亲,我温柔美丽的妈妈,才知道他以前竟然也是个黑天使!”
  “我们出生后的这些年很像是大战后的平静,”科斯卡说,“在这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说你累不累,先别想那么多了!”银次说,“别说你了,连我都没去过!不过我对津轻海峡的青函隧道可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想当年……”
  “想当年没有这些桥梁隧道的时候,日本四岛被茫茫大海隔开,人们只能望海兴叹,把连接四岛的美好愿望当成‘日本梦想’。”
  银次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在看着一只会说话的猩猩。
  “青海隧道于1964年5月正式开工,到1985年整整经历了20年零10个月。”龟井接着说,“它全长53.85公里,全部工程开挖的土石方有633万立方米,如果把这些土石用载重8吨的卡车装载起来排成队,可以从东京一直排到旧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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