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刘尚传

第三五六章 结束下


    江陵的厮杀,持续了一夜,呐喊声才渐渐的稀疏。西城被攻破,城中的各部兵马,除了四面突围,来不及逃走的皆是投降。霍峻身死,经过贾诩劝说,刘尚命人传其首级于敌军之中,如此一来,最后的抵抗的人也多是放下了武器。零星的抵抗也被镇压。
    如今,唯一还存在变数的,也就是突围而出的李严了,刘尚不能肯定,自己的布置能不能挡得住他,这人不但有武勇,而且极具韬略,绝不是一些陷阱就能够擒杀的。但是,要让李严溜回襄阳去,这却是他所不欲见到的。
    刘表手中,还有兵马数万。那些人,都是老兵。绝不是江陵城中临时拼凑的兵马可比,老兵加上强将,又将是一场艰难的攻城战。
    但是,他又不能轻易的前去追击,江陵城中,极为的混乱。兵荒马乱,加上极度的缺粮,若不尽快的安抚,恐怕转眼就是一场巨大的民乱。
    江陵的战火持续了一日夜。直到正午十分。才勉强把城中零星的溃兵肃清。刘尚急忙寻来了贾诩徐庶二人,询问他们关于安抚百姓的事情。
    徐庶面有忧色,担心道:“主公,如今城中缺粮,我军中粮草也不丰,但要安抚人心,却非粮草不可。”
    贾诩却是笑着道:“无妨,城中多有豪族,要粮草还不简单。”
    “豪族虽多,但我听闻李严大肆收刮之后,就是这些豪族也只能以米粥度日。”刘尚看着贾诩,有些不解。
    贾诩却是摇头,“狡兔还有三窟,江陵内外,田庄甚众,豪族手中未必就是真的缺粮。再说,还有邓稷此人尚在城中,有粮与否,传来一问就知。”
    “文和说的是。”刘尚也觉得贾诩说的有理,城中被焚毁的,不过是官粮,他也不太相信那些豪族手中就没有掌握着大量的私粮。
    正说着,军帐却是被人掀开了,黄叙浑身血污的走进来,大铁锤丢在外面,看到刘尚,急忙跪下道:“主公,某将在城中杀敌,遇到了自称邓稷的人,特意带他过来求见。”
    “邓稷。”刘尚面色顿时有些古怪,又看了看两位军师,只见贾诩面带微笑,徐庶也是若有所思,心中忽然一动,笑着站起了身,“此人有大功,我当亲往接见。”
    “某将与主公同去。”黄叙立刻站了起来,立在刘尚身后。显然是害怕邓稷来者不善。
    “也好。”
    刘尚没有拒绝黄叙的要求,如今兵荒马乱,那邓稷他又素不相识,有黄叙寇封跟着也安全一点。
    邓稷是个三十余岁的精瘦的男子。模样说不上好,只能说普普通通,唯有一双眼睛,看上去格外的有神。此刻,他正满心忐忑的站在营门之外,等候着刘尚的接见。他邓家能不能重新崛起,就要看刘尚对他的态度如何了。
    不过令邓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刘尚竟然会亲自出迎,这出乎了他的意料,更是令他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眼看着刘尚一步步走近,他急忙端正了仪容,朝着刘尚恭敬的行礼
    “免礼,免礼。尚久闻将军大名。若非邓将军,江陵胜负,还未可知。”刘尚呵呵一笑,大步走到了邓稷近前。又说道:“将军来的正好,你不来寻我,我也要派人寻你。你可是这次江陵之战的头号功臣。”
    “楚侯过奖了。末将不过略尽绵薄之力而已。”邓稷谦虚的道,脸上却是笑开了花,刘尚的举动,令的他放下了心,算起来,他可是背叛了刘表。谁知道刘尚会怎么想。
    “我说当得起,就是当得起。来,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将军请随我入帐中,我有些事情,还想向你打听一二。”
    刘尚把邓稷请入了帐中,令他坐在自己身侧,相互说了一些客气的话。他不是一个善于绕弯子的人,略略的交谈了几句,也就直奔了主题,把自己面临的粮草困境给说了出来。
    邓稷一听,却是笑了,拍手道:“末将此来,也是为此事,我们城中的几家已经商议过了,将军为我们除去了李严这些兵痞,我们不能不有所表示,城中虽然缺粮,可是在城外,我们的庄中还有些存货,情愿送于楚侯,只希望楚侯能够快快带兵入城,稳定了城中的秩序。”
    “这个好说。这样吧,我留下三千人给你,由你镇守江陵,负责安抚百姓,筛选官吏。、不知邓将军可愿帮我?”刘尚笑眯眯的说道。
    “多谢主公!末将定不辱使命!”邓稷大喜,慌忙就要跪下去磕头。
    刘尚笑着阻止了,说道自己军中不必如此。只要用心办事,就有出头之日。又好言相劝,把邓稷送了出去。说实话。贸然把江陵重镇交给邓稷,他也是有些嘀咕。毕竟此人能力他并不了解。不过论功行赏,想要赢得荆州世家的支持,抬举邓稷,则是他迈出去的第一步。
    又是经过了半日,刘尚抽掉了三千郡兵,交给了邓稷,就命他为南郡太守,镇守江陵,郡中官吏,皆是听任邓稷举荐。他的大军,却是并没有进城。反倒是朝着襄阳的方向陆续进进发。
    期间,各路围堵敌军的兵马率陆续返回,皆是有所收获,或者擒杀了敌将,或者俘虏了溃兵。益州兵突围的消息也传了过来,他刘尚的有意安排下,王冲三人真可谓勇不可当,已经是朝着益州杀了回去,他也只是沿途派人传令,象征性的围堵一番,并没有在关注那边。
    荆州的李严才是现在他最应该关心的。几乎是一处理完江陵的事物,他就是带着数千精兵,抢先朝着自己襄阳的大路赶去,身边的探子,更是从来没有断过,随时汇报李严大军的突围的动向。
    一路之上,荆州兵的尸体丢了一路,一眼望不到尽头,许多人都是伤口都是在背后,可以想象,在昨夜之中,他们猖狂奔逃,又被人追上,任由军卒砍杀的景象。更多的人,则是浑身箭矢,被活生生的射死。
    越是往前走,敌军的尸体也是越多,道路的两旁,偶尔还能看到一些没有死透的敌军,口中发出低低的哀号,不过很快,他们就被清理尸体的士卒结束了生命。他们的出现,也意味着,刘尚距离厮杀的中心又是近了一步。
    远远的,他甚至能够听到那种惨烈的厮杀声,还有一群将官策马扬鞭,从远处滚滚而来,
    “是子义他们!这么说,李严被堵住了。”刘尚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拍了拍追风的马头,追风长啸一声,速度陡然快到了极致,朝着太史慈他们迎了上去。
    远处,众多的将校急忙下马,翻身跪倒在地面两旁,更远处,又有一头犀牛飞奔而来,沙摩柯扛着铁蒺藜,不断的朝着刘尚挥手。
    “都起来吧。子义,战况如何了?”刘尚回应了沙摩柯一声,翻身下了追风,几步走上去,把太史慈等将领一一扶起来,
    “多谢主公!”众将纷纷笑着起身,脸上都带着兴奋之色。太史慈更是拱手道:“很顺利,就在凌晨的时候,李严率领残部过来了,穿过箭楼,折损了一部,走过陷阱,又是折损了一部。除了少部分人突围而去,剩下的人都被我们围住了。”
    “李严呢,他可在其中?”刘尚并不关心有多少人逃走了,他最关心的是李严到底如何了,杀千军,不如杀一将。
    “为乱军所杀,不过我们虽然发现李严的尸首,却是没有发现他的首级,或者未死也不可知。”太史慈有些遗憾的说道。
    “尽然死了。”刘尚也有着一瞬间的失神,他没有想到,这个本来应该在蜀中大放异彩的人物,就这么战没在疆场之中,甚至连人头都是寻不到。
    “传令,务必要寻到此人首级,好生厚葬。”刘尚叹了口气,虽然李严死了他很遗憾,目前能做的,也只能厚葬了事了。
    “主公,我们已经寻遍了军中,没有发现李严的首级。”太史慈面有难色。
    刘尚也是一呆,“难道说,这样一位大将,竟会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虽然是敌人,但他还是感觉很难过。
    “楚侯,子义,你们要寻首级吗?我倒是斩了一个将官,首级还在。”沙摩柯拉着犀牛走过来,忽然从牛背上取下一颗首级,那首级面目狰狞,依稀间,还能看出一抹威严之色。
    “此头正是李严!”太史慈与李严多次交手,一眼就是认出。
    恍惚间,刘尚也是认出了八九分,发出了一声长叹。
    “原来他就是李严。”沙摩柯摸了摸脑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可是知道,刘尚一直对此人很是看重。
    “死者已矣,来人,把李严的首级传阅三军,更要让那些抵抗的人知晓,随后,”刘尚迟疑了一会儿,最后咬牙道:“派人把他们送给刘表,我倒要看看,荆州能战之将全灭,他可还敢复战!”
    “诺!”众将都被刘尚的话说的心中火热。霍峻与李严,可是荆州唯一的能战之将,他们的身亡。攻打襄阳定然要容易许多。
    早有人提着李严人头,用竹竿挑了,朝着被包围的敌军行去。所过之处,军卒们听说斩杀了李严,人人欢呼。那些还在抵抗的人则是个个脸色惨白,他们犹自抵抗,都是寄希望李严突然还活着,会带着兵马接应,如今李严死了,军心顿时大乱,纷纷丢下武器投降。
    随后,刘尚则是命人把李严与霍峻的尸体一起用上等的棺木盛放了,命人送往了襄阳城中。收拢了俘虏之后,他也带着兵马,正式踏入了襄阳的土地。
    襄阳之地,富饶非常,无数名士汇聚,无数才人盘桓。就是荒野乡村,也是人烟稠密,虽然是战争,城外的百姓依然众多,不过更多的却是杀气腾腾士兵。
    李严的死,在襄阳引发了巨大的风波,比之江陵城破还要令人感觉恐惧。刘表手下武将本就是不多,李严死了,城中真的可谓是无人可用了。特别是李严霍峻二人的尸首进城的当日,百姓一夜数惊,夜不能寐。
    刘尚的大军,就在襄阳百姓恐惧的情绪下,陆续屯驻在了城外。准备着各种攻城的器具。他并没有首先攻打襄阳,反而派出了援军。前往了中庐港,帮助甘宁夺取那座要塞。
    那里,本是刘表最后的水军屯聚地,为了抵抗靖海军,他更是沿着河岸修筑了长提,水中横放了铁锁,暗桩,更有蒯越镇守,绝对是固若金汤,甘宁数次强攻,皆是吃了大亏。
    不过在坚固的堡垒,随着刘尚兵进襄阳,蒯越也是无能为力,就在刘尚分兵的第二天,蒯越弃军而走,守军投降。甘宁的靖海军也顺利冲破了阻拦,进入了襄阳地界。如此一来,襄阳城外,雄兵近十万,把这座雄城围堵的水泄不通。
    襄阳城中,更加的惊恐万分。刘表一夜之间,头发竟然成了花白之色。随着靖海军的到来,刘表更是慌乱不堪,急忙召集众人,在侯府汇聚。
    多日的惊恐,刘表明显很是憔悴,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双眼期待的看着身边文武,只是看向武将一方,他的双目却是黯然了,在坐的,唯有蔡瑁王威,还算是能入得眼中。其余众人,皆是低头。文官一方,更是集体沉默,仿佛死人一般。
    “军师,如今刘尚兵临城下,你们可有对策?”刘表心中凄楚,脸上却是露出一个笑容,殷切的向蒯良。
    蒯良却是苦笑,摇头道:“主公恕罪,如今我们坐困孤城,除了等死,唯有投降。”
    “不能投降,城中还有兵卒数万,钱粮谷帛足用,怎能投降。”一人站了出来,却是韩嵩。
    “刘尚兵强将勇,若不投降,谁可挡之?”蒯良叹了口气,他有何尝愿意投降。形势如此,他就是天纵奇才,武将没用,又能奈何。
    “这.,……”韩嵩看了一眼在坐的武将,特别是多看了几眼蔡瑁,蔡瑁脸都白了,急忙低下头。
    “哎…..”最终,韩嵩摇了摇头,颓然的坐了下去。主位之上,刘表更是大怒,愤然道:“往日诸君皆我座谈客,纵论天下,意气激昂,今日我家有难,诸君竟然无一人肯为我死力?”
    “主公,非我等不尽力,实在形式如此,在不可挽回了。”蒯良摇头,脸上却是有些羞愧。
    “襄阳之牢固,乃是南方第一雄城。难道也挡不住他?”刘表哑着嗓子,心中并不是很甘心放弃大好的基业。
    “吕布之强,下邳之固,可谓过于襄阳,结果如何。”蒯良语气刻板的道。
    刘表沉默。虽然蒯良说的很是含蓄,但是吕布众叛亲离,身死军灭的事迹就在眼前,想到这里,刘表的心中疑心大起,看向在坐的每一个人,都觉得有可能出卖自己,就是蒯良,他也不是很放心,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都不肯轻易的发言。许多人直接就是装聋作哑。仿佛木偶一般。刘表眼看着就要完了,许多人都是起了别样的心思。
    他们的沉默,更加令的刘表疑心,眼看着召集众人也问不出什么,他干脆令他们退了下去,独自带着亲卫,走上了城头。
    城外,军营连绵不绝。狞兵悍卒,不住的咆哮,杀气充盈天地间。刘表本就不喜军事,看到这些,心中怒气全部化作了冷汗,从额头滴落。最前面,更有一人,白衣白马,从容靠近了城墙。周围大量将官簇拥。声势极为的浩大,
    “叔父,别来无恙,我有一言,你可愿听?”
    “刘尚,亏你还记得我是你叔父。我与你素无冤仇,为何先杀我大将,更复侵我基业?”刘表一看过来的是刘尚,心中又是来了火气,大声的喝道。
    “大胆!刘表鼠辈,安敢直呼我主之名!”
    刘表的话,却是惹怒了一旁的太史慈,当即纵马弯弓,突入城外数十步,随即,就是见到一抹黑芒朝着刘表射去。
    “啊!”刘表身边,一人应弦而到,利箭直接射中了他的眉心。
    “刘表匹夫,识得我的弓箭么,再敢放肆,此人就是榜样!”太史慈一箭射出,拨马就退了出去,一来一回,皆是快急,根本不容城上弓箭手反应过来。
    “此人是谁?”刘表看着身旁那被射死的亲卫,吓的浑身冷汗,更是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乃是东莱太史慈。”有将官闻讯赶来,神色紧张的劝说道:“主公避箭,此人弓箭极为厉害,我们已经有多人被他射杀。”
    “好好。好一个太史慈!今日老夫所见,方知名不虚传!”刘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并没有走下城楼,反而是站在那里,与刘尚对视。
    刘尚身旁,微闭着双目的贾诩忽然睁开了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低声对刘尚道:“主公,刘表心怯,你当趁机上前,或可劝说他投降。”
    “真的?”刘尚有些吃惊,但是出于对贾诩的信任,他还是上前了几步,遥遥与刘表对视,朗声道:“叔父,如今你城只有一座,就是坚守,又能拖延几何?”
    刘表摇头摆手,呵斥道:“休得胡言,我奉命牧守,守土有责,绝不能向你低头!”
    “叔父此言错了,”刘尚大笑,朗声道:“天下汹汹,诸侯各窃土称尊,纵观天下刘氏,能扶危济困者,舍我其谁?叔父逆我,可曾想过我刘氏的将来?”
    “狂妄竖子,你…..你…….”刘表听出了刘尚话外的意思,不禁有些心惊肉跳,但是,面对刘尚的诘难,他却是颇有些无言以对的尴尬,从目前看来,刘尚无疑算是刘氏之中最杰出的。
    可是。难道自己真要向他投降吗?刘表还在犹豫。
    刘尚却不管他在想什么。声音忽然转冷,厉声道:“叔父,前路艰险,一步走错,就是身死族灭。若是回头,你不失尊崇。如何抉择,你好生思量,我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后,若不能决,我定让这襄阳,成为第二个下邳!”
    “刘子任,你……”刘表大惊,如今的下邳,可谓是一片废墟,尸骨狼藉,比之当年火烧洛阳还要凄惨,刘尚话中,威胁的意思已经很是明显了,不投降,则城毁家破,若投降,不失为富家翁。
    眼看着刘尚转身走了,不在理会他,刘表觉得很愤怒,几次想要张嘴,说几句狠话,可是看到城外杀气腾腾的大军,想到刚才太史慈那恐怖的一箭,那些狠话,硬生生的说不出来。
    “主公,楚侯欺人太甚,末将请命,出城与之死战!”一旁的王威忽然跪下,脸上带着浓浓的怒气。
    “你?”刘表摇了摇头,眼角忽然有些湿润。叹息道:“忠心可嘉,忠心可嘉,但我思量,自我与刘子任相争以来,死者万数,犹自一败再败,至于困守孤城,若是在抵抗,洛阳,下邳就在眼前,我实在不忍心…..”
    说完这些,刘表的心中顿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在一次看了看襄阳城中的繁华风景,随即脚步再不停留,朝着亲卫吩咐道:“传令,三军卸甲,打开城门。”
    “什么?”身边的许多将领,都是被刘表突然的决定给震惊了。
    “没有听到我的话吗,把城门打开,放刘子任进来!”刘表重复了一遍,嘴角更是带着笑,“荆州膏腴地,与其便宜了外人,倒不如送给自家人。刘子任,老夫倒要看看,你怎么个舍我其谁!”
    卸下了重担,刘表忽然仿佛年轻了许多,步伐轻松的下了城楼,又出了城门,他谢绝了王威带兵保护,仅仅带着数十人,就那么从容的朝着城外的数万大军从容行去,面色淡然,一派儒雅。
    城外,刘尚微微笑着,亲自下了战马。朝着刘表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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