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垂死之黑暗之子

快要落下来的时候摩雅用力抵住银次的钢棍将他挡了出去，两人同时一个后空翻落在地上。
  “不过我还是比较欣赏你的，”落在地上之后摩雅看着对手说，“我们跟随路西华展开了天界巨战，而你曾经掀起了整个海洋的战争。”
  “你是说我的前世？”银次说。
  “背叛需要绝对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摩雅说，“因为叛变一旦失败了，叛徒将被永远驱逐。”
  “你们不惜代价地背叛天界，”银次说，“为了进入冥界不择手段，到底是为什么？”
  这话似乎使得摩雅脸色有变。他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对方。
  “我们唯一的不同就是，”摩雅看着他说，“我从来没有背叛自己的神！”说完突然挥刀向银次冲来。
  银次一惊，赶紧举棍挡住。摩雅手握长刀用力一挥将钢棍劈作两半，然后又迅速回锋，速度极快，出其不意。银次知觉的手臂一阵剧痛，前臂已经出现了一道血痕，剩下的半截钢棍也失手落在地上。
  摩雅攻击完毕回身闪开，落在与对手相距不远的地方。
  “看来胜负已定了！”摩雅冷笑着说。
  “未必！”银次说了句，抬起头看着他。
  摩雅吃惊地看着对手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而更令他惊讶的是对方的眼神。
  “我未必丝毫没有遗传到黑天使的能力，”银次看着他说，“现在就让你看看能引发海啸的力量！”说完他并没有动，但周围已经发生了变化。荒原上大风骤起，吹得草叶漫天飞舞，纷纷扬扬如同飘舞的雪花。
  摩雅警惕的看着，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大风吹得银次头发和衣服狂舞，衣摆猎猎作响，像是要被扯碎了一样。他伸出一只手，胳膊上的鲜血已经流到了手指上，指根那枚原本泛白的戒痕此时却似乎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摩雅也惊奇地看到了这一点。但他并没有惊慌，而是举起长刀，一边聚集着力量，刀锋上已经出现了闪电一样的火花。
  银次将力量全部聚集在一只手上，然后突然向对方挥了出去。与此同时摩雅也迅速挥刀将火光击出，以闪电般的速度直朝银次袭来。
  两股巨大的力量在中间相撞时引发了剧烈的爆炸，银次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当即掀在了地上。他两手抱住头，感觉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如同热浪一般从自己的背上扫过。一时间地动山摇，所及之处像是遭受了原子弹洗礼一样立即变为不毛之地。
  一切结束之后银次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刚才的异样已经消失了，食指上留下的还是那枚泛白的戒痕。
  银次好想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去在被炸得一片荒芜的空地上试着寻找摩雅的尸体。不过他没抱多大希望，他已经想到对手也许连一根头发也找不到了。
  但他睁大了眼睛。转过身的时候他看到摩雅就蹲跪在远处的荒地上，看上去完好如初。
  银次顿时惊骇不已，按说无论是谁，经受这样的攻击都无疑会粉身碎骨，可是他……难道智天使真的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
  银次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手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却惊讶地发现他的眼神中似乎已经没有了敌意。
  摩雅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仿佛经过了一场激战之后又和好如初的故交。虽然他们分属不同的领域，是水火不容的异界成员。
  银次吃惊地发现经过一场大爆炸之后对手身上并没有丝毫的伤痕，甚至不见丁点尘土的痕迹。摩雅银色的头发依然洁白无瑕，明亮的眼睛犹如清澈见底。
  但银次很快知道自己被骗了。
  摩雅伸出一只手，高高地举向天空。
  科斯卡跟路西华打着打着突然看见一道亮光，他大吃一惊，顺着亮光看去，不由地睁大了眼睛。
  摩雅一只手高高举起的那一瞬间银次惊讶地看到，他的上访突然展开一对巨大的翅膀。他的头顶，一只白色的大鸟瞬间显现，展开宽阔明亮的双翼腾空而起。摩雅抓住大鸟的鳞爪，让那只明亮美丽的巨鸟带着他向一直天空飞去。
  白色的大鸟远远地从路西华身后飞过，路西华并没有回头看，他知道自己的同伴去了哪里。他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干扰，只是停了片刻，然后继续同科斯卡作战。
  他们的战场由核电站建筑群逐渐扩展到了周围的空地上，在空旷的荒原上激烈争斗。
  “你的同伴已经走了，”科斯卡边打边说，“你再抵抗下去也不会改变什么！”
  “我们从背叛的那一刻起，”路西华说，“就已经无路可退了。一个被自己的领域抛弃，被迫游离凡世的堕天使已经没得选择，所以，”他说，“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我们都会战斗到底！”说着举起手中的武器向科斯卡冲去。
  科斯卡举枪连续开火，却被路西华挥棒挡开了。路西华冲到跟前一跃而起，举起武器劈头盖脸地向科斯卡砍去。
  科斯卡抬手一枪，子单打在棒根，将那武器从路西华手里震落了。
  路西华攻击不成反而失利，半路回身一个后空翻落在地上。
  这时银次也赶了过来，同科斯卡并肩与路西华对峙。
  路西华从地上站起来，此时已手无寸铁。他抬头只见又多了一个对手，两人正虎视眈眈地向自己*来，不由地开始后退。正在寻找脱身之计，后退的一只脚却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咯吱一声，好像是踩到了碎玻璃上。
  路西华不由地往下看了一眼，发现脚下的确有碎玻璃。他不禁又奇怪地往后看去，却惊讶地发现后面还有更多，一大片厚厚的碎玻璃铺满一地。黑色的碎玻璃，像是撒满的遍地水晶，闪闪发光，令人惊叹。
  更令路西华感到惊讶的是他接下来看到的。一座失去了玻璃外墙的黑色大楼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他顺着坐高大的建筑物往上看，只见它威严耸立，虽然是一座久经沧桑的废墟，但其庄严肃穆的气势仍足以震慑人心。
  科斯卡和银次也抬头仰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也许这就是天意。”科斯卡不由地说了句。 
☆、第十一章 复仇之刃?科斯卡对路西华（三）
  “路西华！”银次突然说，“不，秀明，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秀明听到说话声猛地回过头来看着对方。
  “这也许就是你一直在找的。”科斯卡说，“但是你休想得到！”说着又准备发动进攻。
  秀明见状猛地踢起一脚，将地上的碎玻璃向对面的两人踢去。
  科斯卡和银次抬起手臂挡住眼睛，但随着一阵踏在碎玻璃上的脚步声，两人放下手臂的时候秀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大楼里。两人紧随其后，踏过厚厚的碎玻璃冲进楼内，却在一楼看到正在自动闭合的电梯门。秀明的身影就出现在自动门的缝隙间，在门缝合拢的那一瞬间还在用冷冷的眼神盯着他们。
  两人赶到跟前电梯门刚好合上。
  银次气愤地用拳头捶了一下铁门。
  科斯卡抬头看了看数字灯显示。
  “他直往楼顶去了。”他说。
  银次看看周围，似乎在想办法。
  “这么高的楼，”他说，“如果我们爬楼梯需要多长时间？”
  秀明乘着电梯一直上升到顶层。电梯门打开后是一条直直的寂静的走廊，一个人走在里面只回荡着单调沉闷的脚步声。走廊尽头是一扇门，秀明走过去将门推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铺着光滑的地板，看上去足有几个足球场那么大，却是空荡荡的，周围只立着几根粗壮的柱子。
  远远的大厅对面有一扇白色的木质双开大门，上面刻有精美的花纹。大门开着，透过敞开的大门龟井可以看到一架黑色的三角大钢琴。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大厅里洒下耀眼的光晕，仿佛笼罩着一层金雾，使远处站在琴边那个人的身影朦胧而恍惚。
  “你终于还是来了，”那个人影说，“我一直在等你。”
  秀明一步步地穿过大厅，走进那个大房间。房间里有着高大宽敞的窗户，但玻璃早就脱落了。诺大的房间里几乎没什么摆设，窗户两边矗立着两尊雕像，一米多高的基座上各有一位灰色大理石雕刻的小天使，张着翅膀，伸出一根食指指向天空，有几条弯曲的细蛇缠绕在他们*的身上。
  “我知道你会来，”龟井说，“即使我非常不希望看到。”
  秀明没说什么，而是慢慢地走到钢琴前，用手抚摸着琴键。
  龟井站在一旁心痛地看着他。
  “别说你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他说，“别说你依然记得这里的一切！”
  秀明仍旧没说什么，他默默地在琴凳上坐下，两手开始在琴键上弹奏。
  听到琴声的那一刻龟井感到了彻底的绝望。因为那乐曲是他二十多年前停黑水晶的主人弹奏过的，也是秀明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在宫崎家弹奏过的。而黑水晶的主人，多年来一直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秀明熟悉地在钢琴上弹奏着，弹得很用情，显然这曲子多年来也一直珍藏在他的记忆中。一曲弹完，他停了下来。
  “这就是你一直努力对我隐瞒的？”他说，“你一直闭口不提就是不想让我知道任何关于这里、关于以前的事情？”
  龟井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但其实我一直记得这曲子，”秀明说，“它曾经在我的心里鸣响过无数次。可我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