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如此多娇

55


    府上连着热闹了好几日,一直到三月二十,凌无双才带了宁钰进宫。
    不得不说这长公主就是长公主,连生出来的儿子都比青莲公主的卯儿受宠,殷太后抱着那小小的软软地身子,不时地嘱咐一旁的嬷嬷托着些,笑眯眯地看着襁褓中白嫩的小脸蛋,“哀家有生之年还真抱上你的孩子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酣睡的小人儿,一脸喜悦,“我们宁钰虽小,可是福气不小啊。”
    她看了会儿,随后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回周嬷嬷手中,让她抱着到床上睡觉去了。
    凌无双起身坐到她身旁去,看着她饱含风霜的面容,只觉她精神气头不似以往了,遂关切道:“您进来身子如何?”
    殷太后拍拍自己的膝盖,朗声笑道:“硬朗的很,还能活到你生个女娃娃出来。”
    凌无双突然就脸红了,她偏头避开殷太后的视线,兀自看着宫殿内的摆设,岔开话题,问道:“祖母可还记得去年指给四哥的那位姑娘?”
    殷太后蹙眉深思,细细想了一番后也觉得有些印象,“可是那位姓秦的姑娘?”
    “正是。”她双手撑在软榻边缘,一脸恳求地看向殷太后 ,道:“要不您再开个口,让她出府。”
    殷太后不赞同地横她一眼,道:“这像什么话,你四哥喜欢的紧,我可不能棒打鸳鸯。”
    她嘟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言语温软道:“我四哥至今都没和人家圆房,要是依您说的喜欢得紧,怕是早就怀上孩子了。”
    “当初可是你亲口说的沭儿喜欢……”
    “我什么也没说。”她急急否决,“都是外面传言这么说的。”眼看着殷太后一脸不信地瞪了过来她缩了缩脖子挽住她的胳膊,商量道:“反正我四哥也不喜欢,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也不能就这么在府里搁着,您看这宫里像这样的女人还少吗?您不如就行行好,找个借口把她撵出府去,这样一来我也不用日日见她哭着来求我了。”
    “她也这么想?”
    “是呀,每日都去我府上哭诉,宁钰看着她哭也跟着哭,我看着宁钰哭了心里也不是滋味,驸马烦的都好几日没进我房里去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扯了帕子擦着眼角,“她是侧妃娘娘,我自然不好不理睬她,可如此一来我和驸马之间又要惹出些不快来,宁钰醒着时就转着眼珠子满屋子找他爹,有时候我只得拿了驸马的衣裳放在他身边,他还这么小……”
    “行了,我都不知道你嫁到凤府居然学会唱戏了。”殷太后嗔怪地扫了她一眼,“当初成亲的时候怎就没听说不乐意了?”
    “那时候哪里知道府里的凶险啊,四哥的侧妃侍妾哪一个是好惹的?进去了谁不欺负她这个新宠?”
    殷太后本就是精明之人,哪里会让她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凌无双好话坏话都说了,最后索性跪在她跟前帮她捏着腿,殷太后舒服地闭着眼睛却还是不肯答应她,“你四哥也是个皇子,传出去不好听。”
    “那就暗地里把她谴走。”
    “不成,容妃那儿也说不过去。”
    “四哥都没带她进宫给容妃娘娘敬过茶,容妃娘娘怕是早就不高兴了,再说了,她不是最听您的话吗?您说了她不会不同意的。”
    “当初也是你开口让我把她指给凌沭的,如今又是你要让她出来,这究竟是为何?”
    “我在做善事啊,您也知道我早产生下宁钰,他自小身子就弱,我就是想多积德让菩萨保佑他,您若是也希望他长命百岁就成全了秦姑娘,若不然……”
    “越说越好听了。”殷太后挥挥手唤她起来,待她坐到自己身旁后她长长叹息道:“你呀,就是由着性子胡来,还真当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把人往王府里送?如今都送进去了又想弄出来,就不怕她再找了你的驸马?”
    她低着头,轻声道:“若是驸马真存了别的心思有意沾花惹草,我自然是拦不住他,到那时我就带了宁钰回宫,可如今他待我极好,凡事也总能听我的。若是秦姑娘不去求我也自然不会管她死活,只她求了我而我也看出她不好过了,我不想对她最后在王府落得含恨而终的下场,我宁愿帮她一把也不想报应落在我儿子头上。”
    殷太后早前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深知失去孩子的痛苦滋味,此时,她似乎是有点儿明白她为何要这么折腾了。
    凌无双在听闻她应下来后满心欢喜就要抱着孩子回府,殷太后道:“用了午膳再回去,一会儿你父皇也要来了。”
    ……
    凤府的马车缓缓驶出宫门,突然从路边冲撞过来的人使得车夫猛地收住缰绳,车内的人也只是稍稍往前一倾并无过多惊吓。
    这时,车夫粗着嗓门儿喝道:“臭要饭的,长没长眼睛?知道车里是什么人吗?再看!再看我抠了你的眼珠子出来,还不快滚一边去!”
    待到马车动了起来后凌无双撩了一边帘子往外看去,指着路边以为衣衫褴褛的乞丐,朝巧心道:“你看着像谁?”
    “奴婢看着像冯唐。”
    她敛了心神放下帘子,低头看着周嬷嬷抱在手里的孩子,见他醒了便伸出一指去让他抓着,等他抓住了她逗着他笑着,“唤声娘来听听。”
    宁钰突然蹬着脚,咧开嘴朝她咯咯笑了起来,好像显得很高兴。
    到了凤府时凤倾城已在门口等着了,他撩开帘子有点儿不满地看着车内的人,咂嘴道:“太阳都要落山了。”
    凌无双抱着孩子出来,先是把孩子递到他手上后她才由巧心扶着踩在了脚凳上,“若不是宁钰闹了我还不想回来了。”
    “他定是想我了。”说着他笑眯眯地低头去蹭了蹭他的脑门儿,动作轻柔,“叫声爹来听听。”
    宁钰扑扇着眼睛看着他,突然哇的一声啼哭起来,凤倾城僵硬着身体看向凌无双,后背冷汗涔涔,“我可没动他一根汗毛,你要不要把他抱过去?”
    凌无双瞪了他一眼,随后抱了宁钰进府去,一边走便朝她身后的人说道:“亏得我今天还在宫里说宁钰跟他爹亲,这一看才知道他和我亲。”
    “反正我是他亲爹。”他觉得无论凤宁钰怎么爱跟他摆谱还是要唤他一声爹,等他撒开腿会跑时他一定要让他知道爹的厉害。
    ……
    几日后,传闻沭王府上的侧妃娘娘遇害了,原先两位侧妃心狠手辣联手害死了最得宠的秦侧妃,王爷大怒,本欲赐死二人但念在两人皆为功臣之女才免去她们一死谴出府去,随着一同散去的还有府中众多侍妾。
    凤倾城仰躺在床上翻着书,对此谣言嗤之以鼻,凌沭本就是拿了秦媚儿当借口,好叫人知道自己痴情的很,实则却是借此机会除了府中眼线。“凌沭是不是平日里太辛苦了,如今觉得力不从心了才要散了他的小后宫?”
    凌无双正奶着孩子,凉凉看他一眼,道:“你说话怎么就那么酸呢?可是你羡慕他艳福不浅?”
    闻言,他翻身坐起来,很认真地看向她,一脸真诚道:“你看我像凌沭那样吗?凌沭一看就是好色之人,昨日还看见他去喝花酒了,你怎就不知道说些我的好呢?”
    “你有什么好是值得我说的?”
    “家世相貌,这些不都是吗?”他盯着她胸前看了会儿,随后又觉得自己看着难受别开视线去了,他走至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水,凉凉的一口灌下,沁爽心脾。
    这谣言并非一日可止,王府的谣言依旧传着,这次却是在说李将军的女儿被人发现在王爷床上,这下子,李将军一怒之下直接告到御前去了,直说王爷毁了小女清白要德熙帝做主。
    李将军镇守边关有功,年前还随王爷处境平了边境小族,如今功勋正高,德熙帝先是劝了劝说是查明真相要寻了四王爷来问问话,可李将军不依,涨红了脸直接朝那太和殿内的盘龙金柱冲了去,群臣拉着,苏丞相觐言,如今王爷府上正妃之位尚空,不如就纳了李小姐为妃,主掌王府大小事宜。
    群臣纷纷应和,此举甚妥,李将军瘫坐在地上,抹着脸呵呵笑了,忙请旨赐婚。
    德熙帝大手一挥,立马下了圣旨,择吉日成婚。
    ……
    凤倾城又是不屑,暗想凌沭是想将李将军收为己用,这才要娶了他的女儿。“你说新婚之日,李小姐会不会再拿了箭射凌沭啊?”
    “凤倾城,你就不能念着他的好吗?”
    怎么能好?凌沭可是陷害过他的,他至今还记得自己是因他才开了睡书房的先例!
    凌无双着了一件薄薄纱衣从屏风后出来,他先是无意瞥了一眼,垂下头时脑中猛然闪过她大敞的衣襟,他连忙抬头朝她看了过去,不由咽了咽口水。
    “宁钰被嬷嬷带走了。”
    这话他听得明白,连忙扔了手里的经书朝她扑了过去,凌无双拍了拍伏在自己胸前的脑袋,嗔道:“瞧你这点儿出息。”
    他抱着她躺到床上,将两边勾着的帘子都放了下来,急急地去解自己身上的衣裳,正当他要去脱她身上的衣裳时,屋外传来声响:“少爷,老爷让您去一趟。”
    “……”
    “去吧,我先睡了。”
    “……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没了儿子还有老子。。。
    《情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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