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鬼医邪妖

011、红烛有泪相思别


君惜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密探,进城主府两日不但连叶连城的面都未见到,还十分狼狈的被那个死女人丢出了府。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妖精,她相信女妖报仇十年不晚,那个死女人总有一天会栽在自己手里的。
    “先生……”君惜懦懦的站在门外,她无故消失两天先生该不会担心死了吧,都怪自己当时忘记用密语术告诉先生了。君惜心里打着小鼓,紧紧攥着碧青色的裙角,眼睛躲躲闪闪的盯着独自下棋的君莫问。
    “先生……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吧!”君惜小声道。
    君惜素来粗心,这会也是只管自己羞愧不敢大声说话,哪里想到这般如蚊子大的声音,隔得老远的君莫问哪里听得见。
    站了半晌君惜见先生还没有回答她心下更是慌张起来,就怕先生一个不满意就撵了她走。
    到时她该如何向公主交待。
    “先生。”
    “嗯?”君莫问抬起头看了眼站在门外的君惜,复又垂下头继续对弈。
    “先生……我离去两日您都不关心我的去向吗?”君惜气鼓鼓的跑到君莫问面前,抢过他手里的棋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那你这两日去了何处?”君莫问挑起眉声音温润。
    “先生,我去了城主府……嘿嘿……先生……”君惜见君莫问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一时倾诉的激情也没有了,“你这哪是关心我,分明是应付……你就不怕我出去被人骗了?”
    “从来都是你骗人。”
    “那我被人打了怎么办?”君惜不服气。
    “我只见过你打人。”
    “那……要是……要是遇上登徒子怎么办?”君惜狠狠的道。
    “嗯……有理……我还得准备好一份嫁妆,对了还有鞭炮……庆祝你终于得偿所愿找到良人。”君莫问状似恍然大悟,脸上依旧是淡淡的。
    “先生……你真这般狠心?”君惜不死心的问道。
    “君惜,寒城的杨花可是尽了。”君莫问抬眼看了看天,问道。
    “啊?”这话题跳得也太快了吧,君惜暗自感叹,果然和先生说话她向来都是不知所云。
    “尽了,先生,肯定是那七夫人用的什么妖术。”君惜暗暗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肝,那女人真是恐怖,只说了一个滚字,她便真的被丢到了寒山脚下。
    她可是千年道行的妖精啊,败在一个来历不明的凡人手上真是丢人丢到妖姥姥家了。
    “你可知那七夫人是何物?”君莫问捻起一颗白子放入棋盘。
    “嗯……巫师?”君惜回得小心翼翼。
    “呵呵呵……惜儿,你啊……”君莫问摇了摇头,满是无奈。
    “她是百年生成的魅罗。”君莫问补充道,“而且为恨而生。”
    “啊,魅罗!”君惜搅了搅垂在胸前的头发,很是汗颜。
    想她千年妖精,竟然不知道魅罗为何物,真是丢脸啊!
    “为恨而生!那……红泪姐姐岂不是危险了……我得去报信。”君惜一听便风一般的跑了。
    “为恨而生……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生存的缘由……那么我呢?”君莫问皱着眉,棋盘里黑白两子执剑错杀,环环相扣的布局里阴霾丛生。
    君莫问,莫问君,可是他何曾知道自己是谁?
    半碗孟婆汤忘记前尘牵念,只是令他心中执着不入轮回的又是谁?
    春明柳绿,寒城的天陷入阴霾布局的谜团里,他只是个治病写书的人,笔下延伸的却是凄艳的生命。
    君惜使用了瞬间移动法,虽然学得不到家,但好在转了几次终还是被她转到了黍离苑。
    今日的黍离苑半敞着朱门,挺拔的柳枝垂下,遍地的杨花残存,苑内有琴音传来。
    君惜听得认真,不似那日的琴音充满哀怨和杀气,这琴声清韵雅淡,如那一片冰心落入玉壶之中,孤寂而缠绵。对于音律她是个半吊子,但也能听出这弹琴的人不是息红泪。
    她那般的女子即使爱错了,也断然不会弹出这般的音律。君惜很是肯定。
    “你真不愿见我?”君惜隔得远,只隐隐听清是个清雅的男子声。
    “你只知我欠你的,岂可知你也欠我的……我欠你的我用命还,可是你欠我的……用什么来还呢?”那男子说得入神,丝毫也没有注意到君惜这个半路跑来的偷听者。
    “红烛说,这寒城的杨花尽了……你终是要离开了……”
    君惜看得清楚,那石凳之上的锦衣狐裘男子分明是那日马上的新郎,也就是叶连城,只是几日不见他倒是憔悴了不少。
    君惜越发奇怪起来,前几日见他还是春风得意的负心汉,今日怎成了伤心欲绝的痴情郎了?
    “咳咳咳……”屋里的息红泪咳嗽了几声,才道:“柳州叶孤绝是你兄长……”
    “景明十二年,阳城一战叶家军全部死于幻术,我想你是不会忘的……我也忘不了……全军三千七百多人全身溃烂而死。那时我便发誓,叶连城不报此仇尸骨无存、永堕地狱。”叶连城说得决绝,眼神也是冷清至极。
    “景明十二年……咳咳咳……我忘了……”
    “你忘了?哈哈哈……你忘了……”叶连城捧腹大笑着,眼角却溢满了泪水。君惜听得越发的混乱了,难不成这二人的仇怨是因为那阳城之战。
    “我平生杀人无数……阳城之战你我各为其主……”屋里的声音停了半晌才接着叹道:“叶孤绝是我所杀,其他人……”
    这回君惜倒是清楚了,这故事的开始其实并不复杂,一个男子为了报仇而娶了一个来杀他的女子,然后男子想尽所有报复女子,只是到了如今这个故事开了另外的版本,她们终是错过了朝起暮落里最好的年华。
    息红泪许是不想再解释什么,反正结果都已经注定了,在说这些也是徒添烦恼罢了。
    叶连城何时走的君惜未曾留意,等她醒过神来时息红泪已经坐在她的面前了,依旧是一身雪白的裘衣,包裹得想个粽子,可是君惜想她还是觉得格外的寒冷。
    因为心都冷了,身还会暖吗?
    “我记得……”
    “嗯?”君惜一愣。
    “那是景明十二年的事了,我接到了一笔生意,杀黎国兵马元帅叶孤绝。酬金是黄金三万两,我本不计较钱财,只是我对那个要杀叶孤绝的人感兴趣了。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孤独得太久了,便格外的想要找些乐趣。”
    听息红泪这般说,君惜记得她说过,“杀叶孤绝的人是黎国人。”
    “……是一个连我都艳羡的女子,所以我决定杀了叶孤绝。阳城一战那般施法杀人的事,我们巫师是不会做的,尽管我不怕死,可是遭天诛之事我亦不会做。直到三年后族长让我杀叶连城,我才知道他便是叶孤绝的弟弟。”
    “我想他一开始便知杀叶孤绝的人是我,所以他才会坐在那里等着我,那般的安然。让我错以为,他坐在那里弹着琴,一百年、一千年都是为了等我,就如我踏遍千山万水只为了赶赴到他身边一样。”息红泪扯了扯嘴角,君惜看着那张即使是痛苦至极也要强颜欢笑的脸,胸口那里疼得难以言语。
    她是巫师,本无情。却偏偏为了一段不属于她的爱而动情。
    她是妖,本无心。却偏偏为了一个别人的故事而痛心。
    “其实……三世因果,轮回百年,终是我种的因才结了今日的果。”
    “君惜,你回去吧!明天……明天我再告诉君先生,故事的结尾……想必我的病还未到药石无救的地步吧?”
    君惜张了张口,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又紧忙说道:“你要小心七夫人。”
    “……她叫红烛……本是我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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