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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如此多娇

45 驸马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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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凌无双仍是去了凌沭府上,管家如实回道:“王爷不在。”
    “那我等着。”她提着裙裾进了府内,众人纷纷行礼。
    管家因听了凌沭的吩咐,不敢怠慢,忙将她请进花厅之内好生伺候着,连着茶叶都换了上等贡品。
    巧心将四周扫视了一遍,很是威严地朝着一旁伺候的丫鬟道:“你们都下去吧,不用伺候了。”说罢,从挽在手臂上的篮子内拿出了还未纳好的鞋底与针线递给了凌无双,“公主。”
    管家在一旁看了会儿,眼看着她自在从容地纳着鞋底,不禁冷汗涔涔,摸着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躬身道:“不知公主此次有何吩咐?”
    凌无双掀开眼帘看他一眼,复又垂眸看着手中动作,问道:“昨日让你办的事办好了?”
    “回公主,已经谴出府了。”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是,老奴告退。”
    管家出了花厅后回头往门内看了一眼,暗想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正当他仰头叹息时,迎面走来一小厮,神情慌张。他咳嗽一声,沉声问道:“何时如此惊慌?”
    “婉平娘娘院里死了一名丫鬟,像是被毒死的。”
    管家面色一怔,负手而立,似是了然,“随我去看看,此事不可声张,将那丫鬟厚葬了,寻了她的家人给些银子,就说是病死的。”说罢,他又回头看了花厅一眼,摇了摇头便随着那人去了。
    ……
    躲在门边的巧心反身走至屋内,与凌无双说道:“公主,依奴婢看是府上有人要除掉秦侧妃。”
    “那你知道是谁呢?”
    “奴婢不敢妄测。”
    凌无双轻抚着鞋面,唇边带着浅浅笑意,眼神柔柔,“王府大小事宜皆与我们无关,不可多嘴。”
    “是。”
    ……
    盛京之外就是汴州,取道洛州乘船南下即是江南富庶之地了。在汴州城外的官道上停着一辆马车,车辕之上驾着双马,黄金罩面,车厢宽敞斜檐飞出,玄色帘子华而不彰,车壁盘龙舞凤尽显威严之气,车顶镶着一颗硕大夜明珠,阳光照耀下光芒四射。
    一名作武士装扮的少年立在车边,黑衣黑发,沉静面容显得有几分焦急,他微倾着身子往路边繁茂草丛里眺望,不时伸手抹去额上汗珠。
    草丛之中一阵窸窸窣窣声响,不多时伴随着一声高呼,一名红衣男子从草丛中站了起来,他举起手中的兔子,欢喜道:“回生,快拿了绳子来!”
    回生依言,解了手腕一处细软银线。婉言劝道:“少爷,不能再耽误了。”
    凤倾城钻出草丛,将兔子递给回生后便脱了红色外衫仍在车辕上,他跺着脚不以为意道:“耽误不了几日,到了洛州改走水路自会赶得上。”
    回生按他的意思将兔子的后腿绑了起来,将兔子放入马车之内又将银线的一头系在车辕上,随后立在一旁,正色道:“万石粮食沉入江底,此事重大,少爷不可不放在心上。”纵使有心讨少夫人欢心也不能在他急急赶路时叫停马车去抓兔子啊!
    他转身看他,白色锦袍迎风翻飞,风过后又垂落下来悬而不动,“天还未亮就启程了,我都没与凌无双说上话,此去江南不就是为它吗?我怎会不放在心上。”他抬头看着天际,长叹一声,“此去漫漫长路,真想撒手不管。”说着他从腰间掏出折扇来,轻轻展开将扇面覆在自己脸上,轻嗅鼻尖,闻着檀木香气。
    回生静默不语,警惕着周遭情形。
    凤倾城苦叹一番,忍不住好奇凌无双见他走了是何反应却是无缘看见,他合上扇子抵在唇边,不觉展露出笑意来。回生看了他一眼,见天色不早了,遂道: “少爷,既然兔子抓到了,我们也可启程赶路了。”
    凤倾城侧身倚在车辕之上,幽幽道:“回生,不如你去了江南吧?你身手利落一人上路也快些。”
    “少爷就别为难奴才了,奴才只负责少爷安危。”
    他勾起车辕上的衣衫扔进车厢之内,正欲跃上马车时,动作倏地停住了,面色变得冷凝。
    远远的十丈开外,一人高坐在马上,目光直直往这边看了过来,玄色衣袍簌簌作响。
    凤倾城拍了拍手,抱臂倚在一旁,说道:“来者不善,你看如何是好?”
    “听少爷吩咐。”
    他支着头想了想,道:“先上路。”
    “是。”
    马车缓缓上路,骑马之人紧随其后。凤倾城撩了帘子看了会儿,忽地就笑了起来,九剑不在盛京呆着也好,如此一来凌无双身边也清静。他点着安神香,背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迟暮之时,马车到达一处驿站,凤倾城伸展着腰身下了车,回生拿了行囊后便把缰绳交给迎上来的小二了。
    凤倾城看着九剑跃下马来,忍不住上前去寒暄道:“大侠一路紧跟着我,可是有什么企图?”
    九剑瞥了眼他妖媚容颜,忽地拔剑直指他胸前,严肃道:“我想杀了你。”
    凤倾城愣了愣,随后笑得肆无忌惮,“你一剑下去便能要我的命,可你这一剑却要让凌无双恨你一辈子,你若是无所谓那就刺下去好了。”
    “少爷。”回生上前几步,扣住三指按在自己腰侧,沉着镇定方寸不乱。
    九剑哪里会将他放在眼里,剑尖刺入凤倾城的衣衫,此时,只要他微微使力便能贯穿他的胸膛使他成为剑下亡魂,看着他脸上轻佻的笑意,他冷哼一声,倏地收回剑来滑入剑鞘,“公子容貌在下不会惦记,只路上巧遇而已。”
    凤倾城轻揉着自己被他刺疼的地方,了然笑笑,“那是少侠惦记的人不在我车上,你跟了我一路着实是辛苦你了。”
    这时,方才牵马的小厮抱了只兔子过来,“这位公子,您车上忘这个了。”
    他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抓着兔子耳朵伸手在它肥硕的屁股上弹了一下,“多谢小哥。”他转身看向九剑,道:“难不成你是为了这野兔子来的?”他啧啧有声,拎着兔子耳朵将它举高在九剑面前,“你说凌无双可会喜欢这东西?”
    九剑冷哼一声,道:“那要先看公子可养得活它了。”
    眼看着他很不友善,凤倾城也不在意,他唤了回生过来将兔子递给了他,随后理了理衣袍下摆,朝九剑微微拱手,有礼道:“请少侠借一步说话。”
    闻言,九剑不由多看了他两眼,在这苍茫夜色中,那人的眼底隐隐泛光,睿智狡黠皆在其中,他似乎能将他眼底的得意看得一清二楚。
    凤倾城上前两步,走至一旁的枣树下,神态悠闲地等着他过来。
    “不知公子有什么话要说。”
    凤倾城笑了笑,围着那棵粗壮的枣树转了一圈,到了他面前才停了下来,“无话可说。”见他忽然转身他又喊道:“有一事想问问少侠。”
    九剑依旧背对着他,不置一词,他拿了折扇抵在肩头,缓缓问道:“可是你将段天淮安排在京城之内的?”
    九剑一怔,转过身来,面上却是波澜不惊,“你们都知道了?”
    他甚是轻松地点点头,“凌无双与我说的。你将他带回又使得他居于盛京,有何用意?”
    九剑看他良久,嘲讽一笑,“驸马爷可是怕自己地位不保?”
    凤倾城挺直脊背,优雅拢着衣袍,显出华贵之气来,“我从不担心这个。”
    “在下无可奉告。”说罢,他就转身离去了。
    待他走后,回生轻缓着步子走了过来,道:“少爷,此人周身并无杀气,可要防着?”
    “不必。”
    “是。”
    他低头看着被他抱在手里的兔子,伸手接了过来,哼哼道:“日后与我同吃同睡,怎会养不活?”
    回生看了他一眼,默然低头,暗自忧心。
    ……
    翌日,上路之时又遇到了九剑,凤倾城撩开马车帘子探出头来,朝着路边端坐在马上的人喊道:“喂,你要去哪里?”
    九剑不语。
    凤倾城撇撇唇,放下帘子坐回车内,余光瞥见在他脚边趴着的兔子,弯腰抱了起来,捏了捏它的耳朵,拿了一块糕点凑在它嘴边,见它不为所动,他叹道:“再不吃可真如他所说的养不活了。”
    行了半日路,凤倾城也困惑了半日,九剑一言不发或远或近地尾随其后,这使得他愈发好奇起来。
    他小睡了会儿,醒来时却不见马车行驶,便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眼,待看清对面数十位高头大汉跨坐在马上之时原先还昏沉的脑袋立刻变得清醒了。
    车外回生似是知道他醒了,朗声道:“少爷在里面呆着就好,奴才自会处置。”
    闻言,他轻笑着捶了捶肩,抱着兔子在腿上逗弄着,“如此就有劳师弟了。”
    “……”
    凤家少爷能文不善武,然轻功却是了得,当年凤家二老送他学艺时他便说大敌当头无须死守,能脱身就行,因他这一句话,凤老爷挑选骨骼惊奇之人护他左右,双双拜在名师门下,那人便是回生,回生苦练武艺之时他却是抱着酒坛子与嗜酒如命的师父畅谈大江南北,妖娆美女。
    “九剑呢?”
    “先行离开了。”
    凤倾城不置信地撩开一边帘子,果真没见到九剑踪影,心想江湖人的道义怎到了他那儿就没有了?一人跑路像什么话?
    拦路之人来意明确,只想钱财不伤性命。
    回生冷言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其中一人紧盯着车顶的夜明珠,咒骂道:“老子取财一向是靠双手所得,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上苍。”
    “别跟他废话,直接上!”
    众人吆喝着,手持大刀纷纷往这边冲了过来,回生单手执剑立在马车之上,神情肃杀,他一手握缰绳一手捏了几片金叶子,随着那群人地靠近,他猛然出手,抬手间烈马嘶鸣、倒地不起,从马上跌落下来的人狼狈起身,原先往这儿冲来的人都勒住了缰绳,不敢轻敌。
    那几人一番商讨各自散开将马车围住,隔着几丈距离虎视眈眈地看着马车的方向。
    正当他们再次举刀冲击时,一阵娇喝声从远处传来,随后一道鞭子将他们手中的刀悉数打落在地。“贵客来了,岂是这样待客的?也不怕吓坏了客人?”
    “大小姐……”
    马上红衣女子面容清秀,看上去才十六七岁年纪,娇俏可人,她勒马将众人训斥了一番,气得小脸通红,“我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一个个都给我好好想想!”随后她打马上前,俯着身子用马鞭挑开帘子,侧首往里面看了过去。
    红衣黑发,眉目含笑,手上虽抱了只兔子却不减他风姿气魄,她先是愣了愣,随后又咳嗽一声,道:“属下无知惊吓了公子,还望公子见谅。”
    凤倾城挑眉看了她一眼,道:“方才还想着我的钱财怎这会儿就成贵客了?”
    她哑然,避开他的视线,道:“误会一场,不知公子路过这才冲撞了。”
    “既然是误会,那我们可以上路了吗?”
    “自然是可以的,公子请。”说罢,那红衣女子让至一旁,回头看见众人仍是紧盯这一处她高声喝道:“以后眼睛睁着点儿,九剑的朋友也敢抢?你们可是都想着我这辈子嫁不出去啊?”
    “属下不敢,可是我们不曾看见九公子。”
    “还说!”
    如此,凤倾城安全无虞过了连云寨驻守之地,连云寨的大小姐还客气地送了他一程。后来途中未在遇到九剑,他暗暗喟叹九剑还挺仗义,可才在心底将他感激了一番他又不厚道地想着:那人可是被那连云寨的大小姐抢了去当压寨相公了?
    若真是如此的话他定会送上厚礼一份!
    六月初旬,凤倾城抵至江南。
    前来迎接的是江南别院的管事,身形纤细,容貌如花,别院中人都唤她花管事。花管事心细如针,且识得大体,甚得凤倾城青睐。
    “少爷一路辛苦了,别院已经打点好了。”
    凤倾城点点头,举目眺望,道:“沉江一事可有眉目?”
    花管事欲言又止,见状,凤倾城摆了摆手,“回府再说。”
    “是。”花管事尾随在他身后,心中思量一番,又道:“少爷,近日玉铺生意不如以往,一家新开的钰满堂将咱们的生意都抢了去了。”
    凤倾城微微蹙眉,问道:“何人所开?”
    “我让人查过了,此人初来江南毫无背景,年纪轻轻却对玉石钻研极深。”管事顿了顿,待他上了马车后,又道:“不知少爷可曾听闻过林无忧这一人,那钰满堂就是为他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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